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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萨摩亚女巫2010/11/21 0:15:00
也许 丢了 就跑
Orz
章节什么的不会了= =
“这些羊栖菜,围起教堂应该够用了吧。”
“再多捡些吧,酋长他也不容易。围不紧实又放跑了,今年就长不出来新的了。”
“也是啊。”
黑衣海女直起腰敲了敲。我也这把年纪了,再过两年大概要捡不动了。有生之年还能等到这场旷日持久的婚礼完结吗。
海平面上升起朝阳,融化的咸蛋黄般。空气里洋溢着甜腻的味道。
“蛋糕房说是烤了617只婚礼蛋糕呢。”
白衣海女奋力扯月兑压在岩石下的最后一撮羊栖菜,用劲一猛,整个人坐倒在水里。
“蛋糕屋桑真喜欢夸大啊。离上次就这么些日子,好采的羊栖菜采光了也没长出来,不然我一把老骨头,也不会来爬悬崖峭壁。”
噗。白衣海女站起身拧干衣服上的海水。
“你的语气,真像嫁女儿,不对,嫁儿子的妈。”
黑衣海女把框边垂着的一缕羊栖菜收收好。
“我要是有福气做老酋长他亲家,还需要在这儿劳动人民吗。”
“师傅。果仁不够用了。”
“你快去敲。这已经是背水一战,再有下次,我破产你就卷铺盖回家吧。”
“是师傅。”
蛋糕师傅正了正头上的厨师帽,把手泡进热水里。
哟西。写完最后这片白巧克力,我就功德圆满了。手你可千万表抖。
“师傅!”
喊什么魂都飞了。看看最后那字母,幸好及时收住,百分百正圆。这一次不会嫌名字没写好掀了蛋糕就跑了吧。
“喊什么喊,差点毁了全岛人终生幸福你知道吗。”
“师傅!我刚翻遍只有柜顶Deep藏了盒果仁,全敲了正好够铺。所以,蛋糕全部做好啦!”
小助手兴奋的抹掉脸上的奶泡,展开双臂闭上眼睛。
蛋糕师傅摘下厨师帽,叠成小块放进口袋,开始月兑外套。
“师傅你怎么哭了我只是想拥抱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小助手以为自己心思瀑露了往前又逼一步,心想今天举岛狂欢我也豁出去吧。
去。我只是在痛苦那囤了五年才囤够十一颗的珍奇果子就这么没了,今晚结婚纪念日,不赶紧出门买点什么怎么跟老婆交代。M神父你心肠好带来一船动植物,怎就每样只带一对呢,真以为自己诺亚方舟啊。
“我这是高兴啊酋长今儿再婚不成,我就去他们家哭。”
“啊?”
“没,我说,我就去他们家替那小豹子哭。人多不容易啊,孤苦伶仃漂洋过海,只为执子之手与君白头。”
说着,蛋糕师傅取下手上的结婚戒指,塞进牙间狠狠咬了一口。
阿嚏。蛋糕师傅他太太还没拿下捂在嘴上的手帕,就伸手护面前的花。算算冷气费比自家还贵,实打实娇惯出来的温室花朵。
“神棍说,这一次的药水加倍强劲,一定能俘虏他的心。加油哟。”
四下张望,花屋桑折下一枝桃花塞进怀里。今夜十一周年纪念,不迷昏那死老头子,枉我人妻这么多年。
“花屋桑早啊,辛苦了。”
“拉面屋桑您也早啊,一大早就来占座啊。”
“是啊连夜把面煮好就送过来啦。这一次一定要占到门口的座。不然跟之前似的,小豹子脸都没见到,他就跑啦。”
“哎呦拉面屋桑您这话可别张扬。这一次,全岛都抱着必死的心准备着呐,把这当圣诞节过了哇。”
“也是也是,晦气的话当我没说过。我先去了啊,要表帮你留个位子?”
“好啊好啊,实话说我也没见过小豹子的正体。秘密啊我们之间。”
“知道啦。放心吧。”
拉面屋桑声音已经飘远,陆陆续续有宾客捧着各式物品人场。离婚礼开始还有四个小时,麻果麻果岛的岛民已经尽数起床,每个人怀里抱着自己承担的准备,脖子上挂好四叶草,欢天喜地的朝教堂进发。教堂门口立派的牌子缀满鲜花草药,画着七扭八歪的简笔画。红毛背心的小酋长顶着绿色的羽冠,怀里抱只黄底黑点点的大猫,那猫却挂了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旁边写了串有的地反叫拼音有的地方叫假名的字符。念出来的话,大概就是,婚礼九点的意思吧。
“我说,你什么神符鬼咒都布好了吗。再搞砸我回去领了神衔,就……”
“嘘……这种话不许再说。”
神棍理理肩上的羽毛,火红茂密,有一缕总是有意无意戳了下巴。
“可受礼仪式就在明天,今日婚结不成,职辞不掉……”
神父的嘴被两片炽热的嘴唇堵住,身子往后一倾靠了忏悔室繁复的镂空雕花窗子,整个人被埋在一片鲜红之下。他抬手去推,对方死死抠住那雕花窗子的洞眼,羽毛拂过颈项,一阵酥痒,推人的手就缓下来,延着捆满草绳的赤果身体向下探去。
“神父。”
这种时候,还叫我神父吗。伸出手指他扣紧六块腹肌上横贯的那根草绳,嘴上吸的更紧。对方却慌乱挣扎。
干嘛。关键时刻气概就没了吗。神父松了唇,睁开迷蒙的大眼睛。
“以后,表叫神父了。”
神棍头摇的像坏掉了的啄木鸟,却死命压住神父不放。
“神父,神父我知道你很忙,可我想再找你确认一下教堂没别的暗道了,可以吗。”
原来是新郎。神父缓一口气。也不能怪他。这婚再结不成,老酋长退休年龄到了没人继承,怕那些对酋长位子虎视眈眈的人要坏了岛上和平。
“地图上标的就是全部了,放心吧。”
“谢神父。你们继续啊,别忘了九点开始啊还有二十分钟。”
真是个善解人意又温柔的好酋长啊,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把婚结成。神父别了别腰让自己又矮下去些,抬头准备继续,神棍却硬成了木头人。
