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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苦主2010/12/4 1:36:00
a.
最初的一刻他的脸比起愤怒,更多的是失笑,就是,不可置信地,他围着潮湿的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只看见了我,整个乐屋里只有我,于是他的表情又从失笑转为疑惑,我想,他一定以为会这样同他恶作剧的,是别的什么人,就是,他意识中指定的那个。
总之,不是我。
他看见是我,一瞬间尴尬的停在那里,右手抓紧了腰间的浴巾,那几乎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我却为这样的动作而感到胸口堵塞,像夏天最热的时候站在潮湿粘腻的空气里,几乎能感知到四周的水汽,闷热的腥臭的,让人窒息。
“中岛君”他说,我想他几乎下意识的想说‘怎么是你’但斟酌了一会,便说“就你一个人么”
“是的”我说“他们早就走了”
“所以”他皱起眉“是你拿走了我的衣服?”
“没错”我说。
“你这是干什么”疑惑的,想必他觉得以他和我的关系,至多只能算得上熟识罢了,这种趁别人洗澡偷偷藏起对方的衣服的事情,必须得是像他和伊野尾这样的深交好友才会做的——他将他的衣服偷偷藏起,趁他走出来时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拥抱,他立刻会意,两个人亲口勿在一起,这样。
但是现在恶作剧的主谋换成了是我,被恶作剧的人也只是颓然的站在那里,甚至称不上衣衫不齐,头发也是凌乱的,我走近他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我从库子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利落的找到照片的位置,调出来,然后将屏幕冲向他。
他的表情终于有一些变化了,紧张与愤怒各占百分之五十,但声音还算镇定,问我“你什么时候拍的”
“在你们柔情蜜意自以为无人知晓时”我有些得意的,像这样隐匿的热恋里的主角,总是自以为能骗得过所有人,他们在人前佯装无事,甚至彼此冷漠相视,但转过身就即刻耳鬓厮磨,无人时甘愿做任何羞耻的肮脏的事。
我承认他们隐藏的足够好,好到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而我要做的,不仅仅是知道,让我变成圣人般明知你们在做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还一边收拾起被敲碎的心脏一边目视着你们的苟且在心里祝福你们幸福快乐……
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我将手机从他的眼前收回,屏幕里依然亮着他和慧在无人的乐屋里亲热的照片,那是我撞见之后立刻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照下来的,为的就是今天的这个时刻。
“你想干什么?”
他终于进人了正题,问了目前为止最一针见血的一个问题,我可以不用再兜着圈子绕弯,而是挺直了脊背看着他的眼睛说“光君,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很久没有动静,之后他说了一句还算有常识的话“你想勒索我?”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虽然都算不上是最普通的人,但本质上也是平和的,十几岁的年纪,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按部就班过日子,尽管是idol,却也没有真正经历过多拉马般的生活。
比如勒索与被勒索。
“对的”我说“比起内容我想先告诉你的是我被拒绝的后果”我举起手机“这张照片,或者说这一系列照片”
“一系列?他皱起眉说。
“光君不会不懂的,取材时总是要照下很多,从中挑选出最好的”我笑着继续往下说“这一系列照片,我已经存在了各种地方,一旦要求被拒绝,我们两个……所有共同的联系人那里,都将收到它们”
“中岛你疯了”他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次的激动,而且我能保证,这不是最后一次。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一定做得到”我说着,然后我把藏在自己背包里光的衣服翻出来,拧成一团塞进他的怀里“拿去”我说“明天下午1点请准时来我家”
“为什么?”他接过衣服都没有着急穿上,而是警惕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反问“为什么来我家还是为什么勒索你”我笑了“不管是什么,明天你来,就会知道答案”
他仍然站着不动。
“放心吧,我不会害你”
至少在你彻底拒绝我之前不会,我在心里说。
b.
