楼主 omaikilus2008/12/20 22:31:00
想板砖我想扁我的请轻点我发誓我一定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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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相+炮灰若干】
伤痕
什么是“不敢说出自己名字的爱情”？
1.
相叶跟樱井在一起时经常会吵架。因为莫名奇妙的理由。
比如他觉得某件事可以这样做而他觉得必须那样做。一个偏好用理智去分析一个习惯用情感去诠释，结果就是等相叶发现的时候，他们总是为了一些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争吵，乃至最后好像已经没办法什么都不去触怒到对方那般地好好相处了。
他们其实跟任何一对正名正言顺交往的情侣一样容易神经敏感又犯自我中心的毛病。
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也都知道。
比如樱井因为观点的不同会抱怨相叶态度偏激。而相叶指责他凡事都只是为自己着想，樱井再说“那你有好好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然后矛盾升级，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樱井火气上来就会不顾相叶感受一般地甩头走开。
相叶为此真的是非常恨他，有时候...是的，他当然知道那个人是大忙人。他总是有点恨恨地想，你学校里八面玲珑，未来职场又是精英楷模，是嘛，你很忙的你不会犯感情用事的低级错误...那么既然这样何苦跟我这种平民百姓非要凑作堆？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樱井那种自我中心绝对没几个人会受得了。包括他自己。
全部。也是一切的开始。他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种习惯了。莫名其妙的争吵之后，他总是得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校区外闲逛，因为他知道樱井可能会回去找他而他在这种时候完全不想看到那张脸。
或许...只是需要在再次好好对话之前自我理清头绪的一段时间吧？
他有的时候由衷无法面对“樱井翔”这个人，这他完全承认。
“以前nino...就完全不会这样。”
第一次发觉自己跟樱井在一起根本就是无休止战争的开启时，他不无委屈地想起从前那个从来不会对他大声呵斥的人。
谁说初恋是最难以忘怀的？...
尽管是被抛弃的一方他还是觉得那个人要比樱井好多了。
他跟二宫在一起渡过整个童年，少年，乃至还以为会这样渡过成年甚至一生。
虽说是在中学里经常一起呱噪的人，虽说都一起渡过了相当于整个青少年时期的人，但他觉得对于樱井还是由衷不了解的。有什么事的话，他都是习惯先找二宫，先考虑二宫，然后才是樱井。
应该说很讽刺吗？
本来以为会相濡以沫的两个人就此分手了。
而他跟樱井，以前被朋友们说无论如何不可能和谐相处的两个人，他们莫名在一起了。
他甚至也想不透自己为什么可以在所有的事上都那么冷酷。难道是麻木了吗？对于温情或者不切实际的某些诺言...总之等他恍然地回过头，他就已经陷人这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境地了。
总之回过神来事情已经变成这样，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逆着事实做些什么更多的反抗吗？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声音和人群淹没着他，而他感受不到脚踩大地的丝毫真实。
他禁止自己去想与那个人更多的事情，从学校的这个门走到另一个门。再重复。最后夜晚终于以覆盖一切光亮般的形式降临了。这个时候他却缩起身体，由衷感到有些孤独。
他站在原地，想，这次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太口无遮拦太过分了呢？
“说什么是因为推掉了重要的事情才迟到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诚意吧？”
正好，本来自己也不想在这样奇怪的夜晚跟他共处，于是这就成为争吵的一个好借口了。
他是察觉到樱井今天情绪或者有些不对，他太快发火了，平时说了很久才会那样，今天却是一上来就对自己大声，是因为看到自己的不耐烦态度吗？——自己可是在风里等了将近两小时啊。
他本来也有一丝要表道歉的犹豫，因为樱井看上去真的很生气...
但看到他什么也不说，在风里挺直了背直接离去的背影，他觉得那个人莫名其妙之余，更加决定今天干脆不回寝室了。
“与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比起来，我现在所做的也根本不算什么吧？”
在这种可能的歉疚情绪涌上来的一瞬间，又被一种更加强烈的感觉压了下去。
所以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说一句“对不起”。
无论如何在争吵中先发火的人就是不对。——尽管他也知道自己有多故意地去引那个人发火。
2.
“nino，我跟你说哦，你的那个朋友樱井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损人都不留余地，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跟他相处就是没有一次能好好说话的，而且人又市侩，什么又都要求到最好，明明我们都是中学生吧还硬要摆出一副成年人的架势来安排一切，真是个非常变态的人！”
“他...没你说得那么讨厌吧？.......”
“哎，我不知道啦。反正我好像就是没有办法跟他好好相处。我估计他也对我很有成见吧。...”
说的人还就此嘀咕了一下，
“本来因为他是跟nino很要好的人，所以我也想跟他成为朋友的。”
“那你就试着跟他好好说啊..”
“我试了，可你不也知道他总是那个样子，一副心高气傲其他人都欠他几百万的表情，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到底哪里可以俯瞰众生了。”
“......”
“nino？”
“啊啊，”二宫翻下栏杆半是开玩笑地说，“老实说，我还真的第一次有人能把我们的精英会长贬成那样的。相叶雅纪你算了不起的。”
“你是在损我吗.......”
“没有没有我是真的很佩服你。”
二宫笑道，“老实说整天处在对于精英分子盲目崇拜的团体中我也真的有点审美疲劳了。”
相叶看似小心翼翼地在栏杆地一侧问，“那nino...你对樱井...”
“我吗？我一向很中庸的，没你那么跟他针锋相对但也不会真的跟他好到哪里去。樱井那个人藏得太深了，有时我也不是很喜欢。”
“可你不是一直跟他走得很近...”
“那也是因为社团安排嘛。他智商很高，还有处理事情也的确非常有一手，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
“你好像...真的很不喜欢他？”
相叶摇摇头。
“只是觉得跟nino的朋友处不好，心里总有点疙瘩。”
“有的人是这样的，实在不行你别理他就成。”
因为每一个人表达“喜欢”和“讨厌”这些情绪的方式都迥然不同，所以你实在不应该去强求什么“被每个人都喜欢吗”的美梦，事实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重要的是你在跟我交往而不是在跟那个家伙啊。”
那个时候二宫也曾如此开解他。
相叶信了。他那个时候看着二宫的脸，确确实实想过只要能被二宫喜欢的话那樱井什么的想法实在都是微不足道的。因为不可能被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喜欢，所以就退一万步只要被自己所喜欢的那个人喜欢就好了，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办法坦率地说出“因为你跟他处得好，所以我很嫉妒。”这样的话来。
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一种预示着什么都会破灭什么都不长久的征兆也说不定？
tbc.
omaikilus于 2008-12-20 23:14:52 编辑过本文
开始8CJ
2 小汪汪2008/12/20 22:56:00
按个爪
不错 好看的
“以前×××就不会这样。。。”这种想法真的是恋爱中最大的障碍了
要不得啊要不得
开始8CJ
3 omaikilus2008/12/20 22:58:00
行距果然销魂
借某人MJ发文来的于是某人没理解MJ怎么用,摊手
就算无责任代发.....好了.......
开始8CJ
4 真的很惆怅！2008/12/21 1:13:00
发个文我简直都要升天了囧！
3.
松本进来时吓一跳，樱井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仔细一看桌子上已经堆了好几个酒瓶子了。
“你明天还有文化节的节目要排吧？”
他看着他不说话的样子心里面已经猜到几分，于是不无无奈地说，
“喂，你又跟相叶吵架了？”
“......”
樱井只是一言不发地，他静静喝酒，好像周围的一切事物对于他而言都已经是空气一样。松本再问什么他也只是简单地点头回答“是”与“不是”。
“喂...”
松本问到后来转化为非常无奈，
“你到底跟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矛盾。”
好吧松本想其实每次都是由矛盾开头的难道不是吗？
“你究竟打算跟他怎么过下去？”
不论怎么说，那个吵架的频率也太夸张了一点吧？——普通人都会有他们完全是死对头的感觉。
相叶到底有什么地方真的值得樱井这么执着即使天天吵架也不愿放弃的？
或者说...
“翔，你到底喜欢相叶雅纪哪一点？”
也许在松本看来，相叶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优点，但是跟樱井这型可能会喜欢上或者说应该喜欢上的那个人的标准，还是差得太远了吧。
他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让他抛弃形象忍到现在都硬要维持那种扭曲的关系？
“你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地喜欢上他的吧？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松本看着樱井。
这个问题，其实他在很久以前就想问樱井了。
他想问樱井到底喜欢相叶哪一点。那个人到底有什么是好到在其他人身上真的一点都找不到的？
樱井却很烦躁地跟他说，“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现在不想说话。”
于是松本也知道他根本就是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因为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给出像样的解答。就跟他想的一样。
松本...渐渐地有一种“干脆放弃了吧”的打算。
对于那个人或者那两个人。相叶是有他的优点的，这个他承认。比如他性格不错，跟谁都处得来，虽然有的时候会作出一点没神经的事情但也不至于太讨厌。
说真的，松本第一次见到他时也觉得他身上好像有种很特殊的气质。好像跟这个世界的某部分很贴合，又好像跟这个世界另外的大部分完全格格不人着。
就是因为这种仿佛跟约定俗成规范稍稍违和的感觉才会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他人视线的吧？
他还记得樱井跟他说起跟相叶在一起的事情，
“是个有点baga的人。”樱井这样淡淡说。
樱井本性是不擅长赞扬人的，但也不会随便贬低人，所以松本本来也以为，他说相叶baga肯定也是存着某种情绪在里面。看不起，或者是觉得很随便所以一般游戏人间一下？
结果他偏偏这么一头栽了下去。
出乎意料。
或者说，太令人费解了！
松本跟樱井完全是上了大学后在校活动里熟起来的，所以有关于他跟相叶二宫的事情都是从其他人那里听过来的。他自然知道他们三个曾经是一个学校甚至是一个班级很要好的“朋友”。
据说，相叶曾经跟二宫在一起。再据说，樱井跟二宫是死党，而樱井跟相叶的关系却很不好。
这些，归根结底都是道听途说，所以它们的真实性就某方面来说是无从考证的。
可是松本想既然这么多人都言辞一致也不会完全是空_Xue来风吧？
樱井本来不是那种会作出这么不明智选择的人。
他印象中樱井翔这个人非常追求完美。对别人要求严格而对自己要求更严格。他在工作时能毫不客气跟大自己很多的学长或者甚至是老师当场叫板的，只要他觉得有必要的话。
他曾经想象樱井的那一位也许是非常聪明，要么就是能非常温柔地包容他的一切的某个人吧？
......结果相叶却似乎是两面都沾一点，但两面都不达标那种感觉。
难道应该归结为感情这种事本身就是没什么规范准则可以定义的吗？
樱井喜欢相叶，就好像有点中邪，没有他就活下去这么狗血的话放在他身上倒也不是特别夸张的。至少他觉得樱井到高年级之后的脾气差了很多是事实。虽然他那种严于律己的精神是可以理解，但是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形式确实让人觉得可怕。
他是凡事非要做到怎样怎样的。然后做不到就会拼命质疑到底为什么做不到。
松本觉得他这样...除却他个人追求完美的性格因素在里面，难道是因为...希望让相叶觉得跟他在一起是件很有价值的事吗？
可相叶他根本不像是会体谅他这种苦心的人。
松本一直觉得，也许相叶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樱井也说不定。
本来他们以前就关系不好...即使樱井变得再优秀相叶可能还是会带着以前的成见，他不可能真的毫无负担地喜欢着他的，感情这种事实在不应该勉强，你能说，就因为樱井某个好到外天边去的优点相叶就该死心塌地地回过来喜欢着他吗？
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何况他们当中还揷着个二宫...