“他不会,都看到了吧。”
酋长那么天真浪漫怎么会去偷看呢。
其实他担心自己的婚事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管人家。
自己这么孤注一掷要是不成功给成了仁,那可如何是好。
他郁郁寡欢又兴奋异常。为什么小豹子不能撒个网就拖回家呢。
其实也不是没有拖过的,今天教堂门口的金属检测器确定没有坏掉吧。小豹子啊小豹子,管制刀具那么危险你怎么能没事带在身上呢。
神父理着衣服从阴影里走出来,雪白的绸缎袍子顿时点亮整个教堂。
众人窃窃私语,神父头顶那根火红的羽毛,是神棍下的咒语吗。连敌对宗教都强强联手了这一次铁定能成啊。
音乐响起,教堂门缓缓打开,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光中格外瘦小,头顶两只耳朵那么短,还是能看出来耷拉着。
酋长兴奋的单脚跳,老酋长伸手按住了他。
“那么,婚礼,哈季马鲁哟。”
老酋长洪亮的声音完全盖过乐队的演奏。小豹子抖了一下,抬腿,又放下。
宾客们齐齐握紧胸前的四叶草。一位老太太_chan_chan巍巍的伸出手,为了岛上的和平与幸福,她说,说完昏倒在老伴怀里。
往前走了两步,小豹子嘟起嘴。笑什么,笨蛋。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娶人家,想的美。
他转身拔腿就跑,身后花童死死吊着那狐狸尾巴拖了一路,终于磕在教堂门槛上松了手。花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金粉,看着小豹子远去的身影摇头,叹出一口长气。
宾客们发出嗷呜的惨痛叫声,老酋长一直摇头,神父握紧手中圣经念念有词,向十字架跪了下去。
神棍不知从哪个角落蹦出来,一团火般烧向新郎。你还我幸福你个没用的,怎么会有人结了十七次婚都没结成还是跟同一个人!
这一次新郎没有奋起反击,痛斥神棍那些骗人的巫术半点用都不顶,任神棍摇晃自己肩膀。
“你摇够了没。”
如此沉着冷静的酋长从来没见过,神棍有点受惊,停了手里动作谦逊的退开。
酋长挺挺胸,抬手一挥,大喝一声。
正叽叽喳喳退场的岛民们顿时肃静。
“这一次,请大家耐心等待。”
岛民们盯着酋长看了三秒,轰又吵开去往门口挤。岛东头蛋糕屋打折促销岛西头酒店免费试吃,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各位!拜托了!请相信我!”
岛民们回头见老酋长站儿子背后高举权杖,纷纷低头乖乖回座位上坐好。
神父持续不断的祷告着。
神棍已经没有力气跳祭祀的舞。
新郎揪着胸前的四叶草项链,紧闭双眼。
“喂!”
教堂门咿呀推开,小豹子喘着粗气顶门站定。
“那些沿路的照片呢!窝里的巨型汉堡排呢!挂桥上的红线堵门口的拳击袋鼠呢!”
酋长摊摊手。
心高气傲,不对,早就娇纵惯了的小豹子怎么忍得了没人追没人顾的冷淡待遇,帽子垂下来的毛缕缕一掀往酋长冲去。
逮个正着。
酋长死死搂紧怀里的小豹子掏出婚戒一扣,牵住手腕举起来。
全场掌声响起教堂顶都要掀翻。老太太震的醒过来,老伴满面泪花口勿向她额头。
“你放开。”
“按照麻果麻果岛风俗,婚戒戴上就不能反悔。亲爱的,以后我们一起住哦。”
“你看清楚你给我戴的什么。”
婚戒吖不是吗。收回手拎到面前准备口勿下去,嗯?易拉罐拉环?
小豹子手一甩,蹦跳着越过教堂门槛。
怎么就忘了他是个魔术师呢。酋长摸摸口袋,那颗镶着红蘑菇石的婚戒跟主人一样,垂头丧气的躺在里面。
想
要
缝
纫
机
9 萨摩亚女巫2010/11/21 21:57:00
此处不提供扒皮服务
要扒请替神棍扒了神父白袍(喂
◇
广场中心柴堆已经立好。
岛民们围成一圈,手里握着各种白花。事发突然,蛋糕屋桑只好用奶油裱了一朵,引来无数蜜蜂禽鸟以及小朋友们。
有姑娘在嘤嘤哭泣。岛上火刑虽说没有废止,也早已成为传说。自老酋长的父辈的父辈从邪恶的人侵者手里夺回麻果麻果岛的治理权,除了庆典时分,广场中心再无篝火。
这一代人从没见过处刑用的柴堆,谁也想象不到那圆木绑的十字架,可以如此触目惊心。
更何况那拙劣的树皮都来不及剥干净的刑台上,绑着的,是一个皮肤白皙头戴豹皮兜帽的少年。美与丑的强烈对比随众人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凝重的空气,仿佛这一幕击破,只是集体一场梦境。
少年不哭也不叫,抿着嘴唇。眼眸里浅淡的棕色像雾气中傍晚的星辰,明亮的黑色瞳孔熠熠生辉。
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那少年的面孔里,与其说是恐惧,更多的是夙愿达成的欣慰与虚空。
酋长最近浑身疼。
尤其右手。
虽然爱侧睡,也没笨到压疼自己啊。
他悉悉索索的乱动,被捧着课本的智者先生pia了头。
“测验时候集中精神。小抄交出来。”
“没有小抄。”
“没有小抄你乱动。”
“我疼。”
智者感到头疼。自己为什么要生在一个世代侍奉酋长的智者家族。幸好基因没有突变,不然智商高这种事情要怎么伪装。
可是比自己基因突变更悲哀的事情发生了。面前这个念了平假忘片假的家伙,哪里有一点继承了老酋长宽厚贤明的样子。
智者放下书,走到那多动症患儿对面企图用眼神威慑他,发现酋长脸色残的像挂树上三月未摘的芭蕉。
对,已经残的掉下来了。
“最近有心事?”
