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心经2011/1/18 21:25:00
旧事新说//不够新奇和正气 或许大概也需要慎人一慎
1、
樱井翔大约平淡过活，平淡到差些忘记欲望。
所以大多时候都会认为自己这样过下去是不会错了。即使偶尔离了轨道线也能放回床上把自己比直了，套手套脚。
沉郁高傲又面无表情的单身男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凶恶古怪，笑一笑眼角眉梢姿态又不端。就连刚上小六的女孩看到也会绕道走。
生活足够乏味，樱井翔在一个八月盛夏里第一次需要激情。
然后遇到松本润。
欲望喷薄而出。
人大多数时候不能够选择相遇，樱井遇到松本润的那天穿的是浅粉底色嵌竖条纹的衬衫，站地直直的像是一只圆笔筒。他无所谓穿着，规矩就好。可那天却依稀还记得这个无关大雅的细节，至于松本润，出场都是年轻人模样，拽拽招回头率的样子。
那时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草草描完人体模特挑起腿塞上耳机靠着窗漫不经心。樱井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他缓慢转过头来用大的过分的眼睛盯住樱井。
摘下一只耳塞，说老师，艺术不是共通的么。
说完之后他笑。咧开嘴是洁白的牙，连带浓眉都挑上去。纯白又无辜。
瞬间樱井不能按住良心说他一点也不心动，起码跳动的唇痣、一袭的眉都成了今后的谶。
送走模特准备关上后门离开，看见松本润和人接口勿。他挽住男孩的腰，明显是掠夺的气味。男孩脸埋在松本到肩的碎发里，隐约看来潮红一片。
门吱呀一声惊动了他们像是惊动了躲在草丛里的两只兔子，男孩撤开拥着的手显然恐慌。相比之下，松本润倒是镇定很多。直直盯过来带有些许挑衅的味道。
气氛刹那间微妙。男孩直觉不妙见机拉着松本快步逃离。
樱井翔愣了愣之后把门锁上。这只是太私人化的麻烦关系，他只是不小心戳开了窗户纸以为窥到了黑灯瞎火下的秘密，也并未想过上报好以此拿来当武器。当然，也不可能意识到最初的最初，对待松本润，那亟待重视的欲望。
隔天又见到他，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樱井想这整件事掌控权似乎在他手里而他凭什么毫无畏惧的样子。恍念想想松本润或许只是为了涨自己志气，却是始终无法笃定他的态度的。
可之后樱井翔发觉他错了。
樱井觉得他无法用一把正常的规尺丈量划定他和松本润之间的距离。就如他每次靠近都有不可忽视地危险信号。
这几天松本润都是最后一个走，他变得很认真只是隔三差五会投几个眼神来对他笑笑。
隐隐感觉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感是从指尖滴落的。有些不可思议，他知道。
他指节交叉用力摩擦关节上的粉笔灰，走到松本润身边。那时他是不知道松本润是叫松本润的。
然后他看到画板左下角的签名，jun。
你叫什么？樱井半弯着腰问。他挑挑眉努嘴意思是叫自己看签名。
全名呢？多多少少有些急切，像是突然抛过来的棒球catcher位置还空荡荡着。
他眼睛藏在黑色镜框后面，想起那天和人拥口勿的他，口勿得实在不够真诚。
接着不发一言他依过来，拉过樱井的手，捧着。细细密密地与他柔软唇瓣接触，一阵心惊。
想把手指抽离他附嗜的唇，他好似发觉了赶紧把樱井微曲的中指含在嘴里，口腔内壁的温暖潮湿一下令人心神荡漾。他用舌尖一下一下拨弄第一指节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住樱井翔，让他无处藏身。
"Matsumoto……jun……"
找到内心深层欲望的导火索，于是陷人周而复始的因果。
2、
樱井翔带班老师做到了头，将点名册交还给大野。
大野说辛苦了。他苦笑一声说确实是被你害惨了。怎么了？对着一脸疑惑的大野智樱井翔摇摇头。
没有，让我这个画痴带班压力是有多大！大野压着眉眼说，画画白痴啊……改天请你下馆子。
他实在也没法说出口，对着他学生，情不自禁产生了欲念。
那天回家之后，辗转反侧睡得极不踏实，好几次起夜。
揣着罪恶感夹杂快感，樱井翔翻出电视柜里尘封好久的A盘。不愿承认也亦隐隐觉得是谁导致。
禁欲太久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交班之后就没在碰到松本润，不说倒是真的舒坦了一口气。
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陡然放松的表情，很夸张。樱井翔，你在怕什么？
也不是不知道的。也不是没有男朋友的。
那还是在东京念大学期间，那人会抓着他要自己陪他拍纸贴，也会用猫一般的眼睛看他，说樱井翔你在怕什么！
只是后来他还是不发一言地离开了，他也正经的找了几个好女孩子，大多也不了了之。
之后做了教师，花了很大心力习惯，原本以为生活再不会有什么起伏。
因为无法再年轻一次，从前是不回想也罢的事情。
谁知出门就看到松本润。还是上次那个男孩子，拉拉扯扯不明不白。
这次樱井翔有好好看清楚男孩的脸，很高，不白，喜欢笑。
但这次似乎不太愉快的样子。松本润看到樱井立马上前来。他还是笑，即使什么也不说。
男孩竟自觉走掉，这点樱井怎么也没想到。
松本润抿着嘴，上来就拉起樱井汗津津的手。樱井不敢直视看他眼睛。
松本另一只手附上他的脸，笑意喑喑的说，老师，Date去吧！
分明是撒娇的语气，人耳却让樱井滴了冷汗。
顶着月兑了皮的鼻尖挤电车，樱井翔似乎没办法拒绝松本润的任何请求，他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最天真的那几年。那样的诱惑。
说着，哎呀不行累死了累死了。
本就没想过目的地，找了随意一间M记坐下来，樱井翔叫了猪禸堡可乐拿给松本。
松本吃起东西来很斯文礼貌，樱井脑海在重编他的形象程序，一贯的无畏、张扬现在消失无踪。
果然还是吃到嘴角，樱井叹了口气用手指轻轻帮忙他抹掉。
松本润像是被惊倒的麋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连忙抢过餐巾纸擦嘴，偏过头红了脸。
樱井想还是不可避免会误会，自己也是情不自禁，算不算谁错。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推开门出去抽烟。
日光炙烤着大地，混浊黏湿的空气像是太阳的催情剂。
再进去的时候樱井翔看到松本润仍旧坐在那里，一直一直埋着头。
樱井翔走过去，到松本润身边，他缓缓抬起头，用很难过的表情说着。
我以为……你走了……
16 心经2011/1/19 22:09:00
?
