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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V=2010/2/12 23:05:00
寿星公我爱你!
OVER
架空,BUG多,狗血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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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Always with you
——相叶的头发长了不少。
议和的那个下午阳光普照，营地里一片寂静。松本整理好作战会议室里的沙盘和地图后认真地检查了门锁，再一回头就看见相叶席地而坐，靠着墙的脑袋毛茸茸的，刘海长长地搭下来，遮住了眼睛。
相叶听到脚步声扬起头来看他，顺手抓上自己的头发，竭力把刘海往上拉的动作像在同碗里无论如何也夹不起来的麻婆豆腐搏斗。
微风过境，温驯友好，在战争终于告一段落的这个时间，松本想不出什么理由心情不愉快，于是嘴角就上扬起来。
而被衣袖上的扣子勾住了发梢、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的相叶在目睹了黑发军士的微笑之后选择了停止动作三秒来表示惊吓。
后者表情恢复正常，想到什么，又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松润你，你拿刀干什么？”
相叶一摆手想架住他，又扯到被挂住的头发，瞬间恢复了捂头的动作，龇牙咧嘴地盯住泛着冷光的多用军刀。
那边试身手一样的挥了挥手里的凶器——
“剪头发。”
相叶在对方目露凶光的威胁里咽回了“给我吗？”的疑问，感激地笑起来说“谢谢”，漏气的尾音恰到好处地表明了不信任的立场。
他们自十六岁相识以来已有十年，初遇是在一个台风肆虐的糟糕天气，相叶把不小心知晓秘密而被追杀的松本救下——两个人都还是骨头拔节的生长期，相叶的眼角没有因为过多的用劲的笑容而爬出一条又一条的褶子，松本也还带着些别扭的冷漠。
在这十年里，他们成为了一条战线上并肩作战的战友，经历了彼此亲人的亡故，受过很多伤，不过幸好两个人在看起来没有尽头的枪声炮火里都还活着，像煮在火锅里的土豆，浸在滚烫的汤里，一边挣扎着表被肢解，一边变成熟。
但显然这样的成熟并不能代表松本和相叶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较劲时用的招数有了多大进步——他们学会了怎么用刀枪来杀人，却没有人教他们如何用军刀来修剪刘海。
***
松本给他剪头发的套路相叶都能背出来了。
开始还颇为专业，食指和中指夹起一缕头发，然后用刀轻轻削去过长的部分，但当他发现这样下去两天也结束不了时，就干脆地选择了切麻绳式的手法。在一起执行任务时，松本曾经利落地这样解决掉了敌方的陷阱。
不用闭眼都能猜到他的神情，谨慎而认真，抿着嘴，微微敛着眼睛，然后手起刀落——留下与漂亮动作完全不相称的惨烈图案。
这种松本身上不太常见的虚张声势的笨拙无论看几次都让相叶觉得很新奇。
***
阳光熨在眼皮上，相叶有点昏昏欲睡。
他的脖子上还围着松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块脏兮兮的布，今天的理发大业进行的速度像缓慢爬行的影长，让等待头顶冷风过境的相叶感到有些吃惊。
松本手上的茧擦过他脖子上一小块皮肤，然后是碎发掉落在上面的触感。相叶用力抚了抚右手手臂，想抹掉和鸡皮疙瘩一起泛上来的记忆。
他握过这双手。
——那时候松本学会咆哮着冲过来把他摁趴下来躲子弹了吗？
松本的动作因为手下脑袋发出短促又意味不明的笑声而一顿，失手削掉了一片发尾。于是手掌啪地拍上：
“表乱动。”
相叶探出手来，迅速攀上头顶，发现头发还在，人没秃顶之后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顺畅地反手拍了拍松本的肩膀，后者终于放弃挽救那好似牙齿比较整齐的狗啃过的发尾，停了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
松本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再削掉一层。
“……你肩膀还会痛吗？”
松本敏锐地听了出来，疑问句里因为内疚和其他一些东西带来的_chan抖。
相叶以为会等到“你是笨蛋吗！都两年了！”的指责，但意外地松本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像贴在眼皮上的阳光的热度
“已经好了。”
***
那个伤疤只是两年前的一场意外，无畏的勋章。
只是相叶始终没有办法像别人一样笑着拍肩，称赞对方的勇敢——因为那枚金属要嵌人的位置原本不是松本的肩膀，而是自己的心脏。
两个人所属不同的分队破天荒地分在了同一片地域，目标是破坏敌方的一个信号中转站。松本起初就对过多的人员配备感到一些疑惑，当他看到旁边队伍里站得笔直的相叶微微转过脸来对他咧了咧嘴时，不妙的预感更甚。
