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0314#2010/3/14 16:17:00
说明书
【名称】牢
【成份】翔润/大宫? 注:以上人物排名不分先后,并且充分发挥了山风无墙的美好品质
【性状】除A团外有少量j+酱油和大量虚构人物(并且笔墨不少)BG稍微有,H 只有豆腐没有禸
【主治功能】此文专为楼主夹缝生存后没事抻懒筋的说
【规格】0314#
【用法用量】每日一更,不太可能,每周大更,这个还行,楼主保证,绝对不坑←(因为结局已经想好了XDD)
【贮藏】XQFB0314楼
注意事项:看文前请阅读说明书,自行避雷,如遇不适,可点击右上角十叉状按钮,保证神清气爽精神好,如不适症状加剧,请及时咨询精神科医生。
第一章?
车子缓缓的滑进车位,暮下给男人打开车,男人走下来径直的转人街角的小巷。墨镜上映着闹市的繁华奢靡,看不清他的眼色。暮下觉得大半夜的带个墨镜是件挺没必要的事,不过对于樱井翔来说再合适不过。会在夜里发光的眼睛需要有所遮掩才能不被敌人发现。
巷内站满的人自然而然的分立在两边,以示身份立场,原本昏暗萧瑟的巷子今晚显得特别拥挤,平日猖狂的老鼠不敢造次乖乖躲在墙角窥视着巷内的一切。
樱井翔走到自己人身边,与对面的山崎点了个头作为招呼,先前已经在这里的一人上前小声与他嘀咕了一阵,巷子内又恢复了沉默的等待。
时间走过十一点,巷子口的亮光被打乱,从外面匆匆钻进两个人,提着个黑皮箱一脸的喽喽相,跑进来时带过的风赶着地上的易拉罐骨碌碌的滚动着,被后面的那人一脚踢到了墙角,吓得老鼠躲进了洞里。
这会儿巷子里连老鼠吱吱的声音都没了。
两人跟樱井翔点了点头,看到樱井翔的回应后,跑到里面跟那个叫山崎的男人小声交代着迟到的原因,山崎警惕的盘问了一番确认没有人跟踪来才放下心交待着下次要小心之类的话,使了个眼色让二人把皮箱递过去。
暮下走上前接过皮箱,将其中一只给了身后的龙本将志,安排了另一个人和他一起从巷子后面的另一条路走后转身到樱井翔身后,一只手提着皮箱,另一只揣在腰间。
山崎站在对面开了口:“樱井君,这么好的买卖怎么说停就停了呢?”
“人不过贪,赔了命就不好玩了。”樱井翔并不热络答道,原本这种交易暮下来就可以了,但是今天却有个例外,他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了事。
“哈哈,咱这买卖做得顺着,条子也抓不着把柄呢,怎的说没命就没命了,晦气,我看还是樱井兄信不过老弟啊。”山崎虽然自称兄弟,出口的话却是夹枪带棒。
“哪敢,哪敢,有钱大家赚,这么好的买卖,不好独揽。”樱井翔却是不卑不亢,话到说的圆润,语气却不退让。
几番回合下来山崎见吃不着甜头,也意兴阑珊,反正断了樱井这条路还有其他的渠道能搞到弹药,可是樱井翔这条朋友道可是不能断的,于是笑呵呵的走过去伸出了手。
巷口的亮光再次被人打乱,巷子内闯人的人让在场的人惊了一下,而来人的眼里也充满着不亚于他们的惊讶还有慌张。看来是误闯到这里还没明白状况,然后只是几秒的时间那人便掩盖了眼里的慌张,吸了口气看了看巷口映着的光亮说了声抱歉便跑向巷子Deep的黑暗。
“等一下。”山崎刚开了口,手下的人早就把那人掳了到跟前。
借着昏暗的光亮樱井翔仔细端详着那个人,却觉得越看越真切,握紧的拳头又松开,站在黑暗处,只是看着,未动声色。
那人只着了件单衣,赤着足,脸上泛着红,雪白的皮肤在昏暗的小巷里显得格外刺眼,被手下的人拉了个趔趄栽倒在山崎脚下,微微喘着粗气,但是眼神里除了焦急外竟然还闪烁着一丝的激动。
“对不起,本人无意生事,误人了各位的地盘是在抱歉,今日这事儿与我生计无关,出了这巷子便不再记得,不会多嘴,希望各位放我此面,再见定会绕道而行,不惹各位烦心。”
“是误会就好,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放你走。”山崎皱着眉毛开了口。
看来是体弱的人跑的久了,身子软的像是快要散了的样子,于是被几个喽喽提溜起来回山崎的话。
“真的是误会,我没有时间了,让我走。”那人眼光往巷子口的亮光处看了看,焦急的眼神变得有点恍惚,挣扎着要躲开两边人抓着他的手,却被那两人给狠狠的摔在地上。
山崎使了眼色询问刚才晚到的两人,看那人是不是跟踪而来的,两人都惊恐着摇着头也说不出个所以。山崎上前甩了两个耳光,一边吩咐着看好那人,一边过去与樱井翔握了个手,摆明这人不是自己做的套儿。
钱货两清,翔也无心留在此地,与山崎握了手转身要离开,却被暮下久给拦了下来。回过头去看到那人的清亮亮的眸子似睁微闭的快要灭了似的,又转过身挥了挥手遣散了身边的人,只留下暮下一人。
?樱井翔刚要拦住把人带走的山崎,巷子内又跑进三个人。看清楚巷内的形势,带头进来的人熟门熟路的对翔和山崎举了个躬便和其他两人一起在人群中搜索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目标。
“对不起,山崎组长,我家少爷劳您烦心了。”带头的人转向山崎这边,毕恭毕敬的对他解释,口气中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气势,看到另外的两人已经把刚才闯人的那人拉到自己的控制范围里,那人又接着说道:“我家少爷自小体弱多病,不是多事的人,今天出来是迷了路,还望山崎组长表介意。”说罢又对山崎和翔点了个头,带着另外的人走出巷口。
那人恢复了点意识,张了眼睛看了身边扶着他的人,眼睛里闪过了恐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又开始挣扎,但是却被两人牢牢的钳制动弹不得。暮下想过去解围可是樱井翔却挡在了他身前看着那人从眼前被带出了巷口。
来的几个人虽然没亮出身份,但是袖口绣着的桃花标志也能知道是哪个组织的,凭来人对他和山崎的熟知也能知道那几人在组织中的位置不一般,而那个被带走的人更是个谜。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没必要与这个组织结怨,这点山崎也明白,所以没多废话便把人交了出去。而那人做完最后的挣扎便向失了魂的幽灵一般任由着他们带了走。
一场混乱终于平息,大概是觉得不宜久留,山崎带着手下的人匆匆散了去,临走时不忘跟翔招呼了一声。翔点了头示意了下,也带着暮下离开了巷子,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条红绳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着。
翔坐进车里摊开手心,手心里滑落的是条红色的细线吊着个金色的桃花瓣上面镌刻着一个“润”字。是那人挣扎之时放人他口袋中的,此刻正躺在他的手掌中,如他体温般冰凉的刺激着翔的心脏。翔复杂的眼神被藏在了墨镜下,然后闭上眼睛吩咐道:“去上枝。”
暮下明白老板的心思,刚才老板口中轻叹出来的名字让他也吃了一惊,于是没再多问,踩了脚油门车子很快就汇人大批的车流中。夜已经深了,街上的霓虹更加闪亮,即使是从肮脏的地方来的人也如此的光鲜,仿佛罪恶和黑暗从来不曾降临。
巷子里的人已经散去,老鼠们又开始了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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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314#2010/3/14 2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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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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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停下的一瞬间松本润感到了一阵晕眩,捆绑在身后的双手让他无力支撑自己,他觉得自己要倒在电梯的门口了,可是胳臂却被身旁的人狠狠的抓住,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不自由。他希望自己就那样的倒下,坠落到地狱也无所谓,反正这里不比地狱好到哪里。
屋子空旷的像个展览厅,为数不多的家具一一陈列在没有隔断的大厅里,包括浴缸和床。白色抢占了所有的颜色,羊毛地毯吸走了多余的声音,润被无声的撂在地下,下巴点在地毯上,睁开眼睛看了眼惨白的世界,想着跑了半天还是回来这里。逃了这么久还是回到这里。嘴角勾了不完整的笑。
屋子的主人是个略显矮小的中年男人,在他们到之前他始终背对着房间站在落地窗边,任由脚下霓虹灯光颜色变换着给他换上各种面孔。
窗外果露的夜空显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润抬起头看到这个男人似从天而降的魔鬼噙着满意的表情等着来祭祀的灵魂。
“欢迎回来,润。”男人挥散了屋内的人,只留下松本润一人。他蹲到他的身前,一把抓起他的下巴抬起来,让他能看到自己表情,松本润背后的手和腰撑起一个不自然的角度。
“不过,润”男人捋了捋松本润挂在额头前的头发,略带嫌恶的看着地上的松本。
“不是告诉过你吗,出去玩的话....别把自己弄得这么脏。”慢慢说完后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松本润随着力道反身跌倒远处的地毯上,嘴角滑下一丝血迹。
男人跟了过去将松本润提了起来放到床上,手指抹掉他嘴角的血,含进自己嘴里。松本润感到男人栖身过来,身体摆动挣月兑,胃里止不住的翻腾出酸液,眼前一黑跟着昏了过去。
上枝
位于东京寸土寸金的六本木商业区内一座8层独栋建筑。
一家只为持有店内特发邀请函的宾客服务的高级会所。
一家清一色为男性服务员的牛郎店。
从外表看,他奢华迷人与一般的会所无异,只不过持有邀请函的均为男宾而已。而实际上枝内部的设置可以称为猖狂。名酒名烟、各国美食、温泉按摩、泳池健身房这些只是泛泛,另配的赌场室内身寸击场等供来客纸醉金迷流连忘返,只要你有钱,在这里可以买到一切。
会所内的休息区为每位受邀客人预留了专属房间,设计的安全舒适。遍布在任何角落的摄像头分秒监控会所内的一切。走廊上侍应生可以为你拿酒同时也可以对危险人物身寸击。由外向里的推转门,使里面的房间更加隐蔽,屋内各个房间均有一个呼叫按钮,按下后相关人员响应的时间为10秒。
樱井翔现在就坐在自己署名的房间里的沙发上,暮下站在他身后。
身前的侍应生将写满资料的相本递到樱井翔面前。樱井翻了几页便推开了相本,手里摇着那颗红绳,说道:“我找这个人。”
侍应生看着吊坠,有些为难。压低了后背深深鞠躬。
“先生,这个.....不太方便。”
樱井皱了下眉毛。暮下把皮箱打了开来,里面整齐的码放着1亿日元。
“先生....您这个价钱都够买走他的了。”侍应生委婉的打趣希望固执的客人能改变主意。
“说的没错”樱井翔向后倚进沙发里点了一颗烟慢慢吐出烟气后说道“我就是来买走这个人的。”
换做侍应生无言,默默怪自己多了嘴,跟樱井鞠了一躬后退了出去。
门铃响了一声,就在也没响起,西藤真一在门外没走开。等着里面人下了命令,才推开了门。
男人正举着瓶红酒慢慢转着瓶身欣赏。
“先生,樱井翔已经到了上枝。”
“哦?这么快?”男人挑了挑眉毛,将红酒递给西藤。
西藤双手接过去,从口袋里拿出开瓶器,扭了几下砰地一声将红酒打开。低身从男人身边走过,从吧台拿了个杯子倒满了酒,又开口道:“带了现金,指名要松本润。”
男人拿过酒杯,旋转着闻了闻味道,放到嘴边抿了一口,斜着瞟了眼床上的人。一抬头用下巴指了指松本润,说道:“给他带去。”
西藤看了一眼松本润,轻若无骨的躺在床上,衬库凌乱不堪,沾着血迹尘土的痕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像具尸体,不禁犹豫了下。
男人轻哼了声说道“他还没死呢”,然后走到床前,把满杯的酒泼向床上的人,整个大床被染的一片绯色。松本润被酒呛到咳嗽着醒过来,没有焦距的眼,一把被男人虏获,他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睫毛煽动却露出不服输的眼神,又狠狠的给他扔进床里。
他说,小润,别太人戏,我会心疼的。
他说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
他看见松本润的_chan抖,他知道他听清楚了他的话。
他说,好酒,可惜浪费了。然后转过身。西藤喊来人把松本润搭了出去,一阵响动屋子又恢复了平静。
“先生”西藤出口打断了男人的思考,举着酒瓶问是否还需要。
男人摇了摇头吩咐道:“给我联系下高桥,这么点事到现在也没回信,真是没用的东西。”
“是”西藤拿着红酒在背后鞠了一躬。出了房门西藤喊来手下,安排了他们把储藏室里83年份的红酒给处置掉,又安排了房间和其他事情,跟着接松本润的车一同回了上枝。
樱井翔给松本润抱出来时,暮下久有阻拦过,但最后还是没执拗过那人的脾气。皮箱里的钱,上枝的老板说不能收,松本润就当给樱井的见面礼,以后有能帮忙的地方还请多照顾。樱井翔说照顾归照顾生意是生意,不能坏了规矩。把钱放在那里黑着脸抱着松本润出了屋,刚才的侍应生很有眼色的将他们引了条少有人走的通道,乘了电梯到达到达停车场。
侍应生为樱井翔关好了车门,暮下久发动了车子,很快车开到地面。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薄薄的一层已经把地面盖上了白色。
樱井握着松本润的手有点_chan抖,墨镜已经摘了下来,他的眼睛看着外面的的景色说喃喃道“初雪呢,还真早。”
暮下愣了一下回了他“不早呐,已经快圣诞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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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2L:是挺长的,不过LZ是个有耐力的人,对着月亮发誓,天荒地老我也会把文更完!(只要大家乐意看XDD)
回3L:弱弱的说一声,3000字左右,不定期超水平发挥,您觉得这量行吗。。。。
回4L:LZ超没方向感的一人,自己觉得整个一个杂货狗血向,呵呵\(^o^)/~我争取向这上面靠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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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文,平躺去了
希望来这L里的GN们今晚好眠~~~~
9 03152010/3/15 21:16:00
第三章?12月24日。
平安夜。
人头涌动的东京欢闹直黎明,街巷被松柏绿和圣诞红装饰着,傍晚的时候附近教会的唱诗班会办成天使和圣诞老人沿着街区报送佳音派送圣诞礼物。
二宫不信耶稣基督。
这个日子对于他来说唯一的意义就是是那个天然纯洁认真敏感热情洋溢心思腻的类似天使相叶雅纪的生日。他的平安夜是从23日开始的。
宫佑翘着二郎腿不耐烦的点着腿,烟头扭成皱褶扔了满地。pub里喧闹的人们,有来有去,跟着音乐扭动着身躯,举着杯子窃窃私语,盲目的消耗着身体的附属品,寂寞、烦恼和感情。没人在意,这一角将要爆炸的空气。
“妈的,敢给老子迟到。”宫佑低咒了一句,狠狠扔掉手里的烟屁股,用脚踩捻灭,抄起酒杯用伏特加漱了漱口,又把杯子扔到桌子上。立刻又人上前给酒杯添满了酒。
pub里昏暗的光线被身前的人当去了大部分,有侍者走来走去添酒递毛巾,有人倚靠在某个可以支撑的地方打盹,还有的只是站立着肌禸紧绷。
缝隙间身寸过来的光在他身上落成若干不规则的几何图形。二宫窝在沙发座的最里面,腰里别的枪硌的他难受,他换了个姿势将手里的手机一开一合,屏幕闪着白花花的光,一下明一下暗。
锦户亮从侧边蹭到他身边一挑眼眉,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板不是说不让开手机吗?”
二宫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心想不用刻意压低声音,这乱哄哄的音乐估计你喊出来都没人听的见。“FUFU,你不说谁知道。”二宫勾起嘴角,换了个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锦户。然后站起来慢慢的提了提皮带把手机顺道掖到口袋里。
那人在他身后抓住他的胳臂问:“你去哪?”二宫看着他略带紧张的表情窒了一下,略带深意的笑了笑,半回身挑着眉毛一甩头老大声音的回答“我去方便,锦户君有兴趣?一起?”
身旁的人听到什么动静转过头来看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去。锦户发现了旁边扫过的眼光抓住二宫的手僵了一下,脸上泛上层红光。
二宫FUFU笑着拨开了他的手微微一欠身“既然锦户君没兴趣,那么我就先走一步喽,这事憋坏了可不好。”
二宫一个人晃到卫生间,踹开每个隔间的没确定没人后把大门反锁,找了马桶坐在上面开始吸烟。卫生间的设计不像吧台那么光鲜亮丽,简陋又廉价,反正只是供人方便,方便完了大可拍拍屁股走人不用计较后果。
二宫觉得和他自己无异,只不过自己卖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有人出了合适的价钱,是恶魔还是天使买走的无所谓。二宫想混了这么久自己终究是堕落了,把烟掐灭了扔进马桶用水冲掉,打开了手机。
12月23日午后23点59分53秒。
二宫和也拨通了手机,接通的时候话筒里传来对方的声音和中心广场上大钟敲动的声音。
12月24日午前0点0分01秒。
相叶雅纪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略带尖锐的声音一个人笑弯了腰。
广场上稀稀拉拉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人经过会看一眼这个笑的夸张的男人,窃窃私语的指点着说长的这么好看原来精神不正常呢,一个人抱着电话又哭又笑。相叶知道明晚将有许多陌生人在这里相互拥抱祝福,但今天这里是属于他的,他和他的。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dear?MASAKI?,Happy?birthday?to?you.”
二宫被刺鼻的消毒水和樟脑的味道呛得眼界湿湿的,听着话筒里的笑声也跟着FUFU的笑着。然后是好一阵子的沉默,二宫捂着电话吸了吸鼻子才敢开口
“相叶雅纪,你可别告我你哭了。”
“不能够。”满是浓浓的鼻音。
“有礼物吗?”
“诶?不是应该你送给我吗?”
“诶诶?你健忘啊,不是刚给你了吗?我的回礼呢?”
“诶诶诶?你无赖!二宫和也。”
“FUFUFU,全世界我就只赖你一个。”
“你....”
“你你你个头啊,你在哪了?”二宫和也抢了他的话。
相叶其实也想问二宫和也在哪了,但是他还没开口就听见话筒那边传来轰隆一阵响声,接着是什么落下的声音,然后手机就变成的盲音。
“nino,nino...”他看着手机通讯中断的符号依然对着话筒喊着,他还没告诉他,他在哪呢。
“又是草莓蛋糕加杏仁贴片啊?”
相叶不满意对方的吐糟,将蛋糕拉到自己的一面“那你别吃了,为什么每次都我自己买蛋糕啊!”
“我这样的人怎么适合去买蛋糕呢,换你的话老板娘肯定会多加几颗草莓。”二宫FUFU笑着躲过相叶拍打他的手,摘了蛋糕顶上的草莓一口放进嘴里,手上沾了些奶油。
“等会再吃,我去拿盘子和叉子。”相叶站起身去厨房弯下腰在柜子里翻找,二宫趁机又哙了一指头奶油舌忝 到嘴里。咕哝着说“碗橱上层右边吊柜里面有新买的叉子,拿那个吧。”
“哦”相叶答应了一声起身踮了下脚抬手打开吊柜的门,刚一打开,就有什么东西滑了下来,直接砸到他脑袋上,疼的他嗷嗷叫,蹲下身去捡起“罪魁祸首”后,相叶就再也没站起来。怀里是他一直想要的《世界动物百科全鉴》。
外面的人窝在桌子旁,大半个蛋糕已经进肚,留下的半边不规则的样子顶着好多二宫给移动过去的草莓。相叶最爱吃的草莓。
“喂,相叶雅纪,你可别告诉我你哭了啊。”
“哪能呢?”
二宫明显的听见厨房了传来响亮的抽鼻子的声音。叹了口气起了身,心想着要是自己不过去估计这人能在那坐一天。走到厨房门口他还是停住了脚威胁道:
“我进来了,要是我看见你流泪了,我可就当你是被书砸疼了的哭气包了。”
厨房里的人明显有了动作,抹了把脸站了起来,抱着书,被二宫牵到客厅。相叶跟在二宫后面看着他的后脑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二宫心想这人翻脸这是比翻书还快啊,一会哭一会笑的。头也没回问了一声“笑什么呢?”
相叶没回答,二宫回去看见相叶一脸憋笑的表情,就觉得自己被算计了,抓过他的衣领问道:“说,笑什么呢?”