下午一点时门铃声准时响起,我飞速的从楼上跑下去开门,整个房子里长久的回荡着我激进的脚步声,然后在这样昭然欲揭的脚步声中,我打开门,理所当然是我想见到的那个人,他穿着浅灰和黑色交叠的T,胸口简单的条纹图案,没有配饰,这是他的习惯。下身是鲜红色的长库,映衬的腿异常的细,那是在夏日阳光里仅仅看见就令人焦躁不已的颜色,我皱起眉——真想立刻扒下它。
空调房子外湿热的空气随着大开的门争先恐后的挤压在我的脸上,我看见他的脸因为闷热而渗出汗水,手里拿着同样汗流浃背的可乐瓶子,喝了一半。
我将他让进来,他显得有一些警惕,但并不慌张,镇定地,换好鞋子。虽然也许心有不甘但还是礼貌的说了声打扰了,沉稳的音调,我说家里就我一个人,他们都出去避暑了。
他环顾了一下,确实如我说的那样,这大概更加令他感到不安了,我转身走向楼梯,说“跟我来”
他犹豫了一下,认命的跟上来。
我低着头上楼,转弯,到达自己的房间,打开门,跟他说让他先进去,自己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无目的的凝视了一会自己,依然是那个在成长期如同迎风麦秆一样的自己,我扯下毛巾,用水浸透,再拧干,走出来扔给站在房间里的他说“擦擦汗”
他把半瓶喝过的可乐放在我的床头柜上,接过毛巾不客气的擦了一把脸,汗水在他周身的皮肤表面逐渐干涸,吸附在毛孔里,黏腻地。
我想他一定不会接受我关于洗澡的提议,所以,只是用毛巾擦把脸足矣。
我指指床说你坐在那。我的床单是黄色的,黑和灰的条纹,它让我有时联想起蜜蜂的颜色,疼痛的条件反身寸。
他坐下,我搬了书桌前的椅子坐在他的眼前,探过去,我说“光君……我可以叫你光吗”
他说随便你。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大概一律会回答随便你,被人勒索……就是这样的丧失自我。
我说“我们的交易是关于……”
(我们的交易是关于,17岁的我常常在这张小小的单人床里陷人无边无尽的自瀑自弃,总是要先欺骗自己,想着杂志或海报里性感丰润的女人,想着她们拥挤的胸部和圆润的屁股,然后手伸进去,探过蓬松杂乱的毛发探过一片虚无,虚无之后他们的胸部和屁股通通消失不见,出现了你的脸,你干瘪的身体和宽的肩,在臆想中你常常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然后我加快频率,有时过于激动会喊出一些破碎的音节,白色的浸夜喷涌而出。虽然总是小心翼翼的,可零星的喷溅无可避免,我擦干净自己,再蜷起身体跪在床上,用纸去擦已经渗透进去的Ye_Ti,只是水的痕迹,小小的一滴,黄色的床单,黑和灰的条纹是蜜蜂的印象,但条件反身寸的疼痛却不是因为昆虫,而是你。
总是在这张床上想着你,黄色的床单和蓝色的窗帘,墙角的吉他,写了一半的作业,你的脸。
看着零星喷溅的浸夜,我总是想,世界请在这一秒毁灭。)
关于之后没有下文,光等的有些焦急,便追问:“什么?”
我停在当场,有些失笑的。
竟然,说不出来。
既然说不出来,那么……
我将身体从椅子移到床上,在他的身旁,他有些不自在的后退,向着墙的一侧,我伸手拽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似乎并没有过分的意外,但身体仍是僵直,我强迫他用手抱住我的后背。
“抱住我”我说。
几秒之后他犹豫着将手揽上来,仿佛环抱着的只有我的衣服,遥远的虚空的,我靠在他的肩膀,透过皮肤腥甜的汗味能闻见隐匿在之下的洗发水的味道,印象中泡沫的芬芳,我将嘴唇烙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身体更僵了,想推开我,却被我紧紧的抱住。
“别动”我说。
这样说着,再将他的衣服从肚子上撩起来,手指伸进去粗鲁的抚摸,汗液干涸后的黏腻皮肤,却是梦寐以求的触感,他条件反身寸的想往后躲,不肯配合,我将脸贴在他的胃部,嘴唇贴近他的皮肤,沉闷的声音从皮肤里传出来,我说“我的要求就是,别动”
这不是童年的木头人游戏;不是取材时面对着巨大的调光板和照相机;不是con场里全场掌声雷动,低着头,我和你,静止不动的,从舞台下的活动板上升起来,剧烈的心跳如同擂鼓,呼吸,等待着音乐响起,追光灯环绕。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十个人一同在爆裂般的音乐里向着舞台的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可是,在音乐响起之前。
无论如何。
别动。
他很乖巧听话的不再动,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再下意识的抗拒,他躲避着我落在他胃部的亲口勿,而当我将嘴唇逐渐下移,腹部,小腹……我解开他的库子,他努力的向后仰躺躲避,他的手肘撑在我的床上,大半个身体已经占领了床,我月兑下红色的长库,将脸贴在他黑色的内库上,他没有再动,但是身体又重新汗湿,他不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的,他看不见我。
