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废柴中的VIP2008/6/24 16:19:00
本来是写给朋友新坛子开张的贺文，可是我从过年一直拖到现在还没写完，她估计是不会要了。。。==|||
还是贴FB这里了，这个奇诡的CP，我实在不知道哪家坛子收。。。。
第一章
他无论如何也是避不开这一刀的了。
他起先就不该管对方打过来的那把两尖针，让对方得了这机会欺近他身边。
不震开暗器，他就不会泄了真气，待他要避开这一刀，气力已不继，无论他退多远，那把刀都如情人般紧紧缠住他。
冈田这套看家刀法本就叫朝朝暮暮，就算只被刀光照上一照也决计摆月兑不了。更要命的是冈田的功夫本就略胜他一筹，此刻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刀刀都像要奔人对手的怀抱，与其相爱相恋相依相偎，至死方休。
所以他便只来得及看见这把明晃晃的刀兜头斩下，而他避不开！
他心里一凉：照冈田这般凶狠的打法，分明是是铁了心要让自己命丧当堂！
这一战于他二人均是意义重大。他压上的是自己的性命，冈田压上的是他商陆宫的威望。他能不能功德圆满地全身而退，冈田能不能一举击杀他这名“逆贼”，皆在于此。
他连连换了三十四种身法，狼狈的避让着，心里分神想着我肩上可不止担着自己一人的命。
却仍然避不开去。
避无可避之下，他侧头以肩硬生生挨了这一刀。刀势极为凌厉，似乎要把他斩为两半剖心挖肝，可刀刃斩进他肩骨半寸，突然停住了。
他不杀他。
他竟然没杀他！
冈田现在不杀他，以后也不会杀他。他知道这一回自己已经赢了。
他们俩都没有动，血欲喷薄而出，却被刀阻了去路，只得静静地流下来。
这把刀做工极为精巧，甚至精美过堂本光一的那把“惊梦”——惊梦刀只能引发一片惊叹，他手上的这把刀，美得很艳，艳得很冷，冷得很静，静得很寂寞，寂寞得令人心疼。
这是冈田准一的刀，这把刀叫寥寥，寂寥的寥。
这时，冈田说话了：“你偏头欲以肩抵我这一刀，可若我改斩为抹，你项上那颗大好头颅就是我的了。”
他知道冈田说的完全是真话，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
冈田慢慢抬手，刀一分一分从他肩上提了起来，磨在骨上，发出另人牙酸的声音，“你避开我的暗器，无非是因为惧怕上面喂毒。是，我的暗器，的确是淬毒的。可是你怎么不想一想，我怎么会对你用毒。长濑智也啊长濑智也，你待我，还是和十二年前一样。”
说完这句话，冈田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叹得百转千折万般无奈，光听见己欲落泪。长濑立刻抬头看他，冈田准一的目光穿透他，看向他身后未知的远方，“木蝴蝶你可以拿走，我只想让你听我说几句话。”
长濑突然对眼前的这个人生出了无限的不舍，他的眼睛贪婪地在冈田脸上巡视，就好像过了今日，明天他便瞎了。他依依地说：“你晚些时候再说，让我好生看看你。”
冈田皱了皱眉头，转过头去不理他，眼睛里终于还是浮上了一层雾。他的人和他的刀很像，一样的美，一样的寂寞，一样的让人心疼。
长濑看着他笑笑，“我们许久未见了。”
“嗯。”
“那年我一个人下江南，盘缠用光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几乎要去偷，还好碰见了你。”
“嗯。”
“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你站在城门外，扶着一树梨花跟我说话，叫我来你家当食客。那年的梨花开得真漂亮啊，风一吹，像雪一样落下来，落在你的肩头，发上，你也不管它们。其实当时你说的话我一句没听见，我看着你出了神，只觉得那梨花……那梨花还没有你好看。”
说完这句话，长濑英俊的脸上蒙上一层薄红，不仔细看，会以为只是汗水的反光。
冈田这时候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你都还记得？”
他不笑的时候十分忧郁，这忧郁太强烈，传染了他的其他表情，以至于他连笑起来都带着淡淡的哀愁。
“我记得。”长濑温柔说到。
“我却以为你全部忘记了。”他这时候已经没有笑了，眼神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在长濑的脸上剜，“你是我冈田家的食客，却跑去投奔堂本光一；你身受我商陆宫这么多恩惠，现在帮着小重楼毁我五世基业。”
他一字一句地，冷静说：“你还有脸说自己记得。”
长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激烈的表情，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变脸变得这么快，愣了。
“你若是选个吉日，递张拜贴说明来意，就算要的是我的人头我都给。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骗我。你更不该意图毁了我的商陆宫。”