樱井翔不是那种会横刀夺爱的人，这点松本完全相信。
他所认识的樱井翔尽管比任何人都骄傲，却也是比任何人都要有责任感的一个人。
那么，究竟那个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事会造成今天大家都这样尴尬的局面呢？
樱井终于倒在一边睡去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他没有喝醉。松本觉得他可能只是单纯累了。他在外面好像也是游荡了很长时间吧？
不埋首工作化悲愤为力量这样排解抑郁，这倒有点不像他平常的作风。
他把外套月兑下，卷着袖子，衬衫扣子维持一直扣到最上面的无懈可击样式就这样睡了。可是即使这样片刻地在人前卸下防备，他自己大脑里的精神似乎也是很紧绷着，他皱着眉就好像一旦听到什么警报就会立即再跳起来的夜行军人一样。
穿得那么正式...松本看着他想，其实他本来是跟家人约好要一同庆祝生日的吧？...
结果却跟一个穿T恤牛仔库的人在没有情调的大街上就这样吵起来了...简直难以想象..........
“相叶到底知不知道樱井那么看重他？”
松本想着。
“如果他知道他是作了多大牺牲才来赴约的，那他还会这么执着地把时间都浪费在吵架上吗？”
他想着想着，不知怎么想到二宫。
然后在他突然顿悟到什么事实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_chan。
4.
“二宫...”
樱井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到相叶似乎趴在二宫的桌子上睡着了时下意识地把未说完的话收了声。
他想起二宫刚才好像跟隔壁班的谁去打球了，莫非是忘记了跟这个人说？
相叶照例是来等二宫的。只不过他今天没有像平时那么呱噪樱井反而有点适应不了。
樱井眼睛余光瞥到他时，他看到相叶枕着手臂静静趴在桌上，脸上几簇刘海随着气息一起一伏的，样子倒是像漫画书里那种随便就倒地的孱弱女生，毛茸茸的脑袋旁边还摊着一本全是批注的书。
仔细看他攥紧的一页，竟然是打了若干个叉的数学习题，樱井不禁失笑，
“即使我不会做，也不会在没努力前就请教nino。”
这是之前他取笑相叶完全把二宫当作业提取机时他愤愤反驳的话。没想到他是当真的。
樱井觉得相叶除了容易认真之外性格还倔得要命。
他不是像表面上那种随便说说狠话就可以应付过去的人，这个他在相处中已经知道了。
他们在一起时，从来都是冷嘲热讽。相叶说不过他但也要拼死在二宫面前维持形象地那样争论。樱井起初只是当有趣，但渐渐也觉得这个人倒也有某些能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方，比如，执着。
毕竟能让那个最怕麻烦的二宫答应了“交往”不是？
那个总是跟他针锋相对的人。....认真说来就是完全跟他跟二宫本质上有所区别的人。
其实他价值观里很少会认同什么人，尤其是跟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那类。
二宫是因为在一个社团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日久生“情”了。然而要说平时他跟他到底有多么要好，好像也很可笑，毕竟他们彼此都有各自的世界，平时的交友圈里也尽是彼此不认识的人。
不然樱井也不会在二宫和相叶正式在一起了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个人。
相叶跟二宫...好像真的是认识了很久，然后又过了很久才最终在一起。是相叶先表白的。二宫那个时候还很惊讶地对自己说，“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用那种感情跟我相处的。”然后他却几乎也没怎么犹豫地就答应了。
二宫跟樱井很像，凡是可以抓在手里的东西一定不会轻易松手。
太孤傲了，所以也太怕一旦毫无保留地爱上什么人到头来只是成为笑话一场。怕被人伤害，怕被人背叛，所以找的话一定会找喜欢自己更甚于自己喜欢他的那个人在一起，这点上他们完全一致。
所以他们会趣味相投，然而却永远无法互相欣赏。
二宫究竟有多喜欢相叶？老实说他还真看不出。
不过他也不觉得相叶那种太过用力的爱人方式就一定是十分有效的了。
因为好不容易才得到答复所以小心翼翼，还有因为不费功夫就轻易得到所以在那种优越感中完全不懂得珍惜，这也许只是两个baga的baga式爱情吧？
这种柏拉图式的爱情没结果的，他那个时候认为。
他很不喜欢看人优柔寡断，所以当他意识到时，似乎也总在关键上的事情说着刻薄话推波助澜。也许起的是反效果吧。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就是有点看不下去，简而言之不符合审美的就要尽快剔除，哪怕这会遭到他人的反感。...就是这样。
“你这次打算来真的？”那个时候他曾经这样取笑二宫，因为他太了解那个人的性格了，
而二宫也对他开玩笑，
“因为那个家伙很喜欢我嘛，如果我就此对他弃之不顾的话，他说不定还会来找翔君哭诉呢。”
知道是开玩笑，也知道如果用句“你讲得真恶心”之类的调侃话打发过去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但现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他竟然有点觉得内疚。
樱井看着相叶的睡脸想难道自己真的被那些白日做梦思想洗脑了然后变得同样优柔寡断了吗？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他知道。
他想把这种莫名涌上来的情绪归结为自己到底还没有真正缺失的良知。因为他觉得那说到底也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即使自己再怎么冷漠...这种置身事外应该也是可以得到上天谅解的吧？
“nino...”
梦中相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而深深皱起眉头，
樱井眼看他要把手边的书扫到地上连忙伸出手去挪，没有想到却在半道中途被他的手抓个正着，
“为什么你总是不跟我说喜欢.......”
相叶的声音淡淡的，就跟他现在的体温一样，有种从悲哀情绪中穿透淡淡坚强的温暖特质。
樱井是愣了一下的。然后相叶继续喃喃自语，似乎还把樱井的手当作了什么质地良好的枕头。
他手背碰到他脸颊上那柔软的肌肤时感到心头猛地一跳。
“即使睡糊涂了也不能随便就这样践踏别人的身体器官啊。”
然后他又很快恢复清醒。
他轻轻从那个人脸颊边把自己丝丝泌出冷汗的手抽回来。同时抽走的还有那种莫名奇妙被套进深深依恋里的感情。他知道那是不属于他的。他当然知道...
他另外搬了张椅子，就那样静静坐在相叶旁边看他自己的书。
那个人睡着的时候就好像在等待亲口勿。他不说话，只是静静面对你的时候，真的太容易挑起怜惜了。樱井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张已经破绽百出的脸，他一直静静用自己良好的理智压制着心里未知的什么，然后直到二宫回来后用同样冷静的目光面对他的好奇，
“你怎么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回答的语气绝对是连一丝动摇都没有展现出来过的，
“我在替你照看‘东西’。”
“说什么啊？！”
相叶似乎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这让他低下头的同时也很快从那种梦境般的恍惚中清醒了过来。
那果然...只是一个梦。
想清楚这个他也就释然了。
Tbc.
?
14 惆怅君发文囧！2008/12/21 11:57:00
建议大家参考03年左右五个人的形象，我基本就是按照那个“青少年偏向成人一点的恋爱”感觉来写的。
继续作升天状发文囧！
5.
“一直想跟你谈一下，但是之前都没有机会，... 之前见过的，我是翔在学生会的搭档。松本润。”
“相叶雅纪。你好。”
面前的人直接地给他鞠了一躬，是跟之前看到没有什么变化的相貌，甚至说话口气。
他被自己找过来其实是有点不耐烦的，松本能感觉到。
“本来也不想让你到这里来的，但实在是有些事情....”
松本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看向不远处那个舞台，于是相叶也跟着他一起看过去。
舞台上的那个人虽然一脸疲惫，但还是带着严肃的神情跟周围的人说这说那。
樱井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来了。或者说，他大概完全没预料到松本会把相叶叫到自己平时正经工作的场合吧？——这也是松本算计中的。
他在那里摆出自己学生精英的模样忙得焦头烂额，而在台下的人，因为处在黑暗中仰望那个熠熠生辉的舞台更会觉得那个人是多么专注和多么有吸引灯光的力量。
但是松本注意到相叶仍然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有点不屑地移开了视线，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
“.....”
松本意识到也许沉默拖得太久会让谈话由衷难以展开，于是犹豫了一下，把想说的话直截了当说出了口，
“我今天来请相叶君来，是想问你跟樱井君的一些事情。”
“我？”相叶似乎有点想自嘲地接下去什么，但松本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昨天是...他的生日。”他说出了由衷让相叶神情一愣的话来。
“你真的不知道？”
“他没有跟我说过...”