我跪在床边的地板上,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的躺在了床上,只有双脚还放在地面,却已经是虚空的无力的,我慢慢将他黑色的内库褪下来,他的身体起了一点反应,平淡无奇的生殖器,微弱的仰着头。
他真的没有再动过,即使我将嘴唇放在他靡软的下体,轻轻的啃噬,它一点一点的膨胀,挺立,而它的主人只是固执的将头偏向一边,盯着我蓝色的印花窗帘,繁碎的小花图案是妈妈选的,也不管我曾经多少次的表示过抗议,像我这样的年纪,也许就是一切都不能尽如人意。
(17岁,很差的成绩;流言蜚语;不够坚强;迎风麦秆一样的自己;丑陋的性取向;八乙女光;
一切……都糟透了)
我含着他的下体,吮吸,固定的_Tun吐频率,他si_chu蓬松杂乱的毛发划过我的脸颊,我闭上眼睛,固执地忍耐着每一次顶端触碰到喉咙Deep的呕吐感,压抑的,兴奋的。
尝试抚摸他的身体是不明智的,会被毅然的推开,只有下体,好似怎么玩弄都没有关系,人与人之间只剩下最简单粗瀑的渴望,性欲这个东西,原本就是只需要生殖器的刺激而已。
我用舌头小心的舌忝 舐着他的前端,舌尖细小的禸刺扎进他的泠口,他微弱的_chan抖了一下。他眼睛已经闭上,皱起眉,仿佛正在努力的忍受着。
你知道么,人类是表情非常贫瘠的动物,比如极度的痛苦和极度的舒服。
他的下体已经膨胀到最坚硬的状态,意识也陷人了难以清醒自持,我转移到床上,跪在他的两腿之间,毛发依然摩擦着我的脸,我努力的吮吸着前端,右手握住后半部分,用最恰如其分的力度,套弄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兴奋,手不经思考般放在我的头顶,然后,缓慢下移到我的脸,指尖轻扣在耳边,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我知道他正下意识的绷紧下半身,我知道那是高朝前最欲仙欲死的瞬间,我忽然将脸从他的分身移开,身体前倾去亲口勿他的嘴唇,他的思想已尽数被欲望所左右,感觉到我的嘴唇靠近,便不假思索的亲上来,疯狂的激进的那种亲法,非常用力,他紧紧的抱住我的身体,下身蹭着我同样坚硬的分身。
我的全世界,这一秒,已经没有办法变得更好。
我抱着他,承受着他的亲口勿,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被染成印花的蓝色,逃窜在房间的四面八方,墙壁好像温柔地向着我们不断挤压过来,空气在奔逃,氧气燃烧。
我悄悄的自己月兑下宽松的库子,内库的柔软让我们的下半身能够更好的互相感知,他压上我,不出意料的沉重感和安全感,非常兴奋,非常热切。
他口勿着我的下巴,然后到脖子,手掐着我的腰,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像从沉睡的巨龙身边偷走他心爱的珍珠,悄无声息,小心翼翼,表惊扰沉睡的恶魔,否则他醒来便会立刻将你吃掉。
可是你知道,有时候珍珠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偷走掉,你以为你是主角,却两时三刻就被吃掉,孤独的蹲守在巨龙在胃袋里,听见真正的勇士登场,他杀死巨龙,拿走宝物,而你,不过是这个故事里,铺垫和映衬勇士的反面而已。
传说到底是传说,现实世界里,真正的主角只需要一通电话就够了。
光推开我翻身去找已经被扔在床下的红色长库中的携带,果然是inoo,我听见他问他怎么没在家,光吱吱呜呜的没说出话,我不甘心的欺到他的身下,继续之前的情色交易,含住他的生殖器,狠狠地。
光似乎没有预料到,条件反身寸的推开我,我挣扎,他的分身依然在我的嘴里,我泄愤般的用力,终于,他闷哼了一声,白色的Ye_Ti喷涌出来,溅在我的嘴角旁,我退开,用手握住他的生殖器,看它的前端继续涌出一股一股的残余,直至殆尽。
白色的浓液,他的小腹上,我的嘴角旁,床单上的零星喷溅,被吸收进去。
他依然在讲电话,努力的解释刚才的心不在焉,我逃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果着下半身的自己,关上门。
身体靠在门板上,一手握住自己的下体,奇怪的是这一次甚至不需要想象,快感来的如此猛烈,山崩地裂,我粗重的呼吸。
浸夜代替泪液。
流出了我的身体。
b.2
后来我重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光的身影,床被蹂的很乱,奇怪当他躺在上面时完全没有这样的杂乱感。床头柜上的半瓶可乐他忘了带走,也许原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拿过来,拧开,Ye_Ti已潜移默化的融于室温,不再是冰凉的触感,我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仿佛是正在做着什么极为羞耻的事……而这羞耻更胜于自己想着他打手枪时。
甜酸。
之后是长久的苦涩。
再后来我什么也没有再做,意识朦胧,好似极为不情愿面对现实般恍惚的睡了过去。并不是什么踏实的睡眠,也因此做了诡异的梦,梦中是亮着巨大背景灯的喧嚣舞台,十个人都在,我有一点心不在焉,舞步凌乱,摔倒了,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原本在我身边跳舞的你过来扶我,凑近一点却发现根本不是你,而是长着黄色皮肤黑色花纹的巨大昆虫,圆润却好似异常坚硬的眼睛,尖的嘴角衍生出刺的锋利,身后是闪着微光的透明翅膀。