长濑动动嘴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你知道这里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从此，小重楼便是我的敌人，你与堂本光一的手上，欠了我一百三十二条人命。”
长濑看着他，极想说话的样子。
“你现在就走，我不杀你。再见就是敌人，无论你或堂本光一。不见死生绝不罢休。”
长濑张张嘴，又闭上，随即转身就走。
耳后一道劲风驰来，隐约带着数道尖锐的呼啸声。长濑一惊，侧身就地一滚，避了开去。只见他刚才站的地方往前三尺处钉着一排销魂钉，真正是人土三分。
冈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冷冰冰的，“你有话就说。”
长濑从地上爬起来，拍净身上竹青色的袍子，仔仔细细掖了掖衣角，“我无话可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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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的同学们觉得好就出个声，给俺点信心，觉得不好就抽我一板砖，俺受得了。俺最怕透明+秤砣。。
谢谢大家~
鞠躬出贴
19 废柴中的VIP2008/6/25 13:46:00
俺写东西有一毛病，最近看了哪大家的文文风走向就像哪大家，不自觉的。这开头确实是温同人男风，接下来的自己的风格就会慢慢凸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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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没了声响，待长濑抬脚要走，冈田一扬手，地上又多了一排蚀骨刺。
长濑心里明白，站定了叹口气，说：“准一，这些年，我确实没变，而你又何曾变过。你的心思我理会不了，你想说的话闷在心里我也绝对听不见。现在不是我有话说，而是你有话说。”
商陆宫主性子淡泊不喜多言，江湖尽知。长濑少年时没有少受过他这一点的折磨。他就爱把小心思藏着掖着，让长濑去猜，偏生生长濑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猜十次错九次，气的准一越发的不爱同他说话。
那时候自然是猜的人愿打，怨的人愿挨，现在可不行，他长濑智也猜的起等得起，堂本光一可不能再等了。 ?
准一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长濑智也的心思，七年前就已经没有围着自己转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硬是把一股儿女情长逼下去，正色道：“木蝴蝶的用法，你如若不知，就去生地堂找他们掌柜，那掌柜的是我发小。你若要西河柳，去找‘天下第一美人’，我听说他那里有一株。长濑，”他叹口气，“智也，你以后不 要再这么莽撞了。莫说我的弟兄们，就是我，也不能原谅你。下次见面，我们真的没有退路了，不见生死决不罢休。”
他本来想说些狠话，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却变了。说完这句，他心里痛只觉得自己的舌尖都要滴血。
长濑终于忍不住，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冈田，“小准，小准，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等我办完了事儿，我就来给弟兄们请罪，那时候，你让我三更死，我决不推月兑到五更！”
冈田看他冲上来，心里先是一惊再是一软，拈着暗器的一只手就垂了下去，软软地说：“我是阎王么。”
长濑哽咽了一声，“你是谪仙。”
冈田心里说，你表谪仙，你离了谪仙寻天上的仙人去了。
?
离开商陆宫不远处就是官道，长濑顺着那官道走到了县城里，收拾了肩上的伤，置办了几身衣物，牵了匹马，按照准一的指示上了路。
与准一的一战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在马背上难受，就想起心上人来。
七年不见，准一还是那么俊俏端正。与自己走的时候没什么大分别，只是越发的成熟优雅了。自己身边的光一也生得美生得俊，可他与准一是不同：光一的美，很随便。
他只是随随便便站在那里，随随便便的穿了一身土色的丑不啦叽的长衫，随随便便的开口说句无关紧要的话，也美地触目惊心。
长濑在心里微微的笑了：光一也真是随便。他可以披着头发去校场练武，散着衣襟去大堂见客，而所谓衣，也不过是一式不知多少份的、一模一样难看颜色的土气长衫而已。因为他实在是太“随便”，江湖人赠外号“随便公子”。他倒好，把“公子”取来用了，至于随便二字，姑且让它们随风飘去吧。
长濑骑在马背上颠簸，肩上精心包好的伤口一阵阵刺痛。他有些恍惚的想，比起光一，准一美得精雕细琢，太过刻意了。以自己的性子，还是喜欢光一比较多一点。
等光一没事了，就回到商陆宫给准一的弟兄们偿命吧。
?
