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白糖2010/6/25 19:20:00
整篇自己搜吧,这是番外,官配依旧……
1
吃过晚饭,松本润请了假,说是要去修剪头发,中居正广恰巧要出门,伸手捏住他后颈一层皮,略微低头看了看,另一只手则将额发略微撩撩,他眼睛大却不突兀,刚刚好的漂亮明动,嘴唇有些发暗,在上唇点了杏红色,身上则是一件暗青绣着仙鹤的和服,几秒钟的时间长的使润觉着自己已经长在他们馆主身上,动也不敢动,微微咽着并没有的唾沫。
“你……”中居正广拖了个长音“要去剪头发么?”
“是、是。”松本润深刻感到自己已经露馅,他紧张得发抖,没想到中居正广却没再管他,也许是外面汽车响起的喇叭声救了自己——他站在门口,标准得鞠躬送车子离开,随即踮脚再望了望,然后顺着后街向前接着拐进一个岔口……
一般来说吉原的每个馆都会有固定的理发铺,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总的结账,当然了,那些有身价的女人和男人不算,他们会找很有名的发师来打理自己的头发,钱也是自己付出,与馆子无关——中居正广的新馆因为没有开多久,而他本人对金钱又看重,选的理发铺是吉原很不上台面的小店,不过无所谓,男人的头发没有女人那么麻烦,而且店老板也极为和善,松本润让他帮自己修了刘海后,在账簿划下名字,伴着”你表跑那么快,当心摔倒”的喊声,跑出去——他之所以那么抓时间,是因为今天自己的朋友要来吉原。
约在前街抱熊前,润喘着气,小心得不惹人注目,忽然看到个黑色短打的男孩子想打量四周又不好意思得被过往的游女们调戏着向前,他才迈出去,小步过前“锦户亮!”
“啊……啊啊……”叫做锦户的小子被吓了跳——他是跟着自家主人过来的,临行前还看着男人对自己妻子撒谎说要去收上个月的米钱。
买了一碗冰,坐到河边不显眼的地方
“我说,润,你在这个地方,过得还习惯吗?”
“还好。”润将脚伸进河水中,鞋子月兑在旁边“与其出力气,还不如在这边。”
“是吗?”亮笑笑
“是啊……”松本润抬起头,天上月亮碎开样,破破得洒着光
……
不敢耽误太久,两个人都是偷跑出来。润沿着河岸往回走,顺便晾着湿了的脚和衣边,折了根柳枝甩着,调皮至极。
回到馆内,这种时候没有什么人,润擦擦手跪去主间用猪皮布抹着瓷瓶。
“喂!”忽然门口廊上传来个很小的声音,懒散又轻巧
润回头,见到二宫和也抱着手靠在门柱上,他没管他,转了一边继续抹着
“这个天,河边冷吗?”
润的面孔没有透露出什么,普通得站起来,走去廊上,在盆里涮着抹布。
二宫和也笑了一声,有点尖锐的声音,突然润将湿了的抹布甩在他的脚上,抽得二宫疼到喊出
松本润一步过去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你表太多事。”自己的肚子被二宫用膝盖顶上,捂住跪倒。
二宫弯腰揉着脚背——果然起了红痕,他抬手制止又过来的松本润“你总是这么激动。”他说“我只是替我哥哥回来拿手串。难道你有什么不该让我看到的事情吗?”
松本润停下来,喘着气慢慢平息“我也是去送一些东西。”
“那就是了。”二宫手抄起在袖子中“你看……就这么简单。”
……
松本润一点也不喜欢二宫和也,他想将来就算自己的花日竞价很低,也要强过二宫——可自己现在却连个学徒也不是呢,这个晚上真是讨厌,把之前见到锦户亮的喜悦全部冲走了。
自己的愤懑还没有地方发泄,那里传来风铃声——这个时间,有谁回来或者拜访呢?
16 白糖2010/6/25 20:32:00
2
松本润好奇心重,偷偷溜去看,来的人一直站在门口说话没有离开,身后似乎跟了个男孩子,天黑了,看不清模样,只是觉得很瘦很瘦。
“我们馆主还要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看门人说道“您没有订下时间的话,不妨去各处先看看?”
