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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屏气2010/12/27 14:02:00
恩,我真的写得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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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歌》
·风
松本润初中开学的第一天就对樱井翔印象十分深刻。穿着白色的衬衫,藏蓝色的西库,烫得一丝不苟平平整整。新生大会的时候挺直腰板蹭蹭蹭走上讲台对着话筒发言,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松本润在底下懵懂的坐着,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新的学校什么都好,就是口碑不太好。据说老师偏心的状况非常严重,人学成绩的好坏有可能直接决定初中三年是否受到欢迎。
从礼堂出来回到教室还有一段距离,樱井翔明明是演讲的那个人,却忽然像一阵风一样的出现,“刷”的从大伙儿身边掠过去,那些胆小的初一女生立刻都边笑边拍手。
“翔君——超帅的”班上的一个女生忽然把手举在嘴边夸张的喊了一声,随后用手捂住脸跺脚的往后躲,众人哄笑时候松本润一个趔趄,还莫名其妙的就被耸到了前面。
樱井翔压根没回头,那一点白色的衣摆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底。
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樱井翔了,松本润早晨和妈妈说了再见,捧着书包小心翼翼的检查口袋里的月票是不是有放好,就听到对面楼层底下格拉格拉一串锁链的声音。
松本润脸几乎是立刻的烧起来,第一个反应却是赶紧低头。
樱井翔推着车子出来,手里还有个饭团,看也没看他一眼,呼啦啦就又从他身边骑过去了。
松本有些郁闷,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慢慢下楼,一边走一边踢小石子儿。
走完了一个下坡,一拐角,面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还有噌亮两自行车轮子。
樱井翔刚把手里的饭团_Tun完,抹抹嘴,看到他才走下来,皱起眉头。
“我带你吧,”那声音沙沙哑哑的,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清澈,“这个时候可没有车可以坐了。”
“啊?”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松本润的收获是认识了住在对面楼的优秀学长,还让人家带着他一路飞驰到学校,一路上不知道劈散了多少清晨觅食唧唧咋咋的小麻雀。
·树
樱井翔是名人。
年少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概念,对于自身能力这件事。大家都有一颗贪玩的心,每天都想变身成一群鸟儿,唧唧喳喳的飞向四面八方,什么事物都散发着不得了的吸引力。世界在少年们看来是五彩斑斓的,若是正经的说起学习这件事,大多都是不以为然。
樱井翔的传奇就在这里。即使是在不把学习当一回事儿的孩子们中间,他也有绝对的名气。
总是考第一名,但是看起来却很淡定的样子而不是带着啤酒瓶底做的眼镜。给人一种“似乎我再努力也不一定变得成他那样的人”的感觉。
踢球踢得极棒,跑得又快。
“听说打架也很厉害。”新同桌悄悄给松本普及。
樱井翔打架啊……想象不出来。
少年松本润小心翼翼的把樱井翔是他邻居这件事隐藏了起来。
这不想是个标签,更像是一种少年心事为主要基调的小秘密。
如果知道搬来这个小区会有这样的相识的话,早一点搬来就更好了。
或者说,开始漫无目的的想象樱井翔更年少的时候会是怎么的一种样子。
明明住的很近,但在心里悄悄筑起了高楼。
却又忍不住的盯着看。
松本润终于把窗帘合了起来,停止去猜想对面到底哪一点亮光会是樱井翔的床头灯这样的幼稚行为。
·阳光
这个城市是不下雪的,但是落雨的时候那种潮黏的气息,更让人难受。
这天下午难得的只有一点微风,还有和煦的阳光,松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帽子蓬松的立在身后,挡住了一半的后脑勺。他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草地里有干枯的泥块,摩擦脚心的时候有一种灼热和冰凉交替的触觉。
