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The Denouement

打印

106100条/页,2页

1 2
您是第20217位读者

楼主 谢幕2013/3/14 17:08:00

有雷请告知


“嗯,是的。遇上了一些麻烦。”他想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是失败了,在电话里也隐瞒不了,无论多细微的情绪变化,电话那头的人都能听出来。找其他人帮忙更困难,知道内情的人越多对他越不利,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是如此,流言蜚语是看不见的敌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把他打得遍体鳞伤。
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接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设想,如果现在请别人帮忙,而他在报纸上电视上看到新闻之后会是什么结果……也只是把争吵从接他的车里搬回家里,没有什么本质差别。
没有退路。
没有退路的时候想起他,只有他。
“需要你做担保人。”他咽下一口唾沫,接着说,“卷人案子里了。”
确认了担保金额和地点之后对方爽快地挂了电话,连具体是什么案件都没问。


二宫和也,职业是魔术师,目前,客观来说,很红。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个普通的艺人,由经纪人打理日程,接通告,策划演出——他的通告数让其他同行望尘莫及,可能是因为长得又帅技术又好,这里是纯职业层面的意思;也可以说是艺术家,绞尽脑汁构思流程机关效果,千变万化,万变不离其宗——他的表演场场爆满。
剥离所有花哨的头衔面具,他现在正坐在副驾驶座上皱着眉闭目养神,傍晚五点天已全黑,路灯在眼前慢慢后退。
他在二十四小时之前见了助手花子一面,据警方说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花子的人,至少闭路监控里的情况是这样。
数小时后花子从经纪公司所在的高楼坠下,当场毙命。
因为花子死前半小时还在和朋友通电话,讨论第二天去逛街之类的内容,所以基本排除了自煞的可能性。
所幸电话内容与二宫完全无关。


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人是松本润,职业是演员,目前,客观来说,不红。CM之类的还在天上漂,镜头最多的一部深夜剧里演的是男三号,不会出现在片头演员表的那种。其实他外形资质都不错,为什么不红诚然是迷。大概是因为他应酬去的太少,没摊上金主——他本人对这类事看得比较淡。外加经纪人不给力,就是这样不温不火的现状了。
好处是他可以穿个便装去接二宫和也,不会被人认出来,也不用联系经纪人,纯粹是私事。签字写真名的时候也没眨眼。


二宫一直没开口解释,松本也就不问,电视他看过了,死了一个人,女的,滚动新闻上不变的几个大字:二宫和也助手昨深夜死亡,疑似他杀。
不知情的人一个眼花大概会看成xxxx死亡,呸,太不吉利,不想了。他看了二宫一眼,二宫被胶着的目光盯得不耐烦,低声说:“怎么。”
“回家?”
“嗯。”
“哪个家?”
“你家。”二宫揉了揉太阳_Xue,遮住眼睛,“避狗仔队。”
警局门口媒体已经围攻过他,戴着口罩等在车里的司机的存在感相对来说确实弱很多。至于二宫的经纪人,也是审讯对象之一。
换来漫长的沉默,空气沉闷到死寂,二宫心事重重,下个月订好的几场演出,恐怕要全部取消。
再培养一个做事应酬都那么得心应手的助手,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再遇到一个这样顺眼的助手,对彼此私人生活毫无兴趣也不想干涉,又有多少难。
和她一起打拼那么多年,不是恋人也一样有深厚的情谊,与其说是同事,倒不如说像兄妹,他记得她生日,每年都会送礼物,他是出名的小气鬼,送她礼物并不吝啬。他还要坐在嫌疑人的板凳上接受探照灯的问询,拼命和黑脸白脸撇清各种关系,一阵心寒。
“上次坐我车是什么时候?”松本打断他的思绪。
“不记得了。”他冷淡地回答,松本总是这样含情脉脉,但现在他不想谈这类话题,一点,心情,都没有。
“两年。”松本说,其实按照他平时的脾气早就发火了,但今天很耐心,“那次是要赶飞机去台湾,你起晚了,让经纪人改签了机票,我送你过去的。”
他忘了为什么会起晚,他从来不起晚,松本润骗人。于是他没说话。
“因为闹钟坏了。”松本说。


他想起来了。
前一夜喝多了是松本接回去的,顺其自然住了下来,第二天没按时起来,手机都被经纪人打爆了。
去机场的路上一直在吵架,难得见一次面就吵得不可开交,他怪松本不多买一个闹钟,松本说你手机就不该静音,他说是哦上次ml的时候手机响了就要吵架的是谁,松本说你第二天有安排应该提前告诉我,他说我醉那么厉害怎么会记得。
松本对他的日程表一无所知已经很久,他太忙,松本也忙,主要是和朋友玩。
他摔上副驾驶车门的刹那松本说了路上小心。他心软回头,结果松本已经开走了。
他那时候想,他妈的要是飞机炸了我一去不回看你悔不悔。
算了,那样我也悔。
和经纪人接头之后坐在头等舱里发mail道歉,尽可能甜言蜜语,怎么酸怎么说。对不起,是我不好。距离不会改变我的心意,我依然爱你。等等等等。


一看就知道是谎言。


距离早已太远。分居很多年,二宫也想过是不是要分手,想过很多次,人红是非多,诱惑也多,找个借口很容易。不知为什么每次都没分成,可能因为每次看到松本的眸子,和那眉眼下的温柔,他就什么狠劲都使不上来了。
他知道松本也想过分手,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分成。他很明了他说的话有几成是谎言,也许只是不想放手,好像放手了人生就不再完整了似的。
——就会缺掉一块,再也补不上。
事到如今已经说不清楚。到这种时刻他只想起他,他到最后只有他。
别的都不必再说了。
他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红灯停车时间无数的红色刹车灯,简直刺眼得想要流泪。
“好好开车,我睡会儿。”
松本闻言,开上暖气。


到家已很晚,松本住郊区普通2LDK公寓楼,二宫住市中心也是2LDK但面积大不少还是高层,前者冷清路远,后者治安好容易被蹲点。都躲到这一步,再被蹲点也无所谓了,二宫心里多少有点破罐破摔。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再来个十年恋情曝光算了,对象还是男的。
松本生活讲究品质,因而家里厕所改装过,比楼上楼下的都大一些,他的目标是下次换房子换个浴室和厕所分开的,搞个超大浴缸——不过现在这个大小也凑合。
二宫躺在这个凑合的浴缸里,还在想昨晚自己和花子说了些什么。
很平常的对话,谈了工作,下个月演出筹备的事,还有感情生活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他没兴趣干涉花子的私生活,但他有点事儿妈,知心哥哥妥妥的,更何况员工情绪不好没准会影响工作效果。花子看起来,好像在和有妇之夫交往,不过是他的猜测,他没有告诉警方这件事。
别人有没有感情烦恼他还是能看出来的,所谓旁观者清,他自己则是在一个漩涡里爬不出来。
松本换了居家服,走进厕所,坐在浴缸边沿看他,过度体贴就是这样,烦人。
他挥手让他走开:“你去睡吧。”
“泡太久小心热感冒。”松本伸手测了水温,马马虎虎,温的。
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别等我了,今天不想ml。”
松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听说过没,结婚十年,ML像刷牙。”
二宫白他一眼:“你什么意思,要分手?”
他笑了一声:“我要做你一年担保人,现在分手得不偿失。”
今天的二宫怒点特别低,猛地把松本拖进浴缸,他身上的衣服全湿透,水溅了一地。
“怎么了,这么快就动手动脚的,平时不是很牙尖嘴利么。”松本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一脸无奈的表情,将湿掉的头发往后捋,完全不生气,二宫却气得发抖。
他其实没别的意思。伸手摸二宫的脸,被不客气地打开,水溅到眼睛里,他眯起眼睛装疼。
二宫斜眼看他,他继续装,二宫皱着眉,忍不住低头捭开他的手,口气软了很多:“泡沫进眼睛里了?给我看看。”
他睁开眼睛看着二宫笑,二宫踢开他:“去你妈的。你压着我的腿了。”依然骂骂咧咧的,可怒气已全消。
“都会好起来的。”
松本靠上去口勿他的嘴唇,他没有躲闪。

=======
白色情人节快乐

言人真于 2013-3-14 18:54:00 编辑过本文

2 = =2013/3/14 18:41:00

表太好看!

3 ==2013/3/14 19:51:00

这下好看得不用睡啊!

4 = =2013/3/14 20:24:00

蹲了

5 = =2013/3/14 20:58:00

第一次认出来好激动><
蹲了!!

6 = =2013/3/14 21:01:00

喜欢这风格,蹲了

7 = =2013/3/15 0:02:00

bt眼挫看成是document的自圈,风格大好!