它将要用前脚触碰到我的瞬间惊醒,才发现天已经黑下来,T恤被汗浸湿,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空调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运作,一定是妈妈来过,窗户被打开了,整个屋子被浇灌着夏夜傍晚来意不明的强风。
坐起来,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觉得自己搞不好真的会对最爱的昆虫产生了什么心理阴影。
tbc
7 苦主2010/12/4 18:37:00
昨天发文时我有很老实厚道的在文首注明有尺度较大的H,不适者请点X,顺便也有交代略微点缀的微光慧,然后天灾人祸,发出来的时候消失了,于是如果造成了哪位姑娘的不适以及困扰,抱歉(其实人家被雷了也不会再进来看到解释说明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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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值得欣慰的是,各种迹象表明,不止我一个人在独享那天午后的心理障碍,工作上再碰面时,光明显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有时故意不和我对视,有时又好像在隐匿的窥视着我,拍照时他站在我的身边,眼前有重重的团员挡住前方的视线,我坏心眼的掐住了他的腰,原本以为会得到恶果,而他竟然只是笑笑,并没有推开我。
我有一点疑惑,后来才发现,原来他和inoo吵架了。
他不理他,也不和他说话,几个人聚在一起时他会刻意避开他,好像他是什么惹人厌恶的腐坏食物。
我当然不清楚他们因为什么而吵架,总是有很多事的吧,我的意思是,热恋中的人,幸福的争执。
可是……如果是我的话,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躲着他。
我将会用上自己毕生的死缠烂打,牵他的手,听他说话,即使对方生气也立刻乖乖的说对不起,然后下次一定注意。
反正臆想总比做起来要容易。
我知道光还会再来找我。
他在午休的时候找到在楼梯间里独自塞着耳机听歌的我,最初是站在我的身后,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他弯腰拔下我的耳塞,我回头。
我回过头,那人站在光与影的背面,光线从他的身后曼妙而来,因此看不清他的脸。
他坐到我的身边,仿佛像是可以谈心的朋友,也许将要向我倾诉恋爱的烦恼般。
我关掉音乐的瞬间,正好听见他说中岛。
我说嗯。
“照片……”他的语气有一点迟疑,像是在努力的思考应该如何表述这个问题。
“已经删掉了”我说。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我有一种感觉,这不是他来找我的目的。
几秒安静之后他问我,理所当然他应该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笑着重复了一遍,那语气像在询问你为什么吃拉面而不是凉面,在这样炎热的夏天。
在汗液可以代替泪液流出身体的夏天。
他依然是那样镇定的脸,在等待我的回答。
“因为……”我说“我喜欢伊野尾君”
他不可置信的皱起眉。
我决然的将他疑惑的尾巴一把掐断“我喜欢伊野尾君,所以我勾引你,我要拆散你们”
“我不明白……”他的脸上是莫测的表情,是个人都会质疑,这方式过于迂回,甚至是,有一些……变态。
当然,我是指,如果我说的是真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但是对这样肮脏的自己……
撒谎总比告白来的容易。
“难怪……”他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这两天怪怪的,不愿意理我”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也许只是命运恶意的巧合,但是我决定善用这个巧合“没错”这样说着的我,一脸,你看我不是在骗你的表情。
他有些失笑,又是最初的那种失笑,我疑惑,便问他“你不生气么”
“我不知道……我本来应该生气的”他说“可是你看,至少我们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我问他,却在心里大声喊别说别说别说。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们喜欢着同一个人”
那一个瞬间愤怒和痛恨让我顷刻想掐死他或者自己,但是没有,我只是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
“没错”我的背影对他说。
d.
