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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SS2010/12/15 17:24:00
某个时期的一种心情，算是送给某友人的承诺，笑纳。小短篇，不需要慎……吧……笑。
傍晚掌灯时分，雪下得更大了。大野从工作的画廊出来，瑟缩着紧一下围巾，想着招手一辆的士，却又不愿放过这冬日的第一场雪。深一脚浅一脚，孩子气得由着自己任性，偶尔抬手接住几片，呼着气，试探着是会吹走还是被热气化掉，乐此不疲的重复，再重复……终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条走了多年的路，第一次变得漫长而崎岖。
苦笑着坐进的士的时候，一整天的工作让他有些累了，微阖着眼睛，涩涩地疼。睁开，透过迷蒙了雾气的车窗，昏黄的路灯让这雪显得嚣张了许多。不管雪花在白天里多么优雅，夜晚的灯光下总会变得躁动，就好似这颗多年未变频率的人心，突然跳得不受控制，暧昧而焦虑，许是年纪大了，这样想着，略平静了些。
下了车，走进这家已经租住了三年有余的小旅馆，老板娘笑着迎出来：“大野桑，有位不得了的先生自称是您的朋友，喏。”拍打着雪花的动作停了，循着声音，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惊讶却也没表现出来，边月兑掉鞋子边应了声：“哦，你怎么来了？”来人却不说话，只是看着走过来的大野，近了也并不移开视线，门厅狭窄，谁也没有侧身，两人肩部轻擦而后没有停顿得迅速掠过。气氛便有些僵掉了。大野走两步忽然转身，笑着看向手足无措的老板娘：“谢谢，沏两杯茶水可以么？再弄些简单的饭菜，麻烦了。”走到楼梯口，一顿：“上来吧，喝杯热茶再走，外面雪下的大了，避一避不迟。”
木质的老地板有些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子的折磨，吱嘎吱嘎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打开房门，开灯，关上房门。
“坐吧，樱
“10年……”樱井眼神有些恍惚，“10年，我们都老了……”
“不，你还年轻得很。”大野眼睛里亮晶晶得似乎闪烁了愉悦的光芒，脸上开始有了些自嘲的神色，“是我竟老成这个样子，2岁而已。”摸着下巴上疯长的胡茬笑得颇为羞涩。
“没成家吗？”樱井环顾房内，孤零零的单人床摆放在窗边，旁边书架上就像许多年前那样摆满了各色书目，一块成人高的画板倾斜在墙角，从没有被布料全部遮盖的地方能窥探出是一副风景。怀着好奇的心，只是这种对未知的探究还是让樱井变得畏惧，于是移开视线，垂了眼帘。
以前的撒淘洗，喜欢的从来只有人类呢……
“习惯了，一个人很好。”大野摆弄着手里正在冷掉的茶水。
“对不起。”樱井伸手握住大野的手，寒冷而干燥还带着薄薄的茧，与当年的温润柔软截然不同，只是指甲秃掉的小指依然熟悉，无论如何，感觉还不足以面目全非。
“对不起什么？”大野由他握着，眼神没有了之前瞬间出现过的温情，陡然变得犀利。
“让你习惯一个人很好……”
老板娘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放下两个小菜一壶烫好的米酒，汤面在一旁小巧的锅子里煮着，大野笑着对熨帖的老妇人再次点头致谢。
“樱井桑，一会可以给我家要考试的女儿写几句鼓励的话么？我们全家都是您的饭呢。”老板娘满脸期待。
答应着，再说几句感激的话，老妇人退了出去。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和我如此的无话可说么？撒淘洗。”刚刚鼓足的勇气，却又临时泄了些底气，樱井的语气变得硬朗又完全捉摸不定。“算了。”彷佛怕大野说出不堪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了结语。起身，却被扯住了衣服下摆，“听我说一句话。”大野起身，樱井刚要转身，却被大野从身后抱住，胸膛贴上脊梁，樱井的心脏像许多年以前一样，慢了不止一拍。
“别回头，求你。”静静地抱着，静到连呼吸都成了多余。
“你我之间，再无爱恨，也无亏欠，当初你为父母选择结婚伤我一次，我故意消失还你一次，辗转数年，你竟能找来，我欠你一次，现在我再还你一次……翔桑，从此两不相欠。”怀里的樱井已然抖作一团，想转身，想抱住，挣扎再挣扎，只是大野不许，便只好向后拢了手，圆满一个拥抱。
“撒淘洗……”樱井想说，跟我回去吧，我谁也表；跟我回去吧，我们还来得及；跟我回去吧，就算丢掉被人尊敬的工作，就算妻离子散被所有人讨厌，就算作古的父母无法安息……我们还来得及。终于，终于在听到大野那句话后，一切都化成了泣不成声抽噎不停。
“翔桑，我已经40岁了……”大野声音温和，一如当年，只是音节微_chan，还隐约夹着不够爽朗的笑声。40岁，不再是一个任性的年纪，离天命10年，离而立10年，是唯一一个不可以为自己活着的年纪。
樱井离开的时候大野没有下楼，靠在窗户上听老板一家与他寒暄，声音里满满的成熟稳健，38岁，是男人刚刚可以编织未来实现未来的年纪。真好。瞥到墙角的画布，掀起一角，猛地扯开来，被山山水水充盈了满目，绿的乍眼红的醉心，只是这大千世界大好河山，我们究竟可以在哪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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