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Mr.扯淡2010/9/9 2:58:00
设定啥的,看着看着就明白了。(殴
序
萨卡山很高,在一马平川的锡里大草场中央伫立,像一座巴比伦塔,再突兀不过。
晴天时能看见山顶的积雪,阴雨天会云雾缭绕。珍惜生命的人不会去尝试攀登,而甘于冒险的勇者们——都有去无回。
传说萨卡山山顶的冰雪中,有一座庄严城堡,居住锡里草场统辖四季的神明。
每年收获的时节,心存感激的人们在房屋朝向萨卡山的窗口撒一把未去壳的麦子,阳光照耀过来,一小片耀眼的金黄仿佛是神明对信仰的回礼。
传说毕竟是传说。
长居山顶的当事人并不真的能够呼风唤雨,他们是活着的,无法接收这样虚幻的献祭。
1880年,草场夏夜,OHNO宗室的女预言师留下最后的话语死去。
“11月末降生的北风之子,会怀抱四月的恩泽。
与之相对的夏季瀑雨席卷而来。
表害怕。
藤蔓缠绕右臂,宝石花的左掌。
阳光穿透云层,藤和花同时苏醒。
紫色尖刺扎进禸体,从而得到火焰的力量。
学会控制,血液沸腾易摧毁禸体。
但宝石花的汁液像沙中绿洲。
若有幸找到宝石花,用灵魂缔结誓言。
邀约在楼阁云上。”
宗室几乎所有人都相信,预言师用生命做代价的绝笔不会有错——退一步说,即使有错也很细微,不影响大体判断。
当年11月的26日,OHNO SATOSHI出生,那时这幢严冬城堡里已经建造温室,小心翼翼种上了一屋子宝石花。
当然不是锡里王室血族笨到只会字面理解,只是一种象征和心愿——对新生王子的美好祝福,虽然前来祝贺的人们各怀心思。
谁又能约束别人的思想呢?
对一个王来说,所有人表面恭敬谦卑已经足够。
送走一轮四季,1882年初,SAKURAI大公家的长子出世。
锡里的王亲自取名为SHO。
SAKURAI SHO,在他出生的一刻就注定与锡里王室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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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MIYA KAZUNARI一点点大的时候,带着婴儿肥的脸已经能看出隐约的尖下巴。
他的家在锡里中部草场的东边,离萨卡山不很远,紧贴地面飞行着青草气味的风,敞开向西的窗户,就望见萨卡山苍老的白发。
NINOMIYA从来不能算好孩子。
当着大人的面连抠鼻屎都乖巧,私下点子歪,又不合群,只有一个小他两个月的叫JUN的孩子锲而不舍跟着他。
同一片地区一起劳作的大人们关系不错,别家父母看NINO总是独自呆着,以为是受到欺负,在家长的淫威下孩子们拉着NINOMIYA一起出去玩了几次,他就有本事完全隔离欢快气氛一个人独自神游天外,大家都微妙的觉得尴尬。隔壁嘴巴不善的小姑娘说MATSUMOTO家的儿子总和NINOMIYA呆一块的话,到老了都是包子脸。她也不是瞎编,她亲眼见过NINOMIYA捏着JUN的脸笑的神采奕奕,上嘴唇都悄悄背叛了牙龈。JUN总是不在意又无奈的笑。
一点点大的NINOMIYA遇到过一件比较可怕的事。
那是十一岁的夏天,他和邻居小姑娘打了赌,说如果能一个人摘到林子里特有的一种白色花朵,以后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叫MATSUMOTO家儿子做“包子”。
JUN颠颠的跑过来拦住他,急说你这么干没意义,他们爱怎么叫怎么叫就是了。
NINOMIYA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丫头太能来事儿,这次服了的话往后就不会再来烦我。末了,拍拍JUN的肩膀:“你放心,我问过妈妈了,这片林子没什么猛兽。”
然后平静的回家吃过午饭,晃晃悠悠往林子里走。
有的孩子凑热闹,在林子外等了一阵,等的实在无聊就三三两两跑走玩去了。到傍晚的时候,小丫头也顶不住了,她扯扯旁边仅剩的MATSUMOTO的袖子:“我妈妈喊我回家吃饭,过一会他还不出来你记得叫他爸爸去找他啊。”JUN盯着NINOMIYA进林子的小路不放,没空腾出眼睛来看他,随便恩恩啊啊一下,小丫头一扭头,风风火火蹦回家去了。
太阳从燥热的金红冷却下来,JUN的脸色由白转青,他原地转了几圈,跳起来,往NINOMIYA家跑。
天色暗下来之后,第无数次走回同一个地方的小NINOMIYA开始后悔。
他一直以为自己方向感不错,进来的时候没有过多留神,结果现在怎么回忆都和现实场景对不上号。
完了嘛,迷路了嘛。
他捏着手里白色的小花还不打算放手,但是他累坏了,还很饿。
他望了望四周,不大清楚各色果子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靠着树歇息的一会功夫竟然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复写上了天上的繁星。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夜空很漂亮,林子里没有猛兽,但夜行的小动物们纷纷起床,他的身边,四面八方都响起细碎的声音,就着星光月光掠过许多一闪而过的踪影。
NINOMIYA有点心慌,强自舒了口气,想起妈妈教过根据北斗星辨认方位的方法,仰着头开始寻找深蓝汤剂中那柄银质的汤勺。
他觉得脖子有点酸了,忽而眼前一黑,一个巨大的身影自上而下落在面前。
他小声“唔哦哦”了一下,后退两步跌坐在草地上。
NINOMIYA定了定神,看清落下来的是个人,十六七的样子,一身宽松的棉麻衣服,圆脸八字眉,看到他也吓了一跳。
“啊,有人类。”
“……啥?”
“哦哦,没什么,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林子里干嘛呢?”少年说话语气和长相一样温_Tun。
NINOMIYA刚放下警惕,别扭的劲儿就上来了,很鄙视的白了他一眼:“你说呢?难道不是用脚趾想也知道是迷路了?”
少年呆了一会,渐渐露出个嫌弃的表情:“啧啧,才几岁嘴巴就这么坏……”
豆丁完全不买账:“哇,说的好像你很大一样。”
“是啊,哥哥我今年64了。”
“……”NINOMIYA站起来拍拍屁股,扶额。
“你骂我!”
“我没骂……”
他有点恼怒的把下巴凸了出来:“‘我大概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傻的人了’这还不叫骂吗?”
“咦!”
“别咦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哇。”
“别哇了我说过我64岁,我又不是你们人类。”
NINOMIYA静止了一秒,猛的把手里的花一扔,转身就跑。
“……喂!”
OHNO SATOSHI要追上一个人类小孩实在太简单,他第三次从前方拦住这个豆丁后,对方也放弃了逃跑,站在原地喘着气。
“嗷——”
“你跑什么呀……”他低头看看手里刚才捡起来的花。
NINOMIYA哆哆嗦嗦,气还没喘顺:“你……你……我不厚道……血不好喝……”
“挺自觉挺聪明。但我不饿啊。”OHNO走进摸摸他细软的发丝,轻轻把花塞回他手里,“拿好,我可不想害你丢掉东西。”
豆丁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望了他一会,碰了碰他的胳膊,干巴巴的问:“你真的是吸,吸……”
“吸血鬼?嘛……我们可不这么叫自己,都有名字的。”他蹲下来,平视NINOMIYA的眼睛,“我叫OHNO SATOSHI。”
此刻豆丁的表情有点呆:“哦,哦……”
试问OHNO SATOSHI为什么晚上会在树林里呢?
因为丫也迷路了。
于是事情演变成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手牵着手在幽蓝色的小树林里慢慢散步。
直到远处传来人们呼喊的声音,OHNO停住,轻轻推了推他:“你该回家了。”
小小的NINOMIYA抬头看着笑嘻嘻的ONHO SATOSHI:“那你呢?”
“我会跟着你们出树林,不过最好表让他们看见我。”
他扭头看看喊声传来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小白花递过去,声音脆脆的:“我叫NINO,NINOMIYA KAZUNARI。谢谢你陪着我,OHN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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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是讲一下,此文的吸血鬼种族不是永生,只是寿命很长。
10 Mr.扯淡2010/9/10 22:24:00
-2-
64岁的SATOSHI第一次外出,本想趁着新鲜劲儿跑远一点,没想两天下来就开始想回家。
OHNO SATOSHI的性格中有很大的一块写着“想干嘛干嘛”,那他真的……回去了。
SAKURAI家二楼的大厅里,SHO正悠闲的喝着下午茶看萨卡晨报,听仆人传信OHNO王子串门来了的之后,萨卡晨报惨遭淹没。
他咳完了赶紧拿餐布抹抹下巴擦擦手,看着OHNO SATOSHI渐近的身影露出一丝邪笑。
OHNO刚站定,他深鞠一躬:“兄长。”
“……”
“兄长,找到您的宝石花了吗?”表情带十二分殷切。
王子抠抠鼻孔,在桌子另一边的椅子里坐下,漫不经心:“SAKURAI SHO先生,这个梗你笑了有整整60年了,是不是该结束了。”
“哦……”SAKURAI收起笑,“对不起。”
两个人各憋一秒,果断喷。
SAKURAI三岁的时候,有点磕巴的问过OHNO:“哥哥,你家为什么种那么多仙人掌?”
OHNO不记得四岁的自己是否表现出对三岁小娃知识范围的鄙视,他只记得在他假模假样的讲了一遍关于出生前的预言之后,三岁的SAKURAI发出一阵爆笑。
其实他也不大把故事当真,但是被比自己还小的人嘲笑总是很尴尬,为这事他一晚上都撅着嘴。
等再长大一点,拿预言开玩笑已经成了两个人的每日日常。
——宝石花其实是指人吧?
——恩,听上去是个姑娘。
——像宝石花的姑娘?
——对吧。
——啧啧啧,像宝石花的姑娘得有多五短?
——噗哈哈哈哈哈哈!
SAKURAI家的女佣很快端来一壶新泡的红茶,给OHNO倒过一杯之后,SHO挥挥手示意她不用给自己换杯子,
OHNO从口袋里掏出枚书签,递给SHO,他接过看了看,把正面朝向OHNO疑惑道:“干花?”
“恩。兄长没找到宝石花,倒是找到一朵小野花。”
SHO再去看那枚书签:“没记错的话,这是只在中部偏东地区生长的萨尼花。”
OHNO沉痛异常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难道已经闲到去背了植物图鉴?”
他无所谓的耸耸溜肩:“随便看看,没有坏处。”
“哦!我真的要建议父亲和SAKURAI大公换个儿子……”
“好说好说。”
SHO把手上的书签抚的更平,递还OHNO:“你做的?”
“对。”
SHO笑起来:“虽然有地域限制,但萨尼花并不少见,有必要吗你。”
“嘿。一个小孩子给我的,从人类那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说着在书签上亲了一下,很开心的笑起来。
“你还真喜欢人类……”
OHNO SATOSHI喜欢人类,他的房间里挂着很多人类画家的画。
他一直认为,他们除了寿命和体能其他没有不同,人类也会欣赏美、创造美;因为伤心而落泪,愉悦而大笑;高尚且自私,胆小又勇敢。
所以没有什么不同,血族中也不全都平和低调。
他的父亲是所有生长在这块土地的血族的王,约束他们的行为,他从小看见有用银链捆住双手的吸血鬼被送进父亲的书房。
OHNO SATOSHI从60岁起遵从父亲的意思,旁听每一则审判,而当他满了70周岁,他得到一部分权利。
跪在他面前的是一个Childe(新生吸血鬼)。
OHNO没有急着说话,暂且静静打量着他。极少有叛徒会在他们还是Childe的时候就触犯律法,那必须十分技巧性的逃月兑Sire(尊长)的看管,很显然,如果不是很急迫的事,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待,而不必如此冒险。
“听说你杀了东边镇子的一名女孩儿。”他撑着头思考了一会,“那是你的……恋人吗?”