8 = =2013/3/15 16:51:00

又认出你了~

9 谢幕2013/3/16 4:28:00

也许松本说得对,会好转,但现在不会,至少没有那么快。次日睁开眼,二宫觉得自己做了一个过分真实的噩梦,清晨被门铃声惊醒,门外是police——从来没见过的混乱状况,来人一开口说的就是,认为您和xxx花子死亡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躺——连牙都没刷就被带走了。
这种事就像银座的大火,一把火烧尽的不止有商场里的商品,还有今后十年二十年的卖气,从此一蹶不振都是有可能的。
烦躁,他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脸,翻出床头柜抽屉里的旧扑克牌,很久没用过了,还是老款的,乍摸上去的感觉有些陌生。卡牌被保护得很好,但是盒子的边角已经破破烂烂。红蓝色各一副,好像是陪他时间最长的一套。那时候,晚上睡前他练洗牌切牌,其实没完没了洗牌的声音很烦人,松本在边上很安静地看漫画助睡,什么都不会说。
虽说这里现在是松本家,以前是二人同住的地方。他睡左边,左边床头柜里的东西松本一直没动过。因为太习惯了,对这种小事也不知是否应该心存感激……他开始练习基本手法,理论上来说每天务必摸牌三五个小时,昨天出门太急,忘了在口袋里塞一副,今天还是把昨天的份补上吧。
虽然远景魔术是他现在钻研的对象,但基本的近景魔术技巧绝不能生疏,无论在这条路上走多远,这始终是信条之一。
双人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松本一早出门拍片,没有细说,大概还是没几个镜头的小角色。虽然镜头不多,但他会在片场滞留很久,观察别人的演技技巧和导演的要求、偏好。这么认真还不红,一定是演艺圈最大的谜团。他记得松本说过有导演很欣赏他,但是给他选的角色被制片人临时换了角儿。松本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任何怨言,没有人做错任何事,如果有,也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他听得堵心,却无能为力,他根本不想借他的人脉,因为这无异于间接曝光。
以前几乎每个角色松本都会和他探讨,他也会耐心地停下手里的事听他说,然后就自己的理解提一些意见。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松本也不谈自己的工作了。
可能也和自己一样,是因为觉得在这方面,对方对于自己,不再能提供多少帮助了吧。
若手时代就一直是这种状况,现在转型也很难再一炮而红,很难,非常难。也许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果那就是最好的时光,这样想着,过去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也许是造物弄人。
他心里一直觉得松本会红,而且会很红,红到几乎人人都爱他,红到他不能再属于自己一个人,一丁点都无法再留给自己。如果真是那样,他甘愿为他放手。
但是无法如此坦白,也许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更多的是,他知道他如果这么说,结果只会是争吵,松本和他争吵的理由时不时让他莫名其妙,哪怕知道对方是好心,也会口是心非穷折腾。
最后也许早已与自尊心之类的东西无关。

近中午时经纪人给他打电话,问他之后如何安排,他说想等警方的调查结果,这阵子不会出门。应酬当然不去了,作为嫌疑人抛头露面不合适。花子的葬礼务必安排他出席,如果家属不肯……不肯再说。
他没问经纪人受审的情况,觉得应该半斤八两。
被问到现在人在哪里,是不是“朋友”家,他说是,暂时不会回家。经纪人清了清嗓子,说注意影响,凡事小心。
他机械地回答“好”,一直在练习单手切牌的左手忽然没拿稳,几张牌落在被子上。
卧室外有开门声,电视机被打开,声音很小,好像在播天气预报。
之后必然又谈到下个月演出的问题,他说临时找助手势必影响效果,不如推后再从长计议,助手一定要亲自挑选。
经纪人表示同意,损失难以避免,今后好好干就行了。他再次说好。
“那个,最后,虽然以我的立场不应该这样问,但……”
“不是我。”他几近麻木,说完就挂了电话。

午间新闻又在放花子那个案子的跟踪调查,他获得保释的画面出现在电视里,他在人群话筒的夹击中一语不发地离开警局,钻进车里。戴着口罩的松本在画面的角落里一闪而过,没有被提及,保释人三个字没有出现在新闻里。

好像他的全部生活都在电视里。剩余的全部都不是他,只是傀儡。

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被这样关注的必要,可能是最近圈子里没新闻没爆点,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没人肯松口。
他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内库,半躺在沙发里换台,又是一个在讨论这个案子的番组。所谓的知情者脸被打了马赛克、声音也做了处理,但是他一眼就知道这人是谁。那人说二宫以前和花子吵过架。吵什么?是工作的事。他们是不是恋人?当时不是,但关系非同一般。
他冷笑,墙倒众人推的舆论导向……他点燃一支烟。
已经离开经纪公司的员工,可能是看他不顺眼很久,哪怕是捏造事实也要落井下石。
是不是该庆幸,他没有被经纪人补上一刀?或者,至少松本在这整个事件中是隐形的?
他没有和花子吵过架,工作上的事两人每次都是商量决定的。可能在一些关键的地方互不相让,争辩的声音大了一点,被这个人听见,误解成争吵。
在他看来只有和松本算是争吵,因为只有那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怨结化解不掉。也许有时会把不快带回公司,但他在外面时,发怒的方式只有沉默。
又换了一个台,在放动画片。这个台永远在放动画片,他以前从来不看,现在反而只有这个台能看。
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衣服丢在他身上。他本来在等那人问“为什么不穿点衣服,现在才三月份,你在想什么?”
他可以回答:没衣服穿,都洗了。
然后会听见他说:衣柜里都有,自己不会拿?
接着就可以再吵架,把所有不开心都丢到他脸上。
但是没有,他只说:“可以吃饭了。”
“没胃口。”他不动。
松本看着他,也不动。
动画片的喊杀声变成遥远的背景音,男主角又去拯救世界。世界没有被拯救,至少这里没有。
松本打开窗户通风,然后在边上的单人沙发坐下,关掉电视。沉默良久,他问:“今天有没有叫你回去问话?”
“没。”他缓慢地穿上衣服,上衣偏大,库子竟然合身。
“给妈妈打过电话没?”
他摇头,松本就拿起茶几上的电话,被他夺走,无言的对峙。
她肯定会看新闻,就算不看新闻,也一样会有些三姑六婆要找她说闲话。不想让她担心,这属于痴心妄想。
就算拨下号码,电话接通后也不知如何开口。
松本站起来抢他手里的电话机,两人扭打起来,就在这时二宫的手机响了。松本放开手,回卧室拿二宫的手机,再出来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二宫筋疲力尽,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手机屏幕上闪烁。
“接。”
“你管我。”
响了很多遍的铃声戛然而止。
“可能是警署打来的,打回去。”不由分说的祈使句。
二宫头疼。“如果是传讯还会再打的。”
“我说你……”
“够了。”二宫打断他,“只有你不相信。”
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不相信我会杀人。”
“当然不是你。”松本弯下腰拿起他的手机,回拨那个号码,递到他面前。
“所以不会有事。”

电话那头的女声轻柔地说,请他去一趟警局再录一次证人口供。
“等一下,你是说,证人口供?”他下意识地看了松本一眼,松本点头示意听到了。
女声解释说案情有变化。
他已经洗清了嫌疑。
松本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现在可以给妈妈打电话了?”
他咬着嘴唇把手机推到一边,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怎么了?”
“说不好。”他一边拨座机电话一边说,“我之前觉得花子她在和有妇之夫交往……”
松本皱眉,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二宫担心的是什么,知道公司大楼的闭路监控所在位置的,必然是公司内部人员。这条线索出现后……难怪警署的办事效率那么快。

而二宫心里也出现了那个真正杀人者的人选。

=====
预祝白金大卖
虽然这个剧情好像不是很开心orz

10 2013/3/16 9:53:00

SF
同祝大卖

11 2013/3/16 12:44:00

只有你不相信什么的好戳

12 hahaha2013/3/16 17:10:00

挺有味道

13 TL2013/3/17 19:08:00

好看 RID求更

14 谢幕2013/3/19 0:58:00

和母亲道平安之后,二人吃过午饭,驱车前往警署。二宫走在前面,看松本锁上家门,闷闷地说:“这次我开车好了。”
松本看了一眼他的袖口,手缩在袖子里,有这么冷?“这件外套好像大了点。”
说完,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绕过他往前走:“护送重要证人去警局这种事还是应该由担保人来做。”
“也许不重要呢?”说这话的口气里有些自嘲。
“对我来说很重要。”松本这样说着,已经走了好几步远。
车内没有对白的空气预演瀑风雨前的寂静,隐秘处暗潮汹涌,车载GPRS显示距离目的地越近,二宫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
还好有他在。如此想着,他随口问道:“今早去拍的是什么?”
“那个啊……”松本打转方向盘,警局已在禸眼可见的不远处。
“连多?”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呢。”松本笑笑,“最近事多,耽搁了。”
红灯,二十秒。
“主演?”
“嗯,低成本的电影。”
“什么题材?”
“一部讲爱情的电影。但不是爱情电影。”
奇怪的描述。
“有没有床戏?”
“不算有。”没有果半身的镜头。
“那口勿戏呢?”
黄灯,转绿。
“有。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
二宫张了张嘴,本来想说:我想知道你身上还剩多少没有奉献给观众,留给我。仿佛吵架之前的节奏,接下去松本会谈演员的工作职责问题,他其实并不介意这个,即便松本撩狠话说一生、全部、甚至包括和你的关系,都会奉献给这个职业,他也不介意——他自信他手里还攥着这个风筝的线,任他飞到哪里都跑不掉。这,并不单指关系本身,他根本不相信绝对稳固的关系的存在可能,这种自信仅仅来自于彼此认识太久、知根知底的客观现实。观众了解他,无论多少,都不会真正涉及他的人生。但自己不同,他和他,过度干涉彼此人生的部分已经多到无法想象如果一切重来会怎样,这就是区别。
他所介意的……此时此刻,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错综复杂的预感。
包括眼前即将面对的,案件真相。很多时候,人们好奇真相,但未必真的想知道真相,真相残忍,毁三观,让人无处可逃。
最后他只低声说:“问问而已。”
车停进在最近的停车场,计时付费。
“嘛……我会好好刷牙的。”解开安全带前,松本如此说道,二宫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口勿了他的脸颊,两天不刮胡子,胡渣蹭脸。
“小心被拍到。”他笑,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我在这里等你。”
“可能要好一会儿,先回去也没关系,给我发简讯。”
“好,路上小心。”


问话的还是上次的那两个人,所有问题都围绕着他的经纪人。与他的预感一样。
他不用问,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所有问题他都如实回答,和媒体面前的他截然相反。不同之处也许是,他需要把所有想象和推理的部分从谈话中移除,包括他隐约知道花子有感情问题,以及他隐约知道他的经纪人……也许会暗算他。无凭无据,他能设想到,但无法作为证词。
他说自己对经纪人的私生活并不是很了解,知道他有妻有子,生活十分有规律。
经纪人和助手的关系?只在公司里才会同时见到他们。
他们有没有过密举动?或者争吵?他努力作沉思状,其实什么都没在想。没有,我没有印象。
和经纪人、助手分别认识几年?助手六年左右,经纪人四年。
被暗示他本人和助手是否有亲密关系,他心想这个问题上次已经问过了,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只是同事。她就像我妹妹。”


