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生田对着空荡的床咧开嘴角,昨夜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对方冷漠的拒绝,在挑逗下上道了却仍旧咬着唇不肯泻出一点声音。山下涨得面色泛红,眼眉与身体都因兴奋拧在一起,自己揷人三根手指扩张时,反复对着敏感处按压,却不曾得到对方一星半点的回应。明明在做快慰到几乎羞耻事情,但仍旧下意识的保有那份骄傲……
山下船长,你可真行呀。生田思量,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象下次见面的情形了。
“公爵,早餐替您端来了。”仆人将极精细的早餐组合摆在生田床边,鞠躬行礼后迅速退出门外。
门内的气氛太诡异了。仆人退出门才敢大口喘气,生田公爵的脸太诡异--此仆人追随他多年,但就算打败弗朗西斯合众国的时刻,公爵都未露出如此满足的表情。
塔库玛小姐真不愧传说中的魔性之女。
另一方,山下狼狈的逃出城堡,越过乱岗险石和植满蔷薇的栅栏,终于离开了皇家要塞。
确认自己走到安全地带后,他几乎趴在清澈的湖边,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再也挪不动半步。腰部的疼痛几乎抽去他全部的力气。
他听到荆棘鸟微酣的鸟中闪的歌声过一只歌喉甜美的鸟儿将自己刺在尖锐的树枝上,以热血染红金色舞台,奉献出一生一次的华丽出演。
愚蠢的有些绝美。
山下融在太阳散发无止境的光芒中,闭眼之前最后看到的竟然是生田,是那个人充满嘲讽意味的上扬嘴角压在自己双唇上的情景。宛如漫山遍野的火红罂粟,沁浸在一种戒不掉的瘾之中。一旦碰触,下场只有万劫不复。
那双眸子是磁石极的南极,而自己,是北极。
他可以征服一条船,一片大海,但无法征服一个人,反而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种感觉实在太令人难受了。
再次睁开眼时山下仰头看到桌边的砂时计,鸽血红宝石碾碎的粉末,嫣红一如夏日葡萄的新鲜酒酿,磨蹭水晶表壳缓缓滴下。
那是他从皇后玛丽号上找到的,看起来是值大价钱的稀罕玩意。自此之后山下一直将它摆在床头,视为自己的幸运物。
这应当是自己的黑玫瑰。山下欠了欠身打算起床,但腰部不适迫使他躺回床上。
门外连忙冲进几个熟悉身影将山下团团围住——
“你没事吧。”
“怎么样,我们在河边找到你的。”
“大家请淡定,我好极了。”山下强撑身体保持坐立,“我的感觉不能再好。”
“很好,”床头突然出现一排白牙,原来是与墙壁颜色融为一体的黑皮开口了,“昨天晚上你没回来,今晨我们可是在城堡附近的小河边找到你的……昨天晚上在城堡内,没有瀑露身份吧。”
理论上说,应该除去生田外别人都不清楚,“没有。”
“好极了!”黑皮松了口气,用力坐在山下的床上,拍了拍他的腰以示友好,“不愧是船长。”
与此同时,略微不雅的磨牙声盖住了肢体接触的声音。
“你怎么了?”黑皮关切的询问道。
“我没事!”山下回答的利落干脆,“我反倒希望你可以查一查——”他清了清有些哑的嗓子,“皇后玛丽号残骸你清楚在哪儿,我希望你可以调查一下她的失事原因。”
山下看到黑皮咧开一口白牙冲他笑了笑,顿觉十分安心。
可他还没听到回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本以为是生田昨夜的功劳,可桌面上的红宝石砂时计自下向上灌涌,门外嘈杂脚步声不绝于耳。
“船长,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已失灵!”?
山下忘记了腰部不适,紧张跑出屋门走向舵旁,简单问询当前位置后,依照经验向绝对安全的海域快速行驶。
他感受到耳边冽冽风响,刀割般刺透皮肤。湍急的海浪毫不停歇的愈发勇猛,空气忽然寒冷如冰——不止山下一个人感觉到,他甚至听得出身旁因寒冷而改变的呼吸声。
只是不消几秒钟时间,一切归于平静,罗盘运转正常,海面平淡如镜,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可眼前绝不是幻觉——
一艘华丽雄伟的大船停泊在眼前。山下认得,那艘船属于联邦帝国,由帝国海军总长亲自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