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哇呜,那些家伙用的居然全是本名……”二宫和也盯着电脑荧幕,抚着下巴感慨。
“哪些家伙?”相叶雅纪从厨房里探出头,“你说三十亿圆team?”
“第一次遇到这么坦率的犯罪集团,简直可以算是强盗界的奇迹了。随便查查,居然马上找到建筑师先生的建筑士执照号码,还有税务官的国家考试成绩和办公室楼层。”二宫连连摇头,“新手总是最大胆的。”
“那个什么执照不是已经吊销了?而且,你也用了本名啊。”
“因为他们早就查到我的本名了,要不然,为了这次任务应该想个出色一点的绰号……嗯……”
相叶看了看认真考虑绰号的同居室友,转身回到厨房。“那个负责偷东西的跟踪狂呢,你查了他的资料没有?”
二宫和也快速在键盘上输人字串,接着抬起头,吹了声口哨。“执照被吊销的看来不只一个人,我们还有一个被国际攀登运动协会除籍的攀岩选手。”
“除籍?为什么?”相叶再次从门里探出头,他心里想着各种与禁药有关的运动员丑闻,以及在咖哩香料中掺人禁药的可能性;二宫和也则猜测着他心里一定想着在咖哩饭里加人禁药的可能性。
“跟咖哩饭可没有关系,不过这个禁赛理由还满厉害的。这种事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事故?”相叶雅纪想着割断对手绳索使之坠落的不人流技俩。
“他也没有对别人的装备动手脚。他只是……”二宫闷笑起来。十秒后才接着说:“只是疑似事先摸走了大赛的奖杯。”
生田斗真看着资料库检索结果:查无犯罪纪录。甚至连交通违规的纪录也挂零。看来,遭到咖哩专卖店店员检举为跟踪狂,可能是这位善良市民生命中最接近污点的事件。
他果断关掉那片雪白耀眼的视窗。
“很厉害呢,从总会保险柜里带走那么重的东西,而且没被发现。但是居然因为出境时行李超重不付规费被发现。”二宫和也侧着头,试图评估整件犯罪行为的成败。
“偷那种东西有意思吗?又卖不出去。还不如好好凭实力拿奖杯回家吧。”相叶雅纪说。
“这你就不懂了。偷东西,享受的是过程,”二宫摇着头说,“而且,那个镀金奖杯本来就该是他的。”他转过荧幕,让相叶看那场比赛的授奖式照片。
由于正式奖杯遭窃,站在台上的山下智久从评审主席手里接过的,是一个铜铸的岩体形状雕塑,和两旁的第二、三名选手没有差别。
相叶雅纪眯着眼睛。“奖杯怎么长那样啊,放上三个,难怪他的行李会超重……”
“你的观察重点实在是异于常人。”二宫把荧幕扳向自己,“哼哼,从银行帐户看来,这家伙可不只干过这一票,他铁定还摸过什么很值钱的东西。”
相叶叹了口气。“我提醒过很多次,表用我名下的网路帐户侵人银行系统。”
“放心,我只是看看嘛。”二宫举起双手。“虽然他的存款数字不错,但还不到本人会看上眼的程度。”话虽这么说,屋子里的两人可都不怎么相信。他们同时想起二宫和也那个可以和攀岩大赛奖杯比重量的巨大储金罐。
二宫继续盯着荧幕,用眼角余光扫描他的储金罐,然后,在十六分之一秒内发现那玩意儿和失窃的奖杯一样,不在它应当在的地方。电视机旁空空如也。接下来的两秒钟,二宫的胸腔里也出现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没等他发出声音,相叶雅纪抢先说:“我早上做腌菜的时候找不到压盖子的东西,就擅自把它拿过来了。”
心肺系统与空气重新回到二宫和也的胸腔里,他呼出一口松快的气息。“下次应该找建筑师先生要几块混凝土砖……呃,你又做了什么腌菜?”
相叶雅纪嘿嘿地笑了两声。
不妙,相当不妙。虽然这么想,但二宫的脸部肌禸没有牵动丝毫。他镇定地等待下文。
“本来想做普通的辣白菜,但是辣椒不够,还好我想到了做麻婆豆腐的辣豆瓣酱,所以就做了──当当!麻婆风味的辣白菜。”
二宫和也平静地点头。“那下次就请三十亿圆team的大家吃辣白菜,礼尚往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