在座陪审的所有人都对突如其来的判断吃了一惊。
叛徒走近屋子后第一次抬起脸颊,他长得挺好看,只是一双眼睛已经丢失神采,他很轻的哼笑了一声,摇着头:“不,是我单恋而已。”
OHNO想不愧是给自己的第一宗案件啊,简单的令人发指……他有点囧,觉得答案竟能如此呼之欲出也是……很傻的一件事。
四周的陪审已经唏嘘着感叹开了他们王子殿下的才华横溢,但OHNO SATOSHI本人全无察觉——他还在囧着。
“那好吧,我看你也不打算给自己开月兑,从头开始说怎么样?”
叛徒又疲惫的垂下头和肩膀:“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我从小就喜欢她,可她说她不喜欢软弱的人。”他苦笑,“现在看来她说的没错,我总想着拿其他东西来诱惑她,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用长久的生命换来她对你的爱慕?”
“对,就是这样,很无聊吧。”
OHNO哑了一会:“即使她不答应你也不用杀死她。”
“我控制不住自己。她那么坚定……她眼神里的怜悯像要把我戳出很多窟窿……我受不了……”
很可怜,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怜。OHNO SATOSHI知道他的Sire,一位姓Felton的伯爵,就是有这种恶趣味。他不喜欢人类,也许不该用“不喜欢”,那种感情已经上升到憎恶。Felton喜欢挑一些心灵软弱的人给予初拥,看他们怎样摆月兑迅速老去的恐怖又陷人另一种痛苦。
SATOSHI闭了闭眼睛,花去比平时多出几倍的时间,在判决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死刑。
草场春夏交接时总是吹柔和的东南风,牧草的长草叶和田里的作物,跟着自然的韵律起起伏伏,夜里也不会停止。
NINOMIYA觉得这样的风适合安慰人,可是JUN又一次捏疼了他的手从噩梦里醒来。
他轻轻顺他的脊背,那个退掉婴儿肥的少年在一夜间长大,像一棵春雨里太快拔高的竹子。他看着JUN,忍不住觉得自己的骨头跟着产生一种被拉扯的疼。
JUN坐起身,在冷白色的月光里惊魂未定喘着气,直到一切安静下来,窗外传来小虫的鸣叫。
“NINO,我已经忘不掉那一刻的恨了。”
他黑暗中的眼睛藏着惨白的利刃光芒。
NINOMIYA却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反正日子正无聊,我们就去报仇吧。”
18 Mr.扯淡2010/9/13 21:28:00
唔,先丢一些,我还打着……免得诸君以为我坑人成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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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MIYA和MATSUMOTO悉悉索索一阵讨论,必须统一口径,才能瞒过父母顺利出门。
两人的初步假设是拜师学艺。
“要是被问起,我们要说去学什么呢?”
JUN一手托着脑袋半天没作声,就在NINO以为他短路了的时候,又突然自床上跳起来,跑到桌子旁从抽屉里扒拉出一支相貌华丽的羽毛笔,顺手拽几张纸丢到NINOMIYA面前。
“……啥?”
“你画个画我看看。”
NINOMIYA欲言又止,默默接过笔低头画两笔,递还过去。
JUN看了一眼像被冻住了,他艰难的解冻似的抽了两下手指,把纸团成一团扔出窗外,“啪”的一声,在黑漆漆的草丛里没了踪影。
“啊啊啊我的软泥怪……”
MATSUMOTO嫌弃至极的龇着牙喃喃重复一遍:“软泥怪……”
在这个没有UFO研究家没有拉面品尝专家的除了农民就是牧民的世界,搞一些新花样十分耗废脑细胞。
终于从来耐心不佳的MATSUMOTO少年把枕头往地上一摔,说:“木匠。”
缩在床沿的人很有自知之明的抬起胳膊自己打量,又把胳膊伸到JUN面前,问:“你觉得我锯木头和木头锯我哪个靠谱?”
JUN发作一样想在他脸上刻上大大的“廉耻”二字,却被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逼得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只得摆摆手:“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像这样的谎言要算作拙劣。家长们未必相信也不戳穿,MATSUMOTO的父母有些理解他不想闷在家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闸放行。
NINO在屋子里瞎转悠着收拾行李,他家妈妈一边指挥儿子带上什么,一边严肃说教:“你们倒好,秋天快到了就嚷着要滚,把大人当傻子。”
他正弯腰理整齐包里的衣物,被揉了脑袋后暗自撇撇嘴。
“要干什么去我也懒得问,只是你表由着小包子闹哪样,别说你大他两个月,就算大两天你也是哥哥。”
他站直了挠挠头,心想反正是这些日子最后一次听她唠叨了,不由没了烦躁,只安安静静听着。
他想JUN的妈妈是不是也说了相似的话,注意保暖,注意按时吃饭,对外人多留一个心眼,钱不够可以卖掉从小佩戴的手环之类。每个妈妈都喜欢唠叨差不多的内容,又每个儿女都很受用。
临走时两家的父母送到了镇子口,还有一些平常不那么熟的亲戚友人也早早爬起前来送行,NINO看着JUN些微红着的眼眶,小声说:“现在决定留下还来得及。”
JUN面无表情掐了他胳膊:“喂!”
“好啦好啦,那走吧。”
他们对身后的人群郑重的挥挥手。
来自东边的阳光刚刚造访,鹅黄色的,明亮的,夏末的晨光。
他们迎着这缕阳光往东走,侧脸是一条金色曲线。前方有一座繁荣的城市,舍弃了原始的艰苦和质朴,有刷着红漆绿漆的墙壁,穿着红衣绿衣的人们,交易毛毯和陶罐、笑容与眼泪。
一个人直起背,一个人猫了腰,迈着如常的步子,赶往陌生的未来。
27 Mr.扯淡2010/10/6 21:07:00
接上面,后半段(你挤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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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和JUN没怎么离开过镇子,一旦走的有些远了,两个人的精神不可避免出现紧绷。
“你能别用这种眼神看人吗?搞得谁都要害你一样!”
NINOMIYA嘁了一声:“你晚上翻来翻去翻的我眼圈都跟眼珠一个色了,你居然还能看出我什么眼神。”
打嘴架一个JUN肯定赢不了一个NINOMIYA,但JUN可以用手上出门时戴上的大戒指把一个NINOMIYA打成半个。
“唔嗷……”他可怜巴巴抬起眼睛,“很疼诶JUN CHAN……”
“……你表突然改称呼啊混蛋!”
聪明人凑在一起总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赶了六天的路到了诺亚城的时候,两个人都疲惫的半死。
JUN挑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旅店,这一路上的选择九成都是由他敲定,NINOMIYA似乎只负责讲闲话,而滔滔不绝话题中还掺杂着挖苦他人和嘲笑自己。
他们像是在漫长而漆黑的隧道里看见一盏灯,出口还远,但小小的光亮终于带给他们一些微妙的踏实感。
旅店客房的窗帘是廉价却干净的棕色麻布,木板床在靠窗的位置,其他还放置了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等等简单的家具。
NINOMIYA梦到了小时候住在隔壁得理不饶人的小姑娘,她家后来搬去了稍微远点的地方,仅仅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几乎不怎么碰见了。在梦里他惊奇的发现,想要和人产生距离,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和他脚对头头对脚反着睡的MATSUMOTO JUN,也得以短暂的摆月兑梦靥的折磨。月光从粗糙麻布的丝缕间钻进来,他的轮廓深刻,在脸上打下深浅不一的暗色调,有身影在这片影影绰绰间一闪而过。
第二天日上三竿NINOMIYA才醒来,眼一斜,发现MATSUMOTO还在睡,轻手轻脚起床去包裹里找今天外出要穿的衣服。
可他只发出一声惨叫。
JUN被吓醒,条件反身寸想要扔枕头,他稍微克制了下,勉勉强强撑起眼皮。
只见NINOMIYA面色惨白飞速靠近,他抓紧还躺在被窝里的JUN的胳膊,声音干涸:“JUN,放了最多钱的包不见了。”
这下MATSUMOTO真清醒了,他咕咚一下坐起来,奔去翻看那一堆包裹,NINOMIYA紧随其后看着他倒腾。
他没说错,不见的正好是放了最多财物的那包。MATSUMOTO心情极糟的在凳子上坐下,他张了张嘴,又看看皱着眉头站在一边的同伴,最终什么都没说,他不想让同伴的心情也变得更坏。
两个人浑浑噩噩换好衣服一下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相对无言坐了一会。最终NINOMIYA在桌边抠抠脚,拍拍手掌站起来:“得了,找工作去。”大踏步往外走。
MATSUMOTO白眼看着他背影,穷极无聊撇撇嘴,站起来跟着走。
他们一前一后路过门口,又一前一后原样儿退回来。
门槛上坐着个衣衫褴褛,一头长发胡子拉碴,脑门上绑一根带子也没能掩饰凸额的……帅哥,抱了把六弦琴打瞌睡。这很奇怪,因为按常理来说一个人整成这样就不该帅了,再按常理来说店家一定会把这样装束的人赶走。
但他俩没空注意这个,他们目光灼灼盯着(疑似)流浪喑游诗人腿边的包,截止今早,它还是属于他们的装着不少钱财的包。
MATSUMOTO捣了捣张着嘴巴合不上的NINOMIYA:“你看这,什么情况?”
“小偷?”问完立刻塌了脸,“必然不是吧,哪有这样的……”
“所以才问你什么情况。”
“我哪知道!”
MATSUMOTO踮着脚往流浪诗人身边走了两步,对方没有动静,似乎睡的很熟。
他保持沉思的面孔站了片刻,折回来:“猜拳。”
“啊?”
“谁输了谁去把包拿回来。”
NINOMIYA恨恨的看着他啧了一声,还是摆好了架势。
在悄无声息的石头剪刀布口型中,NINOMIYA同学以剪刀手凄惨落败。
他缩手缩脚靠近流浪诗人的摸样,比周围任何一个人都更像小偷,MATSUMOTO努力克制住才把扭头就走的冲动转化为望天。
“嗷!”
JUN一个激灵,不用反应也能分辨出NINO的声音,他迅速循着声音看过去,那小子被诗人钳住双手固定在背后。
该人神态自若念念有词:“啊……这么小就偷东西可不好。”
JUN大步踏上去,皱着眉头:“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还想问是不是你偷了我们的包呢。”
那人悠悠的转头看他,表情相当诚恳:“这包是你们的?”
“自己的包难道会认错?”
诗人看他一脸正直,哦了一声:“那你说说看这包里都有什么?”
JUN又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确定是你的,我怎么还你?”
“啊?还给我们?”
诗人瞪着眼睛理所当然:“对啊。”
此刻NINOMIYA先生表情扭曲苦不堪言:“嗷!我擦!你们要聊天能不能先放开我!”
诗人这才注意到他还钳着小孩子,抱歉的啊哈哈哈笑着松开了手。
31 Mr.扯淡2011/2/21 2:29:00
烟花卡住哪里,允许小的调剂一下。
还有就是不知道为啥看着莲花批威就好想写云上!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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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背包本来就是属于二人的东西,在NINOMIYA大致说了说包里物件,MATSUMOTO补充了一些细节之后,那位凸额的喑游诗人爽快的把包还给了二人。
NINOMIYA一脸不可思议的接过包裹,拽着人家胳膊大喊恩人。
MATSUMOTO不吭声,拿手肘捣开他,对诗人很有礼貌的说:“谢谢您,您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诗人看着一边揉着肩膀可怜兮兮呼痛的NINOMIYA笑的很温和,他向JUN伸出右手:“我叫OKADA JUNICHI,城北杂货店的木匠。”
“木匠!”NINOMIYA瞬间来了精神。MATSUMOTO也想起来他们离开时苦恼一晚编排的借口,但,木匠怎么会这个打扮!