上面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松本也从来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地上伸手接这样轻松的好事，就像他16岁时妄图让自己的家人保全性命却以失败告终一样，你拿走什么，送还什么，丢失什么，代价什么，都有它的道理。
***
松本目不斜视，只在相叶与他擦肩而过时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衣角，作为回应，相叶歪歪枪，点上他的肩膀，下一刻就收敛了眼角的笑纹，以周围的树木为掩护，松鼠般闪进了那个不起眼的建筑里。
屋子很小，可以埋伏的人数在相叶的应对范围之内。他只需要捣毁天线，即使不能用枪解决那一堆设备，但重要的回路只需要一把刀就可以肢解，没关系，没有问题。
松本却还是皱起眉头，握紧了手中的枪。
耳机里咔的一声，因为干扰而伴随有杂音，相叶的声音在一片沙沙声里响起来：
“任务完成，重复一遍，任务完成。”
那扇关了近一个小时的铁门发出轻响，敞开一条试探的缝，之后缓缓张开，在水泥地上逐渐印出完整的一方阳光，却不见人影。空气里灰尘浮动如同不值钱的人命，离门最近的松本绷紧了身子。
相叶长出一口气，小心地绕过铁门，半个影子跳进地上金光闪闪的屏幕里，他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之后只剩脑袋隐在阴影里。
大太阳的好天气。相叶扬起嘴角。
从阴凉处踏人阳光时那种短暂的晕眩，上浮暖洋洋的睡意。松本想起某个夏天相叶从营地的板房里走出来时眯起的眼睛，像是一个笑着的弧度。
那一瞬他明白了。
“你他妈快滚回去！”
行动比声音更快，等到相叶脑中组装完成那句话的含义时，留给他的只有松本流血不止的左肩，还有在几米外被击毙的队友的尸体。
他只来得及松开枪，用_chan抖的手去握住那只正无力垂着的手。会不会很痛，这只手会不会越来越冷，松润，还能说话吗，动一动，动一动啊。
松本气得只差没有往那脑袋上补上一颗子弹，觉得相叶一定把平常受的训练全都在脑袋里分解成了二氧化碳呼出。碍于伤势他最终只能咬牙切齿地狠狠挤出一句“……笨蛋，止血。”
戏剧性结尾的任务其实是一场抓鬼游戏。派出这两支队伍，无非是因为不能确认目标在哪一个分队而已。
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相叶能够在没有图纸的情况下拆除那颗炸弹，在门打开之后他就明白相叶跨进阳光的瞬间是最后的机会——否则倒计时的屏幕上那些情报就会变成利刃，却不想还未身寸出第二颗子弹自己已经丢了命。
……当然拆除炸弹的真相是相叶不小心搞混了信号发身寸装置和定时炸弹里的导线。
但终于游戏结束，鬼被抓住，他们截获了情报，松本的肩膀上会留下一个不致命的伤痕。
有得有失。
相叶听说取子弹时松本队长一直皱着眉头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居然坚持到最后一声不吭，心想松润真是从来都这样，明明很怕痛，但总会甩开别人搭上他肩膀的手，一句话也不说非常欠扁。可好像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怎么藏起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忍耐疼痛的表情。
相叶想到对方竟然还有未来得及进化的部分，在病房前一顿，一边笑着，一边蹲下去把脸埋在手臂里浑身抖动，手上还捏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浅紫色野花，花茎上绿色的叶子耷拉着头控诉刚才遭受的瀑行，只有小小的，小小的花瓣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晃动，温柔得仿佛一个不会醒的梦。
那个疤表消失就好了。
有一秒钟，相叶快乐地想。
***
“……Aiba san？”
相叶神游归来就发现松本举起刀在他面前示威一挥，顿时缩了缩脖子。
“诶怎么？什么？”
松本别开了怒视对方的眼，又夹起了他一小束刘海，专注地盯着发梢好像检查枪支的保养状况，相叶保持侧耳倾听状三秒后终于放弃似地塌下肩膀，却听见头顶长长的呼气声。
松本削掉过长的部分，又用手探上他的额头，捋起修过的刘海仔细打量，没有停顿地抛出一个问题，像一颗熟得快烂掉的西红柿准确地砸上相叶的头：
“呐，你后悔过吗？”
伸手摸去，满手血红。
幸好回忆对现在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
怎么会不后悔。
16岁的相叶雅纪只不过是一个在糟糕的天气选择离家出走的普通少年而已，不够聪明，以为自己不能继承家庭经营的中餐馆，就决定外出另谋生路，觉得也许能干出点什么迎合兴趣又让家人吃惊的事业，并不是多么崇高而远大的梦想。
救下松本时，他正坐在路边公园里，大口径的水泥管上妄想。脑内剧场刚演到自己去了甲子园，正准备向喜欢的女生表白就被打断。
之后竟再也没有机会继续。
他记得那时松本在雨里被一群人追捕，他蹲在水泥管上对他伸出援手，差点被浸水的重量一把拽下去，也记得他们飞奔过大街小巷的逃离，迷路在从未到过的仓库的相对无言。