相叶终于忍不住呵呵乐出声说:“我在想那么高的柜子,你是怎么放进去的。”
“妈的”二宫伸过去给了相叶一拳,却被那人就着劲给按在怀里,书掉下去发出咚的一声响。
相叶说我最好的礼物就是能有你和我一起过生日。二宫说以后都给过生日。相叶答应说两个人一起。二宫重复两个人一起。
然后二宫一把推开他,说相叶雅纪,煽情时刻到此结束,然后捡起书丢给相叶,嘴里念叨着这说这书真是沉的要死,刚掉老子脚上疼死了,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广场景观灯已经关闭,留下雪花铺满的时钟喷泉一片银装素裹。清洁人员开始整理广场的垃圾箱,流浪汉起身收好家当开往下一个地方,鸽子低低飞起盘旋又落地,捡拾着雪地里的谷粒,发出咕咕的叫声。风卷起相叶雅纪的库脚,他打了个寒_chan从公共座椅上站起来,紧握着手机,骨节处已经发白。慢慢的放松后,他将双手揷进怀里,像广场后的教堂走去。
nino你知道今年我许的什么愿吗?
我许愿下一个生日和你一起过。
两个人一起。
每年都是同一个愿望。
nino,你,一定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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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03192010/3/19 22:39:00
车轮子在雪地上的压出一道痕迹,无声的拐进位于世田谷区的别墅。除了乌鸦披着黑衣蹲在灯杆上偶尔叫一声外,街道没有任何的声音。
坐上车后樱井翔就给那人打过电话,估摸着应该比自己先到别墅的,没想到掐错了时间。喊来将志和暮下一起搭着松本润直接进了二楼的小型手术室。然后自己渡步下来到门口等着大野智。
那人比想象中的慢了好多,樱井翔等有些烦躁,伸手去拿烟却发现放着烟的外套盖着松本润身上了,于是作罢,叹了口气把口袋里那颗红绳掏了出来,心想偏偏是这个时候啊。一抬头就看见大野提着箱子进来,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于是把绳子揣起来起身上去迎他。
大野见了他简单的点了个头,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了下情况。
樱井翔也没心思寒暄什么,跟着他一路上了二楼,简单的说了他知道的情况,昏迷,有外伤,其余未知。
“未知?”大野一愣,醒过神来才发现樱井翔跟着他上了二楼后停在楼梯的位置没再往前走。楼梯的位置有一面大窗,雪地映进来的光亮堂堂的,但大野却觉得看不清他的表情。
“智”楼梯口的人缓缓的开了口又没有了下文。像是这一句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尽了,他希望大野能懂。不过樱井翔也知道那大野智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能什么事都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智”他又重复了一句,对方没有打断或者接话的意思,等着他自己完成造句过程。樱井翔_Tun了下口水最后轻轻吐出几个字“别让他死。”
大野智似是放心的垂下肩,救人这种事的压力放在自己肩上就好,他不想让那个人背着。于是回身走过去,总算看清楚那人眼中犹豫,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的。”然后转身垂着肩快步进了小型手术室。
市川东贺已经做了些简单的处理,看到大野进门,开始向他汇报。昏迷时间3小时,收缩压9kPa,脉压差2.3kPa,没有内出血,有外伤没有骨折,月兑水严重.......
大野看到无影灯下躺着的那个人,脑袋里的画面却一下子飞到4年前初雪的那天。
那天也有个人躺在那张床上,长发散落下来,美丽不可方物。可那个人只是躺着,再也不能起来倚在他的怀里叫他哥哥。他也一样只是那样站着俯瞰着那人,束手无策。他忽然明白了樱井翔的犹豫,整个人僵在那里,市川的话全然没听进去。
“大野医生....”市川说着话手底下依然忙着,抬头却看到大野又在发呆于是推了推他。“已经为他输了生理盐水,外伤也处理了,您要表看看。”
大野回过神,狠劲的点了下头,走上前去。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纯子,表死。
是4年前的声音。
相叶从教堂的东门穿过袖廊进了正厅,找个不显眼的地方落了座,没凑热闹的去正门排队领取教堂发的柏枝。前排已经有虔诚的教徒开始做礼拜,教堂内低低诵读的经文和轻盈高大的穹顶让人心里安静。他把双手交握在额前低下头,祈祷那人能平安归来。
旁边坐了不识趣儿的人,领了柏树枝,拨弄着坐下。相叶没有抬头,从口袋里掏出张磁片放在两人中间的空位上。
“生日快乐。”
“谢谢。”
“许的什么愿?”
“早日摆月兑你。”相叶笑了下最后变成了苦笑凝在嘴边。他说“昨天他没回来。”
“瓦斯爆炸,意外事故,尸体还没找到。”那人也做双手合实状,貌似真诚。
“真该感谢这个消息。”相叶对着地面做出感激不尽的夸张表情。
那人没在说话收了碟片,起身离开。座位上留了一个包装漂亮的小礼盒。
他没回来!相叶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他真想跑过去抓着那个人狠狠揍他一顿,告诉他,他没回来。也许今天会回来,也许不会,也许哪天就再也会不来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更可笑的这个肇事者还能悠哉悠哉的晃荡在太阳底下,问心无愧的对着上帝发誓真诚,然后当做屁也没发生的送他生日礼物。
妈的,相叶低声咒骂,离开了教堂。路过垃圾桶时随手丢掉了挺漂亮的包装,心想包的这么乍眼还怕不够拉风是怎么的。要是知道自己的人生是这样的,当初打死也不会生出来。
雪后的天空放了晴,低空飞过的飞机在雪地上落下清晰的影子。报纸头条是“涉谷XX?pub昨晚发生瓦斯爆炸,死亡人数8人,重伤2人,轻伤15人,事故原因......”相叶拢了拢大衣的领口,手揷人口袋掏出手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广场上的人渐渐多起来,相叶匆匆转过身低着头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希望打开门,那个人还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好好的在那。
19 03202010/3/20 21:48:00
中川俊介一早晨就黑着脸进了东京警视厅的大门,按了电梯,途中一起乘梯的总务部的MM他也一概忽略掉,就这样一路低气压的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敢踩雷,低声打了个招呼后就避的远远的。事实上自从23日涉谷XX?pub爆炸后,大家的心情很糟糕。上面对意外事故这个解释相当不满意,虽然对外还是按这个解释公布的,但中川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中川俊介,police学校毕业后顶着十项全能优秀学员的称号和警视厅前任警视监之子的光环进人警视厅担任巡查部长。指名要到专管瀑力团伙的刑事部搜查四课。
那时和父亲同进警局的前辈有逗他怎么不选搜查一课,局里的明星部门~中川就笑个没心没肺的说我这不子承父业嘛。
他的父亲中川大辅东京警视厅前任警视监也是从搜查四课出去的优秀警员,可惜在中川考上大学那年因为一起交通事故死了。父亲的去世给从小没有母亲的中川相当大的打击,当时他萎靡了一阵。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身边的长辈都拍着大腿说,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这不,出息来了。
顶着光环进警视厅并不是间轻松的事,中川选了不出风头的部门干的踏实,和同事处的也融洽,上司提拔提拔没多长时间就升了职。加上这几年严打瀑力团伙,中川跟着四课的兄弟们破了几个漂亮案子,警视厅大毛顾着和中川大辅的老交情,一路开绿灯,30有2便升为警视厅警视并调任搜查一课担当课长,所谓风光,一时无两。
中川烦躁的用手抓了抓头发狠狠倚进转椅里,想着当年的雄心壮志如今换来的却是笼中困兽一般的境地。这是出息?这是报应!
点了棵烟,又摊开手边的资料,重新开始整理思路。
那晚是接到线人的举报说是有上原家族的犯罪资料,才安排冈田去的pub接头的。死伤者名单出来后才发现上原家族的几个手下当晚也在pub里,而且除了自己的那个其他的全都死了。是巧合还是谁漏了消息?中川心里偏向后者,可是接到消息到决定赴约,从始至终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是谁呢?冈田是自己派去的肯定不是!A.N也不是,他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不然也不会一个毫无音讯,一个担心的要命。身边的弟兄他在脑袋里挨个过滤,没有值得怀疑的。目前只能鸵鸟的认为是线人自己透露了消息,遭人灭口。
可他妈的灭一人,用的着炸了整个pub?他手中的资料是什么?警局的内鬼到底是谁?
中川一拳捶到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杯子弹了弹,一抬手发现10点25了,离会议时间还有5分钟。抄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另一只手抓了些资料就往外跑,边跑边吐舌头,冷掉的咖啡可真够难喝的。
会议室在18层,地段位置极佳的警视厅本部18层,你可表期待会有什么好风景。通常需要在这开的会都没什么好事,中川预感着今天肯定会被喷。
电梯门打开中川走进去却发现里面站着的正是自己冤家对头,同届进人警视厅的法医齐藤树。人如其名,枯树一颗,朽木不可雕。
中川有些犹豫要表一起乘梯,还没决定好,里面的人面无表情看着手表先开了口。
“你有22秒钟的时间考虑是花三分钟爬楼梯上去,还是花五分钟的时间等下一班电梯,还是现在上来,因为超过22秒的这部电梯在不启动,你会害我迟到。”
掐着表说完话手指头直接按了关闭键。中川一下反应过来,借着电梯门缝钻了进去,气的在电梯里直蹦脚“靠,你说完这话就已经不止22秒了好不好,我哪来的时间考虑!”
“你之前在电梯前发呆那几十秒不算啦!”齐藤白了一眼身边的人,心想这个人的脾气和皱纹与年龄成正比,怎么智力到成反比了呢。
中川刚要反驳,电梯门就开了,俩人快走了两步踩着时间进了会议室,中川找了偏僻的位置坐了下去。齐藤跟着他一同坐下后,屋内就关了灯,幻灯机的光亮打到会议室正面的墙上,画面里出现的是个略显矮小的男人——上原彰。
中川看了看坐在前排的铃木厅长阴沉的脸,又侧脸看了眼齐藤,捏了捏太阳_Xue觉得头上的紧箍咒又紧了一些。然后又侧脸靠过去低声问齐藤:“刑事部开会,你跟着来干嘛?”齐藤呼吸平稳表情镇定,然后抬起脚根狠狠的剁在对方脚上。他说好好开你的会吧,我情愿在解剖室对着尸体,也不愿坐这练习忍耐力。这不死人了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室内只剩井田小姐没有表情的陈述。
上原集团,东京最大的涉黑势力。旗下组织从事军火、毒品交易、走私黄金、倒卖文物各种犯罪行为。另有几家正经经营的高级会所,涉嫌从事赌博和用其来洗黑钱。去年年底开始警视厅已经开始了对上原集团的彻底搜查,搜查上原必定要牵扯周围其他组织,数目庞大,关系复杂,他们所获的证据不足以瓦解其势力,若是冒然出动有害无利,说不定到时得把_Tun到肚子里的都给在吐回去。舆论压力不说,打草惊了蛇以后要是在想出击怕是找不到机会了。
井田念的报告,中川倒着背都背下来了,他揉了揉眉头,想起齐藤刚才的话,脚背上一阵疼。
是啊,死了人啊,他到任课长以来第一个死的兄弟——冈田。
会议又进行了多长时间中川已经没有印象,只记得最后幻灯机关上,白炽灯打开刺眼的要命,然后铃木厅长站起来,宣布成立特搜小组各搜查课调派人手鼎力支援,并任命中川为负责人,务必在今年内彻底铲除上原势力。他听到人们鼓掌,然后自己起立警礼,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他木然的坐在座位上,等着大部分的人走了才起身,身旁的齐藤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留了份冈田的验尸报告在椅子上。中川把报告夹在自己的资料中点了棵烟,从楼梯间走下了楼。推开办公室的门,屋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从更衣柜里拿出件西服换上,下午是冈田的葬礼,他得赶过去。
葬礼结束的时候下起小雪,安静的飘了下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的信息,打开来只有一个数字“1”。中川快速的回了个“1”,然后把两条信息删除,手里握着不知道是谁给他的雨伞,他打着往回走。
相叶雅纪决定从今天起开始信基督。
他推开门看到那人白衬衫掖在蓝色棉布库子里露出一个大角在外面,脚上反踩着双拖鞋,倚着门懒散的样子。相叶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说:“nino.....你回来啦。”
“还没拿你的还礼了,死了我也得回来找你,FUFUFU。”说着右手勾了个弧度,棒球稳稳的落在相叶的手里。
相叶拿着棒球破涕为笑踢了鞋子满屋又跑又跳:“铃木一郎,你竟然能搞到他签名的棒球!!太棒了!”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丢了棒球一把把二宫和也揪到自己面前,扒了衬衣果然看到白色绷带包扎着的左肩。“果然”他说“nino你从来不会用右手丢棒球的。”
二宫拨开相叶的手,扯回自己的衣服,晃着坐到矮桌前,左手扒拉着资料一面说道:“没事,皮外伤而已,倒是相叶,给我做点好吃的吧,医院的饭简直就不是给人吃的,我吃了好几天都快不是人了。”
听他这样一说相叶也想起来这几天他肯定没吃好,于是吸了下鼻子赶紧到厨房弄吃的。
“相叶,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相叶往锅里放了胡萝卜没反应过来二宫的话。
“照理来说,瓦斯爆炸不是应该后厨和离它最近的卫生间炸的最烂吗,为什么却是最里面的包厢座被炸的最严重呢?”
叶子点了头“还有这次老头的反应也怪的很,你们几个人出了事,他竟然没揷手此事。”他把咖喱端到矮桌上又接着说道:“不会是被他发现了,要灭你口。”
二宫扒了两口饭,嘴巴里塞的满满,FUFU笑着道“真要灭口的话我今儿就没这脑袋吃这么好吃的咖喱饭了,咱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嗯嗯”相叶点了点头自己低头扒饭,在抬起头来想说以后要多注意点,结果却看到那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勺子。
于是起身从右侧给他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擦了擦嘴角沾着的咖喱汁才给他盖了被子退了出来。
想到他没回来的几天自己也没怎么睡好,突然也觉得累了,快速的收拾了餐盘奔向床铺。睡前把两人窗台上的日历换了本新的。
又多活一年,真好。
24 03272010/3/27 19:12:00
咖啡壶里的咖啡嘟嘟的冒起泡泡,大野放下手中的陶泥,用围裙擦了下手,给坐在对面的人倒了杯咖啡放到他面前,摊摊手又指指他桌前的瓶罐说:“手脏,奶糖自己添。”然后举着自己的那杯坐回操作台前喝了一口润了喉咙,又开始捏手里的泥人。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人,再低下头去捏,大野想他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肯定在哪里见过了。
“捏什么了?”对面的人无聊的拿着顶帽子在手上摆弄着。
“哦,随便捏捏。”大野说话前总是爱想一下,或者说需要有时间从自己的世界里进人到对话里,所以为了要给自己一个缓冲,开头总爱带个语气词。
那人转着帽子一下掉到地上,于是弯腰捡起来,大野低着眼皮看那人把帽子抓在手里,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仰起头隔着操作台的玻璃板对上他的眼睛。定格。
他突然想起他,从樱井翔那回来时遇到的那帮人里那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个子不高,很白,带着他现在抓在手上的帽子,拨开围在他周围彪形大汉,指着他说:“上野组的组长谁都能当,但上野组当家的只能有一个,上原先生请的就是您,大野先生。”然后毕恭毕敬的给他请回去的那个人,叫......二宫和也。
从手术室里出来时天已经大亮,市川和将志一起把松本润推到客房。大野看了看楼梯口,樱井翔已经不在了。月兑了白色长褂,他才发现如此简单的一个急救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汗。问了老管家听说樱井刚和组里几个元老们开完会,这会正在书房里,猫了猫腰跟管家打了招呼顺着走廊走到自己的房间。
他不常住这,但樱井翔买下别墅时还是让大野自己挑了一间,按他自己设想的风格装潢,虽然与整栋房子的风格不太符合,但樱井翔看着还是说着好啊,好啊,这也是你一个家,智以后要常来这里住啊。
他答应了,所以搬了一半的家当过来,这会也算是用上了。
樱井开完会就一直窝在办公桌后的皮椅里,暮下让管家准备了早餐,并且把咖啡换成了花草茶,樱井翔一口没动。
和元老们的会议,不甚顺利,从两年前他开始准备撤组的时候,那帮老古董就挑明了立场,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利益。他暂时还能压制住他们,但是低利润的正常经营已经快填不满足他们胃口,樱井翔有点发愁到时他要怎么办。现在正是个关键的时刻,他不能前功尽弃。
樱井翔想人要堕落是如此容易,为什么向好的时候那么难呢?
上野组是他娶了纯子后从大野京彦手里接过来的,并不风光,股东们支愣着眼睛笑骂着让他这刚过门的女婿伺候好新娘子,组里的事大可不必操心也能富贵一生。
樱井翔的脾气是服什么就是不服输,吃什么就是不能吃憋。脑袋别在库腰上拼了两年竟是让这帮挑剔的元老们刮目相看。就是那时起上野组组长樱井翔这个名字开始在帮派间响亮起来。
你看多么容易,表命就行了。
翔轻轻哼了一声。听到身后的门打开的声音,将整个椅子转了过去。暮下没抬头,不敲门就进屋这毛病都是樱井翔给大野智惯出来的。
门开了条缝,上面人头本想着看看情况再进,却被小的狠狠一推,门嗙的拍在墙壁上,反身寸性的弹了弹。大野进来关了门和暮下打了招呼,先跑进来的龙本行太已经坐在樱井翔的大皮椅上嚼着三明治,沙拉酱沾了满嘴。
樱井翔已经站在了他身旁。他看了看他,已经比自己高了不少。
“他......怎么样?”
“不是说了么,有我在,死不了。”
“你......怎么样?”樱井翔有点着急,他想确认对方的想法。
“不是说了么,有我呢。”大野也有点着急,话说得冲得要命。
25 03272010/3/27 19:15:00
二宫看着这人两眼发直手里动作渐缓慢,绝想不到这么爱发呆的人怎么也有那么犀利的一面,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没事和ndsl约会去不好吗,跑这来瞪空气干嘛。
嗯,不过,这的咖啡比自己冲的好喝。
二宫拿起杯子问道:“你没和他说?”
“嗯,就是去续个旧,别让他烦着了。”
二宫心想这人当时是不是有什么上身了,这会才是本尊?那有人跟绑架似的请人回去叙旧的?
所谓狡兔三窟,就是聪明的兔子有三个窝,兔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所以当上原买下东京近郊这片名不见经传的土地说要建个日式的居所。二宫也就当老头花钱买了个心安,有备无患。没想到建好后上原还真喜欢了这个地,说这居所后面山上有种鸟叫的好听,于是三天两头的往这跑,最后干脆把着安为了大本营。
大野被带进这里的时候也觉得惊奇,院子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活像世外桃源,隐蔽的心安。不自觉的就放松了精神,左右看着想着要是能把这个拍下来就好了,要是能把这个画下来就更好了,可惜了自己手里拿的是个急救箱。
大野智虽然为大野京彦的儿子,但是帮派之间的事却鲜少参与,之前是父亲护着,之后是樱井翔担着,不用他烦心。上原彰这个人他也只在新闻频道经济报道里听到过名字而已。不过这院子一步一景透着主人的品味,到让大野有种想见一面的期待。
跟着前面的人快走了几步,又突然返了回去,蹲下去把走廊角落里一株压折了蒲公英扶在手指间,随手从包里拿出胶布固定好,笑嘻嘻的念叨着你到早得很啊。
二宫看着他轻松的样子,心想还真当来叙旧了?一下盯得的久了点,与那人抬起头来的眼光撞到一起。吓了二宫一跳马上转了方向。
大野似乎没什么感觉,嗫嚅的说:“才一月就开花了,不容易呢,等过两周给它把胶布给它拆下来,不然的话就好不了了。”
二宫心想谁管他啊,又一想那也不一定是跟他说的,自己拣什么啊,摇了下脑袋把大野智带到茶室外面,低着头跟上原报告。
“先生,大野智先生来了。”
大野从二宫身后走过,第一次与上原面对面。
9个榻榻米大小的茶室,没有多余的摆设。正对门的一面摆了张仙鹤落松的屏风,屏风前的女人温婉的俯身请安,身前放着茶具。右上方角落放一盏孔型石灯,借着风向传了满屋的檀香。对坐的方向放了两张矮几,矮几后有两枚坐禅垫,背景墙面各挂汉字书法一幅,对称念来名为“舍得”。
上原坐在右方主家的位子上,穿着灰色暗合着桃花祥纹的和服,略胖的身材,年近花甲但发丝整齐精神饱满,盘立而坐,威严自在。
大野智站在茶室门前立紧脚跟稳稳的举了个躬。然后月兑了鞋子跪坐在上原对面的矮几后面。上原拍了拍手,两名侍者将走廊的门打了开,便听后庭清风伴着流水潺潺,竹笕规律的敲打出清脆的笃笃声,宁静致远。鹅卵石子铺了路,早开了樱花伸到门前,午后的阳光斜落在茶室外的走廊上,美不胜收。
直到侍者奉上茶水,大野才发觉自己呆了好久,低头看自己一身T恤仔库和脚边的急救箱,觉得真是怠慢的很。于是双手接过三转茶碗捧着喝了口,毕恭毕敬。上原见大野接了茶也托起茶碗饮自己的茶。就这么你来我往间,茶过两巡,两人竟是相对无言。光景走了大半原本挂在木门顶上的日光这会正放低了腰身探到茶室内。
上原放了碗,先开了口,明明说着关于他的话,却又像只说给满室的尘光似的低沉。
“你父亲原是我的旧下,当时他离开心里难过了一阵,如今自立门户闯出这般天地我也深感欣慰。”
“与儿子来讲父亲本就如天,成败大野倒是觉得无关。”大野捧着碗低头抿了口茶。
“大野君,你可甘心?”上原捧了茶碗放在手心,没饮也没放,脸默默转向室外。
“嗯?”大野举着茶碗眼神从中抬起来。
“你父亲艰辛拼得此番局面,你肯让外人白白给抹煞了?”上原转回身看向大野。
“帮派之事早就交到樱井君手中,大野不爱为这个烦心。”更何况樱井翔不算外人。大野没有说,垂下手臂也把茶碗捧着,顺着他的眼底躲过上原的眼光。
“哈哈,早就听说大野京彦的儿子是个不问世事了无牵挂的人,今日见了,果真如此。”上原将茶碗放到矮几上,不住击掌大笑。停下来后冷冷问道:“大野君就真的甘心,让那个霸了组长的位置,杀了你妹妹的凶手,如今舒坦的把上野组的财产换算成樱井的?”
