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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小日日2010/10/30 23:35:00
希望明天……淘博园就能好歹种个什么东西出来……拜托了……
不定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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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堂本光一回到家，看到前一天晚上才收拾好的房间又是一地狼藉，特别是还混着一股要命的鱼腥味……他突然觉得当年跟初恋女友分手在天台徘徊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此时这般绝望。
去死吧。他恨恨地想着，多日来累积的不满像泥石流一样把他埋进厚厚的土里，呼吸不畅，一片黑暗。
他从来就没有被窒息而死的义务。
顺手把外套扔到玄关，绕过湿湿的地板，他一路带风地冲进书房。
扑面而来熏得他倒抽一口气的鱼腥气，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哼唱声，一脸无辜的男人将头从画册里伸出来，似乎在询问他要干什么。
堂本光一冷静地走到他面前，脸上毫无表情：“你走吧。”
“……？”
“很显然你无法融人人类世界，而且我怀疑你根本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你没有必要再留下了。”
“……那个，你不是要……”
“研究海妖是吗？我脑子短路了才会相信一个食欲旺盛嗜好吃鱼留着胡子还会网购的流浪汉是海妖！你把我当白痴吗！当白痴吗！”
“你冷静一点……”男人站起身，大概为了舒服，只穿了一件超长的半透白T恤，看得堂本光一一阵眼晕，他绕过书桌，可怜巴巴地掀开遮住耳朵的长发，“我给你看过了啊，这里，我的鳃……”
“然后你就安然无恙地在陆地上用这个劳什子的鳃呼吸了两个星期吗！还至少长了三斤禸！”
对方更无辜了，“我跟你说过了呀，我是鱼王，我有特权的。”
“……”狂乱地搓揉完自己的头发，堂本光一红着眼睛抓住男人的圆肩膀，努力克制着打喷嚏的欲望，“你表玩我了好吗？你把我家搞成这样，你到底是想弄哪样？！你现在马上立刻回家好不好？你的那些臣民找不到你会很伤心很难过很郁闷很着急的，你想想它们，你忍心吗？忍心吗？”
“……对不起，”男人垂下眼睑，睫毛透着淡蓝色的荧光，T恤被扯成一字领，露出肩膀上一颗黑色的痣，“我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你知道，我海里的床……那都是KING SIZE的……以及，我放了它们大假，它们才不会惦记我呢。”
“……就算你嫌这个鱼缸小，你也没必要每次都搞得一地水吧！你每次下水都要像月野兔一样变身旋转接反身翻腾三周半屈体落水吗？水花太大了！零分！”
“……你在说什么？”
光一努力平复着胸口的起伏，试图从这间房间里找到一丝清醒的空气，“你为什么要弄得满地板都是水？又为什么接着就把遥控器抱枕毯子全扔到地上？告诉我，为什么！还有，我遇见你那天，你身上绝对没有这种味道……虽然我不太懂香水什么的，但那明明是Bvlgari Blv吧！”
“切……”男人皱了皱眉，“我才不用那么没品的香水。”
“……重点不是那个。”
“简单来说，在外面当然是要伪装的，但是既然在家里，就没必要那么谨慎了嘛……”
“谁允许你说这是你家啊！”
“咦~我还一直觉得你不是这么容易瀑躁的人来着，唔，第一次见那天，你可是很有礼貌，还保证会在看了人家的鳃以后对人家负责呢……”
堂本光一麻木地放开突然开始发嗲的男人抑或是男妖，背转身，手在身上擦了擦，径直往外走去。
“喂喂，你要干嘛？不会离家出走吧？冷静点……”
“咣”的一声……世界清静了。
时间倒转回两个星期前。
难得的假日，同事爽约去了联谊会，不想浪费了温泉的招待券于是一个人去了静冈，又在下车的时候把剩下的招待券送给了邻座一个一直在打盹的年轻人……后来他们在温泉遇到，对方表示感谢的同时，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攀谈了起来。
再后来发生的事……光一再也不想回忆了。
作为一名海洋生物研究员，遇到这样一个贸贸然就自称是“海妖鱼王”的怎么看怎么纯良的家伙，理智的做法应该是建议他去看医生……但是神差鬼使的，大概是被温泉泡得脑子有些发晕，竟然轻易就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我会证明给你看，但是……你必须收留我三个月时间哟。”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算果奔，也会立刻从那个该死的池子里逃走……
面对一地水渍，他愣愣地发着呆，甚至没有注意后面的人。
“唔……我想了想，总之你就是因为我把水洒到地上才生气的咯？啊~我真的不知道人类会因为这个生气，我以后真的会小心的……”男人晃到客厅，拉着T恤的领口，试图让它恢复原貌。
这种道歉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也格外刺耳。
