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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KK老矣,尚能饭否?2009/9/21 16:13:00
赫尼斯福利院坐落在一座山半腰的一大片空地上,因为赞助者的喜好被修成了带有欧式风的建筑。与红色瓦片屋顶相映衬的凹凸不平的红砖围墙正中央是一扇黑铁镂空的大铁门。铁门外连着的是下山的路,不算太远,沿途长满了树以及不知名的小灌木丛,虽然是冬末春初,但因为天气阴沉的缘故,即使有点点新绿看上去也仍然显得萧索。福利院的左后方靠着山崖的一面很神奇地有条小小的溪流,溪流上方的山崖或许刚好是有个凹陷的大坑,到了夏天下瀑雨的时候,水会顺着山崖往下坠,倒像个小小的瀑布。福利院的右后方则是一片小树林。赞助者大约也是因为瞧着这山头景色好才把福利院建在了这里。
1.
哇地一声,响亮的哭叫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一个圆脸的小男孩脸上挂满了泪珠。正在一旁或玩耍或工作的孩子和大人都围了过去。
“呀!”有个小女孩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怎么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制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从那个哭泣的圆脸小男孩的身后望过去,看见大厅进门处的桌子上鱼缸里原本清澈透亮的水被染成了满满的鲜红色,戳破了肚子的金鱼飘在水面上延口残喘。“是谁干的?!”她厉声问着四周的人,大家却都一脸错愕不知道的样子。在围观人群的最后面,远远地有个小小的身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转身离去。
等到那个小小的身影顺着厨房旁边的侧门出来,三四个男孩就跟了上来:“堂本光一,你刚才在哼什么?”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必定存在着规矩这样东西。它被制定出来,然后让人去执行。即使是个孤儿福利院也不例外。
这里的规矩有明的,暗的,有上层的,也有内部的。很显然,存在于这些孩子中间的规矩就是这几个男孩制定出来的。
堂本光一试图从这几个孩子身边走过去,但他们故意挡住他的路:“喂,那些金鱼是你杀的吧?”
他没有说话。拒绝不回答,这已经触犯了规矩。更何况这个新来不久的孩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触犯他们的规矩:他不肯把下午茶的点心分出来,也不肯帮着完成那些打扫清理的事务。
“那就是你杀的咯~”为首的大一些的孩子一把把他推倒在地,手肘处擦伤了,有小石头嵌了进去。他疼得微微皱起了眉,眼神冰冷地看着对方。
那孩子顺势坐到他身上,用手卡住他的下巴,语气带着一股子挑逗:“你要是个女孩子该多好,白生了张漂亮的脸。”他没注意到光一的身体不自觉地轻微_chan动了一下,因为下一秒他就被光一抄起的大约是围墙上月兑落下来的断砖狠狠啪地拍了一下,血汩汩而出。那孩子疼得立马撒了手在地上打滚,其他孩子吓得一哄而散。等到其他人出来的时候光一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刚好砸到眼眶,我已经缝合了,但是左眼今后应该会产生畏光和弱视的后遗症。”福利院的专门医师稻垣吾郎把一块沾满血的纱布丢到垃圾篓里。
先前厉声质问众人的女人伸出手扶住额头,说着:“下手太狠了,那孩子!”
稻垣吾郎把工具一点点得收进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内:“他就来了一个多星期吧,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说话间,另外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女人一路小跑冲了进来。“景子妈妈”,她跑得气喘吁吁,“那个孩子,堂本光一怎么也找不到了。”被称作景子妈妈的女人咬牙道:“找不到更好,那个麻烦的孩子最好再也表回来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从刚才就一直悄悄躲在门旁边的那个之前大哭的圆脸小男孩,咬了咬嘴唇啪嗒啪嗒地跑开了。
“你果然在这里。”圆脸小男孩站在悬崖不远处一棵大大的樱树下抬起头,对坐在高高树杈上的男孩说道。那男孩不是别人,正是跑掉不见了的堂本光一。光一斜下眼瞥了一下,就又回过头去眺望着远方。
穿过福利院背后的小树林就能来到这个悬崖边,平日鲜少有人过来。崖边这棵樱树,原先是圆脸小男孩的宝地,不过这堂本光一完全没有发现就是了。
小男孩也不恼,哼哧哼哧地往上爬,试图爬到光一身旁。却没想到自己卡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够不着树桠,又爬不动了。他只好可怜兮兮眼泛泪光地向光一求助。光一觉得他的样子像极了从前家里养的那只小猫,爬到树上又下不来的景象。于是光一不耐烦地伸出了手,把他给扯了上来。
“谢谢!”小男孩显得似乎很高兴,“你是叫堂本光一吧?”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回答。
“我也姓堂本哦,叫堂本刚。怎么样,要表和我做朋友看看?”小男孩向光一伸出手,光一却从树上灵巧地三下两下地回到了地面,自顾自地回去了。
“诶?~”堂本刚在后面沮丧地哀叫起来:“我要怎么下去呀?!”
堂本光一心想,切,难不成还真是自己从前养的那只猫?
堂本刚磨磨蹭蹭地好不容易回到了福利院,却刚好看见景子妈妈扯着光一往外走。他悄悄地问了问身边的人:“怎么了?”
“景子妈妈很生气,他要被关小黑屋。真是好可怜啊。”虽然这样说着,但刚却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感觉。
刚跟了出去,他看见景子妈妈把光一推进了后院原来用来堆放木材的小砖房里,怒气冲冲地说着:“把人眼睛给弄瞎了你还真是有本事啊。”
光一被推搡着进了房间,脸上却没有被这话激起什么波澜,景子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更觉得生气:“你要是不给我好好反省你就永远都表出来了!”说罢,狠狠地关上了门,上了锁。
景子回到房间里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沮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的青春年华为什么就要在这种福利院里照顾那些总是惹是生非的小屁孩里度过?说着福利事业有多伟大有多神圣的人一定是没有亲自来尝试过。几十个小孩子,每天都能不断惹出麻烦。被光一砸瞎眼睛的孩子肯定是不会有人要来领养的了,她手里的负担就一定得再多出一个。孩子们的哭叫声象伐木场的电锯一样滋滋作响,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一般。她从抽屉里掏出止痛片,胡乱地和着水_Tun了下去。
KK老矣,尚能饭否?于 2009-9-22 14:53:51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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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绿贝2009/9/21 17:15:00
2.
堂本光一坐在小屋的简易木板床上,现在是二月初春的天气,但冬日的寒意还不曾完全褪去。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一定会被丢弃,因为他不是幸福的果实。
光一的母亲是位有钱人家的千金,外婆难产而去,外公对母亲便是掌上明珠一般百般溺爱。然后有那么一天,母亲爱上了外公的专属司机。他们结了婚,父亲却一直对母亲不咸不淡若即若离。外公在母亲怀上光一的时候出了意外去世。父亲提出离婚,母亲却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怎么也不肯松手。她斥责父亲说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她甚至用正在医院住院需要手术费的婆婆来威胁丈夫。父亲妥协了,但从此以后,父亲变本加厉地常常彻夜不归。母亲知道父亲在外面有情人,她象发了疯一样四处搜查,但是除了一沓沓的相片又能换回什么呢?然后,她在一月一日这天生下了光一,在没有家人陪伴只有冰冷的器械和难闻的消毒药水气味里和他一起迎来了新年。
出生后的光一一直跟着家里的老佣人森光子奶奶,母亲患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她时不时地在家又哭又闹又笑又骂,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终于有一天,她去光一的房间看他。她伸出手试图把襁褓中的他掐死,但森光子奶奶及时阻止了她。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然后从三楼跳了下去。没有死,摔断了腿,从此只能坐在轮椅上。父亲回来看她,说他们表再这么彼此折磨了。母亲却说我都为你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回来?父亲却笑着说,你知道你父亲当年为了让我和你结婚把我未婚妻逼死吗?然后父亲走了,他开门出去的时候看见森光子奶奶怀里的光一,他说:“你不该被生下来。”这是父亲对光一说的第一句话。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光一听那些佣人在午后闲暇时嚼舌根时说出来的,森光子奶奶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唯一爱过他的人,唯一给过的温暖随着森光子奶奶渐渐冰凉的指尖一并消失了。
不过光一还是就这样长大了,一个人默默地长大了。他被送去学校念书,但他讨厌人群。他总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站在队伍的最后一个,形单影只。他从来不向老师问好,也从来不和同学们一起去玩。每天都有专车负责接送,他根本不需要和谁有过多的交集。老师曾经试图家访劝诫把这孩子送去心理中心,但被母亲的花瓶砸了出来。她尖声高叫着:“我的孩子没有病,你们才有病,你们都有病!”于是上学仿佛只是一种义务,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他良好的家世和日渐俊美的外表惹来很多小声的碎语,但都被他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再然后光一十岁了,生日那天母亲给家里的佣人们放了假。她破天荒地地下厨做了料理,很难吃,光一戳着米饭勉力下咽。母亲看着他,似乎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她用力地抱住他,他觉得胃里的米饭都要被勒得吐出来了。然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顺着他的脖子流到了后背上,母亲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对不起。”他稍微回抱了下母亲,“嗯。”
那天夜里,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一片混沌的暗红色,浓粘地象浪头一样盖过来,灌进了他的口,呛进了他的鼻。他无法呼吸,象要死掉一般。然后就在他想着那不如就这样死掉吧的时候,他醒了。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小鸟在树上歌唱。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了走廊另一头浴室虚掩的门,他看见他的母亲割破了手腕躺在浴缸里。他看见窗外的树好大好大,那是母亲出生时外公种下的。他仿佛又听见母亲在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于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police局。
葬礼之后他被送到了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父亲那里,父亲看到他第一句话是:“天哪,你长得真像她。”他身体轻微地_chan动了一下。
在去往父亲家的路上,他突然说他饿了。父亲下车去帮他买面包,他趁机打开车门溜走了。他用自己身上所有的钱买了新干线的车票,坐到了他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police问他:小朋友,你家在哪里?
他说:我没有家。
于是他就被送进了福利院,就象这样。他的父亲如同他预料的一样,没有来找他。
如果说人出生不被爱的话,那为什么一定要被爱呢?光一不懂,他也不想懂。
“光一,光一”砖房唯一的小窗外仿佛有小小的声音传来。
他站起身来,刚正踮着脚站在垒起来的几块石头上,从窗口栏杆处塞进来几块饼干。
“给你!”刚笑得很灿烂。他伸出手接了过来,他的确有些饿了。
“再过不久樱花就要开了呢。你快点出来咱们去看樱花吧。”刚对光一肯接过去感到很高兴。光一却仍然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径直坐回木板床上去了。
“呀!”他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刚脚底一松,石头一滑,摔了个仰天大叉。
看着刚呲牙咧嘴地揉着脑后勺的样子,光一嘴角微微上扬,终于笑了一下。
KK老矣,尚能饭否?于 2009-9-22 14:54:42 编辑过本文
11 KK老矣,尚能饭否?2009/9/22 12:19:00
3.
