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一个一个死2010/4/1 23:04:00
作为一个police，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能活到退休吧。很现实？
你真的以为这么说，能够拿到毕业证吗？
呐，kame，小时候有人给我算过命，他说我活不过30岁。
龟梨坐在车上，突然就想起了这段对话。
他在往帝都酒店赶去的途中，那里正酝酿着一场本年度最大的黑帮火拼。
时间是晚上8点。
开车的是他父亲多年以来最信任的手下，国分太一。
手机响起，来电显是赤西。
“我是龟梨。”
“你在哪里？”
“第五区。”
“那我先进去了。”
“嗯。”
国分太一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龟梨。
“和也。”
龟梨抬眼通过玻璃的折身寸看着国分太一的眼睛。
“我会小心的。”
“你要小心的，不是田中圣，也不是上田龙也，而是泷泽秀明。”国分太一说。
龟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帝都酒店。8点过五分。
帝都酒店的门外，被一排排黑色宝马和黑色奔驰围得水泄不通。在这一群黑色的杀气腾腾的车群之外，是横七竖八的杂乱无章的各种样式的警方警戒线。
如果双方谈不成，真的打起来，警方的任务就是将这场灾难控制到最小。
锦户亮打开车窗，把手枕在车门上，单手扶着方向盘。他有些焦躁，所以点燃了一支烟，不过马上就被搭档内博贵抽走了。
“别在这里点火，到处都是火药。”内这样说，然后自己吸了一口。
锦户不过歪过头看了看内博贵，然后又转头看着帝都酒店的门口。
……
作为一个police，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能活到退休吧。很现实？
你真的以为这么说，能够拿到毕业证吗？
呐，kame，小时候有人给我算过命，他说我活不过30岁。
……
锦户低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再过4个小时，我就又离30岁近了一步。
“各单位注意，太子来了。”对讲机里传来总台的声音。
内灭了烟，睁大眼睛看着前方。
赤西身后跟着他的伙伴山下智久，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帝都酒店。
“哦？太子来干什么？”内眨眨他天真无辜的眼。
“要么劝他们打，要么劝他们和。”锦户说。
“不想告诉我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锦户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内说，“如果龟梨和也出现，他就是来劝和的，如果龟梨和也今天晚上不出现，他就是来煽风点火的。”
“各单位注意，少爷来了。”
于是，那辆印着东京警视厅字样的警车停在帝都酒店门口。
龟梨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了，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白衬衫。
锦户盯着他皱起眉头。
龟梨通过大门，从容地走了进去。
锦户关上车窗，把手机递给内，“打电话给你哥，告诉他我们晚上去喝酒。”
“哈？”
“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收队了。”
帝都酒店最顶层的包厢里坐着两个人，那是田中圣和上田龙也。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身边再也没有别人。
“货还给我。”田中圣对上田龙也说。
“吃了的东西还要我吐出来，你脑子进水吗？”上田龙也冷笑着。
“你这就是明摆着赖到底了？”田中圣一拍桌子。
“以你的大脑构造，那批货不是被我吃，也是被别人吃，肥水不流外人田，喂，便宜我，总比便宜关西人好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龙爷死了，你不就是想借机上位吗？”
“啊，就算是吧。”上田无所谓地说。
田中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站起身体。
“你带了300人，就想在这里把我吃了吗？”上田轻笑着说，“koki，你说外面的人为什么会混社团？”
田中把手移到腰间。
“为了吃饭。”
“那又怎么样？”