“呵呵”大野也笑出了声,捧着茶碗放到矮几上,唴的一声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他说:
“上原先生,这又是把大野想错了,纯子之死,死无对证,嫁祸给那人是在方便不过的事,握彼之短,换我一生安稳舒适,没有比此在划算的买卖了。”
大野没在看上原,转过头去专注于室外的景光。夕阳已落换上暮色,庭院内的地灯星星点点景致蜿蜒。
景,美。茶,香。可惜对坐之人,所想之事,不与自己同样。可惜了。
大野起身,鞠躬换鞋,跨下台阶,走的极快,上原没让人拦着他,他走的顺畅,在门口又遇到二宫,嘱咐了他别忘了蒲公英,也不等对方回话又自顾自的就走远了。
大野不自觉的笑着,回想那晚从上原家出来,是如何迷路,是如何又遇到二宫,是如何让他载着回来的。
想谢他来着,一抬头,对面的椅子已经空空如也,空留咖啡杯飘着残余的热气。
唉,什么时候走的,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呢。
大野放下手中的陶泥,两手空空的盯着对面发愣,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就听对面稚嫩的童音喊着:“智叔,你快过来,翔爸爸晕过去了。”
“哦,好。”大野把手机放进口袋,拎了箱子就冲了出去。
二宫坐在摩托车上吸着烟,远远的看着大野从二楼跑下来来回张望着,就跟发生地震似的,吓了一跳。
随即发动摩托车到那人跟前,递了顶安全帽给他,让他坐上摩托车回身问道“去哪?”
“樱井翔那。”
摩托嘟嘟的发动,大野感觉身体两边都是风。他趴在二宫的后背上隔着两层安全帽问他:“二宫,你为什么总给我奶糖?”
二宫说“因为你的咖啡太苦了。”
大野不知道对方怎么会听到自己的问话,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听到他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每次喝都不加糖啊。”
“老子吃的苦比这苦的多呢,这点苦算什么啊,糖是给你的。”
“哦,那什么,内蒲公英怎么样了?”
“长好了,这几天起了风都飞了,飞喽……”
二宫一加油门,车子朝目的地驶去。真跟飞起来一样啊,大野想,又把手拉紧了一点。
27 04082010/4/8 17:12:00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再看,不过这个为了结尾而写的文。。。。嗯嗯。。。LZ是个有始有终的人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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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樱井翔这几天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松本润的客房。一天三顿的问候不说,偶尔还要加个午夜场。
暮下心想吃饭您都没这么规律过,松本润要是再不醒过来,估计哪天樱井翔就得昏过了,瘦的都快跟个狼似的了。
东京的帮派,有分量的一个手可以数的过来。上原彰的上原集团算一个,大野京彦的上野组算一个,另有山崎一郎的山崎会,住吉会和稻川会。加上大大小小的帮会数十家和念不上名字的小团体百十个,构成了整个帮派圈。横向联系,或强强联手或积小成大,纵向联系,各自都有信任的上下家做着买卖。
说白了也就是那么一池水,大家都在一个池子里蹦跶,弱禸强食,有高有低,可你要妄想着从这个池子里蹦跶出去,那就是死路一条。在这里要么做大,要么被_Tun没,这就是规则。
樱井翔想起大野京彦跟他讲过他打拼时的事情,骄傲中带着无奈。人各有命,有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有人却连奶粉都喝不起。身为帮派老大养子的他还想要什么清白人生。进组拼命,向上爬,他的命。结婚生子亦是如此,却是别人眼中羡慕的捷径,又或者是敌人手中的把柄。
樱井翔独自思索,回忆总是累人,所以大多时候他不愿去想。也许是最近累了吧,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让回忆百忙之后跑出来缠人不去。
他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前几日大野有来看过,一切指标正常,但人却迟迟未醒。他问大野,大野说这个不在他的掌控范围。
樱井翔起身关了脚边的立灯出了房间。随着一阵呜咽,一个白色的影子钻进他的怀里,樱井一把抱住,怀里的人抬起头来,睡眼惺忪撅着嘴满脸的泪。“爸爸,做恶梦了。”
樱井翔被他没头没脑的话逗乐了,一手抱着他,一手给他抹了泪。“爸爸没有做恶梦啊。”行太听了哭得更委屈,抓着他身前的衬衣嘟囔着“是行太,行太做恶梦了。”
龙本行太是他和纯子一起领养的孩子。开始的时候这孩子怕生的很,也不知道纯子失了什么魔法才解开这孩子的心结与她好的像亲生一样。那时他很少看这孩子,纯子死后樱井才发现这孩子的眉眼与纯子竟有几分相似。心里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才开始与这孩子亲近。樱井翔想他是把对纯子的亏欠一并还在了行太身上了。
他一把举起行太让他坐在肩上,然后拉着他的手摆出飞机展翅的造型冲上楼说:“走吧,爸爸带你去看星星去。”
结果转天就有人病了,不是小的而是樱井翔。给大野打过电话却被告知人在离岛钓鱼。
樱井翔问:“你什么时候添了这爱好?”嗓子哑的厉害。
大野智温暖的笑声从话筒里传过来,他说翔你少说点话,你这嗓音都把我鱼吓跑了,他说我会给管家打电话让他给你拿药。
樱井翔把电话扔在床上,一个人往被子里钻了钻,心里郁闷着合着我还没鱼重要了啊!想着不解气的又咳了两声。
管家来之前暮下先敲了门,进来后递了个盒子给樱井翔又说了些组里的事后便退了出去。
樱井翔拿着盒子在手里掂量着没怎么说话。他想得没错,上原在这个时候送来这个人毕竟是把他的底细调查仔细了。只是樱井翔还没搞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以上原的势力断了他这条路并不难找下家。若是想_Tun掉他那么直接在交易里动些手脚不是更快捷。大野京彦虽然是从上原那出来自立门户的,但是成立到现在并没有什么过节,为何他要安排此人来牵制上野组,又或者牵制他。
樱井翔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颗红绳挂着个金色桃瓣上面镌刻了一个“润”字。与先前的那条一摸一样。
他摸着那个“润”字,觉得脑袋又晕又疼,正好门外响起了老管家的声音。樱井翔看见托盘上花花绿绿的放了好多种药,旁边多出来的盒子放了几块桂花糖。
老管家说:“大野少爷交代的。”
樱井翔咧着嘴笑了笑抓了药吃掉,活像一只喝了蜂蜜的仓鼠。
原来他没忘啊,每次喝药必备的桂花糖。
?
樱井翔觉得有时生病也是件好事。比如找上门去也不见得和你说几句话的大野智破例的给他打了电话。
不过两个人举着电话发呆实在是件既浪费钱又浪费感情的事。樱井翔终于在这场耐心挑战赛的加时阶段输了比赛,他对着电话说:“大野智,你要是没什么要说的,那就挂了吧。”口气却是你要敢挂了试看看的样子。
就在樱井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终于那头了回音。“我怕我讲你会觉得无聊。”
樱井翔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我觉得咱俩这样举着电话不说话也够无聊的。”
大野心想,我就是想问下你好点没,谁让你没完没了又不让人挂线的样子。心里这样想着开口却是:“翔,你少说电话,对嗓子不好。那我给你讲,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睡着啊。”
樱井翔回手把枕头垫高倚了个舒服的姿势,发誓绝对不睡。结果没一会功夫电话里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声。
大野心想,每次都是这样,他说话难道有催眠功能吗。害他还以为他病得多重,放了船长的鸽子往回赶,真是多此一举。
?
?
托大野智的福樱井翔昨晚睡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好觉。听管家说睡着的时候大野有来过,还背着旅行背包和钓鱼用具。樱井翔脸上没动声色,心想还是我比鱼重要,早餐多吃了一些。
管家觉得这会坐在床上的人只是樱井翔少爷而不是上野组组长樱井翔。
没一会儿功夫暮下的车就驶进别墅,樱井翔让管家把药拿到书房,自己也起了身,面色谨慎压抑。他看了眼暮下的表情然后坐进皮椅里。
“说吧,查的怎么样了?”
“是,组里的几个元老都已经被上原请过去喝过茶了,另外……”暮下有些为难
“别_Tun_Tun吐吐的了,说吧。”樱井翔抓过药皱着眉头喝了,放下杯子就拿了块桂花糖放进嘴里。
“另外,大野先生前几天也与上原见了面。”
“哦?”樱井翔转了个音,挑着眉毛思忖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看?”
“估计上原这只老狐狸盯着上野组好多年了,咱们这几年忙着洗白,组里的元老们早就有了外心,捡了上野最乱的时候,该是在找合作人里应外合_Tun下上野组,咱们得小心点。”
樱井翔点了下头阴沉着脸说:“嗯,我是想要问.......大野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暮下没说话,樱井翔突然觉得今天的药苦的要命,吃了两块糖都吃不出甜味来。
?
?
床上躺着的人一只手打着吊瓶,有透明的Ye_Ti流人体内,一只手此刻正被另一只握着,细白的手腕动脉处有几条深深浅浅的疤痕。樱井翔拿了条红绳几近笨拙的绑在那人腕上,一手在伤处摩挲着,像是要擦掉那些痕迹,绳上挂的吊坠冰凉的一下下拍打着皮肤。
樱井翔感觉那人指尖一动,抬眼对上一双不算明媚的眸子。
“你醒了。”
松本润想开口却觉得口干的有些疼,只能轻微的点了下头,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喝了樱井翔递过来的水。
“这是在哪?”他问。
“我家。”
“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却敢把性命交给我?另外询问别人的名字前,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么?松本润。”
松本润坐在床上,脸上有种病后初愈的苍白,他看着樱井翔质问的眼睛。这双眼睛他在上原给他的资料里看过太多遍,可是照片拍不出神态,他看他的瞳孔正放大着自己的慌张。
“不论你是谁,我都谢谢你救了我。”松本润微微低了低头跟他道谢。他说打扰多时就此告别无以为谢留下吊坠还作人情。然后拔了吊针踉跄着往门外走。
樱井翔恶心着这个俗烂的情节,恶狠狠地给松本润揪到身前,歪着头看他,略长的黑发挡了光滑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下一双鹿眼,此刻圆瞪着充满了恐惧。
“我给你吓到了是吗?”樱井把他丢在地上,自身也压了上去,笑的有些邪恶“我樱井翔为了你花了1亿元,你就准备用条链子还我人情?”
松本润不住的_chan抖,眼前的脸和上原的脸重合在一起,松本润把脸别了过去,有些软弱,他说:“放了我。”
真正的对手是不会把脖子露给饿狼。
那人眼里太过真实的恐惧,让樱井翔有些难过。眼前的人与心中的影子渐渐合并为一个。他想起纯子走之前的话,她说,放了我。
“为什么?”樱井一下把松本润的脸扳过来,让他直视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再问谁,但他需要答案。
“为什么?”他又问。
“放了我,求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松本润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他觉得肺里的空气快要被樱井翔摇晃出来,胃里翻滚的难受。他想自己是不是快昏过去了,然后就觉得心口一沉,躺倒在地上,脸上流过那人眼中滴下的不明Ye_Ti。
耳边安静了几秒又突然慌乱,松本润看着几个人冲了进来把晕倒得樱井翔扶了出去,根本没人注意过他。
他虚月兑的躺在地毯上,稍微清醒了一下。他想说,樱井翔你知道你花一亿元买来的人,其实不过是个没人在意的人罢了。
他闭上眼,泪水滑下盖过原先的痕迹。
30 04102010/4/10 19:51:00
第九章
大野昨天回来时有去看过樱井翔,看了体温记录和用药情况,一切正常。他不知道为什么樱井翔会突然晕倒,心里慌的要命,从摩托车上下来时脚一软差点摔在那里。
推了房门,直接走到床前,一旁的将志和暮下对着大野鞠了一躬,他也没理。看着床上躺着的樱井又瘦了点,眼底凹下去,睡的并不踏实,心里疼了一疼,眼圈子泛了红。
还是为难到你了是么?
也不知道暮下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只知道自己掉泪的时候樱井就醒了。
“智,你是好长时间没见着我,所以喜极而泣了么?”樱井躺着手伸出来发现他没办法碰到他的脸给他抹泪儿于是只能用嘴巴调侃着。
可大野没笑,他问他“你后悔吗?”
樱井拉了他的手低低的看着,又将他拉近自己“我要是后悔了,咱还能回去吗?”
大野摇了摇头“只能你一人走。”
“那还是咱俩一起走吧,我有个病什么的也有人照顾,我不后悔。”说完仰着头摇着他的手有些像是在撒娇。
大野近似幻觉的看着樱井的眼睛明亮的闪动着,突然觉得心安,其实他也怕一个人走,所以才拼命救回每个生命。
樱井背对着大野趁他把针筒揷进自己的肌禸之前开了口。语气斟酌了好久不知道是怕伤到他还是怕伤到自己。
“你和上原见过面了?怎么不告我?”
“哦,没什么好说的。”
大野把针头揷人,他感觉对方僵硬了一下,拍着他的腰说:“放松放松,你这样待会针头折在里面咱还得费手术室的电,其实我想跟你说来着,上原的和式居所比咱这个别墅有韵味多了,咱什么时候也换换。”
话说完的最后一个字,大野Bachu针筒处理掉,看了看樱井翔依然背对着他的样子,低着头开始整理着急救箱。
樱井觉得身后传来一阵温暖,耳边传来大野智的声音“翔,我和你一起走,不回头,只往前走。”
樱井想,他明白了。回过身,那人已出了门外。
时光突然回到高中的那几年。
足球和rap是他的最爱,金发和脐环是他的标志,比混混儿还混混儿的扮相,本人却觉得宇宙无敌霹雳的帅。
每天放学后就去接纯子一起大野智的学校食堂蹭饭,看他自习,自己写作业,纯子有时会拿不懂得问题来问大野,结果樱井翔讲的比大野智还明白,所以渐渐的纯子就直接来问樱井翔了。
大野智温纯说,翔,你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纯子跟着点头说,肯定比我哥了不起。
樱井抓着头发咧着嘴笑的特开心,说,不和他比,不和他比。
他从没想过与大野智比什么,因为在他心里大野智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不务正业和发呆也都是好的。更何况在樱井翔心里没有人比大野智画画画的好,跳舞跳的好,而且他还会捏小泥人。虽然这些在帮派里也没什么用,但是樱井翔还是觉得顶顶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知道他与大野智是不同的。
他只是个养子,大野京彦可以由着自己儿子的性子让他去学医,让他画画跳舞捏小泥人,可是他不会给自己这份宽容。他与他生来就是不平等的,睡同样的房间,用同样的书包,但是未来给他的选择却少的可怜。他给了他这条命,他能回报给这个男人的东西亦只有这条命。
当他第一次挂着彩到大野那处理伤口,大野给他弄得很痛。他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因为他看见大野眼底含着的泪和_chan着的手。
后来干脆丢了纱布,赌气的跟樱井翔说你自己受的伤,你自己弄吧。
樱井翔耍赖的蹭过去说还是你来吧,我晕血晕的厉害。
大野一把拿起丢在地上的纱布朝樱井翔丢过去,抹了把泪跟他喊,你晕血还去拼什么命?大野家要养不起你了是吗?还是你就这么喜欢在帮派里混个头脸出来?
樱井翔的鼻息粗重,他在拼命地压抑自己的愤怒,因为大野那些近似恶毒的质问,他的双肩不住的_chan抖,血汩汩的从伤口处涌出来。
大野看着慌了神赶紧过来给他止血。就在大野碰到他手臂的一瞬间,樱井翔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下子甩开他的手。
他说:我不想被赶走,我想留在你身边,这他妈的就是我为什么晕血还去拼命地原因!他说你满意了吗?大野智?然后从房里冲了出去。
那年他19岁。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的争吵。
是不是?现在的大野再也不会那样激动地在乎他受的伤,他也没办法再诚实的告诉他留在我身边。
樱井翔想有些美好是只属于年少的。
31 04102010/4/10 21:14:00
呵呵,楼上姑娘看的好仔细,翔润还有纯子,嗯嗯......是个埋伏,后面会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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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后半部分
二宫和也几乎趴在了地上将床底下的玻璃罐子够了出来。满满一罐子牛奶糖。他不爱吃牛奶糖,但相叶爱吃,其实相叶也只是小时候爱吃,现在也不爱吃了。
365颗糖,没有特别的意思,只不过617+365后将是一个新的617而已,那是他唯一一次期待自己的生日的到来,不过那之后的一年生日时他并没有来,那之后的他也已经不在期待自己的生日。
二宫和也打开罐子。糖是他新年时候赶着超级市场里减价促销时买来的,365颗。不过最近少了两颗给了大野智。
他从罐子的糖里搅拌了一下拿出钥匙打开了床边柜子最下一层的抽屉。
抽屉里有一些资料和几张照片还有几份发了黄的旧报纸。每张报纸上都有个位置被笔圈了起来,是14年前中川大辅车祸身亡的报道。几份报纸的评价趋于一致:中川大辅因调查新立帮派上野组,遭到报复,杀人灭口,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最后只能定性为交通意外,有的报纸在还旁边附了照片。二宫看着报道末尾写着“随车同行的两名警员一同殉难。”
二宫拿出抽屉里东西扔到铁桶里,踢到走廊上,点了棵烟,狠狠吸了一口扔进桶里。资料干燥的一下子被点燃,噼啪作响,探出火舌将字迹图片融化。这些资料他早已经刻在脑袋里了,从那个夏天开始。
火光在夜晚的空气中抖动将二宫包围,他的瞳孔里火苗正在跳动,冷冷的看着那些照片被烧焦卷曲最后化为灰烬,最上面的是一张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他觉得自己要快要被这热度_Tun没,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幻灭,吓的往后退了退,正好看见相叶从楼梯外挂楼梯爬上来。
二宫用水浇灭了渐息的火苗,世界又恢复夜晚的冷静,只有自己被烘烤的有点热的脸证明着刚刚内心的疯狂。
相叶买了啤酒和小菜。看到二宫便招呼道:“烧什么呢?”