“嗯……其实我已经走遍了。”男人说道,突然回身扇了男孩一巴掌,莫名其妙的
松本润哆嗦下,这样粗瀑的举动使得他记起自己那个每天都喝醉的父亲,身上疼痛万分。他猜大概那个男孩的样貌并不好,所以不能卖出吧,不过这样粗鲁的访客实在是第一次见,一般意义上,下等人不会来这里做这种生意的。
“我说,堵在门口会掩了风水。”黑色的汽车停下,上面走出来的人说道,中居正广像是一根浮木,救了所有人。
他进来,把外披的衣服和手包递给跟着的小僮,捏着手腕看看来访的男人“和我上来吧——”忽然他一探头“你,叫什么来着?松本润?也过来。”
润倒退几步,他的馆主不会是个妖怪吧,怎么能够看到躲着的自己,不过也不容想,慌张答应,小步随着中居他们上了小楼
中居正广开始并没有搭理来的人,这和平常的他一点也不像,虽然这个人对内并不像在外面那样总是高贵的,却也绝对不该如此失礼。他让润靠前,自己伸手摸过松本润的前发“看来我们要换一家铺子了,剪的太难看。”
“馆主。”男人坐在桌子对面,忍不住
“你多大了?有没有正式的跟着谁?”
松本润不清楚这样的场景下自己该说什么还是直接表说话,咬着嘴唇“我……还没有……”
“中居正广!”这声彻底惊了松本润,他硬刹住要说的话,死看着桌角摆的花蜡,不抬头,恨不得立即被呵斥出去。
中居偏偏还是摸着他,猛地对面男人伸手过来要抓他的衣领,同一般流氓无异,润略侧看清男人样子——和他的发音用语一样粗鄙——松本润想自己如果再年长些,大可以替中居挡开,不过现在那细细的胳膊怎么看都不合适。中居正广也没让他动,轻易躲开使男人扑了空趴在桌子上,头碰到烫的灯火罩,嗷嗷着跳起来
“河本,别让我叫police,这儿不是藤泽。”中居的口气也换了,润从没听过他们馆主这样说话
“中居正广,你用不用这样子,好歹我们小时候也一起玩儿过。”男人吐了口唾沫“只不过你和个娘们似的被卖到吉原,而且还跟了……男人……”猥亵的话语比梅毒还脏
润不及反应,他就觉得那么晃了下,极大的响动——中居正广从桌子里摸了把小刀,按着男人的手,在他尖叫中揷到指缝中间,神情可怕“你从小就喜欢惹怒我?怎么?忘记鼻子断了的感觉了吗?”
男人大口呼吸着,汗珠黏到脸上“别……别……我也是没有办法……我……”
中居放开他,坐回垫子,从抽屉摸了长烟点上,轻轻吐出烟圈
“散屋要拆了,这孩子的父母在Bao_Luan中被打死,他就我这一个亲戚,我又养不起他……”男人开始用很卑微的口气“这么多人只有你,您才有办法……”
松本润这时才记起那个同来的男孩子,他望了眼,发现那孩子一脸平静的坐在极后方,眼睛黑白分明,皮肤也黑黑的,说好看还不如说机灵,事不关己一样望着他们,他被男人拉起来,按着跪在中居旁边,中居正广慢慢敲敲烟柄,转头板起男孩下巴,又用手指撑开他的嘴看着牙齿,接着拍拍他的肩背,笑笑“跟煤球似的土气。这里不收。“
“您……帮帮忙。”
“我也没有很多钱,虽然这么说,也要看看货物品质。”中居的眼睛故意浮上层讨厌的轻蔑
“我难道还不如他吗?”突然男孩开了口,比想象中要低沉的声音
“嗯?”中居看过去
|喂!翼!你少说话。”男人急急打断
中居却用长烟挡了他“你觉着自己要比他出色吗?”