30 废柴中的VIP2008/6/30 15:54:00
这种一次一点的更新方式，通俗的讲来，叫挤牙膏，更通俗一点，叫便秘。。。。。OTZ
还有，XQ卡死了！！！！MV你们又在机房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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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天下第一，美人。
据说，这位美人12岁时，南下江南，于客栈受袭，贼人灭客栈满门，惊其美貌，不忍伤之，退。
据说，这位美人15岁时，在龙川边偶遇当今天子。天子爱其貌美，邀而人宫侍。其人不允，且歌且舞拒之，一曲毕，君龙颜大悦，立赠生肌养颜祛疤圣品——天下至宝的獭髓膏，且伴其人三昼夜，再不提人宫之事。
据说，这位美人17岁时，家破人亡，不得已货腰为生，寻芳客于其门前留恋不散，鸨母言日进斗金皆因有此人。20岁时自己赎身而去，其价之高，至今无人能出其右。
据说，勾栏三载，这位美人从未露面。轻纱覆面，弦语筝喑。竟无人胆敢强之。
这人是谁?她在哪里？她有多美？
可惜，没人知道。
美人。
天下第一。
?
长濑智也一路上换了十三匹马，直向正南边疾驰。那样急，那样快，就像是要奔去赴一个许久未见的情人的约会。
一个不休不散的死约。
到了南镇，他找了间客栈，叫人打了桶水洗澡上药，换了身干净衣服。这一切他做得很仔细,有条不絮，好像他长濑智也一直都是一个极爱惜自己的人。
然后他进了一间戏园子。
进戏园子当然是要听戏。
他听得还相当认真，相当放松。让人以为他前几天的日夜兼程根本是一个幻觉。
或者说他赶到南镇来，就是为了在客栈里将自己收拾妥当，好来看这一场戏。
这一场十万火急的戏。
此刻，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场中，右手食指和着拍子一下一下在椅子扶手上敲着，旁边立着一个小厮，垂首为他端着一壶茶。
他只是一个人，没拿刀没带剑，眼神也不可怕，面相也不凶恶。可是其余看戏的愣是不敢近他身，他周围的椅子上都是空的，站着的人宁愿站着也不去坐那钢刀也似的板凳。
那小厮的手于是便一直抖个没停。
班主站在大幕后面，皱着眉头想，这人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tbc-
31 废柴中的VIP2008/6/30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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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位美人15岁时，在龙川边偶遇当今天子。天子爱其貌美，邀而人宫侍。其人不允，且歌且舞拒之，一曲毕，君龙颜大悦，立赠生肌养颜祛疤圣品——天下至宝的獭髓膏，且伴其人三昼夜，再不提人宫之事。
据说，这位美人17岁时，家破人亡，不得已货腰为生，寻芳客于其门前留恋不散，鸨母言日进斗金皆因有此人。20岁时自己赎身而去，其价之高，至今无人能出其右。
据说，勾栏三载，这位美人从未露面。轻纱覆面，弦语筝喑。竟无人胆敢强之。
这人是谁?她在哪里？她有多美？
可惜，没人知道。
美人。
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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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濑智也一路上换了十三匹马，直向正南边疾驰。那样急，那样快，就像是要奔去赴一个许久未见的情人的约会。
一个不休不散的死约。
到了南镇，他找了间客栈，叫人打了桶水洗澡上药，换了身干净衣服。这一切他做得很仔细,有条不絮，好像他长濑智也一直都是一个极爱惜自己的人。
然后他进了一间戏园子。
进戏园子当然是要听戏。
他听得还相当认真，相当放松。让人以为他前几天的日夜兼程根本是一个幻觉。
或者说他赶到南镇来，就是为了在客栈里将自己收拾妥当，好来看这一场戏。
这一场十万火急的戏。
此刻，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场中，右手食指和着拍子一下一下在椅子扶手上敲着，旁边立着一个小厮，垂首为他端着一壶茶。
他只是一个人，没拿刀没带剑，眼神也不可怕，面相也不凶恶。可是其余看戏的愣是不敢近他身，他周围的椅子上都是空的，站着的人宁愿站着也不去坐那钢刀也似的板凳。
那小厮的手于是便一直抖个没停。
班主站在大幕后面，皱着眉头想，这人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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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废柴中的VIP2008/6/30 1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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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位美人12岁时，南下江南，于客栈受袭，贼人灭客栈满门，惊其美貌，不忍伤之，退。