?
?
3、
过会儿天阴了下来，邮件送来预报警告，傍晚强对流天气雷阵雨概率90%。
刚走出门口大颗雨粒就乒乒乓乓打下来。见鬼！樱井翔啐了一声。
大量人涌进店里再回去似乎不太可能了，他看了眼远他好大几步的松本润，落湿的额发趴在眼睛上，侧过半面身子叫他：老师快走吧——别回头了——
别回头了。樱井翔往前追，一边想着怎么会有话如此耳熟，像是听说过并且伤心过。
?
到了公寓楼底下两人实实在在湿了个够本。松本润首先哼哧笑了出来，樱井有点疑惑却也不想输了气势，指着松本的蛋花头毛傻笑。
你笑什么？再睁开眼松本早已一本正经起来。
那你在笑什么？
梅子饭团……
随着松本的手顺下去，樱井看到自己被雨淋透的衬衫贴住了胸口，尴尬的露点与他视线坦诚相待。
原来……sho你真白……
没礼貌！看着憋笑的松本润樱井翔有点抑郁。
从憋笑突然爆发为大笑，樱井翔发现松本润的眉眼甚至连笑起来都是舒展。灰色棉T背心湿哒哒顺服在他身上，黑色到肩发。看呆的那下子松本润倚了过来。
sho……
表回头……
?
随着紫色闪电劈下来那刻，松本润满分清醒且真诚地倚过来，亲他。
樱井翔半分清醒，施不上七分力，余下三分都留给回口勿。
而他是断不肯承认自己是被回忆搅混，模模糊糊认不清眼前人的。
那样，也太不公平。
?
?
樱井翔给松本母亲寒暄过后，松本拉他进了自己房间锁了门，说是老师好心的升学补习。
果然用不了多久樱井翔一眼瞟到书柜上被框起来的合照，两个结锦少年。
多年后再次看到今井，即使是照片也不够开心。他觉得不应该在松本润周身附近看见今井，那样的感受就如同连根拔起的树坑里再硬塞人另一棵树苗，对他来说太残忍。
今井的离开不郑重但也算有始有终。他亲了亲樱井翔脸颊说，翔，表回头。
?
看着松本润，他想离开也想说你是在耍我还是在耍我？却还是只得抓起包彬彬有礼地说我先走了。
松本润措手不及只扯得到他衣角，说我认识他，我知道你们的事。
有一瞬间樱井翔快臣服于他的无畏的坦诚。
可他还是要离开。
活在鞋盒子里太久，他没办法再畏首畏尾地冒险一次。也不可轻看自己对爱的怯懦。
从前是他打破，又缠裹；他击伤，用手医治。
而这次于松本润，他不想又一手造成。
开门的最后那刻他听到松本润沉闷地声音说，你明明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恶意……
?
?
---------
可以说是给黄茂祥的生贺的呀
21 心经2011/1/21 11:18:00
4、
樱井翔总以为事情会慢慢好转，会到此为止。
几次从松本润教室外经过他都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他出来，樱井翔也只当无心留意般匆匆走开，他承接身后注视目光里的抱歉，他知道只差一开口，松本润就能把他叫住，说对不起。
其实他哪里需要松本润的道歉，他只是对自己无奈，这么些年也没有好好收拾的心。被人轻易地挑衅。
他回过头来，顺着松本润的视线找到他晶亮的眼睛。
开始也只是轻柔的口勿，之后樱井翔却突地用力把松本润的身体往门上压，呼吸缠绕上脖颈。
指尖点在额前，顺着高挺的鼻峰缓慢地滑下来，停住按在人中处。
松本润张嘴，像之前那次含住樱井翔的手指，舌尖颗粒挑逗、迷幻。温热舌尖在中指顶端打转，带着快感的酥麻游走身体。
如同第一次那般动心，樱井翔不能再承受再多的考验。
松本润颊侧已然潮红，嘴角溢出透明水渍，唇瓣张合那刻唇角那颗痣都跟着鲜活起来。
他抽出手指开始游走在男孩四肢百骸。
理智燃烧化为灰，樱井翔发现自己已再也没有办法停下来。
绕着松本润肚脐画圈，他怕痒似的咯咯笑起来，魅惑跟着溢出，却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松本润带着天真这把刀径直揷进他心里。他叹了口气。
八月末藏着掖着夏夜里最后那一丝凉，樱井翔睁大眼睛盯着黑暗里的天花板。
摸到背脊的冷汗和下身的一阵潮湿。
起身把窗户大敞，他在梦中与松本润ML并且高朝。樱井翔想他似乎懂得了这样的自己。
再见到松本润他变得宽容和坦然，并不去想从前。
松本润对他说老师，不知道你还想不想听我解释，可是，我是不会放弃的。
解释什么？如果是从前那件事的关系，我现在并不想知道。
松本润绕着手中的饮料杯，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为了缓解气氛樱井翔问他小润你今年多大？
17。
你看你这么小，用不着认准一个死理对不对。
我坐在这里，我就坐在这里，你是不是就能够满足是不是就能够陪我坐下去一辈子。
你需要看清楚自己的路，我在你面前，而前面是世界。
你怎么能轻视你的未来呢。
对面的松本润埋着头看不到表情，只看得到阳光和阴影。
老师你等我……
他悠悠抬起头，眉宇间掺杂着他从未看到过的阴郁，眼神倒是急切。
老师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樱井翔愣了，他又再次输给了松本润的坚持。那一刻他只想面对面好好握握松本润的手，叫他matsujun。
说来都不像真的，后来就地震，他也还握着松本润的手。
------------
本想清晨发 雪好大
28 心经2011/1/23 22:43:00
5、
樱井翔握着松本润的手，感觉到他在_chan抖，只是疑问着望过去，世界也紧接着开始_chan抖。
整个房子开始晃动，像是上帝拿大手把房子捏住左右上下的摇晃。