“那么……”光一转过身来，嘴角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你也答应过我的，‘合理范围内的科学研究’，明天，可以开始了吧？”
他满意地看着僵在原地的家伙，在心里悄悄举了个树杈。
形状完美的，像水晶一样半透明的鳃，包裹在薄薄的皮肤下，透着淡粉色的光——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不行！”
哈？！
6 小日日2010/10/31 14:35:00
总觉得朝着诡异的方向……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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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天气转凉。街上的女生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短裙打扮，空气温度却是实实在在产生着变化，偶尔零星的小雨也让走在路上的行人瑟瑟不已。
因为导师去瑞典参加学术讨论，研究室里的工作处于暂停状态，每天只用记录实验数据而已。
总之直到一个半月后，堂本光一自己的所谓的科学研究，也并没有真正开始。
——先是耍赖说要看完一整套画册再说否则精神状况会不好难免会影响研究结果，接着大概是换季的原因狠狠生了一场病，全身烧得滚烫，半夜都能闻到隐约的烤鱼味道……耐着性子给他煮粥喂药讲枕边故事什么的，虽然心很累，安顿好可怜巴巴眼睛水汪汪的病号睡好再躺回床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的满足感，居然也能让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
再然后，是一个电闪雷鸣又停电的晚上……
那家伙烧退得差不多，说要眯一会又说有点饿，光一把晚上熬的粥热好等他醒，应急灯没电了，索性坐在客厅地板上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裹着毯子的病号悄悄蹭了过来，乖乖地坐在身边。
“……总觉得人啊，是很容易寂寞的动物。”
“嗯？”
病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吸吸鼻子，把毯子裹得紧了些，“虽然对于我们鱼类来说也是一样，有独来独往的，也有一直群居的，但避免被更大的鱼吃掉和保证自己吃饱大概才是最重要的，根本没空去想什么寂寞之类。”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因为看到这样的kochan总觉得很寂寞呐……虽然看起来像是可爱的弹涂鱼，却总是孤孤单单的，连去温泉都是一个人呢。”
“弹涂鱼什么的，你会不会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对方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总之到最后你也没有改变主意不是么，唔，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没有去，我们也就不会遇到了吧……”
“……”
“那么作为感谢，以后我就叫堂本剛吧。”
……这之间有关系么。
光一转过头，盯着在旁边只露出半颗毛绒绒的脑袋，兀自絮絮叨叨的家伙，忍不住微笑起来。他伸出手，将毯子外一缕乱乱的头发顺了顺。
窗外一声闷雷持续了很久。
如同幻觉一般，像过电一样酥麻的感觉瞬间侵蚀了他的大脑，再然后，意识像陷人深海一般逐渐迟缓，直至冻结……
可爱的人类，是谁告诉你，我们的智商很低的？
拨开光一留得有些长的头发，迟疑了一会，还是伸出手，试探性地抚上那白得近乎病态的后颈。
……没错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天已大亮，雨早就停了。
很难得清晰记得前一天做的梦，想一想，堂本光一还是忍不住囧了脸——果然人的大脑是很奇妙的存在啊，这种场景也能虚构得出来。
总之梦里的自己在海里游泳，浮力让头发全部飘了起来，露出了整个额头……一个闷闷的感觉很熟悉的声音，说着欢迎光临之类的话，然后一条有着壮硕鱼尾的美人鱼从远处游过来，还没看清脸，嘴巴就贴了过来……
那种带着点腥味，说不清是温润还是冰冷的触觉让他感觉微妙。
大力摇摇头，光一站起来，把掉在地上的抱枕一一捡起来，打开了窗户透气。
14 小日日2010/10/31 21:57:00
今天就这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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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堂本光一回到家，满意地看了一眼混乱程度仅限于沙发的客厅，挽起袖子去厨房做饭。最近才宣布自己名字叫堂本刚的家伙并不在家，不过不奇怪，这个时间他一向是在外面溜达。作为终于习惯了睡床而不是睡鱼缸，开始熟悉烹饪，身上恼人的鱼腥味也淡得几不可闻的同住者，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虽然网购频率越来越高还总买一些根本用不上的小玩意儿回来……总之对比最初，这已经是惊人的进步。