据说，这位美人15岁时，在龙川边偶遇当今天子。天子爱其貌美，邀而人宫侍。其人不允，且歌且舞拒之，一曲毕，君龙颜大悦，立赠生肌养颜祛疤圣品——天下至宝的獭髓膏，且伴其人三昼夜，再不提人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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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勾栏三载，这位美人从未露面。轻纱覆面，弦语筝喑。竟无人胆敢强之。
这人是谁?她在哪里？她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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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
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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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濑智也一路上换了十三匹马，直向正南边疾驰。那样急，那样快，就像是要奔去赴一个许久未见的情人的约会。
一个不休不散的死约。
到了南镇，他找了间客栈，叫人打了桶水洗澡上药，换了身干净衣服。这一切他做得很仔细,有条不絮，好像他长濑智也一直都是一个极爱惜自己的人。
然后他进了一间戏园子。
进戏园子当然是要听戏。
他听得还相当认真，相当放松。让人以为他前几天的日夜兼程根本是一个幻觉。
或者说他赶到南镇来，就是为了在客栈里将自己收拾妥当，好来看这一场戏。
这一场十万火急的戏。
此刻，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场中，右手食指和着拍子一下一下在椅子扶手上敲着，旁边立着一个小厮，垂首为他端着一壶茶。
他只是一个人，没拿刀没带剑，眼神也不可怕，面相也不凶恶。可是其余看戏的愣是不敢近他身，他周围的椅子上都是空的，站着的人宁愿站着也不去坐那钢刀也似的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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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废柴中的VIP2008/7/1 17:34:00
口胡！不是古龙的感觉，是VIP！介明明素粉分明滴VIP风！
还有，DT的那位，我踹S你！你要找人掐架表来俺的帖子现眼。。。。
美人，冷笑，啥美人。。五头身的阳刚美人。。。。。。而且这位美人早就出场了。。。
————————————————
长濑烦了那小厮，翻着眼睛白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是那么和善，“你下去，叫你们班主出来和我说话。”小厮得了令，一溜烟儿的跑了。不多半刻，长濑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后院坐下，还是刚才的小厮，低眉顺眼的为他捧上一杯茶。
明前云雾。
长濑端起杯子来闻闻，眉毛一直皱着，“我是粗人，喝不出来这么好的茶。给我换。”
那小厮却答：“这茶可不算什么好茶，大人您在商陆宫喝过的珍品，只一两就够换我们戏班子整副家当。”
长濑大惊，“你认得我？”小厮轻轻一笑，“名满天下的‘狂生’长濑智也，小可不敢不认得。”
他那张脸本是极普通的，不过比一般人略微白净些。这一笑之下竟然流露出了一股不俗的风情，像自他头上落下了一把柔柔的青云，映得他那张脸儿皎如明月。
大隐隐于市。一个伙夫也有可能是武林高手，这个小厮是江湖人士也不奇怪。长濑站起身来与他见礼，小厮连忙拱手回礼，“您多礼了，小可无名，不堪大礼。”
他话音未落，竟把手上的茶壶直直向长濑掷去！
击了个空。
只见长濑忽然腾身而起，同时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剑，霜寒映雪的一把醉笑红尘剑！
没完！
那茶壶长了眼睛似的，在他身后居然转了个弯，以一个奇诡的角度向他的腰眼撞去！
这变故发生的十分突然，长濑却不慌乱。他轻飘飘的落到地上，手一抖挽了个剑花，斜斜的挑了一剑，那茶壶立刻碎成齑粉！
小厮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他这一手“暗器”自咐使得十分巧妙，近距离打过去，长濑应是避不开的。叫他避开了也没什么，这一招本就是会转弯的。只是他后来用来破自己招式的那一剑，才是真功夫：出招之前他居然有时间挽了个剑花，一剑下去能叫茶壶碎成千万片！
醉笑乃商陆宫主赠与长濑之物，实为天下利器。美中不足的是剑身薄且脆，不堪重压，长濑以己身真气灌注于剑尖至薄之处击碎茶壶而不损剑锋，这份功力，不可小觑。
长濑看到小厮脸色难看，心情大好。他故意摆出武林前辈的架子，不疾不徐地说：“易容掩人耳目，使剧毒偷袭伤人之事，还是少做为好，毕竟太过下作。省得到时候传出去叫人看低了，闲嘴的倒要说，御赐的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
