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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送饭君2011/7/12 13:15:00
给生日君的贺文,生日君考试加油>3<
文里大概有BUG……QVQ
我努力HE了……应该是HE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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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小时候有段时间一直被梦魇住,家里人请了僧人来做法,年幼的他被母亲拦在怀里对那些听不懂的经文左耳进右耳出,披着袈裟的长者取过一只迷你的青花瓷瓶,往他的脑门上撒了点清凉的露水。
可当时二宫不知道那是在做什么,在他模糊的世界观里,梦里虚无的存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以前也常做梦,比如梦到妈妈在第二天给自己买了全天份的汉堡禸,或者生日礼物是梦寐以求的棒球手套。但那次的梦境却有些特殊。
枯萎的樱花树果露着死气沉沉的枝干,没有花苞也没有叶子,寂寥的空地上少年背靠在树杆上,因为垂着头的关系,额前的头发沿着额头低垂而下,眉毛被暗影挡住,阵风徐徐而来,树枝微微_chan抖起来却没有一点声响,更看不见如雪景般的樱雨。
穿着睡衣的二宫向前迈了几步,低头看书的少年抬起头转过脸,微黄的头发衬着皮肤更加苍白。
“你是谁?”二宫问。
少年合上书本,微笑如荡漾在湖面的白莲,“我叫樱井翔。”
那是所有梦魇的开端,二宫醒来时自己还完好地躺在床铺上,日光透过窗帘映得被褥一片金黄,仿佛工艺精致的锦缎。
他甩了甩脑袋,没有枯树,没有少年,只有满屋子没整理好的游戏歪歪斜斜地叠放在电视机旁。
那个叫樱井翔的少年显然比自己要大很多,二宫一手托着下巴,一只手不怎么熟练的转着笔。
“二宫君,接下来这段你来念一下。”
二宫立马拿起书站起来,笔端撞上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梦还在继续,每个夜晚准时伴随黑暗一起到来。
那棵枯萎的樱花树依旧寂寞地树立在那里,天色阴沉得像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后几秒。二宫忽然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神户地震时的纪录片,天色像是调坏的调色板,渐进的灰色尽头是浓密的黑暗,云层殆尽后留下诡异的痕迹,像是一个被毁容的女子,迎接大地的只有连绵的雨水。
二宫开始尝试着跟樱井翔说话,比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是在梦里吗?彼此的梦里?
少年却都是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每次醒来的时候就坐在这里了。”
二宫低头看自己过长的库脚管下露出的脚趾,又偷偷侧头瞄了眼他一直在看的那本书,密密麻麻地排布自己看不懂的原理图。
“你是大学生吗?”
“不是,不过我也没怎么去上过学。”樱井翔脸上的表情微变,却还是极力用笑容掩饰。
“为什么?”二宫好奇地往他边上又坐了坐。
“因为我要养病啊。”樱井翔合上书,笑容里看不出任何病态的信息,“大概是卡密萨玛看我一个人闷在医院太孤独了,所以我们才会在梦里遇见的吧。”
二宫放学后没有第一时间的回家,好友好奇地发现他也在图书馆。
“看什么书呢?这么厚。”
二宫捧着字典一样的书,字迹还都蝼蚁般的小得可怜,“在查些东西。”
“什么呀?”
“格雷戈里综合症。”
好友歪起脑袋,“那你查到了吗?这是什么?”
二宫合上书,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明白。”
“二宫君是想当医生吗?”
好友突然提出的问题吓了二宫一跳,但他却很快点头认同了,“嘛……是吧。”
只能从现有的书籍上读明白一些关键词,比如“植物人”和“死亡”,这些刺目的字眼放在排版紧密的书籍里时,却依旧让人觉得无比可怕。
其实,直接去问樱井翔可能来得更为方便,可之后二宫却对这个病症闭口不提。
每晚遇到时限时长时短。在考试周的那段日子里,二宫开始晚睡,因为担心成绩的关系,常常要到接近三四点时才沉沉睡着,那么和樱井翔见面的日子便不得不被压缩甚至斩断。
后来好不容易放假了,二宫倒是没捡起以前假期通宵游戏,只睡几小时再爬起来打游戏的坏习惯。
他有时候会跟樱井翔说些游戏里的剧情,对方虽然听不懂,却也会摆出很认真的摸样符合自己。
但樱井翔却不怎么提自己的事情。
“我每天在医院里躺着,也没什么好说的。”樱井翔叹了口气。
?“那以前的事呢?”