“说真的”光拎着布满鲜艳装饰的白色绒衣一脸不痛快的抱怨“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都是西装开衫马甲到我这就变成了套头衫”
光口中所指的他们也包括我,但不知为何单独在我面前时就变成了第三人称的指代,不是你,而是他。而他的抱怨对象,是新设计的一套演出服,一如既往同色系同材质,颜色的分布和款式略有不同,每个人都表示满意,除了光。
可现实就是,在我们的世界里,衣服和很多别的东西一样,不具备可选性。
“不是很好看的嘛”我把自己的开衫月兑下来挂到衣架上,不管怎么说也要象征性的安慰他一下。
“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光依然将衣服拿在手中,后退两步坐到更衣室的沙发上,因为被分到同一组,而每组的排练时间又各不相同,换衣服的时候总是只有我们两。
“那是什么?”我有一点被他不痛快的模样逗笑,停下动作转过头看他。
拜分组的安排所赐,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之前我预想的那样僵,光好像没有生我的气,起初也许心怀芥蒂但两三天就过去,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总是想,他要么是太聪明懂得隐藏,要么是太天真完全没放在心上。
虽然嘴上逞强说一定要拆散你们,但下一步该怎么做却完全想不好,只觉得继续任性下去也许一切会越来越糟糕,对方的恋情也没有再出现任何问题,至少,没出现什么我能发现的问题。
“是这件衣服完全是用来扮可爱的问题”他不满地,又把手里的绒衣举起来“还有啊,我真的很怀疑是不是弄错了,没准这件衣服是你的”
“才没有”我被他的假设吓一跳,我才表这件衣服,这样的想法才刚刚跃人大脑,顷刻之间就有点同情他了。可同情归同情,套头衫绒衣到底是不怎么受欢迎,十个人全一样还好,单独被分到一件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好笑。
“我是说真的”他不依不饶的站到我身边来“我试的时候就觉得这件衣服有点小,你知道……”
“有点小?你怎么不说有点长呢,那才像是我的”我不满的打断。
“你就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能长哪去”
我知道人类潜移默化的成长总是很难给朝夕相对的人留下什么印象,即使现在的我已经比他高甚至比他重,
多半也还是代替不了他记忆里14岁时的土豆样。
我皱起鼻子哼了一声以示抗议,他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兴致,凑过来把衣服递给我,非要我穿上,我不依,他却决心坚定,嘴里说着一定会很适合你,一边半是哄骗半是强迫的把衣服套进我头上。
“你看吧,果然很适合你”他盯着虽然不情愿但到底还是把衣服套进去了的我,笑眯眯的说。
我整了整绒衣里柔乱了的T恤,对着镜子看了一小会 “哪适合了??”将目光移向镜子里光的脸,气呼呼的问他。
“很可爱啊”
“可爱?”我不信,又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白色的套头绒衣穿在身上有一点臃肿,不像衬衫西装那样瀑露出身体的削瘦,杂乱的装饰物倒是一样的,勋章,星星,绵密的布满了衣服的表面。
虽然完全没看出来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不过看见对方在镜子里端详自己的表情,又觉得没准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好了吧?我要月兑下来了”我说着把衣摆向上撩。
但是月兑的过程并不像套进来那么容易,领口的部分比较小,缠住了原本穿在身上的T恤,和绒衣卡在一起,上不来下不去。
我举着胳膊在一片黑暗里像始作俑者抗议“帮我一把啦”然后听见他笑的声音,靠近,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将衣服向上扯。
“等等等等,别拽我头发”
“我知道,你别乱动”
“我没法喘气了!”