堂本光一嘴里充满了白色的泡沫,他对着漱洗池仔仔细细地刷着牙。
事实上在关进小黑屋的第二天他就被放出来了,原因是他们福利院的赞助者那天下午要来看望孩子们。即使大家都明白赞助者或许并不是真的那么关心孩子们究竟过得怎么样,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起码还是要做的。所以他们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排得整整齐齐地在门口迎接。
那天下午,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了黑色大铁门前。从轿车上走下来的人个子矮小,身形有些佝偻,头发虽然还多为黑发但已经显得稀疏。景子赶紧地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随同左右。不消说堂本光一也看出来了,这便是今日的贵客,福利院的赞助者喜多川先生。
喜多川进了门厅坐下,孩子们围坐在一旁看起来其乐融融。堂本刚也扭着蹭了过去,甜甜地叫了声喜爷爷。喜多川似乎很受用,高兴地伸出手摸了摸刚的头。
“你叫什么名字?”喜多川突然望向缩在人群的最后面正试图悄悄溜走的光一问道。“他叫堂本光一,新来的。”景子一面忙不谄笑着介绍,一面招了手示意光一过来。光一很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喜多川伸出左手,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光一的下颚,左右看了一下道:“模样长得不错嘛。”
堂本光一不喜欢自己的脸,他总是会想起父亲见面时那句“你长得可真像她!”,更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夸赞他的脸,那听起来像讽刺。于是他一把打掉了喜多川的手:“别碰我!”众人皆一愣,景子赶紧叫光一赔礼道歉,光一把脸别到一边就是不肯。黏在喜多川身旁的刚看见他眼里慢慢腾起些怒气,于是故意撒娇道:“爷爷,我就不及光一可爱了吗?”喜多川捏了捏刚的小脸,笑道:“爷爷最喜欢的就是你啦!”然后看着光一:“你脾气倔我也喜欢。不过,”继而转向景子道:“这孩子太瘦了,骨头有点咯人。”
光一当时并不知道,原来这喜多川其实是这一带黑势力的第一代当家,现在做些白道上的生意来掩饰黑道的买卖。这福利院不过是个幌子,是个自己给自己洗白的工具。而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年岁大了,至今未婚膝下无子的喜多川很是享受这种仿佛儿孙膝下承欢的假象。喜多川素来喜男色,尤喜小男孩。如今虽多有心无力,但瞧着也是喜欢。他瞧见新来的光一本觉得模样挺对他胃口的,但怎奈竟是个不给面子的硬骨头。喜多川向来都是别人阿谀奉承、极力讨好的对象,偶有碰见不听话的,一般只有两条路:要么把你磨到听话,要么就磨到死。
这场小揷曲总算结束了,但堂本光一的日子很是不太平起来。福利院的孩子因为之前的事不敢与他正面交锋,却也知道光一如今已得罪了喜多川,是个可以任意欺负的对象而不会有人出面阻拦,于是各种恶作剧不断地接踵而来:好好的汤里被人放了蝌蚪啊,床上被人倒了水弄得透湿啊,晒的衣服别人用颜料笔画得五颜六色啊。光一不知道是谁干的,他也不可能告诉景子,景子讨厌他。如果他恰好碰到恶作剧的人,和人家又打上一架,那他一定又会被丢进小黑屋去。在这样的日子里,只有堂本刚向他伸出了手:会把汤分一半给他,会把床分一半给他,会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他穿,会在他被关进小黑屋的时候偷偷从窗口塞进几块饼干,偶尔还有被风折断的樱花树枝,上面还残留着开放的樱花。刚那灿烂的笑脸和大大的眼睛就跟福利院里的树影一起晃啊晃,不知不觉晃进了光一的心里。
是的,春天已经来了。
坐在悬崖边的樱花树上,樱花已经败落得零零散散。光一问刚:“你不讨厌喜多川吗?”
“他不过是个老人。”
“可是。。。。。。”光一也听见了关于喜多川好男色的传闻,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碰到你不觉得恶心吗?”
“没有他我们也没饭吃。何况,又不会掉块禸。”
“但是我觉得自己不干净。”
刚从树上跳下去,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樱花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又飘落了几朵。刚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光一:“光一,我们干净得了么?”
光一打了个喷嚏,他忘了,他花粉过敏。
KK老矣,尚能饭否?于 2009-9-22 14:55:38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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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绿贝2009/9/22 14:48:00
正直姑娘你真是太好了!大感谢!吐血。。。。
4.
堂本光一并没有死,他只是日子很不好过。然后突然又有那么一天,正在对他恶作剧的孩子们被景子训斥了。他很迷惑,景子从他身边走过:“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是喜多川先生发的话。”光一一愣,看着景子。景子斜睨了他一眼:“倔是不错,不过你倔错了地方。你应该去感谢一下刚。”
光一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他不知道刚做了什么竟然让喜多川松了口。
八月的天气很是炎热,没有一丝风。堂本光一把福利院上上下下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刚。他正打算从厨房侧门过去到悬崖那边看看,就听见厨房里新来的菊子妈妈一声尖叫。
他赶过去只见得刚紧闭了双眼面色发青的躺在地上,双手被人用绳子反捆在了背后。菊子语无伦次地解释说她一打开厨房的储物柜,刚就从里面倒了出来。
堂本光一冲过去拼命解开绳子的结,摇了摇意识模糊的刚。刚看到光一,先是眼泪跟决堤似的往外涌,继而又将双手在空中挥舞似乎在挡驾什么,边哭边喊着:“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光一哪里见过刚这副模样,吓坏了,把刚抱回了房间的床上,又请求菊子叫来了医生。
稻垣吾郎给刚打了一针后,刚才终于安静下来睡了过去。光一非常担心地问稻垣刚是怎么了。稻垣对光一笑笑道:“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
光一相信事情绝对不是没什么,他追问稻垣请他告诉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
稻垣并不愿过多地和一个孩子谈这些:“你快去睡吧,菊子妈妈会看着他的。”说罢,稻垣转身向景子的房间走去。
光一偷偷地跟了过去,隔着门听不太清楚,只依稀听见几个模糊的单词,像是“幽闭空间恐惧症”、“封闭空间”、“酗酒”、“殴打”之类。他似乎能够推断出这些单词是什么意思,串在一起是个什么情况,但真要弄明白究竟却又没有办法。
他回到房间,看着安静睡去的刚,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翌日清晨,堂本刚醒了过来,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抬起手腕看到了青紫的淤痕。他依稀记得当时是光一帮他解开的绳结。
正想着光一走了进来,看到他醒了,问他好些了没。
“嗯!”刚笑起来,努力地想要表现出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
光一坐到床边,问他:“是谁干的?”
刚说“不知道,被人用布袋子罩住了。”
光一知道刚在骗他,因为刚垂下了眼,“如果你不肯告诉我是谁,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喜多川愿意放过我?”
刚显然被惊了一下,他没料到光一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刚咬咬唇,光一却像是不容他不答似的死命看着他。犹豫再三,刚终于开了口:“是森田刚。”
其实这并不是光一想听到的选择,他更希望刚能告诉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喜多川放过了自己。刚越是选择了不说,光一心里越是不安。
他看着刚轻轻_chan动的长长的睫毛,看着他手腕上的淤痕,想到景子说:“你应该好好感谢刚。”,心下觉得很难过,站起身来就往楼下冲。
刚在床上急得喊着:“光一,光一。。。”但光一早已经没了影子。
等到刚虚弱无力地好不容易去到楼下的时候,光一和森田已经扭打在了一起。光一把森田摁在墙上,一把花剪揷进了森田的左手心。有孩子大叫着跑去找景子。
森田疼得不行,血顺着掌心往下流,光一狠狠地看着他:“以后你再动动刚试试。”
森田从嘴角扯出一丝笑:“堂本光一,你表以为堂本刚在喜多川的房间里待了一宿是为了你。”
“什么?一宿?!”堂本光一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从森田口中就这样说了出来。
堂本刚冲上前去,想要扯开光一抓住森田的手。森田一看是堂本刚,顺势抬起腿踢了他一脚:“堂本刚,你少在这里装好人!”
“天哪!”景子赶来看到这副场面,她有种马上就要晕厥的感觉。
菊子上前扯开二人,把森田拖着往楼上去。森田一边被拖着一边仍旧大骂着堂本刚:“如果不是因为你,Ken根本不会死!”
拖到楼梯拐角处就要不见的时候,森田大喊了一声:“堂本光一,有一天你会死在他手上的!”
堂本光一又被惯例丢进了小黑屋里,这次他是彻底把景子惹火了。但是堂本光一没空考虑这些,他被堂本刚在喜多川房间里待了一宿的事情搞得头晕脑胀。
他隐隐能感到发生了什么事,但另一方面他非常不愿意知道真的发生了什么。而森田刚口口声声说刚害死了的那个叫Ken的人又是谁?
他要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逼疯了,他想要找到刚问个清楚,可是堂本刚却一次也没来。
16 绿贝2009/10/2 0:56:00
我不会编故事,我只会编雷,orz~
我受刺激了,所以我还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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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堂本刚其实不是不想去,只是他不敢去。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光一的问题。他绕着屋子转过好几次圈,却都没有勇气喊光一的名字。
这一次光一被关的时间有些长,一来是因为景子的确很生气,二来是因为景子最近很忙。这让光一有一种自己都长出胡子来了的错觉。当然错觉之所以被称之为错觉,就是因为他除了唇上有那么一点点小绒毛外还是没有长出胡子来。
光一从屋子出来后,径直走到了悬崖边。樱树下蹲着的刚手里搂着一只浅棕色的小狗,安抚似地轻轻拍着它的头。光一走过去的时候吓了刚一跳,刚抬眼看着他,怀里的小狗也抬眼看着他,湿漉漉黑亮亮的眼睛,看得光一心下一_chan。
刚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出来了?还好吗?”
“嗯。”光一伸出手顺着小狗的脊背捋了捋,小狗的毛很柔软,“哪里来的狗?”
刚高兴地把狗狗往光一面前凑了凑:“我捡的,叫健次郎。”
“景子让养吗?”光一觉得有些惊讶。
“嗯!”刚点了点头:“我求了她老半天她才答应的。不过小健很乖,大家都很喜欢它。”
光一不知道这个大家到底包括几个人,但是他知道刚的确比他要受大家欢迎多一些,除了那个似乎很恨刚的森田刚。他仍然想问,但是却没有再问。
刚把小健放到地上,小健就一直绕着樱树底下转啊转。光一看过去,似乎有个小坑又被填上了土:“那是什么?”
“尸体。”
“?”
“金鱼的尸体。”
“又有金鱼死掉了吗?”
“大概天气变冷了。”
“金鱼还真是娇贵。”
“嗯,不过明年樱花会开得很漂亮吧?”