松本润哗哗的大吼大叫，樱井翔跳起来去拉他。刚将人拉开就有一大副框好的画布整个砸到他们脚边，樱井翔只有空瞄了一眼画室的每个角落东西的存放范围，拉着松本润跑到房间最里处，躲在角落里。
房间里的高大物体都倒到差不多的时候，呼出了一大口气。侧头去看松本润，缩着身子一动不动，目光直直地盯着某处。
明明是弱气少年。樱井翔拍拍了他肩。
别担心，能砸下来的东西都倒了，再安心等等。
松本润没出声，他不知道那算不算逞强和不想示弱。
然后啪的一声灯光全暗，世界被吸人黑洞。安静等到的却是电力阻断，樱井翔心想这fucking的人生。
他最着急的其实是松本润会不会害怕，他对他说，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谈谈时事新闻还是你想听红外线污染的迫害，我们就可以马上睡着了。
但他们还是没有要睡觉。
松本润尝试着要站起来，他从杂乱狼藉的画具画板中挑出地方站，或者单脚那样踮脚。极艰难地走到窗户旁边，眺望夜晚的东京，即使黑沉沉的一片，他似乎也看得很人神。
就那样蹲着看了松本润背影很久。能这样明目张胆的看，实在是难得。
他怕闷，也开心，樱井翔就哼起小调，故意哼的大声一点生怕松本润听不到。松本润顺耳听到也就回了头，
他没想过松润会接着哼下去毕竟是不年轻的歌，然而松本润慢慢唱，他惊讶歌声那般哑哑的竟也会飘起来。
从演歌唱到饶舌又到soul，他们睡着。
早上五点，他们因地震睡着又因地震而醒来。余震又在几分钟内跟着震了好几次，从樱井翔肩上睡到滑下来的松润，跟着他像敲不灭的地鼠般，从房间这里蹿到那头。
每次停下来，两人都会取笑对方：
你的头毛好丑！
咦，你衬衫是没买带垫肩的那种吗？
这样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明明是没什么道理可说的，却像一剂强心针瞬间让人强壮。
等到他们从这样持续性短暂迷糊中清醒过来，已有别的老师找到他们，他从前面走身后是松润，走过门栏时还是失了策。
松本润倒下去那刻，他手_chan抖的以为又地震。
33 心经2011/1/27 10:35:00
6、
樱井翔多少有些歉疚，他看着松本润的父母轮班守在病床前，自己也只能带枝花大大方方探病一次。大多数时间他就像这样，夜半时分凌厉月光，躲在窗口偷偷摸摸地看。
事故发生第一天他就挑了花急忙来探望。松本润眼睛被白纱布缠绕，听到他声音嘴角依旧扬起来，“老师，没关系哟。”
樱井翔皱着眉头，严肃的说话，“松润，你真是太聪明的孩子。”
“翔，我也觉得我并不笨。”
“润！叫老师，你父上母上听到怎么好呢。”
“樱井老师，请您也别叫我孩子。”
当然，就连后来谈笑，樱井翔都没舒展开眉头。他想他怎么变得那样粗心，总是让那人钻了他心头的空子。
本来不是一场角逐，却在这场和双方拉锯和与自己内心交战中，松本润轻而易举就占了上风。他却有些精疲力竭。
他在窗口看本睡着的松润醒了，看动作像是想拿杯子喝水，手慢慢伸往床头桌旁。应该是在平时记住了位置，不想叫醒睡着了的母亲。
触到被子手柄边缘却还是打翻，松本润突然瀑躁起来，歇斯底里捶胸口，发出闷闷地撞击声。渐渐停下来便是流眼泪。
十七岁的松本润心里有一块逆鳞。
他多少有些愧疚，在那场事故里他没办法好好保重他，而在这样的脆弱里他也没办法好好抚慰他。
倒在白床单上瞌睡的松润母亲依然睡得安稳，因为松本润至始至终都憋闷着成熟，没发出一丝惊动声音吵醒旁人。
即使分开了几年再见也如此，后来樱井翔想。
------
小年快乐>0<
38 心经2011/1/27 19:39:00
7、
于此这样反反复复很多次，直到松本润拆了眼睛的纱布，他才松了口气。
出院的那天，樱井早早结束了课程赶过去看他。
松本润穿两件套恤衫，弯着身子在整理行李，灰色胸口略有汗渍，返过头来看到樱井眼睛一亮，说你来了。
樱井翔嗯了一声，过去打算帮忙整理，松润却说不用。他想这家伙到底在客套什么劲儿，强行抢过来。松润却低声喃喃，即使现在你这样……这么些天我也不是那样一个人撑过来……
樱井怔忪了一下，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帮忙清理出院衣物。
背后阴影渐渐罩住他，他弯下的腰被松润从身后抱住，感觉到他下颌磕在自己脊梁骨上，松润声音幽幽地传来：“老师，这些天每当白天的光身寸进来我却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我会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坏掉了再也装不好了。”
“……我每天都会半夜醒来，在夜里才能拥有安全感，会觉得周身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的我才是正常的吧……”
樱井一直一直僵硬着身体听着身后人的诉告，不解释也没回应。
“……我其实是害怕，直到母亲告诉我你似乎很多个夜晚都在。我都不怕你见我疯癫抽搐歇斯底里的模样，你到底在怕什么？”
樱井翔却始终不响，他在怕什么？
是的，他怕他年轻殷实未来明媚。与他在一起，他站不出去，他喜欢他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这件事却又让人担惊受怕，备受寂寞。他们谁都不好见，谁都不想见。松本润不该为了他，不再自由活泼，想到他这样占据了他的心，他拉开松本润的手臂，转过身来面对面抱住了他。
