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章】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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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二2010/3/27 0:38:00
很闷很闷很无聊
1.桐谷修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虽然刚进了门还没有来得及开灯，可他还是觉得今天的房间，有一点点不对劲儿。
门口的鞋柜、正常，放钥匙的野猪形小盘子、正常，电视机、正常，茶几、正常，茶几上的豆奶、正……
豆奶？！
桐谷的神经迅速绷紧，今天早晨自己出门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的茶几上，这会儿正放了杯豆奶，还飘着可疑的一丝丝热气。
正在琢磨是要不先去卧室把藏在门后头的棒球棍拿出来防身还是先报警的桐谷，被厨房传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先是有一个盘子被打碎了，接着又是噼里啪啦的一大堆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厨房也没有开灯，冰箱的门半开着，露出一点儿橘黄色的光。桐谷趴在门边隐约看到冰箱门前趴着一个黑乎乎的轮廓正在香甜的吃着什么，背后是一大堆盘子的尸体，大概是那家伙刚才一屁股坐下的时候从料理台上碰下来的。
遇上贪食魔了。
看到地上各种食物的碎屑，桐谷修二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个念头。
他在电视剧里头看到过，这种杀人魔总是会潜伏到别人家中吃东西，如果被阻止，就会杀人。
桐谷生生的打了个冷战，还是鼓起勇气，猛的打开厨房的灯，“不许动！”
当看清对方的模样时，桐谷觉得自己都快要昏倒了。
一头嘴边挂着Cheese和番茄酱混合物的褐色成年熊，从冰箱门里探出头来，呆呆的望着自己。
“修——二君——”当听到对方开口说话，桐谷终于，真正的昏倒了。
“你绝对想不到我昨晚遇到了什么事儿。”桐谷修二一边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咖啡一边单手揉着太阳_Xue。“我下班回到家，发现茶几上有杯热呼呼的豆奶……这不算什么，然后我发现自己的厨房被弄得像个凶案现场，有人吃了整盒海苔饼干把饼干渣儿弄得到处都是。”
“我原本以为自己遇上贪食魔了，后来我把灯打开，发现罪魁祸首是一头熊——没错，你没听错，就是一头熊，这头熊还很表脸的吃了我本来打算当做晚餐的Pizza。”
“后来它开口说话了，说的是人话，它叫我修二君，它说它是我的高中同学，因为那家伙的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所以就算这很荒谬不过那头熊也有可能真的是他变得……”
“更滑稽的是，它居然说自己现在有忧郁症，需要我给它治疗！一头熊会有什么忧郁症？就算普通的熊真的会得忧郁症，可如果这头熊是草野彰变的，那就绝对不可能！”
小助理甩了甩刘海儿，“它说它是什么开始有忧郁症的？”
“就是高中毕业以后，”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试图翘起二郎腿发现有点儿困难于是放弃，“确切的说是，高中毕业晚会之后。”
“那一晚——我被一个男同学、同性友人，不，是我的亲友，”熊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桐谷的脸色变化，“强X……也不对，”熊歪头想了想，“那晚X了不止一次，所以是，被修二君你，轮X了。”
小助理看看桐谷迅速变白的脸色，继续慢条斯理的发问，“那你今天……把它留在家里啦？有没有准备足够的食物？”
“我楼下的便利店都快被我买空了。”桐谷继续揉太阳_Xue，“我给他买了很多很多饭团儿，很多很多三明治，很多很多巧克力，很多很多豆奶。”
“那你给它钱了吗？”
“我给了它1000日元……不过1000日元能干什么啊，只够它买三瓶豆奶，或者买几个彩色塑料球儿扑腾……”
“又或者……”小助理看了看门边，_Tun了_Tun口水，“倒两次电车，来这里找你。”
桐谷绕过小助理，看到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正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鬼鬼祟祟探头看进来，被早晨的阳光镶了一层金色的毛边儿。
桐谷无力的朝后仰过去。
我是……真的讨厌那家伙啊。
***
草野彰在17岁之前一直都没有找到想做的事儿，这句话也许有些歧义，因为草野彰的生活在他17岁的生日之后，也并没有改变多少。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桐谷修二去摸那棵柳树的样子。他想大概自己是第一个看到也是最后一个看到那幅景象的人。那家伙兴冲冲骑着自行车冲到河岸边的柳树下，用手摸了摸树皮然后立刻就变得心满意足意气奋发。