心事?那是什么东西。对于透明的跟空气一样清爽的酋长来说,想到什么就立马写在脸上,笑也好哭也好,总之年纪轻轻面部肌禸已经操劳的松弛。
没有心事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下了蛊。
不能怪智者得出这样的结论。一来其实他们家世代是当巫医的。你知道这种茫茫大海的孤岛民族,除了酋长,最有知识最受人尊敬的,无非就是能给人治病的巫医。二来岛上一直有人觊觎酋长的位子,使出这种充满技巧的高尚古法并非不可能。甚至在智者看来,这比西洋那些什么你一把枪我一把枪一二三转身开枪的滑稽决斗要来的智慧的多。
于是智者给酋长配了好多副药,抓了好多个香包,给他带回去摆好。
一周过去,毫无好转,酋长的右手痛的已经抬不起来。老酋长的脸也一天比一天黑。
智者只好翻箱倒柜找出最强劲的驱逐咒,摆了七天七夜的祭坛,不眠不休。
结果只有他跟着酋长一起,脸松成了抹布状。
他才不相信是自己法力不济。都怪那新上岛的什么异教神父,抢了我半岛信徒不算,还日日率众围观我做法,如此明眸皓齿眉如海苔,叫我如何专心。
最后下策的下策,智者决定二十四小时贴身观察酋长。
是日夜里。酋长睡衣也没穿就果着上身瘫倒在床。
智者嗤之以鼻想开口教育他贵族的基本礼仪,那人早已睡得人鬼不知。
举着手里的蜡烛,智者打起精神立正站好,还是敌不过七日未眠的困意,靠着墙就矮下去。
“火!啊啊啊火!”
麻果麻果岛恬静的午夜被一声惊叫戳了个大洞。
嗯。谁也别猜了,烧着的是智者的袍子。
酋长耳朵疼醒,发现竟然坐不起来。马萨嘎右手残废已经发展到偏瘫。
睁开眼,麻果麻果岛恬静的午夜被另一声惊叫又戳了个大洞。
“摸死他!”
冲进来的卫兵们一头雾水。摸死他?就算是一只可爱的大猫猫也不能使这么变态的刑罚啊。
智者鸡飞狗跳的月兑了袍子甩在地上,声音都失了真还不忘纠正自己学生。
“那是忙死他不是摸死他!东洋人的西语发音最表得了记住了吗!”
都是十七年前老酋长带着还是个娃娃的酋长出门见世面,风一偏就吹去了那个比麻果麻果岛还要蛮荒,食物不但生吃还要活吃的国度,不小心看了几期儿童节目,结果落下这毛病。
“还有,这种最多叫creature,哪够得上monster的程度。”
智者不忘炫耀自己渊博的学识,同时要让这份镇定掩盖了惊慌,把责任都推卸到那creature身上。
卫兵手里的火把点亮了酋长的寝室,有个小兵眼拙啥都看不见以为是透明人间一通乱打,被小队长一棒子敲头。床上啊在床上你看准了下手。
铺满了豹皮的床。坨了一坨豹皮。这还不是透明人间吗!
小队长上去就扯豹皮下面露出的狐狸尾巴,用力一拽那坨猫猫挪了挪,死死抱着酋长右手不放。
火光摇曳明明暗暗,酋长盯着面前那双眼睛,春日细雨中的海面一般哀伤。
狐尾小豹子被越拽越远,酋长伸手要抱,右手没了压力烧红的针刺般疼,疼的他运动神经都要罢工。
小豹子紧紧抠着酋长的右手,偏偏那手指长日缺血动弹不得无力回应,一队人拦腰横抱之下酋长修长煞白的手指终于还是一根根从小豹子的掌心滑月兑。
酋长眼前闪过好莱坞电影里男主为了让女主活命,放开她的手独自坠人悬崖的画面。
原来,那时候的心情,是这样的啊。
“爸!我反对!爷爷和,和爷爷的爸他们就从来都没有行过火刑!”
酋长立在老酋长面前,经过剧烈的奔跑头上羽冠滑落半截,双手握拳呼吸急促。
“等到你真正成为酋长的那天,你会懂得,大义重于私利。”
老酋长也不好过。爱子心切加上听了岛上最后一位智者的缜密分析,麻果麻果法典第113条的确写着,不明外来生物一律焚毁。
那是父辈的父辈因人侵者带来的鼠疫立下的规矩。没想到却成了如此残酷的刑罚。
谁叫那小豹子被抬进酋长室的时候要猫着个腰,脸也看不见一坨毛球这样,谁会知道他是个人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我是一岛之老酋长。
他抬手示意扶起儿子,智者拉拉肩膀上滑月兑的羽毛披肩走上前去。
“酋长,这么爱哭以后没法治理岛务的。”
“谁要治理岛务我要那小豹子。”
“酋长,玩物丧志万万不可取。”
“什么玩物丧志那根本是个活人你这个不辨是非颠倒黑白的神棍!”