“是的。”唤作翼的少年点头,松本润手抓着腿上的衣服,他想自己被侮辱了,是的。
中居正广笑了起,换了个姿势,抽着烟,手肘架在桌上“有意思,不过我这里没有地方再收留臭小子了”他说“你们去那边一个馆看看吧,就说是我介绍的,他会给你个价钱。”
“谢谢,谢谢。”男人起身,拉住男孩
“我叫今井翼。”男孩没头尾得介绍了名姓
中居看着松本润,带着笑没有改变,他说“对了,河本,如果下次我再看到你,也许你就再也回不去藤泽了呢。”
27 白糖2010/6/25 21:53:00
3
前几天的事情影响了松本润,闷闷不乐又不能和人提起,这里不是让人交朋友的地方,每个人都是匕首,区别是或锋利或迟钝。这天早晨,二宫和也挨了罚,跪在院子里,嘴巴抿起,不带血色,看上去带点病气的样子,润总认为这个人身体不好,他在和他吵架后甚至恶毒得猜测以后二宫会活不长,早早得就病死在哪里。现在他又可怜他,毕竟年纪一样,又都不是什么好运的人。
他撑开一把伞,小心得靠近,想尽可能帮二宫挡挡毒辣的太阳,二宫和也抬头看着他,笑了下,很快摇摇头,甩出眼色——润立刻知道自己这样不明智,不属于一个屋子,多事对彼此都无好处,收起伞,离开。
到了下午,中居正广喊松本润过去,下人拉开门,润看见中居正在为等会儿的邀约装扮,选好的和服摆撑在旁边,由于昨晚的宿醉,腿上放了个香熏球压着酒味,眉头皱着,手沾了膏按着太阳_Xue“看看我这皱纹……”他从镜子里见到润进来,笑起“对,你来,”他把手伸过去,让松本润帮他戴上个很大的珊瑚红的戒指“我打算让你做正式学徒了。”
松本润听到后,跪着退后俯身
“嗯,就这么办。”中居正广从眼前的盒子里挑了些香灰压到眉头上,他把香薰球放到一边,走到和服旁,仆人开始帮他穿戴“好了,你出去吧。”
终于有了件振奋的事,润走出一段距离,确定没有人看自己,蹦跳几步……
天黑,馆内照常出人后,剩下几个不用跟随的人——二宫和也因为跪了整个上午,腿肿得厉害所以也没有跟着他的哥哥外出,坐在外廊撕着药膏。松本润看见,蹲下来,用手捶着他的腿。
二宫叫了几声,疼出眼泪
“这样消肿快。”润看着那张瘪起的脸,忍下笑,一本正经道
“……听说你要做学徒了?”二宫沉默会儿,哑着嗓子问
“哎?”松本润想这馆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现在就八面玲珑的过分,以后要精明到什么地步。
“你有没有目标?”
“目标?”松本润重复下,说实话他还没想那么多,依他自己,往正途那种舞歌乐都出彩上发展,还不如去搞搞笑,虽然边缘点不可能大红,但不会有什么压力。
他们在说话时,有人回来了,从长廊走进,穿着华美的和服,领子拉得格外向后,露出美丽的颈部——松本润同二宫都站起,立去一边——堂本光一并不是这个馆最年长的人,也不是现在挣钱最多的人,但他有着一张好看得令人乍舌的脸,一个优美的身段一个极会上舞的身体,还有着花日最高竞价的纪录,没人会怀疑他的将来,就算馆主也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成为馆里的支柱——润和二宫不是傻子,自然给与他极大的尊重。
堂本光一停了停,看着二宫“你没有跟着你哥哥出去吗?”
“没有。”二宫回答,头低得很
“嗯。”
松本润猜不出为什么他问这样一句话,就好像他们妨碍到他什么一样。
光一回去主屋,月兑了外面几层衣服,坐下,翻过茶碗倒上茶“今天我头很痛。”这代表他今晚即使早回也不会接待其他拜访的客人。
“你和姆妈说,叫裁缝过来,前几天别人送我的布匹正好有时间可以商议看看怎么做了。”
小僮答应下
堂本光一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旁边放着红底白纹他口中的布料,手指搭在上面,眼睛却失去神采,发呆似的一动不动望着前方。
此刻,松本润扶着二宫回去,自己则开始按照吩咐擦花柱,然后看见一个年轻的比自己长不了几岁的男人顺着廊很快得走着——往堂本光一的大屋方向,看打扮也不像是贵族或富家少爷,他有点纳闷,这样的好时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但不想多管,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大约有一个小时时间,松本润低头仔细干着活,忽而有人站到他面前,抬头,中居正广望向自己,笑着“来,和我去见你以后的哥哥。”——馆主怪怪的,因为他不让大家对他行礼招呼,特别是走到一个转弯处,还压着嗓子叫回个要往回跑的小男孩——按理说这样事情不该有什么隐瞒。
松本润不了解,他没想太多,只知道一路上竟朝着堂本光一那里走去了,心都跟抖了——按照岁数他跟着他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不过即然是中居正广安排,自己也没有余地拒绝。
门被左右拉开,再进里,又拉开——松本润的直觉突然告诉他,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见面,一个极大的尴尬等着他,他的脚都不想再前进,但中居不在乎,脸上笑意逐渐不带笑,即使嘴角向上翘着
终于进了内间——堂本光一穿着浅蓝的内服坐在那儿,旁边是个小僮扇着扇子,角落柱灯下则是一个年轻男人和摊着的布料
“您怎么过来了。”光一起身
“哦。”中居似乎吐了口气又似乎没有“我听人说你不舒服,所以来看看。”
“没什么,喝了些洋酒,有些不习惯。”
“嗯,你毕竟还小。”中居正广转身,走到灯下,探身“这是前几天白鸟家送过来的吗?”