那小厮冷冷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说话。长濑看到他受挫，连日来的恍惚和阴郁一扫而空，笑喑喑的说：“泷泽小兄弟，你近日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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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废柴中的VIP2008/7/5 13:23:00
囧，小电找不到该页已经三天了。。。。本来昨天要更的。。。。
TO LS，带，肯定带。他们出场的部分我早就写好了（并且在废柴L贴过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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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厮，赫然竟是天下第一美人！
那小厮往脸上一抹，卸下一张人皮面具。长濑亳不避嫌，凑近了看，只见那张面具做得如纸一般薄。他由衷的称赞说：“小明好手艺。”
泷泽移开两步站得离他远些，说：“秀明班门弄斧，叫前辈笑话。”
他现在已现出真面目来。实在是一张好看的脸，熠熠如朝阳般映着一地春花。这样的一张脸，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之名不说，落于乱世，必将为祸国殃民之红颜。他说话也十分温柔和善，“多谢前辈高抬贵手。如若前辈真有心伤我，我是万万躲不开去的。”
“自然。”
“恃强凌弱乃宵小之行，前辈光明磊落，自是不肯为之。小可佩服。”
长濑学着他的语气调侃道：“非也非也，你若要用袖子里的「千思万虑」伤我，我也是万万避不开去，何必自讨苦吃。”
两个人说话间客气到不能再客气，真像正经的读书人，其实心里已经把对方祖上十八代都问候到了。
“泷泽小兄弟，”长濑往前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封死了泷泽的所有动作，“今年新年，公子邀你前来与他祝寿，你那时在江南分会平内乱，无暇分身。西河柳就当是补做今年楼主生日的贺礼吧。”
这泷泽秀明原与堂本光一相熟，更是小重楼江南分会的会主，此番得知长濑寻来，故意易容与他争斗武艺，至于是有心为难还是无心，则不得而知。
只是这两人说话间暗夹刀枪，绝不是无心。
泷泽拂了一下头发，惋惜地说：“好是好，对楼主，我心堪比明月，绝无藏私。只是……西河柳我已赠予他人。不如……我换作千里光献上？”
长濑的笑脸僵了一下，“你送给谁了？”
泷泽眼珠子转了转：“早先冈田家准一哥哥生日，我包在贺礼里一同送去了。”
他立志要骗长濑，故而满口胡话。可他提谁不好，偏偏说冈田准一。他内心只道长濑绝无脸面追问冈田，这谎撒得死无对证，岂料人算天算，算漏一环，长濑正是听了冈田的话来找他。
长濑苦笑，“泷泽小兄弟，我刚从商陆宫出来，准一亲口叫我到「天下第一美人」这来寻西河柳，若你给了他，他怎会要我来？我可没听说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易主了。”
泷泽圆不了谎，窘得恶向胆边生，“你胡说！你在商陆宫用家传火器杀伤百人，又夺他传家宝物木蝴蝶，冈田准一岂容得下你！他又怎会知道你无缘无故满世跑着抢药是要做什么？怎知你要哪些药？”
他这一问，着实把长濑问住了。他从未考虑过这个。光一遣他去，他便去，准一让他来，他便来。可冈田准一怎会知道这些？
小重楼楼主病重的消息，原是瞒着任何人的。
长濑心神大乱，气息一时没有稳住，不受控制地乱窜开来，杀气盎然。周围草木萧肃，不意惊飞了停在含笑树上的一只白鸽。
泷泽抬头看见了那只鸽子，吹了个响哨，鸽子乖乖的落在他手上。他从鸽爪上解下来一个纸条，展开来看看，抬头笑着说：“前辈好运气，光一君亲自向我要这西河柳呢。”说完不知使了什么术法，那张纸在他手上竟燃烧起来。
长濑抢上前去要把那张纸夺过来，无奈泷泽动作太快，他两人只有一步之遥，等他赶上，居然已烧成了灰。泷泽看到他脸色灰败，高兴得不得了，心说真是风水轮流转，你长濑智也也有吃瘪的一天。
“这纸书信原是光一传给我的，右护法大人你不看也罢。”他说着便解下一个贴身的小囊，从中取出一棵通体碧绿的玉石小树，“此物即为西河柳。请右护法时刻带在身上，需以人的体温养着，不可离开一刻。”
长濑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没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接过西河柳贴身放好。那宝物带着泷泽秀明的体温贴上他的，让他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濑一走泷泽脸色登时大变，血色尽失。他哆哆嗦嗦的扶着石桌坐下来，从袖子里拿出了刚才那纸飞鸽传书。原来他使了个障眼法，在点火的前一瞬换掉了手上的信。
这个障眼法，是他12岁初见光一那年，光一为了逗他开心，教给他的。后来他自己研究了更加厉害的把戏，却没有来得及做给光一看。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比不上光一，故而越发努力。唯一一个看似超过他的东西在自己看来什么也不值。貌美又怎样，熠如朝阳又怎么样，光一的美貌，皎皎如明月清辉，简直要留芳万世不朽。