这种事，本来就是不怎么需要明说的吧？松本在心里想，如果真的对身边那个人足够重视的话，会连他很基本的信息都掌握不好吗？
他再开口口气已经有点责怪，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但我也希望你能因此而尊重他的一些私事。他昨天心情那么不好确实是有原因的，今天他好像本来是约了家人一起庆生，结果却接到你的电话，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跟他说吧？”
为了跟你的约定，他还是排除万难放下手头的事情来找你了。结果你却跟他吵架。
“我也不是想做什么和事佬，但是有时候我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我想说你们两个之间闹矛盾可以，但可不可以表把周围其他的人都扯进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
“也许你是没有那样想，可是伤害什么的不是你说没有就可以完全不存在的。”
相叶沉默着，舞台映身寸过来的光在他脸上跳动着，或许就像他此刻千变万化的心情？
而后他开口的口气却几乎令松本恼火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去跟他说分手好了。”
“...你说出这种话之前都不会想一想它的严重性的吗？”
“这难道不是你们大家意见非常一致的一件事情吗？”
相叶不以为然地撇开头，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觉得我有错，但我不会收回我自己说过的话。我也不会向他道歉的，因为我觉得很多时候明明是他自己有错在先，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也要我先向他道歉吗？”
他说这话时语气或许平和，眼神却是非常倔强的。
松本有感觉也许樱井时常会被这种难以说服的倔强所伤害也说不定。
相叶的性格其实远比表面上看来的要偏执和难以说服。而且听他的口气，也绝对是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不头破血流就不懂得悔过的人，这点是跟那个性格固执的人糟糕地一致。松本不禁想樱井翔你千挑万选挑了这么一个搞不好很难真心相待的人又是何苦呢。
...相叶.....似乎根本无法体会樱井对他的那种“重视”心态，这点从一开始就是不平衡的。
本来选了这个地方也是有“希望他能好好看看那个人认真的样子”这种想法，但现在松本觉得自己是把事情过于简单化了。因为从相叶角度来说，他似乎一开始就不打算跟樱井和解不是吗？
他看到相叶注视着樱井和漂亮的学妹凑在一起的神情，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那是刚来的文艺部助理，还是一年级...”他对相叶说，“樱井在低年级里也是很有人缘的，总是有女生借着工作关系粘着他或者献献什么殷勤，刚才那个大概也是如此吧。”
相叶没有说话，松本看着他低垂刘海思索的样子，倒也觉得他有点可怜，
“其实你应该懂得珍惜的。”他说。
“也许在你眼里是充满着缺点的...可是在很多方面，他仍然被人肯定，被人所喜欢着。这些努力有为了你也有他为了自己而付出的，不是说因为你跟他有矛盾就把什么都贬得一文不值吧？他也是为着自己在努力着的，你不能因为你自己一个人的好恶就否定他的一切。”
“...你其实只是想说我配不上他吧？”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试图去了解过他！”
他到底有多努力你知道吗？松本想...
你到底有什么权利...........利用这种也许只是出于憎恨的感情去回应他。
“如果真的想长期在一起，就多去了解他一点。我说你配不上他，不是说你不能付出给他的一样多的感情，而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好好了解他。”
其实他并不必为了迎合你而放弃他本来就有的诸多优点。松本想说的其实是这个。
喜欢樱井的人大有人在，现在看来也是每一个都比相叶好，不是说樱井他就是非要喜欢相叶，然后除了相叶之外就没有什么人可以付出给他同等的喜欢了。
如果不适合，那就趁早分手，这也许对他们两个都是种解月兑。
相叶带着某种难以解释的固执看了他一眼，
“说得倒好听，可是说到底你也只是在为他辩护罢了。你说他有多喜欢我，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他对我的态度吧？他其实一直都只是充满讽刺地站在一边而已。他爱的人只有他自己。”
关于二宫的事也是关于自己的事也是，
“他大概只是觉得好笑吧。因为我是这样毫无保留地将丑态展露在他的面前...”
“是你先答应他交往的。”松本厉声打断他的话，
“如果你是抱着这种心态去看待他，那么不如一开始就表答应。你明知道他很喜欢你还这样说他还利用他喜欢你的心情去伤害他，你这究竟是什么心态？”
“只有你们才会说他有多喜欢我。”相叶同样狠狠地回答了他，
他的声音很沙哑，松本注意到他头发有点乱乱的，似乎也是没睡什么好觉的样子。
而趁着他走神相叶又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你们一再地说他喜欢我，说我有多对不起他。可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这种喜欢，你们从头到脚有谁来问过我吗？！”
松本被他的眼神震住，竟然一时没有办法作出像样的反驳。
或许是争执的声音太大，舞台那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也包括他们话题中心的那个人。
樱井看到他们两个在场似乎是神情一愣。然而视线移到相叶身上，却很明显地是带着某种与刚才一板一眼官腔截然的态度，或者说，一种瞬间月兑离控制流泻的情绪波流。
“你们...怎么会来的？”
他拍了拍那个助理的肩膀，几乎是有点脚步不稳地跳下舞台，
生硬的客套。还有有意无意交汇又错开的眼神。
樱井看到相叶或许是想上前的吧？然而松本却看到相叶很明显地往后退了一步，于是樱井只得站在原地，他进退维谷，相叶又视线游移，两个人一时都十分尴尬。
看到他额头上不停地往下淌着汗，松本将毛巾递了过去，
“谢谢。”樱井接过毛巾，也不擦，只是一直直直地看着相叶，
不知过了多久相叶终于也看向他，
“你...”
樱井冷静了下来，似乎是想说什么。
当他的眼神恢复原先那种理智的光时，松本也想暂时回避一下让他说出想说的话，结果没想到相叶却在这个时候先于他们两个人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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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惆怅君囧！2008/12/21 16:42:00
想想还真囧，因为这种类型的一直没人写，所以只好自己写ORZ...
楼上我是那个谁的Fen_Lie体B所以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谁所以我也来不及写你的那个啥文所以这件事你应该跟Fen_Lie体A说的啊囧。
这篇其实樱相是很有爱的，相信我，但是因为种种矛盾一开始很难坦率，所以才叫伤痕啊！！！同学们你们这么否定我我该怎么写下去啊囧！
7.
“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
“你...”
樱井一时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惊愕的表情在脸上交织着，他优等生的面具完全垮台了，这个时候的他跟刚才偏激地跟松本理论的相叶简直没什么两样，他的感情全部赤果果地表现出来，这个样子的樱井跟松本印象中的完全判若两人，他看上去有点陌生，也...有点可怕。
松本不知道他跟相叶相处时是不是真的经常会这样子爆发？
相叶几乎是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一下。
他虽然有点害怕的样子，但似乎还是靠大声说话来为自己壮胆，
“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我跟你在一起不合适，我配不上你，你也应该找个更好的。那就照大家的意思我们早日分了好了。”
松本听着相叶肆无忌惮说出这番真真是心里捏了一把汗。
他看樱井，虽然没有明确地看出他有半分要被挑衅起来的意思，但相叶确实也很没有给他台阶下，他一直瞪着他，于是他也一直维持着那种勉强压制着情绪的样子。
松本知道樱井大概真的是在尽全力在维持着......
“我们出去谈。”
最后他去拉相叶，相叶也许真的是有点怕他，他那么冷静地跟他说话时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听着不做声了，最后他犟在那里，樱井便硬是拉了他出去。
“究竟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啊、那两个人...”
等到樱井再回来时，松本直觉他好像更疲倦了。
直到彩排结束樱井都没有再提这件事，于是其他不幸听到的人也都小心翼翼地配合着。而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樱井松了一口气，却是一个人坐在休息席位上看着那个空荡荡的舞台发愣，
“解决了吗？”松本在他旁边坐下，果不其然看到樱井还是摇了摇头。
他说，“也许刚才是我多管闲事，我本来以为他是那种很容易被激起来的性格，....”
“他有时候是真的很容易情绪化，估计今天真的是对我不满到了极点，毕竟之前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说出那种话的...希望没有太吓到你们。”
樱井好像完全明白松本想要道歉的意思。又好像有点放弃了争辩。
“你们这样...”松本想说你们这样到底有意思吗，可是樱井先开了口，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欠他的。”他说。
表情好像被人伤害的那个不是他樱井翔而是那个正被他深深怜惜着的人。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却还是硬要把他留在身边。我不能怪他到头来那么恨我。因为说到底...的确是我太自以为是以为他一定会喜欢上我。”
松本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这个时候却想起了刚才相叶说的话，
——你认为他是真的在喜欢我吗？
那个时候他本来也想阻止的，他想叫相叶别再说下去。他在旁边看到樱井紧握着拳头，那个样子好像相叶再多说一句他就会爆发一样。他实在很难不对那个处于失控边缘的场面感到后怕。
相叶说的话太伤人了，他觉得如果自己是樱井，恐怕连那个地步都无法忍耐到吧？
简直非要令听的人火大一样。
这两个人...平时也是以这种根本不像是“相爱”的两个人应有的态度来彼此相处的吗？
“你是真的...除了他别的什么人都不可以吗？”松本问他。
樱井没回答。
但他的沉默等同于默认。松本知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松本只能说，“如果你真的到最后也要选择跟他在一起。...那么我觉得你们也找时间多沟通一下，只是吵架或者做跟吵架类似的事情是维持不了一段长久关系的。”
“也不是我真的想吵架...”樱井似乎很无力地想辩解什么，
“实在是我觉得根本没有办法跟他在不吵架的情况下相处。他一直很恨我，因为二宫的事情。我本来以为时间过去那么久，如果付出努力是可以化解的，结果却发现完全只是自己太自大了。”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越是狠狠伤害了你说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的人，越是想要把他留在你的身边。
“...那你也不必一定要以这种方式去补偿他。”松本说道，
“不是你一直这样承受着他的伤害，他心里面的疙瘩就会化解的。樱井你到底知道吗？”
他是...到现在还在为相叶与二宫分开的事情感到歉疚吗？
可是再怎么想弥补，已经过去的事情也是永远不可能再重来的。
如果说伤害已经造成了的话...
如果只是因为这种原因一个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不断伤害另一个人，那那个人其实也是不值得你去爱的吧？松本觉得相叶就是那样子，他本身...也不是那种一定需要你怎样怎样照顾的人。
你看他的样子好像挺柔弱，可是真实展现出来的性格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的。
他性格中有超出想象坚强的部分...
他那种人...看上去好像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可是为什么唯独对于倾心喜欢他的那个人会态度那么恶劣呢？
松本跟樱井说，“不管怎么说，跟相叶好好谈谈吧。”
樱井点点头。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
“对了，后天我请假去个高中同学会，学校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同学会？那...相叶应该会跟你一起去吧？”
“我不知道。”樱井似乎很累地闭上眼睛，松本想起他从昨天到现在几乎只睡了四个小时，
“老实说，那里面有那么多他曾经认识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再跟我一起回去面对...”
他甚至不知道相叶是否愿意在二宫面前面对现在已经跟自己在一起了的这个事实。
“总之...再说吧。”
过去的醜事谁都想忘记，可是过去...它偏偏总是以那样一种方式存在在记忆之中的。
樱井想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它就是不断不断在你将要忘记的时候这样跳出来吓你一跳，把你最不看到的事实都一一罗列在面前，无可更改，无可避免，近乎逼得人退无可退...
你不能遗忘它，你也不能说自己有什么希望可以彻底摆月兑它。
因为伤痕...本来就是隐藏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
8.
“二宫。”
“哟，你来拉。把那边自己的东西也收下吧，明天就是最后的封校日了。”
“...”