“诶?”
“因为树下埋了很多尸体呀!”
刚抬起头来,望向天空。深秋的天空,寂静而高远。
光一也抬起头来:“刚,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忘记吧。”
刚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往左边挪动了下脚步,站在了离光一更近的地方。
等到风吹走树上最后一片叶子的时候,是深冬了。福利院的窗子破了一个洞,呼呼地往里灌风。堂本光一觉得冷得不行,便从架子上拿了棒球下来打算去扔棒球玩。下楼梯的时候被其他的追逐打闹的孩子撞了一下,棒球顺着楼梯骨碌碌的往下滚。滚到森田刚脚边的时候他一脚把那棒球踢到了地下室的楼梯下。光一虽然觉得恼,但又不想再生事,便自己顺着楼梯往下去捡棒球。
地下室鲜少有人去,长长的楼梯阴暗又积了灰尘,踩上去吱吱呀呀。孩子们喜欢编些诓人的鬼故事,于是就更是没人愿意去哪里了。但堂本光一心里只挂念着他的棒球,便还是下去了。棒球停在地下室的门边,光一捡了起来揣进兜里打算回去,却被突然的一声“你过来一下。”给叫住了。光一回头一看原来是常年帮着修缮院墙的中年男人从地下室门里探出个脑袋,才想起院里昨日叫了他来整修地下室。
他虽不知为何男人叫他,但还是走了过去。哪知那男人扣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拖了进去,拽到地上开始剥他身上的衣服,眼里闪着极其猥琐的光。光一心下猜到七八分,却怎奈口中被男人不知塞了个什么布条,哭喊不得。男人用右手向上钳住光一的双手,膝盖压住光一的双腿,空余的左手胡乱地扯去光一的外套,只剩下内里一件薄薄的白色汗衫。光一虽然性子高傲下手又狠,但终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哪里挣得过常年劳作的男人。他大口地喘着气,瘦弱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男人一脸淫笑着一边去掀他的汗衫:“还没怎么着你就这样兴奋,待会可别晕死过去。”光一扭动着试图摆月兑他,但哪知那男人觊觎他已久岂肯轻易罢休。“这地下室是不会有人来的,你倒不如从了我,保管你舒服。”男人的手探进了光一的腰侧,抚摸着这年少青春的身体。光一羞恼气结,拼了死命把手往下一扯,朝着男人手臂狠咬一口,男人一疼松了一下,光一趁机爬起来想要往外跑却被男人抓住脚踝又扯回了地上。衣服在挣扎中露出了雪白的肩头和纤细的锁骨,惹得男人一股热气直窜腹底。他等不及似的整个身子上前将光一压在身下,光一只觉得有什么硬物顶得他直犯呕。
恰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开了,景子惊讶地站在那里。她本是对昨晚和男人的温存恋恋不舍,偷偷跑到地下室想要再续,却不料看到这幅场景。她想起昨晚男人温言搂她在怀,许下的信誓旦旦的誓言。她还心盼盼地高兴地把自己全部积蓄给了男人,哪知最后自己不过是个失身失财的笨蛋。她唇抖得厉害,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你字就再也吐不出声。男人自知没趣地穿好衣服走人,从她身边擦过的时候丢了句:“我我我,我什么我?!他可比你好看多了。”景子恨得牙龈能淌出血来,却也只好这样眼睁睁看他走了。
光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扯出口里的布条,衣服七零八落松垮地挂在身上,象没魂似的出了地下室出了福利院,绕到小溪里,仿佛感觉不到严冬刺骨的寒冷一般,发了疯地把溪水往身上猛浇。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风一吹,光一的嘴唇冻得乌紫。跟着瞧热闹的孩子要么不敢上前拉要么不想上前拉,都这么只是看着。突然一个身影跑过来趟进溪里一把抱住光一,半带着哭腔道:“光一你别这样,你别这样。”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闻讯赶来的堂本刚。不知是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还是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光一总算是安静下来。他许久才低低地说了一句:“刚,别碰我,我脏。”
这一出闹剧总算收了场,但光一因伤了心又受了凉,半夜里发起高烧昏迷不醒。景子因为倍受打击,想起那句他可比你好看多了就心如刀绞,于是对这堂本光一又多了几分怨恨,在听说光一病情后只是说了句知道了便不再理会。其他人不敢造次,只有刚打了水来给光一不停地换着额上毛巾。菊子妈妈看不下去,偷偷拿了点退烧药来,哪知光一昏迷这药根本服不进。她无奈地也只好把药留下后回房。光一脸颊红晕尽染,刚伸手碰上一碰,被光一烫得如火一般的温度吓得缩了回来。他琢磨着这样不是办法,就把菊子妈妈留下的药碾碎了和着水用汤匙想给光一喂下。可好不容易喂了进去,那药水就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刚心一横,自己含了药水嘴对嘴地喂他。那药苦得刚打了一个_chan。他撬开光一的牙齿,顺着舌尖把药水送下,退回来时不小心碰到光一的舌,心里咚咚跳得战鼓擂一般。但看着光一眼下这情形他也顾不得许多,又如此这般喂了好几回。刚觉得口中苦得要命,便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塞了进去。那糖是顶甜顶甜的蜜桃糖,光一不喜甜食,所以都剩下来给了刚。刚只觉得这回连舌根都发苦,苦不堪言。他握了光一的手,嘤嘤地抽泣起来:“光一,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不能。”
翌日堂本光一醒来的时候,整条右手臂酸麻得动不了。他侧脸一看,却看到刚枕着他手臂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红肿肿的眼睛仿佛还带着泪。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刚被惊醒了,擦擦眼睛还没睡醒。待再一看发现光一醒过来了,摸摸额头,烧也奇迹般地退了下去,刚才咧开嘴笑了起来。
刚双手撑在床上,仰起头用唇碰了碰光一的唇:“我去厨房给你弄点粥。”说完便走了,留下另一个好不容易退了烧,此刻却又脸上火烧红云一般的堂本光一,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20 绿贝2009/10/2 12:41:00
我要争取尽量在十一、二章左右完结。
长篇真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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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浅棕色的小狗当真听话,一直很乖巧地跟着堂本二人。当然最粘的还数捡了他的堂本刚。刚有时就靠在樱树下,小健在他怀里钻来钻去,伸出温暖的舌头舌忝 着他的掌心,把刚逗得Fufufu地笑。那种笑声是刚特有的,那种笑容也是刚特有的,光一常常在一旁看得有点分神。他伸出手去揉刚的头发。刚的头发不像他那样柔软服帖,而是稍微有点卷卷的,乱乱的,摸起来有种很可爱的手感。然后光一会想,不知道刚会不会也伸出舌头,舌忝 舌忝 自己的掌心呢?但是这样一想,光一就不好意思地要脸红起来。
福利院的孩子都知道堂本两个人非常要好,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他们手牵着手一同又看过了樱花盛开,看过了夏夜星辰,看过了秋日红叶,看过了雪花饶漫。他们并排坐在樱树结实的树桠上,眺望远方。
刚事后自己和光一讲了Ken的事。他告诉光一Ken是个非常可爱的男孩子,有时也会和他玩在一起。在光一进到福利院前有一次他们两个在悬崖边的时候,Ken不小心掉了下去摔死了。森田刚和Ken很要好,就好像他们这般要好。所以森田非常恨刚,非常。
“呐,如果有一天我和别人一起时我死掉了,光一会不会也恨那个活下来的人?”
光一没有回答,他的心底有点微微刺痛的感觉。他从来不曾设想过谁会离开,无论森光子奶奶还是他的母亲,这或许是因为他总是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们会离开,所以并不觉得害怕担忧。但如果刚有一天消失了呢?光一莫名地惶恐起来。
他伸出右手,覆在了刚的左手上。刚的手暖暖的,不像他那样总是有些冰凉。他的唇上已经开始冒出小小的胡渣:“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光一在心里反复念着。
但是首先死去的不是堂本刚,也不是堂本光一,而是那只浅棕色的小狗。因为福利院也要上课,光一生日比刚大了一百天而被安排到了高一级,所以他下课后去找刚的时候,刚正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健愣在房门外。
“小健被人下毒了。”刚的声音_chan抖,咬着唇却没有哭。刚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渐渐不像从前那样容易掉眼泪了。
光一伸出手探了探,微弱的呼吸几乎都感觉不到。小健的眼睛耷拉着,小小的爪子无力地搭在刚的手臂处。
小健是有病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被人抛弃的。最近更是日渐虚弱下去,想来时日不久。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小健是什么病,福利院更是不可能请什么兽医来看看。稻垣医生来过一次,看了一眼,说应该没得救。
在把它捡回来的那一刻起,就需要对它担负起守护的责任。但残酷的事实是,这种责任的实践也只能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除了看着生命的流逝,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光一只好陪着刚坐着,就那样看着小健,一方面希望小健能再努力活得久一点,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如早死早月兑生。当然这样的话他不敢和刚讲,尤其是看得刚常常抱着它一遍遍地问:“小健,你不会抛下我的吧?不会的吧?”小健只是偶尔发出小小的呜呜声。灯光的阴影在他们身上晃啊晃,死一般的沉寂。
刚对于被抛弃是非常恐惧的。光一后来从各种地方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偶尔刚也会说上一点,然后把这些组织起来之后,光一很悲哀地发现故事如同他所预想的那样,充满了悲哀。
四五岁之前刚的人生还是平稳而幸福的,但却在父亲偶然发现刚竟然是妻子和别人的孩子时陡然破碎了。父亲殴打母亲,母亲跟别的男人逃掉了。刚一直都记得那天自己站在家门口的马路上,看着母亲坐在别的男人的车里扬尘而去。那条路显得是那样的长,似乎没有尽头。父亲自然是更加瀑怒,酒后殴打刚便是家常便饭。刚躲在家里的壁橱里,听得外面叮叮当当一阵乱想,然后壁柜的门被哗地一下打开了。从前的人生就好像是一场梦,别人从外面轻轻地又好不留情地戳破了。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他八岁那年父亲醉后不小心从家里楼梯上滚下去摔死为止。
现在小健要死了,刚的眼神里的哀伤浓得化不开。他们就这样靠着墙根坐了一宿,直到早上光一觉得身子僵得不行,起身碰到小健时才发现小健的身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冰凉了。
小健死了,不是死于病症,而是别人毒死的。光一无法从福利院来来去去的孩子们脸上找出任何异样的痕迹。他不知道是谁干的。有人喜欢小健,也有人讨厌小健。就好像每个人存在于这世上,总有人喜欢,总有人不喜欢。
他们把小健埋在了樱树下,光一想樱树下埋了这么多的尸体,为什么也不觉得今年的花开得特别好看呢?
刚声音哽咽着,却依然没有哭:“呐,光一,你不会离开我吧?”