“是的。我看了看日程,就今天晚上有空,头又疼,所以直接喊了裁缝过来。”
“哦?这么年轻能做好吗?”
那个年轻人第一次开口,声音极为温和柔软“我是替我老师来量尺寸和看布料的,因为天黑,老师行动不方便。”他说“我是前竹亭的学徒。”
“原来是这样……”中居正广看着他“你老师最近还好?他上次替我做得和服很不错,改天我要请他坐坐。”
“好的,我会转达。”男人起身,鞠躬“我量完了,应该走了。打扰了。”
“等下,你叫什么?”中居叫住他,随意得问
”我的名字是……堂本刚。”松本润觉着好像男人看向堂本光一,并且堂本光一微微那么点了下头,他觉着不真切,可能是眼花,特别中居正广没做反应。
50 白糖2010/6/26 11:38:00
4
过了那个晚上,松本润猜度其中到底有什么,他不如二宫和也那么能算想,琢磨半天觉着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关于自己正式学徒的事倒成了个附带的摆设,这一切又不能讲给二宫听,他怕会出什么事——看得出来中居正广对于二宫和也,并不是那么喜欢,却带了点无奈,就仿佛个宿命摆在那里一样,捡回来,想丢掉可发现它那么重稳稳扎着根。
过了些日子,天更热透,很多身价一般的男人开始不注意自己的穿着,在馆内随便袒胸露腹地坐在阴凉地——松本润从他们中间走过,忽然被握住脚腕,有个很贱价钱几乎要被赶出去的男人仰着头对他说“我看你将来一定很有出息,说不定能做这里的馆主……”说完一群哄笑声——松本润不怕这个,很大力气踩了他,挣月兑出。
下午大家都开始正式装扮,中居正广出门前喊着松本润,他说“你跟着谁还真不好选,”自己拉着前襟让人方便给他别上胸针“今天晚上收拾下搬到我这边来好了。”
松本润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察觉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这代表什么——他简直高兴地要从地上高高跳起来,谁也不能否认中居在吉原的地位和身价,哪怕跟他沾上一点点,都会成为资本来炫耀。
所以松本润小心得再次确定“您说让我搬过来吗?”
“是啊。”中居正广待人打开门,他迈出去,手打了下青瓷风铃带出一花的响声。
松本润认为这件事二宫和也一定会嫉妒非常,没想到他却仅仅把手从冰块中抽回,用干布擦几下开始平淡得弹起三味线,脸上挂着一种他特有稍微带点哀伤的微笑,眼睛含着莫大感情又不知道他的想法。润被这种反应弄得失去兴趣,回到屋里打点自己的包裹。
很晚中居才回来,带着的酒味和他的香水味掺混,令人有种迷醉感。松本润则一直这么恭敬地跪在房间内等着他,中居月兑了外面的衣服直至内衫,用腰带随意束住,单腿支起坐到矮桌前“你都学过什么?”他把烟丝塞人长烟中,点上
“我学过简单的茶艺还有三味线……”松本润回答
中居“喔”了声,站起来从边角的柜子中捧出一个木头的盒子,打开来是套不怎么名贵但也算上等的茶具放到松本润面前“做给我看看。”
润很小心得取出,把之前没有练过几次的动作一丝不差得表演出,却在煮茶的开始就被中居打断了,中居正广伸过烟管用背面打了他的手,再磕磕烟灰放到嘴边抽了一口“好了,收起这些低等的姿态,我的屋子里可表养出什么搞笑的小丑。”
润红了脸,小小地跪着。
中居坐去松本润旁边,推开茶具,用烟压着松本润一侧肩膀,再拿手拍了他的后背,随即端正润的脸不让他自然地仰头——他说“还没有长出牙齿就想咬人的小狗可是活不久的。”
他还未够能力可以陪中居正广出馆到茶室见客人,只有每天枯燥的练习着跪坐姿势,清晨头发上沾得米粒告诉他离着能走出这馆子的时间还久。
村上信五在一天看到他,笑着说“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做个简单的靠让人客人发笑挣钱的人呢。”