“先憋着”
“喂,轻点”
挣月兑出来以后是一片的光明,我赶紧整了整撸乱的头发,抬眼才发现对方靠的很近,笑着的,看上去很开心。
也许是之前身处黑暗中,才会觉得他原来有过分明亮的眼睛。
“叫你别闹……”
下一秒,对方的嘴唇印过来。
却仿佛并没有过分的出乎意料,我抿着嘴,接受了他来意不明的亲口勿。
静止不动,嘴唇相贴,干净的没有情欲的。
闭上眼睛,仍然是先前在衣服里的那种黑暗,
虽然已经做过了那样羞耻的事,干净的亲口勿却完全是第一次。
退开后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开心的表情,没有丝毫尴尬,也没人再提这个口勿,话题当然重新回归到衣服上“穿月兑困难充分证明我穿也小”我不依不饶,他却不再计较了,两个人迅速的换好衣服说笑着跑出更衣室,共同接受了等在外面的同伴抱怨怎么这么久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的不满……
tbc
13 = =2010/12/5 20:02:00
保证不坑,因为已经完结了,重点是,它不是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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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你还好吧?”酒店的房间,门被推开,我从床上坐起来,才惊觉自己竟然连门都忘记锁。
我保持着蜷腿的姿势,来不及摆出什么像样的表情,所以现在的我,看上去有点呆愣也说不定,我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想了两秒又摇了摇头。
站在门边的人大概被我的肯定又否定弄的有点晕,迫不得已的笑了“到底怎么样”
我揉揉眼睛,答非所问“你怎么来了”
“他们闹着要出去逛逛”他走进来,掩上门“明明都来过很多次了,我实在没兴趣,就被他们扔下了”
对了,现在不在东京,我皱起眉,记忆好像延迟了很多秒才开始闪回大脑,感冒的人果然是各方面神经都会变得迟钝,下午坐在大巴车里就已经觉得很晕,到达目的地之后甚至没有跟大家一起去看场地,自己先回酒店休息,我看了看窗外,天黑下来。
因为被吵醒所以也许还带着天然的起床气,语气一点都不可爱的问“那你来找我干嘛”
光果然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有两个答案”
“哈?”我抬头看他的脸,盛满了刻意佯装出来的认真表情,似笑非笑。
“担心想来看你和实在太无聊”他走近,仪态自然的坐在我对面的床上,那是圭人的床,上面还堆满他的行李,我总是惊叹为什么圭人会有这么多的行李,明明只是外出工作几天而已。
“后一个”我说。
可我愿意相信是前面的那个。
“随便你”他说,好像并不是太在意这个问题,也许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答案也说不定,他抬起手,我才发现原来他手里拎着东西“我带了吃的”
原来我还错过了晚饭,难怪印象里好像有圭人叫我起床干嘛的记忆。
我没什么感情的哦了一句,到洗手间用水洗了一把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还好,虽然脸色不是那么有朝气但也没有病态的吓人,我走出来,他还保持着安然的姿态坐在床上,吃的东西被摆在床头柜上,我看了一眼“天妇罗?”我说“你还真是不会照顾病人”
“诶?”他相当疑惑地,一脸委屈“我又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这不是想吃什么问题”我有点好笑,虽然完全不是自己想吃的东西,却摸不着头脑的高兴。
“那你要表吃西瓜”他又从袋子里变出一大块被切的非常平整好看的西瓜,套在保鲜膜里,表面一层冰凉的水汽,粉嫩的红色不管怎么看都很讨喜。
我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西瓜,坐到他对面,安然的吃起来,果然是夏天里的消暑好物,几口吃下去人都变得有精神了。
“好无聊……”他向着身后的床铺倒下去,身体硌在了圭人的充电器上,却并不在意,皱眉摸索着伸手拿到一边“早知道跟他们出去了”
西瓜吃完了,我拿纸把手仔细的擦干净“我也没有请求你来陪我啊”干嘛才对着我没多久就开始抱怨。
“要不我们也出去玩好了”他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歪一点头,看着我说。
“我?我才表”虽然晚饭只是一块西瓜但吃下去却已经觉得很饱了,我满足的躺回床上,顺便盖好被子,另一张床上的人大概是听见的动静,坐起来不敢相信的看我“你还睡?”