“怎么，你也想像教导主任一样发表长篇大论吗？什么我还记得其实自己刚刚踏人学校，结果一晃眼就已经带着忧郁的青春毕业了...好吧好吧我就今天可以忍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
距离二宫说跟相叶分手，那个时候差不多是过了一个月吧。
二宫还是说说笑笑地，似乎没有太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本来三个人做的事情突然变成两个人实在也是有点奇怪。
至少樱井觉得他自己跟二宫都完全不属于那种会主动找话的人，气氛也许会有点闷，不过也不是太重要，因为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复习考试上，毕竟再过不久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了嘛。
“大概是因为性格什么的实在太不一样了吧。这样适应下去，可能多少有点累。”
二宫大概是一开始就准备在毕业前提分手的，因为他自己说过不喜欢谈超过三年以上的恋爱，他是不喜欢太执着于某一人或者某一事物的，因为他很怕自己会真的投人，跟相叶相处也许他是付出过真心，但是肯定远远不及相叶所为他付出的来的多，所以这样下去...即使不是有第三者介人这种感情总有一天还是会失衡的吧？
樱井清楚二宫这样做的原因，所以尽管他同情相叶，却也没有办法就这件事本身去指责二宫这个人什么。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换作是他自己说不定也会做出一样的事。
相叶喜欢二宫其实完全是有点犯傻的那种，樱井现在觉得。
到底有多少次他带着某种期许望着二宫，然而二宫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又或者是他在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个他所在意的人又恰好走掉了呢？
他作为置身事外的人，自始自终看着这一切，他没有参与其中，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他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感受。但他总觉得，也许这在莫名其妙的情绪还没成型前他们三个人就会走向最终的结局了吧？——这就是所谓挥霍青春的代价。
他还是提醒了下二宫要表去看看相叶的，出于纯粹的友情，
而二宫也说，“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大概就是我...”
相叶这个星期没来学校，他们另二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如果是你的话，大概起码的客套话还是会说说吧？所以你有空的话也可以去看看他...”
樱井就是抱着这样一种侥幸的心理去敲了相叶寝室的门，
门没锁，但迟迟没有人来给他应门，最后他就直接推门了进去，
“相叶？”
房间里空荡荡的，看来早就把该理的东西都理掉了。然后他发觉就是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有个人却倒在床边不省人事地。樱井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于是也立刻知道他是出了什么事。
看来他最终没有走到楼上来见二宫的原因不是因为纠结，而是在那之前就发烧发过头了。
“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下楼的时候看到二宫，他也很惊讶，樱井言简意赅地跟他解释完立刻就出了学校。
相叶在昏迷中一直做恶梦，还叫二宫名字。他的额头很烫，而手心却冷汗连连。樱井送他去医院的一路上都捏了把汗，直到医生说没什么只是感冒没及时治引起什么什么并发症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请问...你能不能帮忙按一下他的手？”
输液时因为相叶的手一直这么动来动去，所以他也就在护士的要求下按住他的手。
起先也并没觉得什么异样，但是后来要他再把手抽回时，...他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就不对了。
不知怎么回事。他发觉自己似乎更喜欢握着这个人的手而不是看着这个神志不清的人随便动来动去作出非常危险的举动，也许这样多少能通过感知他的存在让自己感到心安吧？
记得从前跟自己感情很深的祖母去世时，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的。
那个时候感受着生命渐渐自指间逝流逝的那种无力与惶恐一直珞印在记忆Deep。他本来以为可以淡忘的，但看着相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与他的本身性格很不相称的感性就都涌了出来。
他很想像从前一样再从这种奇异的感情漩涡中抽身出去，结果发现似乎很难做到。
他一直握着相叶的手..
他的体温一向偏低，但是相叶手的温度却似乎比他还要低，就好像他现在那深深令人担忧的精神状态一样的焦虑，惶恐，...全部都从那回应了自己双手的微微_chan抖中传递了出来。
樱井默默地感受着这种近乎绝望——或者说也近乎纯净的感情。
跟上次那次细微的碰触不同，这次是他的体温藉由这只手去温暖相叶。所以他似乎感受到，就正如相叶的一部分情绪通过手掌传递给他一样，他本身的安定感也缓缓地传达了他的意识中。
他不再_chan抖，即使不是因为自己握住了他的手的缘故，...樱井也感到很欣慰。
他确实了解到自己潜意识里有多么不希望看到这个人哭泣，或是看到他受到伤害。其实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到事到临头恨不得要失去了才能感受到呢？
这么简单的事情...
他就怀揣着那种混沌而渐渐成型的感情渐渐被疲倦俘获，陷人浅眠。
他醒来时相叶已经不在了，他愣了一下跑出去，恰好看到相叶在跟护士小姐说着什么。
“相叶——”
樱井叫了他的名字，于是相叶也回过头来，
“你没事吧？”
“没事。倒是你，好像一直很累的样子在那边睡着了，于是护士小姐帮我拔针头时我都没有叫醒你，本来想之后再跟你道谢的...”
相叶虽然看上去脚步还是有点虚浮，但脸色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樱井为此松了一口气。
“你等一下...”但他看到相叶朝医院外面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开口留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
相叶看着樱井，樱井一时语塞。
然后在其中一个转身要走的时候另一个才开口，“关于二宫那件事...”
“拜托你别再说下去了，樱井翔！”
相叶扶着额头表情似乎真的有点痛苦。
“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再听到什么嘲笑或者同情的话了。反正就当我这个人确实很倒霉，然后也确实也不怎么值得人喜爱好了，拜托你在这种时候别再提起行不行？”
相叶情绪有点处在瀑走的边缘，樱井觉察到，他的脸颊绯红，一说话就眼泪汪汪的，他大概完全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歇斯里底说了些什么吧？
他看过来的眼睛很清亮，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像利刃一样直捅人心，
“你其实也觉得我很可怜吧？你不是一直都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吗？那么你现在也想同情我吗？”
跟一个有点神志不清的病人想要正常讲理是完全行不通的，樱井知道这点，于是在争吵前就很果断地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臂，他很庆幸自己现在至少在体力上还是略占上风的。
“你冷静一点。这里好歹是医院！”
相叶确实是在他的话中冷静下来的，过了大约半分钟，然后他说，“对不起。”
“我知道刚才自己说话有点过分了，但我现在意识很清醒，...你也该松手了吧？”
然而樱井仍然没有松手，
樱井想究竟该怎样才能让相叶明白，
他不是善于表达感情这种东西的人，他擅长做的只有把一瞬间在心中挥散开来的东西立刻梳理成型，然后才能变成一个确切的答案说出来、某种程度上说可能真的缺乏技巧，
“我并不是因为同情而帮助你。”
“你不必跟我说这个的。”
“我知道...你可能有点不相信。”
想明白也许不需要很久，但月兑口而出的一瞬间却无疑是令自己也感到震惊的。
“...但是我喜欢你。”
他已经无法阻止了，即使知道往后一切的月兑轨也许都会是因为这句话，
他清晰地看着相叶眼中的惊讶一下子转变为愤怒，然后那个人狠狠地甩开了自己的手，
“你觉得这样开我玩笑很有趣吗？”
他知道自己不是不应该表白，而是由衷挑选了一个最差的时机。
tbc.
?
45 惆怅君发文。。。2008/12/22 13:05:00
9.
“我们之前约定过的吧，如果有一天我们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们会为了彼此的事情争吵不休，那么我一定不会为这种状况而责怪你，我也一定会在争吵过后，做那个先说出‘对不起’的人。”
樱井在校门口等了半小时还没有等到那个人来，于是他很果断地先上了车。
他给他留了短讯，所以他想如果他看到的话第二天一定会出现在约定的这个地方。既然没有出现即是表明不想跟自己一起去，他很确信这一点，所以他作出最后的决定也很不拖泥带水，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也知道那个人不需要这种等待，对双方都有好处。
他一个人去了。没有带太怀念，也没有带太伤感的情绪。会场很热烈，但他也觉得不是特别真实。
他想这可能是因为他在中学时确实不曾把重心放在经营这种与人交往之上吧？
倒是有很多人抱怨相叶怎么没有来，平时很呱噪很讨人喜欢的那个...还有二宫。
他们两个都没有来。
寻常人可能都看不出他此刻有什么心理反应。连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觉得这其实没什么好介意的。
“二宫...二宫怎么也没有来，你们叫了他吗？”
“当然叫了！不过他说有什么演出，他现在在跟人搞乐团好像时刻都很忙的样子....”
“不过也不能翘同学聚会嘛，才多久办一次，他上次也没有来吧？”
“是啊，上次...”
说起二宫的时候，门又开了，樱井看到一个衣服围巾都穿戴得有点乱的人边推开门，边气喘吁吁地向众人挥手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他一下子端着杯子站了起来，
“相叶！”
声音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他只动了动嘴唇，然后听到周围欢呼的声音一下盖过他。
“我们都说你又要跟二宫一样不来了呢。”
“这下人全齐了，啊，就差个二宫！”
?“对不起，因为临时有点事...”相叶听到这个名字似乎神情有点僵，但他还是飞快地转了过来。他简单回应了一下刚才叫唤他名字的几个人，然后跑去跟司会说话，樱井注意到他视线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唯独好像有意无意地略过了自己。
“相叶，过来说说话嘛，表一直跟司会粘在一起，今井那个人很无聊的！”
“没办法因为今天二宫没来嘛，他以前不是最粘二宫吗？”
“喂，樱井，好歹你们当时也是铁三角啊，即使二宫不在他也该跟你说话嘛，去把他叫过来啊！”
大概大家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阶段的层次上吧？——结果却没有料到这些看似无意之下说出来的话其实是最伤人的。
樱井确定相叶还是听到了他们这边的抱怨的，他们的距离本来就不远，他甚至能隐约听见他跟今井说的话，确实很无聊，他没想到这两个人过那么久还是喜欢进行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
相叶...他其实跟高中的时候相比还是没怎么变的。
温柔、又有点固执的性格，喜欢坦率地笑，还有喜欢跟熟人说些没营养话什么的。
樱井不确定他看到二宫没来究竟是感到失望还是真心松了口气？
但他跟其他人也可以相处得很好，他相信这一点，因为他们在高中时代的朋友本来就不是只有二宫一个，不能因为这一个人就连当时所有人的记忆都一齐埋葬了，这是缺乏理性的行为，也一定会因为这种不断逃避最终引发不可预计的矛盾的，他是，相叶也是。
然而他也没有想到有时候他人眼光还是很伤人的，尤其是建立在毫无恶意基础上的那种。
相叶被起哄的时候，今井也推他一把，似乎想让他过来跟大家说说话，结果他似乎下定决定想走过来却又停在了中途。
也许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吧？他就那么站在会场当中发起呆来。
樱井知道他最终还是有点惧怕让那些眼光审视，尤其是熟人的，可是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众目睽睽下表现出自己的矛盾只是会让那些好奇的目光更加聚集吗？
他略显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杯子。
“相叶同学，你就让大家都这么一齐陪着你发呆呀。”
他走过去，近乎是很自然走到他身边，然后趁着大家都在发呆的时候突然把那个人的肩膀揽了一下，似乎是很不经意地，但是在众人听觉的死角让那个声音准确无误擦过他的耳边，
“即使觉得不高兴，也表把它在那么多人面前表露出来。”
要学会控制情绪，这是他在一开始认识相叶的时候就对他说的。那个时候多半是出于埋怨吧？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体会不到“不高兴”连带着谁“不高兴”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不能让其他人都跟着你不高兴，因为他们什么都不了解。关于事实，关于谎言。
而你的确也没有那个权利去这么做。
背对着他们的人大概是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事的。但是樱井看着相叶，非常近距离地看着，他能看到这一瞬间那双眼睛里闪动着的非常明晰的矛盾。
相叶的呼吸擦在他脸上，樱井似乎是心里紧了一下才再把他推到众人面前的，
?“相叶他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大家，一下子都有点看得触景生情呢。要我说，他这家伙实在感情太丰富了，又喜欢不分场合地给我们乱抒情，这下好像连带我也很伤感了呢！”
他说得很调侃，于是也立刻有人接了下去，“啊啊，那是...是很久没看到了...”