“为了吃饭而已，只要能够吃得更饱，跟着哪个老板都是无所谓的事。”
田中瞳孔一缩。
他记得田口淳之介是怎么死的。
也记得他死了之后，他的手下是如何以闪电般的速度投奔到上田龙也的门下的。
他更加清楚上田龙也如此嚣张的原因。
龙爷死了。
这个世界的道德准则死了。
于是，这个世界的任何规则都要重新拟定。
田中看着上田龙也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背后站着的，究竟是谁？
“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大概已经有5年了吧？我们没有再在一起吃过一餐饭了。”上田一边说，一边给田中倒了一杯茶。
“你，我，还有淳？”
那杯茶溢了出来。
那只握着茶壶的手指节轻轻泛白。
“还有中丸雄一。”上田说。
田中在上田的眼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仇恨。
“我记得你为我挡过的子弹，所以，那批货，我和你五五。”
“那跟让我从你库裆下面爬过去有什么区别？你想要我，我想要货。谈不拢的。”田中却推开茶杯。
上田抬眼看了看田中。
田中把手放在腰间。
“你拔枪快不过我。”上田说。
“你的人没我的多。”田中说。
“要我明说吗？你的手上，已经没有兄弟了。我们，都从来不曾有过兄弟。”
话不投机，就只有动手了。
我不想做田口淳之介。但是更不想做上田龙也手下的一条狗。
这时，一个人推开门进来了。
是太子。
上田和田中都并不意外。
但是却也谁没料到他会来。
“真奇怪。本来想来吃顿饭，结果这里被包下来了。只有这一桌呢。不介意我拼个桌吧？”赤西对两个人说。
两个人都没说话。
赤西却坐了下来。
“吃什么？你们点菜了吗？这顿我请。”赤西自在地说。
“太子，这是我和上田龙也的私事。我不想把你卷进来。”
“嗯？什么？我不过是来吃饭的，你们想谈什么就继续谈吧。”赤西低头看着菜单，好像心不在焉的说。
上田看着田中，说，“哦，原来早有准备。”
田中看着上田，说，“你也有准备。”
“我的准备比你充分。”上田没有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赤西。
“你怎么知道？”田中说。
“啊，对了，你们不介意我再请个人来吃饭吧？”赤西笑嘻嘻地说。
5分钟，你该到了。
龟梨出现在门口。
赤西把菜单放下，对龟梨说，“来晚了。”
“不过5分钟而已。”龟梨把风衣递给服务生，走到赤西身边坐下。
“大家都认识，不用我介绍吧？”赤西对三人说。
上田有些不屑地看着龟梨。
太子和少爷，最多不过都是二世祖，如今上头的保护伞都死了，你们两个能翻出多大的天？
“我在门口看到你们的人，今天很热闹嘛！谁过生日吗？”龟梨问上田和田中，而赤西仍旧只是在一边看菜单。
“当然不是过生日 ，不过是谈判而已。”上田冷淡地说。
田中看了上田一眼。
“嗯。谈什么？谈公海上突然不见的那批海洛因吗？”龟梨也直率地说。
赤西突然笑了出来。
“喂喂，我可是亏了几千万。”赤西对龟梨说，就好像这个男人并不是警视厅的高层，而是他在黑道上混的朋友。
“啊，其实没什么好谈的。”龟梨说，“赤西君，真可惜，货到我手上来了。”
上田轻轻挤起眉头。
“既然不是你的，也不是你的，”龟梨指指田中，再指指上田，“也就不用谈了吧，大家散伙吧。”
上田轻轻拍拍手，“的确，既然如此，我也不用被人像疯狗一样咬着要我吐货出来了。”
田中瞪着上田没做声。
“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上田站起身说。
“啊，对了，赤西君。”
“什么事？其实我想试试这里的生蚝，你要吗？”赤西问龟梨。
“我想跟你说，这顿还是我请吧。你记不记得你在东京湾的制冰厂？”
“哦，龙也，那不是你的地盘吗？”赤西用下巴指指上田。
上田看着龟梨。
龟梨也把目光转向上田。
“真是不小心，被我们缉毒组的同事给端了。我也想周旋的，但是几吨重的冰，可不是几吨中的蔗糖这么简单。”
上田握紧拳头。
龟梨继续盯着上田，“还有，赤西君。”
“你好烦，喂，一次说完好了，你又榨了我多少钱？”
“下顿你请我吧。我们抓了泷泽秀明的这个。”龟梨伸出小指头。
赤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啊，虽然只是带毒，不过判几年应该是没问题的。”龟梨微微扬起嘴角，“不知道泷泽秀明会不会跪着来求我呢？”
那一瞬间，他的笑容像极了他的父亲。
赤西想，深不见底，又让人害怕。
上田什么都没说，只是摔门出去了。
田中莫名其妙地看着赤西。
龟梨收起笑容。
最后田中说，“太子 ，上田龙也背后的那只手，是泷泽秀明？”
赤西却去看龟梨。