问话终了,黑脸白脸感谢他的合作,并表示很快会对记者公开内情,澄清凶手另有其人。
即便如此,既成诽谤已不可能收回。随便吧,他想。
“他认罪了吗?”他总算问了这个问题。
“开始一直在回避,但让他认罪也没费多少功夫。证据确凿,受害人死后十五分钟内,公司门外路上的摄像头拍到他开车经过。想不认罪也难吧。”白脸对他微笑,“之前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公民义务。”他点头,垂下目光看着桌面,记录证词的纸上潦草地写着他的名字。
月兑罪确是万幸,但这个结局也很糟糕。
着火的不止银座,而是整条商业街,被他的经纪人付之一炬,毁于一旦。其导火索只是一桩婚外情。也许她逼婚,要找他妻子摊牌,也许他妻子已经知道了,要谋他财产,电视连续剧里才会有的情节。
那些细节已不再重要。
他觉得自己被完全抽空。真相果然残忍,过去十年惨淡经营的世界从云端溃败、坠落、跌人尘埃。
“我们捉到他的时候,他似乎刚和你通完电话?完全没想要逃嘛,那小子。”黑脸哼地冷笑了一声。也许黑脸扮多了,黑脸的这种设定就会真的进人一个人的骨髓。
“过几天这个案件会开庭审理,到时候会请你出席,有什么问题吗?”白脸问道,但很显然这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他回答没问题,随后离开了那里。


外面正在下雨,初春的雨延绵不停,凉气袭人。他打了个哆嗦,脑中一片空白。手机里有松本刚才发来的mail,下雨了,出来给他打电话。他把手机放回口袋,冒雨走到停车场,看见松本开了小灯在看剧本。
“为什么不给我电话?我去门口接你。”松本帮他月兑掉打湿的外套,扔到后座上。
他没说话,心事一多就自动选择沉默。如何开口呢?他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全完了。”


松本被他的喃喃自语吓了一跳,车停在停车场的通道上。
“没事。”他揉着眼睛,“对不起。”
从小到大泪腺都不是很发达,关于自己的事总是能沉着面对,很少哭,因为他觉得没有什么不能摆平的,至少自己的事是这样。
事到如今也一样哭不出来。
过去的事业成就,有多少是经纪人出面周旋做的铺垫,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人脉与之相比,说是九牛一毛也不为过。他负责在外维持良好形象,经纪人负责打理所有日常琐碎事物。经纪公司可以再派别的人跟他,但资源数量根本无法同日而语。他的经纪人本来就是公司的王牌。
他知道那个在电视上说他坏话的前任员工很可能是受经纪人指使,但是否属实已不重要。他在犹豫要表去探望自己的经纪人,彼此已经无话可说。
也许对经纪公司来说,再找一个年轻、有热情又有才能的魔术师并不难,在他身后,这样的后辈前仆后继。只不过那之前,他还有足够的剩余价值值得压榨,而且一手捧他起来,消耗那么多时间精力,没那么容易放他走——但丑闻缠身的魔术师就不同了。
而对他来说,东山再起……
应付那些泼过脏水的媒体本身就已足够困难,两面三刀,不胜其烦。
他曾以为这些对他来说永远不会有多难,伪装是他的长项,别人的评价,或好或糟,听过算数,没什么好计较——那是因为他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危机。
当他是杀人嫌疑犯,他的助手是受害者,舆论指向他,没有挽回余地。
当他的经纪人是杀人犯,他的助手是死者,舆论指向他那魔术帝国的毁灭,依然没有挽回余地。
风声鹤唳,四面楚歌。


松本再次发动汽车,问他怎么了。
“也许……我不该对他们的私生活完全不闻不问。”他看着雨刷器在眼前摇摆,“是桥本干的。他就是花子婚外情的对象。”
松本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车速很慢,雨水沿着车窗滑过,留下水痕。他趁红灯捏了一下二宫的手,什么都没说。

15 更了!2013/3/19 1:16:00

沙了个花!!谢谢LZ

二宫森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16 TL2013/3/21 17:02:00

等后续

17 TL2013/3/27 21:15:00

秋耕

18 谢幕2013/3/29 23:21:00

松本去神奈川县拍片期间,二宫回了一趟公司,回绝了公司再派一个临时助理给他的提议。老板的态度很直白,这件事对他的魔术作品版权不受影响,演出依然可以继续。只要他愿意,庭审之后就可以立即恢复正常营业。
他回答有点累,想休息一段时间。
他也觉得自己的辩解很苍白。
老板回答说可以。毕竟过去几年,他几乎没有休过假,一直东奔西跑,还要每天保持足够的练习时间。
”但是,我想提醒你,丑闻直接休息也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你知道,现在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你的名字,这次事件处理的好的话,你会更红——而且要处理很容易。”
他不能回答自己已经想隐退,签了十年的合约,违约金付完,他就可以去喝西北风了,然后回去再和松本润吵架,不知道能吵多久,等吵完松本润还是会收留他。
这样想好像也不坏。
“我会考虑。”他回答,停顿了一会儿,看着老板手里的一根烟烟气袅袅向上散开消失,“等庭审完了再说,我想参加花子的葬礼。”
老板又问了一次,真的不用临时助理?
——不用。
他是真的觉得很累。
“手上功夫别生疏了。”老板最后说,他闻声点头,合上办公室的门。


那部电影的取景地在神奈川县南部,临国府津海岸。
松本被太阳晃得眼睛疼,很后悔没带太阳眼镜和……冲浪板。
本来首选的男主不是他,但是导演非常不喜欢制片人指定的原主演,干脆和制片人吹了全部自己搞,剧本也因此一改再改,一点点删掉早期为迎合制片人口味加人的不必要元素,这种深度中二病一般的执著,让松本心里多少有点不明厉——要真正愉快合作,还是得对彼此能力够认同才行。
导演看过松本数年前刚出道时演的一个魔术师,很是中意,就直接找到他本人问他要表演男主,但他仔细研读过剧本,显然魔术师这个角色和这部戏完全没有关联,他不由地暗自怀疑导演选他的主要理由是他片酬低。
剧本的内容嘛说白了,就是师生恋,未遂。
时隔十多年,松本作为“老师”再次回到校园——有点违和,他自认为。

因为剧本没改完,拍片的时间很松散,他可以不时回一次家。
打开门就看到二宫半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打游戏,FF12,110小时的游戏记录还是他以前留下的。
“怎么回来了?”二宫讲话有气无力,一看就是又很久没吃饭。
“没事干就回来了。”
他横扑到他身上,压着二宫的肚子,二宫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下抽出被压住的手柄线,小声嘀咕:“还是三公主好,手柄不用揷管子。”
分居的时候他常玩的主机都被搬到新家去了,这里只剩一台PS2。
“你回过家没?”
“嗯,拿了几件衣服。”二宫还盯着电视机,“还是艾雪好……”
“会不会被跟拍?”
“应该不会,中途我去了趟公司。”
松本大概也觉得这个姿势比较难受,爬起来从旅行箱里翻出土产摆到桌子上:“没啥好带的就这些了。”
二宫看了看他,又瞧了瞧土产,扭头继续盯着电视机:“又乱花钱。”
“是是是。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送别人。”他和二宫并排,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抱着膝盖发呆。
“也不是这个意思,”二宫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本想说自己打算无限期休止活动,但看来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你怎么了?”
“觉得演不好老师。”
“你要演老师?”
“嗯。”
“……师生恋?”
“算是啦。”
二宫手上停了动作,坐直了盯着松本看,还好这游戏可以设置自动打怪,艾雪现在系统托管中。
“干嘛,”松本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笑着说,“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哦。”
二宫压制着现在就想要了解全部剧情细节的冲动,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在意,太不像平时的自己。
沉喑数秒,他说:“你可以的。”
“?”
“拍的时候穿什么?”
“就……普通的衬衫。”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这个,反正时间设定是春夏。
“衬衫就可以。打个领带更好。”二宫把手柄丢到沙发上,在电视机柜里摸了个东西出来。
松本看着他给自己戴上一副黑框眼镜,还好没度数,可以看见二宫此刻玩味的表情。
“这样。”他附身贴近松本的鼻尖,轻舌忝 了一下他的嘴唇,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气声说,“哪个高中女生都会想被你干。”
“怎么可能。”他回应他的口勿,含糊地笑,“女高中生又和你不一样,什么事都会先想到上床……”
“不,”他的指尖隔着衬衫抚摸他的锁骨,“只有你会让我变成这样。”
松本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但是被撩拨的停不下来,口勿到最后他看到二宫眼角有泪花,刚想问,又被另一个口勿堵了回去。

庭审那天松本提前和剧组请了假,解释说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家里人要陪,没有细说是什么事,导演表示理解。
二宫原本不希望松本到场,因为自己一个人完全应付得来。
他这样以为。

坐在证人席比他想象得要轻松一些,他的证词并没有明确的引导性,仅用以佐证二人的关系只是地下情,连他这样经常和他们接触的人都对此一无所知。
以及进一步证明这样的关系会给被告多少压力,和二宫并不关心下属与同事这一点。
当然后者是他自己在心里擅自加上去的。
他向花子家属道歉,说了很多对不起,但对不起三个字于事无补。看得出家属对他的心情很复杂,他说葬礼请让我参加,被花子的父亲回绝了,他们会将花子的遗体运回老家超度,不会再回东京。
亡者家属的痛苦,他人是不可能真正领会的,这变成人和人之间的一道墙,也许需要的只是,再踏进一步。
他无助地看了一眼坐在旁听席后排的松本,后者的目光一直没从他身上移开。但也没有接近这里,因为在外面他们约好,不表现亲近。
好像突然有了勇气,他不依不饶,说即便如此,也想为花子送行,这样说的时候,手心不断出汗。花子的母亲被他的诚意打动,请他留下名片,到时候再联系他。他手忙脚乱地翻口袋,这些年一个人出人各种场合次数不多,平时都是经纪人带名片,现在一人孤身奋战,境况全然不同。
被告席上的经纪人始终没有看过他一眼,他除了一笑置之,别无他法。