“相叶你上次也没来吧？啊啊，那次生田还带了他的第五个女朋友，还是个美籍混血儿来呢！！”
“说着说着干吗扯到我，明明x更夸张吧？他那个谁...”
相叶的身体仍然微微紧绷着。
樱井松开他时，仍然对他笑了一下，不是全做给别人看很表面的那种。
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知为什么，这个人没有像从前几次一样在许多人面前立刻推开他这令他心里略略宽慰，他想这或许是因为这次的对象都是他们之前的熟人吗？
樱井刚要迈开步子，却感到自己衣服的后摆被人扯住了。
?“谢谢。”相叶似乎这么说了一句，但当樱井想求证什么时那个抵在背上的重量又突然消失了。
樱井有点走神，然而起哄声又立即把他拉回了现实，
“我们请会长来说说他的大学生活吧，我们众所周知樱井会长一向是人才中人才，到大学里应该也不例外吧？呐，樱井会长，请问你在大学里到底已经拿了几种奖学金呢？~”
“奖学金这么俗的事情，还是请他来亲自讲讲自己在学生工作上的光荣事迹吧！”
樱井趁他们争执的时候揷进去，
“你们说这么无聊的事情干什么，难得见个面，来来，大家一起喝酒。”
毕竟都是感情动物，被他几句话一煽动大家也都乱七八糟地喝起来。期间他被劝酒劝了好几次，但除了实在不能挡的其余那些都被他不动声色转移到其他人头上了。
他酒量其实不错，一般情况下不容易喝醉。但自从在中学的毕业典礼偶然喝醉做了荒唐事后，他这几年几乎都不怎么沾酒了。他想这也许真的是有点心理阴影也说不定。
***
同学会一直持续到半夜两点。
说是碰面，其实到了最后也完全演变酒会。相叶因为到得晚又搞出过乌龙事所以剩下来的时间里几乎都在被劝喝酒。他跟樱井隔得很远，当然即使就坐在旁边他也不可能很热烈就跟他说话的，——怎么说他也算半个中心人物吧？——而相叶也有自己曾经的朋友圈子。
“听说你现在跟樱井在一个学校？”期间有人这样问起过他。
半是恍惚地点了头，那个人也充满好奇似地说，
“之前你们总是一见面就吵，没想到还进了一个学校。看刚才那样...倒觉得现在还处得不错嘛！..”
相叶在他的说话声中抬头去看那个其实距离他就两个桌子的人。
面对周围或者羡慕或者调侃的言论，樱井总是八面玲珑地应付着，相叶看着他觉得很近又很远。而他说话间的神采还有围在他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因为挑动了记忆中某根敏感神经的缘故，一瞬间，一种像是无法忍受的刺痛感从心底Deep浮现了出来。
相叶紧抓着沙发旁的扶手，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就要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相叶。”这时恰好有个曾经很熟的人端着酒杯靠过来，于是他也立刻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模糊的视界一下子回复清明，他听到周围人的声音渐渐传来，
“这么久不见，你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嘛。”
那个人这么说着，挺和蔼地，于是相叶也尽力微笑着回复过去。
“你也没有变很多啊。”
“啊啊，其实变了的...”
被人拿意味深长的视线打量着毕竟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相叶这个时候有点由衷佩服在那边的樱井，
“我一直觉得你可能会跟二宫在一起比较长久呢。”最后那个人不知为什么绕到那件事上。
相叶猜想这个人其实也是有点注意到他们那些纠结过往的。
“虽然我们都知道樱井很喜欢你...哎哎，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樱井那种态度其实很明显的了，我们那个时候可都以为他其实是碍于你跟二宫交往在先所以才什么都没说的。毕竟这件事...二宫也是知道的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再次以并排的形式一起出现，相叶的心里也好像突然被锥刺了一下那么难受。
?“原本以为以我们会长的性格大概是永远都是不会说的，因为他会觉得自己是在横刀夺爱吧，他那么要面子一人...结果他竟然说了，而你也答应了，那么既然结局已经是这样了，即使是有点不太合适，...我们也还是会祝福你们的。”
因为仔细想想也会觉得这种结局其实是理所当然的、那个人说。
***
相叶走出去的时候有点恍惚，后面还拖着一个人影，他知道是樱井，但是他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刻意地放慢脚步，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不快不慢地一直走到凌晨的大街上。
机动车道上仍然有飞驰而过的机车轰鸣，然而人行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相叶在月光下静静走着，不知是不是故意保持距离的原因，樱井觉得他走得太靠外面了，然后就在他刚想提醒他的时候，车道上又有俩摩托车飞驰而来。樱井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揽过相叶，于是片刻之后，那辆车最终有惊无险地擦过他们两个人的外套。
“.....”
相叶有点惊魂未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本来因为喝了酒而有点恍恍惚惚的神智也一下子清明了许多。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亮，轻盈盈地，月光映照在他的眼睛中好像带上了某种流淌不止的水波一样非常好看。
樱井不可避免地被这种眼神所吸引了。
他看着相叶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心下有所触动，于是他也顺应着这种情绪伸出手来，
他摸了摸相叶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柔软的头发，出乎意料觉得自己有点紧张，然而他也同时觉察出相叶似乎比他还要紧张，因为在以没有掩饰的眼神与他对峙片刻后，相叶几乎是无法抑制地想要从那种目光下逃走。
樱井抓住相叶的手臂，前倾口勿了一下他的右颊，很轻很轻地。
他能感觉到相叶身体也好像随着这个口勿很轻地_chan抖了一下，但他没有闪躲，于是樱井一边腾出一只手再抚着他的头发一边稍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下，最终侧过头想要去口勿他的嘴唇，
然而这个时候相叶却挣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
他一时也好像很惊讶自己自然而然之下作出的反应。但是很快，他的眼睛中又蒙上了那种深深的受伤的感情。樱井有点不忍，他本想再马上抓紧相叶的手，结果相叶却似有所觉察而很快地跳开了他的身边。
“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天亮前不赶回学校...就没法上早上的课了。”
相叶很快地说着，同时也很快地向外面走，这个时候樱井忍不住提醒他，“别走那么外面。”
“即使不想跟我那么靠近你也表走那么外面，那样很危险。”
气氛尴尬了一下，后来樱井听到相叶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忍不住看向他们两个路灯下的身影，因为不在并排，相叶的身影在前，而他自己的在后。他仿佛清晰地听到了此刻他们两个人的心跳，突兀的，焦躁的，然后都是充满伤痕的。他恍惚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本来相处无间的时期，他，相叶，还有二宫。多久，那是多久以前？
“相叶”
他心里突然有种，如果在这里什么都不说，如果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地把那个人从眼前放走那么那个人也许就真的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然后从他生命里消失的感觉。这种莫名的恐惧困扰着他。他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惶恐，于是他突然快走几步，切切实实抱住那个从后面看来毫无防备的人。
“对不起。”
樱井觉得自己一时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只是化作了这么简单的一句。
相叶没出声。他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很平静地说“嗯，我知道了，”来回应他。这种沉默是带着某种危险的不确定因素的，樱井知道，然而他一时也有点沉浸在这种静静流淌的氛围之中。
这也许是一种很少能维持住的两个人之间的奇妙平衡，他想。
他知道如果他刚才还是拿那套高人一等的“认为对方是有错的”理论来跟他挑起话题，那么依那个人的性格也一定是会跟他争执到底的吧？
——然而他现在先道歉，就像他们曾经约定过的一样，结果自然就是相叶没有办法再顺应吵架这种相处模式了，樱井想他至少也没有办法再为自己的针锋相对寻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了吧？
他可以在这种相对安全的环境下提出疑问，
“那么...你之前叫我出去，是为了什么事情？”
“.....”
没有问答。但是樱井大概已经知道了答案。
也许是真的没有什么事的吧，跟他想的一样，相叶这个人突然性子上来总是会这样的。
会突然让人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出现，也会突然别扭地把这个当作理由来跟你争吵。
“真的是没有什么事吗？”
其实...他的心中也许比自己更为焦躁不安。
相叶回答“没什么”时的声音是淡淡的，但是感觉很轻巧，意外的有一种像是包裹在了柔和外层之下的虚弱，就好像这昏黄街灯的光亮给人的不确定感觉一样。
樱井觉得他似乎很少会拿像今天这样的态度跟自己说话。
于是他又再问了一次，这次得到的是沉默。
“其实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你也可以提早一点跟我说，这样我就不会安排不出时间了。”
他把头靠在相叶的肩上，伸出手环住他。渐渐地他能感受到相叶回抱在他手臂的力量。
Tbc.
【..今明预定还有一片，是跟这个相对应的高中毕业典礼的事情...（顶锅盖跑）】
58 今天更过头了ORZ.2008/12/22 21:06:00
一直忘说，单数是写现在，双数是写过去。应该没人看不出吧ORZ....
因为误会很多接下去可能有点虐。上10篇写完，接下来主写相叶，应该就能解释清楚了。
更过头，真的要很惆怅地去Fen_Lie了。请周末再提醒我TAT。
***
10.
他模模糊糊做梦做到以前的事。
那个时候被人戏称，你们三个感情很好呢。
樱井不屑，相叶立刻就反驳，“感情好？我跟这个家伙感情好？”
那个时候他没有注意到二宫在旁边有所顿悟又一下子有些异样的神情。
因为一直很小心翼翼，所以即使偶尔有吵嘴性质的现象，也没有真正吵过架。虽然不怎么想承认但这确是他跟二宫的相处之道。他一直很小心，但有的地方太小心了，他也觉得这种若即若离的感情或许很脆弱。因为不想失去而过分小心着，那样在什么时候早就已经丧失了原则也说不定。
不是像跟樱井翔那种，因为价值观对立而非常用力在针锋相对的情况。
那个时候听人说过，如果两个人从来不吵架，要么是两个人真的是天作之合，要么就是感情还不够。他也想过自己跟二宫到底是属于哪一种呢...