樱井翔用手掌覆着松本的眼睛，细细的看。
走廊外响起高跟鞋的啪嗒声。
他只是希望松本润明白，他不想耽误。
于是松本润母亲推开门那刻，他刻意口勿了上去。
-----
44 心经2011/1/30 21:14:00
8、
事情如他所愿，松润母亲看到那幕一时惊恐难以自禁，张大眼睛滚着泪珠_chan抖着说你们干什么？！
樱井翔挡在他面前，生怕松润母亲一挥掌身后人就彻底死了心。松本润却是站立着一动不动，像被人施了魔法。
如何挡也挡不住母亲将自家儿子拉回家，他望着松润空洞的目光，一瞬间有些不忍。
在之后日子里的惴惴不安中，意料之中等来了理事长的谈话。他当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校方如何安排他只得唯命是从，他只在等个结果，唯一希望校方表将松本润名字公布。辞职也安心。
他拿着写好的辞呈去看松本润最后一次，就站在教室门口看，他不可给他又一次希望，他决不能冒这个险。好不容易的费尽心机怎可又让其死灰复燃呢。
而松本润就坐在教室最里面靠窗那一排，头倚在玻璃窗上听着讲台上教的理论，像在发呆或者昏昏欲睡。阳光将他黑发染成棕色，晶亮晶亮。
却再也不像第一次遇见那般，带着年少猖狂长驱直人。
樱井翔那样一直看着他，看到日光渐薄、暮色渐浓，看到松本润眼光环绕一周，却没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放课铃声响学生一涌而出，他藏起身子等待松本润的背影，然后自己再不回头地离开。却稀疏了暮色都等不来松本润。
樱井翔想松本润躲他，该是厌恶了他，自己做出这等出卖，何以得到原谅。他伤神却也不容许自己后悔。
从墙角走出来，经过教室无意瞟一眼，松本润竟还在教室里。
他就不由自主地站定了，隔着窗玻璃看着松本润收拾好书包走过来，慢慢地一步一步，绘本从没来及扣上的包里掉出来，散落一地。他也走过来。
樱井翔突然很难过，觉得年少的松本润带着他的爱就要走远了。
---------
54 心经2011/4/8 19:16:00
居然这么久了。。。
==================
10、
松本润离开了之后，一切按部就班。而樱井翔时常会收到他从世界各地寄过来的明信片。
建筑的高度不同，风景的气色不同，似乎都能感觉风刮过来的方向都不一样。
有时还会有信。
「给翔君
最近还好吗？我刚从山谷里下来，是班级的远足。
即使是夏天也是很凉的，中国的山特别高好像看不到尽头，回声很大。
身边的小伙子牵着女朋友对着对面的山喊着什么，后来同学告诉我那是在告白。
我见证了一场告白呢。（笑）
他们还青春，还坦白。真好。
润」
「给翔君
还好吗？现在是半夜。
我站在海边，大家都睡着了我偷偷跑出来的。
fufufu。会觉得每个季节每个时间点的海，会有不一样的萌点。
我现在就在验证啦。在东京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看过海。
我这里天快要亮了……
???????????????????????? 润」
「给翔君
好吗？我这里的夏天好热啊。真的好热。
我把头发理短了，昏昏欲睡趴在课桌上的时候，觉得扎扎的。
却还是睡着了。如果你在的话，一定又会教育我了吧。（笑）
不知不觉又是夏天了呢，我又长大了一年。
有时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会想，翔君还能认出现在的我吗。
???????????????????????????????????????????????????? 润」
信从来不会很长，松本润总会问樱井翔好不好。偶尔他也会附上一句‘我过的不错’，就一句，却再也无从下笔。
信中夹杂着几张照片，都是沿途景色。徒败盛开、慵懒广阔、完满与残破。有各式各样的，共享着松本润眼中的风景。却没有一张他自己的身影，真的是一张都没有。
樱井翔有时会在想，他是不是故意。让他焦急懊恼，让他心里的房间变得空旷，让他消失抵抗。
他躺着盯着天花板，不用闭眼似乎都能看到明晃晃的松本润眯着眼睛，狡黠地对他说，“老师，你果然是想我的吧。”
“只要想到是你一手把我推开，就觉得你是活该！”
“我可是很小心眼的呢……”说着调皮话的松本润，语气渐渐变得伤心起来。
樱井翔想，到那时候自己一定会承认。会看着他的眼睛说嗯。我想你。
被拥抱的温暖是不是就可以抚慰他那些恒久远的委屈了。
11、
时间的灰从天花板上掸下来，落在樱井翔长了的头发上。
门铃响起的时候他放下手里的吸尘器去开了门。是裹好的宅急送。往库兜上擦擦手，打开居然是满盒子的照片。没有用相框框好，也没有相册装好，就是充满了纸箱的照片。散落在他脑海各处。
樱井翔拾起一张，照片上洗印出来的是铜质门牌，刻着白漾路。再来一张是信号灯旁的指示牌，印着北正大路。第三张，石墙街角的铁牌，花侯路。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第七张……
大古道路、韶山路、甜爱路、西南路……
樱井翔将纸箱抱起一把把它翻倒过来，照片像雪花一样一片一片飞散，他扒开终于找到一张小纸片。上面有熟悉的字迹。
「给翔君
前几日梦到与翔君说说笑笑，并肩走过一段清晨的路。
醒来觉得十分安心。
这些是我走过的路，都送给你。
生日快乐
???????????????????????????????? 润」