“上田龙也是你们的根基之一。如果他想撤出来，要么你们留住他，要么，就换掉他。”龟梨站起身来，对赤西说，“彻底的。”
“你们想杀龙也？”田中又问。
龟梨这才正眼看看田中圣，而后，他身体前倾，双手撑桌，盯着他的眼睛说，“他一直都想杀了你。”
赤西放下菜单，看着田中的表情里收去了所有的笑意。
那一瞬间，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龙爷。
所以我知道，如有需要，他杀我的时候，也不会眨眼睛。
龟梨想，他没有理由杀我，我该庆幸。
解决了这件是的赤西和龟梨都有些精疲力竭，所以也没好好吃饭 ，就各自道别准备离开了。
龟梨穿上那件风衣，赤西则出门叫回山下智久。
“明天你老爸出殡，我就不去了。上流社会里混进去一个黑帮太子，怎么看都不协调。”赤西对龟梨说。
龟梨点点头，没说话。
已经走出门去的赤西想了想，又转身按住了龟梨的肩，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对龟梨说，“节哀。”
龟梨冲赤西疲惫地笑笑。
山下也对龟梨点点头，才跟着赤西离开了。
在村上信五的酒吧里，大家正在为锦户庆祝生日。
锦户有些强颜欢笑接受了喝醉了的内的一个口勿。
“喂，生日礼物。”口勿完之后，内向锦户伸出手。
“你脑子烧坏了吗？今天是我生日。”锦户难得真心的笑笑。
“哦……”内抱着酒瓶跑到一边的角落去了。
“我弟弟小时候发过高烧，差点死了。后来他一犯傻，我们就这么笑他。”村上递给锦户一杯酒，“他听到别人说他脑子烧坏掉，会很郁闷的。你别欺负他。”
“谢谢。”锦户接过酒。
“既然做得不开心，就别做了。”村上拿抹布擦着吧台。
“不做police，我还能做什么？至少干这一行，还能带上一把枪。”
“我听说你们警局有专门为你这种做过卧底的police准备的心理医生，看你这张脸，就像得了忧郁症一样，没去找他们咨询一下？”
“做过。我已经很少做噩梦了。”
“别喝了。”
“放心，我酒量很好。呐，你知道我做了police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除瀑安良？”
“我只是想活着退休而已。他们骗我说会升职，会升得很快。结果呢？”
“都过去了。”
“我确实升职了，看着另外一个因为他老爸的关系高高在上，看着他为了保我被人打穿他的肺。”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去算命，那个神婆说我活不过30岁的。”锦户垂下他的头，“有时候我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很少做噩梦了，但是，那噩梦每天每天的，都会回响在我耳边。”
锦户终于醉倒了。
- 2 - 一个一个死2010/4/1 23:49:00
今井翼，被控车内藏毒，海洛因，110克。
他坐在审讯室里。没有人审他。
手机已经被收走了，他其实很想打个电话报平安的，但是没办法，警方只允许他联系他的律师。
“开什么玩笑，我自己就是律师。”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今井翼有些无奈地笑笑。啊，我不过就是找了个社团老大做情人 ，自从认识泷泽秀明，就没安生过。
分手算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第一次闪现已经是三个月前了。
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个挺年轻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没系领带，领口解开一颗扣子。今井觉得他很性感。
他拿着一个空的文件夹，空到连一张纸都没有。
那男人抬头上下打量着今井，很长时间之后，他说，“泷泽秀明有多喜欢你，你知道吗？”
今井轻轻笑了笑，说，“大概，热恋中，说有多喜欢都可以。”
那男人撑起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思考时变得比刚刚成熟了一点，让今井觉得有了兴趣。
然后，男人放下手，又说，“他为了你，杀过人。”
“哦？这个我可不知道。”今井玩着他的手指头，“想告我唆使他人杀人吗？”
“你是律师。我和你玩游戏，多少都得谨慎。”男人伸手关了摄像头。
今井往后退了退身体，双手护在面前笑着说，“喂，严刑逼供，我是可以验伤的。”
男人却笑了笑，“你放心。我还不敢碰你。泷泽秀明的前老板碰过你，结果被他活生生阉完了，再把四肢砍下来，而后挖了眼睛和舌头，丢在东京湾。这是前车之鉴。”
今井收起笑容，坐正了身体。
“那男人不过是强姧了你母亲而已，你这招实在太毒了。”男人说。