那时雨下了真久呢。
***
屋檐一直在滴着水。
松本就蹲在他旁边，不知道因为害怕还是冷而一直发抖，乱七八糟的牙齿把下嘴唇咬得发白，眼神一会儿凝聚成专注的黑，一会儿又涣散成茫然的一片。名叫松本润的少年脑袋里好像有两个人格在打架——相叶下巴枕在手臂上默默地想，但在他意识到要离这个人远一点之前，松本一下子站了起来，扬着下巴：
“我要回去。”
还蹲着的相叶没错过他不住_chan抖的拳头，相叶想对方大概也就是离家出走的黑道少爷，讷讷地跟着站起来，揉了揉发麻的双脚。
“回家吗？”松本君你认识路吗？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塞过来一块磁片，冰冷的手迅速而用力地捏了一下相叶的手腕：
“三个小时，如果我没有回来，就把这个毁了。”
“……怎么办？喂！”相叶对着跑远的背影徒劳地挥了挥手。
“烧掉！”声音远远地传来。
相叶环视四周寻找哆啦A梦未遂。没火怎么烧掉？
转而又想到自己不认识回去的路，于是只能维持原状地蹲回原地。
三个小时后相叶等来的不是一双冰冷的手，而是一个冰冷的枪口。
被押往的地方除了一屋子荷枪实弹的人还有一个浑身青紫的松本，三具身上几个窟窿的尸体。解开眼罩的一瞬间相叶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当然不会知道就在他来前一分钟松本刚作出过“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是钥匙已经被毁了”的宣言，更不清楚在那里躺着的尸体是松本的父母与姐姐。
但大脑没有力气去开展丰富的联想还原前因后果，因为有硬物抵上了他的太阳_Xue。
松本躺在地上，用力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后来是怎么被救的？
好像好莱坞电影里常演的那样，英雄主角快死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配角劈窗而来，三两下搞定所有反派，然后幸福大结局。
是英雄吗？是主角吗？是幸福大结局吗？
到是真的快死了。
就算是想要闪亮的松本，也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松本不知道为什么平常严肃不爱说话的老爸会和这么危险的东西扯上关系，也从没对自家工厂的鸡蛋抱有除了煎炸煮之外的期望，怎么就能在鸡胚上接种毒株，怎么就能要那么多人的命，那瓶他偷出来的培养液有多危险，Zheng__Fu要这种东西干什么，他根本没办法做出推测。
他只想要换一把电吉他，前几个月老爸还在饭桌上被他不想上高中的念头气得摔碗，姐姐和老妈在旁边虽然替他说了不少好话，可暗地里投过来的眼神里都是责备。
他没有再开口，但还是不服气地想等自己成为明星，老爸一定会、一定会……
想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他一直以为自己身后有双翅膀。
相叶站在临时病房的门口，在一直下雨的夜里，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抽噎，逐渐变为嚎啕。
他缓缓抱着膝盖蹲下身去。
***
战争爆发了。
***
相叶知道事情始末是在第二个月。
那时松本塞到他手中的磁片是解开培养瓶上锁的钥匙，里面装着的病毒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索，是对一场酝酿已久的反抗镇压的武器之一，蛰伏的势力终于站到了明处。
在他们快被灭口的时候，也是临时军救了他们。
相叶在第一波轰炸里成了孤儿，失去了让家人刮目相看的机会。
他和松本一起加人了反Zheng__Fu的联盟军。
***
——如果没有遇见你。
相叶闭着眼睛，碎发掉落擦过眼皮。
作业终了，松本撤下破布抖了抖，又随便把它裹成一团来擦相叶的脸，被笑着挥开。相叶张开眼睛，看见面前橘红色一片，景物完全模糊成云朵的形状。
竟然已经快日落了。
摸了摸脑袋，相叶觉得说不定揉乱之后更好看，刚准备行动，就被拍掉了爪子。
罪魁祸首绕到前面来对成品皱眉，终于还是亲自动手完成了相叶未竟的事业。
相叶无声地张了张嘴。
其实早就后悔了，在十六岁的那个雨天，松本蹲在他身边发抖时就后悔了。
光线暗下去。
在营地里灯光亮起来的那个瞬间，二十六岁的相叶雅纪在营地的角落看见十六岁的自己蹲在雨夜里，看见二十四岁的自己蹲在晴空下。虽然浑身抖得像抽风，但是他并没有哭。
就好像虽然太阳已经落下，可是他们不会因此悲伤落泪一样平常的事情。
根本没办法成为启明星，同样也没办法让彼此看到遥远的光亮。
他们能做的，就是在黑暗来临的时候靠近彼此。
如同刚才一样。
如同一直以来。
END
6 =V=2010/2/14 1:29:00
....你来了半天就是为了占个位置真的够了= =
以及3L:我也觉得剪发美T T战争背景什么的虽然容易虐和萌,不过也容易出BUG.
(抖抖满是洞的茶几)抱拳,那么也谢谢你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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