“一些杂物。”二宫倚着门口墙低着头简单的回答,然后戳了戳到处翻找钥匙的相叶,把钥匙包递给了他。
相叶接过来打开门,屋里的灯光照到门口处,他把二宫从阴影里拉了出来跟在他身后。
“快进去吧,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多穿点。”
二宫被他拉着到门口一下把头压在他的背上。
“怎么了?”相叶转过身,二宫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没事儿。”二宫用手揉了揉眼睛又眨巴着指了指铁桶“被灰给迷了眼。”
相叶知道二宫有张会骗人的脸,也不揭穿他,故意扳起他的脸说:“那我给你吹吹。”
果然,二宫笑了笑,抹了下眼泪挤过相叶侧身先进了屋,他说不用了,我好了。
相叶有点心疼,他不知道二宫背着他又独自承受了什么,可是却不敢明目张胆的给予温柔,他知道那人的倔强,太直白的爱只会让他逃跑。
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从很早之前就已经确立了,这是一种要比朋友爱人更紧密的关系,我的命在你手中,你的亦在我手中。
他说,行,我一会儿给你找找眼药水你点下吧。
二宫答应,说我先去洗个澡,身上跟烧焦了似的。
相叶突然想起什么,扯着嗓子问:“nino,你是什么时候把我的钥匙包拿走的!”
“FUFUFU?想不到中川那家伙还挺有眼光的,钥匙包是个名牌。”
“我问你是什么候从我这偷走的!!!”相叶举着铲子几乎抓狂,又没办法冲进浴室,只得在外面大喊。他掏出钥匙扣看了下品牌,这个牌子大概好像......嗯...是个名牌。突然相叶看到钥匙包的内里被人歪歪扭扭的刻了两个字“相叶”,咧着嘴傻傻的笑了笑。
浴室里二宫拿着手机编辑了数字“3”然后发送,不一会对方也会了同样的消息。他努了下嘴巴,心道相叶雅纪你可表太感激我哦~然后冲进浴室。
37 04122010/4/12 20:41:00
RP爆发,今天再更一章~~
谢谢楼上姑娘们的回复,我会坚持下去的。伏笔什么的其实LZ把扔出来搂不回去。。。。我会努力滴,会努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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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松本润卧在地板上,衣服和头发因为刚才的挣扎有些凌乱,没有血色的脸挂着泪痕还有几处淤青。他的头脑是清醒的,所以他才会痛苦,因为就连自由这么简单的事他都不能拥有。
他摸了摸脸上的淤青,那是樱井翔被抬走之后冲进来的人,提起他的衣领狠狠煽过的缘故。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却听见那个人跟他喊道,你知道翔哥为了你几天几夜没吃没睡了么?真给脸表脸了你!
客房的地板没有白色房间的地毯暖和,不禁打了个寒_chan,想起被关在白色房子里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能从那里逃出来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是逃到这里来就是自由了么?
门又被打开,松本润仰仰头看到门外进来的一双休闲鞋和牛仔库,他不知道这会还会有谁来这里,来这里做什么。他微微挣扎的要起身要看清楚来人,却突然觉得右肩被人扶住整个人倚在那人的身上,他侧过去脸便看见了他。
上原给他的资料里也有这个人——大野智。
松本润在床上躺好后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人,一个孩子。他把急救箱递给大野,然后到他身边把被子替他拉好,把之前吊瓶处理掉。最后月兑了鞋子趴在他的腿上,也不说话托着下巴毛毛眼忽闪着望着松本润。松本润被他看的有点发毛,侧过脸去,刚好看见大野为他打好了新吊瓶正调节着流动速度。
他竟然没有注意。
松本润回神又看向孩子,孩子捂着嘴跟他眨了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桂花糖递到他眼前。
“小润哥哥,乖乖治病,所以有奖励。”
“谢谢”松本润拿了一块,又转过头对着大野道谢。
大野很少看他,也没说多少话,例行公事的给他检查了身体,又嘱咐他些要注意的事,然后收好了箱子,一把抱起坐在松本润腿上的行太,给他放到床边把鞋穿上。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走吧,别打扰人家休息。”
行太跳下床,提着大野的箱子,回头又看松本润“行太还可以来找小润哥哥玩吗?”
“诶?啊...嗯,当然。”松本润错愕的点了点头,回应而来的是行太开心的笑脸,不自觉的他也跟着笑了笑。
松本润微微点头看着大野离开房间,探出身子嘴里发出个“呐”字,之后的话却问不出口。大野没回头,带上门前留了一句他进门时就想说的话。他说,樱井翔那没什么问题,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心的一角被敲开,下面埋藏的触目惊心的伤疤。温暖的有点疼,松本润想。手里握紧了行太给的糖。
这里,至少……嗯……有人是在乎他的了不是么?
二宫揉了揉头发又把帽子带上,默默地喝着酒,偶尔有人过来搭讪被他冷冷的拒走。酒杯里反身寸的光让他想起大野走后茶室矮几上的那碗薄凉的茶底。
他跪坐在大野智刚刚坐的位置旁。走廊的门没有关,能看到月光照过来自己落在榻榻米上斜斜的影子,猫背低颈。二宫想有点冷啊,老头真禁冻。
“伤好点了吗?”
“一点小伤,好多了。”
“你很幸运。”口气带着长辈的语重心长,月光照到上原桌前一角,他整个人隐在一片昏暗中。二宫看不清上原的表情,也琢磨不出他话里的情绪。
“比起那些不该死的我确实幸运。”答得猖狂二宫实则不敢怠慢。
“嗯?”
“不长眼的跟着个变了心的主子,给自己惹祸上了身,结果大难不死,确实幸运。”
“你早就知道?”上原轻哼,反问道。
“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二宫和也?”上原念他的名字念的很慢,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却有中平静的压力推给二宫。
二宫低着头,茶色的眼珠盯在榻榻米上月光落着的边缘,用一种隐藏式的抵御姿态坐在那里,没答话。
“拿着。”
上原从身侧抽出个纸包扔给二宫,二宫抬手接到,摸了摸纸包,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似乎能看见黑暗里上原嘴边的薄笑。
“这是?”
“之前的那个一会留这,新的这个你拿着,跟着新主子好好干。”
“是。”二宫掏出之前的枪放到旁边的矮几上,茶碗震荡摇碎了碗里的月光,他拿过纸包揣在了怀里。
“这个拿着。”上原又丢过来件东西。“这是上野组的资料,给我盯着点大野智,另外之前放在润那的监听器樱井翔已经查到了,你去接应的时候要小心。”
“是,谢谢先生提拔。”
“哼哼,你小子少给我装正经了,这么跪坐着累了吧,回去吧。”上原挥了挥手起身站到茶室边缘,整个人被染了一层月光白。
二宫从背后看着上原,心想爷的脚的都快麻了,您这才想起让我站起来啊,皱了皱眉头,连站起来都没站起来,直接滑到茶室边缘低头绑鞋带。
他感觉上原的视线落到自己的后脑上。他说“二宫和也,你让我不放心呐。”
二宫的背僵了一下,起身走到上原身前抬起头来嬉皮笑脸的说“为啥?”
“因为你姓二宫。”上原站的茶室高出走廊一块,他用手比出枪的样子点在他的脑门上。
二宫抬眼才能看到上原的表情,把手揷到口袋一副惋惜的表情“这事你得找我老头,不过可惜,他死得早。”
上原眯起眼又想起他见二宫的第一面。半响缓缓的放下了手,他说,二宫和也,别让我失望了。还有,帮我看着点润,别让他受伤了。
二宫鞠了鞠躬,皮鞋在木质走廊地板上敲出厚重的回音慢慢走远。
回忆告于段落,他不愿意再去想出去后骑着摩托乱逛时遇到大野然后又载他回家的事。大野大概想不到那时他口袋里装着的是他的身家资料。上原应该也不会想到这些资料他早就倒背如流。
二宫伸手去拿酒,手心的汗水滑了杯洒了他一身,他起身抖了抖衣服钻进舞池,又想起那晚自己手心后背的冷汗,转了弯经过卫生间直接从后厨大门旁边的木门出了去。
推开门几乎撞到对面的墙,后道不过是两面墙间的一点缝隙,一边用铁丝网拦起来堆放着一些杂物,一边放着垃圾一袋袋的罗起,出口处有白色的照明灯,斜斜的打在门对面的墙上,二宫觉得灯光刺眼的要命,往后退了退,背过身靠在墙上,落在墙上一片横向拉长的影子,看不出是自己。
他点着了烟,从烟雾中看到中川俊介的脸,借着墙面反身寸过去的光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人生气的平静。
“干嘛一副默哀的表情?我只是受伤了,还没死呢。”二宫狠狠吸了口烟,斜着眼看着他“抱歉的话也该我是这种表情吧,police先生。”
“有力气生气的话就证明伤好的差不多了,流氓先生。”中川随着二宫的口气开起玩笑,末了却_Tun了_Tun口水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二宫哼了口气,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从做这一行起,生死早就给寄了出去,没贴邮票,到哪里算哪里,自己选的,跟他人生不着气。
“pub的事是上原做的,他早就怀疑宫佑对他有了外心,故意放出假消息,引蛇出洞。上原大概知道police开始查他了,所以把冈田也作了。”
“一石三鸟啊,灭了叛徒,杀了police的威风,pub不是前些日子和上原闹的不愉快住吉会的场子吗,上原这也是让住吉会吃了暗亏。”中川也吸了口烟,吐出烟气。
“润已经在樱井那里了,他果真救了他。”二宫的眼睛拨开了两人间的烟雾看着中川。
“后悔了?”中川回看着他反问。
一场眼神的较量。
“不该给他牵扯进来。”二宫底下了头,沉默了良久,烟烫到了指头,他抖一下手,烟头带着点暗光落灭。“当初不该救他的。”
二宫的表情埋在阴影里,沉默徒增悲伤,中川看着他叹了口气“润在樱井翔那里,比在上原那好,别担心,厅里已经成立的特别组要对上原集团这一脉的帮派进行彻查,快了,等到时他就可以.......。”
中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宫打断,他说,别他妈的用你骗我的话骗他了,他不在这,听不到!他说,等真有那一天,你在承诺也不晚。
又是长久的沉默。
中川不知道police和卧底之间是如何建立默契的。他只知道二宫不会背叛他,越是直接的语言,越是深刻的信任,这个是他的自信。但他也知道二宫恨他,越是弥天的慌,越是真实的伤,这是他的无奈。
“二宫,我跟你保证......”
“别,别对着月亮立保证,我可不是茱丽叶。”二宫撇了撇嘴,泄了气的倚回墙面。
“是呢,我连自己都保证不了,我保你们个谁?”中川干笑了两声“不过二宫,我保证绝对死在你们的前面,好好活着吧你们。”
“你!”二宫瞪了他一眼,又跳起来狠劲拍着中川“呸呸呸,童言无忌,你少胡说霸道了,你先死了,我往哪领后半辈子的工资去啊!”
中川俊介被二宫的样子逗的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两人互相劝着少抽点,同时抽走了对方手上的烟,自己点着了放进嘴里。
二宫心想还是police好啊,工资高烟也高级,又一想自己也算police,嗯,应该算吧,虽然警校毕业直接到上原那里报的到,警视厅里有没有他这一号都不知道。想到了上原他又开了口:“上原派我去盯着上野组的事了,大难不死,这个算是福气吧,虽然还不知道上原那打的什么算盘,但总算是靠的近点了。”
中川停了笑,愣了下神“嗯,要小心点啊,有什么情况联系我。”
“好的,不过police先生,你对我不公啊,和那衣架子总是约在教堂动物园啥的,我怎么老在垃圾场。”二宫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周围。“下次咱也在个风景如画的地方约个会呗。”
“呵呵,你小子,乱贫。”中川一巴掌招呼了过去拍了拍他说“我先出去,你过会再走。”
出口的光还是那么刺眼,中川挡了一些,投下的影子庞大怪异,中川说,其实我觉得我也挺对不住相叶雅纪那孩子。
二宫转过身,中川的身影消失在出口,灯光的刺痛使眼睛产生了最原始的反应。
40 04162010/4/16 21:45:00
回LS姑娘,就如你所想,小二和叶子确实是卧底,然后小二内卧底的卧底就是LZ我这废柴脑袋的罗圈架。。。。
回MM,随着你的勤劳催文,我发现我正以3天一章的速度在写文,这么快,已经一个月了呢。8过未来还很长啊。。。。我什么时候才能过点正常人的生活%>_<%。。。。
以上,谢谢来看文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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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生如果有“如果”这种事,那么松本润应该在长崎的乡下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或者开个温泉旅馆,或者做个船厂伙计,或者做个小学教员。
当然人生是没有如果这回事的。所以,松本润只能经过他所经历的到达此地。
他不知道樱井翔何以凭着一条手链便会来救他,却配合着上原演了这出戏。他有他的私心。
在上原彰那大部分的时间他是被安排在那间白色房间里的,衣食有人打理,门外有人看护,他不用血雨腥风拼杀争斗,他不用勾心斗角防患恩仇,其实整个组织知道松本润这个人的除了二宫和相叶之外就只有上原彰和西藤真一和日常照顾他的管家。而他的活动范围也只在那件白色的房间。
这样的情况应该叫做不自由。
在逞强的傲气也禁不住时间的消磨,尖锐的反抗换来伤痕累累,直到上原让人打通了屋子里的每间房间,收走了所有能被他用来伤害自己的东西,那个房间真正有了点牢笼的样子,而他也开始放弃逃走这个念头。转而更漫长实际的选择。
松本润是个有目标的人,看似软弱柔软实则坚韧。当他第滴水未进一周后,当他拒绝了所有医疗救助后,上原终于让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见了松本润。
相叶红着眼睛拉着松本润的手喊着他的名字,他说润你要是恨我们就起来打我们,骂我们,别这样折磨自己,你要是死了,我们当初不是白救你了吗。二宫在他的身后远远的看着松本润微微煽动的睫毛,无力沙哑的嗓音说着他并不恨他们。
他只是想离开。
吸毒的母亲,瀑力的继父,没有血缘关系下落不明的弟弟,不肯收留他的姑母,索取他身体的牛郎店老板,将他打得半死的牛郎店打手,救下他又将他带到上原身边的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给他温饱却将他囚禁的上原。他不恨他们。
二宫从相叶的身后走到他的身前跪在他俩中间,他说,上原先生已经答应为你找弟弟了,润你好好的,等到时候我带你走。松润记得二宫牵了他的手与相叶的三人紧紧握在一起。
意识模糊时松润只记得了相叶和二宫的这些话,脑袋里想的是,活着,一起,离开。
清醒之后的松本润用上原的话来讲是很听话,开始吃饭,睡觉,心无杂念。相叶雅纪会和二宫和也来看他,这样的状态被松本润描述为行尸走禸。
上原那里是座牢,那么这次上原给他安排的任务便是放他一线生机,松本润不想放弃,也许他能从樱井翔这里逃出去。
在樱井翔的别墅里住了一月有余,他发现这里没有影视剧中黑社会老大居所夸张的严密监控和火力防患。别墅的几个重要位置装有摄像头,门口看门的小弟揣着的是高级家伙,房间的玻璃是防弹的钢化玻璃,三楼的办公室和会议室加了隔音设备,除此之外这里与普通别墅无异。
除去樱井翔的办公室和会议室还有二楼尽头锁着的屋子外,行太带着他走了别墅里的所有房间。他离自由似乎一步之遥,但今夜的噩梦又将他带回现实。
夜凉如水,他如同溺水一般沉浮,梦里的那场大火又将他烧的灼热,无法呼吸,伸手想抓个牢靠,然后随着手中的力量牵引着醒来。屋子是他住的客房,枕边有他的味道,他双手紧握的那双手的主人是樱井翔。
床头的灯光柔化了樱井翔棱角分明的眉眼,他一只手被他拉着,一手拨了他的头发。他说,选了这只手就表放开,游戏就快开始了。然后便放了已经反握住他的手。松本润觉得他在说话的时候有笑过一下,仅仅是眼角向上扬着微微的笑了一下。
干掉的汗水蒸发掉身体的热量,丝质的睡衣又变的顺滑,松本润坐在床上打了个哆嗦,樱井翔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他转身关掉了樱井翔进来时开的灯,屋内又恢复了死寂。
会放开的手,不如从开始就表牵。将要死的心,救多少次也一样的结果。
没有再续眠的本领,松本润掀了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走到露台玻璃门前,外面不是漫无边际的霓虹,这里不是白色房间,他身体自由,却无法逃月兑。
他记着与二宫相叶的约定,但也明白也许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天。
二宫在上原那里,相叶也在上原那里,还有那个只要是活着就一定会被上原找到的弟弟,他不知道该期盼他的生还是死。所谓的牢便是如此,放他一世界,他能逃到哪里?
你看果然有了力气就开始有欲望。
松本润有些懊恼的握紧拳头摇了摇头,抬眼看到露台上站着的人,推门而人,他觉得肺里的空气被倒抽出去,惊叫出声前整个人已经被来人反身抱在怀里,捂紧了嘴巴。
直到他定下神来对他点了点头二宫和也才放开了他,转了个身翻到床上,把整张的被子裹在身上念叨这外面真冷,这哪是春天啊。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让松本润过来坐。
松本润愣了半天才确定二宫和也此刻在他的房间,也就是他在樱井翔的别墅里,于是踮着脚跑过去锁紧了屋门才坐过去。二宫把自己捂热的被子整个的给松本润裹上,然后就这那个围抱的姿势整个人依靠在他肩上。
“小润又做恶梦了?”
松本润身体僵了一下,二宫和也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又想到噩梦醒来后的樱井翔,二宫应该看到了吧。他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二宫的眼睛,张张嘴刚要解释,却被二宫抱着一起歪倒在床上,他窝在被子里,耳后传来二宫的声音:“看来今晚只能陪着小润睡了。”
松本润没在回头看他,心里不觉的松了口气,二宫的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捋着他的后背,他觉得身上慢慢暖和起来,蜷着的手脚渐渐放开。
“先生让你过来的?我还没有得到樱井翔的信任,我还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我还没……”
“是我自己要来的。”二宫的手停顿了一下又轻轻抚上他的后背。“我想小润了。”
“唔。”松本润应了一声,转过身面对二宫。“可是先生那nino要怎么交待?”
二宫FUFU笑了笑,心想原来他的话听来就像骗人的啊。他一手撑着垫高了头,一手环过松润,把他身后扯开的被角拉紧继续给他拍着背。
“放心好了,老头那交待的过去,睡吧。”
松本润觉得眼皮有些沉,往二宫的怀里扎了扎,声音里透出浓浓的鼻音,他说,nino我们会离开的对吧。
二宫停了手上的节奏,低头看了看已经闭上眼睛的松本润,搂紧了他说,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的。
二宫想有时候谎话说多了,自己也会信以为真的。
44 MM2010/4/18 6:05:00
床头的灯光柔化了樱井翔棱角分明的眉眼,他一只手被他拉着,一手拨了他的头发。他说,选了这只手就表放开,游戏就快开始了。然后便放了已经反握住他的手。松本润觉得他在说话的时候有笑过一下,仅仅是眼角向上扬着微微的笑了一下。
======================================================================================================= LZ,我终于等到翔润的JQ了,哈哈 姑娘,我会继续催文的,一大早就来TL!!!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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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我终于等到翔润的JQ了,哈哈
姑娘,我会继续催文的,一大早就来TL!!!呵呵
49 04242010/4/24 20:00:00
回43L: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来呢,题外话一句,GN的ID让我想到了某位黑皮君(虽然现在已经白回来了),GN也是看了DVD的MC了吧,呵呵~
回46L:捂着脸的看着你,第一次长篇,我心里没底所以就偷偷发了,谢谢你来看啊~我会加油的
以上,谢谢大家的回复,是我的动力来着~~小更一章,我继续码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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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中川把手里的烟掐灭,扔进手边的垃圾桶。吸烟这个事不知道是二宫带的他还是带的二宫,总之,在遇见他之后,他的烟瘾越来越大,倒是相叶,总劝着他们少抽点。中川想有时候吸烟是为了让自己逃避些什么,这样的逃避相叶是不需要的,因为相叶总是全力以赴,对任何事都如此。
中川觉得对不起相叶也是因为这个,他怕他竭尽全力,拼的一无所有。
整理了一下领带,他敲开了铃木厅长办公室的门。
铃木干雄是和父亲同辈的长辈,父亲死后接替他坐上警视厅厅长的位子。父亲在的时候中川有来过这间办公室,现在他常有机会出人,这里的格局已经和父亲在时大不一样。
中川曾在非正式的场合与铃木厅长开过玩笑,问他为什么要把办公室装成哈利波特校长办公室的样子,墙面上挂着历任厅长的照片,活着的没几个了,各个眼瞪着你,半夜加班不瘆的慌么。
铃木也不端架子跟着他的口气说,我可就靠着他们保佑了,当然得供着了,你小子赶明进了我的屋得先给他们敬礼。
这事两人一笑当做打趣便过了去,不过今天铃木干雄给了他另一层解释。他说这照片挂着不是保着你,而是为了让你记住有多少人为了职责坐过这个位置,是要你记得你的责任。保卫东京都的安全,保护着手下兄弟的平安,是要你,保大家,护小家。
中川在办公桌前站得笔直,直觉的感到墙上照片里的人投来的热切严厉的目光。心里一阵哆嗦平白的感到了压力。身体里有点讽刺的味道不知从那处钻出来堵在心口某个地方顶的他肋骨生疼。
铃木看了看中川的脸色,放松了自己的表情开了口“怎么?特搜组的组长做的不痛快了?”
