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没有想到一进店门,便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相叶对我说着“欢迎光临”,我满心失望地看着他,却发现,这件事,怪谁,我也不应该怪他。
我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直到相叶的母亲上来同我说话。
“这位客人,欢迎光临。”
相叶立刻闪到了一边,安静地坐了下去;那座椅是新的,我从未见过,我想,定然是他的家人特意买来为了让他坐得舒服些吧。
我假装随意地挑选着花朵,心里却在反复掂量着一个事实。
原来,自己与相叶曾经那样真实的快乐,也是如此不堪一击。
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化作气泡消失不见。
若怪,就该怪自己后知后觉。
最后我是如何走出那花店的,我已记不大清楚,神情恍惚中,我好像买了几株太阳花。
我向来是个有计划的人,可这突来的变故仿佛使我智商锐减。
我只能每个星期都拣个看似随意的时间去趟花店,不敢去得太勤。
有时相叶不在,我便只能懊恼自己的失策,碰到他在的时候,没法否认我的心情会立刻好很多。
过了一个多月,我试着与相叶攀谈,原来他早已对我有了印象。
坦白说,当听到“我一早就注意到您了”这话时,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不知在期待什么。
我记得那天的自己开心极了,从花店回家的路上拐进一家居酒屋,也许是因为太高兴的缘故,我居然喝醉了。这把年纪还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走回家,想必是件丢人的事。
64.
渐渐的,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医生说再好好休养一个来月,骨头的伤便可基本痊愈。
我很开心,但父母还是不怎么放心,于是每周我只会挑一两天去花店照看。
我笑着说“担心自己痊愈后却没有经营花店的能力,还是早一点接手比较好”。
可父母却说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做。
我没有问究竟是什么,但突然萌生出一种“接下来的生命是要为家人而活”的感觉。
听起来毫无征兆,然而也许在我经历事故时便已注定。
于是我强撑起精神,欢快地答,“好的,悉听尊便。”
又过了一个月,身体好像真得恢复了许多--我自身可以明显感觉到。
我兴致颇高地看着一本有关花卉养殖的书,听到母亲用商量的口口勿跟我说--
“雅纪,晚上跟妈妈一起去吃饭,好吗?”
“诶?好啊!”我有些奇怪母亲的神色,爽快地答应到。
“正好,水原阿姨也会带上自己的女儿,我还担心到时候话题会尴尬,你们年纪相仿,相互聊聊也挺好。”老妈说完就走开去做午餐了。
本翻着书的我不由自主停下手上的动作,寻思起不得不面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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