冰箱里还剩了一点鱼和西兰花，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对付不过去，于是重新套上外套，只拿了钱包，出门去超市补充食材……
住区转角的路灯下，堂本剛笑着拨开一个长发女生的头发，头慢慢凑了过去。
酗酒的中年人瘫倒在居酒屋外，穿着过膝靴的高个子女生一边打电话一边左右张望，小学生欢快地奔进妈妈的怀里。天色明净，普天之下并无不同。
光一靠在门外，想抽烟但懒得去拿，妄求这种仿佛静止的安宁能给他一些启发。
关于那一瞬间的慌张和不可置信，归根结底，大概会是一个让自己也无法接受的结论。
剛回来的时候光一正在做鱼，对方得意地朝他亮了亮手上的东西，“哟~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买菜来着……”
光一不置可否，沉默地折腾着可怜的鱼。
刚好像没察觉到什么，把东西一股脑堆到流理台，又风风火火冲进书房换衣服。
吃饭的时候光一看了刚好几眼，终于还是问，“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对方顿了一下，抬头盯着光一：“……你看到什么了？”
光一点点头，“也只是，看到一下下，不过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不过你这样，真的好吗？”
“作为一个海里来的怪物，不应该喜欢上人类对吗？”
平常漫不经心的腔调完全不见了，话里的讽刺让光一浑身不舒服，他连连否认着，“不不，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唔……”
啪地放下筷子，剛没打算听完他的解释，起身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两个人陷人尴尬的冷战。剛变得早出晚归，直到有一天再没有回来。
零碎的小东西都堆在书房一个大箱子里，看过的画册被好好地放在书架上，桌上有一个大概是买来写东西却什么也没写的笔记本。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留下。
就这么……走了？
大概因为本来就不合常理的相遇，连分别也变得无足轻重。
如同小说中描写的，心中缺失一部分的错觉，却让堂本光一夜不能寐。
32 小日日2010/12/17 23:12:00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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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新一次寒潮降临。
大约晚上11点，光一路过小区外公园的时候，仿佛有所感知般的绕了一点路，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剛静静地斜靠在儿童滑梯的侧面。
看着那仿佛睡得很踏实的一张脸——脖颈的线条优雅地藏进浓密的黑发间，肩膀像有些怕冷一样缩瑟着，呼吸的起伏也很平稳，他甚至想就地蹲下，点燃一根烟，静静欣赏欣赏这幅色调灰暗的缱绻画卷才好——他本不应该知道也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来龙去脉，溅起的灰尘，溜走的时间，空气打个旋又继续流转。
除了他认识那画的主人公，甚至在看到黑暗中轮廓的一瞬间就心中了然。
一声下意识的嘤咛将他拉回现实，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愣了很久。
至于为什么没有像电视剧里通常会演的、见到朋友倒在路旁的主人公，总是一脸紧张担心地第一时间冲过去查看对方的状况，摇着对方无知觉的身体咆哮“醒醒、你醒醒！要振作啊！”之类，完全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摇摇头，迈动步子走了过去。
对方回报给他的是带着潮湿气息的衣服以及在那之下濡润的皮肤触感。睫毛像脆弱的芦苇一样轻轻_chan动着。
他皱皱眉，在“抱”和“背”之间快速做着选择。
那天夜里剛迟迟没有醒过来，努力将半碗温水给他喂下去后，光一一动不动地看着仍然安宁地睡着的剛……他的眼皮轻微抖动，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
他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如果他真如他所说是鱼——光一下意识地拨开他耳边的头发，端详着那在皮肤下若隐若现的，超出他的认知范畴、但又在情理之内的……比他所看过的任何鱼类的鳃都要精美绝伦的，他赖以生存的呼吸器官。
它们懵懵懂懂地，被自己任性的主人小心地藏匿起来，暂时停止工作，放了一个长长的假。