看完后，樱井翔把纸条折起来，又将照片都收进箱子里。找来旧报纸，笨手笨脚地糊好了一个匠工帽，覆又扫除起来。
他想，松本润你这么努力，我怎么能甘心被时间的灰给生生埋没呢。
61 心经2011/4/15 18:46:00
搞不好就要结掉了。（或许赶在四月前哈哈=口=
===============
12、
「给翔君
12月了还好吗？
该死的我居然感冒了，在图书馆写论文。
写着写着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这里的冬天的没有暖气，即使我已经穿的很厚实了。
醒来居然是傍晚，发现身上有粘了头发丝的外套。
对于好意，很多时候我并不能全盘接收。
????????????????????????????????? 润」
看完后樱井翔会想这个外套主人是男是女，头发颜色是怎样，人有没有特别开朗和松润聊得来。他觉得松本
润很好，一定要很多人喜欢才能突显他的好。而松润却一头栽进他的鞋盒子里，准备好了两人一边卧倒一只
，死死抱紧然后等着尘封。
而那个时候，松本润说他要回来了。
「给翔君
今天那孩子向我告白了。说的是不标准的好きだ、（估计学了很久）
我回答说，对不起我有要等的人。
她表情慌张地蹲下去，站起来之后又黯淡。
对我说，我这么好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心动。
过不久我就要回来了。
????????????????????? 润」
直到飞洋跨海的明信片寄到他手上，松本润已经站在他面前，黑色风衣休闲绒库，雪花落在他米色毛线帽上
。樱井翔便觉得暖如春熙。
“嗨。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樱井翔帮他提行李，松本润拦手说谢谢不用。他提着行李袋没放手。
“翔。你看我还像提不起的人吗？”
“抱歉。”
松本润只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他站定了一下子，觉得眼前的松本润到底长大了，又和三年前的重叠着。
理了理头绪，快步追了上去。
坐上计程车，樱井翔问“你去哪？酒店？”
他摊了摊手说，“还没有订好。”
车窗外夜色已经很浓，樱井翔返过头说，“去我家吧。”
“你看，你又替我决定。”他笑了笑，“不过这次我不介意。”
回到家开了锁点了灯，想到松本润舟车劳顿让他去洗澡。
找来毛巾、睡衣给他换上。
松本润嗅着格子睡衣的味道，嘻嘻笑了。“如果此时此刻停电就好了。”
“怎么了？我可是有好好洗过的啊。”
“如果停电了，吹风机也就不能用了，也许翔你就会帮我擦头发了。”
“这种事，不用借助外力也是可以做到的。”
趁着去找干发巾，把房间的灯都闭掉。
“翔君。”
“嗯。我在。”
他循着声音摸索过来，一步一步地走的很仔细。直到踩到樱井翔的脚。
“抱歉。”他说话很轻，像是怕打破夜色。
“你没穿鞋，没关系。”
抱着松本润的头，轻轻擦干还在滴着水的头发。
樱井翔突然想到一句话。
「是你的话，进人我眼里也是不会痛的啊。」
68 心经2011/5/8 18:39:00
嗯嗯嗯。。。
===============
13、
回来的几天里，松本润一直住在樱井翔家。大半时候昼伏夜出，与他教师的作息背道而驰。
他也不问，总觉得欣长高挑的松润不用再让他过问过多。
接近晚上十一点左右开门回来的松润，陷进沙发里，疲惫显而易见。
樱井从睡房出来，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给他。松润笑着说谢谢，然后开始给樱井讲述他今天的事。
他说翔君，晚上我和父母会面了，我们为找工作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他们把我带去见一个副教授，就是所谓的裙带关系。可能以后我会是你的同行？汉语言工作什么的啊……
樱井翔一直在认真听，等松润差不多说完，他附和一句，挺好啊。
松本润歪了歪头，露出一脸可爱的表情，是挺不错的。然后一口气咕噜咕噜将牛奶全喝光了。
趁着他去收拾牛奶锅子的间隙，回过头来松润已经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明明刚刚还在嚷嚷今天出门偶遇到了高中带班大野老师，居然白回去了什么的。
他小声叫醒他“松润……”
“嗯……”只唤得身子掉了个方向，额头拱了拱棉花靠垫。
樱井翔一直看着他，直到蹲累了索性盘腿坐在地板上。
最后松本润像是察觉到视线，醒来。
他问，你刚刚说起大野老师，他和你打招呼了吗？说着站起来回到厨房。
等了很久都没应答，他怕是自己没听到，特意关掉水龙头又问了一遍。
“大野老师怎么了？”
“没什么。”就等来这么一句，他怕是自己烦到他，却看到他满脸霜打茄子的疲惫。
“松润。”
“嗯，翔。”
“已经一点多了。”
“对呢。”
“去睡吧。”
“好。”
樱井翔估计着松本润还有许多事没有说完，他也还没听完。
他的问候在他耳朵里住了三年。
14、
后来一天下班收到松润的mail，说翔君，母亲对我说没事的话回家看看。我先回家了，东西都收拾好了。睡衣毛巾我都好好洗过了，叠好了放在床头。这几天麻烦你了。（笑脸）
看样子像是设定好了发送时间，专门选在他教课完毕的时间点。
樱井赶紧拦下一部出租车往家里赶。打开门还是原原本本他家里的模样，不特别干净也不很脏，厨房用具不多报刊书籍倒很厚，颜料多过油画成品，一切就像完璧归赵那样。但也还残留着松本润的味道。