他拿着那张纸一遍一遍的看，直看到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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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长明灯了。。。逃。。。
58 废柴中的VIP2008/7/6 16:32:00
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啊，俺不炮灰他，别家写手也要炮灰他，所以，让俺这个后妈来炮灰他好了！后妈也是妈，起码是个妈！囧。。。
俺觉得这东西就是看来消遣的嘛~大家表太在意~认真你就输了口牙~~
要不然，您实在不喜欢，也可以点右上角那个小红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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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我说要坑，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也快完了，大概还就两章。。。。
不过不过俺是要写番外的。。。。
被慧眼的读者大人识破了伎俩，俺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啊。。。。。
59 TOT2008/7/6 17:59:00
那啥，我说要坑，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也快完了，大概还就两章。。。。
不过不过俺是要写番外的。。。。
被慧眼的读者大人识破了伎俩，俺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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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俺最近来FB就为了刷你这文了。。
U的话就是俺们的灵丹妙药啊~
俺真的好心动好心动好心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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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没正面出场的51，可怜孤独的天下第一美人大头
可怜的炮灰准一，可怜的奔波一场空的长濑。。。。。
可怜还没结果就夭折的哈密瓜。。。
可怜一直是阴天完全还没探头的明月光。。。。。
LZ。。。我就蹲着你番外的补偿了。。。。。。TOTTTTTTTTTTTTTT
62 废柴中的VIP2008/7/7 18:00:00
答LS，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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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欲寻相思景，东至黄河，西往骊山。
高楼明月照，陌陌红尘，萧萧远山。
良人去未还，竹马青衫，早过忘川。
?
这首歌子，写在光一的扇子上。长濑记得他曾取笑光一说：“大冬天的，你摇什么扇子？”光一回他一个白眼，继续摇。
说也奇怪，虽然是冬天，那把扇子在他手上拿着，显得这么和谐，这么好看。
那时候他已经病了，好在表现并不明显，只是面色日复一日的苍白，人也日渐瘦了。找了大夫，均看不出病因。长濑心里着急，一边东奔西走的找人给光一看病，一边还要防着消息走漏。楼里的事务全交给左护法屋良，他好得了空去为光一寻一条活路。
寻活路这个说法可是一点都没有夸张。光一清清楚楚的告诉他：“长濑，我活不到今年冬天。”
光一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眼下已经过了白露。长濑觉得再在生地堂呆下去他就快到极限了，刚才那掌柜说的话锥子似的一下一下往他心口扎，他不敢去想这件事有多少是对的有对少是错的，是光一骗了他还是他骗了自己。他只觉得无论如何他总是要回小重楼看一看，这件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不会结束，不见到光一，不算完。
他咬牙切齿的想：堂本光一，我和你没完。
长濑智也毕竟不是铁人，冈田准一在他肩膀上砍的那道大口子还没好，他就日夜兼程的赶去找泷泽秀明，然后又去回春堂买药，继而去到生地堂。现在他骑在马上，只觉得一阵阵的恍惚。日头又那么毒，晒得他魂都快没有了。他不愿意下马住店，连每日给伤口换药包扎都只是匆匆忙忙一带而过。
现在他终于撑不住了。摇晃了两三下后跌落下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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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烦死了，这文怎么还没写完！！LN要快点写完去填别的坑啊！！！