诗人看他俩面带疑惑,干咳两声解释道:“闲时也出来唱唱歌。”
“我们的包为什么在您这里?”
“说来话长……”他侧头看了看旅店主人,“你们似乎是新来的,不如跟我到杂货店坐一坐,我跟你们讲一讲昨天的事情,也顺便给你们介绍这个城市。”
MATSUMOTO这才注意到他们在门口堵了有20分钟,但店主却一点也没有发火的意思,他们跟着诗人出门的时候,店主还对诗人友好的笑着毕恭毕敬道了一声“OKADA先生”。
诺亚城分为中央和东西南北五个城区,中央城区是集市,西城区是市Zheng__Fu所在地,富人们集中在西区或者南区偏西的地方,因为东城区有一些平民窟,别说晚上,连白天都不是很平静。
北区有很多小家庭作坊,铁匠铺木匠铺裁缝铺等等等等,北城区是诺亚最神秘的地方,因为谁都知道北区住着一些不那么平常的人。
“不平常?”NINOMIYA在桌边捧着红茶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
OKADA换回了平常的衣服,五官显得越发淳厚端正:“比如……魔法士。”
MATSUMOTO呛着了,“咳咳咳咳咳咳……”
正端着一盘葡萄望桌边走的杂货店主见状给MATSUMOTO拍了两下背:“哇,怎么呛成这样?难道你们从没听说过魔法士的事情。”他的声音很有特点,扁扁的尖尖的,像是一只瓷质小鸭子在讲话,甚至还配了一张娃娃脸。
“恩……”NINOMIYA思考了一会,“书上见过,但是从没见过。”
“咳……你什么……咳咳……时候看过书了!?”
NINOMIYA斜了一眼咳嗽也不放过吐槽的MATSUMOTO,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的都没有:“上课讲的书一点也没看头,歪书我还是很喜欢的。”
杂货店主站在一边很假的哈哈哈笑了几声。
OKADA保持着很可亲的面瘫表情继续说:“你们住的那家旅店有人下过魔法,发生盗窃的话,”他从领子里掏出一根链子,吊坠是一个银色的空心小铃铛,“发生盗窃的话,它就会响。”
“它响了然后你就……跑过去了?”
“恩。”
NINOMIYA和MATSUMOTO面面相觑。
杂货店主看不下去,冲到桌边拉出把凳子干脆也坐下来,还正好卡在他两人之间:“OKADA你讲事情真是太慢了。”他抢过OKADA的杯子灌了两口茶,“OKADA有个魔法士的朋友,刚到这里的时候在那个旅店丢过东西,然后就在旅店下了这个咒,后来认识了OKADA,这个朋友又搬出了城,就把铃铛给了他。所以……”他摊开手掌一手指一个,“就有了昨天的事情。”
他说完站起来把凳子踢到桌下,丢下句你们聊吧,一弹一弹蹦出门。
NINOMIYA试探性的问OKADA:“那你……也会魔法?”
“恩?不会。”
“那你要怎么抓小偷……”
OKADA笑起来:“忘记我刚刚怎么抓住你的了吗?”
NINOMIYA仿佛还觉得疼一样嘶了两声揉揉手腕。
OKADA憋着笑特别认真的说了句:“对不起。”
NINOMIYA愣了一下,悻悻耸了耸肩膀:“是我不对在先,您不用道歉。”
这下轮到MATSUMOTO心情喜悦,他一直不知道有谁可以镇住这家伙的皮猴性情,如今看来,倒是对真正太好的人没辙,算是意外发现。
杂货店主突然探了个脑袋进来:“这家伙可比什么警卫骑士好用多了。”
OKADA第一次回了嘴:“喂喂,KEN,什么叫好用……”
三个人坐着各自啃了会葡萄。
MATSUMOTO突然停下动作,坐的很端正,问:“OKADA先生能不能帮我们写一封信回家里。”
“恩?”他正喝着茶,听到问话很快的放下杯子。
“我们出来时和父母说的就是去学木匠,正好您是木匠师傅,可不可以帮我们写封信,也好让他们安心。”
OKADA看了看目光恳切的JUN,再看了看心不在焉自顾自玩着手的NINO,他沉默了一会,讲话的声音很温柔:“如果你们并不是要在我这里学徒的话,这个忙我不能帮,它会欺骗你们的父母。”
NINOMIYA这时抬起眼睛,他安静的看了两眼OKADA,拉着JUN站起来,说了句“今天谢谢您,打扰了。”就准备往外走。
但是他没有拉动,他回过头去找JUN的表情,对方也毫不避讳的迎着他的目光:“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他反倒笑出来了,只是不像平时那么友善:“那你是指望天使先生帮到哪一步呢?”
JUN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简单。先帮你写信,再帮你介绍魔法士的朋友,你学好了魔法,好回去给你姐姐报仇——你不是这么想的?”
JUN看了他一会,神色缓和下来,点点头:“你没想错,我是这么想的。”
OKADA看着这两个人,虽然他们没有激动没有面红耳赤,但他觉得他们这已经是杠上了,把他们一手一个拉着坐下。他说:“你们别急着争,先告诉我报仇是怎么回事,我做出决定后,你们说不定就没什么可争执的了。”
MATSUMOTO淡淡的但是紧张的看了NINOMIYA一眼,他像是完全撂手不管,自己拿起茶壶给茶杯加水,低头捧着喝,看也不看他们。
然后MATSUMOTO向OKADA讲述了一遍他美丽纯净的草场家园发生的事情。
他说他以为他会和祖祖辈辈生活在锡里草场的人们一样,日出而作日人而息,他以为他会高兴又略带不甘的看着姐姐嫁人,而后自己结婚,妻子的样貌也许不那么出众,但笑起来很温暖,心地善良,会烧很好吃的羊禸炖菜,再然后生一个依然如此生活的孩子,他可以满足的笑着人土为安。
“整整十七岁。”他的眼睛雪亮,“十七年,我未曾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让人痛不欲生的丑陋事情,像一把尖利的钢针揷进我心里,被这样扎过的人一定会死。”
OKADA听着他平稳到惊人的语调,忍不住叹息,他记得自己的梦想——自由自在的养一群马和羊。OKADA心里笑了下,习惯性去瞧一眼一声不吭的NINOMIYA,却见到另一件惊人的东西。
NINOMIYA低头捧着的琥珀色红茶里,落进一颗透明水滴。
35 Mr.扯淡2011/2/22 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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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里王室传统的结婚年龄是七十五。
在OHNO和SAKURAI都超过65岁之后,他们开始热衷于讨论这个问题,因为OHNO的情况不是很一样,他身上还带着宝石花预言,而预言诗的字句太过亲密,那本不是花的花被描述的似情人伴侣。
但他们心里有数,预言会影响众人看待他的出生,却未必会影响众人看待他的婚姻。
OHNO在之前听SAKURAI一脸事不关己的转述过一些传闻,所以当父亲真的派他去迎接南方RAVNOS一系大公之女时,他想的是:我靠居然是真的!太麻烦了!
迎接地点定在离萨卡山有些距离的沿海城市南顿,一些RAVNOS散落并定居在了与南顿海水相隔的岛屿,他们曾在窄窄的海峡里频繁制造船只事故,终于不再有人乐意前往那片海域,岛屿是他们的自由领地,就像OHNO一系的萨卡山脉。
“RAVNOS?”SAKURAI皱起眉毛。
“怎么了?”
“RAVNOS可有点古怪,他们不算邪恶,却绝对麻烦,精通幻术喜欢独处,而且……”他做个了把头仰到鼻孔朝上的动作,“不可一世到让人讨厌。”
“又是哪本书上看来的?”
SAKURAI头疼一样抚着额头:“你的家族史看来也还给了老师,说实话我常怀疑你是不是一个TOREADOR。”
“TOREADOR……这我还记得,美与灵感之火的传承者。”
SAKURAI似笑非笑:“是不是读那一段话的时候感觉到了强烈共鸣?”
OHNO也学他歪起一边嘴角,耸耸肩端起杯子,对他做个你也请的动作,呼噜呼噜喝起茶。
“恩。美与灵感……”SAKURAI抿了一口放下杯子,露出苦恼的表情,“你什么时候走?我跟父亲说一声,和你一起去吧。”
OHNO瞪大眼睛:“恩?为什么?”
“……”
“说啊,你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了。”
“最近……父亲找来了位关于美与灵感的老师……来……教我画画……”
“……”
“你理解我了吗?”
“我理解你。”
“带我一起去吧兄长!”
“好的,兄弟!”
然后OHNO笑得几乎踢翻了桌子。
去往南顿,如果走大道,必经诺亚,一路上还有些小镇和村庄。
从萨卡山到南顿,如果OHNO和SAKURAI卯起来跑,三夜就能到,但这又不是传递急讯,况且SAKURAI还指望着这次旅行来逃掉个几周的绘画课,自然是能缓则缓。
他们不惧怕阳光,但他们生性不喜欢阳光,在太阳下皮肤会觉得干燥异常,眼睛视物也变得困难,白天人多的地方还会因为过分嘈杂而晕眩,总之是一千一万种不舒服。所以最后他们还是确定走大道,这样沿途可以找到旅店来打发掉白天的时光而不必瀑露在阳光里受罪。
他们必定要经过诺亚。
OHNO出门前把房间找的几乎掉一个个儿。
SAKURAI背着简单不过的小包不知该如何吐槽,他在门口站了半小时,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恩……萨尼花……”
“什么?”
“你见过的,我把它做成了一枚书签。”他把书架上几本书拿出来抖一抖,其中一本中掉出来一张纸片。
他捡起来看了看,笑眯眯的收在口袋里:“SHO KUN我们可以出发了。”
SAKURAI见状挑挑眉毛:“你出门都要带它吗?”
“对。”
SAKURAI耸耸肩:“这真是我不懂的美与灵感。”
OHNO想了一下,没有明白SAKURAI是在嘲笑他还是嘲笑自己。
他们赶路一夜到达的第一个地方是一个小村镇,OHNO说要在这里休息。
“天还早,我们可以再赶一段路。”
OHNO淡淡的说:“你不是不急吗?”
“恩。不过这地方可不怎么有趣……啊!”他拍了下脑袋,看着OHNO笑而不语。
“你这什么表情?”
“你~说~呢~”SAKURAI拿手指背敲了敲OHNO放书签的位置,“你敢说你不是在期待命运的重逢?”
OHNO笑了笑:“看不出来你思维这么发散。”
他远远看着村庄在朝阳还未升起的泛红的天空下的模糊剪影,跳上一块大石头蹲了下来,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
SAKURAI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但他不催促也不询问,原地站着一起观赏晨光未现的村庄。
又过了一些时候,地平线上描出太阳的金边。
OHNO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告诉SAKURAI缘由:“我在这里收到第一份来自人类的礼物,我判处死刑的第一个人也来自这个村庄,后来有天夜里,我把他的灰烬送回了这里。”
SAKURAI望着那条万丈光芒的边沿笑起来:“不过是个最普通最平静的小村庄,也许,你生来就和它有约定。”
39 Mr.扯淡2011/2/23 1:06:00
-6-
时辰还早,不少人在睡梦里尚未醒来。
OHNO和SAKURAI并肩路过两户人家之后,总算看到一家人家的烟囱冒出几缕白烟。
两人对视一会,SAKURAI上前敲开这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人是一位体态丰满略有过度的妇人,眉目温和,她看见SAKURAI后微笑着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首先感谢您的友善,我叫SAKURAI SHO,身后这位是堂兄OHNO SATOSHI。是这样,”他回身指了指OHNO曾经迷路的那片树林,“我们昨夜在那里迷了路,天微亮些看清了道路才走出来,我们实在累坏了,能不能借夫人家休息一会。”
她听完SAKURAI的请求后居然掩嘴笑出了声,然后清咳几声:“哦,失礼了,我突然想起我儿子小时候也在那片林子里迷过路的事情……哦,对不起,光顾着说话,请进吧小伙子们,别在外面站着了。”
SAKURAI兴奋回头向正在神游OHNO招招手,跟着妇人进了门。
他们被领到桌边坐下,SAKURAI一口一个“夫人”,礼貌绅士的无懈可击。
中年妇人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刚煮开的牛奶,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时,杯底击出亢啷的脆响:“乡下老太婆就别夫人不夫人的了,我姓NINOMIYA,叫我KAZUKO阿姨我也不介意。”
OHNO发起了愣,他觉得这个姓氏有点耳熟,但记不起来是哪里听到看到过的。
后来SAKURAI改口成了NINOMIYA夫人。
她哈哈哈笑了一阵,摇摇头随他去:“饿吗小伙子们,要表来一些面包?”