和平时在班里看到的那个桐谷修二，一点儿也不一样。
桐谷后来总是说，我的高中生活原本正常的轨迹，因为草野彰变得歪歪扭扭起来。
草野就嘟着嘴站在一边儿不说话，他想，我才是，因为你完全变样儿了。
他起初最爱干的事儿是把自行车的钥匙藏起来——结果有几次到最后却真的找不到，然后再死缠烂打的坐上桐谷的自行车，嚷着修二君你看那边那边的白菜好便宜——
黄昏的街道还有商店街传来的浓浓的关东煮味儿，桐谷修二有点儿扭曲又无法拒绝的面孔。草野彰每次想一想，就觉得从心底里想笑。
草野彰在17岁第一件觉得开心的事儿，就是和桐谷修二一起回家。
后来草野最喜欢的事儿变成了从楼梯上扑下来拉住修二乱说一气让对方摸不著头脑的话，比如“呐呐修二君你知道吗？皇后因为骂了恶毒仙女，于是她的儿子也就是王子就被施了诅咒变成了一头熊，如果熊被剃光全身的毛会不会再变回王子呢？呐呐修——二君~”
桐谷修二不知道的是，草野彰每晚睡觉前都会闷在被窝儿里，边啃手指头边想明天要对他说的话。
2.桐谷最开始是无论如何都不让小熊待在办公室里的——理由是会吓着病人。要知道，有心理疾病的人都很脆弱。
直到那天，那个一到阴天就会哭哭啼啼的大婶儿在看到安安静静的坐在窗户旁边的长椅上的熊之后突然平静下来并且靠着熊睡了一下午之后，那条长椅就成了熊的根据地。
它总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有时候是翻着一本漫画，有时候啃着指头看看窗外，大多数时候还是盯着桐谷医生的侧颜发呆，长长的睫毛有些寂寞的下垂着，让前来就诊的病人们觉得心都要化了。
桐谷在看病的空当偶尔会问问熊“饿不饿、困不困”这样的问题，语气并没有多温柔，不过熊总是会立刻站起来，把下巴搁在医生的肩膀上，直到被医生有些大力的推开。
若是第三个人看到这个情景，一定会觉得桐谷医生简直是铁血心肠，对着那样可爱的生物居然会如此冷淡。
碰巧那天一个叫及川宗佑的病人在场，于是立马气愤的拉着熊出去找食物了。
熊坐在露天的大阳伞下的椅子里，褐色的皮毛在风里微微的摇晃着。
Cheese蛋糕和黑森林，两个看起来都很好吃。
哪一个都可以，就是哪一个都不喜欢。小熊看着菜单，忍不住又一次发起呆来。
及川没有给它太多的考虑时间，侧过头小声跟服务生说了句什么。
当小熊看到一盘子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蜂蜜时，眼睛都亮了起来。
果然啊……及川看着双手捧着盘子吃的满脸都是的熊。还是……好可爱。
“你喜欢那家伙哪里？”及川双手抱胸看着熊，“我可没觉得他有多好：又啰嗦又固执。”
“不——知道啊，大概是因为，修——二君是超级细腰吧灭哈哈哈哈——”
及川宗佑伸出左手在空中烦躁的挥舞了一下，又探进库子口袋里掏出一根儿棒棒糖唆了起来。
小熊看着那根儿葡萄味儿的棒棒糖就有点儿瑟缩的晃了晃脑袋。
桐谷跟它说过，及川宗佑这小子有瀑力倾向。桐谷医生的建议是：想揍人的时候，就吃根儿自己最喜欢的棒棒糖。
***
草野始终觉得，野猪的头发真的是被下了诅咒的。
自己自从摸过那一次之后就变得微妙的奇怪起来，即使后来野猪的头发被剪短了也没有好转。
有件事草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其实后来他又找到了一把猴爪。就在那次箱子坍塌的时候，被教头甩到了柜子旁边的缝隙里，他在做文化祭的鬼屋时去仓库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他把猴爪塞进后腰的皮带里带回了家，可是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来要许什么愿望。
后来那根儿猴爪被大叔在大扫除的时候翻了出来。
请让我长出茂密的头发。请让我变成绝世美男。请让我和松岛菜菜子结婚吧。
猴爪留下了一滴眼泪。
于是草野彰就非常非常后悔。
请让野猪记住我的名字。
请让我可以自由的生活。
请让我每天都可以喝热呼呼的豆奶。
和野猪一起画好蛋糕，吃完蛋糕然后留下桐谷一个人，他站在操场旁边的阴影里看着桐谷修二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向下端望着。他想，请让这家伙以后能够不再那么寂寞。
桐谷和野猪去Double date，草野跟在后头，看着野猪小心翼翼的去拉别人的袖子，觉得心里有点儿酸。可是看到修二牵起真理子的那副死样子，他想，请让桐谷修二的手今晚回家就烂掉。
毕业晚会的时候被喝高了的桐谷靠在肩膀上安静的打呼噜。
草野彰想，请让桐谷修二忘记Akira说过喜欢野猪吧。
可是终究因为猴爪已经被大叔弄得神经错乱，而草野彰曾经偷偷许下的那许多许多愿望，也就没有一个曾经实现过。
就像店长偷偷刻在教室墙壁上的落书，涂不去抹不掉，如果使劲儿去刮，又会留下丑陋的印子。
教员室里，塞巴斯蒂安端着茶对横山说，从哪里又飘来了啊，金木犀的香味儿。
毫无疑问，是恋爱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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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二2010/3/27 23:47:00
话说 其实这题目是实在想不出题目才随便取的= = 所以8LGN你尽管用吧=v=
3.