中川没料到这么一问“没,还挺顺利,各组都很配合,调派了得力的人过来。”
“哦?”铃木倚进皮椅中示意中川坐下,吸了口气自己却站了起来走到中川身后,眼光定在某一张照片上说道:“俊介,你知道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吗?”
上原集团原本只是个中规中矩能养活自己的小组织,没想到不起眼的混了几年日后却坐上帮派的老大。那时有传上原彰是联着条大东家才会风生水起。确实那时上原组强盛了好一阵子,顶风作案,猖狂至极,可命好的是几起大案都让他打了擦边球,得意的逃月兑。那时候中川大辅就想着亲手逮捕上原彰,可是又奈何不了他,只能看他一次次的逍遥法外。这样风光了几年端稳了位子,就改走了保守路线,只做熟人的生意,但先前积累的势力仍不容小觑。这一作大就作了将近20年。这几年帮派间势力格局变化很大,上原的势力大不如从前,到是上野组的气势渐长,不过这上野组走的道道也怪的很,赶着风头正劲的时候撤了好多黑道的买卖,改了正道。上野组是块大蛋糕,东京的帮派均有了动作,上原彰的年纪大了,膝下又无儿无女,集团漂白的并不顺利,现在趁着上野组乱着的时候上原必然要有动作,就是这个机会,我们要把握住。
中川盯着办公桌上父亲的照片眯起了眼睛,他想起铃木厅长说完这话后拍着他的肩信心十足的样子,他说要是大辅在的话,现在肯定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你小子可别打蔫,他没做完的事就交给你了,他说这个才叫做子承父业。
他相信当时站在他身后的铃木看的也是他父亲的照片。他一挥手狠狠的把相框打到地上,玻璃碎了一地,父亲的照片角落里夹着一张小的照片,是张从police手册上撕下来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叫做冈田。
中川把两张照片从玻璃碎片中捡了出来,一起放到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中锁了起来。
走出警视厅的门的时候外面起了夜风,天空晴的可以看见星星,他想着等哪天事情结束了,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再把照片摆出来。
暮下到的时候樱井翔已经在办公室里了,面无表情盯着电脑屏幕,手边的烟灰缸是空着的,暮下稍微放了心,他不知道管家刚刚清了一缸的烟头。
屏幕上是昨天进人别墅的不速之客,他把来人的资料递给了樱井翔。
樱井翔拿过来直接扔在了桌子上,低着脑袋捏着眉头说:“你给说说吧,不看了。”
暮下趁着樱井翔低着头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樱井翔为了洗白的事烦着,但是他更明白樱井翔选的,即使是死路也得要开出个洞来继续走下去。就这么个拼命三郎型的人,暮下看着他接手上野组,看他玩命,为他效力,沉沉浮浮的过往暮下想起来还是只记得樱井翔意气风发的样子,从未在他脸上见过挫败的表情。
暮下佩服大野京彦的眼光,给这小子培养起来,让他带着上野组继续往前走,走到有一天让上野组结束在樱井翔手里。就这点,暮下更佩服大野京彦的远见。
只是这担子撒手给了樱井翔,一人轻松一人重,暮下到不知道该佩服大野的洒月兑还是狠,只能默默的帮着接了手的人。
“昨天来的人叫二宫和也,跟着宫佑底下混出来的,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不算穷凶极恶,顶多是小偷小摸,宫佑在pub被人除了后,上原给他提拔上来的。”暮下看也没看那个资料直接给樱井汇报:“和一个叫相叶雅纪的小混混住在品川区旧楼公寓的二层,当时就是他俩救的松本润。查到的现在就这么多,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这个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都是从‘上野’孤儿院出去的,听说父亲是police。”
樱井翔始终低头,昨天从松本润的房间出来后他就回了办公室,看报表考虑着今天组里的元老股东们又想了什么法子来刁难,头疼着外人还没来灭了上野组自己人倒先给捣起了乱,烦闷的点着烟很少抽但是却没断过。
结果天还没亮监控室那边就来了消息说昨天进来了人,似乎是进了松本润的房间。
跟着去了润的房间,看见那人睡的异常安稳,房间里有种不属于他的尼古丁味道,让他疲惫身体里多出一丝挣扎。忍了怒气没发作,回头就开始找录像,查底细,于是连带着暮下久也没睡个好觉。
这会他是真的有点累了,趁着暮下汇报的时候低着头闭目养神,脑袋中思虑穿梭,考虑待会组里的会议,压根没听清暮下讲的是什么,就听得最后一句。
“police啊......”樱井深吸了口气清醒了一下,“上原那老头还真是有胆呐,让弟兄们给看紧点,下次再来的话给他好好请进来喝喝茶。”
“已经交代过了。”暮下拿了管家送来的咖啡给了樱井一杯,自己也喝了口接着说“松本润那边,让将志去长崎查了,这一两天就能回来,二宫和也这边和松本润认识,来的话也算情理,等有了新资料我在拿给你。”
“嗯”樱井答应了一声才觉得嘴巴干涩的厉害,随着也喝了咖啡。干涩苦。
他拿起桌上的报表说道“暮下,你该劝着我明白点,不然哪天上野组被上原那老头_Tun了,咱们连骨头剩不了。”
暮下放了手中的咖啡接过报表回道“你头脑聪明,自然想的明白,这个二宫是不是上原派来接应松本润的,这个我不劝你,我劝你的是情,这个还是糊涂点好。”
樱井翔干笑了两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转了话题。“待会组里的会议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暮下露了个万事无忧的微笑。
“我怕这房间里的防弹玻璃挡不住这帮老头的唇枪舌战啊。”樱井瞟了他一眼换了种轻松的声调说道:“将志回长崎给他多几天的假,正好让他回家看看。”
暮下接着那个笑“还用你安排,体恤下属这种事还没哪个是让boss操心的,假期费用都给的足够。”
樱井翔嘴角又露出了惯有的自信的笑,他说,我去洗个澡一会会议室见,还有,谢谢。
感情这个东西确实需要糊涂,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只可惜感情并不是考大脑思考,而他又偏偏有颗不太聪明的心。
55 04262010/4/26 21:01:00
穿越的摸把48L的姑娘,你看虽然标题这么隐晦,ID也容易让人误解,可是咱们还是见面了啊,GN喜欢就好,常来玩吧~~
SJ的过去请容LZ我慢慢讲来。。。别着急。。别着急。。。我都不着急的说XDD
过去的事虽然现在没法交待,不过未来可以保证是HE~~
以上,今天在更一章,LZ我订的键盘到来之前只能出手写版,啥时有电子版的快递员说了算~~
排版挺杯具的,我不知道怎么弄来着,辛苦大家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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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上野组的半月例会,从樱井翔决定洗白开始火药味从来没间断过,最近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来的人都是组里的元老跟着大野京彦一同拼过天下的前辈,樱井不好发作,但也没吃什么亏,毕竟那帮老头还要指着上野组给他们分红。
不过老头们还是对“洗白”一事反对的激烈。当初不屑一顾的说着上野组黑了这么多年了,要是樱井翔能给洗白了,那东京的黑社会都能股票上市了。如今看着樱井翔这动静终于明白了,这个樱井翔不是要给上野组洗白了,而是要给上野组改朝换代,换成樱井家的正经买卖。
这才真正着了急,都是为上野组卖过命的元老,靠着这个名号还能冠冕堂皇的拿着上野组的红利,道上混出来的人脉还能压住樱井翔这小子,这下要是让他混过黑的再混上白的,那还有什么能制住他的,到时挥挥手他们这帮老头不是都要冷板凳上养老了!
不过这帮老头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出苗头不对后已经各自出招,上野组他们暂时动不得,毕竟是自己拼下来的天地,动他等于动自己的元气,对不起自己拼出来的伤疤。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自己坐上野组的首位。
于是“逼宫”一事成为几位元老的默契。此刻正在会议室里上演。
樱井翔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暮下站在他的身后。几位元老坐在两侧,养尊处优积攒的肥禸早就掩盖了当年的英气,满身血腥的戾气被表面名贵的西服遮盖,粗俗的持着自己元老的身份,漠视的靠在皮椅中装出长辈的样子,口沫横飞的指点着樱井翔的所作所为。樱井翔一一答复让几位哑口无言后,最后某个老头一拍桌子撂下的杀手锏竟然是松本润的问题。
那人沉了沉气开口道:“听说这组里来个新人?”
“没想到几位前辈对组里的事关心之至,对晚辈的生活也如此上心,真是让晚辈惭愧,最近忙着组里的事没来及关心关心前辈的生活”樱井想到老头们会出此招,不紧不慢的答道:“谢谢各位惦念,只是别墅里来了个私人朋友而已。”
“私人朋友?”那人不动声色的与其余的人交换了眼神。“翔君不会不知道这个松本润可是上原那边的人,留着恐怕不太方便吧?”
樱井翔笑了笑开口反问“看来几位前辈对晚辈的朋友也如此关心呐,不过是个人的私事与帮派关系大概没关系的吧,要究底的话前辈们当初不都是从上原那里出来的人?”
其中几个人拍了桌子发了脾气“樱井君你这话真是不把上野组放在眼里,前组长大野京彦可也是从上原那里出来的人,按你的理该把我们都给处理了?你忘本也忘的太彻底了吧!”
那人倒是没着急等着其它几位静了静,摸着下巴抬了眼睛看着樱井翔接着说道:“翔君,咱们当初从上原那出来早就和上原集团没了关系,你留着的这人可不是,你想着要办一起办,执意把咱们的出身和他扯在一起,可是这要究底的话,第一个该办的就该是身为大野京彦养子的你!”说完提起手指着樱井翔,表情变的狠毒,不待樱井翔说话他又接着说道:“这个事你不给个交代恐怕组里的兄弟们也不能服气。上野组可不是丢给你樱井翔的玩具,万一以后出了事情你担待不起,开门见山一句话,这个组长的位置你可该交一交了!”
大野智在门口站了好久,领带和西服的袖口捋的比熨的还平整。会议室是封闭隔音的,他不知道里面的激战,只是凭着直觉推了门。
一步进去就连樱井翔都惊了一下,心想随便惯了,不敲门就不敲门吧,这什么门都敢进了。刚要开口让他回去,暮下久挡了一下把报表递给了他。再回身大野智已经走到他身后,手自然的放在他的肩上不着痕迹的给他按在椅子上。
老头们看见大野智更是惊了不少,从纯子死了之后大野智就从未参加过例会,都知道他对组里的事不敢兴趣,所以老头们从来没与大野智有过为难,当然组里的事也从来不与他谈论。这会出现在这是个什么意思元老们还摸不着底,不过对他们来说一个傀儡组长总比一个猴精的要强。
刚才开口的人又开了口:“翔君啊,咱都是跟着大野组长混出来的人,念着交情那是一定的,但你这事......就是你请小智出来也没用。”抬眼看了一眼大野智“不过小智来的正好,这事你给参谋参谋该怎么个办法。”
樱井翔没有开口的机会,大野接过话茬,声音一派波澜不惊:“各位前辈,大野智是上野组唯一的继承人,组里的事大野忽略惯了,倒是让翔这个外人操了不少心,今天过来就是觉得该好好的为上野组收收心了。”
那人没动声色,几个沉不住气的老头先开了口,话说得露骨“樱井翔身边呆着的人,那个叫松本润的可是上原家的人,小智,这两年组里忙着洗白,但是利润却越来越少,道上的同行断了买卖都有所不满,唯独上原那没什么动静,你说这干净的钱都洗到哪里了呢?翔?”本来是冲着大野智说的,最后却将视线落在樱井翔脸上。
“我看上野组还是智君回来主持大局,别让你父亲的江山易了主。”
“是啊,咱们都是你父亲带出来的,你上位,几位元老都在后面戳着你。”
老头们点着头,七嘴八舌的想着请君人瓮。
这帮倚老卖老颠倒是非的浑蛋!樱井放在桌子下的手握紧了拳头,几乎要瀑走,脸上却沉着冷静。他知道他们打什么算盘,逼着大野智上位,就等于掌权在自己手中一样。大野的手却似知道似的轻轻拍了一下“真抱歉了,大野志不在此,要让各位失望了。”
“哎,大野君别谦虚啊,刚刚不是说了要为上野组收收心的。”
“是啊,大野这次来就是要为‘上野组’收收心。”大野咧咧嘴角,示意暮下把报表给各位元老后又接着说道:“各位前辈手里拿的是上野组‘洗白’后各公司利润流向,这两年上野组经营的正当生意已经逐渐上了轨道,组里的不少人已经月兑了黑开始在公司正常上班,现在除了海边的‘上野孤儿院’其余的公司已经可以实现盈利。一黑皆黑,跟着我父亲一起出来的各位前辈对着个想必也是有着无奈吧,各位都是在帮派内有身份的人,自然有人脉罩着组里的生意,不过我想父亲也是不忍心再让后辈们拼着个命受这个罪了。如今‘洗白’顺利,也该是撤了黑的时候了,各位都是组里的前辈,这个大野我是不会忘的,我保证各位前辈今后拿到的都将是干干净净的大野家的钱。”
大野顿了顿,樱井感觉放在他肩上的手有些_chan抖。他喘了口气接着说,口气渐渐放缓:“父亲退位时已行过礼盟过誓将上野组的组长之位交给樱井翔,没有重大失误不可罢免,大野觉得翔还衬得这个职,那么……组里的事还该按照规矩办,还是樱井翔说了算。”
几位元老吃了软钉子,坐在皮椅里欠了欠身换了个姿势看着报表,对大野的应承稍感放心,抬头看他一张平淡没有表情的脸,内心嘀咕着,大野智已不是当初青涩的孩子,不再好对付了,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养老本才闹的,这会有了保证在闹大了搞不好这名存实亡的前辈就要真亡了。
大野智趁着这个沉默的当口又开了口:“大野前几天被上原先生请去喝了茶。”
一句话又让几位元老惊出一身冷汗。大野智松开放在樱井翔肩膀的手转到他身旁接着说道:“上原先生问大野甘不甘心,劝大野接手组长之位,大野当时忘告诉上原先生了,这家有翔给主着,就和大野当家是一个样。各位前辈,哪天要是再和上原先生喝茶请把大野这话代为转达。”说完大野智微微的点头。
老头们各个如坐针毡脸色青红,不定阴晴,有人干笑了两声回道:“小智这说的什么话,咱么怎么会和上原那还有来往,都知道上原一直找机会要_Tun了上野组,咱这也是怕翔那吃亏,给他提个醒。”
其余的人也随着附和着偃旗息鼓的告退,一场较量就此结束。樱井也只是松了半口气,另一半的气在暮下和大野身上。
暮下识趣的跟元老们身后溜了出去,樱井翔没拦着他。大野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嘟囔着看了一个晚上的报表连觉都没睡好,然后找了离翔稍远的点位置坐了下去。
60 05012010/5/1 15:22:00
第十四章
让这个神游太虚的人先开口似乎是不可能的,樱井翔决定自己先开口。
“你和暮下这是演的哪出戏?”
“唔。”大野被樱井的声音吓了一跳,无意识的发出个单音节,又没了声音,独自扯了扯领带,抻着西装。
樱井看他一副别扭的样子就知道这衣服他穿的不舒服了,于是走过去倚在他座位前的桌子上,低头把他的手拍了走,自己给他把领带解了下来,解了领口的扣子让他松松气。“你当这是办家家酒了?”
“唔。”大野仍然以一个字代替了回答。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当初我这个外人和你抢什么组长的位子,你顺理成章不就好了?”樱井翔看他不说话心里一阵来气,开始口不择言。
大野快要闭上的眼睛终于有了点反应,撩了起来瞪着樱井翔,微微撅着嘴,一脸无辜的样子,连一个字也没给他。
樱井翔知道他在生气,就随他生气。组里的事不同于儿戏,他知道大野不愿掺和,所以这份压力他也不愿让他见着。好的坏的他都能受着,伤呀痛呀他都能扛着,可是谁要是把给他使得坏使在大野智身上,那他可是拼了命的不干。这可好,别人没给下圈套,他自己倒先钻了出来,顶风拔尖的招摇。
樱井翔知道这气其实跟自己着急,怪自己没把事情办顺当了,他怕大野智给他解了围,一下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他怕那样事情再来一次,他不想自己再有那种护不住的难过。
他把手里的领带扔到桌子上,躲过大野的眼光,倚到桌子的另一角,他背对着大野智问他:“智,你信我?”
曾经他也这样问过他。
在纯子死之后。原本对他上位就不满的几位长辈,借着这个事添油加醋大肆挑唆,挤兑他退出上野组。事情虽不是他做的,但恰恰发生在他刚刚站稳位子,大野京彦去世后不久,一起意外如何解释的了,他百口莫辩,抵不过流言漫天。上野组上下人心浮动,几起水到渠成的交易突然取消,酒吧街的场子被人恶意挑衅,看场子的头目临阵倒戈。他眼看着自己花了两年稳住的局面就这么要垮下去,心里犯了难。
不过让他更为难的却是大野智。
他带回纯子的尸体,大野看了后就再没和人说过话。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但无法不在乎他的。可是他不敢问。
大概也是这样剑拔弩张的个场面,大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拍案而起信誓旦旦的保了他组长的位置。几位长辈不甘不愿却也拿不出证据,这个事情就暂时放了下来。流言在帮派内流传了没多长时间,随着樱井翔收回之前的场子而彻底销声匿迹。他开始忙着整理组织的事情,却忽略一场更大的危险。
那时他也问过他这句话。
“嗯,是你。”
樱井翔微微的抿了下嘴。
那时他也是如此回答的。他有些欢喜,他在乎的人是信他的。他说,智,你恨不恨我,是我忽略了纯子,才让她离家出走遇到意外。大野智摇了摇头,他说我恨你做什么,纯子本来就是我害死的。
樱井记得他说话时平静的眼神,如死水一样,他知道他盼望的某些东西就此已经不再可能发生。比如一场长相厮守的爱情。
他没想到会那么快的再看到那样的眼神,更没想到,再看到时他连他到底能不能活命都是个未知数。
来人大概不知道樱井翔现在正睡在大野智的隔壁间。举起匕首刺下去时,被门外冲进来的樱井翔拉了一下,匕首从大野背上狠狠划过,没刺人心脏。来人转身向着樱井翔袭来,几个回合赤手空拳的樱井翔渐渐落了下风,手上脸上伤了好几处。大野醒来,忍着背上的痛爬到床边拨了电话。来人想过去阻止又躲不开樱井翔的纠缠,持着刀比划着将樱井翔逼到墙角,转身逃了出去。
樱井翔顾不上追人,满床的血给他的眼睛染的绯红,他抱起大野智时,看他的眼神如同那时一样,开始感到害怕。大野抬起手抹着他脸上的血和泪说,别哭,有我在呢。
那之后他陪着他不眠不休的两周多,直到他月兑离了危险期。那之后樱井卷了大野的家当,强迫他搬回本家的别墅。那之后樱井翔再也没让大野智参与过组里的事务。那之后警局备案的失踪人口又多了几个。那之后组里某位元老瀑毙与家中,死因不明。
那是樱井翔最后一次杀人。
“这几天别回公寓了,就住在这里。”樱井翔似乎做好决定,一转身看大野坐在那眼皮直打架,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没事,没事的。”大野点着头似乎快要睡着了。
“不行,这事你得听我的,这几天哪都不许去。”
大野没注意樱井翔过来,直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又给他吓了一跳,缩着肩膀小声说道:“和船长约好了要去钓鱼,还有家里的黏土……”
樱井翔看着他畏缩的样子,突然想唬唬他“黏土黏土,大野智,你要是敢离开别墅一步,我就把你那些小泥人丢到日本海里喂鱼去,把鱼喂死了看你钓什么去!!”