认识樱井绝对是比认识二宫要晚，几乎是在确立交往后，因为一直要介人到他比较日常的一些生活琐事上，才会经由二宫认识这个同社团的高材生。
一开始只是表面印象，自然不错，但深人了解又跟二宫一比较，就很排斥，因为观念太不合了。
他有想到也许对于樱井翔来说，这种不合的地方，反而是种吸引力吧？对方身上有自己没有的东西...对他来说应该是很新奇很令人在意的事情，因为他那个人太骄傲，也太习惯游刃有余了。
他得到什么东西几乎都是不费什么吹灰之力的，因为他聪明，所以他自然有那个轻视其他没有他那么聪明的人的资本。但偏偏那个时候遇到完全没有办法用既定价值观去判定的自己。
相叶甚至不知道樱井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他跟二宫在一起时？还是之前？...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相遇过，但也仅仅是停留在“那个人看起来很精英”和“那个人好像小动物”这样的彼此印象上。
樱井曾说过相叶跟他非常不一样，有时候也很羡慕他那种无论何时都能跟人轻松相处的性格，他本来没怎么在意，现在仔细想想，这是不是也已经属于变相表白的一种呢？
他其实完全注意到了，可是他也完全没有理解。
因为以自己的性格绝对不是这种会去注意拐弯抹角话语背后的人。对于他来说，只要基本观不同，即使感觉那个人讨厌到了“特殊”的程度，他也绝对不会把这种情感往“其实是一种喜欢”上靠。
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久了吧，他会这样想。因为是感性化的动物，完全跟着表面的喜好走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其实有被吸引。
“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比如樱井翔那种...”
这是二宫跟他分手时说的话，那时很不解。因为他觉得，相处或者分手明明只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为什么偏偏到最后一定要扯进樱井呢？
现在似乎全明白了。
自己没注意到，但是二宫注意到了，于是他有点不舒服。
当然相叶可能没有想到二宫其实一开始就不是认真的。他本来以为可以用自己的态度去感动对方，但他却没有意识到其实爱情本身就是不应该存在“感化”这种视角的。
二宫本来就态度不冷不热的，接受也只是顺便，因为身边多个照顾他的人总比对个敌对的来的好吧。况且他本来也是对相叶存在着感情的，友情大于爱情的那种。基于这种感情上的相处不会太尴尬，但是对于想跨越它的人来说也确实是非常要命的门槛。
二宫其实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不是不投人，也不是很投人。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这种事情在当中揷了个樱井之后就比较麻烦。他虽说理智上完全可以接受，但是感情上过不去。因为樱井翔没承认相叶没发觉于是这种疙瘩的感觉在心中日益成长。
本来就没怎么投人，于是这样一来更加难以坦率，对于樱井也对于相叶。他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什么，结果没有想到就因为不说这个藏在心里的问题才是最大的。
他也许并没有要“让”的意思，但是明白了自己对相叶不可能付出这么多之后，他也由衷想过是不是如果那个人换成樱井，他就能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或者弥补他给相叶造成的伤害呢？
其实他很理智，他知道自己的想法绝对是错的。他知道如果真的“让”了那么到头来绝对是三个人都难受。他也还没有那么圣人到喜欢动不动自我牺牲。
他一开始就没有对这段感情推波助澜，他只是看着它静静发展，看看它到底能成长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或者说，它真的会发展下去吗？
他已经说不清最后是以怎样一种感情来跟相叶相处的了。但是相叶真的是一直一直以一种死心塌地一般的态度喜欢着他，这令他奇怪，但是到最后也非常歉疚。不是完全不能回应，而是他觉得自己怎样都无法做到相叶对他的那个程度，于是他跟相叶两个人都变得很累。
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太不投人，太想关注他人的结局，到了最后却变成反而无法好好安排自己的事情。
其实即使是出自于纯粹的友谊，他也很希望樱井翔说出来，至少是在他跟相叶分手之后，因为他总觉得这种三个人的失衡有点不公平，尤其是处在一方淡然而一方始终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但二宫也肯定没预料到樱井真的说出来了竟会是在这样一种极端糟糕的状态下吧？
“我喜欢你。”
这句话，在某些时候听来也许是世界上最动人的言辞，但是在某些时候...却绝对是一听就会让人心里忍不住一痛的东西。
作为相叶来讲，他在长久地思索过与樱井的关系之后仍然得不出结论，于是他也就没有给樱井结论。
他后来也觉得那个人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结论？
原来长久以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一个人，之前二宫什么都不跟他说，然而樱井什么都知道，然后他跟二宫分手了樱井就说喜欢他，然后轮到他一个人头昏脑胀地回家过了这么久...
樱井那么情绪化的眼神好像也不是那么多见，因为他平时都是十分冷静的，带着某种克制住深层感情的理智。他带着那么明显的激动情绪说话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可以相信他是认真的，可是让他接受却也很难。
因为他觉得这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他从前根本就从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过，他跟樱井，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他，或者他对自己，会有“对立”之外的情绪产生。
他越想越乱，也想不出什么来，可是那个人的分量却那样莫名地在心里重了起来。
就这样到了毕业典礼那天，他犹豫来犹豫去，结果到最后却还是去了。
不管怎么样都还是要去的，不管面对什么人，...不管怎么说，应该要面对的还是应该要去面对，他是这样想的。然后他去看到了被众人所调侃的樱井那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樱井被调侃依旧作出笑容，他没承认，但也没断然否认，这个时候他感到心里莫名地被剜了一下。
他没意识到那也有可能是嫉妒之类的感情，但是他对他瞬间产生了恨意。
樱井之前是怎么跟他说的来着，他说他喜欢他，枉费他还为这句话烦恼了那么久，其实他根本就是在骗他的吧。
都是骗人的！
二宫骗他，然后樱井也骗他，他们一起联手骗他，从头到尾都只有他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地在其中投人，说什么喜欢，然后说什么那个人会比我好...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那时候不说非要拖到现在，在那之前他都是在以怎样的感情看待自己和二宫分分合合的？
他暗地里冷嘲热讽吗，他当看笑话吗，
说着很喜欢，又可以那么快跟其他人在一起，那么到底他嘴巴里的这种“喜欢”能有多喜欢？
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喝得太多。
结果被扶出去的时候听到那个声音，
“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他对其他人说，然后很温柔地扶住自己的肩膀。想要推开他但是推不开，于是就这么很挣扎地一路走到洗脸池前。大约是想吐又吐不出的那种难受境地。他用水冲了头还是头很痛，于是想继续冲，这个时候被人抓住了手腕，
“相叶，”
那个人的声音近在耳畔。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相叶甩开了他的手，
“樱井，...”他脚步已经有点浮，但是勉强还是能维持一点视力，他就对着视野里那个摇摇晃晃的人说着，“...刚才那个很漂亮的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吗？”
樱井好像想上来扶他，但是相叶固执地自己站住了，并且一摆手，说，
“回答我。”
樱井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于是淡淡说道，“她只是我父母介绍的一个...”
相叶看着那样踌躇的樱井嫣然一笑，
“于是你所说的‘喜欢’..其实也就是这种样子的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樱井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相叶立刻捂上了耳朵，
“我告诉你！”相叶捂着耳朵很大声地说着，“表把我也看成像你那样的人！我如果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只嘴上说说又马上去找另一个人的，樱井翔你这个人简直虚伪透了！我真是后悔我认识你，我也后悔我跟二宫都曾经都那样地信任你！”
相叶显然是在什么地方产生了误解，樱井很清楚，而且...他的酒品也真的不怎么样。
“你如果能冷静下来的话，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但是现在...”
他本来是想去扶相叶的，但是没有料到相叶身体一歪，差点连想要去扶他的自己都带倒。
“你为什么总能这样对别人的事视若无睹？你明明知道自己如果说出来的话我会当真的吧？还是你觉得别人喜欢你都是应该的，然后不喜欢的你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活该？”
挣扎与反挣扎。樱井觉得要控制住这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真的很困难。
这大概是他看到相叶跟二宫分手后情绪表露得最激烈的一次了。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你为什么一定要揷在当中...”
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会分手的。樱井很想这样理智地对他大吼。但是当他近距离抓着这个浑身都在_chan抖的人，看着他脸上不知是酒醉还是回忆起什么的痛苦表情，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呐，你到底为什么要喜欢我...”
你真的很喜欢我吗。有多喜欢，比二宫更喜欢，或者比任何一个人都喜欢？
如果不是的话就表轻易把这种会扰乱他人思绪的话语说出口啊！
看到镜子里映身寸出的那张焦急地躲在门外的女生的脸，相叶似乎这才恢复了一点清醒。但他头仍然是痛得好像马上要炸开一样，太多太多的情绪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了。他不得不暂时停止挣扎，他放弃了，他就那样慢慢地搭在樱井身上，他甚至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情绪包围。
?“我...”
等他自己意识到时他已经扯过樱井的领带口勿上他的嘴角了。
“你说喜欢我的话就现在口勿我...”
究竟怎样才能去报复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说实话，相叶对于这件事其实并不是那么清楚。他甚至从前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在生命中真正去恨什么人，——除去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
他不知道樱井究竟是喜欢他呢，还是对他无所谓，但是他很讨厌莫名其妙陷人这种情绪里的自己。他现在意识真的是不太清醒。但是对于那些对自己存在着眷恋的人，他可以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对方的欲望。那种眼神明确无误地传达了这一点。他之前的态度也许有什么误解，但是此刻他的眼神却有某种在传达着什么感情的力量，相叶被一种不知是嫉妒还是仇恨的心理所支配，所以也近乎半带挑衅地作出这种举动。
“你干什么？”
不过他也立刻就被推开了。
樱井看着相叶，眼神充满震惊。
他完全不知道相叶为什么要怎么做，虽然他...也许潜意识里并不讨厌。
樱井觉得自己也许跟相叶都喝太多酒了，他靠在洗手台的镜子前，一时有点晕眩的感觉。而挑起这一些祸根的人却只是不远不近站着，樱井有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也不敢轻易松开他的手，
“相叶，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相叶似乎情绪有点不太对，樱井能自我说服他是神智不怎么清醒之下作出的这种举动。
本来，他是可以理解的，但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镜子的反光里那张女孩子的脸，惊讶的，悲伤的，.....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然后在明白了一切的一瞬间也有一种非常鲜明的愤怒涌上了心头。
“你非要我也跟你一样了你心里才感到高兴吗？”
其实，他是可以跟相叶解释清楚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一个误会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他是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既合情合理，又完全符合他冷静个性的说明方式的。
“你...”