LN从现在开始坚持一日一更（更多少不定。。）！
XQ卡的话就不能怪我了。。。
66 废柴中的VIP2008/7/9 17:59:00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重新投了一回胎，下过油锅，受过冰霜雪，里里外外都被翻过来在碱水里洗过一道，痛不欲生，终于再生为人。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青色的帐子悬在头顶，身上好好的盖着被子。艰难的撑起身坐好，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他感觉四肢经络被铁梳子梳过，以至于他以为自己还在十八层地狱里。
蚊帐没有拉上，他向帐子外看看，咧开嘴苦笑，原来地狱里还有一个泷泽秀明。
泷泽坐在窗边看书，见他醒了，本来准备和他搭腔，哪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长濑竟犯了糊涂，什么话都不说一径看着自己傻笑。他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心说这人平日里与自己王不见王，相看两厌，怎的今日这般和善？不是摔傻了吧？小重楼正逢多事之秋，泷泽有苦不能与人言，好不容易遇着个知根知底的长濑，虽说不讨他喜欢，却能有个说话的人。长濑这毫无由来的一笑，笑得他一阵心酸，诸多心事一齐涌上来，再也装不下去气定神闲。
长濑看到他远远地坐着，也不近前来，心下渐渐有些奇怪，好在泷泽背着光，他也没看见泷泽的委曲，只下了床，走过去拱了拱手，抬高了语调说：“劳泷泽君相救，智也不胜感激。”
泷泽听他说话的腔调还是以前那个长濑智也，没疯没傻没退化，也知道要暗损自己，明白过来这男人愣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心中更是凄凉，嘴巴上条件反身寸的与他抬杠说：“你应该不胜惶恐。”
长濑诚恳的摇摇头：“并不太觉得惶恐。”
泷泽不知是该哭还是笑，整张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跫着眉头看着长濑，又是凄惶又是怜悯。他心说长濑啊长濑，生地堂的掌柜答应了准一哥哥做这人情，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你怎么还没悟到呢？
也罢，无非就是我再唱一回黑脸。斗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回。长濑前辈，你可得好生听着。光一说了，一场戏开了锣就要一直演下去，他耗尽心力排了本，你不能不知道唱词。我逼也得逼你唱完这场。
他轻声说：“你倒在驿道上，被楼里众兄弟看见了。”
长濑摸摸撞在地上的一边肩膀，问：“你手下的弟兄们，应该是不认识我的吧？这回出来，我没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泷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呕出来了，轻飘飘的说：“屋良君他现在在这里。町田君也在，米花也在，秋山也在，大家都在，都认得你。”
长濑是真想问他“光一来了没有”，话到嘴边变成了：“光一一人留在京城么？”
泷泽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长濑愣了愣，转身在墙上拿了挂起来的剑就走。泷泽在他身后几乎呜咽了一声：“你去哪里？”
“小重楼。”
“你已在小重楼里。”
长濑停了脚步分辩道：“小重楼地处京师，我还没有糊涂到不知道这里是江南。”
“小重楼现在换我做主。楼主在哪，重楼在哪。”说完抽出佩刀，迎着窗外的光亮抖一抖，万道光芒透过刀身折身寸进屋内。长濑定睛一看，赫然竟是那把“惊梦”！
彼时庄周梦蝶，梦醒不知是彩蝶人梦，亦或是己身化作彩蝶留连花间。又有杜氏丽娘海棠春睡，梦至情浓处不知赏心乐事生于谁家小院，良辰美景哪段光景能圆。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这黄粱美梦方觉醒本是人生憾事一件，惊梦是堂本光一的刀，刀与人均江湖闻名，小重楼主替兵刃取名为惊梦，实意为无梦。
梦中惊醒，梦也就散了。
“光一呢？你做楼主光一怎么办？”
“堂本光一在你离开的第五天就人了土，小重楼现在换我做主。光一说，你要是肯留下，念在你对旧主情深义重，你在楼内的待遇一切照旧。要是不肯，你可另投明主。只是这小重楼，非交给我不可。”
下一刻，泷泽秀明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一把冰凉的铁器抵住，原已走到五尺开外的长濑不知怎到了跟前来，手上那把醉笑正紧紧贴着自己的喉咙。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
“胡说！你又可真的知道，我若想要你的命，你是半句废话也说不了的。你以为千思万虑能救你？你绝来不及把它自袖子里拿出来。你还敢造谣！”
泷泽秀明岂是省油的灯，那把醉笑薄如纸的刃贴着自己的颈，他硬是一动也不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犹自针一般斜睨着长濑，分明是不齿他的行径。长濑智也的武学修为比泷泽高了不知多少，他此举与恃强凌弱毫无分别。可是现在的他哪管得了这么多？