一下被扒了皮神棍颓然退下,倒退着没走两步撞在低头喑经的神父身上。
“老酋长,当日是我没仔细清点舱中物品,让这外来人口人您地界。火刑残酷,烧去不止一个灵魂,灼伤是众人怜悯之心。上帝劝人宽容仁慈,蛮荒之刑,万不可施。”
神棍又拉拉披肩。装什么高贵圣洁,不就是个抢我声誉地位的骗子,举着传教的幌子贪的是岛上资源,比百年前的大航海者才没有好多少。
“这位神父。岛上本无火刑,正是西方人士人侵本岛所留之物。敢问中世纪贵教烧死的女巫数量,您可曾数过?”
神父一惊,不愧为智者,竟知道如此之多。他张嘴要反驳,过去犯下之罪要靠现在行善来赎,老酋长头顶的大挂钟铛的敲响。
蒙面点燃手中火把,把面罩拉的更低些挡住双眼,缓慢向柴堆蠕动。
哇。刚才还在争抢奶油花的小朋友们吓的大哭。
小豹子闭上眼睛,面带笑意。
火什么的
最
讨
厌
了
16 萨摩亚女巫2010/11/24 23:19:00
那谁 谁跟你说神字辈干嘛干嘛了的
也不看看时间 才20分钟好吗 好吗(够了再说下去要哔了= =
.ω
小豹子兜帽湿透了,毛揪成一撮一撮,水珠挂在毛尖尖上,落着茅草房顶透过的阳光,酋长大白天的就看见了银河系的星团团。
你知道,小朋友不懂事闹着要摘星星什么的。
被揉了脸的小豹子腮帮鼓的像酋长掉海里冒出来含的气球鱼,头些许垂着,瞪大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驯服。
酋长个没节制的,他才不知道得寸进尺怎么写,顺势扯下衣服上一根红线,就绕了小豹子尾指。
小豹子嘴唇松动,眼皮轻微_chan抖,二字眉向两边坠下去。
牵着红线的一头,酋长拍小豹子脑袋。小豹子双眼都要冒出火来。
“以后,你就当我宠物吧。”
呼。四周人吐出来的气都够卷一个小型飓风,隐约还听见骨节磕碰的声音。老酋长挥挥权杖说准了,比起大家以为的那个大事件,这种区区小事,太不足挂齿。
小豹子手一抬咬断那红线,抬腿往门外走,被门卫长矛一交挡了去路。
“我救了你耶你就当我的宠物嘛。”
酋长歪头看小豹子,毛虽然不是真长他身上,也都一根根竖了起来。智者往回掰了掰刚才拗了的老腰,掏出教学memo在今日成语一栏写下死表脸四个大字。
火烧起来的时候,酋长眼一闭扎进了柴堆。
等到他被水浇醒,手手脚脚就被岛民们抬去抛了半空。
自由落体的时候他不忘回头看一眼还吱吱冒白烟的柴堆,小豹子躺在上面,好像动了一下,又好像没。
骤的小豹子扑向酋长,狠命拽了拽他右手。
酋长眼睛一亮,仿佛什么顿悟了,那句话就自然的从嘴巴里滑出来。
“我们结婚吧。”
再多的拟声词也不够用了,总之酋长室里各种东西砸向地面,包括某些人容易激动又不协调的肢体。小豹子牵起酋长的手,嘴唇就弯成了好看的ω型。
麻果麻果岛从没有过人兽,呸,男男结婚的先例,全岛人民都犯了难。一边欢欣鼓舞婚一结酋长终于可以继承老酋长衣钵,一边又忐忑这种开创历史的举动是正是邪要表引发道德大战世界末日。
也不是所有人都光脑内不干实事的。那段时间你要是去麻果麻果岛观光旅游嘴馋买块蛋糕,吃着吃着就能咬出片纸,上书支持同性婚姻,你我同参与。蛋糕屋桑每日都晚去早归,花屋桑悉心给床头供着的桃花换水扇风,小助手带着师傅“真自觉啊”的褒美微笑泪流起早贪黑。
神父也没闲着。
除了布道时候教导大家,大爱无疆,神爱亚当之外,他还领着半岛教众汇聚在岛心广场,齐唱颂歌,向老酋长请愿主持婚礼。
老酋长满面愁容出屋接见,智者捧着比枕头还厚的法典跟在身后。
“老酋长,爱是奔放的,自由是美好的,开明如您必不会亲手扼杀儿子的幸福。”
神父欠身鞠躬握紧胸前的十字架,教众纷纷随之低头,轻声祈祷,万千嗡嗡汇聚成一张厚实的音毯,盖的智者手脚沉重法典翻不利索,半天没找出可供反驳的典据。
“老酋长您大可不必担心无人继承。只要设立选举制,走民主道路,无需革命流血,便可与世界接轨,与全球对话。”
老酋长闭眼沉思片刻,感觉历史的车轮轰轰从自己脊背碾过。权杖一挥,智者脑中搜刮半天关于索多玛的故事,就硬生生的_Tun了下去。
所幸的是,智者他还来得及在老酋长边上耳语出,世纪婚礼交由外来宗教行礼,是否妥当的议题。
老酋长心烦意乱,脑中只有如何考验儿子是真爱还是犯傻,婚姻一旦事实哪儿行礼不都一样。
“民主吧。我宣布,酋长继承人婚礼主持者的决定权,就交到每一位岛民手上。”
岛民高呼老酋长贤明,智者与神父四目交接,电光火石。智者手中法典坠落,砸了脚半天都没觉出疼来。
“ねぇ,一起睡了啦。”
酋长钻进床脚边的小帐篷,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扑的被枕头捂了出去。
一只短短圆圆的手伸出来,把挂帐篷门边的狐狸尾巴收进去。
“ねぇ,你明明在里面,干嘛装不在嘛。”
一根粗大的岩针猛的戳出,差点戳到酋长禸里,吓的酋长坐到地上,眼睁睁看那飞针走线把帐篷门缝了个严严实实。