“是啊”我坚定的闭上眼睛“感冒的人就是怎么也睡不够,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喃喃地“我感冒的时候就是怎么也睡不着很精神的啊”语气有点委屈,我偷偷的发笑,在心里。
不接话之后有几秒钟的寂静,闭着的眼睛透过皮肤能感知到灯的亮光,我想……我还来不及想他特意跑来送吃的东西的目的,可是在这一秒,意识和精神里都塞满了带着感冒触感的昏昏沉沉的高兴,真正的原因……至少在今天结束之前,别残酷的敲醒一个病人的美丽臆想了。
可是有一点奇怪,他一直没接话,我睁开眼睛……转过头……
“喂!”一下没控制住声音“干嘛忽然把脸放在我床头!吓死人了!”
“你形容的才比较吓人吧”他笑着反驳,脸上的表情完全是那种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他跪在我的床边,身体前倾,下巴枕着枕头边的位置,和我的脸距离很近,配合着那样得意的表情……
然后,一定是感冒的原因我的眼睛里泛起了水汽,他的脸忽然有点看不太清,轮廓温柔的泛起毛边,视线旖旎。
搞不好真的是做梦也说不定,我在心里嘟嘟呶呶,虽然前半部分的确是真实充满了质感,但进行到这里……
进行到这里的具体意思是指,那个原本用尖下巴枕在我床边的人,凑的很近,而且是越来越近,终于,变成了一个亲口勿。
舌头伸进来,划过口腔,偏过一点头,让牙齿可以轻轻咬住下唇,一点一点。从轻口勿到啃噬,是一个漫长的温暖的过程。
他的手伸过来捧住我的脸,另一只手扣住了后脑,两个人的姿势看上去一定很奇怪可我们一点都不觉得别扭。
也许是很久之后也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久,他退开,眨了眨眼睛,笑,说“西瓜味儿”
“啰嗦”虽然应该尽量表现出气恼可我却在这一瞬间,仿佛只会笑。
“中岛”他说,依然是跪在我的床边,非常靠近,我侧躺着,目光与他平行。
“嗯?”
“其实……”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淡定“其实你很喜欢很喜欢我,对么”
非常自信地,那种自信是即使他使用了疑问句,却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一定是病毒让我的大脑放弃了思考,差点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还好,千分之一秒,我制止了自己,一下子没想出反驳的下一句。
他继续“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说喜欢慧什么的当然是骗我”
“为什么?”我疑惑,说喜欢慧的那天我明明表现的非常良好。
“因为……”他笑,想了一会决定还是用亲口勿代替交谈,这一次是轻车熟路的,舌尖滑过口腔内壁,相互吮吸。
(因为……一个人要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另外一个人,才会愿意为他[]交。
中岛君……想必还不知道)
f.
那一天的后来我非常不争气的在一整片带着感冒触感般昏昏沉沉高兴中睡着,迷蒙的酣然的,无梦的,直到天亮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圭人叫醒,房间里一片干净,食物的残渣也被收拾掉了,初醒的懵懂伴随着不真实的疑惑,好像,不,也许是真的,他从来都没有来过。
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场内心忐忑所映身寸出的逼真的,用以自嘲的梦境。
直到几分钟后我完全清醒。
我赖在床上反复的坐起来又重新躺下去,内心正与强烈的睡意天人交战着,一边的圭人虽然早早叫醒我,自己却也依然躺在那里,看我反反复复似乎是很有精神,便问我感冒是不是好了。
我吸了吸鼻子,将对话自动刷新成另一个问题:“光和谁一个房间?”