大概是脚出汗了。
长长地草挡住了他脚踝的弧度,教室方向传来不知道是哪个老师洪亮的讲课声音——逃课。
躲避着巡查老师的视线,找到都是阳光的草地、大石头的后面,垫上书包,笨拙的躺下来。
少年的头脑像一颗实心的玻璃球,透明但是又玄妙的。
忘记是哪个作家这样子形容过,倒是很适合松本润。
他会开始悄悄地注意自己总也竖不起来的柔软头发,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也会为自己笨拙的个性和动作觉得有哪里不甘。
此时他只是在这里晒太阳,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刺痛他的眼睛,他就只好像个球一样在草地上翻来翻去发出细细索索的声音,顺便沾了一身的草。
若说相遇这种事,靠的是概率,那么松本润更愿意相信是因为彼此都怀着想要见到对方的那种心情。
他不知道自己留给了樱井翔什么样的第一印象,那天一到学校,樱井翔就把他从车后座赶了下去,也没怎么和他搭腔。
不过一同小跑去教学楼的那段路,脚下不停晃动的阳光给松本润一种他已经和他相识了很久的错觉。
好像不用说其他的话也没问题。
第二天的早晨,松本踟蹰着也迈不出步子,一步三回头的盯着对面楼下的大铁门看。一直等到叼着饭团的樱井翔再次推着车子出来——
……其实也不是为了搭便车。
但就是被误会了。
为了保持这个误会,他只好提前早些起床,眼睛都困得睁不开,早早的蹦出家门。
这样才没有错过任何一只的——
住在对面大楼的樱井翔。
那是一个即使是冬天也不会穿难看的鼓囊囊的羽绒服的人。
永远是牛角扣大衣,走路的时候肩膀会摇摆。
带起一阵风。
现在樱井翔应该是坐在哪个教室里面,随意的听课记笔记,等到下课了,又在做总是做不完的事情。
松本润眯起眼,开始回想每天早上和他说话的场景。
那是少年们都有一个秘密。
T
B
C
9 屏气2010/12/27 23:08:00
·岛
松本润也不敢说自己和樱井翔就有多么熟了,但每天早晨樱井翔都的会等着松本润下楼,已经渐渐成了习惯。
松本不用过早的起,便没有了惺忪的睡眼,一路上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从喜欢的漫画说到昨天播过的动画片,樱井翔通常是不揷嘴的。也就只有当蘑菇头小男生抠在后座栏杆上发白的手指,支支吾吾的“昨天的数学题很难”的时候,樱井翔才会挑起眉毛好像有点兴趣。
但仅此而已。
每天早晨的短短的路程并不能让人们真正熟稔起来,松本润不止一次看到樱井翔和别的高年级男生勾肩搭背,露出自己没有见过的笑容,这让他觉得很刺眼,更多的带有点沮丧。
这并没有办法。
松本润偶尔会在夜晚时候盯着窗帘发呆,觉得虚度时光很是胸闷。明明似乎是不用着急的情形,但好像因为没有抓在手里,所以觉得格外飘渺。
·调
期中考试之后,松本润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合宿的机会。
带队的女老师扎着马尾辫,充满朝气。第一天是简单的踏青,然后在四周的村落周边帮忙做一些农活,再来是棒球社的训练, 松本润傻乎乎的跟着大部队这里跑来那里跑去,出了一身的汗。
睡的是大通铺,几个男孩子格外的兴奋,在柔软的棉花上滚来滚去,闹成一团。墙边矮矮的窗户是斜向上的,坐在地上都望不到外面的泥土,但是能听到延绵不绝青蛙叫的声音……。
松本润不擅长争辩,虽然他其实并不是好欺负的小孩子,会带有点娇气的发脾气——但还是被挤到了靠窗靠墙的小铺子上。
隔壁的男孩子外号叫小胖,个子挺高总坐在最后一排,和松本润基本没有交集。
就好像某种定律被重复了一样。
松本润当晚带了一点小忧郁,一些小疲累,把自己裹成了一粒球。
要说印象深刻的,并不是最后晚上的试胆大会。
那晚,松本半夜内急醒来,一个人眯着眼从被子里攀出来去上厕所。
拉开木头门,摸索着墙壁拐弯的时候听见院子的那边有人在说话。
瞬间就全无睡意了。
是马尾辫的女老师,把额头贴在栏杆上捂着手机打电话。
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平日里她的声音总是很甜美的,像一份流畅的乐谱,带着叮叮咚咚的泉水声。现在她却嘶哑着,低低的呜咽,传到院子这边已经袅不可闻。
像五线谱被狠狠扯乱了,像夜间影子重重叠叠。松本润靠着墙根站立听见女老师在哭。
第二天早上,大家发现松本润烧起来了。
小胖子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彪悍,摸到松本滚烫的额头的时候,呜哇哇的滚出被窝喊着“大家快来呐不得了了”,意外的非常憨厚可爱。
是因为窗户没有关,半夜又下了雨,半个身子都被淋湿了。
女老师来来回回的跑,又是准备热水又是找医生,递给松本润一台手机让他按下自己家的电话号码。
“松本君松本君,感觉如何了呢,要振作哦,老师会陪着你的”