“我等了十几年。就算加上利息，他还赚了。”今井说。
“这件事。你以为泷泽秀明不知道吗？”男人抬眼看这今井，突然变得犀利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烧穿一样。
今井今天晚上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抓在了手上。
“不如去问问看，他知不知道。”男人笑着说，“所以，他是有多喜欢你。就算知道自己不过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热恋中的人，都是没有理智的。”今井冷着脸说。
有人敲敲门，推门进来。
男人抬眼看着他。
“少爷，泷泽秀明来了。”
男人起身站起来。
“你们抓我，就是为了让他来警局？”今井问龟梨。
“我只是想知道，他能为了你，做到什么地步。”龟梨笑着对今井说。
“别拿我威胁他，会死很惨。”
龟梨只是笑。
关上门，龟梨有些疲惫地收起笑容。
明天还要出殡，想起来就头痛。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拖的。
泷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焦急的成分。
如果一个人太容易让人看出他的死_Xue，他就会死得很早。
但是，泷泽秀明的死_Xue就是今井翼。
“请坐。”龟梨对泷泽说。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把他放了。”泷泽却开门见山地说。
龟梨却低着头没说话。
“OK，我打你叔叔帮会的主意是我不对。上田龙也我不会再支持了。这样总行了吧？”
龟梨还是没有做声。
泷泽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他盯着龟梨头顶上的发旋说，“龟梨和也，惹火我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特别是拿今井翼来惹火我。”
龟梨突然问泷泽，“你说今井君知道你和上田君之间的事吗？”
泷泽被龟梨突然甩过来的问题惊得半天没有反映。
“你既然那么喜欢今井翼，跑去和上田龙也上床是什么意思？”
泷泽突然眯起眼，警惕地看着龟梨说，“你胆子比你父亲大，不过这不见得是好事。”
龟梨突然笑了笑，而后递给泷泽一张照片。
那是上田龙也往今井翼的后背车厢里放东西的照片。
泷泽瞳孔一缩。
龟梨没有把照片交给泷泽，而是拿过打火机把它烧了。
“我不想找你麻烦，因为我记得你的前老板是怎么死的。我胆子不大，特别是我老爸才刚刚死。而且是和龙爷一前一后。我和赤西现在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你以为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上田龙也如今恨不得跟我提鞋，他会在这种节骨眼上犯这样的错误？”
“感情的事情很难说，如果双方中的一方比对方认真太多，就是悲剧。上田龙也是悲剧，你也是。”
泷泽看着龟梨的眼睛里突然杀气大盛。
龟梨却没有再说，只是把那个空文件夹合上，对泷泽说，“你随便找个人把这事顶了，带着今井律师离开吧。明天我父亲出殡，我没办法在这里待太长时间。”
泷泽看着龟梨的背影。
今井拿到自己的手机，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泷泽秀明的电话。
“是我。”
“嗯。”对方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知道了，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今井四处看看，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泷泽。
他冲泷泽轻轻笑笑。
泷泽领着今井坐上自己的车，今井的车是证物，所以不能开回去。
“回你家？去我家？”泷泽随意地说。
“我明天还要上庭，去你家岂不是没完没了。”
“喂，我又不是每天都在发情？”
“喂。”
“嗯？”
今井深深地看着泷泽的侧脸，路灯昏黄的光线把这个人柔化了许多。
“没什么。”
- 27 - 一个一个死2010/4/3 13:14:00
- 41 - 一个一个死2010/4/4 0:38:00
- 47 - 有人快死了2010/4/4 1:36:00
- 60 - 一个一个死2010/4/4 13: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