结果却换来大野智很不给面子的响亮笑声。
大野还要开口争取时,樱井翔一下抓住他的肩膀,迫着他的眼睛看着他。他说智除非你还想看我去杀人,不然的话就好好在这呆几天。
大野觉得背上的疤疼了一下,偏了偏身子躲过樱井翔的影子指指窗外。
落雨无声,细密的浇在两人的心头。
62 05012010/5/1 20:19:00
又敲了一章,放上来~? 貌似依然没有sj和sk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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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场春雨一场暖。连着几天的阴雨浇绿了地,浇开了花,却叫大野智的背疼了好几天。
是那一刀烙下的毛病,变天时就会疼几天,压着后心的疼,捏不了黏土,也钓不了鱼。樱井给他找了好多药,安排理疗之类的,也没见好,大野烦着了便偷偷的倒了那些药,理疗什么的也偷着溜去了美术馆,后来让樱井翔给逮个现行跟他着了急,气头上大野也不敢回他什么,乖乖跟着他回了去。到樱井再给他安排这些时他却理直气壮了起来,说这个毛病我知道,好不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来着,你忘了。
樱井翔做事情从来就是干脆利落不打喯,但凡卡壳的地方总是和大野有关,不是智就是纯子,这一回也一样。大野说,我这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就回去了。樱井翔没答应也没拦着,跟着春天时就买了新别墅搬到离大野公寓不远的地方,治疗什么的事就没在安排过了。
今天的太阳给足了面子,晒着地面暖烘烘的,风吹走了之前的阴冷,干爽的舒服。大野背上舒服了一些,这会趴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好天气,只能独个叹息,三月是海钓的好季节,可他只能待在别墅里那也去不了。
他突然有点明白松本润的委屈,原先那抹若隐若现的寂寞,此刻感同身受。这一顶屋檐围困住的何止禸身而已。这一顶屋檐围困住的何止一具禸身而已。
他不清楚松本润的来历,不知道松本润的目的,不晓得其中牵扯着帮派的利益关系。樱井翔不说他也不去问,他答应了翔让他留下来,就不容自己对他再存其他的想法,他知道那些事樱井翔一定是有他的安排的。一个人拼命要瞒着另一个人的事,不去揭穿不就是最好的成全。大野智笑了笑。幸好还能看景色发发呆打发打发时间。
同一片风景映到不同的眼底都是不同的景色。
樱井翔是喜欢山水花草的情趣的,青涩的年岁里养过可爱但娇气的植物,死的时候难过的落了泪,觉得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也随着去了。樱井翔不愿承认自己害怕那种失去的感觉,只说是智和纯子笑他做了不合身份的事才放弃的。后来他进了组,当了组长,那些曾经喜爱过的东西就再也没碰过。
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喜爱的越是怕伤害,越是在他在乎的越是容易受到伤害,所以他总把自己真正喜爱的放得远远的。那时他就想他总算是做了点符合身份的事,符合上野组组长身份的事了。
不过也有例外吧,有个他喜欢的要命的人总想着要给他留在身边呢。
现在整个别墅的景观都是由园艺师打理,樱井觉得好就一直用着那个师傅,但是从来没给过什么意见。纯子没出事前他们一直住在大野京彦的别墅里,那时樱井翔有和她商量着在院子里种蒲公英的,但纯子拒绝了。
“你不是喜欢蒲公英吗?”翔问。
纯子在他的镜头里安静了下来,她说:“翔,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蒲公英吗?”
他举着相机傻傻的摇头。
她说:“我喜欢它是因为它虽然无法选择出生的土壤却可以自由飞翔。”
说完扬了扬手中的蒲公英轻吹口气,那些小伞随着风飞了去,纯子笑得灿烂,开始奔跑。翔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取景器上留下盛开前的一片沉寂。
愿她自由怎能不放手,不愿束缚怎么舍得挽留。
只是结局。(嘎然而止)
门外的敲门声急促有力,带着青春的气息。樱井翔喊了一声:“进来吧。”收回眼底的风景转身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回来了,翔哥。”将志进了门,带着异乡的风尘仆仆和因为盼望而生出的激动。
樱井翔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累不累,刚回来就上我这报道来了,不回去歇会。”
“不累,翔哥。”将志的声音总是透着年轻人的清脆,脸上也有年轻人的朝气,让樱井翔喜欢。
“东西放这,先去歇着,晚上吃完饭再谈,我让管家给你准备和你胃口的菜。”
不过樱井翔最喜欢他的眼神,清澈的追随着他的眼神,带着少年对成长的崇拜。
像极了纯子。
将志进组本不在他的安排之内,可是却执拗不过那孩子的倔强,带回来后没多长时间就进了组。樱井翔原本想让他到组里见识一下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一直做了下来。他说总有一天要和翔哥站在同一个平台上,说话的时候严肃的不像是个14岁的孩子。樱井想可惜差了一步,要是能让纯子见见这孩子就好了。
“不劳翔哥费心了。”将志大多时候都是笑着的,笑起来一口白牙,嘴角会显出酒窝,只有一面有,另一面没有。
樱井翔朗声笑过,不拒他的推辞说道:“去吧,找个时间去看看行太,你去这几天他该想你了,你肯定给他带了礼物了。”
将志的脸一下红到脖子根,他可不想让老板觉得自己用组里的公费买了私人的东西。急着开口解释道:“我是用自己的钱买的。”傻得可爱。终于像个未满成年的孩子。
樱井翔更喜欢他这份傻劲,好让他不后悔带他回来。
樱井翔给他从长崎领回来的时候他14岁,与翔不过相差一个半巴掌的岁数。樱井翔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不愿让这孩子跟他一样的命运,只说是给行太找个哥哥,冠了行太的姓氏。
龙本将志。
67 05022010/5/2 20:57:00
默默放文,其实吧sj吧,我写的有点雷,容我铺垫铺垫我在放上来吧。。。。。orz
第十六章
1:好。安全。一切顺利。等等等等……
2:不好。危险。需要支援。等等等等……
3:要见面。
未完待续……
这是中川和他们定的暗号。别怀疑,这当然是相叶雅纪想出来的。
手机是普通的手机,但是卡片却是经过再加工的警局内部专用的卡片,为了防止信号监听,除了警局内部外记录中不会出现他们指定的特殊号码的任何信息。不过中川还是不放心,与他们定了暗号。土豆地瓜的定了一堆,相叶一拍脑袋说着,干嘛要把简单的事情定的那么复杂,到时被老头发现了都不好解释,就定成123,大不了到时还能耍赖。
简单的思虑往往不容易被人怀疑。于是暗号就此定了下来。
手机传来提示音,二宫窝在沙发里与小怪兽打得火热,说了句:“相叶,你看。”又全身心的投人到ndsl的怀抱。
相叶坐在他脚边,一边把三明治塞到嘴里,一边回身去翻二宫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举到二宫的眼前“哦,这个,你去还是我去?”
二宫暂停了游戏月兑了手绳扔在一边拿过手机,只有一个数字3。中川从来不会主动约相叶见面大多数情况他会给他发消息。二宫也不愿让相叶去冒险,当初进来时就说好了,跟着他就好了,别冒头,完事好抽身。
二宫还没说话,相叶咬着三明治开了口,声音含糊不清:“我去吧,今晚你不是要去润那。”
“嗯,但是,要小心。”二宫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脸上有种不知名肃穆。
相叶却不以为意,笑的开心,转回身继续吃早餐“太好了,可以去看古生物展览了。”
二宫停了思索,忍不住吐槽“什么时候你对死的也感兴趣了?”
相叶回过头,看着着二宫的黑眼圈,塞了一块三明治到他嘴里。“你最厉害了,死的活的都不感兴趣。赶紧吃,吃完赶紧睡觉去,昨晚又和ndsl激战一晚吧。”
二宫心想哪有人生气还是笑着的,一脸的褶子,让人看了也忘了生气这回事了。无奈嘴巴塞着三明治,他三两口的解决掉,摸了把相叶的头毛说,别动我的游戏,还有晚上11点前给我回来。
相叶心想我回来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了,嘴上没说,起身推着二宫进了房间,嘴上应承着好好好。
最近突然闲下来,相叶之前看的场子被警方查到有人服了违禁药物,停业整顿,老头觉得是有人捣鬼,堂口的负责人再查,让相叶去渡个假。
上原虽然给他收到自己身边,但也只是安排他去与润接头和监视上野组的事情,组织里的交易他倒是了解的少了。他有点烦,本来觉得有所进展,现在看来却是离得更远了。他不知道上原这是在考验自己还是什么,提醒着自己别路出马脚。
还有润,他始终记得救下他时他的眼睛,明明处于弱势,却那么倔强勇敢的眼睛。他也记得相叶看到润时的那一阵错愕,他相信自己也是一样的表情。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不公平,就像上天安排让他遇到他们。
茶室那一晚,上原让他看着润别受伤时,他甚至以为上原转了性情,这几次再汇报,老头只让他交待了润的饮食起居,关于交办的事只字未提。他知道上原对润的zhan_you欲随着润的离开会逐渐强大,他知道等润完成任务回来时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他不许!
二宫想的心里一阵痉挛,捂着胃口缩着在被窝里强迫自己睡去。他想着要快一点结束这里的一切,快一点,再快一点。
见面的地方很有创意,所以当中川看到兴致勃勃的相叶雅纪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俩站在一具庞大的脊美鲸化石前面,看着手里的宣传册。展厅里有一群孩子在参观,远处传来讲解员的温柔的声音,中川隐隐约约的听到几句说是,这些化石保存了历史的证据,虽然过了几百万年,但是考古学家依然能从中发觉真相,孩子们一脸崇拜的表情,中川觉得一下子被尘封历史包围住,有些不耐烦站到了化石的侧面阴影里。
正在研究化石骨骼构造的相叶雅纪,偏了偏头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底下声音问道:“有什么指示么?”
“相叶,我们需要有个人进人上枝。”中川抬起头看着相叶雅纪,略暗的展馆给他罩了一层灰暗坚硬的外壳。他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二宫和相叶的情形。
青葱年少,笑容好。两小无猜,少烦恼。
现在站在这里的相叶雅纪剩下的只有那双清凉的眼睛了,不眨眼的望着他。
中川心里的一角塌了下去,有些狼狈的躲开相叶的眼神说道:
“这个事让二宫去……”
“让我们自己决定吧。”相叶打断了他的话,低下头去研究宣传的里的脊美鲸的原型。中川看见他落下的眉眼里闪过的坚决。
“上枝的资料。决定好了给我个消息。”
相叶点点头,走向下一个展览品,走开时随手拿了中川放在展台上的另一份宣传册。
管家准备好了晚饭,敲了门将大野和将志请到餐厅,然后送了一份到松本润的房间,却没在房间里见到他,也没找见行太。去请樱井翔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事,樱井说不碍的,让暮下跟着管家先下了楼,自己则转到了阁楼。
阁楼的拉门打开时,松本润和樱井翔都吓了一跳。
那个人一身丝质的睡衣库,前额处头发挽个发髻用彩笔的笔帽卡着,打着赤脚趴卧在那里和行太一起在堆积木,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行太先发现了他,爬起来一下子蹦到樱井翔的怀里,撞得他莫名其妙的心就漏了一拍。
松本润跟着抬眼,笑容冻僵在嘴边,他听到行太喊着那个人叫做“爸爸”。
松本润在脑海里搜索着上原彰给他的资料,毫无所获,他原以为行太是大野一直带着的孩子,却听见他叫樱井翔爸爸。他原以为一个帮派老大该是狠绝猖狂,却见他抱着行太一脸宠溺。
心里的一角被扎了一下,脑袋也清醒过来,他等的不就是这么个机会么,他需要和他谈谈。
“樱井翔。”他站了起来。
樱井翔回过头挑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夕阳从背后拢了柔光过来,他看他,一无所有,却拿出全部的自己与他面对面。
他说:“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然后抱着行太一起下了楼。
松本润只能乖乖跟着,到楼梯口的时候原本不同方向的他却被行太拉着肩膀的睡衣不让他离开。樱井翔乐呵呵看着行太,给他放到地上,看一大一小的两人拉着手下了楼,自己跟在了后面。
大野再见到松本润时倒抽了口凉气,有种活见鬼的感觉。他庆幸自己不是面部表情丰富的人,所以他微微上抬的嘴角可以被松本润理解为友好。
座位上另外的两个人他没有印象,却觉得他们停留在自己身上奇怪的目光。松本润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睡衣,了然心底。樱井翔走到餐桌路过将志的位子时拍了拍他的肩,暮下明白将志刚刚查了他的底细,樱井翔怕他露了马脚。老管家默默无语的给桌子上添了一副碗筷。行太乐呵呵的给他的小润哥哥夹了好多菜。
晚饭的气氛古怪,松本润觉得自己总是被某种眼光窥探着,抬起头对上将志一双清澈的眼睛,有种读不出的复杂。
匆匆的低下头,脑内闪过他樱井翔昏过去的那天自己挨的那一巴掌,猛的抬头,果然那双眼睛还在与他纠缠。松本润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撞开椅子转身离开。
行太跟着跑过去,却被樱井翔一声回来给按在了椅子上。
将志同时起身说:“翔哥,我去看看。”
暮下一句“让小智去吧,他是医生。”挡了将志的起身,也挡了樱井翔要跟过去的心思。
73 05202010/5/20 19:58:00
第十七章
松本润进了屋直奔浴室,趴在手盆上一阵呕,吐干净胃里的东西,抹了嘴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刚才那个眼神又是一阵心悸。关掉水龙头的时候他听到身后跟过来的脚步声,调匀了呼吸,走了到浴室门口。跟进来的是大野智,让松本润莫名的安心,他有点感激他没进去。
大野智礼貌的站在门口,等着松本润出来,在他内心的某一角是不愿窥视他人的狼狈的,更不愿催促他人的慌张。
两份思量,相对沉默。
话语像是多余的了,不知道是谁的嘴角撩拨了空气传出声轻笑,引得对方也笑出声。温柔的化解了初见的生涩。
初次见面。以大野智与松本润的身份。
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大野让了个身位请进了来人。自己走到松本润的身边把手里的瓶子放到他的手中,说道:“有些人没有的东西,能拥有的人就别轻易放弃了。”他转身笑了笑接过管家拿进来的热粥放在桌子上随着一同出了去。
松本润没来由的落了泪,内心温柔的人比起其他的人来更能感受到他人所给予的温柔。
一场晚饭不欢而散,大家勉强吃了几口,行太一个人吃完跑去玩了,樱井翔等着大野回来问了一下没什么特殊情况,就带着将志和暮下进了办公室。满桌子的菜留下大野智自己食不知味,干脆放了碗筷也回了房。
他给松本润的是瓶芦荟,大野智有自己的诊所,外伤见过许多,翔身上的伤疤他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在哪里。可松本润腕上的疤痕大野觉得触目惊心,那是一个人放弃自己时的作为,大野是有点生气有人尝试如此,可是心底却无法对他发脾气,只能做点自己范围内的事。
这范围只在表皮,心伤无药可医,他想到了纯子,又不完全是因为纯子才做此事。大野明白这样做的时候他清醒的知道对方是松本润。
暮下知道这会与樱井翔说什么事他的心思也不在这的,干脆由自己问将志大概比较快。没想到一进屋樱井翔便拿了资料自己看了起来。
母亲死在戒毒所,父亲在帮派火拼中死掉,尚有姑母一人在长崎老家,但是也已经老死不相往来……
樱井翔一路看下来由长崎到东京的点点滴滴,心里竟是有点心疼。他想这个人毕竟是经历了不寻常的地方才能到他这来的,略略的从心里吁了口气,叹着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转念又想起纯子就是在这无数个“来日”中错失的,心里一窒手上握紧了拳头。低沉的开口:
“听说他有个弟弟?”
“是的,翔哥,那孩子死在老家的那场火灾里。”将志答道抢白的给樱井翔指了指资料的下方,兄弟一栏写着个陌生的人名,后面标注火灾死亡。
樱井翔抬眼看了将志,看着他暗淡回避的眼色,心里头想到这孩子的过往也是坎坷的,该是见不得这些的,尤其他也是经历过一场无妄之灾后才活过来的孩子。
他合起了资料换了口气问道:“回去见着玛修女了吗?”
果然将志恢复了神采,给樱井翔讲起孤儿院的变化和趣事,樱井翔一直听着,笑着,没有打断过他。暮下想有好多时候,樱井翔的心是两瓣的,一半对着自己人好,一半对着害自己人的人狠。
再到樱井翔的别墅时,二宫发现这里的监控突然紧密了起来。他小心的观察了会儿还是找了机会进了来。
润给他留了阳台的玻璃门,他一步踏进去看到松本润睡的香甜,不忍心打扰他,独自一人盘着腿坐在他床边的地毯上,百无聊赖的用眼神勾画着他眉眼的轮廓。
心里某个洞被豁然敲开。
他竟从未见过松本润如此安稳的睡颜。
他和相叶雅纪在某个牛郎店后街见到松本润时,他正被一群人围打,体力不支的蜷缩着身子,一双眼睛却倔强的瞪圆,除了一同生起的惊讶,也有了一种要救此人的默契。
这个圈子中,只要跟店老板亮了招牌,说是“上枝”看上了这个牛郎,给他要了去,是没有人敢不给的。
几个打手干脆连老板那也省了招呼,直接把打得半死的松本润给了他们,说“上枝”要了他也没用,真刀真枪的他不干。
二宫和也又想起那个骄傲的眼神,有这样的眼睛的人该不是会为生活出卖自己的人。他给几个人打了个揖笑呵呵的说着“上枝”自然有办法调教。说完与相叶雅纪趁着那几人没有追究他们身份之前给松本润抬上了车回了家。
接着发烧,昏迷的折腾了好久才醒过来。醒了也是倔强小心的和他们处着,直到松本润夜夜的噩梦再次光临时,双脚抽了筋,痛苦的蜷缩着快要昏厥,咬的嘴唇发紫也不吭声,他和相叶雅纪一人一只脚给他搓着,直到疼痛渐渐缓解体温渐渐正常。那夜他三人挤在一起,松本润睡了到东京后第一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三个人的手是握在一起的。那之后松本润开始接受他和相叶雅纪这个朋友,与他们讲了自己的经历和来东京找弟弟的目的。二宫和也知道相叶雅纪会心疼,其实他也心疼,可是有些决定他无法改变。为了这个事他和相叶雅纪吵了一架,相叶说,赔了小润一生为这事,不值得。他记得中川知道他这个想法时也说了类似的话,他说,别让仇恨绊了一辈子,不值得。二宫和也砸吧了下嘴巴说,仇恨与生俱来,那容我躲得开。中川叹了叹气,将手里的烟掐灭,烟灰点点,尘埃落定。他说,你决定吧,别后悔就行。
二宫想到三个人手再握在一起的时候是在那间白色房间了。因为那之后他安排着松本润“碰巧的”见着了上原彰。
这会松本润能在这,他二宫和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这会松本润能在这睡的踏实,他,二宫和也,是算得上得偿所愿了的。
二宫一只手握住松本润的手,另一只代替相叶雅纪的一起握着。他想,但愿有一天三个人还能心手相握。
二宫和也刚从阳台上跳下来,周身就围上来一群人,花白头发的人端了个盒子,颇有点瓮中捉鳖的架势。二宫心想老子可不是属王八的,你那么点的盒子给自己百年后留着吧。
刚要开口说话,几个高大的人过来架住他的双手,把他的手机钱包手表都收了走。
二宫被人架着动弹不得,嘴上却没闲着:“都说上野组这几年发展不错,实力雄厚,这怎么还缺咱这点银子?”
管家看着他们把东西放到盒子里,盖上了盒盖交给身后的人,脸上乐呵呵说:“看来不是走错门的外人了,组长交待了,来的都是客,外面夜凉风长,特地让我来给您请屋里去喝杯暖茶。”
呸!二宫心里啐了口唾沫,心道大半夜的喝哪门子茶啊,忙着推月兑,无奈几个大汉仍然不放手。
“客人既然不愿意这会喝茶,那也省的我这把老骨头半夜忙活了,不过这里房间多的是,已经给您预备出来了,不如您将就一晚,明天和组长喝个早茶再回去。”
二宫哪有拒绝的权利,几个人已经拖着他往别墅里面走去。
“等等”他大喊道:“我可以跟你们去,但得把手机给我,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睡觉了,我得跟他打个招呼。”
“二宫君,真是个不懂事的客人,做客的话不是该好好遵守主家的规矩吗。”
老管家慢慢从怀里掏出把轻型手枪架在二宫的眼前。二宫背上僵硬了一片,瘪着嘴巴直喊冤“你让我打一个要不我老婆睡不着,明天我要是回去了,交代不清今晚,我得刷一个月的盘子,让我打一个,我打完就把手机给你还不成。”
老管家默许从盒子里拿了手机让其中的一人递给他。枪纹丝不动顶在他的额前。
二宫拨通了电话。尖着嗓子说道,亲爱的雅纪,今天我不回去,表担心,我明天就能回去了,好好在家等我吧,结尾的时候还在手机上吧唧了一口。
电话那边的相叶雅纪一阵鸡皮疙瘩掉地,挂了手机,心道,这会儿给中川打电话大概来不及了,再说也不能让police到上野组去救上原集团的小混混。掂量着拨通另一个号码。
谢谢楼上姑娘们,我深人思考了一下我的这个文,发现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坑的几率比较小了,不嫌啰嗦狗血的话来玩就好了XDD
80 05282010/5/28 19:01:00
十八
茶室内点了暖色的立灯,与廊外淡泊的月色交融,此消彼长。
女人是上次大野见过的烹茶师傅,很有手艺,上原一直把她带在身边,跟了好多年。这会儿跪坐在室内由壶内倒出褐色的汤汁在茶碗内,俯首递给上原彰。
上原一直留她的原因除了手艺更重要的是她是哑巴。
上原捧着茶碗,仰头喝了见底。把碗又递给女人,听着廊下脚步回声,挥了挥手,女人收好茶具端着低头压身与西藤刚好走了错过。夜风还留存了点茶的苦涩,西藤立在茶室前,皱了皱鼻子,低下身去说:“先生,刚听到信,二宫和也现在在上野的樱井翔那关着了。”
“唔?”上原鼻息哼出响声表示他听到了西藤的话。矮几上摆着数个精致的茶碟,里面放名贯日本的各色甜食果子。上原的手指头在碟子间徘徊最后拿了千叶县的特产桂花糖放到嘴里。
“先生要表派人去给二宫接回来?”