樱井翔单手撑在书上,眼里像是裹了一层雪,头顶的树枝还在摇动,沉默的,静谧的。
“你大概不会有兴趣的吧。”樱井翔揉了揉他的脑袋,漂亮的手指轻触过他的头皮,不轻不重地点开了他心里的某处痛楚,“我们现在好像有代沟呢。”
二宫其实是知道的,他说的一些话题樱井翔并不怎么感兴趣,比如他在学校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无聊时自己编的冷笑话,又或者只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小幼稚。
可又因为樱井翔每次都静静地聆听,不知不觉中,平时在班级里不怎么说话的他一到樱井翔面前时,话匣子就完全打开了。
他只是想让樱井翔高兴点,因为这个人每次孤独地等在枯树下时,总有一种让人拥进怀里的冲动。
“大概是卡密萨玛看我一个闷在医院太孤独了,所以我们才会在梦里遇见的吧。”
僧人做法完毕后的几天里二宫躺在床上转辗反侧失眠了。
被褥被他踢到一边,他下床倒了被凉水,干涩的喉咙被润泽后睡意却越来越远。
二宫放下杯子,揉了揉眼睛,早上僧人叨念的经文像是一道魔障。
他试了很多种方法,数羊,喝热牛奶,听英语课文等等,徒劳之后还是只有僵直着四肢成平躺姿势,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越来越亮,黎明的曙光送来淡淡的晨光。
二宫抬起胳膊捂住双眼,真讨厌,本来还想告诉他自己终于能熟练转笔了。
失眠的症状在一周后又好了,二宫那几天的精神状态都很差,上课晕晕乎乎地打会儿瞌睡,倒了午休的时候胃口也不怎么好。
梦境里熟悉的枯树屹立在原来的位置,樱井翔这次靠在那里,手里没有捧书。
他转头,一开口,二宫就立马捂住嘴,觉得没法发出声音。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樱井翔脸上露出惨然的笑容,像是四季不开花的树,枝头上结着银白的蜘蛛网。
“怎么会。”二宫放下手,吸了吸鼻子,“我们说好的,不见不散的。”
二宫伸出小指,樱井翔好奇地望着他,“明天也会来的,后天也会来的,以后一直都会来的。”
樱井翔伸出的小指被勾住,拇指重合在一起时有种奇妙的力量在其中传递。
会一直来的,哪怕只是在梦境里见面,也会如期前来。
梦境被切断是在成年礼的那天,二宫跟着好友喝了几杯酒庆祝,对方很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没想到你真的考上医学院了,以后出来就是医生了。
二宫抿嘴一笑,“我跟人约定好的。”
“诶?女朋友?”对方又打开一瓶酒。
二宫摇摇头,低头去看自己的小指。
填志愿的时候他有悄悄试探过樱井翔,那人合起书,摸着下巴露出很严肃的表情。
“医生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在现实中见面的。”
和朋友告别回家后,便马上沉沉地睡去,无限的黑暗中没有压抑的天空和毫无生机的枯树,有着温暖笑容的少年永远消失在成年后的梦境里。
二宫睁开眼后天还没完全亮,屋外是只属于清晨的宁静,鸟儿还没亮嗓,他却听到自己咬着下唇发出的哭泣声。
他从没跟别人说过,自己曾经跟人有个约定,拉过勾,郑重其事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像发誓一般,用大人的口口勿说,说好了不见不散,就会如约而来的。
可他却违背了那个诺言,在绵长的黑夜里,只能眼睁睁地等着黎明,等着新的一天。
他十多岁那年,在梦里第一次遇见了一个叫樱井翔的少年,像是兄长一样稳重地聆听他幼稚的少年记事。
他十多岁那年,被父母知道了梦魇这事,家里请来了僧人施法,他忽然害怕一个叫“失去”的词语出现在他们之间。
他十多岁那年,第一次接触了格雷戈里综合症这个词,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能简单将其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他长到十七岁的时候,樱井翔依旧是见面时的十七岁。
然后他问他,你希望我考哪个专业?
他说,医生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在现实中见面的。
二宫毕业后去了离家较近的医院实习,跟着主治医生来到病房的时候有人忽然拉住他的衣摆。
二宫转头,低下身的时候微微一愣。
护士在他身后说,“小翔,你怎么又随便乱跑了。”
小男孩仰起脸指着二宫问,“他是新来的医生吗?”
护士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对,这位是二宫医生。”
小男孩朝他露出微笑,像是饱满的花苞齐齐绽放在春色里,“你好,我叫樱井翔。”
二宫蹲下身,尽量控制着手指的_chan抖,“你好,我是二宫和也。”他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眼睛有点酸胀,“你今年几岁了?十岁?”
这话一出后,樱井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才没那么小!再过几天我就十四了!”
二宫微怔,轻笑出声,“没想到你三年里能长那么多。”
“诶?”
“没什么。”二宫将额头和他碰了碰,“那么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
樱井翔眯起一只眼,“咯咯”的笑着,“二宫医生为什么会想当医生?”
二宫站起身,一只手却还是跟他牵着,想起昨晚做的一个梦,枯树昂起枝干,嫩芽渐次迸发而出,满树的樱花飘荡起粉色的雪景,他站在落英之下,扶住树杆抬起头。
“大概是卡密萨玛看我一个人在梦里太孤独了,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重新遇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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