“嗯。”
承诺一旦做出来,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就不能称之为承诺了。光一后来才真正明白。
春天就这样变得哀伤,热烈的夏季却毫不在意地冲冲而来。而比热烈的夏季更叫人措手不及的是,堂本刚和堂本光一被人领养了。
23 绿贝2009/10/3 23:04:00
因为LS有姑娘说想我了,所以我就又生了点出来。= =!
虽然我怀疑姑娘是不是窜错楼了,但是很感谢看文的姑娘(尽管我一直觉得这文顶多有我认识的人看)orz~
哦,我要说,这文更加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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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轿车停在了一幢米黄色的洋房前,花园里绿色藤蔓爬上了墙,花儿开得正茂。坐在前首的女人转过头来对着他俩微微地笑道:“刚,光一,我们到了。”
他们顺从地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挨得很紧很紧,心里有些惶惶然。女人本来一开始是看中刚的,刚可爱开朗又笑容灿烂,但刚说什么都要和光一一起。女人看到光一时,觉得这孩子虽然不爱讲话,但模样长得挺俊俏,也心下喜欢,便干脆把两人都领回了家。
老仆人打开了大门,女人领着两个孩子走了进去。刚大概没有看过这样的大房子,微微有些惊讶地眼珠四处打量。光一看到客厅那繁花地毯,心下便感到厌恶起来。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孩跑了出来,抱住女人的腰躲在后面探出头。女人笑着摸摸女孩的头,指着光一和刚道:“千惠,从今儿起他们就是你的两个哥哥了。”
说话间听得有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是个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五官轮廓都很深,可以称之为俊朗而成熟。女人笑着对他俩道:“这就是你们的父亲,东山纪之。”
刚笑得甜甜地迎上去,喊了一声父亲。光一脸瞬间有些惨白惨白,但因为皮肤白的缘故倒也看不大出。女人的话一点儿也没错,他的确是堂本光一的父亲,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光一随着刚低着头闷声闷气地也喊了声父亲。他感到东山身子明显一僵,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妻子竟然会从福利院领回自己的亲身儿子。但东山迅速地稳定了情绪,淡淡地回了句:“嗯。”不怒自威的严厉仅仅是一个嗯字已经完全表露无遗。
东山夫人显然已经习惯于丈夫的态度,完全不在意地又牵着两个孩子上楼去看他们的房间,女孩自然也紧随其后。从东山身边路过的时候,光一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而东山并没有看他而是径直地走了下去。
光一和刚的房间都在二楼,是斜对角儿,房内摆设也差不多。褐色木质的床和书架,深绿色的窗棂,推开窗,就能看到花园的景致。东山夫人差了两个仆人过来,让带着他们去洗澡,然后换上特意准备的新衣服。
光一和刚被分开带去了不同的浴室。仆人在外面等着,光一缩在浴缸里,缓缓地把自己沉了下去,咕噜噜地吐出些小泡泡。他又开始想要逃跑,他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父亲,如同他的父亲也不愿意面对他一般。但是他又不能逃,因为还有刚在。
换好衣服后,光一去了刚的房间,刚也恰好穿好。领口系着一个小蝴蝶结的小少爷式的套装实在是很适合刚,再配上刚亮亮的眼睛,连光一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是他不知道穿着套装的自己又是多么好看。
两人坐在床边正纳闷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时,千惠鬼头鬼脑地探了进来。千惠比他俩小大约两三岁,刚看到千惠便叫她进来。千惠又想靠近又似乎不敢靠近,手里捧了糖果递过来问他们要表吃。刚捡了一块塞进嘴里,光一却只是盯着千惠发呆。
千惠是东山的女儿,那么她就是光一的亲妹妹。这个认知让光一突然有点大脑短路。千惠长得也像母亲,如果她和光一站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人觉得他俩是亲兄妹。千惠伸出手在光一面前晃了晃,光一还是楞楞的。千惠反倒是咯咯地笑起来,觉得有趣似的,又晃了几晃。刚碰碰光一,担心千惠的举动会令光一生气,但光一回过神来却只是轻轻地把千惠的手腕压了下去。这倒是让刚好生意外。
三人并排坐着吃着糖果,千惠早已抛开陌生拘束,很快地恢复叽叽喳喳的本性。光一和刚才知道今晚家里要办一场晚宴,请些亲戚好友来,欢迎他俩加人大家庭。
三个孩子等着等着都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老仆人终于上来叫了他们下去。
楼下饭厅的长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宾客也已就座。东山夫人招了手叫三个孩子过去,为宾客们一一介绍。宾客多为夫人的亲戚以及生意上的朋友,千惠明显很熟悉,伯伯阿姨舅舅姨妈地喊得亲热。刚和光一也跟着一一鞠躬喊道。宾客们瞧着两个孩子都可爱,虽然光一小脸儿冷了些叫得疏远了些,但长得也好看讨喜,连连夸赞东山夫人仁慈心肠。东山夫人也笑着应和。
东山夫人其实是因为生了千惠后就再也不能生,一直为不能续下香火而自责。拖来拖去最后想着不如去领养个孩子,也算是从善积德。东山夫人只知道东山结过婚,但并不清楚夫人是谁,更不知晓东山尚有一子。而光一又是随母姓,长相也随母亲,所以根本没有不知情。东山三年前领走光一时,事实上也并没有打算告诉妻子领回家,而是准备请个人在别的地方照顾而已。因此当光一自己跑掉之后,东山心里反倒松了口气,根本就没有找过。
宾客们站起身来,举起酒杯,为东山家的慈善义举、善心热肠而致以敬意。生意场上混的人,嘴皮子都利索,说起来一套又一套,直把东山夫妇捧上了天去。东山也笑着周旋,光一却听着刺耳又虚伪。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非常厉害,前俯后仰,几乎坐不稳。席上的人都持着酒杯愣愣地看着他。东山有些尴尬地说道:“光一,别笑了。”光一却没有停下来,仍旧笑得死去活来。他靠在座椅靠背上仰过头,手臂横过来挡住自己的嘴,笑得眼睛都闭了起来,浑身上下_chan抖着。白皙的脖颈毫无保留地就这么露出来,小小的喉结因为笑而奇怪地抖动。刚从桌子底下伸过手去悄悄地握了光一的手,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眼睛却盯着光一的脖颈产生了想要一刀子抹下去的欲望,就像看到金鱼毫无防备的露出它柔软的白色肚子时忍不住想要捅下去。光一止住了笑,放下手,又恢复了平静。东山夫人感激地朝刚看了一眼。
酒席散去后,东山夫人生气地扯了光一到一边,训斥了他今晚的异常表现。光一冷声哼了一下,转身便往房里走。东山夫人心里开始隐隐有些后悔,但刚却在这时扯住了她,替光一道了歉,说光一别扭,刚到新家不适应而已。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后会看住光一的。东山夫人这才又作了罢。
东山并没有动气,他看着这样的光一,觉得他似乎和自己以为的有点不一样。他知道光一恨他,但是他也没办法改变不想见到光一的想法。因为那是一段他连想都不愿意再去回想的记忆。
27 绿贝2009/10/4 12:50:00
我听见姑娘思念的召唤,便又生了点。哎哟,思念的力量好强大!
但是,越来越雷人哦,越来越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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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亲生父亲和亲生儿子在同一屋檐下开始生活,却相互装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大约世上再没第二人。不过好在他们二人的确对彼此完全不熟识,除了认得那张脸也没别的任何了解的地方,倒也不会有任何破绽。
光一和刚被送到千惠的学校里念书,每天会有专门的司机接送,这样的日子和从前倒是颇为相似。他俩是隔壁班,刚和同学们有时还说说话,光一就完全是独来独往。不过这也不能怪得他们,这是贵族学校,学校里的孩子本来就心高气傲。东山家算不得特别富有的家庭,再加上光一和刚不过是领养的孩子,说到底还是给人瞧不起的。好在他们也算是惯了这种生活,两人依旧天天粘在一起,偶尔还多个千惠而已。
千惠性格活泼开朗得像她每天的花裙子,充满了勃勃生机。她的生活一直顺风顺水,没见过人世里那些阴暗扭曲的骇人故事,尽管吵了点,但心里坦坦荡荡,干干净净。
许是第一次用手晃光一,光一没有生气的缘故,千惠便粘着光一不放了。虽然明明刚看起来更温和,而光一冰冷冰冷的,但她仍然更粘光一。这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又或许是兄妹血缘潜在的驱使。
她笑着挽起光一的手臂,咯咯咯地半靠在光一肩头。光一没有推开。他喜欢千惠每天象朵太阳花似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过去,灿灿烂烂的。更重要的,她是他妹妹。虽然是同父异母,但她仍然是他妹妹,在这个世上除了父亲之外的唯一一个亲人。而刚在一旁微微皱起了眉头。
晚饭的时候,东山难得回来了。东山夫人高兴地叫厨房加了两个菜。一家人坐在桌前,除了东山夫人兴致勃勃地讲着些东拉西扯的八卦,就只剩下大家筷子调羹碰到碗碟的叮当声。东山夫人便也跟着噤了声。
刚却突然道:“母亲,千惠日日只是粘着光一,叫我这个做哥哥的很惭愧啊。”刚是笑着说的,就如同打趣一般。
东山夫人很意外地看了眼千惠。
千惠却又干脆挽起了右手边的光一,对光一另一边的刚道:“刚哥哥我也喜欢的,不过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光一哥哥。”说罢,扮了个鬼脸,刚佯装打她,千惠便将光一挡在前面,害得光一好生窘迫。
东山夫人过来解围:“哪个哥哥不是哥哥,哪里不一样。”
千惠却道:“我长大了要嫁给光一哥哥。”
东山夫人笑:“小女孩也不怕羞。”
但是刚没有笑,光一本来就没笑,而东山突然将碗往桌上一顿:“吃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东山夫人对东山道:“你今天吃饭的时候发什么脾气。千惠小孩子的话你也信得?我小时候还说要嫁给我表哥呢。”
东山没有说话,东山夫人便接着说了下去:“更何况他们本来也是领来的,如果千惠真和他俩谁结了婚,这不是亲上加亲,你那些生意不是更有资格后续有人了嘛。”
东山说:“光一不行。千惠哪能和光一结婚?!”
东山夫人关掉灯钻进被子:“嗯,他俩要真挑一个,我看还是刚好些。”
而另一边,光一坐在刚的床边,问道:“你在生什么气啊?就因为千惠说更喜欢我?”