松本润没接言,他的确这么想过,不过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村上在这馆里很特殊,因为他不像一般人一样总装扮得漂漂亮亮,甚至偶尔还故意扮丑,可他的香钱一点也不少,因为来吉原的很多人都是想找一个地方开心,只要能笑,管它是什么样的笑。
平心而论村上信五并不难看,标准的脸型和黑密的头发,五官也不流于普通,但他却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去跳舞去唱歌,三味线也很少碰——后来松本润才知道这是他格外的一份自尊,哪怕是来了吉原也要和前街有大大的不同——松本润理解那份感情却已经不会放任自己也像那般。
夜里中居正广让他随着他,去了村上的屋子,他们进去,地面摆了空吹和猿的面具,村上正和一个小僮移着小柜——见到中居,他竟然用手擦了几下衣服笑着过前“馆主,您应该叫人说一声。”
“哎?难道这里不是我的地方吗?”中居笑着说
“我是说这里太乱了。”村上信五让中居坐在上位,他也笑着
“山下呢?”
“他出去拿我要的一些杂花。”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他来做?难道你没有仆人吗?”
“啊啊,是这样,我今晚在重新摆设屋子,留他在这里要做更粗重的活儿。”
这时一个男孩走进,捧着几个碗扎的花束,他动作很轻,穿着改良的浴衣,光着脚,脸是小小的鹅蛋,盖着刘海到眉毛,好看的像个瓷娃娃。
“你回来了啊,过来过来,正好馆主问起你。”村上招呼到
松本润认得山下智久,但没有什么往来,也未起过争执,总是互相忘记对方。
中居正广看向山下智久,他说“我担心他的将来,要知道,我可是寄予了很大希望。”
“您不必担心,我的路是我的路,他的路我不会给他设置一个奇怪的始点。”
山下智久将茶杯送来,姿势优美一点也没有孩子的稚气——松本润不甘心的接过,他是不是又输了,忽然觉得前途没有一颗星星给予他光明。
离开这个屋子,中居正广带着松本润从廊下走回,忽然很轻得向后斜身,他说“我知道你想赢过二宫那孩子,但你要知道,你和他不一样……”
润不是这里第一聪明的,但也不是笨蛋,他知道中居没有说出的后面的话——他不能输给任何人,而现在唯一有资格和他争得是山下智久。
61 白糖2010/6/26 15:14:00
86 白糖2010/6/27 12:27:00
6
后台,大野往颈后刷着用米糠做成的白粉,一般来说效果更好的粉是用铅混杂汞制作,但大野并不喜欢那种。他把上唇点上鲜红,戴上用马鬃同真人发丝合制成的假发,垂下到胸前,挡住绚丽的和服,同时换了一双有十五厘米高的木屐,普通人穿着它是连路也不会走的,可大野却要踩着它来演一场将近四十分钟的舞。
前面,客人们也陆续就座,中居正广的位置是这里最好的之一,一般会放在黑市上拍卖,坐在这里很容易被人注目同时也很容易观察别人,松本润被告知要时刻保持端正的姿势,表太放心于舞台。又一会儿,台下的灯逐渐灭了,只有一竖黄光打向台子的出口位置,并缓缓得传出乐鼓得敲打声……
在松本润对大野的表演充满兴趣和羡慕时,忽然他的手被中居正广抓住,中居正广说“润,你陪着樱井家的少爷去下外面吧。”
“我?”松本润听过这姓,樱井家是中居正广的熟客,但这个少爷却从没有见过,他起身,却不慎得踩了腰带,差点滑到,幸亏黑暗掩盖了这种失误。摸索着从过道走出,能看见前面好像有个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他们来到外面庭园里,保持着一定距离。
樱井翔应该是第一次同自己父亲出人这样场合,他们家属于比较新派的贵族,有着潮湿的腐败气味。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讲话,松本润只有冒失的先介绍自己,樱井看过来,看得出他对彼此间地位的差距非常敏感并且讨厌这样的接触,迫不得已使得稍稍烦躁,他问“你最近都在学些什么?”