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松本滚烫的脸贴在冰枕上面昏昏沉沉的想。
·信
这对松本润影响很大。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思考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人瞬间悲伤至底,但又缺少一个不振作丢弃世界的理由。
大概是那些看起来不必要但其实不可或缺的某些东西。
那个合宿是个遗憾,因为听说最后的试胆大会,小胖被吓得尿了库子。
然后大家还一起吃了西瓜。
明明天气还没有那么热的。松本润愤愤的想。
短暂的假期结束之前他在乡下的医院里得到了一张背后印着麦田的明信片。
女老师告诉他,可以把它寄给重要的人,告诉他自己来过这里。
松本润挠挠鼻子,把自己缩进消毒水味很重的被单里面,笑了。
17 屏气2010/12/29 0:23:00
进展……没有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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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
松本润的新同桌是个女孩子。这是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以后换座位的结果。
女孩子齐耳的短发,耳朵圆圆的。名字叫做樱。Sa-ku-ra这样的音节在松本的舌头上滚过,他又走神了。
樱脾气瀑躁,学习成绩却是很好的,特别是数学。她能在英语听力间歇停顿的时间,从抽屉里操出一本几何习题飞快的算,松本润第一次见识到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
不过其实樱内里是个害羞的人,小胖是这样说的。
“哎?我看不出来诶。”松本和小胖成了好朋友,每天的课间都陪着他一起去食堂买黄油面包。
“那是当然了,”小胖掏钱包付钱,一口气买了三个,“她脸红起来啊……”
很可爱的。
松本润本来想要嘲笑小胖,喜欢这种心情啊……
不过想想就又算了。
他也掏钱买了一个黄油面包。
春天刚溜过身边,樱花还没有完全落光。路上还能偶然的踩到樱花碎瓣。这天松本润因为值日的关系留得很晚,本来樱是要和他一起做卫生的——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松本润就一声不吭的帮忙做了。
前一天班会的时候被不记得名字的同班同学脸红着夸“很温柔”,他还是有些得意的。
天色因为温度上升的关系,并不显得暗,一事一物在傍晚柔和的光照下都显得绮丽。自家的姐姐抱怨过要是所有的人都是近视就好了,因为在过度对焦的模糊视线底下什么都是很美的,瑕疵都看不见。
他就在这样很美又寂静的校门口对面,看见了车棚里弓着身体的樱井翔那白得反光的衬衫。
“哟,”樱井翔愣了一下,对他主动的挥了一下手。
“真难得在放学的时候也碰到一起。”
·晖
莫名。松本润紧张得哽住喉咙。
任何话都死死扒在嗓子眼里吐不出声。
和上学路上的赶时间不一样,樱井翔的白衬衫没有扎在库腰,也没有因为迎面的风而变得鼓囊囊,而是笔直的垂在身侧。他骑得不算快,慢悠悠的让松本润能听出滑轮兹砬兹砬的节奏。
有什么不一样呢,明明都是一样的风景嘛。
但是倒序播放,还是慢节奏的、灯光调暗,这让松本润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
樱井翔和往常也不一样,不冷不热声线却也慢悠悠:“怎么不说话呢,”
“平时不是都很能说的嘛。”
松本润不高兴了,撇头看路边行道树。
然后就是下坡,速度陡然变快起来,他“呜哇”惊叫一声向前扑去扣住樱井翔的腰,鼻子撞进脊梁骨。
他努力的开始说话。
“就是——食堂二楼的黄油面包,长条状的那种……”
再说到学习什么的:“我们现在自习课很多呢……”
不同的就是樱井翔会用想象不来的声音回复他。
“那个啊,我初一的时候每天一个呢。” 樱井翔做了个反胃的表情,不过松本润看不见,“现在变得一点都不想吃了。”
松本润忽然变得很想要问小胖,三年后你还会每天吃三个黄油面包吗?
为什么他觉得小胖的答案会是肯定的。
·成长期
这天松本润觉得很尴尬。
说到底都是樱的错。
那女孩喜欢后桌的南定不是一点两点了,才相处一周不到的松本都有所察觉。
借橡皮从来不问自己,问什么问题都要转过头去。
其实她那么厉害,南定才不能教她什么呢。
松本润觉得自己是以一种高到低的姿态在旁观女孩青涩的暗恋。
课间时候要收关于第二性征发育的问卷,内容很是隐晦,每个人都是遮遮掩掩的递来递去的。樱是班长,收到南定的、就很激动的喊了出来——
“南同学已,经……了!”