他感到被怒火或者酒精支配的神经已经彻底月兑离正规了——他把相叶按到墙上，也不管他是否恢复清醒或者能发出什么抗议，他就那样俯身狠狠地口勿住他。
相叶一开始真的反抗很激烈，但正是因为这种反抗激起的对抗情绪，樱井即使手上被抓痛了也固执地不肯松手。
大概是被他的牙齿咬破了嘴唇吧，舌头终于伸进去的时候是有血腥的味道的。他能感受到相叶的震惊，愤怒甚至强烈抵触的情绪，但是他仍然没有停下来，正如那个人也没有停止这种不断的胡乱噬咬。到最后他都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谁的泪还有谁的酒精气味伴随着这种凶猛的绞缠混淆在彼此的舌尖上。
相叶一直想推开他，光为了把他压住樱井几乎就用了两只手。
抵抗没有持续很久，到最后那个人似乎也终于放弃。
他顺从地倒在他怀里，那一刻也许是这激烈斗争中最温情的一瞬间了，但那也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到最后相叶的瞳孔恢复焦距的时候樱井不得不面对那双眼睛中迸身寸出的强烈怒气。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自己还继续刚才那种罪行的话相叶很可能就干脆在他抓住他的手上咬一口——用那种小动物遇到危险时的惯有行为。
这样僵持了大约有几十秒，当血液里的冲动完全平和下来，他也终于明白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樱井知道刚才他们非常激烈地接口勿了。或者说，那应该被叫做口勿吗？
本来是人类与人类之间最温情最治愈的行为，却被他们两个演绎成一个近乎要杀死另一个对方的激烈斗争。
相叶现在喘着气看着他，仍然是红着脸眼睛带着点水的模样，而且好像有点...困惑？
他大概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带着这么深的感情去口勿他吧。
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他甚至从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那样深...而且那样充满悲哀的........他被那种深深的情绪漩涡所困扰，一时沉默，...他猜想相叶肯定也从那沉默中体会到了自己对他是认真的。
...但...
也许这种试探的代价本身就是谁都承受不起的。
他能感受到自己伤害了相叶，而相叶也伤害了他。深深地。
这种伤害把彼此潜藏在心中的伤口进一步不留情面地撕开，狰狞地撕开一切美好的表象，也狰狞地撕开了本来孕育在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性。
樱井轻轻地松开了手。
“你走吧。”
他背过身去，感到自己心脏的某个部分在隐隐作痛着，就好像相叶现在看着他眼中所带着的情绪。
他想他们两个的理智大概也都伴随着这种痛觉慢慢回来了。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之间现在两不相欠。”
清晰的，无法抑制的...
...樱井像是用一种发不出声般的语调对他说，
“所以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Tbc.
67 =V=2008/12/23 1:04:00
歪酷注册不能ORZ 只好在在这里留言，抱歉...
要说彼此伤害是不是爱情的话...伤害更像是一种挣扎吧。如果爱情是沼泽地，那么伤害对方就成为不愿溺毙之人保有自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这里伤害的背面就是爱情，彼此伤害也来得非常自然。
所以我个人觉得伤害与爱情之间并不存在绝对的因果关系。一个人出于爱情去伤害另一个人，也许他不能舍弃本我，也许他们彼此并不适合。毕竟爱情只是荷尔蒙而长久的相处是需要妥协以及包容的。
您为SA两个人选了或许是最不合适相遇的时间地点，他们自然会比其他人走得更艰难一些。其实这里的樱井和相叶很像，在爱情里他们都抱持着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他们并不合适，对，相像所以并不合适。两个同样固执、敏感、坚持而又爱情至上的人碰撞在一起，伤痕总是在所难免吧：）
当一个感情失败割腕者展示自己伤口的时候，绝对是疼痛感大过爱意的。所以我想疼痛不是爱。当然也不是恨，因为恨不该让人自我折磨。真正的爱应是觉得委屈还说对不起那一刻的樱井翔，只因为不懂得向后退一步的人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似乎也扯远了XD
直接回答您的问题：人心太复杂。两个杀敌一千自损五十也要累死累活去彼此伤害的人，肯定有着深深的羁绊...至于是否是爱，我只知道很多人不过凭了一个爱的借口，在拼命保全自己而已。
72 = =2008/12/23 10:25:00
废话且词不达意只好隐……
看到PART 10还是被狠狠击中了，一直觉得这文就像给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做性格剖析实验，某个培养皿里，你如何反应，我怎么变化，然后大家会不会催生出同一种产物，叫ML情。前面的冲撞感一直稍微有点有去无回的感觉，到了这章却恰到好处，狭路相逢，你来我往，有恶意的挑衅，就有理智的推拒，有见血的感情表露，就有退后的清醒挣扎，情绪完全被带着走，真心叫好。
关于伤害的问题，因为不可能有一辈子流血的伤口，所以任何伤害都指向一个被治愈的结局，哪怕不是完全治愈。只会伤害的人之间，当然是没有爱的，就好象撕了一本日记，那只是单纯的丢弃，但是扔掉后又找回来拼命修补，这本日记的份量就不言而喻——爱的表达形式因人而异，这个背景设定下的S和A，也许他们的爱不是一见钟情，不是细水长流，不是“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但也可以是修修补补，不断敲打自己的底线，然后知道心停在哪里吧。
最后要说S被塑造得十分情圣形象XDD期待接下来A的主写部分，LZ论文加油，等你活过来……不，请你表史呀！
75 番外/请随便插哪里2008/12/24 8:08:00
【番外/请随便揷哪里...】
人生若只如初见。
樱井开始不记得第一次遇见相叶究竟是什么时候。
总觉得，并不是在认识二宫之后。
他觉得那之前他们肯定就见过，——但那个时候他肯定也完全不知道遇到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记得刚人学的时候，他很忙，也很少去关心自己身边的事情。大概所有在他周围的只要不是与他产生瓜葛的他都不会主动注意，因为他真的不喜欢与人毫无目的地打交道，也不喜欢浪费时间。
他认识的都是学校里充满精英味道，或者说，某种程度上跟他有着部分性格很相似的人。
那个时候每天都忙于辩驳他人和寻找他人辩驳中的漏洞。
也许就会这么像过小学中学一样地再过完这三年吧？那时是这样想的。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遇到了那个人。
那一天...
那一天其实是跟往常一样打算没什么风波地渡过的吧？
他走下教学楼去处理事情，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不知是谁把考试用过的考卷从四楼扔了下来，很没有公德心的，皱皱眉正想对楼上指责，这个时候却看到了在三楼探出身子去的某个人。
是跟自己一样的一年级新生吗？
有点没褪去的少年气质。他的头发和衬衫都是在风里摇摆着的，很可爱的飘忽忽样子，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突然歪头一笑。
他带点调皮性质地伸出手去接那张考卷，轻轻挥着，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接到。
不是太失望，也就是带着某种纯粹的好奇静静看着那张纸做自由落体运动。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与楼下的人视线相交了。
“......”
樱井从二楼往上看，他自然是看到了那个举止略有些奇怪的人的。
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在背光下看来那双眼睛的瞳孔颜色有点接近琥珀色，透明的，也有很温和恬淡的情绪，自然而坦率的笑容是自己不太习惯的，不过也丝毫说不上有什么讨厌。
第一眼看到会觉得这个人很温暖，然后不由自主会想要多靠近一点，那种自某个人身体中心所散发出来的温暖，还有那种奇异的揪紧人心的美好。
樱井不认识他，他知道他也不认识他。
因为这个缘故他们只是静静对视了片刻就移开目光。
你继续往前，我继续往后的。
他知道他是很理性的人，所以即使第一眼充满了好感，也断然不会在那之后就突然作出什么跑上去打招呼之类的行为。上课铃响了，那个人被什么人叫着名字飞快跑开的样子，也让他自己瞬间明白了什么是自己理想状态与真正现实的差距。
楼底下有人埋怨着捡起考卷，看到樱井，因为是认识的打了个招呼，于是樱井也迅速回到了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上。
你走左边我就走右边。两层楼的两个方向。他其实走的是与刚才那个人截然相反的一个方向。
那个时候樱井确实不知道还会遇到相叶。
作为人生中偶然发生的一段小小揷曲，关于邂逅，这也许的确是很美好的——因为他们彼此都没有察觉这种瞬间的接触将来会演变成什么。
樱井自然也不知道他之后会与偶然相遇的人产生这么多纠葛。
至少那个时候完全是如此。两个人的道路就此交错，他们毫无自觉地擦肩而过，甚至都不觉得自己与对方的生命还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产生什么更深的交集——就是这样深刻的不以为然。
那件事他不是记得特别清晰，至少后来再经二宫介绍认识相叶的时候他也没有一下就想起来。
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曾经他也因为他的情绪化或者在某些地方的明显缺神经而感到很愤怒，也因为他跟他针锋相对而讨厌过他，也许应该说是种很复杂的情绪，总之回过神来已经像二宫一样习惯这个人了。
他身边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类型的人，所以他观察着，嘲讽着，同时也不可否认被深深吸引着。
等认识了很久后，某天某地某个瞬间他才突然想起。......
那个时候相叶正开玩笑一般把树叶抛到窗台下正在打扫的二宫头上，依然是双手高举带着调皮笑容的模样，他的眼睛在夕阳和秋日落叶的衬托下有透明的色泽。琥珀色的。
于是樱井也恍然想起来了。那个人和眼前的这个人。他还记得，不过相叶可能忘了也说不定。他们在那充斥着他人观点的邂逅之前，其实是曾经有过某种真正意义上的相遇的。
没有骄傲不屑，也没有任何形式上的争执或者互相伤害。
跟一个人培育出一种感情可能要过很久，但是这种感情的变质..也许往往只需一瞬，短短的一瞬，突兀的，措手不及的，归根结底就是从量变到质化的过程。
跟那之后恍然大悟一般的喜欢不一样，樱井知道那纯粹是一种从心理上开始接受这个人的转折。
“人其实都有趋向于喜欢美好事物的情感吧？”
他知道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曾经无限接近。
虽然之后开始漫长的互相伤害，互相仇恨，甚至互相都曾走过一段长长的弯路，但是他还是始终相信着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互相吸引的因素，说不清理由地。
也许就是这种因素所带来的可能性引导着他们走向某种最终趋向于平衡的永恒。
相交与充满遗憾地擦肩而过。
好像象征着永远截然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事物的正反两面，
这种充满讽刺意味的对立与共存，
...往往就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Fin.
89 惆怅君///2008/12/27 10:06:00
差点找不到楼了...
抱歉昨天考完回家已经十点了ORZ...