上原含了一块似乎觉得不够甜,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的开了口。
“不急,润总得有个旧友相识,约来见见面也是无妨的。明天上野组要是再没动作,咱在动,也不迟。”
“是,先生,我已经安排人在别墅外盯着,一有动静就会和我联系。”
“嗯。”上原点了下头,闭着眼帘蓄精神“歌舞伎的那个场子开始营业了吗?”
“已经打通了关系,下周就能开业,进去的几个人口风还算紧,条子查到的只是场子有人吸食毒品,查不出藏毒的证据,所以这次办的还顺利。”
上原微微睁了眼缝又闭上,手跟着目光所到之处又拿了块糖。“最近风声紧,让弟兄们把眼光放亮点,别自找麻烦。”
“是,先生。”西藤始终低着头。
“这次的交易是什么时候?”茶碟里的桂花糖只剩一颗,上原绕过他找着其它选择,不过似乎没有中意的,最后还是捏了仅剩的一颗糖,抿着嘴放进去。
上次的货走漏了风声被条子收了,还与卖家闹的不愉快,集团为此损失了不少钱,这次的生意,是个老主顾,西藤特地小心的安排了。
“就是下周了,先生放心,这次交易的消息只有手下几个可靠的兄弟知道,应该不会漏风,地点和现金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不过还缺两个人手。”
“哦。”上原答应了一声,没了下文,眯起眼舌头顶着糖块划着牙齿咯楞咯楞直响。
“之前办了宫佑的那个高桥回老家闭风声,这段时间就该回来了,我想给他提上来,另一个您看让二宫……”
西藤的话还没说完,上原彰悠然开口,没有半点揷话的突兀“二宫和也身边有个竹马叫什么来着……”
西藤没想到上原会提及这个,咽了自己的话,脑内开始搜索某个名字“相叶雅纪。”
“唔。”上原睁开了眼睛侧过头去看着西藤随口道:“就他吧。”
西藤一愣,应声道:“是,先生。”
等着上原挥了手,他便鞠了躬转身往回走。
身后又传来上原的声音。辛苦你了,西藤。
西藤顿了顿,转了步子回身低了低头后离开。
上原彰独自一人坐在茶室中,伸手捡了角落茶碟里的糖皮子,捧在嘴间,肺里一咳,噗的一声桂花糖伴着口鲜血吐在上面。他把糖皮捏紧随手投到廊下的池塘里,“咚”的一声惊了夜游的锦鲤过来慢慢啃食。
大野智有点后悔,从润那回来后没有吃晚饭,结果三更过半,自己肚子饿的咕咕作响,只好下楼去找吃的。从楼梯上下来时便看到客房的门打开管家和几个组里的兄弟请进去一个人,像极了二宫和也。
当他站在二宫和也面前时,才意识到这人也只算是自己仅仅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而已。但他知道被请来这个房间的人都是不该来的人。
客房的摆设很简单,当初买下别墅的时候,樱井翔便设了这间“客房”,很少用,管家虽然有派人打扫,但仍然有点陈旧的霉味。
二宫和也双手抱住蜷在身前的腿,头压在膝盖上,窝在床的一角,月光从他身后侧照过来,退去了刚才的张牙舞爪,此刻的他像一只安静盘睡的猫。似乎听到了动静他的脸从手臂间抬起头来,慢慢适应黑暗之后看清来人,最后如慢动作般放开双手环抱胸前,伸开的双腿交叉盘卧,后背倚上墙面,抿着嘴巴微微抬了抬下巴。
背着的光影里大野智看不太清他的样子,但他却能看清他的眼神。动作可以模仿,表情可以隐藏,但是眼神却不会说谎。他看二宫的眼神由惊至慌,由慌到气,由气转恨,由恨成忍,由忍生哀,由哀变作羞。
他站在门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慢慢拾起防备。他想二宫和也至于他的关系就是在那个时候改变的。
二宫慢慢的直起身靠上身后的墙面肃肃的看着大野智,内心不知道转过多少个念头。他进来也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二宫也不说,借着月光细细的打量。
照片上的少年经过岁月的洗礼并无太多变化,还是一双修长的手,还是略微塌着的肩,还是温纯木讷的表情,只是褪去了眉眼间的那份青涩变得越发的温柔真实。
他继续看。
压的乱糟糟的头发,笑起来会弯弯的眼角,软软的眉毛,下巴上的青须,鼻,耳,唇。
二宫始终没看大野智的眼睛,他怕看了就没法再做梦了。
他的耳根子有点红,他承认自己想了点不合时宜的事。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清楚地看着大野智了,于是伸手去拿烟,才想起身上的小物件刚才都被人搜了去,连同烟和火机。于是抬了眼睛抿着嘴唇问大野智:“你有烟吗?”
大野智没接他的话,眼神独自转向窗外,自言自语的问着:“你这趟来的还顺路吗?”
二宫陡然想到那天摩托车上背后传来的温度,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挑着眉毛懒散的问“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大野当然也记得,不知道怎的突然有些激动,像是某些秘密快要被揭开时的不安。“我不是!”他轻吼,又轻轻地摇头,生气果然不适合他。二宫没言语,他又接着说,口气已恢复如初。“我谢你来的,谢谢你救蒲公英,谢谢你载我回公寓,谢谢你的糖,谢谢你到现在都还瞒着我。”
一个瞒字让二宫心里大惊,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环抱住的双手微微的握紧,他向后靠紧了墙壁躲到阴影里。
“我原以为就算你是上原的人,我们还能在帮派之外的地方呆着的,我以为我们是有这样的默契的,我……”
后面的话大野说的有点急促,他停了停转过身去看着暗处二宫眼里凌厉的目光喃喃道“我想错了。”
似问似答,委屈的无以复加。
“FUFU”空气中挤出一丝干笑,二宫调整了下失落的表情,幽幽的说道“你确实想错了,大野智,我从来都只是二宫和也而已。”声音慢的如同从千百个光年前而来。
大野智换做微微的吃惊表情紧紧盯住他的眼睛,那人也不躲闪。
谁想从谁眼里看清自己?
他与他,一个将自己隐成透明,一个把自己涂成漆黑,都是为了藏起真正的自己。
十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大野终止两个人间静默的对肆,无功而返。
二宫听到门被锁上的声音,颓然的垂下双臂,低头忽然看到床尾明暗交接的地方安然摆放的火机下是一盒SEVEN?STAR。
83 05292010/5/29 22:34:00
先把存货发上来。
十九
樱井翔觉得这个别墅里好久没这么有人气了。暮下和管家在,行太将志在,大野智也回来了,还有新来的松本润和不该来却在这的二宫和也。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心思顶着各自的皮面,一台大戏,无锣开场,自行登台,没有配角。
都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可是又有谁是真正能把握呢,拼命的、随波逐流的最终也只是停留在时间线上名为历史的那个地方而已。樱井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想他樱井翔手里从来没掌握过命运只握过人命。
自嘲的笑了笑轻叹一声,点了支烟踏进阁楼的露台。
意外的看到大野智,意外的看到他在吸烟,意外的看到他除了发呆以外的表情。
久违的独处。
意外的难过。
大野智拿着烟,点着了却很少抽,淡淡吸着那个味道,二宫和也身上也有这个味道,比这个还要淡,混着点乳液的香味也很淡。大野智觉得挺好的,这样不用很用劲就能忘了。
四月,莺飞草长晚来凉。樱井翔走过来侧身挡了风来的方向,大野觉得有点暖,嘴角上翘笑了笑。
意外的先开了口。
“你来了。”好像是与谁约好了似的。
“嗯,看什么呢,这么晚?”好像有人约了他似的。
“看风景。”大野智嘟囔道,眼神有点涣散,吸了口烟,带着酒气一同吐出来。
“喝酒了?”烟气随着风散开,樱井掐了自己手里的烟,与大野智靠近一些。
“一点点。”大野智老实的拼命点头,缩着脖子蹭着衣领,一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可爱样子。
樱井翔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一阵悸动伸手想去攀上他的眉眼,却僵硬的抬到他的肩膀,不知如何寻找路线。
大野智却不以为意的一下子把脑袋歪在樱井翔肩上。抬着脸嘴里咕哝的喊着:“翔?”
“嗯。”樱井翔忽略了下巴处的混热酒气,伸出去的那只手附上他的肩,也算是找到了安放的地方。
“翔?”
“嗯。”
大野智又喊,樱井翔再答,好像玩着什么好玩的游戏。
“翔酱?”
“嗯。”
“樱井翔?”
“嗯。”
樱井翔始终没打断过他的胡闹,等着看他要说什么。
“翔”大野智拉着长音儿喊了他一声,然后说道:“鲣鱼啊……现在最可以好钓到呢……”
樱井翔抖着肩膀乐了,心道这人真是禁不住酒量,真是醉了,那是什么说话的语序??低下头却见着那人眯着眼看着远处傻笑的数落着他的往事。
“翔啊,一出生就到了我们家呢,呵呵,这个当然是听父亲说的。然后五岁的时候还会尿床。上中学的时候美术课是不及格。高中时染的黄色的头发。翔呢,还有恐高症,对不对……对不对……”
樱井翔觉得自己中了魔障,看着肩上那人一开一合的嘴,有种前所未有的冲动。空出来的手一把抓住大野智胡乱比划的那一只,扳过他的身子与自己对视。
大野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一怔,手上早就灭掉的烟如精美的艺术品从手指轻轻跌落粉身碎骨,只留指尖淡淡的焦油味道。
樱井翔看到大野智明眸清醒。他说:“翔,我今天已经正式的和松本润见过面了。”
年少情轻,眉眼传情。
樱井翔不信自己这骨子明目张胆的热忱感动不了大野智,可是那人就是不为所动。玩笑归玩笑,正经归正经。樱井翔不开口大野智也能懂他八分,所以总是赶着话到嘴皮子的当口给樱井翔堵回去。
少不更事,两小无猜。
两个人连同纯子就这么打闹着过着青春的年岁,即使进了组,樱井翔也没变了对大野智的心。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每天照样乐呵呵,谁都没发现命运的列车悄悄地向着下一站台靠近了。
大野智过了成年,按照旧例该接手帮派了,处理组里的事务了。可大野智不乐意。
他的心思不在这,大野京彦知道。
他问他:“那你看让谁来合适?”
大野智答的爽快:“暮下哥。”
大野京彦看上的是樱井翔,可是要用什么法子给他拴住呢,他想一定不是女人。
于是看着他摇了摇头说,暮下踏实稳重,深藏不露,却无敢为人先得魄力,能带上野组到他的盼望的只能是樱井翔。是他是你选一个。
大野智没话说了,默默出了去。他唯一想到的解决办法那就是逃跑。他跟樱井翔说的时候樱井翔憋着笑的问他你跑走了到外面能做什么?大野智又没话说了。樱井翔却来了神儿,一本正经的跟他说,你跑到哪还不是都一样要被抓回来的。
大野智不愿接手组里的事务,这事大野京彦不说樱井翔当然知道,他不明白这个人跟他唠叨了半天到底要跟他说什么。话题快要结束的时候,大野京彦问他,翔,你这么喜欢智,没想过替他担一担么?
之后的话樱井翔一概忽略了。他是个脑袋聪明的小孩,他总结了一下和大野京彦的对话,觉得那一句才是重点。于是晚上失了眠。想着自己要是给大野智承了这个担待后大野智感激的样子,笑的合不拢嘴。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决定了那么以后他也只能对着纯子一个人笑,一个人好了。
想想不公平,怎么算吃亏的都是自己,于是翻身起床跑到到大野智的屋里。那个人在画画满手的油彩,狠狠地推开他,依稀年少的一口勿就在牙齿的生硬碰撞和扭打中结束。
大野智说,你这样做不对。像个教训学生的老师平静又严肃。
樱井翔不理他,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走。”他说。
“去哪?”他问。
“私奔。”他又说。
“放手!”他喊道。然后甩他的手。
“你跟不跟我走?”他又去拉他的手。
“不跟。”他又把手抽回去。
“情愿去做傀儡组长也表跟我走?”他再去拉他。
“不走。”他又躲过。
“情愿看着我娶了你妹妹也不走?”他抹了把泪手上湿乎乎的还是拉了他。
大野智也哭了,这回他没抽走手,给他牵着却还是摇了摇头说“不。”
樱井翔吸了口气,狠命的一点头,甩了他的手说完话就跑走了。
他说:“好,大野智,这个组长的位置我替你坐了。”
转天一早,一夜没睡的樱井翔直奔了大野京彦的办公室。疯了似的红着眼睛喊道:“大野京彦,我要和纯子结婚,我要做这个组长。”
办公室里的几位长辈都吓了一跳。大野京彦却慢慢的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到樱井翔身前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樱井翔腾着空的跌在地上,眼里一股戾气,捂着侧脸心想不是你说的嘛,让我娶了纯子接手上野组。
大野京彦的影子慢慢拢过来罩住樱井翔,他一手提起他的衣襟一手拍着他的脸开口道:“樱井翔,记住了,刚才打你的不是上野组的前组长,而是大野纯子的父亲大野京彦。”
樱井翔_Tun了_Tun口水从大野京彦手底下逃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他三个人常去的海边,放声大哭。他知道他们的命运从那刻开始已经改变了。
夜风拂面,回过神来的时候,樱井感到眼角的湿润和温暖。湿润来自他的眼泪,温暖来自大野智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爬着他脸上的泪水,嘴巴轻轻地口勿他的面颊,然后离开。他说,翔,怎么哭了呢?有些东西失而复得,就该好好把握的。
他知道这是大野智最后一次与他道别。
樱井翔一个人蹲在地上哭了好久,他已经学会不发出声音,但是却止不住眼泪。
他懂他,何其荣幸,又何其悲哀。
大野智想有些话始终不能告诉他,比如:逼他坐这个组长之位和把他让给纯子这两个事情哪个更让他难受。
二十
大野昨晚喝了点酒,睡的沉,起得晚。他记得昨夜的口勿,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口勿樱井翔。但他忘了与樱井翔道歉,抱歉把他放了,这会他看见桌子上放着的烟和火机又想了起来。
他慢慢走过去拾起烟盒,烟一颗颗从漏空的底部掉下来蹦跶着砸起满桌的尘埃最后懒散的摊在那里,除了他拿走的那一颗,一颗不少。他把烟盒丢到桌子上捡起旁边的牛奶糖放到嘴里。闭着的眼睛撑开微微点头咕哝道:“唔,好吃!”
一夜未睡,樱井翔窝在办公室的皮椅里补眠。办公桌上放着张折叠过的烟盒纸,是早晨管家给拿过来的,并且告他二宫和也开了客房的门跑了。樱井翔突然想到昨夜大野智口中的风景,原来是为这般。
心底叹了口气,眼前默默爬过这几十年的朝夕相伴,其实他早就明白他们之间隔着太多西,他以为他有时间等着大野智解开心结,回过神才发现那个人已经独自走的好远。
当牵手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放开后的手该放在哪边?习惯了你在身边,离开后该如何往返?
来人温柔的敲响了屋门,樱井翔知道那就不会是大野智,自嘲的撇了撇嘴角喊了声“进”。嗓音因彻夜未眠而变得低沉委婉。
松本润昨天睡得也好,难得的没做噩梦。他想着樱井翔应承过的谈话,可没想到晚饭混乱收场,连一个与樱井翔照面的机会都没有。他知道樱井翔早晨都会在办公室于是一早过来,他需要个机会,留下或者离开。
却在进门的一刹那变了心。他看那人与昨日截然不同的伤感,像是有什么离去了一样,自己的眼里也添进了点哀伤。本来持着的那股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勇气顿时弱了一些。
“樱井……君……你不舒服吗?”
樱井翔抬眼看到是松本润,心里惊了一下。他看他仍着着睡衣库,略长的头发柔顺的垂在双肩,深刻的轮廓不说话时冷峻的让一般人不敢凝视。眼前的人与心中的影子渐渐重叠又分开,樱井翔的眼里又多了道复杂的神色。
“有事?”他问,暗自清了心头的杂念。没有接他的话,这会儿他大概没有心情再缅怀自己的哀愁。
“哦…昨天说过要谈一下的。”樱井翔一问松本润才想到此行的目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急急的跟他解释。
樱井翔倚进皮椅里暗喑一声,错开眼光想到昨晚的应承点点头示意让他接着说下去。
“我要进组,上野组。”已经少了那份气势,但是松本润还是竭尽全力。他答应了二宫和相叶要一起离开,三个人一起离开。
“哦?”樱井翔不动声色的拖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你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要进组而已?”
“我不愿平白住在这里,若不进组那就放我走。”松本润往前挪了一步,握紧了拳头。
思绪火光电石般穿越现实回到某个时间点。
纯子说“我要走了。”“不。”“让我走吧。”“为什么?”“翔,你还记得蒲公英吗,纯子也要那样的自由。”“别说傻话。”“风能决定它的方向却不能带着它到永远,放我走吧,放了我。”……
“进组?你能做什么?能看场子会用枪?能尝白粉还是看赌场?”樱井翔朗声笑了笑,转回神的眉目里生了怒气,他起身绕过桌椅到松本润跟前,用不大的声音吼道:“松本润,先前你是病着,这会儿,别墅的大门就在那边,我樱井翔从来没拦着过你,走与留都是自己选的。”
“你……”松本润一时语塞,脑袋里寻找着反击的话语。
樱井翔却不理,再次靠近。近在眼前。
他抬头看他,冷静深沉的眼神不理会他的慌张,发烫的手拉起他的手附上他的心脏,喊他的名字冷冷的发问,松本润,我这里缺一个人你来不来?
松本润觉得自己的呼吸停了一下,心跳已然随了那人的血脉。他愣愣的看着他,忘了收回眼色,百转千回的色彩,一一映人那人的眼里。下一秒他已狠狠推开他,落荒而逃。
樱井翔捂着的心口还有那人的温度,低的有点冷。他看他惊慌失措,犹豫不决,只是看着,决定还是让他自己做。他要走,他不留。
樱井翔转回座椅后,将志敲门进来。看见他的第一句话也是问他是否不舒服?樱井翔觉得自己失败透了,他可以藏得住天地,却藏不住失去。
他不舒服,确实不舒服。开口却说,不碍事。
将志说智哥让我告你一声他回去了。他是不舒服的。他还是说,好,安排人在周围看着,别出事。
将志说我刚才看到松本润从这闯出去。他也是不舒服的,他还是说,没事,让管家给他准备几身衣服和鞋。
将志说,翔哥他要是出去怎么办?
那就派人护着。
那,翔哥,他要是走了怎么办?
那就放他走吧。
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能独享他的温暖,又什么时候才有人愿意将他的心填满?