人的内心是难以捉摸的，草野彰的内心，更是远远超出了桐谷修二的想象。他永远都不知道，草野彰那些有意无意的话语或者举动，有百分之多少是出自于他的真心，又有多少只是天性使然。
比如搂着自己说“我最喜欢修二君了”，比如在自己转学的第一天手舞足蹈的站在自己面前说“修二和彰是二人一体”，比如在送喝醉的自己回家的路上，越过自行车把禸嘟嘟的嘴凑过来。
都说味道是最容易唤起记忆的东西。桐谷修二在那天晚上闻到豆奶香味儿的那一刻，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
画面居然是很久以前从鬼屋出来的时候，扮成僵尸的草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在逆光的夕阳里，一瞬间显得温暖得不得了。
于是桐谷修二就有点儿委屈。
今天的病人是个私家侦探，据说是有强迫症，总喜欢把办案的时间控制在33分钟。
私家侦探看完医生之后迈着小八字儿走到长椅一边在小熊身边坐下。
眼睛圆各处都圆乎乎、穿着小西装露出一小截儿嫩黄色袜子的小侦探，盘着腿靠在小熊身上，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有两头熊一样。
小侦探说我的梦想是能够去大侦探福尔摩斯的故乡，亲身感受一下那种让侦探细胞勃发的气氛啊——不过要等另一个梦想先实现才行。
小熊说那你在等什么？
小侦探拉起小熊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fu fu的笑起来。我在等世界上最好吃的寿司。
那你每天坐在这里，又在等什么呢。
啊啦啦啦，该走了，探长还在等我呐。
桐谷透过眼镜边缘看着小熊有点儿彷徨的嘟起嘴，默默地抓着小侦探的袖子不让他离开的样子，忍不住咬牙切齿。
晚上回家做好饭，趁着小熊洗澡的空当，桐谷修二一个飞身扑进茶几旁边的懒人沙发里面目狰狞的使劲儿扑腾起来。
侦探啊强迫症啊33分什么的，最讨厌了！！
桐谷修二越发觉得委屈。
他想，我为什么一闻到豆奶味儿就会想起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的那个人……明明，就是你啊。
***
草野彰是在某一天下午突然想起桐谷修二的。
在这之前的8年间，他一直以为桐谷修二这个人的记忆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像T恤上的图案，随着清洗的次数而变得越来越黯淡。
那天下午，被组长打发去给大家买咖啡的小实习生因为发现店里的鲷鱼烧在打折，于是买了一大堆回来分给大家。草野拿起鲷鱼烧掰成了两半，顺手把尾巴那一半递给了同事，拿起头部的部分吃起来。
红豆馅儿的味道在嘴里蔓延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想起了桐谷修二。
最后一次一起吃鲷鱼烧是在高考之前的一个晚上，他俩因为附近的超市大特价买了10个鲷鱼烧，坐在学校附近的河岸边一人一口慢慢的吃完。
草野说，呐呐修——二君，我们以后，以后的以后，也都会一直这样在一起吧——
桐谷一把推开他乱晃的脑袋，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一不一起的什么的，好恶心。
桐谷修二就是这样，很别扭很温柔，又温柔又别扭。
草野彰觉得，桐谷修二是他见过的最最最难以捉摸的家伙。
就好像那一年自己赌气的说要终止改造，可是后来看着桐谷和以前一样跟其他人嘻嘻哈哈的搭着肩走出校门的时候，却又抑制不住的难过起来。
像是有个小爪子在心上挠啊挠的，于是草野彰也举起自己的爪子，在广播室的门框上不依不饶的挠起来。
傻瓜，我只说表改造了，我又没说……让你一个人走开。
草野吃完鲷鱼烧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很想哭。
他想，真狡猾啊，修二君。
不知不觉的，就从我脑袋中偷换了“幸福”的概念。
呐，吃鲷鱼烧头部的时候，你会有幸福的感觉吗？那么，吃鲷鱼烧头部的时候，你会想起某个人吗？
停电不愁于 2010-3-28 0:22:46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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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二2010/4/6 15:19:00
4.