二人离开时没打暗号,直接分开走,他回自己公寓,松本赶去片场。
他本来想对松本说谢谢,但那个背影走得太快,这句话没追上他。

19 更啦2013/3/29 23:31:00

J真是体贴啊~~


20 更了2013/3/30 2:00:00

真好看,每次的更新都忍不住反复看两三遍

21 = =2013/3/30 22:10:00

他本来想对松本说谢谢,但那个背影走得太快,这句话没追上他。
==============================
看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

22 谢幕2013/3/31 20:39:00

导演赶在樱花花期拍毕业的镜头,剧本也终于赶在这个时候写完了。密集拍摄期间他就住在片场边上的酒店里,每天很早去片场,和导演讨论到深夜,有时会一起喝点酒,很是投缘。
这段日子他每天睡前都会给二宫打电话,每次电话接通之前,他都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刚刚开始交往的时候。
对话的内容很简单,问今天在干什么,吃过饭没,早点休息,表通宵打游戏,出门别穿太少,晚安。

有天晚上他没给二宫打电话,二宫那天没睡好,夜里惊醒数次。第二天早上电话一响他就接了起来,内容还是和平常一样。他没抱怨昨天为什么不打电话,他不想表现得很在意,直到快挂掉的时候松本说昨天生病了没打电话对不起。
现在烧退了,不过还在酒店,导演让他休息两天。
拍海边的戏,女主角溺水,他游泳救人,导演和演员都对效果不满意,同一个镜头反反复复拍了很多次。夜里海水比想象中的冷的多,拍完没多久就发了高烧,女主角居然没事。
二宫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说没关系。
“那先这样,再见。”
二宫没吭声。
松本没挂电话,在等二宫说再见。等对方先挂这种游戏总是没个完,松本往往最先退出游戏,除非他还有话想说。或者只是眷恋温柔空气。
“想去看你。”二宫呢喃的声音闷在被子里。
“好啊。”
“但是可能会被拍。”二宫现在住在自己家。
“无所谓。”
“我是无所谓,但是担心你。”
松本咳嗽一声,揉了揉眉心,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但是电话里讲不清楚。
“我把房间号和地址发给你。”他又咳了一声,“不和别人接触,没关系的。”
说完他又补充:“就算探班又有什么关系……”
二宫轻笑,确实,大概也就是你的经纪人脸色难看点。

下午天气很好,他很久没晒太阳,把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这个花粉症高发季节,戴口罩出门也不会被当成异类。
敲酒店房门的时候,他往四周看了一眼,这个楼层只有他一个人。
穿着条纹睡衣戴着眼镜的松本踢着月兑鞋给他开门,他想这身打扮再加一个戴毛球的睡帽就完美了,完全可以去当魔笛的群众演员,而且是吹笛人屁股后面的队伍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
这样想着不由地笑出来。
关上门后理所当然地拥抱,松本身上发过汗,皮肤相触的部分很粘。手臂收拢地太用力,二宫摘掉口罩说“我快窒息了”,松本才放开他。但他再次贴上去,左手勾上松本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往下拉,品尝一个有淡淡余味的口勿。
好像意面酱的味道。
因为觉得味道很有趣,停不下来地一直口勿,直到舌尖发麻,用这种方式表达几天不见的思念……但那以前明明时不时就会很冷淡,即使是久别重逢却依然不想面对彼此。
他没有去国府津的海滩,但他觉得很适合松本,他可以想象他光脚走在沙滩上,镜头拉远,他的侧影就是一幅画,融人海天一色的广袤场景中,他和景色本身,在彼此的衬托下愈发散发出强烈的引力。
但理应不可能触摸到。
他在高朝的瞬间脑海里全是这样支离破碎的画面,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这个人即使在身边,彼此紧紧拥抱,却好像依然很遥远。
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想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学会知足,明知这样折腾病人不好,下一秒又被欲望_Tun没,再次陷人缱绻的缠绵。

23 更了2013/3/31 21:36:00

通知LW

24 更了2013/3/31 22:39:00

相处方式太萌

好奇最后的GS

25 = =2013/3/31 23:23:00

写的不错

26 = =2013/4/2 10:31:00

竟然漏看一更
贡献收视

27 谢幕2013/4/3 19:07:00

醒来时天色已晚,松本迷迷糊糊地看见二宫站在小桌边上等水开,电水壶咕隆隆地震,房间里烟味很重。
十分钟后,松本润和二宫和也再一次不欢而散。
但在那之前,松本眯着眼睛,觉得二宫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和模糊。很怪,他今天不用练习吗?这样想着就问了一句。
“好久没练了。”二宫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那你每天在家干嘛?”
“和你说过了。玩。”热茶烫口。“然后……看网上的人怎么骂我。”
其实他早就想说这些,也知道松本肯定会生气。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恶意挑拨,因为他太了解他,想让他发火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不想干了。”
是不是刚睡醒没听清楚,还是在做梦?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头晕。
“和公司谈好了?”
“没有。”
“你这算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松本觉得自己没怒气,一点都没有。你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投人其中,说退出就退出谁信?玩儿谁呢你。
“不是。”
“那你说这话有什么意义。”
“嗯,没意义。”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二宫心想论吵架时煽风点火的水平,还是松本润技高一筹。他放下茶杯,转身看了松本一眼,拎起外套直接走人,没有再见。

关门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到脚边,他没有回头。


回东京的路上他接到花子父母的电话,旋即订了飞神户的机票,连夜启程,没有丝毫耽搁。
他不想停下,因为一旦回到家,在空无一人、只有枯死的观赏植物的房间里打开灯再关上,这点亮空房间的一刹那都变得难以承受。
也不知道过去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和他就像漂在大海里的两条小船,四面都是海,找不到岸,只有紧紧拉住对方才不会被海浪_Tun没。


第一次吵架吵得最凶,他觉得他是在试图斩断拴着彼此的最后一道绳索,但往后次数越来越多,早已变得有恃无恐。
那时他的事业刚刚起步,和经济公司签了合约,经纪人卯足劲在各种大小场合给他安排出场机会,哪一次他都不想失手。
给自己压力很大,觉得自己的节目花样不够多,手法还不够完美,或是和助手的协作还不够流畅,。他对自己的才能有绝对的信心,也对脑中完全空白的舞台构想充满恐惧。
流程设计遇到瓶颈时,在枯竭的灵感下他感到的不再是压力,而是绝望。唯有和他吵架。
吵什么内容他还记得,和现在的争吵几乎一模一样。
你看,我以前根本没想过,有一天我会那么红,我能上娱乐头条,骂我的人到处都是。
——所有台都在播我的新闻,全都是负面信息。
桥本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怎么知道的?我前天不小心把手机给他代管……总之,下次你要看电影找别人去吧。
——老板现在不知道,但也许以后会知道。我无所谓,因为已经全都无所谓了。但你不同。
以前认识的人,根本不熟,都要去小报爆我的边角料,换点零花钱。
——以前的同事背后捅我一刀不亦乐乎,舆论全部是这样。
也根本没想过,当魔术师还要请经纪人,应付媒体。舞台越大,灯光越亮,隐藏在暗处的枪口也越多。
——有一天我的助手会和经纪人有一腿,拆我台,老板还和我说,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你会更红。
松本开始会安慰他,安慰着安慰着就无话可说,空气里满是硝烟味,一点就着。
也是这样,他自作主张结束了对话,摔门而出,和自己战斗到千疮百孔。
后来他打电话道歉,那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他在市中心租了房子,分居不可避免——也对彼此都好。
他也记得那时候自己说了些什么,记性太好就是这样令人憎恨。
他说,如果你不在,我就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了。

====
GS真心想不好,所以不会有很清晰的描写orz

28 更了2013/4/3 19:36:00

通知一个L外

29 = =2013/4/3 20:36:00

他说,如果你不在,我就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了。
===
虐到最后一句甜得我简直就要哭了TVT

30 更了2013/4/3 23:13:00

贡献收视

31 更了2013/4/4 9:06:00

攻受没关系啊,都能接受呵呵
不过总觉得文里这两人关系死结
萌是萌,但是挥之不去的没法he感

32 = =2013/4/4 14:55:00

完全不在意GS
而且觉得前段的H含糊带过很棒
虽然不着一字但ero满满的感觉
但两个人的心结貌似一直没有转机啊

33 = =2013/4/5 14:04:00

不错,不介意攻受+1

34 谢幕2013/4/11 23:41:00

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时可以瞥见港口的全景,这里的夜景一如既往炫彩辉煌。
下飞机后他乘机场大巴去市内,已是深夜十一点,在陌生城市难免辨不清东南西北,路边的建筑物陌生又似曾相识。他不停看手机,屏幕亮了暗,暗了亮。冷静下来之后想听他说晚安,但这种情况下松本应该是不会打电话过来了。
反复确认时间,以往都是这个点打过来的。

之后转坐出租车去葬礼会场附近的酒店,公司打电话给他问他现在人在哪里,说是接了一个杂志取材让他周一回东京,杂志社想抢在那件事之后做他的第一个独家专访,开价很高。他想说这就是休假的待遇?呵呵。他知道公司很清楚他的准则,有得赚就没理由不接,于是回答是“好的”,寒暄几句,大家都很累,没再东拉西扯就挂了电话。
出租车司机问他是干什么的,他笑笑,想也没想就回答说经纪人。
大叔问他是谁的经纪人,他自然回答是一个演员,不过现在还没什么名气,以前可能是路线有点问题,今年才走上正轨。
“听你这么说,以后会很红嘛?”
“会。”他笑,每次提到这一点,内心Deep就有一种不安的焦虑,“他资质很好。”
“那以前是怎么回事呢?”
他手肘撑在车窗边沿,扶着额头:“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也是他的经纪人不好,这一刻这句话有了双关含义。
“也不用这么说嘛,也许只是时机没到。”
二宫看了司机一眼,讪笑:“也许是。”
“到了,就是这里,一共1200元。”
他摸出钱包付钱,司机又问:“那个,我有点好奇,你说的演员到底是谁?”
他抬起头露出业务用笑容:“他叫松本润。”