“不,不用了,我们坐着休息一下就行。”
“恩……”她撅着嘴想了想,“你们一夜没睡吧?我儿子最近出门了,他房间有两张床,你们可以去躺一会儿。”
SAKURAI想要拒绝,被NINOMIYA夫人苦笑着打断:“嗨,听着,我总不能晾你们在这干坐着休息,你们去睡一会,我正好可以出门干活。”
OHNO瞬间感动的整个人都有些颠三倒四,SAKURAI情况也大致相同。
NINOMIYA夫人领他们去了她儿子的房间,东西很多,乱糟糟的。
“这臭小子的东西我懒得整理,你们就当没看见老鼠窝一样的桌子橱子,他的被子还是挺柔软的。”她顿了一下,又摊摊手补充,“唔,虽然他滚蛋了,我前两天又给他晒了一次。”
OHNO看着一左一右两张床,月兑口问:“KAZUKO阿姨家是兄弟二人吗?”
听到他的称呼SAKURAI和妇人都有些惊讶,她很开心的笑起来:“不是的,家里弄两个那种臭小子谁能吃得消。”她指着左边的床铺,“那是他朋友有时留宿给备的。”说着她像做错什么事一样放轻了声音,“好吧,这一床被子我最近可没有晒。”
OHNO和SAKURAI都愣了几秒,忍不住一起笑出来。
NINOMIYA KAZUKO出门后,OHNO自然而然的走到右边的床铺旁坐下,SAKURAI也自然而然走到了左边。
倒不是被子晒没晒的问题,他们的选择源自床头摆着的书。
右边床铺枕头旁堆的几本书,最上面的一本书名叫《蟾蜍的一百种用途》——这真是挺恶心的。OHNO拿起来翻了翻,笑的要岔气。
左边床铺枕头旁只放了一本《锡里神秘家族史》,SAKURAI有些担心它是不是记载了有关血族的事,他皱着眉头完全忽视OHNO的笑声,仔细看目录,翻了几处可能涉及的内容,幸好虽然有引导人们相信有血族存在的言论,却因为没有事实凭证,看上去不怎么可信。
他放下书,才想起来问OHNO刚才为什么大笑。
OHNO噗了一声,从书里抽出张书签,上面画了一只……一只……也许是蟾蜍的东西。
“这人跟你师出同门啊!!!”说完他又大笑起来,直接倒进床里,仰躺着不动了。
SAKURAI白了他一眼,也躺下,睁着眼睛看了会天花板,直到开了一个小缝的窗户吹进带着夏末温度和青草味的风,他才闭上眼睛。
诺亚城的早晨比NINOMIYA和MATSUMOTO家乡的早晨来得更早,晚上也来得更晚,如此热闹而精力充沛。
初来乍到的二人依然住在那间安装了魔法防窃装置的旅店,白天闲来无事NINOMIYA就跑到中央或是北城区找一些简单的帮活,如果刚逛到了MIYAKE的杂货店附近,就进去蹭个下午茶和点心,再非常顺便的看望一下真的跟着OKADA学起木工的MATSUMOTO。
他去的多了,才发现真正住在杂货店的是MIYAKE和一个叫MORIDA的家伙,OKADA据说是杂货铺咖啡店眼镜店四处换着住。
就此事MIYAKE还很嫌弃的捉住NINOMIYA吐过槽:“狡兔三窟也就算了,他那么呆头呆脑的兔子,居然也搞那么多窟。”
NINOMIYA相当识相的没有反吐槽他字里行间承认自己的杂货店也是一窟的事实。
他轻车熟路的推开店门往OKADA做木工的后院溜,OKADA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NINOMIYA只在院子中央看见了穿背心的MATSUMOTO JUN。
他笑嘻嘻的靠过去,突然注意到JUN果露在外面的手臂,就笑不出来了。
“我靠!什么时候连你手上都有肌禸了!”他抱怨着抄起椅背上的毛巾递给出了一身汗的小学徒。
MATSUMOTO无力的白他一眼:“你来锯一个月木头你也能。”
NINOMIYA装作不在意的耸耸肩膀,跳到一棵大木材上蹲着,问MATSUMOTO:“事情怎么样了,你后来有提过那件的事吗?”
MATSUMOTO放下毛巾,朝着地面看了一会才开口:“其实OKADA先生上个星期就答应了。”
“恩?”NINOMIYA没听懂似的扬起眉毛。
“学魔法的事。”
“啊!!!???”
“你小声点!”
“好好我小声点,可你怎么也不告诉我!还在这锯木头!”
“OKADA先生帮了我们很多,我想在这再帮一段时间的忙。”
NINOMIYA盯着他看了两分钟,从大木材上跳下来,在MATSUMOTO刚刚锯的那截木头附近低头找了找,捡起几段锯的有点歪的木块:“我……也不想打击你,可是……说实话你不觉得我们走了才比较像帮忙……”
MATSUMOTO闻言慢慢伸展了一下手臂,嘶了一声:“我一会去找OKADA先生要些木工胶。”
NINOMIYA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好把你的嘴粘起来。”
“……”
42 Mr.扯淡2011/2/25 1:43:00
-7-
傍晚的时候,NINOMIYA和MATSUMOTO终于在MIYAKE尖尖扁扁的“你们不是想蹭晚饭吧!!!”的叫声中等到了OKADA。
和NINOMIYA他们的饥肠辘辘的衰样子不同,OKADA看上去状态非常之好,杂货店主看见他之后一声嚎叫:“那两个人又留你吃晚饭!”
OKADA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窃笑了一下:“超好吃。”
MIYAKE撇撇嘴,哼了句:“我还没生火!”就往厨房跑了。
NINOMIYA和MATSUMOTO专心思考要怎么对OKADA开口,肚子饿不饿的问题暂时想不起来,NINOMIYA站在JUN后面戳了戳他,他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OKADA先生,下午NINO和我商量了一下,我们想好了,想尽快出发学习魔法。”
OKADA丝毫不惊讶,安静的听完,反应慢半拍回答:“行,我写一封信你们带着,明天就可以出发。”
两个人被他的干脆弄的有点蒙,只见他低头想了会儿,突然小声啊一下,补充说明:“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TSUYOSHI做了个测试仪,你们先得通过测试。”他微笑着犹豫了一下,“通过后他会决定教不教你们。”
MATSUMOTO抓住了重点:“我想问一下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OKADA抓抓头,依旧慢半拍:“直觉。”
两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们的讨论以最快的速度结束,因为既没有婆婆妈妈的拉锯战,也没有其他可以详尽传授的技巧秘诀。
他们正准备道别,已经走到门边,这时MIYAKE围着围裙窜了出来:“妈的,站住,OKADA吃过了,刚才GO又说赶不回来!我菜做多了,你们帮着解决一下!”
最后上桌的是三份蛋包饭。
味道还是不错的,但对于份数问题已经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只好默默的往嘴里塞饭。
谁知吃完之后MIYAKE突然说了实话:“我听你们说明天就要走了,那来个最后的晚餐也不错。”他把叉子叮呤一声往盘子里扔,“等我一下。”然后拍拍屁股跑掉了。
NINOMIYA和MATSUMOTO呆呆坐在原地不知道杂货店主还有何贵干。
MIYAKE很快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两条手链,一条红色晶珠,一条是绳制,绑着一颗黄色的石头,看不出到底什么材料。他将黄色的递给NINOMIYA,红色的递给MATSUMOTO。
两人接过,不解的抬头看他。
“它们对应了你们的根源属性,以后学魔法,会有些帮助。”
两人震惊了,原来MIYAKE杂货店的杂货已经蔓延到了魔法道具的程度,他们看着店主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世外高人。
MIYAKE被他们看笑了,他笑起来更加孩子气:“等你们学了哪怕一点,就知道有魔法根源属性是很容易读取的,当然前提是它并没有被隐藏。”
“诶?这么说您也会魔法?”
“会一些,但不足以教你们。OKADA其实也会,但是他从没遇到用手脚不能解决的对象,所以没见他用过。”
他指了指MATSUMOTO手里的那条:“这是基础增幅,因为你的气息有点弱。这种石头不少见,但你别弄丢了,成色好的并不好找。”
MATSUMOTO听不太懂,半张着嘴点了点头。
MIYAKE转向NINOMIYA:“你这孩子气息有点偏,那个是属性修正,GO没日没夜找了三天才弄回来。”
NINOMIYA顿时受宠若惊,结巴的道了谢。
“恩?干嘛谢我?”MIYAKE诧异的皱着眉,抓抓头,“啊咧?我没跟你们说这个东西OKADA已经付过钱了吗?”
第二天很早,他们收拾好东西,结了帐,赶去杂货店。明明很早,但OKADA已经喝着咖啡坐在桌边等了。
NINOMIYA和MATSUMOTO向他深鞠一躬。
OKADA受不了似的笑了,站起来拍直他们的背,然后把地图和早就写好的信交到他们手上,信封上有工整的字迹和鲜红的火漆。
他的手搭在少年们的肩膀上,手指修长有力:“走吧。”
他送他们到了诺亚城的北城门,这时进出的还只有赶早市的商人,OKADA站在城门口说你们接下来得自己走,我还有一只雕花书橱要赶。
最后他小幅度的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OKADA话很少,甚至有点闷。但他的话让人很容易的就相信。
NINOMIYA和MATSUMOTO相信他们能够一路顺风。离开的路上中,两人各自回过头看了几眼。
直到走出很远,JUN还能看到OKADA站在原地,他的身影已经很小,看不清面目,但他想OKADA脸上一定是往常那个微笑,让所有焦虑渐渐安定。
他们将要去见的魔法士叫DOMOTO TSUYOSHI。
OKADA说他其实并不知道魔法高手该是什么样子,但是他曾经边和一个抢东西的小魔法士打架边和GO聊天,无意提到这个名字,那个魔法士反问一句“DOMOTO?”然后脸就白了,马上念了移动咒,可惜念完之前就被OKADA打晕,所以OKADA觉得他应该很厉害。
NINOMIYA和MATSUMOTO走了两天,终于走到地图标示的地方。他们低头看了看地图,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三角形的紫色房子,再低头看了看地图。
MATSUMOTO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虚弱:“好像……没错……”
“可是……”
NINOMIYA正在可是,门哐的一声开了,门里没有开门的人。
他们头顶响起个声音:“哦,来了一个风一个水。”
两人齐刷刷仰头,看见二楼的阳台站着一个穿的很花哨的圆脸的人。
圆脸又说:“JUNICHI那里来的?他那个火漆的古怪味道我一里之外都能闻到。”
门外两人面面相觑,哪有味道!?
楼上又催:“喂,快进来!蚊子都飞进来一磅了!”