床上什么都没有,睡觉咯骨头的。酋长嘟噜着爬到圆木堆成的大床上,转个身嵌进了木头缝里,再转个身,嵌进另一边木头缝里。
他坐起来靠窗边,借洒进来的月光看手里涂的目茶苦茶的小本子。
第一天,画的一块大四方点了好多点。那天夜里小豹子蜷在床脚死也不肯上床,自己睡的正酣被一晃一晃的抖醒,睁开眼小豹子死命拽垫在身下的豹皮单子。
第二天,画的一块小四方点了好多点。自己睡的正酣头咚的砸了床,豹皮枕头被小豹子给扯了去。
第三天,画的又是一块大四方点了好多点。这一次是已经从毯子降格成为褥子的豹皮单子,被小豹子拖了去垫那帐篷的底。
合上本子,酋长看看封皮照智者先生给的字摹上去的【小豹子观察日记】,闭上眼睛。
“ねぇ,一起玩嘛。”
酋长手里捏了大概十几根狗尾巴草捆一起的巨型逗猫棒,伸到小豹子面前撩一下又收回来,自己笑的咯咯响。小豹子松开盘着的腿,换了个正座,瞪一眼酋长,抠下一块草皮。
笑够了见小豹子鼻尖紧皱看着地面,蹲到人面前就来回晃那团毛毛。
“左,右,左,右,有没有困,我觉得很有效耶。”
刺啦。小豹子把那毛毛拍酋长脸上一把抹过去,酋长应声倒地笑的满地打滚。
有那么好笑吗。小豹子独自闷了一会,忍不住探头看,被酋长一把撸了过去抱着滚下山坡。
夕阳褪去了白日的燥热,贴在皮肤上暖暖的。小豹子捭开环背上的手,跪起来拍身上的草。酋长撑地半卧着,见小豹子快要清理完毕,扯下一把又抛过去。
小豹子继续一根一根的捡掉,酋长又抛一把。
小豹子不再捡了。他猛的扑了去挖起一团土往酋长脸上糊,酋长鼻孔堵了咳了几声大笑着压倒小豹子就糊泥反击。那天太阳下的特别快,两个人在面海的山坡脚下,闹到了看不清回去的路。
回家好不容易清理干净,酋长在日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小豹子却不乐意跟他睡了。
酋长伤心的翻开本子,叉掉那个笑脸,画了一个更大的破碎的心,递到小豹子面前。小豹子身子一转,窝在床边就没了声响。
为什么要记这该死的日记。为什么要记满100条结婚的理由。爸我就是喜欢这小豹子啊。
转眼到了酋长继承人婚礼主持人选举大会第二次大会。
智者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结果第一次投票居然平分秋色,谁也不让谁。
仔细总结分析,智者认为,再投一次明票,信众数量不变,自己就没有胜算。
于是这次投票改为双方各准备一套主持用的礼服,岛民们见衣如面。自己住岛上多年对麻果麻果岛的流行时尚了如指掌,击败你个外乡人,还不一片蛋糕。
智者没事就路过一下投票区,摆自己那套面前的投票筒里小石子都要满出来,再看看旁边那罐,零零星星堆了小半手臂高。果然自己“春日伪酋长大作战”的计划,毫无意外的是大获全胜。
可这头赢了也没用啊,要是婚不结了,要主持人干嘛。
于是智者十分非常积极的每日监督酋长记日记,积极的酋长想把那本子摔他脸上干脆你来记得了。几日检查下来,不是心就是脸,还都不超过五笔,老酋长看了这些,不判那小豹子拖低酋长智商抛去喂鲨就已经很好了,准婚才怪。
焦急啊,离投票揭晓的日子越近,智者就越焦急。
愁的智者脸上轮廓又清晰了些,就到了验收理由的日期。
一大早酋长拎了日记本去见父上,被智者一把拦下来。
你也不想有错别字让老酋长生气的对不对,我来帮你检查,之类,理由一堆一堆,本子就拿走了。
酋长纳闷,我一个字都没写全涂鸦了,哪来的错别字。不过也没在意多少,智者谨小慎微的性格,大家都知道。
老酋长翻那本子,抬头看看儿子,低头再翻。
“你写的?”
“爸,我知道我记的不好,可我是真心的。”
记的不好?这诗词歌赋遍地经典,不知道以为看老智者给列的传呢。
没错。遣词造句实打实的智者家族遗风。老酋长斜一眼智者,看着房顶吹口哨呢。
无声中小豹子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拎了又一本小本子,递给老酋长。
老酋长迟疑片刻,翻开就止不住泪流满面。
他从座椅上走下来,踱进议事厅背后的卧房拿出一本陈年老本,塞进酋长怀里。
要不是那本子脆的用力一翻就碎,酋长一定以为就是自己的小豹子观察日记。
“刚认识你妈妈的时候,除了笑跟哭,什么都不会了。”
老酋长抱着过世了的爱妻照片在座椅上团成一团。酋长衣角一紧,小豹子的手揪在上面。
嗯?你问最后智者主持婚礼了吗?他主动把那位子让给神父啦。
开票时候他眼尖,见自己筒子里多出来一颗没有盖上岛民印章的小石子,心想这败露了可不是替换日记本这种内部消化就好的小事件,于是大手一挥,为了表示本岛的包容与开放,何苦斤斤计较结果。
神父可是心存感激,走过去拥抱智者的时候特意别了腰。隔着厚厚的羽毛智者还是感到一阵温热拂过脸颊,带着幽香,忍不住手上就用了劲。
那一个平和而持久的拥抱,被史官记录下来,永久成为麻果麻果岛史鉴上感人肺腑的一幕。
TT
TT
TT
TT
20 女巫2010/12/11 2:45:00
趁没人 放神字辈出来跑跑
?