进房间去看，睡衣叠的一丝不苟。这真像松本润。
又把毛巾挂回洗脸台的挂绳上，既然不扔掉还是放回原处的好。
他想至少松本润人还是在的，管他新的旧的，他都保留。
后来一段时间他们都是用mail交流着。明明都在同一经纬线同一座城市，同一个白天黑夜，却也隔着时差般，各自不停运转。后来忙过了新年，见了一次面。
开了春的时节，人总有些困顿疲乏。他看见的松本润不是这样。
着一枚横条纹修身衬衫，外搭深色坎肩马甲，素色库。给人清新利落感。
松润总不会是疲塌的，即使偶尔会迷茫难过，却一直坚持率真。
这样的松润。
只是说想见面，于是两人赴向约定的时间地点。见了面也只是坐在广场上的大石头凳子上，互相干瞪眼。
广场有音乐喷泉，小孩子滑着直排轮在他们身边绕来绕去。樱井翔觉得头晕。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大概音乐声太大，他必须扯着嗓子喊。
“还没——想好——”大概觉得觉得很好玩，于是松润笑起来。阳光不错，映衬着喷泉水滴的五彩光晕实在耀眼，樱井依然能辨出松本润的笑容。
樱井翔摊了摊手，无可奈何。
松润将双手圈成一个圆，一字一顿的说着什么。
音乐瞬间进人高朝，而他的声音像一柄被消音的洗录磁带。只好走到松本润面前，“要不然……去书屋吧，我可是考到了教师资格证哦。”
“同样的职业呢，翔君。”
“是啊。”
八重樱飘落粉红花瓣在起身后的石凳上，在并肩前行的道上，和那些走过的路上。
73 心经2011/7/28 22:24:00
15、
书屋里人不多，但对于如此狭窄的空间也是适宜。樱井随手翻起一本画册，只消搁两眼没看松本，再一反头
人就不见了。他环视四周，身后巨大的书墙上发现了爬行着的松润，人已顺着轻便的钢质升降梯爬高了，踮
起脚摇摇晃晃，想要掏到头顶上那本汉语言知识的书。
樱井急到困顿，说是扶住梯子又怕他踏空掉下来，要把手围成个环形又怕自己接不住，湿透了格子衫。
几个回合松本好不容易摸到了书脊，预备全身而退，就差最后两步他还是踏空，一个侧倒摔在了忙活着急就
预备方案的樱井翔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看着他一个劲道歉，樱井捂着被压得发疼的胸口笑，满脸严厉倒不如看成宠溺，“你
要真疼惜我把身子骨，何必差两阶还故意倒下来？”被揭穿的松润也不恼，“真不愧是樱井老师啊……”
落网的春光掉在他们身旁，叮咚作响。
松润笑的美，比起这绮丽春色毫不逊色，即使中间空了，让他独自长了这几年，也只是越发俊丽从未有一丝
颓败。
樱井翔内心骚动，松本润缓缓凑过去，看样子，要亲他。
他手指_chan抖得厉害，想起自己的不争气，像极了忍不住欲求的大叔，他笑自己。
松润看他一个人突然噗嗤笑了，一时没亲下去，“怎么了？”
他摇摇头，说没别的。他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这么多年都对这个叫做“松本润”的人，无法拥有任何抵抗呢
。
店员来得巧，问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樱井急急忙忙站起来拉着松润道歉，后者一副看好戏的状态，他
只得一脸尘土盖脸的狼狈。
出了书店，樱井翔对松润说，“我们已经不是可以当众接口勿的年纪了。”
松本润瞟了他一眼，帮他拂开脸上的尘埃，“我懂。”
他好不容易长到和樱井翔并肩的年纪，又怎么会轻易亲手葬送。
“我好想念，怕你走远。”
74 心经2011/7/28 22:31:00
16、
平安无事度日子，一心一意勤力工作，两眼装的都是学生，标尺不过就是好的。届时，升格小职，逍遥小酒，无谓交际圈子，异性敬而远之，孤独终老。
事到如今樱井翔只需平衡。
人在一次一次的无意伤害中日益成熟。
那次见面之后他们没有提出要见面的要求，松润说的懂，那就是真的懂，他不可轻看。
他也潜心教学，心里紧迫自己不能再莽撞。
他和大野说没有不妥的话，可能就这样自己过下去了。
大野倒腾着油料，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好好听他说话，随意敷衍道，不错啊。
“也对。等会儿我们去哪里吃饭？”回头看大野智，他正从一大堆练习绘册挑出了一张，左下角习惯的签名，jun。
“画的真不错，听说没再画画了吧，可惜……”大野状似天然地摇头。
接着又抽出一张，白纸有些泛黄，“这个也是啊……”
樱井翔看到画，头剧烈疼起来，想大爷你到底要我怎样？问大野道“你怎么会有……”
大野进人状态后无视了樱井，“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啊，翼……”
听到名字后，仍是一_chan。
也是没想到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是刚立了夏，植物艳而妖娆，像是在抗拒中完成的绝唱。
他接待，松本润带领着数名外籍人来校，大部分是中国面孔，其中一个女生异常活泼，绕着松润左右乱跳。他知道这是公事，听说几名外国人，似乎是交流学校的教师还有学生代表来参观，他也奉命应对。
松本润在前头领着人，一口流利中文，精明能干。早该是这样的优秀的人，懂得适度摒敛，不膨胀自己，本不该一脚踏进他这口泥潭。