他们总算放弃了思考各种奇怪的现象,机械的迈腿往紫色的房子里走。
一进门,看见DOMOTO TSUYOSHI站在楼梯上,胳膊挂着扶手,拖着音调懒洋洋的说:“欢-迎-来-到-魔-鬼-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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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睡10小时星人明早8点可怎么起来呢呢呢呢OTL
45 Mr.扯淡2011/3/1 0:31:00
-8-
魔法的属性分为光影水火风地六大类,其中水火风地作为根源属性分散在少数人身上。
持有根源属性的人,属性成因复杂无序,却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TSUYOSHI见过的大多数魔法关系者都生长于偏远乡村,无疑纯净自然是绝大部分力量的来源。
DOMOTO TSUYOSHI打开一扇陈旧的橱门,试图抱出一只约40公分高、造型古怪的机器,但这只机器有一些尖锐棱角,他在被扎了一下之后,冷哼着松了手。
MATSUMOTO正考虑要表上去帮忙,就看见那台机器飘着落在了大厅中央的圆桌上。
猛地一看它像一只空心的地球仪,里里外外几层弧形金属框架,断断续续围成一个球形,中心空出来一部分,DOMOTO随手摸了个苹果塞进去,然后朝他们招招手。
他指着最外面的一圈弧形金属框架上对称镶嵌的突起的透明石头:“两手掌心贴紧。”
MATSUMOTO跑到它跟前,活动一下手指,顺便问了一句:“只是贴上去?其他还要做什么吗?”
DOMOTO懒洋洋反问:“恩,说说看你会做什么……”
NINOMIYA憋着笑咳了两下,催促道:“快去啦。”他是真的好奇。
MATSUMOTO回头看了他一眼,慢慢把手掌贴到了透明石头上。
“好暖……”
NINOMIYA眨了眨眼,看到面色如常的DOMOTO,暂时没有作声。
一屋子的三个人全部盯着仪器中央的苹果,但两分钟过去,NINOMIYA和MATSUMOTO没有看出苹果有任何变化,MATSUMOTO一时不知道是该保持原样继续傻等,还是放下手来。
突然NINOMIYA“啊”了一声,DOMOTO也笑了。
他点点头示意MATSUMOTO可以停止,MATSUMOTO保持一种困惑的神情放下了手。
DOMOTO从仪器里取出苹果递给他:“我放进去的那只苹果是纯青色的。”
他这样一说,MATSUMOTO才注意到他手里的这只苹果有些地方微微透出熟透的红色。
DOMOTO笑眯眯的,像一只快乐的虎斑猫:“长得这么攻击性却是个治愈系。”
被调侃的人面上颜色变化万千。
DOMOTO另外取了一只苹果再放进仪器的空心,NINOMIYA极其自觉的走到了桌边,他手还没接触到石头,被DOMOTO喊了停。
他犹豫了一会才说:“你那根手链最好拿下来,那不是常规用品。”
NINOMIYA有点惊吓,但他依照房子主人的建议取下了手链,在他的手碰到石头之前,DOMOTO急匆匆看了那颗黄色的石头一眼。
NINOMIYA的手一接触到仪器,就“嘶”的一声条件反身寸缩了回来。
MATSUMOTO一惊,走过去看了看他团握起来的双手:“怎么了?”
“很疼……”
MATSUMOTO狐疑的看了看那台仪器:“怎么会?”
两人说话间面前递过来一只苹果,NINOMIYA伸手去接,那只苹果就在他手上裂成两半,漂亮的切面,看得到苹果眼睛一样的内核。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苹果跟着DOMOTO上了二楼,DOMOTO泡了一壶琥珀色的茶,飘出的香味比MIYAKE店里的茶浓郁一些。
他不知从哪弄出三套杯子,白色的底瓷上有紫红黄绿的条纹,他的生活用品和他的屋子一样怪异又动人。
DOMOTO一边把茶水倒进茶杯,一边给毫无头绪的两个人解说刚才发生的一切。
“质向仪的用处,就是抽取你们的气息进行具象化的表达,我能明白你们的最基本的根源属性,但进一步的细节,全靠它来测定。”
他放下了茶壶。
“质石会将取自你们的气息反馈一部分给你们,通常很温和,比如MATSUMOTO觉得它是暖的,因为他的气息是水和热量,代表生命。”
MATSUMOTO和NINOMIYA静静听着,但是他们两人都对未揭晓的结果有了不好的预感。
“NINOMIYA。”念完名字,DOMOTO稍作停顿,“很遗憾,我不能教你。”
他原以为这个瞳孔些微茶色的少年会愤怒的拍桌、质问、或者其他什么,因为他的魔法气息充满了攻击性,甚至伤到了他自己。
可NINOMIYA只是耸耸肩,对他的决定表示理解。
这让DOMOTO稍有不忍,他本来并不打算往下说。
“绝大多数的风最初对应的是位移或者牵制,你很不巧,在一开始就对应了切割,那是风系中后期才学习的部分,我不知道该怎么教才能让彼此都不会面临危险。”
NINOMIYA望着他,依旧温顺的点点头。若说他的根源属性与他还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反复无常捉摸不定,那他的气息分支和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则几乎割裂。
他安排MATSUMOTO在二楼的房间里住下,问NINOMIYA有什么打算,他摇摇头,说暂时想不到,DOMOTO就说他可以一起住一段时间,NINIMIYA还是那样,没有什么抵抗,顺从的答应下来。
DOMOTO今天才见他们第一面,他不了解这位风为什么全然矛盾,也不能够做出其他更好的决定,但也许相处能使他们改变。
到达诺亚时,已经是OHNO,SAKURAI出门的第三天。
他们在夜色里翻进关闭的城墙,挑了一家很不显眼的旅店,店主人很明显被他们造访的时辰吓了一跳。SAKURAI只好胡编乱造说白天在市集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找了一整晚上终于找到了,一边给他看手上血红色晶石镶嵌的戒指。
店主人这才摇着头放他们进了屋:“不是我皮厚,住我这别的不敢说,但是绝对不会掉东西。”
“哦?老板怎么有此自信。”
“嘿嘿。”旅店老板闷声一笑,凑到SAKURAI的耳朵边上说:“这里以前住过一个魔法士,他丢过东西,就在这下了一个防盗魔法,如果有东西被盗,城北的OKADA先生就会赶过来抓住小偷。”
血族的耳朵可以听到两百米之外的细微声响,旅店老板虽然很小声,OHNO还是一字不差收进耳底。
魔法士。
这个词同时赶走了OHNO和SAKURAI的睡意。
即使OHNO不喜欢读他们明显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正史,但那场被真实记录的漫天血火的战争——任谁也不能忘记。
在各自的房间门口道别的时候SAKURAI突然叫住OHNO,他说:“我听说你的祖父,萨卡的鹰翼,和那个万能的DOMOTO家族有契约,一千年不再开战,是真的吗?”
OHNO甚至不用思考时间,直接点了点头。
这让SAKURAI感到惊讶:“你确定?”
“那当然。”OHNO一副我就知道你不信我的样子从衣领里拽出一根链子,吊坠是一颗两色的石头,从蓝渐渐变成黄色。“契约,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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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娱自乐,没有压力。
49 Mr.扯淡2011/3/1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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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顿艾拉大陆最繁忙的沿海城市之一,虽然它东南一半的海域被誉为诅咒海湾,运输船只仅靠西南半片,但它很早就拥有耗时数年修建的直达诺亚的宽阔大道,南顿是诺亚城市圈的主要物资运输供给,它们互利互惠,成为一条热闹的链锁。
南顿与诺亚同样是宽广而富饶的城市,但南顿还有沿海特有的风情,她面向大海,自由而包容,街上擦肩而过的是打着蕾丝阳伞衣服庄重的富家小姐和古铜色皮肤光着胳膊露出肚脐的渔家小妞,酒馆里出售从锡里的高粱酒艾森的生啤直到南顿自酿椰子酒。
OHNO很喜欢这座城市,喜欢到觉得相见恨晚。他在夜风里捧着一杯椰子酒的姿势像是捧着一杯热可可,盯着深蓝漆黑的海面满足的发着呆。
“喂喂喂,我说,我们昨天就到了,现在也差不多该去找那位RAVNOS小姐了吧。”
OHNO放下手中的杯子,大大伸了个懒腰:“你居然比我急。”
SAKURAI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带来的血液虽然控了温,放太久了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OHNO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摸出父亲交给他的小哨笛,狠狠吹了一声。
SAKURAI觉得自己简直要聋了,但人类,乃至绝大多数动物,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
很快,他们受到了两声短促的哨声。
SAKURAI撇撇嘴:“我早说过RAVNOS们自命不凡,她非要我们去找她。”
“啊哈,好歹是个女士嘛。”
OHNO脚尖一点,循着声音纵身跳跃而起。
他们很快见到了RAVNOS,棕色的皮肤和眼睛,脸上轮廓没有那么深,却有凹眼眶和高鼻梁,东西方混合的长相。
这处住所很明显是一户常住居民,房子的主人友善亲切到让人觉得怪异,他们什么都不问。
她一见到他们甚至没有打招呼,音质平板:“父亲说锡里到这里需要五天路程,所以我四天前赶到这里。”她打量了一下看上去很惬意的OHNO SATOSHI和SAKURAI SHO,“那么,先生们,可不可以和我谈谈你们在路上遇到了怎样困苦的遭遇?”
SAKURAI都不知该怎么应对这个言语尖刻的小姑娘,更表说笨嘴笨舌的OHNO。
他们两沉默了一阵,直到RAVNOS换了个老头子一样的表情狠狠嘁了一声,他两才受到惊吓一样回了神。
“我叫RAVNOS RUNNER,很高兴见到你们。”
“我叫OHNO SATOSHI,这位是SAKURAI SHO,SAKURAI大公的儿子,很高兴见到你,可说实话……你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
听OHNO这样说,RAVNOS笑起来:“你得体谅我,平白无故等了四天,连MARIA都不会有好心情。”
OHNO和SAKURAI都没有把“见到RAVNOS”和“与南顿说再见”画上等号。
RAVNOS的性子就像一个瀑躁的矮人,她把屋子里分散的书本和杯子器皿往包里一塞。
开了窗户准备走人。
SAKURAI叫住了她。
“等等,我想你走之前应该先解除这户人家的幻觉。”
RAVNOS歪着头阴郁的看了他两眼:“你不提醒我差点忘记了。”
她哐的一声甩上门走出房间,二人没有得到明确指示,只好站在原地等。
只过了一分钟她就回来了,什么话也不说拎起背包从窗户跳出去。
SAKURAI悄声跟OHNO吐槽:“你说她为什么偏不走正门?”
OHNO耸耸肩,跟着RAVNOS RUNNER几乎变态的速度,一脸快要睡着的样子。
这天有明亮的月光,急速飞奔的三位却几乎找不到影子,后脚甫一着地,前脚已经踏进半空。
照这个速度,他们想回去的话只需要一夜,但很明显RAVNOS在一口气狂奔到诺亚之后也吃不消了。她气喘如牛的扶着墙看着气喘如牛的SAKURAI,再看看比他们正常太多——也许是不正常太多的OHNO,瞬间越发龇牙咧嘴:“这,这家伙是怎么,怎么回事!太变态了!”
SAKURAI心想你哪来的脸说他变态!?但他只顾着喘气,随便挥了两下手懒得答她。
RAVNOS指了指最近的一家人家说:“住这儿吗?”
OHNO皱了皱眉头:“这里有很多旅店,随便找一间就可以,不用总是打扰别人。”
RAVNOS耸耸肩:“那你带路。”
OHNO带着他们无目的的逛了一逛,很快找到了一家旅店。
“SHO先生,上。”
SAKURAI欲哭无泪的望了望OHNO头也不回的豪爽背影,RAVNOS早他一步上前敲门。
店主人出来之后她什么话也没说,很快店主人就热情的邀请他们进店,SAKURAI和OHNO的面色同时冷了下来,但他们没有所谓教育她的立场,他们随身带着的食物恰好是人类的血液。
第二天RAVNOS的行进速度变得非常悠闲,一路上还不时的调侃调侃SAKURAI的溜肩和OHNO的圆脸。
月光依旧很亮,他们前方有一个波光粼粼的湖泊,RAVNOS停下脚步,她变了个人似的安静平和,慢慢蹲下身,用手掬起一捧湖水。
但她又突然触电一样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我的戒指!”