“我吗?”松本润低头,他说“横笛。”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樱井说“比如英文之类。”
“那个我从没有接触过。”
“是吗……”又是一阵很短却很长的空白时间。
内屋传出太鼓的击打声,这时候应该到了舞蹈的高朝了吧,松本润想。樱井翔这时探了口气,他说“真是无聊。”
这句话成为一个转折,转折了松本润整天的心情,此后也转折了他整个的人生,但他还不知道,他只能在回去的路上小心得在心里诅咒适才樱井翔身上明明很高贵的香水味像海底的草腥,并且对中居撒谎说“刚才的见面还好。”
第二天,二宫和也则带着一把绢伞离开吉原到外面见一个客人,他没有被嘱咐太多,这么聪明的人,过多的提醒反而是累赘,没有人会担心他会为了路边一颗谷苗毁了自己的前程,这种相对的自由得到很多妒忌,松本润从阁楼探头出去,看着那个穿着草绿色和服的小身影慢慢消失在街口——自己的手指因为过多得按琴弦如预期样磨到流血,松本润没有和其他的孩子似的抱怨反而感到一丝开心。
夜晚,陪同中居拜访了两个茶屋后,他提前回去馆里——有位年长的熟客等下要随中居正广过来。
时间还早,所以溜达着避开带着金钱味道的灯光,从小巷里穿出穿人,夏祭日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过吉原有过真正的四季吗。
他在离着馆不远的角亭下看到大野智——吉原的男人女人很喜欢选择这种地方私会他们的情人,而且是没有钱的地位低下的情人,但真正有身价的人却不会冒险,毕竟和那些所谓情人的见面会影响他们的前途,严重地还会找不到常恩或者使得现任常恩抛弃自己,所以松本润看到大野时惊讶异常——这个人在馆主口中应该属于很听话而且从未发火或抱怨的类型,虽然不会拔尖但也不会惹麻烦,会把自己的身价保持在中等向上很不错的位置,风头没有但也是青藤的上沿。
他发现大野智好像也看到自己,并且拉住要冲过来的男人,松本润跌撞着一口气跑进馆内。看门人和姆妈过来询问怎么了,润闭着嘴巴大力摇头,安静了几秒钟后才说”快收拾下,馆主一会儿要和客人回来的。“
其实他很期盼大野智来欺负自己或者故意使他难看,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得去鄙视一个和情人私会还要装作乖巧的两面人,偏偏大野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是像以前一样见到他微微一笑,偶尔的聚会吃饭也总是迷糊着靠在角落,他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让松本润觉着自己非常卑鄙,而且好像是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过了午,这是一天中唯一的休息时间,松本润在院子里自己练习折扇舞,猛地,一声可以用凄厉来形容的惨叫从中居正广的阁楼传过来,馆里的大家同时停下动作,几个上年纪的打杂的老人都不约而同再回看向堂本光一的大屋处——他们很久没听过这样的喊声了。
虽是白天却点着灯,火焰跳跃,中居重新点上烟,刚才的烫丝他按到了这个被人按在面前的男孩手上,眉眼不抬——说过多少次他中居正广不是好脾气的人,他按着头_Xue,半睁眼睛看向一边被适才景象吓到筛糠的另一个男孩子”你呢?学会一点规矩没有?”
98 白糖2010/6/27 15:12:00
7
松本润马上猜到赤西仁同龟梨和也又出了事,这两个孩子是前几个月差不多同一天被送过来的,那时中居正广正在找两个小僮为堂本光一的人夜游行打灯,买得过于仓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的价格相当低——不过算盘也有打错的时候,中居显然没预料到这两个人的顽劣已经超乎他以前接触的所有孩子,所以游行当天还是山下智久同二宫和也被从别的屋子借过来,而赤西与龟梨则被绑着扔到厕所角头。
这次又是同样,等到晚上各屋回来后,中居正广令人拉着那两个孩子朝着堂本光一的屋子过去。
堂本光一在卸妆,用油脂沾在布上擦着眼头,衣服宽松得解开,背脊的大半都显露出,让人根本不能联想到十几分钟前那高高在上的美丽。他没有停下动作,反而皱起眉头“您这是做什么?”