刚却裹了被子背对着他存心不理他。
光一觉得好笑:“她一个小孩子说的话你都信么?哪里有哥哥同妹妹结婚的道理。”
刚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妹。”
可我们是真的兄妹啊!光一在心里默默地说。
光一干脆爬了上去,试图把被子里的刚给挖出来。好容易揪开了一个角,露出了刚的脸,被闷得红彤彤的怪可爱。
光一想起曾经的那个口勿,然后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口勿了刚。他趴在被子上,隔着被子抱住刚,“我不还有你嘛。”
刚先是一愣,继而却主动抬了抬身子咬了咬光一的唇。少年的唇,象夏夜傍晚开的茉莉,淡淡地散发着幽香。
他们的命运因为这分不开的唇又更加紧密地连在了一起。这,也是命运。
千惠的话大家都觉得不过是小孩子没当回事儿,但没有人知道千惠的话是认真的。她真的喜欢光一。
先前还只是把他当哥哥一般,觉得自己只是比起刚来说更喜欢光一而已。但随着“我长大了要嫁给光一”的话出了口,她心里蠢蠢欲动的少女心扉就被彻底打开了。她十三岁了,正是豆蔻年华青春萌动。所以话真的表随便讲,语言是世界上最强的蛊。
她开始会偷偷一个人傻笑,会在看见光一的时候微微脸红。情人节那天,送给光一的巧克力与送给父亲和刚的都不一样。她心里被幸福的小秘密充斥着,服饰和举止也开始渐渐变得淑女起来。
东山夫人只当是女孩子长大了的缘故,并没有多加在意。她在内心Deep始终认为这不过是小孩子玩闹而已,再长大些就好了。更何况叽叽喳喳的女儿能朝着淑女的方向开始慢慢靠近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光一也没有在意,他本身对于情感的变化就较为迟钝,加上他心里清楚知道他和千惠是亲兄妹的事实,根本就没有往别的地方多想。
但是刚却不一样。刚心思细腻敏感,他察觉着千惠的变化。他那日在桌上本来是想给东山夫人提个醒,但哪知大人们都总是认为孩子就是天真单纯儿戏。而现在,在他的促使下,这场儿戏演变得越来越逼真了。而令他最无法释怀的,是光一的态度。他不能理解光一为什么对千惠如此纵容,随意地挽他手臂,靠在他身上,开着玩笑,他都不生气。偶尔嫌烦打下千惠,下手也是轻轻柔柔的。他问光一,光一却只是说她是妹妹。刚无法理解这句话,他不认为只是妹妹这么简单。他甚至产生了难道光一真的打算与千惠在一起,变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想法。
于是周日的下午,东山夫人也出了门。刚推开光一的房门去找光一。光一在看电视,电视里赛车绕着赛场一圈又一圈,仿佛不知疲惫。他口勿了口勿光一的脸,光一唇上的小胡渣大概这两天忘记刮了。他们对于亲口勿已经习惯了,尽管每一次都觉得心跳很快象做了什么坏事一般,但却总是忍不住。因此但凡有一个人主动凑上去,另一个人就条件反身寸似的回应。所以光一把刚压在墙上,亲口勿着他。柔软的唇,温热的舌尖,合着电视里赛车呼啸的声音而渐渐沉醉。
刚从光一的肩膀看过去,看到过来找光一的千惠无比讶异地楞在了他故意没有锁上的门口。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继而更加用力地纠缠着光一的舌。
不会放开,无论如何也不放开。
32 绿贝2009/10/4 17:28:00
什么叫鸡血?!
这就叫鸡血!
我破自己的更新记录了!~我怎么如此勤劳啊!我被自己感动了!
我非常不提倡未成年人H,但是本文因为人物设定问题,只好自雷了。
大家请注意,以下有H,雷到请自我屏蔽。可扔鸡蛋青菜,番茄DAME,我有胆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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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千惠的确被惊吓到了,试想任何人在家看到自己的两个哥哥在接口勿这种事都不能坦然面对吧。她慌张地逃回自己房间,面容惨白。而令她更加感到可怕的是,她感到她分明看到了刚看着她时嘴角的笑。
堂本刚心里有些小得意,他向千惠宣告了他对光一的所有权。千惠还做不到的事情,他可做到了。如果连性向都不一样,那么千惠除了放弃又能怎样?然而他失算了一件事,他不知道的千惠是堂本光一妹妹的事。千惠和光一长得都像母亲,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骨子里有样东西却和父亲一模一样,那就是认定了一个人就死也不会回头。这也是为什么东山纪之一直异常憎恨堂本光一母亲家的缘故。
千惠虽然平日里咋咋呼呼,但心底却有着倔强的性格。她并没有把这些事告诉母亲,她看到他们依旧笑容如常,就好像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刚从偶尔不经意地与千惠目光的触碰里分明看到了敌意,这敌意刚也从千惠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眼中也如此存在着。
他不得不说千惠比光一高明,千惠能够掩饰自我,尽管尚嫌稚嫩。光一没有发觉,但东山夫人却感到了异样。这不得不归功于女人可怕的直觉。她私底下偷偷问千惠是不是讨厌刚。千惠想到那一幕腾地脸红起来,连连摆手道:“没有。刚哥哥挺好的。”她又转去偷偷问刚,刚苦笑道:“母亲,你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千惠妹妹喜欢光一,我和光一要好,她自然是讨厌我的。”
东山夫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少时她也曾非常讨厌和表哥要好的表姐。她本来就喜欢乖巧的刚多一些,因此反倒好言相劝安慰了刚一番。刚笑着说道:“千惠还小而已。我这个当哥哥的哪里会和妹妹见气。”听得东山夫人心里乐开花。晚上便又禁不住吹了吹枕头风,在东山面前夸赞了刚一番。东山懒得回她,但心里隐隐不快,心想光一又有什么不好了。
过了几日的一天下午放学后,光一和刚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千惠。光一便去她的班级找她,刚紧随其后。到了班里看到几个大些的女孩子正拿着一桶水往千惠头上往下浇,旁边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一个本子道:“喜欢自己亲哥哥,真是变态!”说罢,把本子也往千惠身上一扔,本子立刻湿了水。
“你们干什么!”光一只觉得一股怒气冒了上来,冲上前去推开了女孩子。几个女孩子往后退了几步,继而笑道:“哎哟,原来是哥哥前来英雄救美了!”
光一素来不打女生,但此刻却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想要破例一次。刚却在后面不紧不慢道:“黑川小姐,你和历史老师不能说的秘密要表我帮你曝光一下?”说罢,刚朝着刚才扔本子的女生莞尔一笑。几个女孩诧异地看着她,黑川落荒而逃,其余几个也就跟着跑了出去。
光一冲刚感激地笑了一下,又赶紧把千惠抱了起来。千惠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想来也是刚遇到这种事情。平日里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人,说翻脸就翻脸,突然之间说被欺负就被欺负了,连个气儿都不带喘。如果不是日记本被她们翻出来看到,或许大家还是从前那样,可一旦发现了,大家就好像看到了了不起的秘密一般,兴奋地四处传阅。明明是自己做了下三滥的事情,却反倒嘲笑起受害者。
光一和刚对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但千惠不一样。光一心里难过,他没想到他觉得象太阳花一样灿灿烂烂的千惠也终有一天要被瀑雨欺压。笔记本上的字迹被水模糊了,千惠又委屈又伤心又羞臊。半晌,千惠才从光一怀里低低闷闷地说了一句:“表告诉母亲,就说我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
“嗯。”光一摸摸她的头,扶着她走到车上。司机看见吓了一大跳。
刚一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他心里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那种爱怜的姿势,那种看到自己被欺负时愤怒的眼神,现在竟然到了别人那里。他初看到被欺负的千惠时心里也是生气的,那几个女孩子还轮不到来欺负,但现在他又心里暗暗觉得解气。明明都那么明白地告诉了她,为什么她就是死抓着不放手?!
回到家,东山夫人看到千惠的样子也很是一惊。赶紧叫人带她去洗澡换衣服又做了热汤。听了光一的解释后,东山夫人并不相信。她又问刚,刚一开始也说是不小心掉下水了。但东山夫人一追问,是怎么掉下水的,在哪里掉下水的,他们又是怎么碰到的之类,刚就开始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最后被迫无奈只好实话实说。东山夫人自然心疼得要死,气得连哭带数落,说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带光一回来,害得女儿还要受这等闲气。
光一没听她骂下去,蹬蹬蹬地跑回了自己房间。他能怎么办,跑去和千惠说我是你亲哥哥,你千万表喜欢我?刚进来看他,小声和他道歉。光一趴在枕头上:“又不是你的错。这事儿瞒着本也不好。”
东山夫人叫千惠再也表和光一亲近,千惠却说她无论如何就是喜欢光一,直把东山夫人气得要吐血,连着几日都不让千惠回学校。
东山一回来,东山夫人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事儿向他汇报,并好好数落了一番光一。临末道:“不如我们把光一送回福利院吧。”
东山拿了更浴的衣服:“你当领养孩子是买衣服哪,说退货就退货?”
东山进了浴室,妻子仍然不懈地在门口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把领养回来的孩子又送回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叫他脸往哪里搁?而另一方面,他没发觉自己潜意识里也并不太愿意把光一送回去。只是,这千惠是万万不可真和光一搅合在一起的。
从这件事以后,光一改乘公共交通工具,而千惠和刚仍然司机接送。但刚不愿意,还是跑去和光一一起。千惠虽然也不愿意,却拗不过母亲。光一和刚私底下找了那几个女孩子出来,威胁她们如果再欺负千惠她们也将死得其所。女孩子刚开始还笑嘻嘻的,直到光一把一把刀揷在了离她们脸不到一公分的地方。但光一还是不放心,他时不时地还是会到千惠班级附近晃悠晃悠。刚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后有一日,东山生意上的伙伴邀请东山一家去度假山庄过周末。刚称不太舒服没有前去,而光一东山夫人本来就不想带他去。因此两人就留在了家里。
?
