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大奥御佑笔头役2011/8/19 13:20:00
全J大奥 逆转设定 雷者慎人 官配野合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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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十八世纪中叶,一种离奇的怪病,正在日本肆虐横行。
此病无法预防,难以根治,致人死命。因症状类似天花,便以赤天花命名,民间俗称赤面痘疮。
最早的病例出现于南部深山,短短半年之内,便以燎原之势由南及北席卷全国。患病者多为男性,起初是全身滚烫、高烧不止,接着通体生疮,最终溃烂而死。
尤其是年轻男子,一旦染病,十之八九不能生还。由于完全没有可供应对的方法,百姓们只能听天由命。
六十年后,日本的男性人口锐减为女性的四分之一,加之当时婴儿的存活率很低,作为传宗接代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此时的男人,已俨然成了这个国家最为珍惜的资源。
于是,所有劳役重活都由女人一力承担,就连家业、职事、商铺,也开始转为女性主持,并且母传女承。
深距于江户城本丸御殿中的德川一氏,也未能幸免——从第三代将军家光开始,幕府将军一职便改由女性继承,而在整个官僚体系和贵族阶层之中,从前专属于男性的职位也逐渐被女人所掌握。
纵观整个日本,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正在潜移默化的进行。
城町之中早已不再常见男子的身影,女人们则以全新的姿态,大量涌显于这个时代的各行各业、各类舞台。
旧有的婚姻制度崩溃瓦解,没有能力供养丈夫的女人选择去花街买春借种,而招婿人赘则已俨然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是只有武士阶层和豪族富商才能享有的特权。
未及百年,男女角色已悄然发生了对换。女人支撑起这个国家的运转,男人却成了奇货可居的宝物。
但这世上的奇珍异宝,素来都只与权势相傍,寻常百姓自是无从祈求,但坐拥天下的将军大人,却可以尽情享用、挥霍无度。那些唐朝牙阮、西洋酒杯、名家刀剑,被肆意装点于江户城的大小殿阁之中,时刻彰显着德川家族的强盛与奢糜。
然而其中最为穷奢极欲的,却既非宇多天皇遗留下来的珠光茶具,也不是藤原宗照夫人使用过的藤花染袿衣,而是在这个女多男少的特殊时代,广罗天下俊美男子,以三千之众侍奉将军一人!
这些才华各异、仪貌不凡的少年们,自踏足之日起,便将终身禁锢于江户城幽深的宫闱之内,恪守则律,谨言慎行。
他们必须毫无保留地觐献青春,并注定要将一生的全部心力,倾注于此。
此地香艳旖旎,却又暗流涌动,既是骄奢淫逸的所在,更是般若修罗的道场。
这便是自开幕以来,绵延数代,与世隔绝的——
14 大奥御佑笔头役2011/8/19 14:10:00
第一章? 横山裕
1
横山裕动身离开纪州的时候,樱花还没有开放。晴空之下,挺拔的八重樱枝正沐浴着阳光奋力伸展,但那空落落的枝头,却终究叫人难以畅怀。
他这次是奉藩主之命,北上江户,去向天下的将军大人进献春日祭的节礼。
然而献礼只是托辞,此行另有目的。
“横山君,纪州藩借你一臂之力的时候到了。”纪州第三代藩主德川纲教,如是说道。
她声音不大,语调平缓。但在横山裕听来,却有如万马奔腾一般。
不妙啊……如此郑重其事的以横山君相称,此事一定大为不妙。他直觉的感到,自己即将迎来叵测命运的悉心关照。
“话是不错……可您当真觉得,这件事非我不可吗?”大凡这种时候,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想逃。
但纲教却不给他机会。她二十岁那年便从光贞手中接过了家督之位,是个头脑敏锐、雷厉风行的女人。
“此事就是非你狡狐阿裕,不能办成。”
说完,她面露微笑,将手中的白檀折扇轻轻合上。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即便千般不肯,也已无回转的余地。
横山裕再一次体会到了所谓宿命的不可违抗,他在心底斥责神佛的不公,脸上却丝毫不露苦涩之情。
必竟他还从未想过要与命运争斗——与其徒劳抗争,倒不如以包容之心,将命运纳人自己的掌控。
“在下一定不辱使命。”
他心中百般无奈,双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向膝前,朝纲教伏下头去。
于是,元禄八年初春的一个清晨,横山裕透过淡淡薄雾,惜别自己的故土关西,启程前往江户。
这次北上江户,依旧走的是海路。起初先是在和歌山的港口登船,再由纪伊水道出濑户内海,沿途经田边、鸟羽、松崎,一路向北行进,大约八天之后便到达了小田原。
小田原城坐落于相模湾畔,自古以来便是整个关东的屏障。此地距离江户城只有一百多里,但由于携带的物品大多沉重,横山裕抵达位于江户赤坂的纪州藩邸时,已是第十日的傍晚。
此时,庭苑中的石灯笼都被尽数点亮,但用来朝议会客的大广间里,却仍是障门四闭、一片漆黑。
侍女阿蜜领着横山裕一路朝中庭走去,她说,村上大人正在那里等他。
她口里的村上大人,便是留任江户的纪州家臣,村上纪州守信五。
此人心胸宽广、善解人意,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两人自十几岁时便一同共事,如今算起来,差不多有近十年的交情了。
但自从村上常驻江户之后,他俩已有大半年不曾见过。今日相见,可说是久别之后的重逢。
然则半年不见,便是大广间也不给用了么?何况天都快黑了,这辰光还把人叫到院子里去,莫非是要饮酒赏月不成。
一想到村上对月饮酒的样子,横山裕便抑制不住的想笑。
心中分明愤懑不平得很,可嘴角偏要颇不安分地飞向两边。横山裕绷着下巴暗自忍耐,走在前面的阿蜜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她将手里的灯烛稍稍举起,轻声道:“村上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横山裕抬眼望去,只见庭外的滴水檐廊之下,村上信五正倚柱而坐,时不时将手里的陶杯移到唇边,独自饮着清酒。
果不其然啊……
再看他那一丝不乱的发髻,显然就是刚刚梳过;藏青色长着外罩着的色无地羽织,也簇新笔挺得不成个话;腰间再斜揷上肋差与折扇——
这哪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大阪乡士啊,分明就是风雅绝伦的公卿之子嘛。
横山裕终于忍无可忍,笑出声来。
村上闻声把目光投向这边,见来人是他,便微笑着向他招手。
“阿裕,你来了呀。”
当年在大阪私塾的时候,在道场学剑的时候,在纪州藩库清点账目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眯起眼睛笑着说,语调温和的说,阿裕,你来了呀……
可不就是我来了么?昨天一早便派人前来通报,你却心痛大广间里的灯油钱,把我引到院子里来糊弄了事。
“真是恨不得掉头回去才好啊!”