大概有三秒,肯定或者更长,教室彻底安静了,然后爆发出一阵特别大的笑声。
“你搞什么啊……”松本润真想把头埋进课桌里面替她害羞。
南定则没什么反应。
等到下一节课上完,松本润扭头才猛然发现樱的眼睛都红透了。
白色的校服背后,被用原子笔恶意的划成了网格状,凌乱的线条好几笔看得出来很是用力——南定扔下水笔,拉起书包就从后门走了。
女孩子的圆耳朵被耷拉下来的头发挡住,松本润愣在一边看着她发抖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忽然就想要和谁分享这件事。
松本润大概在某一天明白不应该肆意的挥霍心中的懵懂,因为一时的欣快用任意的方法去吸引那个人的注意。
第二天松本还来不及担心,樱已经穿着重新洗干净的校服衬衫,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继续欺负松本润了。
说他脑子笨什么的、或者又在教室吃三明治简直是无法无天。小胖嫉妒极了“你和她关系真好”,松本润则挪揄他,“其实我们都差不多的。”
而后多买了一个黄油面包。
那天晚上樱井翔边骑车边回过头来,确实是用嘲笑的语气:“你这样不是温柔而是多事吧。”
不过到底是更亲密了。
松本润觉得很满意。
夏天快到的时候,他踮起脚尖去偷看,终于透过信箱的缝隙看见了安静躺在里面的明信片。橙黄的麦田被遮挡掉了大部分的色彩,但是看起来依然很温暖。
22 屏气2011/1/3 0:29:00
·记忆
大概是那天雨下得太大了,松本润在车棚里 怎么也没等到樱井翔。
明明坐过了很多次的车,却认不出来哪一辆才是。以往从不去想,倒是笃定能够等到,这次难得的……他开始迷茫起来。
小学刚毕业后的几个小时,松本润对初中唯一的期盼曾经是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一辆矮矮的三轮小童车,他常常推着它走来走去,或者用它帮姐姐载那些洋娃娃。有一天住在后面石头房子里的总是拄着拐杖的黄牙齿老爷爷给了小润一包糖,带着他和他簇新的童车,穿过花岗岩堆砌的小路。
换回了一辆破车。把手都是生锈的。
爸爸妈妈都问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松本润则是自己也不记得了。那段记忆好像被自己或者他人从脑海里删除了,一点痕迹也没有。所以到底是他穿过层层废旧的脏水还是不知名的时间,这没有定论。
车子被换走之后,父母也没有去讨一个说法,毕竟只是一辆车而已。
他们很快的从这片地方搬走了,妈妈是最高兴的一个,因为隔壁的隔壁是警_察局的审讯室,爸爸晚上加班不回来,妈妈就只能紧紧的搂着松本润和姐姐。
说是总有惨叫,一声一声的,可吓人。
这些,松本润统统都没有印象了。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住过那样乱的地方,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被妈妈抱进怀里才不会被吓得睡不着。家里的储藏室里还放着两张钢丝床,特别柔软的弹簧——他对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上面睡过,也有所怀疑。
倒也有记得清楚的,比如青石板的客厅地板,电视机的正上方是圆圆的时钟,每差十分钟就到六点的时候就该去开电视了,会播动画片。还记得和姐姐一起睡觉的时候互相亲得一脸都是口水——半夜再偷偷的,被妈妈抱回的大床。
大概人的记忆,连带记忆里面所有的情感、思想,配套的,会被连根除去的。只会留下零星半点,放在特别小的盒子里,看着它们一点一点往下沉。
·山
松本润对自行车的渴求倒是一直很清楚,小童车在搬家完就没看到过了。后来长得大了一些,会在自家的阁楼翻来翻去,翻出那辆更锈的车的时候,已经骑不进去了。
家里也再没有童车——不带两助轮的,松本润就小心翼翼的偷窥着外公那辆,前面横着杠子的大车。
很长一段时间,松本润的娱乐就是在小区缓缓上坡缓缓下坡的水泥路上,撑着身子畅快的骑车。他的屁股够不着座椅,卡在最前面的栏杆上,一个人照样自得其乐。
他渴望极了,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他想过的,表多么拉风,能变速什么的,他不觉得那有什么特别。每天背着书包跨上车——他像外公学过好几种的上车方法,每一种都很有意思。
这天他在两栋楼之间的庭院里,慢慢的牵出了一辆自行车。
“你在干什么呢?”