SAKURAI和OHNO见她这样都一愣,因为她的态度向来玩世不恭得让人火大,即使表现的怒气冲冲,看上去也不全是真的,但此刻却是真正的惊恐。
“我们得回去,必须找到我的戒指。”
SAKURAI特意放柔了声音:“什么时候不见了?”
“今天早上休息之前我确认过它在我的手上。”她抱着头命令自己从慌乱里平静,来回踱着步子仔细回忆,“一定是在诺亚或者到这里的路上。”
他们沿着来路找回去,直到找到白天住的旅店。
RAVNOS甚至用性质凶狠的强制忠诚口令问了店主人三遍同样的问题,OHNO觉得她差不多是疯了。
“不可能,为什么找不到!”
OHNO忍不住开了口:“什么用途的戒指,用魔石呼应找找看?”
她抬起头来眼底还是一片绝望:“有用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没用的,它是最普通的戒指,什么效果都没有。”
这个回答让人意外,血族有的是美观且功能显著的饰品,而她却对一个平常的戒指执着至此。
OHNO沉默了一会,问:“是谁送给你的呢?”
RAVNOS凝固住了,她低着头傻站了一会,然后毫不退缩的直视OHNO的眼睛:“我最爱的人。”
她用了“人”这个字,SAKURAI有些反应不及,而ONNO,忽然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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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森森觉得这是回光返照,可怎么是好……
56 扯淡也能二更!?2011/3/2 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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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已经学会了很多种类的基础治愈,包括擦伤淤血月兑臼和一些神经血管修复等等让人恨得牙痒的琐碎分支。JUN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学东西经常过于认真,到了让人担心的程度,他自己却乐在其中,一旦看见进步就会变得快乐。
有时DOMOTO不得不窝在沙发里开导他说:“放松一点,你不累我看着你可累了呀。”他又仰起脑袋去看那个把他的书房小心翼翼翻了个透的NINOMIYA,那家伙正拿着一张纸赶光线里的灰尘玩儿。
DOMOTO痛苦的扶了扶额。
他教着MATSUMOTO的同时也在留意NINOMIYA。那之后过了几天DOMOTO叫他戴上手链再测一次,他因为怕疼犹豫了半晌,才拧着脸把手掌贴上去,还拗了一副便于逃跑的姿势。DOMOTO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抬脚踢了他的屁股。
索性他这次没再被刺痛袭击,掌心安稳的贴着质石,过了一会,DOMOTO的脸色比上一次更加难看。
站在一旁的MATSUMOTO的眼神也写上了一丝惊恐。
仪器中心那只苹果被风干,表皮打出褶皱。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一回事。但你记着我的忠告,这是为你好。”DOMOTO的目光很沉,“表接触魔法。”
NINOMIYA有些呆滞的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面对DOMOTO认真的点了点头。
DOMOTO暂时对MATSUMOTO放了心,初级学习不会有很大的瓶颈期,而MATSUMOTO的动力是最扎实的一种——仇恨。
谁也不想承认,可谁都无法否认,仇恨的力量是无限大的。
DOMOTO从未收过一个复仇者做他的学徒,但MATSUMOTO的眼睛使人相信,他的苦痛和真心相安无事,没有因为争斗发生丝毫破损,永远不会背叛背负的信任。
那天晨光微亮,MATSUMOTO才刚刚睡着,NINOMIYA却醒了。
最近闲的他总是早睡,醒来的时间更是出奇,他看上去无忧无虑不好吃却懒做,却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想,相反他总是考虑过度,白白浪费了一些脑细胞。
他醒来了就跑到阳台上望着东边,他也是才发现的乐趣,能早起来的话看看日出总是不错的。
他挂在阳台上晃着胳膊等待日出,突然余光瞥到几丝金色的电闪。
几乎是立刻,他听到楼上DOMOTO房间的动静,下一秒,那个人已经站在门外了。
DOMOTO扬声道:“如果你们是恰好路过,我只好道歉,这里不是你们能涉足的地方。”
他喊话的方向有脚步声渐近,DOMOTO手里的长杖握紧了又松开,他啧了一声恢复了平常拖沓省力的音调:“OHNO SATOSHI,没事吓唬人是你家传统吗?”
来人吃了一惊,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他,他们怎么进不来?”
“你父亲前几年来的时候带了你的照片,你除了比那时候脸圆了一点还是一样的八字眉下垂眼我为什么不认识?”
他显得很困的打了个哈欠,试图把长杖往腰带里塞。
NINOMIYA见这老友叙旧……哦不,前辈戏弄后辈的阵仗,也忽悠悠游荡下来。
OHNO SATOSHI?怎么有点耳熟?
他走到DOMOTO身边,才看清来人的长相,然后他一惊!
这个长相……和他还是小屁孩的时候见过的一张脸重合起来……不等等……的确是圆了一点。
对方目光平和的看了看他,微微欠身算作打了招呼,他没有认出NINOMIYA,不过这理所当然。
DOMOTO艰难的塞完了长杖,才忽然想起来一样抬头问:“你刚刚是不是说有谁进不来?你家的吗?”
“唔……其中一个是。”
“另一个呢?”
“RAVNOS家的。”
DOMOTO撇了撇嘴:“你家的我可以让他进结界,我们有盟约。但是RAVNOS……不可能。”
OHNO反应很慢的消化了一下,然后说:“其实他们不用进来,我是想拜托DOMOTO先生找一件东西。”
“你的忙还是RAVNOS的忙?”
OHNO又想了一下:“找的是RAVNOS的东西,帮的是我的忙。”
DOMOTO轻微扬了扬眉毛:“什么东西?”
“RAVNOS的戒指。”
DOMOTO兴趣缺缺:“你们可以用魔石呼应。”
OHNO笑了:“可是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她是从人类那里得到的。”
DOMOTO默不作声看了会OHNO,说:“那好吧,但她仍旧不能进来,我们去界外。”
NINOMIYA跟在他们身后,DOMOTO没有阻止。
“原持有人的名字?”
RAVNOS在DOMOTO面前显得有些紧张:“Pan,Pansy Lullaco。”
SAKURAI毫不掩饰的咦了一声。
OHNO疑惑的望向他,他小声说:“这是女名吧?”
OHNO也小声回话:“应该是,怎么了。”
SAKURAI顿时如鲠在喉不知如何言语。
DOMOTO在地上写了一圈看不明白的句子,和NINOMIYA这几天翻书见过的许许多多类似,DOMOTO要RAVNOS在围成圆形的文字中央滴一滴血液。
“平时是哪根手指佩戴戒指,就划破哪根手指。”
RAVNOS的右手指甲迅速变尖,在左手无名指上花了一道裂口。
NINOMIYA看见她尖利的指甲的那一刻,发现自己终于对吸血鬼有了正确的认知——而不是停留在面前这个慢_Tun_Tun的一点也不可怕的家伙身上。
左手无名指。他不确定吸血鬼是否也有这样的习俗,那是……人类缔结爱情契约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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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事态= =,啊啊啊啊啊我还想多活几天(消音)
哦可恶,LS这些混蛋!让我好感动!锅和冷笑话都很好吃!(这是人话吗)
59 = =2011/3/2 10:22:00
JUN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学东西经常过于认真,到了让人担心的程度,他自己却乐在其中,一旦看见进步就会变得快乐。——我很喜欢这句话,写的真好,仿佛JUN就出现在我面前。他就是这样一个专心致志一心一意的人。就好像他对待仇恨的态度一样。
一篇文章的细节描写始终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楼主的细节描写简直萌死人。传情达意描绘人物性格恰到好处,最重要的是,很不啰嗦,看这样一篇文章,怎么能心情不好?岂非也是读者的福气,能看到这样的好文。
其实OHNO和NINO是不是有点相似,都有一些自己不自知但却天生自带的很厉害的能力,两个都是很有天分的人。只是一个懒洋洋的真的什么都不想,一个懒洋洋的脑袋里却想着很多事。可以一起相处得很好相安无事又棋逢对手这么有意思说的就是他们两个了吧。
顺说,萌了RAVNOS和Pansy Lullaco!
60 愛と誠2011/3/2 21:26:00
靠这网页刷的太苦逼了,我终于见到回复栏了,不敢点隐身再刷一遍了凸凸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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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NO一行顶着日光在DOMOTO给出的精确位置——诺亚城外向西六公里的林子中——找到了RAVNOS的戒指,这片林子长着很多藤条,可能之前他们路过时蹭掉了RAVNOS的戒指。
那枚戒指相当小,银色的细环上镶嵌一颗绿松石,她再次看见它的一刻表情似要哭泣,OHNO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脊背。
她揉了揉脸,把脑后披散的卷发束成一把,提议先找一处阴凉的地方避避阳光。
SAKURAI把头点得像波浪鼓一样以示同意。
林中有一间可能是猎户偶尔使用的小木屋,屋子里有些简单的桌椅,他们进门暂时休息。
SAKURAI和OHNO被夏末的太阳晒的有些头晕,RAVNOS也安静异常。
OHNO不坐凳子靠在墙角窝着,过了一会昏昏沉沉快要睡着,而这丝睡意被一种诡异的气氛打断。他听到咔嚓一声,睁开眼睛看到SAKURAI突然折断了木椅的脚,将尖头对准自己的心脏。他吓坏了,一跃而起抢走他手里的木棍,SAKURAI空洞的眼睛里回复了一些神采,他愣愣的站在原地。
OHNO条件反身寸去看RAVNOS,她的眼珠带着来不及褪去的微微红光。
OHNO不能理解,胸中愤怒让上下四颗尖齿无法控制的抽长,他的声音戾气低沉:“你在干什么?”
RAVNOS警惕的看着他:“你怎么会清醒着?”
SAKURAI在一边冷笑一声:“不该是我先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吗?”
OHNO冷着脸:“不只是你,你没听她问吗?她打算连我一起解决掉。”
RAVNOS看着他们平静的点点头:“对。我是想两个一块解决掉。”她皱眉想了想,问OHNO:“你身上带着萨尼花?”
OHNO一愣,记起口袋里的干花书签。
RAVNOS读着他的表情明白了答案:“随身带萨尼的血族亦或是人我从未见过,但是恭喜你,他是保护你不受RAVNOS家族幻术控制最有效的东西。”
她她沉默了,然后叹了口气,眼底的最后一丝红色光芒也隐没起来,还原成原本的棕色。
“也许你们注定不该死在这里。”
这会儿连SAKURAI也抽长尖齿,动了杀意。
RAVNOS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在OHNO和SAKURAI带刺的目光里拖出把凳子悠然坐下,拍了拍靴子上的尘土:“我欠你们两份情,一是你们信任我,二是帮我找回戒指。”她手心朝自己伸出了左手,“戒指的事真的感谢,这是不能丢的东西。所以,作为回报,你们可以安全的离开我身边,同时如果你们有问题,我尽量回答。”
SAKURAI冷哼一声:“你还真自大。”
RAVNOS歪了歪嘴角,下一个瞬间出现在SAKURAI身后,她压低的声音诡异又阴毒:“之前我好像没有说,那现在告诉你,我今年242岁,不是你们可以匹敌的年纪。”
SAKURAI被激的屏住呼吸,但再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挠挠头说:“好吧,你俩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们。”
她看了看表情依旧阴沉的OHNO,稍微坐正了一点:“我是RAVNOS家族公主,接受父亲指示灭你们的口。”
OHNO和SAKURAI一声不吭,他们也给不出什么更好的反应。
RAVNOS RUNNER又叹了一口气:“你们去过南顿,肯定也看到了,南顿那么繁忙,一些人根本不能满足于只使用半边海域。”她揉了揉眉心,“前两个月,南顿的几户富商不知从哪里召集了一批猎人,专门对付我们的那种,哦,说起这个可真恼火……总之那些人就是想夺取我们的海峡的使用权。”
OHNO的脸色此时稍有松动。
RAVNOS继续说:“血族第一准则是避世,我们不可能让人类的船只在我们的岛屿附近驶来驶去。”
她突然停下她很快的语速,样子变得有点凄凉:“可他们请来的猎人太多了……我们不可能继续住在里埃尔岛,就在父亲苦恼了几天之后,收到了来自萨卡山FELTON伯爵的信。”
听到这个姓氏OHNO和SAKURAI顿时紧张起来。
RAVNOS抬头深深望了他们一眼:“对不起。”她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说很可耻,可我们需要新的家园。”
OHNO呆住了,SAKURAI低吼一声:“不!”