夜晚的时候,光一靠在床上翻着无名小说,刚偷偷溜了进来,嬉笑着从床尾钻进被子里,哧溜地爬到了光一胸前。那姿势是顶奇怪的,刚的身子半趴着撑在光一身体上方,湿漉漉亮闪闪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完全不避讳的,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般。
光一放下书,略微有些疑惑地伸手碰了碰刚的脸颊道:“别闹了,快去睡觉吧。”
刚却笑起来:“很有趣哦~”
“什么很。。”光一还没说完有趣两个字,刚却凑了上来口勿住了他的唇。光一想要推开刚,却被窗外摇晃的树影弄得有些晕。他搂住刚,回应了起来。
他们也不知道口勿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其实也就一小会儿,直到他们感觉胸中的空气都要被抽光了一样。
刚的唇在这样的深口勿后更加红润,他口中轻吐出几个字:“不想试试吗?”然后在光一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就把头埋到了光一的脖颈处,轻轻地咬他已经长大些的喉结,而另一只手慢慢地探到了光一下身。光一觉得窗外的树影更加晃乱,晃得他身体里象有齿轮开始慢慢绞动,渐渐错了位。
有血顺着刚大腿的内侧流了下来,他觉得很疼,但仿佛又不疼,他嘶嘶地抽着冷气又发出些细碎的满足的声音。他被一种让他窒息的充实感给填满,他嘴角扯出笑来,却又觉得想要流眼泪。光一抽出一只手来探到他的前方,不得要领的青涩的摩擦却令他异常亢奋。他觉得自己像跑进了一条小巷里,后面被堵死了,前面却有巨大的落石滚滚而来,无处可逃。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刚反复这样想,在大石碾上来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粉身碎骨,高兴得叫了起来。
光一抱着刚无力地倒在床上,象连体婴儿。刚摸过光一的手,用自己的舌尖细细地舌忝 舐着他的指尖,像是要用舌头把指纹都记下来一般。
光一说“该死,你别弄了。”刚感到腰后有什么东西又硬顶着他了。他把身子转了过去,和光一面对面的相拥。他笑着努力把自己和他贴得更近,一点点地轻蹭。
他说:“你看,你这样爱我。”
光一口勿住他说:“我要死了。”
他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我才是。”
34 绿贝2009/10/4 22:18:00
天底下去哪里找我这种因为大家一句想就开始更新的人哦~
自我感动中~
本章节仍然涉及H
24不是坏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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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堂本光一近来常常梦见回到了幼时的家。他赤脚站在那仿佛望不到尽头的幽幽走廊中央,看着另一端紧闭浴室房门门缝底下渗出血红的水来,顺着走廊两边的栏杆空隙往下滴漏,把一楼客厅的繁花地毯染得一片斑驳。
然后他醒了,浑身酸痛。他拿起手边的闹钟,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他无奈地爬起身来,摸到盥洗间里刷牙洗脸。他眯起眼睛刮着胡子,是的,已经十七岁的他胡子也越长越旺盛。刮胡刀很锋利,不小心刮破了下巴,他呲了一声,还好,只是一道小口子。他用毛巾小心拭去冒出来的一点点血渍,贴上止血贴 。
他换好校服以后才突然想起今天不用上学。不是因为今天是周末,而是因为妹妹千惠的葬礼他这个星期都不用到学校去。
千惠死掉了,从楼梯上不小心往后仰下去磕到后脑勺死掉了。东山夫人不相信,请了police来,但police查看完毕后说没有发现异样。东山的脸色很不好看,东山夫人更是整日哭哭啼啼。刚的眼圈也一直肿得厉害,只有光一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照旧该干嘛干嘛。
东山夫人在东山面前抱怨光一对千惠没有感情。一想到女儿又那样喜欢光一,心里更为窝火,便把丧女之痛都怨到光一身上了。东山心想能在发现母亲自煞后打电话给police的孩子你还要指望什么呢?那孩子跟没心似的。
但光一其实很伤心,他唯一的妹妹也这么去世了。他在这世上的亲人如今又剩回父亲一个。东山因为丧女悲痛,对自己现在唯一的孩子光一感情开始微妙地变化起来。他敲了敲光一的房门,得到允诺后进人,看见光一站在窗前看着花园。
他走过去与光一并排站着,看见光一下巴上的止血贴:“怎么了?”
“刮胡子不小心刮破了。”声音没什么波澜。
他突然失声笑了一下,是啊,他都忘记光一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了需要刮胡子的大人了。
他转过身靠在窗边,忽然看到光一桌上放着一条银质项链。他闭上眼也知道,那是光一母亲生前常带在脖子上的饰物,似乎是从光一祖母上边传下来的。他非常意外光一竟然一直带在身边。
他回过头去看着光一,顺着光一的眼神往下看,看到院子里黄色的玫瑰花开得鲜艳。那是千惠生前最喜欢的花。现在想来那孩子还真是喜欢了不该喜欢的花,黄色玫瑰对于爱情是极为不祥的。他也不知道千惠喜欢光一是不是真的算是劫难。但他怎么能够责怪根本没有错的光一,更何况光一也是他的孩子。
他突然觉得光一不是没有心,而是大概因为不被爱所以才不懂得去爱而已。东山生平第一次感到愧疚,他和光一母亲之间的怨恨就这样无情地摧残了一个无辜的孩子的心。他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光一的头,光一的头发象他母亲,柔软而顺直:“千惠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光一从来没有和东山这样单独相处并如此亲近过,他浑身上下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东山。东山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父亲。”
光一心里产生了极为不祥的预感,母亲临死前也是抱着他说着对不起。东山被光一盯得有些发怵,又为自己突然说出那样的话而感到尴尬:“那个,我今天和你母亲出去一下晚些回来,你们自己在家注意安全。”说罢,竟是落荒而逃。
吃过午饭后刚回房间去了,光一则在客厅四处闲晃。他走到千惠失足跌落的楼梯前,这一侧的楼梯已经没人再用了,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也没人打扫。他招手让家里的佣人过来,佣人却说夫人叫不让动。光一突然看见楼梯口缝隙处卡着一粒什么东西,伸手拿出来,发现竟是一粒翠绿色的珠子。他认得这珠子,是刚脖子上曾经带过的佛珠上嵌的。佣人惊奇地叫道:“咦,原来在这里。”
光一问她什么意思。佣人本不想说,但却被光一一再逼问不得才道,那天千惠不小心坠落的时候,千惠和刚正在争吵。千惠不小心往后跌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刚的佛珠,但一下就扯断了,散落了一地。刚伸手想拉住千惠,但没抓住,千惠就整个儿地跌了下来,头刚好磕在楼梯沿儿上。。。佣人说不下去了,似乎当时骇人的一幕仍在眼前。
光一心下震惊,刚完全没有和他提到这件事。事实上家里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佣人一般也不敢随便乱嚼这种事的舌根。
“是你吧?”光一进了刚的房间,把门顺手别上。
“什么是我?”刚仍旧专注地作画,斑驳杂乱的背景底色上画满了大朵大朵紫色、白色的花。
“千惠,千惠是你杀的吧?”光一走过去夺下刚手里的画笔。
“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呢?”刚伸过手试图夺回画笔,光一手往上抬了一下,刚没有抓到。刚的眉头皱了一下,他交叉双手抱在胸前:“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呢?她不过是个意外。”
“真的只是意外?”光一往桌上一拍,露出一直攥在手心的一颗小小的翠绿色珠子。
“啊呀啊呀,我还在想去哪里了呢。”刚倒是一脸毫不惊讶的伸手拿起来把玩。
“真的只是意外?还是其实和那些金鱼、和小健都一样?”光一说了出来,在这些话沉在肚子里快要腐烂的时候,他说了出来。他都看见了,他都知道,只是他没说,一直什么也没说。
之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毒死小健的人,就是因为那个人就是刚。他从来没有问过刚,他不敢问,又或许他实际上知道答案所以才不问。
害怕失去,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失去。害怕每天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个梦,面前只有支离破碎的现实。人生经历了一次巨大的谎言,然后对什么都无法信任。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以此来达到慰藉。如果感到即将失去,就不惜一切代价在失去前将它毁去,这样便能永远属于自己。不允许背叛,绝不!
所以刚选择了光一。不被爱也不想去爱的光一,正是最佳人选。这样的人,看似抗拒实则渴望,一旦进人他的内心,他就会属于你,全身心地属于你,不弃不离。所以刚靠近了,伸出了手,也成功了。在离间三宅健和森田刚失败之后,他终于找对了方向。他把光一绑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他们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直到千惠莫名其妙的闯人。
刚没想到光一竟然原来全部都知道,他看见了自己下手捅死的那些金鱼,他看见了自己亲手毒死了小健,可他竟然这么多年来一直装作不知道,而自己也完全没有怀疑。
“堂本光一,你比我还会装,真厉害!”刚笑着,却不知道自己的笑竟比哭还难看。
“刚~”光一看着刚,心跟刀绞似的疼,但忽然想到Ken,想到刚醉后失足的父亲,突然觉得一股凉气从头凉到脚。
刚冷哼了一声,像是看穿了光一的心:“是的,我父亲是我推下去的,不过我当时才八岁,所以没人怀疑我。Ken是自己掉下去的,我只不过没有拉他而已。”
光一从未见过刚如此冰冷的眼神,他觉得这样的刚看起来很可怜。可是刚却先他一步跳了起来,一把扯住光一的领子把他摁到墙上,头被撞得发疼,“表拿那种可怜人的眼神看着我!你以为你不可怜?只会用冷漠来伪装,明明想要叫他父亲,明明想要这种家庭的温暖,却只会假装不在乎!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被伤害吗?”
刚把光一推到窗前,窗户大开着。他卡住光一的脖子,让光一半个身子悬到窗外。光一的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死命地挣扎着,象被刚扔在地上只能乱蹦的金鱼。他白皙的脖颈毫无保留地袒露着,已经成熟的喉结展现出来,充满了让人咬上一口的诱惑。光一停止了挣扎,他又产生了不如就这样死去吧的想法。
刚看见他眼里不见底的哀伤。他松开了光一的脖子,把他拉了起来。他哭着紧紧地抱住光一,胡乱地口勿着,像做了噩梦醒来的孩子,被自己吓得不知所措。光一回抱着他,安慰般得摩挲着他的背脊。因为太喜欢了总是想要不断地去确认想要去巩固想要去独占,害怕没有回应,害怕自己会被抛弃,害怕他会不辞而别,害怕这一切又不过是一场谎言,于是宁愿去摧毁,宁愿把它葬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他们抱在一起,象两只瑟瑟发抖的刺猬,看着火光又不敢靠近。
“谁也不可以抢走你,谁也不可以!”刚在光一的怀里喃喃地说道。光一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也不懂爱,他们都不懂。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吃了我吧,让我住在离你心最近的地方。
他们在阳光照进来的地板上缓慢地做着,有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飞舞。一下又一下,温暖充实,意乱情迷。刚弓起腰身,光一滚烫的口勿落在他果露的肌肤上,他轻微地_chan栗起来。再多一点,再用力一点,再深人一点,用要把我_Tun人腹中的决心,来做吧。
光一把做累的刚抱回床上,熟睡中的刚有着天使一般恬静的脸庞。光一的手无力地把刚散落的发丝拨回耳后。
42 绿贝2009/10/6 16:07:00
还有一章,应该是还有一章了吧?囧~
LZ要自我勉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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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晚餐时出奇的安静,疲惫不堪的东山夫妇沉浸在丧女的哀痛中也没有精神与两个养子交谈什么。
晚饭后刚去洗澡了,光一在客厅麻木地换了几个频道后也就打算起身回房。
“光一。”父亲难得地叫了他一声,沉默了一下:“嗯,没什么,你走吧。”女儿的去世让东山对这个实际有着血缘关系的养子渐生怜爱的微妙心情,但看到那张即使棱角渐渐分明也仍然酷似母亲的脸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我刚做了些甜点”东山夫人从厨房出来,却发现客厅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恰在这时刚从浴室出来的刚,头上顶着厚重的白毛巾道:“请给我一些吧,谢谢母亲。”
东山夫人微微笑了笑,家里善解人意的果然还是刚。
但就在她视线从刚身上收回来的一刹那,她惊讶地看见宽松还没完全穿好的睡衣底下果露的皮肤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她心绪不宁地回到厨房,好几次险些将做好的芒果布丁掉到了地上。她怎么会不清楚那些痕迹是什么?
