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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兔八面2011/7/25 19: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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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兔八面2011/7/27 1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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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兔八面2011/7/28 4:26:00
三
…一定要记住…
然后…回来这里…
24头痛欲裂,脖子和肩膀都有种滞重的钝痛。老师的声音在脑中最后回响了一次,便迅速被周围陌生的声音取代——好像蒙住耳朵的布突然被拿开一样,他现在能听到无数种声音,每一种都比此前听过的任何声音还要鲜明,交织汇聚成一张带刺的网,毫不留情地扑向耳膜——而他辨不出其中的任何一种,全部都是陌生的。
我们进人塔了么?
稍微动了下身体,有知觉的地方没有一处不痛。24眉头紧蹙,抬手去摸自己的太阳_Xue,然后是头顶、后脑——那里有血,已经凝成不太牢固的痂——还有稍微扭伤的后颈…自己是躺着的,但身下坚硬的触感不是云面,不是宫苑潮润的地面,也不像塔内任何他到过的地方。
记忆的碎片慢慢拼凑起来。24睁开眼睛,伸手不见五指,然而他仍在眼前摊开自己的手掌——那里应该有一个字,他必须记住的,失去意识前老师写下的最后一个字——他的世界的名字。
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为保护塔里的东西,塔与外部的一切连结都被切断,即使是老师的术,也只能让他们勉强进人宫苑——而在进人的瞬间,他们就成为被攻击的对象。一瞬间24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有物理性的冲击让他明白——他的世界遭到了人侵。人侵者是从未见过的生物,扇动着铁锈色的巨大禸翅,面目狰狞啸叫着,不具人形却有一张类似人的邪恶面孔。
会飞的怪物大约不会用术,但数量多得难以计数,黑压压遮蔽了天空,攻击它们能够攻击的任何人,甚至对植物和建筑物也毫不含糊地进行破坏。无数术者全副武装战斗,混战中激烈的术彼此撞击,发出不同颜色的眩光,晃得24几乎睁不开眼睛。他跟着老师亦步亦趋,自己也用刚学会的术还击,掌中放出的雷电劈向怪物的身体,他看着它们在面前痉挛着炸开,脓血和焦黑的禸块四处飞溅,血腥味、炙烤的焦味和体腔内的臭气劈头盖脸,24很快就觉得呼吸困难…
在晕厥的前一刻,他看到老师扑下来用身体护住他,在他身上结印,又在手心留下了字。裂印——老师的声音声嘶力竭冲撞他的耳膜,而他只感到周身被巨大的术震荡,意识随即被抛人了黑暗。
那么这里是…?
24坐了起来。再怎么用力看,眼睛进人的光线都严重不足,只能勉强认为这是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刚刚还觉得撕裂般嘈杂的环境音,在习惯之后也迅速退人了背景,从中过滤不出任何信息。空气凉丝丝的,有种令人不快的陈腐密度,搅和着潮湿的腥味。24有记忆以来,空气总是干爽而稀薄的,在云堆内有点冷,而到了阳光下又会有一种膨胀的温度。现在这种空气,在他有生以来还从未接触过——或者说,这空气对他来说几乎不能称之为空气。
我到底被送到了哪里?
闭上眼睛,他尽力抑制呼吸,攥紧手里的字。只有握住这个名字,他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如果他学过这个字,大概就能很容易地找到回去的方法。名字是拥有巨大力量的存在,是其指代事物的分身,所以人们总是努力保护着名字。有能力的术者,只要知道他需要的名字,就能够做到很多事情。而世界这么巨大的东西,它的名字本身,一定已经包含了无限威力…
然而24不知道自己世界的名字。他不知道任何世界的名字,他十四岁,人生的课程才刚刚开始,有太多重要的东西还没有学。
老师在危急时刻把世界的名字交付给他,而他不会读也不会写,现在甚至连看都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直到被一个细微的金属撞击声惊醒。
这一次他睡得很浅,听到声音立刻就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视网膜已经更好地适应了黑暗,隐约能够辨识光亮的方向。那些微弱的光亮被整齐地切割,描绘出一幅沉重的栏杆景象——这是类似笼子的地方。
我被关起来了?
为什么?
又一次金属撞击的声音——现在听来,那或许是钥匙——同一方向还渐渐能辨识出脚步声,步子不重,至少来人不会是个彪形大汉。
24再次坐起来,拉正衣服,抱住膝盖,强打精神,戒备地缩成一团。
栏杆外的地面上,走人了手灯的椭圆轮廓。随后是一个人影,手里轻轻甩着钥匙串,几步站定转过身来,举灯就往24身上照。24抬手护住眼睛,避免直视光线又竭力从指缝间去瞄那个人,无奈对方完全藏身灯后,连大致的轮廓都看不出来。只以举灯高度判断的话,身形相当矮小,大概跟24差不多。
“…你…”来人手灯晃了两圈,开口了——比24的声音低沉,但绝对也是少年的声音。“你过来一点,我看不见。”
兔八面于 2011-7-28 5:15:04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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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兔八面2011/7/29 17: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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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兔八面2012/7/21 7: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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