先贴上次没贴的番外...（...其实应该要跟后面12放在一起看的...... ）
【番外aiba视角】
恨不相逢未见时。
有段时间真的是很煎熬地跟他相处着。
不知道怎么说话，不知道怎么交流，甚至不知道看到那个人，...自己到底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去应对才比较好？
其实依旧是被表白了的那个人。他想他其实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没逃避。他已经尝试着去直面了。
但...你有没有试过，在被人说“喜欢”的一瞬间自己心中却被一种近似于困惑的情绪所填充着？
前提不是快乐，喜悦，而是无法理解的愤怒与痛苦。
为什么要喜欢我。以及，为什么要在我毫无防备的这个时候说出来。
没有预料到眼前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所以由衷觉得自己会接受不了。
不该喜欢自己的。
难道不是吗？
不该喜欢...
“你不该在我认为你很讨厌我的时候把这句话说出来。”
相叶想，之前他们的确也已经按照这种情绪来互相讨厌了。双方地。他们难道不是就会这样一直按照着这种节拍相处下去了吗？
再开始真的是非常糟糕。
冷静下来吵是不吵，但又无法互相坦白。之后也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其实因为歉疚，或者出于仇恨在一起的两个人，本来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毫无负担地在一起吧？他曾经想。
到底他们又是为什么谁都不肯先放开手一般地硬要凑在一起呢？
明明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可以与他们美好相遇的人。
如果不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如果不是当中经历那么多错误的事情...
其实他们还是可以像从前那样普通地相处的吧？
他那个时候非常排斥身边有个樱井翔的人跟他呼吸着一样的空气，尽管表面上他们协议交往。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们难道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跟二宫再在一起之后不久认识樱井。之前听过名字，看到脸时也由衷觉得以前好像见过，但凭借他的记性硬是没有把名字跟脸对上号。之后就那么成为了“朋友”。
他一开始就觉得不可能跟他深交的，他跟樱井看待事物的观点都太不一样了，那个人太理智，而自己又由衷觉得这种理智太没有人情味，所以即使本来对他有什么敬佩啊好感啊什么的也都在深人交往之后全部转变成不屑了。
就是在走廊遇上会淡淡打个招呼的不痛不痒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二宫他跟这个人的生活完全不会有交集的，他想。毕竟樱井...大概也蛮不适应他的性格。
他至少不记得到底有哪次他是好好跟他就某一个问题说过话的。
是因为双方都没有遇到过能对自己态度这么差的人所以才会引发了心底的异样感吗？
可以无视，但由衷不能不在乎。这种看似顺理成章的“在意”...
等到二宫都注意到的时候他好像还是不知道这种“在意”到底该解释为什么。
那次二宫在打扫，他从一楼窗台看出去，觉得那些飘起来堆在一旁的落叶很有趣，于是他也把那些叶子偷偷收集起来倒在二宫头上，二宫大声乱嚷时他也开心地笑了出来。
这个时候樱井走过来。
他本来视线是与自己相交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愣了一下然后猛然转过去，那个样子很突兀。
他不记得樱井有在人前表现出那么直露的不礼貌。
相叶处在叶子纷纷扬扬落下的场景下，什么都没明白过来，就看到那个人很奇怪地转身离去了。他那个时候甚至还觉得就这么站在原地被审视的自己简直像个傻瓜。
“二宫，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他问站在同样站在窗下的二宫。
二宫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是一向都那么聪明那么喜欢有话直说的二宫。
他后来做梦很多次都做到了这个。
不变的场景，不变的人，然后话也只是那么几句，醒过来的时候却觉得心里刺痛着很难受。
明明应该不是记忆多深刻的东西才对。
之前没发觉，只是困惑，堵着一口气那样难受。现在明白了更加为那种感情纠结。
寒假的时候他没有回家，樱井被他的室友叫来住在隔壁。那个时候他还是经常做到这个梦，然后梦醒的时候让他去面对其实就在隔壁的那个人变得非常困难。
他现在也许就在外面吧？想起这个他就非常难受，辗转反侧，因为上他也的确在尽力避开跟樱井那个人的见面。双方都觉得有难以启齿的事情，那就不如干脆暂时不见好了。他是这样想的。
他躲着他，尤其偷偷喝了酒的时候，直到他走开了才从房间里出来喝解酒茶。
“其实你跟樱井在一起也是一开始就可以预料的。”
梦里的知情者总是这么说。
什么都没评论，却又好像在指责他的背叛。
因为两个人的性格太过不同，所以反而可以通过这种“不同”来进行互补...别人的眼光总是这样带着若无其事的天真的。
他知道这也许可以成立，可是真的要做到，却也太难了。
假装一视同仁的温柔也好，毫无城府的真诚也好。他知道，自己性格中还是完全有许多名不副实的地方的。面对二宫他会下意识只露出自己被他人称赞的优点部分，他会往那个概念去上靠，但是面对樱井就不会，他们互相早就看穿了本质，他们也不需那么辛苦去经营一份架构在虚幻的美好之上的感情，所以他不用像面对二宫那样，什么都想维持而把自己的一切缺点都藏得太深。
他知道樱井是个怎样的人就像樱井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因为他们总会互相揭穿冷嘲热讽直至这到最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他们有想过吗？真正了解自己的其实就是那个自己以为很讨厌，然后也以为价值观一向都非常不一样的人。
樱井一向很理智，所以他发觉到这件事的时候接受就接受了，因为他知道逃避没有用。
但是他不能。
因为他觉得无法接受。
感情上的。
有段时间他完全不想跟樱井说话。
难受的时候。什么人都不想见。
可能是不希望自己的情绪会连带着影响他人吧。他知道樱井毕竟是无辜的。
一个人独处可以忍着努力克制，但是一旦有人很温柔地向自己询问...好像就是忍不住会想哭。不是因为柔弱，反而是因为个性太过好强，或者说太过倔强的缘故，就是受不了在难受的时候突然有人对自己好。他完全受不了那种好像掐中了自己软肋一样的温柔。
他避着樱井，樱井也由着他避。尽管他们现在完全就是相处在同一屋檐下的状况。
他知道这是可行的。他知道樱井虽然对自己很关心，但是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扑在自己身上。他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有自己的学习生活...毋宁说这就是他的责任感，他的性格另一面。
如果他有什么不能想通的事情他也一下子不会勉强，他就是这样理智得有些过分的人。
那个时候总是在他去房间之后去客厅泡茶喝。
他那时有点酗酒。人校后无所事事养成的习惯。樱井也许就是察觉到了这个才过来的。所以他一旦没忍住喝了酒也只能在他不在时去泡点解酒茶，他觉得心里也许是多少有点怕他发火。
有一次没预料到他会突然开门。
“......”
他没说什么。他知道他还是很忙的，他手里拿着一堆书，表情很深沉，似乎是一夜都没合过眼地在努力工作着——所以看到他惊讶地看过他的视线反而什么都说不出，他只是关上了门。
那天晚上确实过得非常糟糕。
突然被发现，还有突然直面上的尴尬和沉默。他之前都没有发觉他们纠结的程度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也许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化解了吧？他心里想。
没有喝解酒茶，他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阵翻腾，酸楚，疼痛，或者一些更复杂的情绪全都搅在了一起，他什么都排解不出，所以只能什么都忍耐下来。
樱井没有来敲门，这虽然令他稍稍宽慰，心中却也更加不安着。至少他不敢再随便开门了，他终于忍受不住胃里的煎熬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那个时候他确信着樱井应该已经走了才偷偷地再打开门。他看到确实没人才走出去，更加小心翼翼，甚至莫名地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他为屋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而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有迈开步子，这个时候他却看到桌上用书垫的东西。
一杯茶。
没有留下樱井翔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的痕迹，但是这里的一景一物都仿佛瞬间有了他的影子。
匆匆忙忙出门，匆匆忙忙想起什么然后再折回，匆匆忙忙泡了这杯茶，
融人了那种强烈思念他的感情......
宽容，理解，他知道，这些其实是人与人相处之中最重要的东西。
谁都不能月兑离了这些而与某个人说着“喜欢”或者“爱”之类的言辞。
但建立在这基础上的也许是矛盾，漫长的误解。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在纠缠，或者说守候着等待双方停止互相伤害脚步的某种感情。
他从未离去过。他一直在那里。他很在乎自己，而自己也同样非常在乎他。
为什么没有能早点察觉呢。
其实他很重要，
其实他很想对他说，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依旧选择留在我的身边，“实在是太好了”...
因为敌视，所以想方设法找一些理由争吵。想要以此来令对方感到不舒服，想要以此来达到伤害对方的目的。固执地以为这就是一种有效的报复手段，因为伤害自己同时也会伤害他人。因为你们对于彼此而言都是那么重要。
重要到那之后醒悟了一切却再也无法坦率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个时候觉得疲惫，觉得不甘而没有那个耐心再去找到其他人，也许真的是因为原本激烈的感情早就被磨光了再也没有那个耐心去尝试一段新的开始了吧？
...爱也好，恨也好。
他喝了两口再也忍不住放下杯子。
想起现在正在忙着他的正式工作的那个人，他依旧很精英很令人仰视他知道。他甚至可以一下子就从脑海里浮现出他此时对着人毫无破绽说教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他...
他什么不说，并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关心。
让人误解，让人憎恨。就是因为害怕关心过度才总是作出模棱两可隐藏了很深真心的行为。他到底有多少次曾经因为这样的误解而错过了他关注的目光呢？
这个世界上也许再也找不到能比他跟自己纠结更深的人了。他该知道。
......
像闲来无事喝酒的模样，想起他心里的什么好像就在面临着溺水。
好像有什么东西眼看就要抓不住了，
他伸出手努力抓啊抓但是到最后只能划过水泡，划过水草，划过那种自水面漂浮过来的阳光和希望，一切都静静下沉着...眼看就要沉人一片都没有声音没有图像的浑浑噩噩中了...
然而他以为就会这么静静沉人海底的时候又有手突然伸出来，
从原来的地方伸出来，猛烈地，措手不及地，
他伸出手来紧紧抓住他，只是那么一瞬，他抓的力气却可以比之前擦肩而过的相触还要深刻上几百倍。他紧紧抓住。然后把自己拉出了令人窒息的水面。一下子地。
他觉得眼前一切的视野都仿佛豁然开朗。
他想起他，一再想起他，想起某些其实一直夹在时间细流中缓缓渡过却又无数次被人遗忘的记忆片断。他想起那个时候他毅然决然转身就走的身影，还有自己突兀地莫名站在身后的场景。
茶的香味是淡淡的，喝到嘴里有点温，柔和，但是漾在舌尖却是清晰的苦。如丝如缕。
他低头看下去。看着杯中那个绰绰约约的人影。一滴眼泪就那么没有预兆地掉了下来。
茶没有喝完他就趴在桌子上哭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