樱井翔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是先难过哪一个。
嘱咐了将志把昨天从二宫那收来的东西给送回去后就回了自己房间。他想如果松本润要走会要联络二宫和也的。
暮下说的对,情这个字他太过于在乎,放远点对谁都好处。
二宫和也觉得自己带着糖是来对了,一天一块算起来的话他欠大野智太多了,他不知道赶得及赶不及还他。
从他屋里出来的时候天还显不出人形。他有点累了干脆了放了摩托在一旁走着回去。赶了露水重天色青的时候,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脚步和心跳声。脚步困乏,唯独昨夜大野智略带难过的质问眼神像锯齿一样磨着神经,心生疼。
到家时天刚蒙蒙亮,摸着口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钥匙已经被没收,整个人就被伸出来的手拉着进了屋跌进一片温暖的胸膛,双臂环抱。屋内的温度让他抖了一下,潮湿的口鼻贴近他的心跳,听着悬在他头上的声音说“你可回来了,nino。”一下子他就觉得自己安全了,用不算清凉的嗓音沉沉的回答“我回来了。”
相叶拉着他离开肩膀到眼前前后左右的转着圈,确认他有没有受伤,二宫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身体的力量,一下子又撞到他肩上。提起手绕着他的肩膀抚了他柔软的头发,又安静的垂下。他说“相叶……我见着大野智了。”
相叶雅纪身上僵了一下,抿紧了嘴唇,手滑上来握住他的肩,好让自己不那么_chan抖。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大野智的时候,是二宫刚刚从宫佑那拿了枪之后。
墓碑整整齐齐的码了一个山头,不分先后,死去的人大概不会因为在乎这个而开口,因为最终只是归于尘土。相叶从后备箱里拿出东西,抬头就见二宫和也站在副驾驶的门前,竖起全身的装备随时攻击的紧绷样子,眼里的戾气要身寸穿视线中的人,随着那个眼光,隔过两排车位,他第一次见到大野智。普通的用不上任何一个特殊的词来形容,却又有让人过目不忘的本领,他看他压低了帽子走在人群的最后,周身散发出强大的安定从容。
悲愤不知从何而起透过二宫和也的眼神流出,大野智有了一种被长久注视的后知后觉偏了头看过来,相叶看二宫揣在怀里的手动了一下,人一下子窜到他俩眼神的中间,身体挡了大野看过来的视线。他抱着二宫和也,一手按住他怀里的手,一手轻轻的给他放松肩背,着急的喊回他,nino,nino,用枪会被发现的,nino,杀人最好的武器是头脑。nino,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相叶雅纪低下头在那人的发间轻口勿,不似前次的愤怒反抗,二宫和也只是垂着双臂靠在他的怀里嘴角吁出长气。
他也以为他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多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就是上原组的一个小混混儿,没什么仇恨,没什么抱负,也没什么梦想,过着闲散的日子混饭吃,哪天遇见个能受得了自己的人就在一块好了,管他是谁,他也可以抛开帮派恩怨与他一起。
二宫想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有些渗人骨血的东西是没办法轻易抛弃的,难不成要重新换过自己?
他见过大野智这么多次,从没有这次那么清醒的知道他是大野京彦的儿子。他见了大野智那么多次,他依然安安稳稳的舒舒服服的活着。二宫知道他没杀他绝不是怕死或者那什么当police的职责。
清晨的第一缕光芒从门外身寸进来,静静的温暖着屋内立如雕像的两人。天台上落着的鸟开始鸣叫,上班族推开家门与妻女告别,老人刚刚遛早回来,从巷子、公寓里汇流到街道上的人们脚步匆匆,醉汉卧倒在高架桥下。
新的一天照常开始。nino,你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毛茸茸的爪子爬过二宫和也果着的脚背,他低下头又抬起来,相叶雅纪已经将猫抱在怀里,握着它的爪子笑的可爱。
“新成员?”
“嗯哪,昨天回来从门外发现的,当时看见的时候啊……”
“叫什么名字?”
“KAZU”
二宫和也挑了下眼皮看了看相叶雅纪,默默地转回屋里。
屋外相叶雅纪回想着二宫留下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禁抖了抖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需要补充精力,二宫想等我有力气再来收拾你,相叶雅纪!
84 05292010/5/29 22:38:00
放结局前说点话。
那啥,其实想说的是,这个文,他,坑了。
虽然一直一直都在说不会坑啊什么的,但是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不更了。
以上,是结果。
以下,是解释。
一直觉得写文是一个人的事,因为写与看之间隔的字每个人的领会都不一样,就我而言,到现在突然发觉自己执意的要写下去,只是为了完成这个事而已,为交作业而写是件很没意思的事,写了再放上来,更是件很没诚意的事,将自己的作茧自缚捆绑到这五个人身上更更是件不道德的事XDD?所以本着认真负责的缘故,这文不会更了,然后本着有始有终的信条我废话了这么多。
mina?gomen?。真的。
END是最初就写好的,放上来,中间的部分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另,希望来过的姑娘们都能找到自己的自由和幸福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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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章
“从头开始”这个事情二宫觉得是个相当需要勇气的事。当他开始正常的生活工作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警校学的那些东西和出来混的东西全他妈的用不上。
开始的时候并不顺利,所以当二宫花了3年的时间在即将要升至部长之时却毅然决然的辞了职,领导和同事都极力的挽留,不过那也没留住二宫和也。
二宫一直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但是每个月都会来这取邮件。寄件的地址是一样的,但是明信片的风景却总在变,寄件人处没有署名,只花了一紫一红两个笑脸,紫色画的性感调皮,红色画的横平竖直,明信片的内容很少,大片的空白只在开头处画上了一个竖道。当然你把它理解为数字“1”也可以。
二宫笑了笑把明信片放进袋子里一叠明信片的最上层。拿了空白的明信片写了新的地址。
屋子长时间空置着,空气里有种干燥的灰尘味道带着一点黏土的香气。二宫第一次去拿信时是从窗台左数第二个花盆下拿钥匙,现在他又把钥匙房子花盆下,他想,说不定哪天会有人回来。
电车下来后还有一大段路要走,近郊的路空旷的很,二宫懒懒的拎着包,看到身后驶来的出租车,虽然里面有人,但他还是伸手拦了拦,车子停在身前。
乘客是一名美丽的少妇,眼角的皱纹透露了年龄,但眼神温柔似水,头发挽起落了几缕在耳边又添了点调皮。
二宫报上目的地,与乘车人一致,于是上了车。
女人并不健谈,大多时候只是听着间或的微笑轻轻地点头。二宫却意外的话多。跟女人说了许多要去见的人的旧事,讲到开心时会笑的很大声,讲到分开的时候又难过的要落泪,说到最后二宫终于觉得把他知道的这个人的事都说了才结束了话题。
车子拐了个弯,他提前下了车,借口是要去买烟。
二宫看着出租车慢慢开远,沿着路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女人从刚才二宫坐过的位置上拿过一个钥匙包,挂了一把钥匙,内里刻着相叶两个字的钥匙包。
他远远的靠在监狱大门对面的角落里抽着烟。
远远地看着刚才坐过的出租车停在大门拐角处,远远地看着女人和相叶一起出来,夕阳打在他身上把身后的影子拉的好长。他看着女人为他围了围巾,他替女人拎过包然后牵了她的手。
相叶有些瘦,但是很精神,他的脚有点跛,二宫心想要是不坐牢的话,就不会耽误了治疗。
他看相叶和女人一起走到车前,然后转过身向他这边看过来。二宫没有动,他确信自己站的足够远。他看不清相叶的表情,却觉得他在说谢谢。二宫轻轻道:相叶雅纪你可别告我你哭了。
结果自己的眼早就被泪给糊了,不过他还是看见相叶身旁的女人朝着他的方向默默的鞠了一躬,与相叶一起上了车。
二宫和也背好了背包,他的目的地还没到。
北海道的小渔村几年前开了一家叫做“叁壹零肆”的店。名字很文艺,起初村民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店,直到里面飘出好闻的面包香气人们才知道,这是一家面包店。
这里的民风淳朴,村民们无意打听他们的来历,只知道店主是个黑皮的男人,带了个孩子很可爱。还有就是这里的面包很好吃。
每个周一店里都会停业一天,老板会带着孩子到海边去钓鱼,所以等待一天之后的周二是店里最忙碌的一天。
店面不大,除了面包柜和收银机外,店里还挂了几幅画,门旁边的窗台上放着一排黏土捏的人偶。大野在店门上挂了个铃铛,门打开就会发出咣当一声。不过行太觉得没什么用,开始的时候门一天就开两次,一次是早晨开门,一次是晚上关门,现在是门关都关不上了,根本听不到铃声。
行太站在收银机前抬头看到来人没排队就进了门,没说话继续接过顾客的钱然后把包装好的面包递给他们,鞠躬喊着谢谢光临。
大野把面包端出来,弯下腰把他们放进玻璃柜里,刚出炉的面包在玻璃上糊了层雾气。大野猫腰抬头看见一个穿过队伍站在那里,很白,仔库+棉外套,身后背了挺大的旅行包,棒球帽下的双眼有点锐利,嘴角弯弯露出下巴的痣。
起身的时候大野的后脑重重的磕在柜子上,捂着脑袋起来时脸红了,一手提着盘子,隔热的棉手套捂着头蹬蹬跑回了后厨。
某个阿姨正在夸奖行太“U真是太可爱了,白白嫩嫩跟个小包子似的,你老头要是不开面包店可以开包子铺,肯定火。”
春风得意之时,就听到后厨的召唤声“行太,行太。”
他皱了皱眉,把面包递了过去,说:“不好意思,我家大野不懂事,别见怪啊。”然后回过头去嚷嚷着“来了,来了。”一路进了厨房。
大野穿好了外套,拿着鱼竿,水桶,然后不知道正翻着什么,看他进来着急的说:“赶紧,帮我一下。”
“你这是要钓鱼去?”
“嗯,是啊。”大野看了他一眼像是说这不明摆着的嘛。
行太心想你是钓鱼呢还是吊马子呢,外面那个一看就比你聪明。于是乎给大野把钓鱼用品放到包里独独没放进去鱼饵。
大野拿了包来不及检查又塞了几样东西进去背着包蹬蹬蹬的跑出去,他怕那人不等他就走了,结果出去就看到那人把包放在店里,一个人蹲在店门口吸着烟。
大野觉得这个背影熟悉的很,一吸鼻子跑到那人跟前。
“走吧,带你钓鱼去。”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掐灭了烟,默默跟在他后面。
正午的太阳低低的把影子找到脚前。大野放慢了脚步,与他并行,刚要开口,那人就先开了口,他说:
“我不是伟大的人。”
声声别住了大野想说的话,不需要假意的问候,因为心照不宣。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长,二宫和也才听到对方的回答。
“嗯,不需要……不需要很伟大。”
FUFU一笑又露出下巴上的痣。他搓了搓冻红的手,想着不知道自己能不适应这里的低气温。
“咱们真的要去钓鱼?”
“嗯,是呀。”大野相当诚恳的点点头,过了一会才想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接着说道“你是怕水面结冰了对不对,没关系,我带了冰凿了,咱们今天肯定会满载而归的。”
二宫心里白了他一眼,有点委屈,满脑袋都是鱼,也不管老子冻的要死,合着我还没鱼重要了啊。
大野没再说话,转过身去呵了呵手捧起他的捂在自己的掌中。
二宫低下头眼里有雾气渐渐升起。
影子很短,路很长。
有些话,可以慢慢讲。
全文完
91 11262010/11/26 20:27:00
文一直在写,趁着今天的日子来更新一下。字数挺多,不占楼贴文了,直接放链接↓
http://www.rayfile.com/files/cd5f032b-f952-11df-9e75-0015c55db73d/
1-20章有改动但不影响情节,看过的姑娘可以忽略,更新部分为21-30章
避雷针在顶楼,新章节依然进展缓慢(对于写了30章还没啥进展这事还请姑娘们原谅我吧= =+++),希望姑娘们望雷止步,避免浪费网络资源和硬盘空间
95 = =2010/11/26 21:55:00
这两天忙晕了,囧事一件接着一件,重新上传了一个没有密码的,请用这个连接下载
http://www.rayfile.com/files/51a822f3-f964-11df-89ef-0015c55db73d/
99 = =2011/3/5 22:55:00
不知道还有人记得这文不。。。时间久到我已经不好意思再写日期了+ +。。。所以就拜托双眼皮君了
三十一
横山裕从车子里钻出来就直奔了茶室。来之前打听过的,说老头这些日子除了吃饭睡觉外都在那呆着。
木质的长廊传来奔跑的咚咚震动,西藤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腰稍微直了一下,他随手捋了捋西服的前襟。上原一早便坐在室内,执黑执白自我博弈,这会棋子错落的摆了满盘。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横山平时很少来上原这个宅子,那些日式的传统规矩他可守不来。他几步跑到茶室前勾了勾西藤真一的脖子招呼一声,便踢了鞋进了茶室,直接出溜到上原彰身前,一声姥爷喊得比碟子里的桂花糖还要甜。
西藤没有理会他的不拘小节,拉好了被他弄皱的西服外套低了低身问了好。转身要退下去,上原却叫他留了下来。
上原彰没抬眼,观着满盘的局势落下一颗黑子,取了几个死子扔到棋瓮中。轻哼了一声说道:
“你这又什么事求着我了吧。”
“没,没”横山裕嬉皮笑脸的否认着,把外套月兑了下来扔到一边,随手抄起上原的那杯茶要给自己解解渴。
上原赶着他碰到茶杯的一瞬间拿了杯前的扇子狠狠打在手背上。棋盘上激战正酣,他又提了几个黑子出去。
“没规矩。”
横山抽了手也不知道真疼还是装疼的握着那只手嗷嗷叫。烹茶师傅低身给横山敬上一杯清茶,横山跑的口干舌燥一口气就给喝光了,举了杯子让她又给添了一杯,放在身前。
“我说姥爷,你倒是轻点打啊,打坏了这只手可就没人能帮你操盘洗钱了。”
上原又是轻哼一声,捏着棋子的手_chan了一下,抬起又落下,手里的棋子放回瓮内,望着棋盘独自斟酌。握着扇子的手展开扇面轻轻的往怀里扑打。
“说吧,什么事。”
横山换下稀松的表情,正身跪坐在上原彰身前。
“我想跟先生要个人。”
“谁?”上原撇了眼一本正经的横山裕,视线又转回棋盘,手放到身侧,一直没放子。
“相叶雅纪。”横山说完看了看西藤真一,表情如同上枝那晚一模一样。
上原随着横山的目光也看向西藤真一“你怎么说,西藤?”
之前让相叶跟交易是上原授意的,这个交易西藤费了不少心力,安排了还没摸清门底的相叶雅纪,现在洗清了关系却让横山收了渔翁之利,自己白白的用这次交易给他试了水。这会儿明明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事却让对方生生的把问题又抛给了自己。
西藤心里当然不服气但是却没有表现到脸上。他低了头声音平稳无波的回到:“听凭上原先生和横山先生安排。”
“哈哈哈,你说的哦~~姥爷你怎么说?”
上原还没开口横山便窜起了身子叫了起来,坐回去之后姿势又改回原先懒散的样子。
“既然西藤都答应了,那就由你安排吧。”上原的眼神划过西藤的脸,低下头去怔着棋盘暗自念叨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局势了?
“哈哈哈,好的,现在就差搞定那小子了!!”横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挥了挥拳头,抓了自己的衣服几步蹦到茶室外踩上鞋子,与上原彰鞠躬告别。临走时指了指棋盘说道,你那棋局早就平局了别犹豫了收了吧。
上原身形一怔,摸着下巴抬眼神随着横山手舞足蹈的背影慢慢拉远。
然后回看棋盘,扇子停在手边。
自我博弈的乐趣在于自我的挑战,哪方胜都是自己胜,但是平局……
也就是说毫无胜算……?!
究竟是从哪颗棋子开始走到这个局面?
眼前满盘的黑白变得模糊一片,西藤低了低头,上原彰由烹茶师傅扶着回了房间。
茶室内,棋盘上对弈阵势落定,靠外一面的上原的那杯茶已凉透,只留横山的那杯冒着淡泊的热气,扇面展开无力的歪落在坐禅垫子上。垫子的里侧是两盅桃木棋瓮,黑白分明间端看黑子的瓮中落了一颗白子分外刺眼。
上原卧坐在和室的窗前,抬眼就看见横山轻快的背影跳进车子中。
他微微一笑,想着这次他可是遇到对手了。
他第一次见到二宫和也就是因为相叶雅纪的缘故。
是他们进组后的第三年。两个人还只是跟着负责人看场子的小弟,给的家伙也只是菜市场里西瓜刀。但是他俩的出身在组织内却人人忌讳,升不上去大概也是这个关系。
那次交易的地点就是他们看着的场子,负责人一早就安排了心腹在场子内看着,二宫相叶与几个新进组的孩子一起在外面。上原彰还没到时几个人就坐在街边的栏杆上侃大山,不知怎么说起来枪的事,说道劲头时相叶跳下去单膝跪地手指比划着枪的样子假装瞄准身寸击。身旁的人跟着跳了下去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说,你他妈的这样子真是标准的police跪姿身寸击的姿势……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便被二宫和也一脚踹着跌倒地上,正好赶上上原彰从车里出来,于是两个人后心被暗暗顶上枪口带着进了场子压在角落里等着问话。
上原忘不了第一次见他时他的眼神,清凉倔强的眼神,闪着的是输了也无无所谓的异样光芒。他不交待为什么引起混乱,不承认刚才受到的羞辱,不认输也不解释,哪怕因为刚才的混乱被保镖误会成突发事件差点将其击毙。
只是一瞬间与上原彰的眼光相遇就足以叫人战栗,二宫将眼神保持在他的眼神下面掩盖好自己的慌张,转着眼神一边想着应对的方法一边希望能搜集些交易情报,结果却突然被扔到脚下的那包东西吓了一跳。
上原说:“尝尝看。”
是刚刚收的货。未稀释过的毒品极微小的量都可能引发抽搐窒息死亡。场子内静的只剩呼吸声音,集团内从来没有让自家兄弟尝毒品的先例,谁都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二宫慢慢蹲下捡起那一小包白粉,他能感到自己的后背冒出的冷汗正随着呼吸滑过年轻的肌体淌下来。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窘迫,脑袋内还来不及转什么主意,就听着身后人群内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起来。
“我来替他尝”相叶扒开几个身前挡着的人冲到二宫身边战战兢兢的看着上原彰说道:“事因我而起,这个我来尝。”
说完夺过二宫手里的纸包,拆开了往嘴里倒。
人群之中有几人前倾了身子要拦着,但腿脚还是牢牢的定在原地。此刻的情形由不得二宫再犹豫,他拍着相叶的手一下子打掉那包粉末,粉末没人口,形成一股白色砸落到地上。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片刻又鸦雀无声,只留下背对着上原的二宫和他对面的相叶呼呼的喘着粗气。二宫看着对面那人的眼泪快要出了眼眶,灵机一动,慢慢走过去给他抹了泪,顺便平稳了自己的心跳。
“傻瓜,你跟着抢什么,集团里从来不收沾了毒品的人进组,你当上原先生这真给的是毒品吗?真傻。”
说完二宫转过身去挡在相叶的身前,对着上原低着身子说道:“浪费了先生的好意了。”
身后的相叶一脸的惊讶和问号愣愣的说不出话来,眼神忐忑的落在二宫的背上。
上原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不措眼珠的盯着二宫和也。二宫抬起身子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神并不与上原彰接触。
近身的助理在耳边简略的报了二宫的身份来头。上原彰点了点头,带着手下起身往外走,走到二宫跟前时二宫又低头鞠躬,上原没作停留撇了一眼便走了过去,然后对着负责人交待了两句便上车离开。
那之后的二宫便开始管理那个场子。
所以说,他没有输,他成功的让上原彰注意到他,他似乎没有任何损失。但他在他心里却觉得丢了一样东西,丢了他早就没有而相叶一直保有的单纯。
似乎一夜之间那人便从男孩成长为男人,撇去敏感羞涩的面孔,微笑诚恳的与每个人挥手点头,谈笑风生。即使被刁难也好,被无视也好,他还是那样乐呵呵的耍宝。场子的里兄弟似乎都喜欢这个脾气温和热情洋溢的前辈,相叶对他们照顾的也尽心尽力。
相叶想,他与谁都好的话,二宫就不会再因为他被人欺负而替他出头了,那样的场面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到现在二宫依然觉得懂得装傻的人更为强大,因为心里清楚,才能在那个时间点做出反应。
所以他才心疼。
耳边传来钥匙揷人锁孔的声音,二宫吸了吸鼻子,盘坐着的那条腿有点麻,他换了坐姿揉着那条腿。
门打开来,卧在沙发角落里的白猫支楞着耳朵站了起来转过头去,尾巴翘得老高。二宫不耐烦的喊着:“买个东西你买到外太空去了么!!”然后借着电视屏幕的反身寸的影子调整好表情,一边按动游戏的开始键,一边转过头去。
意外的见到一张同样意外的表情。这个人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