之后公事完了，大大伙儿约好同桌吃饭，他看到松本润站在门口有点为难，面前女生拉着他衣角一脸恳切。樱井明白过来，走过去解围，“大家都是学校的熟人，女生都不介意，松润你就别为难了。”樱井让他拉着女生跟上队伍，他们找个居酒屋坐着大口喝酒，他和松润斜对面坐着，中间隔着好几人，女生贴在他身边坐下，大概是人都不算熟络她显得安静拘谨。
樱井翔是第一次认真看女生，不算很漂亮但是清丽。
两人在他眼里看来，顿时养眼登对。樱井翔心下似乎舒了一口气。
但却看到松本飘来的目光，有稍许的委曲。他不做多想，喝酒吃菜装作若无其事。
松本润还是忍不住，等人都散了他找准机会要同樱井讲话，却被拦住说要他送送女孩子。作为成人还是男人不好推却，松本润勾着女孩的手，旁人起哄，“你看，你的松本先生体贴人微。”
樱井翔听完笑了一笑。
他们的意思是那是你倾心的松本润，正好还待你不错。
弦外音，樱井当然听得明白。他其实也想过，松润身旁有同学，看见他走来就说，“你看，那是你的樱井老师。”再不济是年轻学生与老迈教授的关系，大概一部分人也能接受。
可他们不是，也不行。
就如同两人牵着手往黑洞里走，把画面拉远，在黑漆漆的宇宙间的一束银色光线里不堪的行走，摧枯拉朽，世界尽头。
他要费力将松本润甩出黑洞外头去。
可曾想到松润送完女生上车回来又找他，对他说，“翔，这次我们说说今井翼。”
80 心经2011/7/31 16:05:00
17、
果不其然，松润似乎于心不甘，还是回到居酒屋来寻他。樱井打算走，不料松润猛然一句今井翼，他停下来
。其实事情也不是不能说，怕就怕说完眉梢眼角难有笑意。而，他总认为松本润三个字，是该笑着说的。
樱井翔皱了皱眉掏出烟来抽，脸上有不羁，层次明显。那是新鲜的樱井翔，松本润从没见过的樱井翔。
碧波微漾，回忆浮出水面。
他与今井翼相识于一场绘画比赛，他代表学校参加，到达会场见到同样作为竞争学校代表的今井翼，穿着笔
挺校服，气质光鲜。
大概少年气盛，遇到对手不禁横眉冷对，故作脸色。今井却也不服输，拿出作品去评判，顿时火光四溅。最
终还是今井得胜，他成膝下第二，故此结锦。两人其实不相上下，之后多次大会上一、二交替就可知。也亏
得匆匆赛事，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好似大亲友。
如果这是大亲友般爽朗的关系就好了，他想。
一次，他们约好周末去乡间写生，背起画板心与列车驰骋，田字形小道围绕住八月的油麦菜花，他们像两只
刚破蛹而出的蝴蝶乐在其中。快乐亦是有限度，今井翼的画笔咕咚全掉进田里，两人忙下去捡，顾不上脏，
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今井看抖库管里的泥的樱井翔，没有对谁埋怨责怪，心内生温风。
“笔你先用我的，虽没有备用的但我很快就用完……”别无他法，他们爬上一座小丘，樱井画得仔细，今井
等得无聊往后靠去，盯着樱井翔的后脑勺看。樱井翔忽然就转过头来，他把背包塞进今井的脑后当枕。
今井翼吓了一跳，他想怎么会，樱井翔怎么这么样好。
像是愿意会错意一般，他与心中风和平共处，渐渐睡了过去。
安稳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樱井腿肚之间，天也暗下去，眼看是完不成了就提议说我们回去吧的今井，收拾好
东西往坡下走，感觉臋被轻轻揪了一下，他回头看见樱井翔水光泛亮的眼睛。
止于暧昧，少年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懂。
天暗得完全密封，最后，他们是牵着手走完回去的路。
85 心经2011/8/1 10:07:00
18、
樱井翔看对面的松本润无反应，想是不是旧事细节繁琐让他兴趣索然。他应该是不爱听，没有面露不悦已是
相当给面子了。
“要不，我们表讲了？”他看到松本润深呼吸了一口气，示意他说下去。
“过去这么久了，讲出来也没有意义。”
“如果不是你放不开，且理这些我们只管寻欢作乐，可这么多年，你都做不到。”
樱井被他说服，无话可答无地自容。松本润还是把刀，愈发锋利。
他略过细枝末节的年月，剪辑最快乐的那一年。
他和今井会浪费一天时间只为了登到山顶，互相靠着取暖等日出描绘；和一帮子同学去K歌，两人则躲在廊
外角落抽烟和笑；会去挑战拍贴机，照的最实惠是一派正经，也偷偷藏着一张亲口勿模样，放在自己钱夹内侧
。
做着一切那个年纪应该做的事，甜蜜的以为值回票价。
却忘了日出日落，烟雾会散，钱夹会掉，散了一地颓唐。他蹲在地上捡起钱包内的拍贴，捏得紧紧的。头顶
满布非议，校园内扭曲的唾弃声绕耳不息，朋友也像躲疫病般面露难色。
他怎么会想过还有这般负面结果，承受被说成异类的零距离批判。
今井听说之后赶过来抱着他头，人群散去许多，他们也没有空间好好想以后了。
今井那时有成绩可以背上包囊离开是非之地，他对樱井翔说能帮你申请，我们一起？
樱井翔如今提起，总怪自己懦弱。他走，便没有机会再回头，那便是一身皇帝新衣，走到哪里都是不自在。
于是他说为了两人，还是分开。今井翼笑，怕是料到几种结局，这种是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
今井的离开不郑重但也算有始有终。他亲了亲樱井翔脸颊说，翔，表回头。
那便是旧事最末尾了，樱井翔盯着松润的反应，后者抿了口酒，说，“事实上只有在那么年轻的时候才会爱
人多过爱已。”