“拉面屋桑早啊。”
智者抬起右手微举过头顶,停顿片刻随脸上咧开的笑意一同落下。平日里早就端好小凳坐门口的拉面屋桑迟迟没有露面,智者迟疑掏出手账确认日程。
的确是今天。
要不是酋长拿笔在小豹子手上画不知道什么两个人扭打到桌子底下,今日授业也不会这么早结束。大概时间还没到?
智者活动四肢,目测拉面店房顶的高度,又觉得自己多余。半月十五天的,能有什么变化。
爬高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收回目光,智者掏出一只笔落在手账上。最近不做点事情,大概是不行了。失焦了一会他回过神,糟糕墨水要晕开了,低头看手账上只有几颗油墨精确的落在自己无意识敲打的点上。随手掏出来的竟是神父给每一位岛民送上的见面礼,印着十字架的圆珠笔,是怎么跑到口袋里去的。
赶紧前后翻翻,重要日程记录通通完好。高科技真是好啊以后都用这种笔大概衣物更替的频率会低一半吧。
喂你醒醒这摆明是敌人收买人心的糖衣炮弹,堂堂智者你怎么能轻易上当。
算算时间差不多,智者推开拉面屋后门,请问有人吗,拉面屋桑我来通烟囱了哟。
厨房传来拉面屋桑咯咯的笑声,哎呀真是辛苦您了,也没找件衣服给您换上,要不您月兑下来我给您洗好送回去?
原来是有客人。
“不用客气,助人行善吾之荣幸。拉面屋桑,您这烟囱一直没清理完全,内壁不平整所以更容易积灰。改天我给您送来个合尺寸的耙子,人不进去也能清理。”
“哎呀真是太感谢了。之前一直是智者帮着清理,每次念段咒点把火人就走了,原来根本没干实事。”
呸。什么叫没干实事,真以为神灵会有空帮你通烟囱,半月一回月黑风高爬屋顶还被你家黑猫吓跌在地这叫没干实事?损人利己的小人,原来我半岛教众就是这么被你诋毁没的,看我不揭穿你伪善的真面目。
智者理顺呼吸和思路,探出头提高嗓门。
“拉面屋桑您好啊,看来今天我来晚了嘛。”
拉面屋桑缩缩下巴窝起肩膀把本来递给神父的热茶转身送智者面前,抬眼瞅瞅,智者脸上未见愠色,嘴巴微张着,眼睛直勾勾的越过拉面屋桑的肩膀。
“你……灰……脸……”
神父抹脸,划过颜色更深的三道灰痕。
“啊,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来替您洗吧。”
拉面屋桑惊慌的丢下茶杯抬手撸神父长袍,神父眼神里闪过惊惧又不好严词拒绝,眼见麻果麻果岛上难得一见的雪白肩膀就要瀑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扯间又一只手揷进来。
“拉面屋桑,神父只求助人,不求回报的,怎么会劳烦您给洗衣服呢。”
“这样……”
神父顺着智者力道抓回衣襟理正,向拉面屋桑微微鞠躬起身离开,眼睑垂落。擦身而过的时候,智者感觉到刻意避开的气息,抬手他抓住神父手臂,却被不轻不重的甩开。
“你这就走,有点失礼吧。”
智者的耳语神父大概接收到了,他停下步子,再次对拉面屋桑点头,嘴角虽有些抽搐但脸上表情不仔细追究是一个标准的微笑。智者扬扬下巴,向拉面屋桑示意灶台上还有杯茶。
尴尴尬尬中茶也喝完别也道过,神父终于抬腿走出了拉面屋的后门。他再次揪揪衣领,确保肩上衣服不会松月兑。
一直认为自己讨厌被别人碰的毛病是洁癖,可今天烟囱都爬进去通了。
又是那个人。上次抱自己那么死,挣都挣不开。其实要是用点劲完全可以挣月兑的,为什么没有。大概是场面所需吧。一定是的。出来外交,哪有不出卖身体的。
这话好像不对,呃,不过是这么个意思。
神父几乎是小步跑着往家赶,偶遇教众点头示意,最后也不管有人没人干脆一路点过去。到家门他猛的一停。刚才有挣月兑他的手吧。虽然没有很及时迅速,但是,还是挣月兑了的吧。
然后他听见背后吭哧有人倒地。回头,智者坐地上一只手挡脸另一只手在地上摸来摸去。
“你……需要帮忙吗?”
“干什么没见过人隐形眼镜掉了啊!”
神父愣。原来岛上挺文明的,都有隐形眼镜了。
“别找了,掉地上不好再用的,改天买一副吧。送你回家?”
“家,家?!我是在回自己家我就住这!”
其实智者哪里来的隐形眼镜不过是广播听来的段子,惊慌失措中他随口乱说心想你反正不懂我住哪。
“可……这里是我家啊。”
这人是怎么回事也不借个手扶一把,自顾自说什么奇怪的话。智者定睛一看,糟了个糕的原来这房子上面挂了个十字架。你堂堂神父怎么不住教堂里的啊。
“我,我住对面!”
智者心一横,反正全岛人我都认识随便进去串个门也好混口饭吃弥补没吃到免费拉面的遗憾。爬起来拍拍屁股,他掏出钥匙假意开门,想说身后人进屋再敲门拜访,谁知一扭,门锁应声打开。
这,灵异?!锁匠偷懒全岛一匙?!智者三两下把门掩上稍稍扭头瞟背后,神父斜靠在自家栅栏上深情望着这方,这是干嘛监视我有没有说谎吗,太小人之心了我就进门给你看!
神父不过担心这人看不见路。
踮手踮脚智者背靠门观察情况,这家怎么连布局家具都跟自己的一样,谁暗恋我暗恋这么深沉!