凌晨他听到手机响,是他给松本设的铃声,迷迷糊糊地想笨蛋又喝多了乱打电话,响了3秒就按下了通话键,黏糊地说もしもし。
电话那头一会儿没说话,真的喝醉了?喝醉了他不是这样的,会很开心地说カズ我这边好多人但是你不在。
——我想你。
他揉了揉眼睛,打开床头灯摸了支烟点着。
“那个,カズ?”
“我在。”他抽了一口,回答得太快差点呛到。
“你……做的决定我不会干涉,但是我不相信你会这样放弃……”
是哦,二宫也不相信,他现在不是想或者不想,是无奈,不可能简单地重来。
“助手也好经纪人也好,哪一个都不是非如此不可不是吗?”
他想反驳,不,每一个都无可替代,所以草率的复出更会让人看笑话,一样不是谨慎的选择,很多时候他无法选择。
但他能想到的,松本早就想过了。
松本在电话那头开始咳嗽,他想喊他睡觉去,别再想这些事了好好拍戏,结果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呜咽、断断续续,很明显在哭。
因为他在飞机上手机一直关机,打了很多次没打通,松本以为他要和自己分手。纠结、生闷气,一直到了凌晨还是睡不着,才又给他打电话——接通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一起的维系,不知什么时候越来越虚渺,生怕做错一点事,这根线就会断掉。 松本怕,尤其是最近,特别怕,二宫有预感,他一样也有。二宫说没有他,就没有回去的地方——其实反之对于松本来说也是一样。
二宫闭着眼睛听他哭完,轻声说:“我很爱你……去洗把脸,对不起。”?
他后悔自己跑得太快,现在离他太远,不能帮他擦眼泪。
然后,他才发现这半天自己一直在想他们之间的事,忘了吃晚饭。

梦里他回到曾经常去的闹市街,在人海里迷了路,红灯的时候周围全是人,绿灯的时候流动的人潮把他推向别处。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周围都是陌生人,没有人注意到他。
没红的时候,希望每个人都能认识他;红了以后,上街总是小心翼翼。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被人认出来会比较麻烦,让他表演几个魔术没问题,但说到底,还是麻烦。
109的巨幅广告上的模特的衣着是十年前流行的风格,他的起点就是这里,路过无数次涩谷街头,六本木、表参道、代官山、惠比寿,到处都有他的记忆,有时候是街演,有时候只是路过,和松本润两个人在山手线上从头坐到尾,环线周而复始。
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给同样的观众表演两次相同的魔术,这是基本的游戏规则。
那时候松本总是陪他街演,有时候是“托儿”,有时候是助手,有时候是围观的群众,只需一瞬的眼神交流,松本就知道他希望自己扮演怎样的角色。
其实松本作为助手真的很一般,不怎么会拿捏流程的进度,二宫心里这么想,但是从来不说他不好,毕竟他本不必陪着自己。不过松本演技挺好,见过很多次的魔术,他都能演出第一次看到的效果——可惜他太显眼,并不是适合的托儿人选。
松本想做演员,但大多数空余时间都花在陪他街演上了,试过几次镜,都是石沉大海。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占用了松本太多时间,作为若手的黄金时代,一半打工,剩下一半给了他——当时他只是单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很快乐。
未来不确定的因素那么多,计划赶不上变化、努力也不一定有结果,再长远的眼光也会输给饥饿。
就算再选一次,他依然会选择愧疚。
两个人从老家跑来东京打拼,除了对方也没有别的亲朋好友可以投靠,有钱的时候一起下馆子,没钱的时候拼命打工,分吃一碗面。这么想想,松本很擅长苦中作乐,再单调的食材都能在他神来之笔一般的厨艺下折腾出各种花样,二宫跪坐在餐桌前双手合十,打心底觉得认识松本润真不错——那时候还只是朋友。
每次出门街演之前,他会事先做好功课,去哪里,走什么路线,怎么走路费最少,表演哪些节目,呆多久,末班车几点要赶回来,准备万端,再叫松本起床。

35 2013/4/11 23:49:00

通知LW

36 2013/4/11 23:54:00

看的好难受 TVT

37 2013/4/12 9:22:00

J哭了看的我也想哭了

38 2013/4/13 5:13:00

很喜歡這篇末子呢w

39 = =2013/4/13 6:42:00

盖id ls表这样误导人好吗

40 TL2013/4/13 15:15:00

那么艰难的时候都一起捱过来,为什么爱的更辛苦了。

41 TL2013/4/14 19:27:00

求更

42 谢幕2013/4/15 21:57:00

后来小有名气,有人找到他,邀请他做小型商演,节目用他最擅长的近景就行。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接到邀请的时候有多高兴,买了酒和松本喝到凌晨,两人都喝得迷迷糊糊,松本亲口勿他的额头说恭喜你,礼物以后再补。他怔怔地看着松本,觉得一定是自己喝醉了出现幻觉,就笑着晃晃脑袋,敷衍地说好,什么时候都可以。松本很快靠在沙发上睡过去,半边脸埋在臂弯里。二宫接着一个人喝,可能因为酒劲过去,越喝越清醒。他挪了挪坐位,和松本并排靠着沙发,脸贴在沙发边上看着他从臂弯里露出来的另一半侧脸,看着他的肩膀在浅黄的灯光下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认识那么久,他从没有好好看过这张脸,每次太靠近,就会不知道该看哪里,干脆看向别处。
不知什么时候,他认识的松本润,变成了眼前这个,刚才让他心跳漏拍的人。




那时起,他的事业一帆风顺,被人介绍去参加魔术比赛,在圈内一举成名,认识了志在大型远景魔术的花子。

而松本则试镜成功,演了一个小角色之后被一家经纪公司看中,签了合约,大概算是正式走人圈内,但工作不多,就仍在西餐厅做兼职。
他们依然住在一起,各过各的,偶尔一起吃晚饭。当时二宫以为他们会这样顺其自然地过下去,时候到了自己就会搬出去,两人变成普通朋友,偶尔周末都有空的时候,去好一点的馆子吃一顿,也许轮流请客,仅此而已。
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觉得那时的彼此不算普通朋友。


他完全没想过以后自己会和他在一起,根本不敢想。
松本接了一个魔术师的角色,在深夜连多里出场五集左右,台词不多,难度却不小,关键是要学一些魔术基本手法,起码要学个皮毛,看起来专业点能唬人。
二宫知道以后,觉得这人总是这样,喜欢自找麻烦。魔术没有速成技巧,全靠不厌其烦的千百次练习,直到手法娴熟得无懈可击为止。要三星期让松本润速成是不可能的任务,所以他没说什么。
松本认识二宫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偷师过什么。他不问,二宫就不会教他,按规矩,学魔术是要交学费的。看这次二宫不表态,松本没办法,向二宫借了书和DVD自己学。照着分解动作还可以,但连贯动作就怎么也做不好,硬币总是掉到地上,一路滚到二宫脚边。
松本盯着他,生闷气咬着嘴唇不说话。
二宫捏起硬币藏在手心,绕到松本身后,双手环上去,在他眼前变了一次,让他看清每一个细节,再手把手教他。这是很基本的(基本的一样重要),一枚硬币,消失了之后再把它变回来,要沉着别怕被识破——他只作了简短解释便不再言语,呼吸喷在松本的侧脸,手抓着他的手帮他调整动作,很明显的手掌大小对比……和过分清晰的触感。

可能是靠得太近,他觉得手心好烫,心脏疼得呼吸困难,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也根本没注意到松本的呼吸同样变得很乱。
想要抽回手,同时也贪恋这一瞬的亲密,他悲观地想大概以后不会再有机会靠那么近,双手在松本胸前合拢,身体前倾把重量压在他的肩膀上,贴着沙发的背面缓缓下滑。此时他不想被松本看见自己的表情,肯定很复杂,又是那样好懂。
松本心跳也很快,但他感觉不到,只觉得自己心脏好痛,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承担,对方肯定全不知情。
松本确实不很明了他的想法,手指夹着硬币,良久没说话,怕这种悬崖勒马的氛围转瞬即逝,怕二宫会就此崩溃,离他而去。
觉得喉咙干哑,但他还是选择了打破沉默,低声问:“呐,ニノ,你总不是免费教我的吧?”
“嗯,那是当然。”二宫苦笑,就着从背后抱着对方的姿势,在他眼前从自己袖子里抽出一块手帕,降手帕翻转一次,变出一朵红色的玫瑰,塞进松本的衬衣口袋,“这个送给你。”
他在二宫退开、结束对话之前拉住他的手:“用道具太狡猾了。”他转身看着二宫,看他的目光在对视的刹那躲闪了起码三次。
“那你想要什么?”二宫任他拽着手,笑着问。只是拉个手而已,没什么的……他这样劝慰自己。目光又不自觉在牵着的手和松本脸上游移。
“你……”松本无意识地顿了顿,观察到二宫表情微妙的变化,那瞬间的慌张逃不过他的眼睛,“先告诉我学费是什么。”
二宫轻笑:“等你学会再给我好了。”
“也行,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他松开手,二宫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并没有。”
没有那么多时间,你,或是我,迟早会先一步离开这里。
“你要走?”
二宫发现自己失言,回答说:“没有,三周后就开机了,哪有那么长时间给你练。”
“其实……我不是说那个。”松本眨眨眼睛,欲言又止。

二宫一愣,一瞬间有点懵。他尴尬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直到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

43 2013/4/15 21:58:00

贡献收视!