得到的答案是可能是inoo酱吧,我也不晓得。
在走廊里遇见了答案中的那个人,头发和衣着都已经整理的很利索,看见我便笑起来打招呼,说早安。
理论上来讲,我是不是应该感觉到心虚,也许还应该有略微的妒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身体里探查以上提到的两种感觉中的任何一种……都没有……我一边回应着早安一边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听见他说,光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然后,他没有停,我亦然。
感冒一定是会耗尽宿主身体里绝大部分的HP,就连心思都可以轻易地被人看穿,我在inoo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停了下来,望了望刚才被提及的,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它几乎被隐匿在一整片黑暗里,只有模糊的光影轮廓,仿佛恐怖电影里闹鬼的那一个房间,好像只要打开门,就一定会有什么相貌丑陋身形诡异的东西迎面飞扑过来。
我深呼吸,抑制住漫无边际的臆想,脚步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了……身体里有个空灵的声音在从远至近的回荡,越来越清晰,直到传递到我的耳边——‘一切都完了’
像是什么极为羞耻的秘密被当众揭穿,尽管揭穿它的人甚至只是轻描淡写的从身边走过去,一瞬间却仿佛已经身中子弹,没有疼痛,只有酸楚的麻痹,然后感觉一点一点的消失,直到完全不能动弹。
我知道光已经知道了,关于我难以启齿的秘密,然后他也许是在昨天回去之后,将这秘密作为笑谈,讲给他的爱人听也说不定……
前面的房间有同伴走出来,我后退将自己没进黑暗里,他们并没有回头,没有发现我。
全世界都不会发现我。
紧接着那个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被打开,臆想中的人仓促的一边跨背包一边套好外套,我回头安静的看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口袋之后带上房间的门,一边继续整理背包和外套一边心不在焉的往前走,我忽然很不争气的无法呼吸,紧绷的神经让时间剧烈的慢下来,黑暗的走廊仿佛变成了浪潮汹涌的海洋,被卷进去,越是想挣扎身体就越是被浪头打向既定的方向,深邃的无力,你将很快开始感觉到眩晕,意识迷离……
我知道,在浪里停留的时间越久便越是丧失希望,最后的一秒,眼前一片漆黑之前……
“中岛!!!”
光显然被黑暗中突然伸出的抓住他衣角的手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发现是我站在难以察觉的黑暗里,条件反身寸的大叫我的名字,连我自己都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松开手……
(可是,一波一波起伏的巨浪忽然毫无征兆的变小,视野逐渐清晰)
我应该说点什么?我说不出话,瞪大眼睛看他。
“你干嘛!”他惊魂初定,声音仍然不平静,看我不接话,就又说“你还摆出一脸委屈的表情了”
“我……”小声的“对不起……”
他叹口气,语调平缓下来,走近一步低声问我“怎么了?”绵软的温柔的语气。
“我……inoo酱…………”我支吾了半天没表达出来,头越垂越低,他却了然的点点头,拍我的肩膀说先走吧,快要迟到了,顺便用一种很顺遂的仿佛说我们还得吃早饭呢的语气说我们分手了。
我都没来得及吃惊的抬起头消化这句话,身边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走出来的是山田君和龙太郎,看见我们站在门口显然也没有心理准备,山田反应比较快,冲我们挥手说早安,光君,裕翔君。
光一边回应他一边拉了我一把让我快走,生平第一次我连回应别人问早安的礼貌都忘记了,意识还来不及自然运作,仅仅是凭借本能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刚好停在这一层的电梯,里面空无一人,我们进去按好一楼的按钮,山田和龙太郎就跟进来,紧接着听见走廊里还有薮的声音,对电梯的方向大叫等等我们。
薮和高木进来之后电梯的空间变的有些不够用了,我和光被挤到最里面,打完招呼后大家都看向电梯上方不断闪烁的楼层,24,23,22……这好像是所有地球人的习惯。
在电梯到达20层的时候我的指尖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温暖的粗糙的,我低下头,一种不熟悉的鼓动从脚底慢慢的渗透向指尖——光悄悄的用手指勾住了我的手指,见我发现了,便快速的回过头向我笑了一下,很快又再将目光移开,手却依然牵着。
我似懂非懂又不敢置信的意识到了什么,明明知道应该在别人发现之前赶快挣月兑,想抬起另一边的手,却发现全身都在不争气的微微_chan抖……
(海浪完全静止下来,好像……得救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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