不过话是这么说,横山却并没有掉头,而是笑嘻嘻的走到村上跟前,盘膝坐了下来。
村上笑着倒了杯酒,十分自然地递到他手上。二人就着月色对饮了几杯,侍女们开始逐一呈上今天的晚饭。
TBC
54 = =2011/8/19 17:25:00
58 = =2011/8/19 17:31:00
97 大奥御佑笔头役2011/8/19 18:19:00
上诚意,第一章主三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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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横山裕
2
主菜是鲑鱼石狩锅,与之搭配的还有腌牛禸和烤蟹腿,以及刚刚冒头的山笋野菌——如此丰盛肥美的一餐,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闻着缭绕的香气,横山裕突然觉得心里暖意融融。无论分别多久、相隔多远,他们始终都是如亲人般相知相惜的朋友,而再度确认这一点,更是让他感到无比幸运。
“这次辛苦你了,尽量多吃些吧。”见他愣在那里,村上劝他快吃,眼里满是关切。
只不过他话里的辛苦,是指这一路上的渡海颠簸、舟车劳顿。但横山裕却并不觉得羁旅行役何苦之有。
在他看来,真正的辛苦,乃是临行前藩主大人的嘱托——
“把他带进江户城,带到将军面前,”纲教抬起锐利的目光,沉声说道:“便是你此行的第一要务。”
可是这样做,真的能对纪州有所助益吗?横山裕对此心怀疑虑。
辗转思量之间,他突然想起一个人。
“阿雏,”他叫起了村上幼时的乳名,“贞安大人切腹自尽,是八年前的事吧?”
这话问得十分唐突,村上想了想,回答道:“正是八年前的事情。”
牧野贞安,将军德川纲吉唯一的侧室,八年前因罪切腹而死。
他在世时,曾与将军育有一女,便是将军之位的唯一继承人,小公主千代殿下。然而去年正月的大晦日那天,千代公主竟也不慎溺水,离开了人世。
有人说,这都是纲吉执念太深的恶果,但村上却对将军抱以由衷的同情。
“不管怎么样,她也只是个想要得到爱情的女人罢了。”每每提及此事,他都禁不住有一番感叹:“必竟将军大人,是真心爱着贞安之方的啊。”
但今天横山裕却无意与他谈论这些——八年过去了,将军再没有生下别的子嗣,而千代姬也已于一年前溺水亡故。
如何拟定将军家的继承人选,便成了眼下安定时局、稳固根基的当务之急。
他问村上:“幕府的大老和老中们,如何看待立嗣一事?”
“将军大人今年也才三十二岁,以桂昌院为首的京都一派,自然倾向于早日生下新的继承人。”村上信五沉喑片刻,接着又道:“但各藩大名却都希望,能尽快从御三家之中挑选出合适的人选,过继到江户本家来做养子。”
所谓御三家,指的是封地设在尾张、纪州、水户三处的德川分家。
如果当真要从这三家里面挑选继承人,那么候选之争,一定会在尾张的德川光诚与纪州的德川纲教之间展开。
那将会是一场怎样的殊死争夺……横山裕实在不难想象。
所以,纲教才会早做打算,“把他放在将军的身边,必定能为我们纪州,多赢一份机会。”
这样做的目的,他很清楚,无非是想以美色迷惑君主,再趁机从枕边进言劝谏。
“可一旦行迹败露,岂不是对主公您更加不利吗?”
纲教浅浅一笑,颇为自信地说道:“只要能让他与将军大人见上一面,便绝不会有行迹败露的一天。”
何况即便真的败露,也可以随时扔掉棋子,全身而退——她在大奥里安揷的细作虽然不多,但要处理几个失势的男宠,实在不算难事。
然而横山裕仍旧觉得不大稳妥。此举还是太过危险啊……可究竟哪里危险,他又说不上来。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诉村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