两天没见到人的樱井翔。穿着灰色宽大的T恤,少年特有瘦削的身形在铁门后面立着。
松本润低头看了看樱井翔露在拖鞋外面的脚趾头,它们那么平凡无奇,一个接一个的靠在一起,因为不断的风吹过而有一些干涩。
这样居家的樱井翔啊……
樱井翔竟然也会穿拖鞋啊……
明显是了解不够的喟叹吧。
松本润掩饰的挠挠头,想要撒谎说他是要骑车出去溜溜,转念记起妈妈特别的叮嘱,话卡在嗓子眼吐不出口。
“……骑着玩的。”松本润干巴巴的说,第一次在对话里带上一点情绪。
也不是说平时都不带情绪的。只不过每次和樱井翔说话的时候他总有点亢奋,看起来就好像每天都很开心。
樱井翔抓抓很乱的头发,前面的那些刘海都飞到头顶上去了——
“是这样啊,我带你去玩点其他的吧。”
很多年之后,松本润想自己大概真的是有恐水症的。
和狗狗没有什么关系,当时的他只不过是走在大学教学楼外面的草地上,沿着青石铺成的小路往前走,那平静无波的湖,只到膝盖的铁栏杆,在他面前好似快要溢出来。
那种粘稠晃荡的、好像要把人吃掉的窒息感。他觉得心慌。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挖开小盒子——那天樱井翔换了衣服,普通的T恤和布库,运动鞋,松本润又重新紧张起来了。亦步亦趋的跟着往前走,绕出小区之后,竟然开始登山了。
上山的路很宽,落叶都侵蚀不过来那石板地,人群零零散散的落在两旁。有从山上下来的,有一股作气从他们身边掠过的。
“小山包而已”,樱井翔是这样说的,好像只是一个街心公园的存在。
他们走到半山腰,看到从山壁上垂下来的不知名的花,散发着迷人的香气。阳光洒下来,山路上一段阳一段阴,被描画得像一只老虎。
松本润老实的将自己的想法和樱井翔说了。
樱井翔笑出了声。
“那我们是走在老虎背上呢。”
松本润想这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怕老虎跳起来咬人。
·湖
看到那塘水的时候,松本润觉得腿软起来。
太过碧绿了,显然不够干净,或者说,粘稠的水草太多。池塘是圆形的,中间有一道青石板,和山路一样的材质。半米多宽呢,樱井翔好奇的扒开杂草走进去看,结果被松本润抓住了衣服的下摆。
“学学学学长,”松本润_Tun了一口口水,“别过去了不安全。”
樱井翔表情有些讶异。因为看不出来哪里有不安全的。松本润却实在是害怕,一直等到他们站在石板桥上,水面只离脚掌五厘米不到的时候,松本润简直都要昏过去了。
“不过去不过去不过去我走不过去了,学长我们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啊好不好啊……”少年急促的说,干脆蹲了下来,死死地拽着樱井翔的库脚。
樱井翔转身把他架起来,松本润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张脸红彤彤的靠在他臂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虎皮”给晒得。
小子明明没有多高,结果还挺重。
根本没有走多远,一米不到点,樱井翔把他带回岸边,看他还腿软,甚至拉出了草丛。
那潭碧绿的水很快消失在青色的幕帘之外了,再没机会去探寻桥的另一边是什么。
不过也不想知道就是了。
完全不想。
松本润想那天的心情既是害怕又是惊恐,还无谓的把这种感情加筑在了樱井翔的身上。那湖水好像会吸人,让他有一种站在最顶楼往下看的晕眩感。他害怕一个不稳就掉下去,然后再也扑腾不上来,连带着就一起害怕樱井翔不听他的劝阻继续往前走,就好像一个道理叫做淹死的人都是会游泳的人这样。
樱井翔带他下山,请他吃冰糍粑。
其实还没到那么热的天气的,松本润吃得嘴唇通红,和指尖一个颜色。实在是太凉了,所以凸显了血液的热。樱井翔却是笑了,使劲的摸了摸他的头,就好像学长摸学弟一样平常。
倒是想对松本润说“不用急着学车我不是每天可以送你的么。”
不过又想想,好像离自己毕业,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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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GN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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