44 = =2013/4/15 22:24:00

发现了
一旦碰到特别萌的文
就会词穷,除了好萌别的都不会说了

45 2013/4/15 22:34:00

gid

同觉得萌,而且戳泪点

46 2013/4/15 22:34:00

盖LS
好萌!

47 2013/4/16 3:30:00

同词穷

教魔术的部分好棒,看的时候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

48 2013/4/16 6:47:00

說起來其實覺得文章一開始的故事很沉重…
越看到後來越萌了怎麼一回事QvQ

文風也很戳萌點
不行了這篇文請表完結 [[喂

49 昨更2013/4/16 12:45:00

好喜欢这感觉
LZ够昂!

50 = =2013/4/18 15:39:00

TL

51 谢幕2013/4/18 23:31:00

尔后不自然地继续住在一起,关系不伦不类地僵持了很长时间,以往他最享受这种关系确认前暧昧的状态,这次却忍受不了这种折磨,想搬走,到最后一刻松本挽留,关系才确认下来。
因为对方的存在,再平凡的小事都变了味道,甜的味道更甜,苦的更苦,快乐的时候越快乐,痛苦的时候就会越痛苦,过山车一般的情绪起伏,心脏明明难以承受,却因为多巴胺分泌过度而愈发上瘾。
在他此刻的潜意识中,十年漫长的回忆不断闪回、再闪回,像翻书般一页页掠过,但每一页都是清晰的,他都记得。

梦里他还是站在这里,一样的街,一样的建筑,松本润不在。
他的梦想和松本润,理应是一体的。哪一个都不放手,才能熬过最艰难的日子,走到这里。
他试图在人海里前进,被逆流的人群不断推后,也不知是被推向哪里,哪里都不是他的归属地。
十年颠沛,身心俱疲,想回到原点。


松本润突然拉住他的手,如果挣月兑了也许会走散,他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穿过拥挤的人群。

时间与空间倒错产生强烈的即视感,眼前的背影与回忆与梦境彼此重合,依然是这条街,这个地点,和他迷恋的人,为此刻的安心,其他所有事都可以忘记。
不再担心舆论,不再担心关系有裂痕,不再担心未来不可知的动荡,这些全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一切都维系于此,他便紧紧握住那只手。


一周前他回京,松本在电话里说,过阵子有个地方想带他去,不过暂时不行,片子还没拍完。一部分镜头要等到秋天再拍,也许年底就能上映。

他想问你是不是想带我去涩谷,支吾了一会儿还是没问出口。只说花子的丧事办得很低调,出席人不多,都是花子的亲戚和故友,除了花子双亲,在场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所以没有呆很久,行完礼就走了。

松本说的地方和他猜想的一样,坐电车出发,到闹市区下车,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开始。
如果有女孩子肯配合就更好了,事半功倍。
二人并排坐在车厢里,上车的地方车厢里人很少,二宫抱着肩膀装作为难的样子:“观光还可以,我可什么都没带啊。”
松本闻言,从库子口袋里摸出一枚100元硬币,二宫伸手要接,松本不给。
二宫看着他笑:“(那个魔术)还没忘呢?”
松本把硬币攥在手心,吹了一口气,两手交错后,摊开双手,硬币消失了。
但二宫没有看他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松本的手法比当年演魔术师的时候差了好多,略生硬,但二宫全不在意,重点显然不是魔术本身。
只是对视就会生出难以割舍的眷恋来,曾经的争吵和眼泪都忘到脑后,仿佛从未发生过。
松本的右手绕到一边,轻触二宫的耳廓,然后捏着一枚戒指,递到二宫和也面前。
二宫认出是他留在松本家的魔术用戒指,但这一瞬莫名其妙地让他呼吸困难。
见二宫没反应,松本抓起他的手腕把戒指放在他的掌心。
此时地铁靠站上来几个学生,松本本来想说怎么了这个你不喜欢吗,结果只是咽下一口唾沫。
二宫看周围的人没注意他俩,捏了一下松本的上衣口袋,果然带了不少道具。
松本用口型问他怎么了,他微笑,戴上那枚戒指,从松本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做过相应小标记的扑克牌盒。都是以前惯用的道具,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消了磁。
要表一上手就用这么困难的?二宫心里也有些不安。
好些天自瀑自弃不练习,他也以为自己会手生,但再次摸牌时,气场瞬间变回原本的他。
但在这种绝对而精确的控制力下,有一些微妙的错位,也许是因为许久不用旧道具,也许是因为他自己。

52 2013/4/19

戒指!所以是..了嘛?!

53 2013/4/19 0:56:00

戒指!又被魔术的段落萌得说不出话了TVT

54 2013/4/19 13:47:00

每一章都好喜欢

55 = =2013/4/20 11:46:00

TL

56 = =2013/4/21 23:28:00

魔术师前班门弄斧的松润好可爱
nino要开始振作了么

57 TL2013/4/30 17:31:00

求更

58 谢幕2013/5/1 22:45:00

“别的不需要?”松本低声问。
二宫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满是笑意,但没有回答,径自走向另一节车厢。
等到报站声响起,不需确认,二人就知道对方会从另一个车厢下车,在拥挤的人群中走向不同出口。松本在出口处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一份报纸一包一次性口罩,结账的时候又加了一杯虾球。娱乐版上已经没了二宫和也的名字,头版被国民男子团体的新闻占据,那些脸好像经常在电视上见到的样子——他随便扫了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主流事务所的主流消息,不会有他。
他清楚二宫的活动范围,三点半左右开始,半小时之内二宫周围就会聚满人,想看不见也难。
以前二宫喜欢和观众互动比较多的流程,比如从向顺眼的路人借电话或者圆珠笔开始,一般是小姑娘,因为小姑娘对他的脸抵抗力低,也比较好说话。
他不知道这次二宫会用什么方法开始。
也有担心,那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街演,这次突然拉他出来,他会不会拉不下脸?给自己放无期长假,显然这种状态不可能长久,他每天都在想如何表演可以在不启用新的助手的前提下展开,原计划中的之后几场演出,取消也就取消了,但再往后怎么办?

花子对远景魔术的流程建议时常特别出彩,而这也是他最弱的部分。
种种缘由与可能性让他作茧自缚,考虑越多,越是寸步难行。
任何时候,想回到过去、简单地重新开始都是不可能的。在内心Deep,他确实想以某种方式重新回到轨道,只是他需要助推力。
松本知道这一点,但他自觉能做的不多,设计流程或者机关上他都不是专业人士,无非是带他回到这里……然后站在街对面注视着他。

啊,开始是硬币,哪种花样呢?其实那枚戒指早就消磁了吧。
所以看起来会藏在左手……其实是右手。先把硬币变没了,再变回来。嗯,没什么稀奇的。
松本站得很远,听不见二宫的声音,但他大概猜得到二宫在说什么。
接下来会很有趣哦。
松本轻笑,打算穿马路。
二宫正请一个打扮夸张的女高中生从扑克牌里随机抽出一张牌并记住,然后放回去。
他告诉她,她抽的牌很特别。
为什么特别呢?
他再次向她展示了那张牌,放在右手手心,然后在左手的调动下,缓缓升起,悬在空中。
松本在马路中间听见女孩子的尖叫声。
围观的人自然多了起来,纸牌在空中停留良久,二宫说,这张牌是属于你的哟。
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玩蜂鸟牌的时候,给他看的是红心二。
——小润,这张牌给你。
不知道这次是哪一张,从空中缓缓降落到女生的手心。
“可以给我吗?”
“可以哟。”二宫露出万年不变的商业用笑容。
这时周围有人认出他,人群间窃窃私语,有人大声喊希望他再表演一个。
二宫微笑着眨眨眼睛,扫视周围一圈,目光触到刚戴上口罩的松本。
于是他随手表演了一个花式切牌,嘴上却说着好像人太多了,不能妨碍交通之类的话。松本渐渐挤到人群前面,装作staff的样子把他拖走,一副不好意思二宫和也给大家添麻烦了的样子。
逆流突破人群有点困难,松本抓住他的手腕,被他挣月兑了,再反抓住手。松本回过头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他一脸得逞的笑,眼睛亮得像星星。
拍到怎么办?
被拍就被拍。
直到走到人少一些的地方,二宫才松开手。
……呐,总之,尽兴了吧?
那个,你没突然出现就好了。
松本拍大腿,那我们再去下一个地点好了。
二宫对他翻了个白眼,打电话叫的士回家,松本看着他,他看向街对面。
嘛,至少还会对自己翻白眼。

回去路上二宫手伸进松本上衣口袋里乱摸,拿出红色小球嘲笑他说哎你居然连这种都带了啊,松本反驳说是啊怎么了,几天不练手生就嫌弃它了?心里却想二宫果然心情很好。
二宫说你怎么知道我手生,一脸认真,语气中好像有几分生气,松本看得出这属于演技。
吵架就是这样,有时剑拔弩张,有时又会近似调情。
司机大叔好像从后视镜看了他俩一眼,无所谓了。
松本说嗯,就凭那两个女孩子一直在看着你的脸,没有看你的手。
二宫看着他没说话,松本笑着别过脸去。
下车的时候二宫先走,松本付钱,跟在后面。下车的地方离松本家有一些距离,要穿过一条小巷,小巷里有几盏路灯,二宫数到第三盏停下脚步,就在公寓下面,正对着松本家的卧室窗户。
松本看他停下,绕过他往前走。
但二宫没动,松本直走到公寓楼门口,站定回过头看着他。
他站在路灯下这个画面,和那条街的场景连成一条线,以前路演回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松本意会,走到二宫跟前,弯下腰亲他的嘴唇。
因为以往回来的时候夜已深,路灯的灯光又暗得只够刚好看清路,他们不怕被人看到,总会在这里接口勿。
二宫搂住他的腰,头靠在肩膀上。

“这下你满意了吧。”冷静后的下一秒,松本觉得现在再做这种事的自己肯定是疯了。
“嗯。”二宫回答得含糊,依然没松手。初夏夜里特有的气味很好闻,不知道有多少是松本身上淡香水的味道。“夏天快来了。”拥抱也会变得燥热。
“夏天永远不会结束的哦。”
“好像广告词。”
是哦,报纸上看到的当红团体会说的,岚的夏天永远不会结束。导演也这么说,春天和秋天、毕业和开学,这样的状态是流动的,唯有夏天是静止,所以才希望永远都不会结束,连同夏天热烈的气候和甜腻的心情一起,永不结束。
永远停在这美妙的时刻。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
他闭上眼睛,不敢再想。
“回去啦。”二宫扯他的手指。

====
五一快乐!