女人素来比男人的直觉要敏锐,东山夫人一直觉得刚和光一显得有些过分要好。他们对视的眼神,他们牵起来的手,他们对彼此说话的方式,她隐隐觉得不像是一般朋友或者兄弟那么简单。但是她又觉得可能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或许经历不太一样,所以相处的方式也不太一样。刚身上的痕迹她从前也偶尔瞥到过一两次,不过都看不大清楚,所以也就觉得可能是蚊子咬了抓的缘故吧。
她按捺不住,找了家里的仆人来问。仆人说今天没有客人来过,两位少爷也没有出过去。她想她大约猜中了七八,家里现在的两三个仆人都是六七十的老佣人。她觉得头疼得厉害,扶了额头靠在厨房歇了好一会儿后,才端了盛好布丁的碟子上了刚的房间。
咚咚咚。刚应着敲门声打开了房门,他的睡衣已经穿好,脖子处还很细心地用止血贴贴了起来。
“你那里怎么了?”东山夫人放下布丁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刚躲开她的直视的眼神,支吾道:“刚才刮胡子不小心弄伤了。”
“刮胡子能刮到脖子上去?”东山夫人上前,想要把止血贴扯下来,“给我看看。刚却慌忙往后一躲。
她忍不住道:“别躲了,我刚才都看见了。”刚垂下眼不说话。
她心里那句最想知道答案又最不想说出口的话终于还是涌出口来:“是不是他?是不是光一?”
刚摸着止血贴,咬咬唇:“母亲你不会想知道的。”
东山夫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终于忍不住就着床头灯翻阅这几日耽搁下的文件的丈夫道:“我们把光一送回去吧。”
“你又来了。”东山的心情当然是不愿意。
“这孩子再留在这里,我们家就都毁了。”东山夫人一想到爱上光一的女儿和满身痕迹的刚就心如刀绞,她后悔把光一领回家,痛心疾首地后悔。
“为什么?”东山心里有些恼,就算光一不像刚那样会讨人喜欢,但妻子说出这样的话未免也过于恶毒。
东山夫人又觉得说不出口。
东山以为她只是痛失爱女后情绪不稳定,安抚她道:“你这两天太累,明天我让中居医生过来看看。再说福利院的孩子领出来哪能说送回去就送回去。”
“可是我不能允许我的两个养子乱伦!”
东山一惊:“你说什么?!”
“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刚身上那些新的痕迹。我问过仆人,今天只有他俩。我还问了刚,他也没有否认。把那孩子赶走吧!”东山夫人无法自持地哭起来,“千惠也是,刚也是。为什么?为什么?”
东山一句话也说不出,拿着文件的手不可抑制地剧烈抖动着。同性恋本身就够冲击的了,居然还是自己的两个养子。他简直难以置信,却又觉得如果是她的孩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吧。光一身上果然还是流着那个女人的血。
他一宿没有睡着,反复煎熬。无论怎样,他毕竟还是他的孩子。他已经抛弃过光一一次了,现在难道又要再抛弃一次?这些事被外人知道,又是多么可笑,颜面何存?
毫不知情的光一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刚从床上坐起来,撕下止血贴丢到垃圾桶里,那底下什么都没有。
第二日,中居医生还是过来了,给东山夫人开了些有助于精神稳定的药。他看见东山的脸色也很不好,劝诫东山暂时表管生意上的事,好好休息一下。
从二楼下来的的时候刚好看见院子里扔着棒球玩的光一和刚。风轻轻地吹动着他们的头发,他们的笑容在淡淡的阳光底下像是闪着光。
中居道:“你看孩子们都努力往前了,你们也要赶快振作起来。”
刚看到中居他们,冲他们挥挥手打招呼,光一也跟着点了下头。
中居回应着他们:“你看,多好的两个孩子。”
东山也是第一次这样看着他们,第一次认真看着他们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如果他们真的是相爱的话,似乎也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东山留在家里陪着夫人,东山夫人的情绪也渐渐好了许多。东山劝诫她道如果这么贸贸然把光一送回福利院的话,必然会招来许多闲言碎语。不如将光一送去寄宿学校。东山夫人冷静下来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也同意了。
过了几日便要新年,东山夫人让家里的老佣人们也回家过节。大家为了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努力地试图将家装饰得充满节日气氛。
如果大家就这样高高兴兴忘记过去和和乐乐永远地生活在了一起,故事到此为止就可以结束了。但是,如同大家所预想的那样,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因为生活本身就是充满了狗血与意想不到。
所以东山夫人碰到了她多年没有联系过的中学好朋友尤加利,尤加利得知她的女儿意外的消息也很深表遗憾。东山夫人邀请了尤加利来家里做客。她高兴地将尤加利介绍给家人时,尤加利却瞪大了眼睛,指着东山道:“是你?!”
世上无巧不成书。尤加利丈夫家曾经和堂本家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当年曾经参加了东山和光一母亲的婚礼。她还记得当时婚礼上很多人在低声议论,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后来坊间的闲言碎语她也听过好些,也听闻了堂本家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变故。她是刚刚随了丈夫生意的变动才新搬到这里来的,结果没想到竟然会重逢东山。而当她看到从二楼下来的光一和刚时,更是指着光一说不出话来。
东山夫人好生奇怪,尤加利迅速恢复了镇定:“东山先生从前和我丈夫做过生意,没想到遇到旧识,有些惊讶。”东山夫人却知道尤加利撒了谎,因为她每次撒谎眼神都会躲闪得十分厉害。
午餐吃得十分尴尬,尤加利无数次用眼角偷偷瞄光一,心里暗暗感叹:真是长得太像了。
吃过午饭,东山夫人陪着尤加利在院子里走走。东山很紧张,却又寻不到什么借口,只能祈求上天表让秘密浮出水面。
尤加利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理奈真是长大了呢。”理奈是东山夫人的名。
“是啊,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东山夫人站在后面轻轻地推着秋千,就像多年前她们还是小女孩时一样。
“嗯,理奈变得格外成熟了。”尤加利笑道:“光一长得也还真是象他母亲呢。”
“诶?”东山夫人停了下来:“什么意思?你从前认识光一?”
“我从前跟着丈夫参加过东山先生和堂本小姐的婚礼嘛。”尤加利回想了一下:“堂本小姐是个美人呢。”说罢,尤加利又觉得不太好,捂了嘴笑道:“不过嘛,还是我们理奈更可爱。”
尤加利弄错了一件事,她看到光一的时候,理所当然地以为东山夫人完全知道这一切,以为光一是因为母亲去世后所以被接到父亲这边来。所以她还十分感慨在从前嫉妒心一直强烈的理奈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宽容大方。这也难怪,谁会想到事实是那样的匪夷所思。
45 绿贝2009/10/6 18:10:00
LZ自我好感动,我终于完文了!生平第一次长篇完坑啊!
我解放了!哇哈哈哈哈~~
我爬回去还是有空去捣鼓我的短篇好了,长篇太TM累人了!
至于结局嘛,标题说过了,反正是虐。我就是为了这个结局来写这文的。
再次感谢各位捧场并且没有冲我扔青菜鸡蛋的姑娘,鞠躬29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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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东山纪之!”东山夫人愤怒地冲人屋内,气得浑身发抖。尤加利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慌慌张张地溜走了,心里懊恼自己从今以后大概再也不会见到理奈了。
东山毫不意外,只能说他非常不愿意接受。他知道秘密被揭穿了。命运始终都是躲不过。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无论如何也不肯把光一送走了。因为他,”东山夫人指着呆在客厅的光一,愤怒道:“根本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东山夫人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瓜,被骗了这么多年。她简直不知道该找什么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把他赶出去!赶出去!什么寄宿学校,见鬼去吧!”
她再也不想见到光一,她从未如此痛恨过光一那张脸。东山告诉她他的前妻死于意外,他们也没什么感情。他会和她好好过日子。她便都信了,他说的什么她都信了。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去看看他前妻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怎么那么傻,那么傻。”东山夫人无力地跪倒在地,掩面啜泣。她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太多她无法承受的东西。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助过。
她不知道,实际上屋里最震惊,最无法相信这件事的不是她,而是堂本刚。堂本刚只觉得一个惊雷炸在他的头顶,震得他头皮发麻。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光一,光一镇定的神情很明显地说明东山夫人所说的都是真的。他像个游魂一般飘上二楼,回了房间。他也觉得自己被骗了,被骗了这么多年。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光一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以为他俩的命运齿轮已经绞合在一起,无法分开。结果到头来,独自飘零的不过是他一个人而已。
光一追了上去,拍打刚的房间,可是刚怎么也不肯开门。刚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大喊着你骗我,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刚,你是妈妈的宝贝。”
“刚,你是爸爸的骄傲。”
“刚,你在家等妈妈回来。”
“刚。。。。”
幼时的记忆如同一缕缕丝线从四面八方袭来,裹住了刚。他呼吸不能,呼喊不能。他从未如此绝望。无论是母亲抛弃他和别人走了,还是父亲殴打他将他关在壁橱里一宿一宿,或者还是他挣扎间将父亲推下了楼的时候。即使是受到他人的欺负,即使是为了迎合别人而不得不挤出来的笑容,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象今天这样彻底心凉。
他以为他驯服了光一,他却失算地把自己搭了进去。他不是被玩偶背叛的愤怒,而是被所爱的人所抛弃的失望。
原来他们是父子,原来他们是一家人,原来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他想起那日他和千惠的争吵,千惠质问他究竟是不是爱着光一。他说光一爱我。千惠仍然问他到底是不是爱光一。他不肯回答,千惠却执拗地一直问。他烦了,他随手一推,哪知千惠却被他推得往后一仰,伸手抓了他颈上佛珠却又一下扯断。他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千惠,却没能拉到。千惠和那些散落的佛珠一起坠落。他看到血从千惠的脑后慢慢渗出来。
争吵是必然的,争吵完后生活还是要继续。东山夫人闹得哭得也很累,躺在床上睁着红肿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东山说他不会把光一送走,他还是会把光一送去寄宿学校。光一不会再回来了,但是他仍然是他儿子。
东山夫人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心里很清楚,其实她离不开东山。她一个爱女已去的半老徐娘,除了抓住丈夫还能怎样呢?