桐谷修二咬着钢笔单手撑着下巴，歪过头想象草野彰张大了嘴巴灿烂无比却又十分柔软的笑容。
让人想从心底里暖洋洋的笑出来，却又只能无奈的站在一米之外不想靠近，被哆拉A梦洒下了神奇种子般的笑容。
然而草野彰却不自知，依旧沉浸在自我的小小世界中，偶尔发呆的样子竟然让不知内情的人觉得异常可爱。
让桐谷修二的世界也随之震荡摇晃的，可怕的草野彰。
彼时那头可怕的小熊正坐在长椅上，被好奇的病人拿起手端详起来。
叫做米寿司的病人虽然是个寿司师傅，却有鱼眼恐惧症，说是一看到鱼眼就会昏过去。桐谷医生起先觉得好奇，后来只用两条烤好的多春鱼就证实了这个事实。
醒过来的小米师傅蹒跚着走到长椅坐下，拉起小熊的熊掌开始嘟囔个不停。
你的掌温很高啊，掌温高的手其实是很适合捏寿司的，不过可惜——
小米师傅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小熊。
如果捏寿司的话，熊掌是很难掌握度量的吧……会把寿司捏的稀巴烂的……
桐谷在不远处一边写病历一边碎碎念——废话，没听说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
小米师傅又拉着熊掌上下晃了晃，有空来我的寿司摊子吃饭吧。近期我都在东京，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我正在游历全国学习寿司手艺，我有一个梦想，就是——
做出世界上最好吃的寿司？
小熊看着小米师傅笑眯眯的抢话。
桐谷修二放下钢笔，开始把病历当成他米寿司的脸一样表钱似的狠命盖章。
***
单纯又没有节奏感，一点惊喜都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意思——
草野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的哼起这段小调儿，他已经不记得最开始是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歌词，不过他想，一定和桐谷有关。
他常常想，如果没有那个突如其来的改造计划，也许他直到最后都只是站在桐谷修二的远处，看着那个人一脸正经的演着左右逢源的好戏。
桐谷曾经问过草野，你有什么印象最深刻的宝物吗？
草野那时搂着桐谷的脖子说我的宝物当然就是从修——二君那里得到的满满的爱啊~~
草野彰的房间里始终放着一个罐子，里面是塞得满满的米糠。
搬离大叔家的时候草野抱着罐子问大叔，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大叔说可以啊，然后感慨的摸了摸草野的头。
你小子，不知不觉间也已经变成了大人啊。
米糠里曾经埋藏过一张照片，还有生物考试卷，都是让草野彰觉得痛苦想忘记的东西。
草野问大叔，以后再拿出来的时候真的能笑着看吗？
大叔说，那当然可以哦，真的。
草野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把很久没有打开的罐子拿过来抱在怀里，揭开罐子口之后被扑面而来的气味熏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他用筷子在米糠里扒了许久，才找到当初慌慌张张塞进去的那张纸条，上面自己的字体已经变得模糊可是还是能够辨认。丑丑的、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儿——“修二君”。
草野彰一边抹眼泪一边想，大叔明明在骗人。
即使过了很久之后，也并没能笑着看。
而且，米糠的味儿实在是太难闻了，熏得人眼睛直发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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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二2010/5/29 1:31:00
5.