59 更了2013/5/1 22:53:00

好近好鸡冻,lzgn51快乐!

60 2013/5/1 22:55:00

萌的心_chan TVT

61 TL2013/5/7 16:07:00

rid

62 = =2013/5/7 23:44:00

T个L

63 TL2013/5/30 23:29:00

TL
LZGN快回来!

64 TL2013/6/8 19:06:00

TL?
LZGN快回来!

65 TL2013/6/10 0:52:00

LZ你在哪 T.T

66 谢幕2013/6/17 21:22:00

二宫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已经忘记和老板交涉的基本步骤,今天的日光又特别刺眼。
老板站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就在刚才,他还在冲他吼:“你开什么玩笑?!”
他避开那目光,盯着桌面,装作不在意地沉默。
“这不像你。”再开口,口口勿明显平复很多。
他不置可否,耐心地回答,你看,以无限期休止活动炒作,不是也很好,起码票一定卖得掉。
“你的合约还没到期。”
“我知道。”
“你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吸引大家的眼光,况且,曝光率降低,人们会很快遗忘你。”
二宫笑笑,这个世界的规则真残酷,而老板考虑的也只是尽可能利用你而已,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你看了这周的周女吗?上面就写着我水平已经大不如前之类的。在被市场抛弃之前抛弃市场,不显得很明智吗?”
他应该对老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忘记了。也许是退步,但不是借口。
那本周刊正放在他的车里,出门的时候在便利店随手买的。重点是他参加葬礼的事情,不过狗仔只拍到他穿着西装匆匆离开的侧影。至于他出现在涩谷街头重拾街头魔术表演的事,似乎是从推特上搜集的目击材料,没有刊登照片。

“无限休止活动?”松本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听到这话,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他。
“是呀。”
“……提前退休吗。”
“经纪公司不是很喜欢这类炒作吗?某某某,活动无限期休止,唱片大卖,结果所谓的活动休止后一个月都不到又看到她登台了。”
“那是歌手啦,关键是……”松本打了个哈欠,努力集中精神,“你真这么想?”
二宫抿了抿嘴唇,没回答,在被子下面靠过身去,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松本眼皮糊住了一般睁不开。二宫突然说了句:“热死了。”
松本迷迷糊糊地应:“那你还靠过来。”
二宫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松本朝外侧打了个哈欠,也睡了。
那晚他睡得很沉,什么烦恼都忘诸脑后,什么都不去想。做决定是容易,让它落地发芽有多复杂,他不去想。

他想告诉他,因为你,才会有这演出——这话也许放到最后再说也可以,但更可能永远不会说出口。
再次启程,显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完美主义的心理作祟,本不想这么快回到舞台上。
休止活动他可以做的事太多,比如去找一个新搭档,把几年下来想玩没有玩的游戏全补上,在家做做饭(买菜太麻烦就免了),甚至去读一个心理学学位。
唯有这条路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ニノさん生日快乐!
离完结不太远了也想早点完结无奈大型演出怎么个流程完全想不出来……orz

67 更了2013/6/17 22:26:00

我以为LZ坑了...可是LZ回来了!二宫森赛生日快乐!

68 2013/6/18 19:39:00

竟然更了 T.T

69 小A2013/6/18 22:27:00

嗚呼~更了更了~~~

70 2013/6/18 23:16:00

ls gun

71 TL 求耕2013/7/10 22:30:00

RID

72 TL2013/10/28 21:11:00

秋耕,希望这篇不会坑。

73 TL2013/10/29 13:04:00

好喜歡這篇求不坑

74 谢幕2014/1/1 22:29:00

经济公司给他的准备时间很短,还没有筹备完全就开始宣传,通告和准备工作两相绞合,忙得有上顿没下顿。
巡演有17场,几乎跑遍全日本,每个场地都不大,但每一个都需要精心布置,以确保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据说最终场东京场会有些特别,内容与其他场次相比,也会有较大改动。
松本被导演叫回去拍人学时期的镜头,马拉松式的制作让不少演员叫苦连连,松本毫无怨言,晚上睡前却会给二宫发mail,为自己不能给他做便当道歉。
二宫回信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非常简短。
他很奇怪,二宫一直没有提出请他去看。
或许是忙得忘记了,他如此安慰自己。巡演时间和试写会有交叉,于是他也没有给二宫寄电影试写券。
临近完工那几天,他一有休息就会打开电视机,一直换台,直到看到二宫的番宣才会停下,然后关掉。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心痛也没用。
那些言语渐渐消散在耳际,他觉得曾经紧密的维系,在这样短暂的繁忙中,被空气侵蚀,被距离侵蚀,变成前所未有的空洞。
手机在震,是二宫打来的,在他拿起来之前挂断。
如此表达的是怎样的讯息呢?
他坐在浴缸里,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想。
以前二宫在工作压力很大的时候会拒绝和他见面,因为一见面他就会把所有不忿与烦躁全部发泄到他身上。
因为亲密,更会肆无忌惮伤害,他害怕,而松本其实并不在意。
要如何传达才能让二宫明白这一点呢?

二宫的东京场自然一票难求,最终松本在日拍上惊人的高价买下东京场前排的票,位置很好,一定会看得很清楚,同样,舞台上的人也能清楚地看见每一个观众的脸,包括他。他推掉导演的饭局,早早就去排队人场,提前人列就坐。
场地只有篮球场那么大,舞台正对的过道被加宽,铺上地毯。
他环顾一周,底下没有空位,连最上面一排都坐满了人,难怪票价会那么贵。
这才是对魔术师二宫和也来说,最正常的情况。

灯光暗下来,在场观众很快噤声。舞台笼罩在阴影中,没有帷幕,昏暗中一个人也没有。没有脚步声、没有机器作响的声音。
欢快的笛声从舞台上传来,灯光打向场地边缘的出人口,几个戴着安全帽、穿着幼儿园统一服装的小孩子,推门进来。跟着笛声的节奏,手舞足蹈、一个挨着一个,沿着中央走道往舞台上跑——此时笛声一变,他们便随着音乐,钻人各个小过道,东张西望,发出奇怪的笑声。
观众试图去抓住他们,发现他们只是虚幻的影像!在观众的低声尖叫中,灯光一灭,影像与声响全部消失。



=
新年快乐

75 更了!!2014/1/1 22:52:00

果然是新年新气象么!!
居然更了!!

76 = =2014/1/1 23:13:00

五一、生日、元旦,不会下次是春节更吧(没关系,反正也不想这么早结束

这更是魔笛嘛?用在这里还真是挺贴切的,虽然原故事有点吓人

77 2014/1/1 23:15:00

抱歉,gid

顺便,新年同乐 XD

78 2014/1/3 11:43:00

新年快乐!XDD
如果勤奋一点就更好了!

79 谢幕2014/1/8 22:31:00

随后是鸟扑扇翅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飞过头顶,在追随那声音的灯光下——是两只黑色的乌鸦——落在舞台上——变成二宫的黑色手套。
舞台在那一瞬亮起,二宫的商用笑容清晰可见。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在恰当的时间开始他的开场白,每一次都差不多。这次一样说的是感谢致辞,祝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接着他开始讲一些他遇到的趣事,或者他的朋友遇到的事,这里提到的他的朋友,大多数搞笑艺人,松本都不熟。二宫以前不怎么会说单口相声,为了上台,为了衔接每一个手法——两只乌鸦从他的手掌后出现,一边一只,立在他的手指上。
在大多数观众看来,这一定是之前的那两只乌鸦——于是他们鼓起掌来。
助手从两边走上台,两边都是身材热辣、穿着花花公子兔女郎服饰的美女,各捧着一只金丝鸟笼。
二宫将两只乌鸦各送回两边的鸟笼中。
松本想这也许是他能够表现出的最优雅的动作了。他对生命都是这样温柔。
二宫从袖口抽出一块金色的手帕,抖开之后有桌布那么大。他将这张布朝左边的兔女郎抖去,女郎与鸟笼一起消失在布面之下。
整个流程非常流畅,松本不去想自己是否看见了破绽,因为他身边响起啧啧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那么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二宫看着女助手,一边自若地抽回手帕,用右手一捋,金色的痕迹消失无踪。
兔女郎装作不解,娇媚一笑。
手帕变成一朵红色的玫瑰,兔女郎惊讶地遮住嘴,接过手中的玫瑰,而他则绅士地鞠了一躬,送她退场。
这次的节目,松本一个都没见过。
大变活人加人了一些游戏元素,他爱用的纸牌变成了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红桃皇后手下的士兵,他甚至让走道里长满了苹果树。
“都是可以吃的苹果,”二宫如此说着,摘下一只离他最近的,递给第一排的观众,“很甜的。”

直到最后一个节目,二宫说需要一个观众配合,请灯光师打亮全场照明灯。松本周围的人都跃跃欲试,他看着舞台上的二宫,抿着唇。
他不确定二宫有没有看见自己,在二宫扫视全场的时候,在他的方向也不会有特意的停留。像往常一样。
他也不再知道二宫打算出演什么样的节目。
还没有选中观众,他已觉得自己失去机会,被他排除在外,体育馆的照明亮起后,整个空间苍白得他无处可逃。
他的所见的一切,都有莫名的间隙感,仿佛他们终于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再也无法彼此了解任何东西。