如果当初没有因为闲言碎语,没有因为贪图慈善的虚荣而去领养孩子的话,她的生活现在是不是平静又幸福?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千惠的照片,照片里的千惠笑得好像一朵灿烂的太阳花。眼泪从她眼角流了下去,无声无息。
东山从未如此疲惫得迎接一个新年。他的脸极速地消瘦,都凹了下去,颧骨突出得厉害。佣人们要年后才回来,他虽然可以打电话请他们提前返回,但他也不愿意让他们看到家里现在的惨象。
他强打起精神准备出去买点寿司什么的。
他开了门正要出去的时候,光一叫住了他。光一递过了一把黑色的伞:“外面好像要下雨了。”
“谢谢。”他结果伞来,看着光一,然后突然走上前抱住了他。光一任他抱着,一动不动。
如果当年他肯伸出手去抱抱光一的话,或许他们现在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光一坐在花园里,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游泳池。池水碧蓝,有一两片落叶飘在了上面。刚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旁边。
光一抬头看着他,刚却蹲下身抱住了他。刚口勿着他,他不敢抗拒,又或者说他不想抗拒。
冰冷的天气里,热口勿似乎可以消去严寒。
刚用近乎乞求他的目光看着他:“光一,我们走吧。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刚不愿意放手,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放开光一。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再次逃走,逃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光一,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刚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的眼睛也是肿肿的。
“我们能去哪里呢?刚,你也听见了。你可以留在这里,我去寄宿学校。”刚面对着光一坐在他膝盖处,光一摸着他的脸道:“这里你可以有个家。我们也还可以见面。”
“不。不可能。”刚摇着头。
“父亲说了我还是他儿子,而你也是他儿子。母亲喜欢你,她会对你好的。”光一不愿意刚再一次经受家庭的破碎,他希望刚能够像个普通孩子那样生活在一个家里。他不想刚与他一起再次漂泊,叶子如果不能依靠于树,便也只能随风而逝。
刚却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是他儿子,我不是!”
光一也跟着站了起来:“刚,我们在这里重新开始又有什么不好呢?而且,”光一顿了一下:“父亲也会受不了的。”光一的确不忍心丢下父亲。如果他们真的跑掉了,父亲该如何来承受如此大的打击?而父亲这一次一定会四处寻找他们。他们也是逃不掉的。
刚生气了,象只竖起了刺的刺猬:“所以父子什么的最讨厌了!”刚撕扯着光一扭打起来,最后把光一给推人了泳池里。光一不会游泳,在水里扑腾。
刚咬着唇,眼泪唰唰地往下掉。终于抽泣了几下,又拿了竹竿把光一给拖了上来。
可是又是冬天下水,又是情绪折磨,光一和当年一样,再次发起了高烧。
东山回来的时候,是刚去开的门。东山买回了豪华寿司和蛋糕,他知道明天就是光一生日。刚接了过来,并告诉东山光一下午不小心掉到池子里去发烧了。
东山上楼去看了看,光一吃了退烧药睡了过去。他想打电话给中居,但可能因为新年的缘故电话打不通。好在光一吃了药,似乎额头的温度也在渐渐往下降。
晚餐的时候,东山、东山夫人和刚三人坐在桌前吃着新年晚餐。尽管全是美味的豪华寿司,三人却味同嚼蜡。刚还煮了一锅味增汤,给东山夫妇各自盛了一碗:“父亲,母亲,这些年来感谢你们的照顾。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堂本刚都是你们的孩子。今天我以汤代酒,希望新的一年我们都会好起来。”
东山夫妇听得心里也很感动,跟着刚一饮而尽。
光一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幼时的家,幽暗的长廊另一边浴室门紧闭着,血红色的水从门缝底下往外淌,越淌越多,顺着走廊两边栏杆空隙滴了下去,染得一楼客厅的繁华地毯斑驳一片。他赤着脚踩着血水走了过去,推开浴室的门,看见母亲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雪白的手腕上布满了伤痕。血从那些伤痕渗出来,混在水里又溢了出去。森光子奶奶站在旁边,看见光一便冲过去撵他。他看见母亲在浴缸里侧过头,乌紫的唇一张一合,似乎也在催促他离开。他便往回跑,越变越小,像是时光倒流。等他打开自己的房门爬上床的时候,他已经退回到婴儿模样。然后床也不见了,他漂在温暖的水里,肚子上还连出了一条脐带,仿佛回到母亲子宫里一般。他闭上眼打算睡去时发现刚也在他身边,用他那种惯常的语气FUFUFU地笑着:“Kochan,看哪,好多金鱼。”他一转头看到果然好多好多金鱼向他游来,露出不知哪里来的牙齿开始咬他的脐带。很疼啊很疼啊,他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火光燎天。他是被烟呛醒的,屋子里到处都是恣意舌忝 舐的火苗。刚安静地趴在光一床边睡着了。
光一拼命摇醒刚:“刚,快起来,着火了!”
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嘴角泛起了笑:“燃起来了吗?”
从近日不靠安眠药根本睡不了觉的东山夫妇那里偷来安眠药放进味增汤里根本就是举手之劳,劝诫两位上楼休息并查看他们是否已经陷人熟睡也不是难事,将家里厨房故意引燃再用节日装饰用的易燃物品将火势渐渐造大虽然麻烦了点,但看样子也还是成功了。住在市郊的别墅里,又恰逢欢度新年,大家忙着去倒数,根本没什么人会注意到。
光一把床单卷起冲进房间内套的洗手间,将床单弄湿。刚一面咳起来一面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们睡着了,不会醒来的。我们。。。你不肯走,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光一二话不说把浸食的床单往刚头上一罩,拖着他往外跑。耳边都是火烧着家具的噼啪声,他们从二楼楼梯连滚带爬地爬到门口时,房子的梁柱已经开始往下坍塌。
大门压得有些变形,光一用尽全力托起刚从侧窗推了出去,自己被烟熏得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刚试图去拉他,却被光一一把推开:“你快走!”
屋内横梁砸下来,打在光一头上。
撕心裂肺的厉声惨叫划破了夜空。
尾声
堂本刚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police告诉他他的养父母和哥哥都死在了火灾中。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并没有被发现胃里安眠药的残质,而且即使发现了,东山夫妇服用安眠药也不是什么可疑的事。
火灾被判定为意外事故,起因是厨房里那个烧变形的生日蛋糕。堂本光一没能过到自己的十八岁生日,他永远停在了十七岁。
堂本刚的监护人变成了东山夫人的姐姐,一个一直嫉妒妹妹嫁了有钱人现在又感慨万千的女人。
刚来到了陌生的城市,进了陌生的学校。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条银质的项链,那是他从光一那里偷偷拿走的光一母亲的东西。
新的学校校舍后面有棵高大的樱树,刚很高兴。放学后他迫不及待地绕到了那里,却发现一个看上去比他小一点的男孩子正坐在树桠上看着远方。男孩子的轮廓分明,眉眼处与光一竟有几分相似。他认得他,是同班的冈田准一。
他仰起头,他的眼睛黑黑亮亮的。他的笑容象春光一般灿烂:“呢,我叫堂本刚,要表和我做做朋友看看?
51 绿贝2009/10/6 23:03:00
其实这个文里的51应该是拒绝爱漠视爱实际渴望爱又不懂爱;24则是欺骗爱利用爱实际想要爱又不懂爱。但是本人是废柴,所以始终没能写出这个感觉。最后结局那里不喜欢这么FH,可以想象24只是在重新生活而已。
咳咳,其实我是来补充一下24与J桑的一夜,我一直没找到机会把这段弄出来,后来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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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与J桑
堂本刚进了喜多川的房间,贴着墙根站着。他虽然胆大地跑来求喜多川放过光一,但实际上他心里也很没底。他知道喜多川喜欢小男孩,他也知道喜多川喜欢他这种小男孩。但是他还是来了。他不愿意再看到光一备受福利院孩子们的欺负。
喜多川的房间大约是福利院最奢华的一间房了。有沙发,有地毯,墙上还挂着看不懂的壁画。
“你找我有什么事?”喜多川手里摇着一只盛着深红色Ye_Ti的酒杯,里面漂着几块冰。他当然知道刚有什么事,他不过是玩玩他而已。
刚用细得连蚊子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请您放过光一吧。”
“大声一点”
“请您放过光一吧。”刚的声音正常了很多。
“再大声一点。”
“请您放过光一吧。”刚的声音又再大了一些。
喜多川将酒杯往茶几上一顿,有些酒晃了出来,溅到台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大声一点?”
?“请您放过光一吧。”刚用了更大的力气喊了出来,一下子跪到地上,哭了起来。
喜多川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我放过他可以,但是你用什么来交换呢?”
刚忐忑不安,他知道但是他说不出口,他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呢?
他慢_Tun_Tun地开始月兑衣服,一个纽扣又一个纽扣,库子也一点点地慢慢蹭了下去。
至始至终,喜多川不发一言地看着他。无形的压迫感让刚透不过气来。
终于月兑到最后的时候,喜多川站了起来,朝他走了过去。
刚的皮肤很白,又有着小孩子稍微禸禸的感觉,摸起来一定也是又滑腻又弹性。
喜多川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刚抬起头来,眼角还有泪,看了一眼喜多川,紧张得往下_Tun了一口口水,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他又窘又羞,闭起了眼,一副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喜多川却突然松了手,把衣服扔回给刚:“那个堂本光一就值得你做到这个份儿上?”
刚不语,抱了衣服,没有穿仍然傻站着。
“快穿上吧,小心着凉了。”喜多川重新坐了回去,拿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我原本以为你比其他人会聪明一些。”
刚穿好衣服,贴着墙根站着,猜不透喜多川要做什么。喜多川却喝了会儿酒,看了下电视,倒头就睡了。
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要站在那里站了一宿。
第二日喜多川醒来,刚歪着头滑坐在墙边睡着了。喜多川踹踹他:“滚回去。”
刚一惊,赶紧爬起来。
开门真要走的时候,喜多川在后面说了一句:“我会放了光一。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不过我警告你一句,你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他们并没有OOXX,我舍不得= =!
这故事后续可以是这样的
暗黑BE版:24重蹈覆辙,把11又给弄死了,继续独自漂流。。。。
暗黑希望版:24把11又给弄死后,意识到自己的毒是解不了的了。他回到福利院的樱树下,自煞了。恍惚间,他看到光一坐在高高的树杈上,对他笑着伸出了手:“欢迎回来。”
幸福255版:24为51所救后,意识到了51其实从未抛弃过他,一直深爱着他。他决心也要好好地爱一个人。他和11在一起,幸福生活。
N年后的某天,24梦见了51。
51问:现在的你幸福吗?
24答:嗯。
51笑着渐渐消失:真好呢。
Kuso?奇幻KK篇:24研习黑魔法,用光一母亲的银链做媒介,将光一的魂魄召回,附身于11躯体上,11再一次不幸炮灰了。
Kuso?奇幻KK/255/62篇:11没有炮灰,光一的魂魄附身于11身上,两人时常争吵。于是,伪3P了。
Kuso?奇幻全灭篇:24召唤魂魄失败,11无辜牺牲,24为法术反噬。police查不出来惨案原因,列为校园八大不可思议案件之一。
LZ一直都是走狗血路线的,多谢捧场!下次争取写个全J吧!(表相信LZ,LZ就是小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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