他疯了似的往外冲,当空的烈日仿佛根本不存在。OHNO什么也来不及想只好紧紧跟上。
SAKURAI和OHNO还没跑出树林,RAVNOS RUNNER就拦在了他们面前。
“让你们离开难道你们就非要笨到回去送死吗?即使回到那里,除了我们家族和叫FELTON的家伙谁也不会有!”
SAKURAI不愿与她再说一句话,也不想看见她的脸,绕过他全速往萨卡赶。
OHNO迈出两步停了下来,RAVNOS在他身后,但他并不回头:“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做不到。”
RAVNOS瞪大了眼睛,她再一回头,OHNO的身影已经很远。
如OHNO SATOSHI所说,她不能丢下RAVNOS家,因为她是RAVNOS的公主。
她脸色苍白,低下头去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小声自言自语:“对不起Lullaco,即使是我,也做出卑鄙的事情了。”
OHNO和SAKURAI一路尽可能坏的想象了一下萨卡的情况。事实证明他们不够恶毒,没有料到事实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糟。
他们躲过几个陌生的血族后来到了城堡的正面。
OHNO在一块白雪覆盖的岩石后探头看了城门一眼,再也不能动了。
城门外的雪地里有很多具尸体,面色灰白,被木桩钉进胸口。他们的样貌过于惨淡,甚至让OHNO错觉与他们其实并不相识,但他绝望辨认出了两套衣服,那是锡里草场的王与王后的正装。
父亲身上是他自己最喜欢的深蓝色绒礼服,母亲身上是父亲最喜欢的紫红色连身裙,厚重的裙摆在雪地里展开,像人类血液干涸的颜色。
SAKURAI紧跟着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第一反应是拉住OHNO SATOSHI,但为时已晚,OHNO速度和力量一时让他如此陌生,他跌跌撞撞被拖带着奔向城门。
他们离城门只有20米时,城门突然打开,从门里飞出几十只箭,扎遍了OHNO和SAKURAI的身体。
FELTON站在门内,站在一群弓箭手和侍卫中间,笑的如往常一样优雅:“欢迎回来,王子殿下。”
血族当然知道怎样伤害血族,这几十只箭用了特质的银箭头,如果不Bachu,伤口无法复合。
OHNO和SAKURAI却都不动,他们知道他们要死了,奇怪的是感觉不到疼痛与恐惧,肢体麻木像是已经死去那样。
OHNO SATOSHI和SAKURAI SHO离开了萨卡十一天。
十一天后,朋友、父母、家全都不见了。
弱弱地
76 扯淡2011/3/4 2:37:00
望3104兴叹=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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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SUMOTO学魔法仅两个半月,DOMOTO就把他叫到跟前翘着二郎腿抱着手给他讲了一个下午的魔法串联。
MATSUMOTO至今为止学的都是用途单一到没有什么实际操作意义的魔法,却几乎完成了人体所有构造成分。
魔法串联,一旦他开始学习这个,就可以进行有效治疗,算是个半个治愈魔法士了。
NINOMIYA闲了最初两个星期之后对DOMOTO书房里的魔药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魔鬼三角之所以建在它现在的位置,它背后的树林是主要原因。
那片林子长着《魔草纲目》记载的超过半数的植物。要知道几十年前远没有那么多种类,可见DOMOTO家的人工种植技术相当过硬。
NINOMIYA找到乐子,总强过无所事事,DOMOTO要是心情好,会跟他侃天侃地聊一通魔法与魔药,心情不好,就把他丢去林子里放风。
NINOMIYA得到了自由出人林子的许可,才发现一件事——离这儿不近不远的还住着另一户DOMOTO。
DOMOTO TSUYOSHI是这么提起的:“你进树林有一件事绝对表做一件事最好表做,绝对表伤害一只体型很小的大眼睛狗,除此之外最好表弄坏任何带螺丝的东西。”
NINOMIYA出于好奇问了如果这么做的后果。
TSUYOSHI把嘴瞥到耳根一脸绝望:“那你会看到一张像便秘了三年一样愁苦的脸。”
被这样描述了的是同样身为DOMOTO的DOMOTO KOUICHI。
“哦,你们是兄弟吗?”
“……”TSOYOSHI一脸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我想我们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应该是兄弟。”
NINOMIYA把半口红茶送进了气管里。
MATSUMOTO刚开始学习魔法串联的时候,NINOMIYA觉得好玩也会提些非常边缘的意见,例如逆向神经协调和骨质重组进行串联可以造成厉害的骨裂或者增生,淤血驱散和应激麻痹进行串联可以让伤口血流如注不能愈合。MATSUMOTO通常一个白眼甩过去熟练的无视。
NINOMIYA以为DOMOTO听到他的想法会火冒三丈,可他只是很淡定的摆摆手说:“你的意见没有问题,治疗和损伤本来就不可能分家,医治你的队友和挫伤你的敌人,完全不矛盾。”
就在NINOMIYA听的直点头的时候,DOMOTO突然跳起来从背后勒他脖子:“你小子怎么这么歪这么歪这么歪啊???”
他的意见被DOMOTO肯定以后,他得意洋洋的小跳步去找MATSUMOTO,把DOMOTO的话重复一遍给他听。
MATSUMOTO耸耸肩:“没错是没错,但在不确定能治好怎样的伤势之前,我决定还是先不考虑学习伤害。”
NINOMIYA也不是很在意,他说这个只是顺便,他想说的是接下来的话:“JUN,过两天我打算回家了。”
MATSUMOTO终于合上被他涂得乱七八糟的本子,停下一切手头的事情看着他。
“我呆在这里也是浪费粮食,何况这个时候家里收了一堆麦子正要打理肯定缺苦力。”
“你算哪门子苦力。”MATSUMOTO调侃的轻笑,“魔药不好玩吗?”
NINOMIYA歪着头想了想:“好玩,但我仔细想想我学会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你需要什么魔药,DOMOTO先生自然会配给你。”
“恩……但找朋友帮忙永远比找师傅帮忙来的方便。”
NINOMIYA笑了:“行了,DOMOTO先生可不喜欢我,我赶紧滚蛋不给他添堵,免得你也被一起扫地出门。”
“喂喂说人坏话也好歹看看别人能不能听到……”
NINO和JUN一齐看向门口,看到手上拎着个布袋的DOMOTO。
他把布袋往NINOMIYA手里一扔:“难得我还找了些有意思的魔草带给你解闷儿。”
NINOMIYA接住袋子打开,看见五颜六色各种开花的小草。
DOMOTO也不进门,靠着门框说话:“我不讨厌你,但是讨厌你身上的某一样东西,你也该讨厌它,是它阻止了你接触魔法。”
JUN的表情比NINO更认真:“是什么?”
“恐惧。”
MATSUMOTO呆了片刻,露出有些了然的神情。
NINOMIYA明白,DOMOTO一针见血。
“你害怕鬼怪传说,晚上从不出门,也害怕别人在你背后,记得吗?有次我从后面拍你肩,你脸色都变了。”
他仔细听着,撅着嘴点点头,说:“恩,记得。”
“对付恐惧的一个有效方法是把自己变得可怕——正是你无意间做的那样。”DOMOTO朝他安慰的笑了笑,“你聪明,魔法适合你,你却不适合它。”
DOMOTO说的很惋惜,NINOMIYA却并没有不甘心,他想自己的好处与坏处都实实在在属于自己,没有立场去责怪。
他双手拎着布袋交握在身前,深深鞠了一躬:“三个月来承蒙照顾,JUN就拜托了。”
DOMOTO啧啧直摇头:“我还是习惯你扯皮的样子。”
“嘿。嘿。”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两天以后。”
时间已经是深秋了。
季节对萨卡山顶没有任何影响——它总是覆盖在皑皑白雪中,没有春夏,没有秋冬。
山顶城堡有一层地下室,从前罪不至死又无法欣然宽恕的重犯会被关押在此。它是城堡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象征律法与公正。
而现在,如果这间地牢有生命,它一定会哭泣。
因为它的怀里不再是罪人,只有两位少年,萨卡的王子OHNO SATOSHI以及他忠诚的友人SAKURAI SHO。
他们的手腕和脚掌被银链贯穿固定在地面墙上,三个月没有任何进食,饥饿不能让他们死去,身体却在一寸一寸干枯。
FELTON偶尔会来地牢探望从前的王子和大公的儿子——带着轻快的嘲讽作为礼物。
RAVNOS RUNNER见过他从地牢上来的情形,他佯装恭敬道一声“午安,亲爱的公主。”甚至懒得藏起脸上的愉悦。
RAVNOS的指甲扣进掌心,他知道FELTON的毕生追求就是乐趣,那两个笑起来很可爱、一点也不坏的孩子的痛苦……成为了他的乐趣。
80 扯淡2011/3/5 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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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VNOS RUNNER住的屋子原本是空着的,原本简单的陈设全部被清理出去,又命人把里埃尔的家具搬过来。窗帘是厚重的暗红,拉上之后屋子一片漆黑,与里埃尔的漆黑并无不同,奇怪的是她最近不能好好人睡,一次也不能。
她想装作对OHNO和SAKURAI的事情完全不知,可惜她有多擅长骗人,就有多不擅长骗自己。
她读过一本封面很不起眼的书,书上说吸血鬼是会做梦的,但在遇到Lullaco之前她从未有过这种经历。
Pansy Lullaco死去的第三天,她睡去之后再次见到了她——穿着鲜红的长裙戴着银质的图腾手镯望着她笑,漆黑的眼睛有如夜空星辰。
她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书上说的做梦,她已经187岁,不能再心存天真以为人类可以死而复生,但无法阻止灵魂里不想醒来的强烈愿望。
最后RAVNOS是被父亲引导意识唤醒过来,那时她已经睡了一周,父亲目光慈爱的摸着她的头发:“我的女儿,你要记住,RUNNER可以沉睡,RAVNOS却不被允许。”
她饿极了连续咬了四位血奴,肚子填饱之后她才有余力去思考,她发誓做个RAVNOS,甚至可以不是RAVNOS RUNNER。
没有谁能干脆的把自己劈成两半。
萨卡山顶白昼里黑夜的房间,RAVNOS目光呆滞的盯着左手上唯一的饰品,她悲哀的发现,RUNNER醒来了。
城堡的地牢永远没有光亮,血族完全不在乎这个,或许可算这间地牢的唯一优待。
真正让RAVNOS皱眉的是地下室的郁气和淡淡的腐烂的味道。
OHNO和SAKURAI关在一墙之隔的牢房,FELTON如此决定当然不是为他们聊天行个方便,而是只这两间牢房装着惩罚意味过重的银钉链,从OHNO手里经过的案子,还从没有一个血族被这样裁决。
RAVNOS先遇到的是SAKURAI。
“还能说话吗?”