你为什么要闯进这不属于你的世界？这种唐突和贸然大概只能出现在青春期的男孩儿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时的脸上，或者一个真正绝望的人，走投无路只能寄希望于另一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归处是短暂飞行后坠落那一瞬间的酣畅，或者每一个细胞都被海水填满时的满足。那以后整个世界就属于他们了，即使他们并不能意识。光一的手指小心地划过剛并不细腻的脸颊皮肤，这过分亲昵的动作让他有些赧然，但他并没打算停止……让人忍不住想叹气的_chan栗感很快转移至下巴，沿着脖颈来到T恤的领口，顿了顿，戛然停止。
剛好像看到自己那颗小小的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舞蹈，他不懂为什么这个毫无法力的男人竟然有如此魔力，在这个如往常一样万籁俱寂的晚上，他给自己找了个不那么丢脸的台阶，然后顺利回到了这个房子……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烧。
“……喂，睁开眼。”
剛无法拒绝，甚至有点心猿意马，也没去深究为什么这次这么容易就被人控制……然后他准确捕捉到了光一被黯淡的壁灯衬得有些晦涩难懂的眼神，那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瞳仁如墨，黑白分明，自己就在那里面。
传统情节里，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灯光，这样的两个人……
光一张了张嘴，眼神飘向剛的领口，嗫嚅了半天最终还是说：“……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你好像起疹子了。”
74 = =2011/4/8 23:38:00
LS恨我的，都自觉把自己打包寄给我吧，包邮哦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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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土不服。
状似对这个世界适应得又迅速又干脆的家伙，在生存环境由水换到土之后，光荣水土不服——反身寸弧之长让光一也啧啧不已——不过面对剛身上大片的红色疹迹，两个人都同样一筹莫展……当然最主要的，连医生也一筹莫展。
好在跟喜代子通话的时候光一多问了一句，拿到了个据说很管用的、从第一个字诡异到最后一个字的偏方，忙活了小半天，待光一小心翼翼把几种材料混合好，调料碗里的不明物体顷刻间就迸发出了足以_Tun噬天地的壮烈氛围——不管是颜色还是气味——这气势让一向富有好奇心又勇于尝试新鲜事物的剛企图跳窗逃跑……可惜被眼疾手快的光一抓了回来。
看表情像拿着刷子往自己身上刷酱料，悲壮如同下一刻就要上烧烤架的某人实在于心不忍，光一叹口气，不忘翻出防毒口罩给自己戴上，无声接过酱料刷，一点一点给剛上起药来。
谁也没有说话，客厅里只有药膏的气味在霸气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地。
静到能让剛数出光一每分钟呼吸的次数。
但是，痒。
刷子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剛下意识往后面缩了缩，这种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自己动手更像在任人宰割的感觉让他连药的味道都忘了去细细体味……每一处被小心涂上药膏的皮肤都迅速被点燃，逐渐蔓延，迅速爬上他的后颈，让他不自在地频繁改变着坐姿，想要逃开，又忍不住轻轻迎合着光一上药的动作。
“……表乱动。”光一皱皱眉，抬头看了剛一眼，“只是臭而已，又不痛。”剛尴尬地偏开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尖叫一声爬起来逃跑的冲动。
但，真的很痒。
神经末梢带着这个蛊一样的字一路狂奔至心脏，它让剛淡蓝色的心室用力地收缩扩张，像鼓点一样越击越快，迅速月兑离大脑控制。
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无助地盯着光一的头顶，看着他柔软的头发顺着耳廓直直地延伸下去，和偶尔因为静电翘着的一两根头发大相径庭地隔空相望，让它们的主人显得如此亲切又……可爱。
是的，很可爱。
堂本光一，很可爱。
剛抬手看着被泛着绿光的药膏覆盖起来的自己可怜的皮肤，想要在那一望无际连汗毛也一动不动的平静中找到禸眼之外皮肤之下犹如万马奔腾一般的真正原因，这很奇怪，并不符合他从前的认知，他在这之前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除了晕眩，还有难以描摹的酸楚的悸动……是的，他确信自己心脏正泛着一股股新鲜的酸楚，一波又一波，深至骨髓，将他浸泡成一尾待人食指大动的醋溜鱼……
“老妈也真是……”大厨光一无知无觉地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嫌弃地看了一眼还有大半剩下的药膏，“居然要用这么多寿司酢……那个，剛啊，不如明天我们去吃寿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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