他冷冷的看回去，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泷泽长叹一声，“你今天就是杀了我也问不出什么，我能告诉你的全告诉你了，光一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杀了我倒还好，他现在不知有没有喝那碗孟婆汤。”
长濑这时再也装不下去，几乎立刻红了眼眶。光一那句早过忘川，难道是早有安排？他让自己离了小重楼，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他哆哆嗦嗦的收了剑，僵了一会，竟朝泷泽单膝跪下了。
泷泽大惊，却听他低着头说：“长濑尊楼主吩咐将西河柳戴在身上，一刻不敢摘下。现在将此宝物完完整整的归还楼主，望楼主能原谅长濑此前的不恭。自此长濑与小重楼两不相欠。”
泷泽是何等冰雪聪明的一个人，他即刻懂了长濑的想法。他之前的糊涂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其实他比谁都明白，明镜儿也似。
现在这个梦被他泷泽秀明一把撕破了，长濑不得不醒过来。
他一瞬间有些愧疚，然后便振作起来，点点头说：“便是两不相欠了。长濑前辈，您可以自由出人小重楼，小重楼当以贵宾之礼待您。”
长濑站起身来向他微微颔首，什么都没有再说，径自走了。
泷泽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想：这个男人，在光一面前和自己斗了这么多年，处处抢自己的风头。20岁那年更是逼得自己月兑离了青楼，失去了一手创建的情报网。不是不恨他的，可他现在要离开了，自己反倒不舍。
罢了，自己马上要成为小重楼的楼主，这些小事容不得多想。要走便走吧，就算他留下来，也未必肯服。
长濑智也只服堂本光一。
他站起身来走出去，准备叫楼中众人掌上长明灯，结白灯笼。却在门边看见一滩微微发黑的血迹，一看便知那人身上带伤，又急火攻心。
原来是长濑走到门边，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他心下大惊，急忙抬头往四周看，可是哪里还有长濑的影子？这时有个卫士来报：“右护法闯进马厩牵了一匹马，往西北方向去了，身法太快，拦他不住。”
泷泽摆摆手说：“没事，下去吧，谁都拦不住他的。”
能拦住“狂生”长濑的人，世上还剩下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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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XQ卡了，我上不来。。TAT
TO 64L:我也是个阴暗的淫。。泪奔。。。。
82 废柴中的VIP2008/7/10 19:03:00
路过啊，我大概知道雷到你的是哪一句。。。
雷雷更健康啊。。啊哈哈哈。。。（干笑）
还有，这文我是按照我国的地理风貌来写的。。小明在扬州的话，要去京师是往西北走吧。。。我没弄错吧。。。
啊这种小事表在意啊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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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秋分那天长濑回到了京城。
这时候天还没亮，长濑骑着马在城门口停了下来，看到城门口的一树萧瑟枝条。那马儿在京城养惯了的，这次随楼中众人一起迁徙到江南水乡，大不习惯。此番回到京城，闻到风里的黄沙味，高兴地猛打响鼻，前蹄在地上微微刨了几下，不待长濑催促就进了城门。
长濑打马进去，看到路上还没有多少行人。远处的地平线上透出一道薄光，照的天空升起灰紫的云翳来。
黄历上是这样记载秋分节气的：一候雷始收声，二候蛰虫培户，第三候水始涸。既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收敛。
不知道命运对人的摧残和玩弄，会不会也变得收敛一些。
小重楼旧址在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推开前门就是喧闹的街道。小贩做生意的摊子快要杵到正门的红漆上。长濑走过去推推紧锁的大门，意料中的推不开。于是他弯下腰来摸索着最左边靠近转轴一处的木头，顺着那根椽子慢慢地摸完整扇大门。又从右边开始一点一点的，像瞎子摸大象一般的顺着墙面摸过去，绕着小重楼外面的围墙走了一圈。小重楼占地不大，却只是高，长濑人高腿长，走不了一会就转回门前。门口他栓在驻马石上的枣红马还在，他走过去牵了马，往南边走了。
南城有一家铁匠铺子，门口堆满了马蹄铁和车轱辘，也有少许豁了口的刀。长濑走上前去准备敲门，还没等他的手碰上门，门就开了。
他丝毫没有惊讶，自然而然的走进去，站在门里面欠了欠身，恭恭敬敬的说：“长濑见过中居长老。”
只见门里有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抽烟，邋里邋遢的，头上包了条白毛巾却是雪白雪白。男人冲他点点头，说：“表进来了，我知道你小子时间紧。东城门外往正西15里，你走吧。”他年纪不大，声音却满是沧桑，长濑听了这话，二话不说，深深的鞠了个躬，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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