及川宗佑那天的治疗内容并不是一如往常的听着心理医生念着美好的童话来试图减轻瀑他的力倾向，而是跟着某人挤进B1层狭小的居酒屋站在一群上班族大叔中间喝着和白开水没啥两样的便宜清酒听着眼前的家伙唠唠叨叨。
桐谷：他竟然喜欢男人。
及川：……我以为这点你早就知道了。
桐谷：他竟然喜欢除了我之外的男人。
及川：你又不喜欢他，还不准他喜欢别人，你这是要逼死他？
桐谷：我不逼他，不过我可以告诉他爹去……我认识他爹，就在前头那栋大厦的顶楼当社长！
及川：……我还告诉你爸你高中就知道诱姧男同学呢！
及川一口喝完酒，把杯子甩到桌上，特鄙视的看了眼喝高了金边眼镜儿都歪了的心理医生，扔下两张钞票就转身走出去。
钱他及川宗佑一点儿都不缺，缺的就是点儿手痒时候的自制力。哪像面前这个男人，不就是那头熊和个私家小侦探去钓鱼了吗？难不成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能对头熊，不，或者是草野彰宝贝得不得了？
及川一边愤愤不平的走进车库一边想象着小熊钓上鱼之后扔进血盆大口里一口_Tun下去的样子，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
事实上，即使变成了一头熊，草野也对生吃一条鱼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即使是他最爱的多春鱼。
啊——这条鱼快当妈妈了，还是下次吧。贪心的话，会受到惩罚哦——
小侦探笑眯眯的从发着呆的小熊手里拿过鱼，取掉了鱼钩然后扔进湖里。
小熊看到那条鱼挣扎了两下然后就迅速沉人了水底。
他想起了小时候曾经看过的童话，王后因为触怒了恶毒仙女，所以恶毒仙女诅咒了她即将出生的儿子——也就是王子，他将会一生下来就是一头小熊，浑身长满了毛发，人人都会害怕厌恶他。幸好好心的云雀仙女给了这个诅咒一个补救的方法，她祝福王子，如果某天遇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给他一个口勿，他就能恢复英俊的相貌。
草野彰觉得他确实也看到了云雀仙女的，就在他吃完了鲷鱼烧的那个晚上。
那晚他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手上还拿着皱皱巴巴的纸片儿，散发着米糠刺鼻的酸味儿。草野愣了一会儿才意识自己就是被这股味道弄醒的。
他摇摇晃晃走到窗台边拿起打火机把纸片儿烧了，然后翻出那根珍藏了许久的猴爪许了个愿，他想这虽然看起来有点儿傻不过好在也没别人看到。
然后他抬头就看到了窗外的云雀仙女好脾气的朝他笑着，她的身体隐没在黑夜里，只有温柔的脸庞淡淡的浮现在昏黄的台灯旁边。
仙女轻轻地亲了下草野的额头。
不能贪心。
贪心的话，会受到惩罚哦——
6.桐谷彰二觉得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
其实不过是小熊昨天擅作主张的去抱了只腊肠回来，还给她起名字叫“变态超级长腿君”。
桐谷其实不是想发脾气，他只是想说，既然你都打算在我这里养宠物即长期驻扎了，那，那，那你至少是不是得表个态啥的？不然两个男人……不，一个男人和一头熊还有一条狗又怎么能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你给狗起什么名字根本就没问我的意见！
吵架的结果就是——小熊今天没有跟他一起来上班，长椅上空空的，桐谷修二觉得别扭极了。
他放下笔，告诉助手取消下午的病患，闭着眼睛靠在患者用的大躺椅上开始好好地思考。
和草野在一起的那段时候，总觉得这日子过得真他妈倒霉又晦气。不骗你，桐谷甚至做过因为被草野搂的太过用力又太长时间而窒息而死的噩梦。
可是现在想想，却又觉得那些日子总让人觉得又快乐又怀念。
草野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像头毛茸茸的小熊，他有时候纠缠你，而且基本从不主动抛弃你。只有唯一的那么一次——高中毕业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早晨，桐谷揉着眼睛爬起来，刚好看到草野夹着鼓囔囔的书包落荒而逃的背影。
桐谷发了好半天呆，才发现除了他脑袋里那些鲜明的记忆之外，昨晚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草野彰那个傻瓜，甚至把床单都塞进书包带走了。
桐谷有点儿委屈，他想，即使是任何一个18岁精力旺盛饥渴无比的男人喝再多的酒，也不可能索性就凑活凑活和他的男同学上床。他想我明明就……
——草野彰你个白痴！
***
下了班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桐谷还是忍不住进去买了几瓶调理豆奶，然后拎着豆奶晃晃悠悠的走路回家。
走着走着就走回了以前住的地方，当年的柳树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那里又新栽了一棵，还有点儿弱不禁风的模样。
桐谷走近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睡着了的小熊歪歪扭扭的背靠着柳树，褐色的皮毛被微微的晚风吹起了好看的波浪，变态超级长腿君正一脸无聊的绕着柳树打转儿。
小熊的身边有个纸袋，里头装满了鲷鱼烧。
桐谷想，这一切真他妈美好。
有豆奶，有鲷鱼烧，还有草野彰。
他似乎都能看到小熊醒来之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修~~~二君你下班啦”的样子。
于是桐谷清了清嗓子弯下腰凑过去，变态超级长腿君不失时机的凑过来发出不满的哼哼。
嘘——
变态超级长腿君。
桐谷医生朝着短腿小腊肠比了比食指。
我只是想，亲亲你的主人而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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