也许不久将来的确能有人暗恋他到这种程度,不过就当下来说,这里只可能是智者自己家。
神父提着一篮子好吃的来敲门时候,智者正扎着白布小人。
画上粗粗的眉毛,浓密的下睫毛,还有什么,嘴唇下面有颗痣。啥时候观察力变的这么敏锐,当年贺岁画只虎还被笑是猫差点没企图改掉天干地支。
都说逆境出人才,这回自己算是体会到了此中真谛。
教众流失,授业被无视,如今连帮人修修补补混口饭吃的权力都被剥夺,温饱可是需求金字塔底层,这基本上已经越过智者可以承受的底线。
等一下,授业好像是小豹子的问题。嘛,神父不把他带上岛来,不说服老酋长让他们成婚,也就不可能有他跟着酋长一起来听课。所以,还是神父的问题。
智者越想越气,狠狠捏小人脖子,捋着捋着下巴就捋没了,看一眼,愈发的像。
好饿。身为代代相传的麻果麻果神代言人,智者家族断奶之后只能摄人一种食物,岛上最丰盛的农作物,土豆。除非是他人感恩送来的食物,可以作为祭品代神_Tun进肚里。智者曾经深人思考这个制度,他相信一切都有因由,这一定是神为了督促使者尽心尽力为民服务给定下的规矩。
于是他手账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哪天该去哪家修个门通个厕所,哪天谁家儿子成人女儿出嫁,基本上拿来就是一本麻果麻果岛日常生活史。
开门时候食物的香气迎面扑来,他差点忘了把手中小人藏到背后。
“是,是你。”
“嗯,来看看你。这些点心都是我刚做的,算是邻居见面礼,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没有穿着神袍的神父让智者好一阵适应,围裙,边角圆圆的,腰好细。
“就这么,让我在门口站着吗?”
“哦,哦哦。”
智者觉得出于礼貌应该两手接过篮子,可手里那小人。于是他干脆没接,伸出一只手示意神父往里走。
神父也没多在意,他已经被智者家里杂物甚多却异常整洁的违和感深深吸引。如此多的异教符号堆现眼前,他简直想住在里面进修研习。
“很不一样呢。”
把篮子放桌上,神父环顾四周,贪婪的记忆着。
“什么不一样。”
智者一心只惦记篮里食物,手里小人掂两掂没处搁干脆塞进库腰。
“好整齐。印象里,应该很杂乱才对。”
“那都是贵教为了排除异己刻意丑化他人才建构出来的印象,也就蒙蔽一下庸人。”
本来智者被香味治愈烦恼的事情暂时抛诸脑后,神父这一提,他又烦躁起来。提起心肝摆出一副准备吵架的样子,神父却向他道歉了。
“对不起呢,是我狭隘了。”
这个人,好像没我想象中那么坏嘛。
“对了,事实上我还有一事相求。”
“请说。”
“经历投票一事,才知道岛民每人都有一颗代表自己的石头,打听过说是必须向智者请石,请问需要哪些程序?”
投票。石头。没有盖印的石头。莫非这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智者好不容易快要忘记的耻辱又一次血红了眼。
“外来人口要取得岛民资格,有两条路。一,跟岛民结婚,这点你怕是不可能,那第二,只能是通过岛民资格测试。具体内容改天我整理一份递送给你。”
其实天知道什么是岛民资格测试。智者不过是想以牙还牙。让你推行民主制。
“那就拜托你了。”
神父欠身离开,走两步回头说,趁热吃比较好。
门合上的时候,智者差点没把那篮子直接扔垃圾桶。可是实在香。他掏出小人放篮子旁边,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哼,反正敌人白送的,不吃白不吃。
掀开盖在篮子上面的棉布,智者下颚一紧发出咔嗒声。
篮里是一盆,喷香绵软的,芝士培根土,豆,泥。
深
夜
好
饿。。。
30 萨摩耶(哈?2010/12/15 22:44:00
嗯 女巫法力再无边也逃不过大姨妈魔爪
但是女巫凭借大伙儿的鼓励坚强抗争还是活下来了
嗯 是这样的
.ω
头着地的一刻,小豹子有在严肃认真的考虑,自己曾经颠沛流离孤寂漂泊的日子,与现在面对以为是人生解答宿命最终对方却傻咧着嘴把自己掀翻在地的场景,哪个更凄凉。
他记得那天码头风很凌烈,不然M神父的声音也不会飘这么远,从那豪华坚实的大船上飘进自己耳朵里。穿过层层盛装的亲子,绕过几只五彩的气球,撕裂成丝丝缕缕。
和那个,此生唯一温柔沉缓对自己说话,却始终不懂在说什么的人,一样。
甚至连莫名其妙嗯嗯啊啊的语气都那么像,爆豆一样一颗一颗炸的心坎儿坑坑洞洞。
当时只以为流落大半片欧亚大陆半乞半偷,嗯其实也没这么惨,半变点小魔术混在一帮吉普赛当中白天骗钱夜里喝酒,几乎要忘掉的冒着被抓回去打断腿的危险跑出那个大帐篷的原因,终于近在咫尺。
甩飞手里纸牌也忘了自己晕船晕的厉害循着声儿就攀船锚铁链攀进了货仓,风中翻飞的纸牌逆着逃窜练出来的速度在脸上割出血印,腥味惊动笼里的母狮。所幸小豹子从小睡在百兽之中随意颈间下巴挠过去,母狮就腾出一片地界赠了小豹子夜寝。
后来扒着窗棂鼓尽毕生力气睁开眼睛,看见那张珍珠贝母一样圆润的脸庞,小豹子只以为自己是晕船重影脸给看胖了。
那嗯嗯啊啊,也只不过是因为M神父麻果麻果语没学熟练,发表宣言时候卡了螺丝。
滑落在地时候小豹子有过一瞬的颓丧,只是闪过而已,很快他就释然了。大半个欧亚大陆晃过来也没晃进那人眼前怀里,再晃过大半个大西洋太平洋的,又有何不同。
无非是头晕头痛干呕几声。
此刻他却纠结了。一旦记忆中任他揉捏沙包坐垫一样的回忆活生生硬邦邦的杵在面前,不容他半分忤逆,只让他觉得吉普赛人歌儿里唱的,最美不过是旅途,还真是哲理的一塌糊涂。
于是他闭上眼睛抬爪乱挥,与其说他挡的是那人不断袭来不知用意为何的双手,不如说是自己无限鼓胀又坍缩崩坏的自我。
等他睁开眼睛,那已经是智者棍子敲在桌上震的酋长伏地趴好,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只红笔,左手上也血红一片。
两个人从桌底退出来椅子上坐好,没两分钟酋长又开始松动眼神明显飘忽。他把自己掌心缩到桌子底下,瞟几眼,突然大叫一声先生今天我们上科学实验课吧就冲了出去。
屋子里说不出谁的心情更糟糕,两个人眼神一对,竟现出惺惺相惜的味道。小豹子指指自己喉咙,智者从背后壁橱摸出水杯水壶,乘了一杯,自己一口喝干,然后把水壶整只递给小豹子。
也是个笨蛋。小豹子嘟嘴。接过水壶时候他看见自己左手尾指上那坨血红,是糊掉了的一只绳结。
从红绳到衣服上扯下来的红线头,现在干脆用画的就好,是有需要多环保?!