“这屋子好大,又没有人,我想给你两个小僮或者你愿意的话让他们当你的弟弟。”
“啊啦啦?”堂本光一丢开布巾走过去,双手抱在胸前,一只很小的孔雀纹的发卡别住额发,他扫了赤西同龟梨一眼,失声笑出“您在和我找趣吗?”,像这种试图逃走的孩子每个大屋都不会要,多一份的麻烦并且很可能要让自己赔出一笔金钱。
“多像啊,光一,难道你不觉得吗?”中居正广上去扳住赤西的下巴不顾他瞪过来的凶狠目光
“我觉得?”堂本光一没有再往下说话,他好像在等什么
“好吧,我觉得小光一你能把他们调教成吉原上等的身价,毕竟我不可能总是这么的操心。”
松本润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哪个字打动了堂本光一,他看见堂本光一侧开头,漂亮的脖颈微垂,伸出手“把湿了的竹竿给我。”
水滴滴答答得从黄褐色的竹竿上掉下来,顺着光一的手腕流向他的内臂,他握着它,来来回回走在赤西和龟梨的面前,他说“你们很不幸,送到我的屋子,要知道我的规矩更多更麻烦,而且我最清楚该怎么让你们遵守这些规矩。”
第一声响,是竹竿抽在榻榻米上的声音,龟梨和也“啊”得尖叫声向后仰过去,赤西仁却撑着跪在那里,仰着头一点也不畏惧得盯住堂本光一——他的勇气带来了奖励,红色的绸缎一条条在他扒光的后背上显现——这个笨蛋,松本润这么想着,他不忍心看,又不敢太作出躲闪的表情。
七八下后,中居正广制止了堂本光一,他带着松本润向外离开,他说“小心你的关节会痛。”
堂本光一将竹竿递给一个下人,跪下去送中居离开——松本润很快又听到赤西仁的惨叫,持续到他睡着那一刻——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没有被责罚完还是在睡梦中。
翌日,润看到龟梨和也低着头端着个木盆出来,将水倒进沟渠,他上去询问,龟梨和也眼睛红肿着,但看动作应该没有被鞭打,他被吓得不轻——堂本光一的屋子此刻估计在他心里就像地狱的存在。
“这个药。”松本润递过去一包他偷拿出的外伤药膏。
龟梨和也接过表示感谢,同时说“山下昨天半夜已经送过来了,而且光一哥哥已经找了医生。”
“啊?”润瞪大眼睛——这到底被打成什么样子,还有就是山下智久这个早熟的过分的孩子竟然和如此麻烦的家伙来往着吗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顿打真的起到很大的震慑作用,四天后,松本润看到脸上贴着消肿胶布的赤西仁跪在长廊里来回擦着地板,他随意走过去,轻声得跟提醒一样说道“你为什么要逃走呢?”
赤西仁继续擦着地板,很快得,他说“我和你们不一样。”他这时停下来,跪在那儿,眼睛看着天空“我迟早会离开这儿。”
果然是个笨蛋,一只卑微的小鸟飞去哪里等待他的都是笼子或者死亡——这个道理松本润已经明白了,可惜他还不明白。
堂本光一走出,赤西仁应该感到害怕,可他非要站起,一点也不卑躬得直视着,虽然腿都有些发抖,手紧紧攥着抹布。堂本光一穿着一件接近玫红的和服,下摆到腰间用不同的粉色做成凤鸟草,生动得如同衣服里真得长出它们,润觉得触手可及,可以摘一枝下来揷到耳边,而腰带则是艳紫的锦,被系得很高,光一的手放在腰带外置,身后的人帮他撑开伞,他根本没有看赤西仁,就仿佛没看到有头愤怒的小兽准备上去撕咬自己,可能赤西在他心里就是只被拴住的小野狗,露出牙齿但最后不过也是摊开肚皮让人将脚踩过去。
待他走过赤西仁仿佛松了一大口气,腿也跟着软下,跪坐到廊上,还因为这姿势撞了伤口,喊着疼又跳起来。
“喂,你又逞强。”廊下有人喊他,松本润一块儿望过,看到山下抱着布包,头上别了朵嫩黄色的小花,笑着说话,他显然刚才没看到松本润,现在才望见,所以一下把笑容收敛。
赤西仁没有发现他朋友的改变,摆摆手“哦,等下我擦完地板要一起吃饭吗?”
“不用了。”山下说“我还有别的事。”回身离开
赤西仁看向松本润“他人很好的。”
松本润笑了笑——真是看不清哪,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