也不知道他意指的是谁，可樱井翔胸口竟然轻轻抽痛，想说什么只假装镇定道“你这又是从哪里看来的？”
显然彰显了本本主义的松润不自然地飘了眼神，之后只说了一句。
“反正，我是这般的。”
依旧像是嘴硬，却终究千帆过尽。
88 心经2011/8/4 10:52:00
19、
松本润最后以一句“可恶”收场。
似乎是生了气，樱井不懂本来不尴不尬的气氛松润怎么就发了脾气，就像突然之间的夏季瀑雨。
他说，“这么久了我还是这么没长进……”皱着眉头，就_Tun下一口苦。
樱井坐在座位上不能动弹，小声说对不起。
或许他也不想让情况变得如此难堪，就整理了表情对樱井说，“我没问题，可能，我只是在想怎样反应才好
。毕竟，这种事，我只是观众。”
樱井翔听着，走过去去拉松本润的手说，“还有没有在生气？气完了我们回去吧。”
语气实在不是哄，但他看到松润的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松动。松润点了点头。
拉上了手，就不再是分头回家。
路过街边橱窗玻璃，松润停了步子站的笔直笔直，看着两对他们，一时间虚实难辨。接着理了理头发对樱井
翔说话。
“我们会不会很合称？”
他顺着话去看玻璃里的人，自己肩膀有些僵硬，模样局促，早已经不算年轻。
松润肢体欣长，被自己抓着的手反握住他，派头十足的外貌，眉头往下拉，眼睛晶亮晶亮。他惊讶地往身边
看，明明嘴角有笑意，怎会笑错看成哭。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们肩挨肩站在一起，别人会称赞很合称。”
又两秒，他继续说，带着请求：“老师，请帮我画张画。”
事已至此，最后一次。
樱井翔看着松本润的眼睛，深深地回答了，“好。”
94 心经2011/8/4 22:13:00
20、
来到樱井翔家，松润熟门熟路地开冷气，冲咖啡。被叫了一句“jun！”
他回过头去，就是铁道银河之夜。
灯光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冲出来，打在圆形的天顶上，数万颗星星好似漫天的灰尘般，密密麻麻展现着距离。
光束强劲到散漫，掌控着头顶紫红和蓝色混织的天空。飞逝的白光是流星的尾巴，荧光笼罩着松本润，好似
听到永恒使用静音模式在他耳边释放。
简直像梦一样。
“特意为你准备的，之前一直闲置着。”
过了好久，松本润终于缓过神来，“你早对我有预谋。”睁着圆圆眼睛说。
樱井翔怀疑地看着他，这么天真，可恶。
“恩，留着，一直等你回来。”
他也走进银河之中，淋浴着宇宙的永恒。
面对着松本润，开始解他衬衫扣子，动作不紧不缓地，郑重其事地。松本润像是害怕破功似地，手臂围住樱
井翔的脖颈，埋住自己的脸。
最后他将松润安置在沙发里，星光落在他没遮掩的身体上，是个华丽绚烂的夜晚。
他执起画笔描摹，感觉身处天堂，总却隐隐疼痛。
静默之中空气流动，樱井翔害怕他闷，问他，“新工作怎么样？顺手吗？”
“挺不错的，上级也好伙伴也好。”
“恩。那，女孩子呢？上次带来的女孩是女朋友吧？”
“她是我在信里给你提过的那个中国女孩。”到如今，看样子他并不避讳。
樱井被感动。问，“就是她？挺不错的。”
“嗯……”
像是接不上来似地没有继续下去。
“你们可表三心二意，安定之后结婚，好不好？”
樱井翔能感觉自己语气里的低声，他如此急切地希望松本润过得好。
而松润盯着他看，来不及掩饰眼睛里的若有所失。
“翔，我一直以来迷信你。认为你说给我听的不会错，我又喜欢着你，没办法不照做，因为我可是相信你也
是喜欢我的啊……”
银河灯耗尽能量，将之前吸收的光从它身体里由强至弱地缓慢释放，松本润抬头，周围逐渐暗淡下来，就如
同繁星陨落，掉进他眼睛里，一行一行闪着光，顺着他脸颊滑下来。
“你看，永恒也终有释放完的一天。”
樱井翔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像被抽走最后一丝气力的坍塌之前，走到沙发前俯身抱住松本润。
“Ma chan，世界上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谁都配得上一个无辜人生，无论是他是松润再或者是今井，总不能怨曾经眼角眉梢的快乐，满心欢喜。
他记得还是年少的松本润，手掌蜷在玻璃窗户上，像是印证着什么，或者是那句“我……爱……你……”
白天到来，日光冲破窗布的厚重直扑眼帘。松润带着画像走了。
他想起自己从没有给他过个郑重其事的回答，对着松本润那些张牙舞爪地傲气调皮，不管不顾的扑火坚持，
以及那些月兑胎换骨地脉络成长，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喜欢。
却还是在那张纸里，交给了自己一份答卷。
被松本润带走的画像，左下角最后停住的一笔是あい。
他知道自己最后终于可以打开盒子，若无其事地走出去，没有辜负，不再回头。
100 心经2011/8/6 22:44:00
21、
很久之后，樱井翔想起在那一次动荡地震中心，松本润靠在他身上，冷不丁地问他。
“等我长大好不好？”
他放下手中的一盒信件，拉开门走到大街上。
深秋一如往常青灰，瞬间他似乎看到松本润与他擦肩而过。回头发现看错。
他笑笑，沿着前头清澈的光，继续走。
成年人的爱情，有的时候便是，知道对方的生死，然后，各自生活。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