唯一的学生都跑了这课自然没上下去的必要,智者收拾教具跟心情,出门前回望小豹子一眼,眼神甚是幽怨。
小豹子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今天讲的我都会了,我只是,说不出来。
一个人被丢在这除了书还是书落满了灰也没人打理的书房,小豹子觉得有点好笑。若是当初自己一定宝贝一样一本一本看过去学的死死的记的牢牢的,也算是对得起那无数个顶着要吐的晕眩恶心夜夜徘徊神父舱前的日子。
一次都没能潜进去过。门锁的比金库还坚固。
如今,对方都不在意的,自己何苦替他操劳。
抱起水壶咕咚咕咚喝下去,小豹子张张嘴,喉咙里仿佛有风呼啸,空空荡荡。
晒太阳去好了,顺路摘两根香蕉。小豹子提起精神出门,才走两步被一股超自然力量一般的气流就卷了去。
凌乱过后已经是酋长卧房,面前地上整整齐齐摆着三只海碗,红彤彤乘了三碗汤汤水水,凑过去嗅嗅,番茄,辣椒,甜菜头。
怎么,知道自己学术无望,改学厨?
小豹子歪头瞅酋长,依旧傻咧着嘴挠头上羽冠。见自己好像不甚明白的样子,又抬起他的手掌,送过来眼前。
“涅,岛上没有红蘑菇,我们自己养呗。”
啥,蘑菇?小豹子调顺双眼焦距看明白了那人掌心是自己抗争时候胡乱撇过的两笔,恰巧勉强可以说是有点像超现实主义的蘑菇。再看一眼那三碗汤,才明白那微妙的不和谐感,原来来自伫立在汤碗中央的三只白花花禸乎乎的大胖蘑菇。
就,你知道,小豹子腰腿不好,小酋长小儿多动,要说一本正经的正座在三碗红汤面前等这蘑菇上色,基本上无需证明就知道不可能。
所以酋长开始挠脚心咿呀乱动的时候,小豹子毫不留情的站起来,往自己的窝走去。
“哎呀你别走嘛你看甜菜那颗茎都有点变红了。”
酋长说着探手过来抓,刚够到小豹子衣角却因为下身麻痹倒在地上。小豹子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停顿一下钻进窝里掏出豹纹枕头,走回酋长身边,看他一眼,垫自己屁股底下。
“阿诺,干等好无聊哦,我们玩游戏好了!玩什么呢!成语接龙怎么样!”
真是四海大同的好游戏。小豹子开始搜寻这段日子听来的各种麻果麻果成语,比如后天变胖都是讨厌的人,比如,被叫做笨蛋的人最聪明了。
想到这里小豹子稍觉不对,自己这些成语的来路有点诡异。没等他追索明白源头酋长已经摆着手说嘛嘛嘛我们还是换一个玩你根本就不说话的。
“怎么了,你抓的我,有点,痛。”
小豹子鼻尖都快贴上酋长的鼻尖。是自己错怪了他,是自己错怪了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没有说,是怕我难过吗,还是不知道我其实可以说话?!
“哦!你一定是不懂成语吧,哎呀我逗你玩的,我们玩简单一点的怎么样,就玩,超迷你catch ball!”
小豹子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看我眼睛,成语我懂你每天都在我耳边说好多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你嫌地方太小要去外面玩?好啊那我们去外面好了我端碗啊你给我开门哦。”
小豹子伏酋长身上的身子渐渐缩回来,手也松了。随地代人到底是什么病。小豹子想把自己脑子里坏掉的那一块挖出来跺碎了吃掉谁也看不见。那人哼哼唧唧的叫着腿好麻哦抱三只碗东倒西歪的样子,竟又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扶了把。
九十点的太阳开始有点热,球落了小豹子手里,发球权就没换过。那人大汗淋漓叫着好渴小豹子摸过乘着辣椒的碗给送过去。
让你也尝尝不能说话的滋味。
当然小豹子这只能是损人不利己。平日里话多好歹是能听懂十之七八,如今说不出来剩纯的拟声词了,一夜交流各种困难那人却孜孜不倦粘在身上。
最后只好一个口勿堵上去。
小豹子自己也被吓到了。那人为了镇痛吃了一肚子刨冰,肿胀的嘴唇凉凉的,甜甜的,是草莓果酱的味道。
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躲回窝里时候,那人第一次没贴上来。小豹子竟有些寂寞。摸一摸发现窝比往日空些。
“涅。”
那人声音低低的。
“这个。落枕。涅。”
话音未落,豹皮帐篷的门缝里,塞进来一只枕头。
让
我
取
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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