SAKURAI听见了,但他实在不愿意理睬。
“恩,你不答我也可以。”她又迈了几步,正对中间的一堵墙:“反正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静的过分的空间里响起两声轻笑,从枯槁如木的嗓音根本无法分辨是谁,但是它最先到达的是RAVNOS的左耳,她轻轻转了转脖子去看面目同样很难对号人座的OHNO SATOSHI:“我来放你们其中一个人出去,你们做个选择。”
“想挑拨离间最好找对人。”
这次的声音来自右边,所以说话的是SAKURAI SHO。
RAVNOS嗤了一声:“我可没那么恶心的趣味。”
“哦?那么你是出于友善来帮助我们吗,何不一起放了?”
RAVNOS听着SAKURAI略带耻笑的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有一瞬SAKURAI以为她会跳进牢房取出他的心脏,当然他也没怎么在乎。
RAVNOS做了几次深呼吸,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RAVNOS不会放走你们任何一个,但PANSY会一次救两个再在牢房里涂一个鲜红的‘FELTON是大便’,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半个RAVNOS半个PANSY,所以谁能自由得靠你们选择。”
整个地牢沉默半分钟。
声音终于从右边响起:“用你的左手打开左边的牢门吧,PANSY LULLACO。”
半秒之后OHNO那一间的栏杆已经被切成光滑的断面,她将四根银链从中间切断,把它们扯出OHNO的手腕和脚掌,它们已经和血禸长在一起,扯出时发出让人牙齿打_chan的声响。
OHNO SATOSHI一声不吭。
RAVNOS架着他经过SAKURAI的牢房门前时停了一停。
“我等你来救我。”SAKURAI的声音依旧枯槁,但他的口气太轻松,听起来倒没有原本那么可怕。
OHNO最后被RAVNOS丢在找回戒指的树林里。
“RAVNOS的肃清者应该已经出动了,往DOMOTO那里跑。”她走出两步又回头打量了他两眼:“我知道你没有力气,遇到野兔野鹿先咬两个,出了林子遇到人就好办了。”
这大半夜的能遇到人!?遇到鬼还差不多!
OHNO简直欲哭无泪,他何止是没有力气,他错觉已经不记得血液是什么颜色,被架着跑了这么久连手脚的伤都只愈合了一半。
他装作镇定的走了两步,发现这种感觉实在很要命:疼痛就算了,他不是不能忍,但是脚上长好一半的伤口,走起路来只觉得皮肤底下松垮的组织随着动作被烂兮兮的搅拌起来……
OHNO的头皮都麻了。
他不得已捉了只野兔,并不想弄死它,打算只喝一些就放它回去,但他咬下口的一刹那仿佛被抽掉了意识,等回过神,那只兔子的血管里已经不剩一滴血液了。
他像触电一样丢开兔子的尸体,发现脚上的伤基本好了,摸了摸脸,也没有刚才那样凹陷的恐怖。
OHNO SATOSHI开始奔跑,可动物的血液始终不是真的食物,他觉得自己像只蜗牛,也许在他跑到DOMOTO的结界之前就会被肃清者抓住干掉。
他刚跑过诺亚约七八公里,拍拍脸颊提醒自己表这么丧气,却适时的听到了一种高频率的脚步声——肃清者近了。
哦,搞半天还是要死了。他轻松的胡思乱想着,忽然嗅到了人的气味。
这不是幻觉,他在月光下清楚的看到离他200米远的地方有一顶帐篷,但这没有意义,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的饥饿感,咬了谁等于就杀了谁,他抱着头自言自语几句准备往反方向跑,身后响起一个有点点耳熟的声音。
“谁?”
OHNO回头,看到一个有点点眼熟的人……是在DOMOTO那里见过?
脚步声更近了。
他来不及找借口拔腿就跑,身后刚刚拉住他胳膊的人被带的摔了一大跤。
“哎哟!”
OHNO惊吓的扶了他一把。
NINOMIYA揉着膝盖:“你看见我像见鬼一样跑那么快干嘛?”他带着怨气打量OHNO,这才注意到他的样子绝不正常,两颊和眼眶微微凹陷,衣服破破烂烂,疲倦的快要倒下了,一看就是饿了八百年的样子。
OHNN被这么一说,没办法,只好跟他解释:“有敌人在追我,我现在跑不快,被追上就死定了,你也别跟我呆在一起,说不定会被一起杀掉。”
NINOMIYA吓了一跳,他刚想说我帮你逃,又一想这人,啊不,这吸血鬼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就恩恩点了几下头。
OHNO淡淡笑了一下,转身的时候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掉出一张书签,NINOMIYA眼尖的看到了。
签纸上裱着一株萨尼花,签角写着1944年(完了新中国都要解放了不过反正是架空你们当没看到吧掩面),NINOMIYA11岁那一年。
“真是个神经病。”他笑了,冲过去拉住OHNO的胳膊,把那个吸血鬼的头按到了脖颈之间。
动脉的温度,像锡里草场的夏夜的风。
愛と誠于 2011-3-5 17:42:10 编辑过本文
88 扯淡2011/3/6 22:19:00
介于有人反应1944实在太出戏,我决定整回1864,但顶楼早就不能改了OTL
所以,麻烦各位GN发挥一下过人的WORD功能把顶楼自动替换成1800……
揍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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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悄悄,他迷失在墨水一样浓重的晨雾里,黑色雾气凝结在皮肤表面之后,连根拔起一切它能感知到的热量。
很冷,他蹲下来,抱起四肢,开始怀念曾经嘈杂的空气,那些闷热的记忆却抛弃了他……
他只好继续蹲着,徒劳的尝试让寒冷离自己远一些。
他想回家,他恍惚的记起他正在回家路上,心情平静,对此次远行的一事无成并不感到沮丧,因为DOMOTO认真的笑着说努力过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白费,他愿意相信。他还相信他走的再慢,过一些日子就能到家,母亲看见他会按捺着满心喜悦,一脸嫌弃的把他按到桌边训斥,然后晚饭时端上他爱吃的文字烧;晚上开了窗户,锡里的风会飘进来——风没有故乡——但家乡的风总是最让人安心的气味;把脑袋伸出窗口能看到夜空的星星,和沙滩边的贝壳一样每一颗都带着惊喜,第二天会是个好天气;白天他帮忙晒谷子的时候,他想好了,要在一大片薄薄摊开的谷子中用八爪耙的长柄画一个笑脸,被妈妈看到会敲额头或者踢屁股……
他自作聪明的设想了无数没出息的带着细微快乐的小场景,如果明天他还有呼吸,他就回到家一件一件去实现,波澜不惊的老死也没有关系。
他生下来从没有这样平静,准备好接受日复一日的枯燥。
可是就算他做好一切准备,回家的路又哪有这样寒冷……
这么寒冷遥远又辨不清方向的话,他会回不去。
他觉得伤心,蹲着哭起来,然后疲倦的渐渐睡去了,光着身体睡在雪地里那样睡去了。
NINOMIYA在一丝温暖的阳光中睁开眼睛,突然到来的明亮世界刺激着泪腺繁忙工作,但他舍不得将眼睛闭上。
他察觉到右手边传来的轻轻的呼吸,微微转动脑袋,右眼的湖泊就划出眼眶成了河流,看清趴在床边的毛茸茸的头顶和显然是DOMOTO风格的房间装饰。
NINOMIYA一时没有记起事情是怎样的进程。
放弃了一抬手就可以拍到的那颗脑袋,JUN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他特地多花了些力气挪动身体伸手去拍熟睡的人的肩膀,一动脖颈间剧烈的疼了起来。
他这才想起来。
MATSUMOTO醒了,揉了揉眼睛一脸相当不爽的表情,看一眼他的脸之后下床气有所缓和。
“哦,醒了。吃点什么吗?”
“……”NINOMIYA心中汹涌起伏:这也太淡定了!他卡了半天,虚弱的答了句:“汉堡禸……”
MATSUMOTO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麦片粥,南瓜粥和玉米粥,挑一个。”
NINOMIYA吃惊的发现这个人绝对是在生气,顿时有点心虚,否则不会这么老实:“麦片粥。”
得到回答,MATSUMOTO转脸就走了。
NINOMIYA勉强可以靠推理拼凑出事情经过:有个饿死鬼没掌握好量,一不留神喝多了,于是自己差点挂了,再于是饿死鬼发现大事不好把他弄回来,经过DOMOTO先生全力抢救他没挂成。
“啧。”他坐起来,头往上仰的时候脖子疼的厉害,但他仿佛也没有原来那么怕疼了。
他盯着MATSUMOTO出去的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无声无息走进来一个人。
NINOMIYA先吃一惊,然后看清了来人的脸,脑子里无端窜出了DOMOTO曾经提到的“便秘了三年一样愁苦的脸”,噗一声笑出来。
那人细长的眉目瞥了他一眼,平板的说:“那家伙跟着叫OHNO SATOSHI的家伙去救一个姓SAKURAI的家伙了。”
NINOMIYA把差点也顺口说出来的“你这家伙”_Tun回去,缩略成了:“是DOMOTO KOUICHI先生吗?
那人小幅度的挑挑眉毛:“没错。”
他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就想走,NINOMIYA着急的叫住他:“DOMOTO先生。”
他停下,稍微回过头示意自己在听。
“那个叫OHNO的和JUN有没有发生冲突?”
DOMOTO摇摇头:“我不知道。TSUYOSHI临出门才把我叫过来,我到的时候他们一只脚已经踏出门了。”
NINOMIYA略微有些迫切的神情淡下来,笑着道了句:“麻烦您了。”
DOMOTO点了点头,出了门,他倒在靠背上又一次走神。
MATSUMOTO端了麦片粥进来,咯噔一声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他回过神,虽然MATSUMOTO装作忙着把糖和牛奶故意不去看他,他还是对着看似忙碌的身影开心的笑了一笑。
MATSUMOTO把拌好的粥往他手里一塞:“要是不够甜自己加糖。”
乘粥的碗不烫,他举起勺子喝了一口,粥的温度也刚好。
MATSUMOTO很不自然的抱着胳膊站在床边,凳子都不记得坐,NINOMIYA喝了一半瞥了他几眼,明白这人是打算敞开了说话,对象明明是自己,还显得这么紧张。
他默默的喝完,把空碗递还,MATSUMOTO放回餐盘之后果然不急着把碗勺送走,他似乎终于想起屋里有凳子这回事,搬的离坐起的NINOMIYA更近一点坐下。
NINOMIYA已经笑了。
MATSUMOTO全然忽略他的表情:“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他会失控,我以为他恢复一点能自己停下,总不会是……”
“NINO。”MATSUMOTO打断他,“那是吸血鬼。”
NINOMIYA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啊。”
“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食物。”
“是啊,你烧土豆会烧到一半警觉这样它就不能发芽了再治好它吗?”
MATSUMOTO皱紧了眉头:“你这是狡辩。”
“啊呀……”他抬手碰碰抱着伤口的纱布,“你明明很清楚他没想杀我,不然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结束。”
MATSUMOTO被他讲的很堵,瞪了他一会站起来把关着的窗户打开一个缝隙,端着盘子出去。
他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闭上眼睛。
再一次伸手摸脖子上的伤痕,DOMOTO没有完全治好它,他有点明白自己这件事做的太莽撞,需要承担责任,况且DOMOTO留下的已经是最低程度的警告的。
但是……
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不打算让那个吸血鬼自生自灭。也许是因为他在危急关头还一个劲儿的想着不连累他,也许是因为他居然把自己随手给的东西保存整整6年……
他无法想象会死在这样的人手上——哪怕他并不是个人。
他放下手,睁开眼睛重新躺回去。
MATSUMOTO晃了两个小时再次来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带着很轻的微笑,一定是做了轻松快乐的梦。
JUN表情复杂的站了一会,歪着脑袋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窗边关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