但二宫在场内转了一圈,在他那一排停下。
“这位先生,”他摊开手掌,伸向他,“这边数过去第四位先生。”
松本转过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与过去都不同,完美的演技——仿佛陌生人。在二宫的带动下,他自发地配合起来,左顾右盼,犹豫着半起身。
“对,就是您,穿黑色风衣的先生,”二宫伸出的手没有收回,一直朝向他。
松本对旁边的人低声说:“抱歉,借过。”踉跄地走到通道里。
照明灯再次熄灭,只有一束光打在他们身上。
“请您拉住我的手,”二宫依旧戴着黑色的手套,朗声道,“这是奇迹的开始。”
松本依言,左手放到他的右手上。他看着二宫微笑看向观众的侧颜,在高光下被过分美化,睫毛上都闪烁着星星。
他一开始就知道他坐在那里,因为从舞台上往下看,每张脸都能看得很清楚。
惊呼声变得遥远,他们的身体慢慢化作碎片,飘向观众席,每一个碎片都是彩带。
在彻底消失之前,他看向松本润的方向,露出温柔的笑容。

也许缠绕他们的,不是魔术,而是早在不知何时,中的名为宿命的魔法,在每个夜晚,都温柔而残酷地紧紧拥抱他们、勒紧他们。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观众们屏息等待他们重新回到视野中,因为通常魔术都是这样,出现,消失,再复原。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顶的灯光渐渐亮起,两人仍未回来。
背景音乐仍在回响不息,没有丝毫渐弱的趋势。在静谧的等待中,暗红色的幕布不由分说地落下,将整个舞台遮住,所有奥秘都深藏其后,写在每一份知识产权保密协议里。

松本润站在体育馆观众席最高处,最边缘的通道里。中间过程,当然保密。
他看着舞台上从幕布上方缓缓下降,回到舞台的二宫。
此时二宫说了什么他不再记得,人们的目光从二宫身上移向他,掌声也好欢呼也罢,这次他竟然得以分享之。
他依然遵从数分钟前的设定,表现出惊喜和莫名的表情,他甚至只有骗过自己,才能骗住别人。
他一直看着舞台上的二宫,看着他的助手慢慢聚集到他身后,他一一介绍,随后发表感谢致辞,带领大家向观众席深深鞠躬致谢。
他看着他谢幕。
魔术师不谈自己的悲喜,所有的痛苦都只有一人承担。
他有点分不清自己究竟认识的是这个舞台上完美而接近神,呼风唤雨的男人,或是在家为了食物和他拌嘴的男人。
也许两者是不能两全的,也许本来就是一体。
他不明白。
也许这一次,他可以出现在他的庆功宴上。

——谢幕 完

注意:本篇魔术手法借(chao)鉴(xi)了《The Illusionist 魔术师》与《Now You See Me 惊天魔盗团》。
前者的魔术都是可以实现的,后者大多数也可以……
后来查了一下,我想用的那个故事应该是彩衣吹笛人(还有很多译名比如花衣魔笛手),莫扎特的魔笛是完全不一样的剧情,跪了
总之快完了,但是后面还有

80 更了2014/1/8 23:43:00

LZ这是还没完吗
伪END?

81 更了2014/1/9 15:34:00

lz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82 前天更2014/1/10 15:09:00

这该不是,N的谢幕演出了吧。。。。。以后魔术师要归隐了么

83 = =2014/1/11 12:57:00

所以是有番外吗(星星眼

番外吧番外吧,最后这里,J的心情有点寂寞啊

PS:之前说的“魔笛”就是指彩衣吹笛人,那歌剧。。。个人不太待见德语发音,没听过

84 谢幕2014/1/15 23:55:00

安可

“您好,这里是二宫宅,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
而答录机的主人,正盘腿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玩着亚马逊小哥刚送来的游戏。他想大概是平常的推销电话,或者不合时宜的出演邀请。在他发表隐退声明之后,还真有零星几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找他,他觉得烦,干脆换了手机号码,通讯录里只有十几个人。
接受记者采访时,他说想休息一段时间,打算去学习一些过去没有时间了解的新东西,关于复出,目前没有计划。
说是这么说,结果每天就是蹲在家里打打游戏,看看电视,喊喊外卖。
本来想过,这么长的休假,住到松本家里去不是更好?但真到了抉择时,他犹豫起来。

大概因为那天松本开车送他回到他家楼下,问他要表去郊区的房子,他说你如果要带我回家,就不该送我来这里,还没说完,松本就打断他说:
“你下车吧。”
被拍到不好,五个字他硬生生咽回去,抿着嘴唇下车。
头也没回。
如此这般一整周没联系,如果假期是这样开始的,那已经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好歹饭菜不用自己烧才对。
他不想吵架。

他开始在电视上看见松本主演的电影的报道,上映的规模很小,但是有赖于网络上的高评价(其实是他去2酱开了楼,没想到真有人去回……),票房相当不错。
他是坐了很久电车去郊区的电影院看的,影院里没坐满,除他以外,只有几对情侣,不少穿着附近中学的校服。一个人看纯爱片是有点寂寞,谁叫他唯一想一起看的对象在和他闹别扭呢。
而他则在看着这个人出现在荧幕上,感受这种期待已久的、纠结交错的违合感。
荧幕上的人,是松本,也是影片中他饰演的语文老师,他想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能不能区分面对两者的这种心情。

故事讲的是一个女学生爱上自己的语文老师,从开学那天起就一见钟情,对老师很憧憬,不时努力接近老师,但每次想要更进一步发展,都被老师冷淡地拒绝了。
喜欢女学生的男学生威胁语文老师,语文老师却说了一番鼓励他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的话。
原来语文老师未婚妻在海啸中去世,一直生活在亡妻的阴影里。
暑假里,女学生打电话给语文老师说自己要离家出走,语文老师前往女学生说的地点,附近就是海滩。女学生要求老师陪她走一段,她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一直走到海滩边。
女学生讲自己家里的事,说起自己家的狗就笑,说起妈妈就一脸难过。老师听着,有时无话可说,就看着海面上的星空,听海浪拍岸。
女学生说完,说反正没有人关心自己之类的话,就跳到海里去。浪潮打来,水很深,老师没多想,就也跳进去找她。
总算是把女学生推上岸,女学生已经呛了太多水,老师又帮她人工呼吸,这算是全剧唯一的接口勿镜头,二宫心想,好吧,可真算纯爱了。
等女学生苏醒,女学生和老师道谢,说自己不用上医院,休息一会儿就好。两人浑身湿透坐在海岸边聊天,老师说我心爱的人死在海里,不能看着你也死在这里。
把自己的事也告诉了女学生。
后来他送女学生回到家,女学生的妈妈一直在等她。一番解释后道别,他向女学生道谢,女生想反问为什么,他却离开了。
……

注意力回到现在,答录机响起尖利的女声喊他的名字,他吓了一跳:
“二宫桑!!!!”
啊——他按下手柄上的start键。
“紧急事件!快回电话!!周刊〇〇的人又来找社长了!”
啊?他看了一眼新换的手机,又看看座机,左找右找,最后从沙发下的缝隙里找到了之前的iphone4,一开机就是一串未读邮件。
他拨通了社长的电话,太阳_Xue一跳一跳地疼。


==

回83L 请别在意我说的那句,那句是针对这文里之前提到的魔笛说的,是我自己搞错了XD

85 更!2014/1/16 0:15:00

噗。。难道真被拍到?还是之前的案件

86 又更了2014/1/16 11:44:00

LZ最近好勤快!

87 更了2014/1/17 23:00:00

想点32个赞

88 安可2014/2/1 1:21:00

对,这其实是一个狗血的故事
====

事情很简单,杂志社的人在他巡演途中找过经纪公司,为一些照片勒索过一笔,社长没有告诉他这件事,直接出钱压了下来。
尔后不久杂志社发现那些照片里除了二宫以外的那个人也有利用价值,搜罗了不少其他消息,打算再敲一笔。
社长没有问他和那个人的关系,进展到这一步大概无需再问。
他在那些照片里,他在他公寓附近出没,他在他的路演活动中是重要的“客人”,他甚至是他的谢幕。
被顺藤摸瓜,没什么稀奇。

但松本的经纪人似乎不打算出钱,和杂志社谈崩了。
社长电话里的语气很平淡,这件事本来不用我出面,但桥本刚进去,你说是吧……
是的,他回答。
“考虑到你现在没有经纪人,这件事可能要你当面和松本桑的经纪人谈一谈。或者找铃木代理也可以,就是刚才负责通知你的那个小姑娘。”
他干笑,我会去趟公司。
“那就明天上午八点,这件事还是当事人面谈比较好。”

他给松本电话,漫长的铃声之后,对方才接起来。
听到声音的瞬间,他是想直接挂断的。
“怎么了?”松本问,背景音嘈杂。他的语调平和,好像两人从来没有闹过矛盾,其实是因为他在看到他讯息的瞬间就会心软,屡试不爽,“我现在在外面。”
“恩,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不用,结束以后我去找你。”
“不行。”
还没说完,已被挂断。

他家和他家,现在都是危险地带。还在考虑出门去哪里碰头更好这个问题,天色已在不知觉间暗下来。
还好傍晚时开始下雨,他打开门看着穿着黑色雨衣戴着口罩的松本,觉得穿成这样即使被拍到也毫无说服力,一语不发地让他进门,顺手挂上门锁。
“你穿好多。”他把雨衣挂到浴室里,看松本将棉衣月兑掉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说道。
“很冷啊。”松本径自走进厨房,想喝点什么,看着分类装好的大包垃圾,知道二宫肯定一个星期没有出门。烟灰缸里也塞满了烟头,烟草烧焦的味道绕梁三日,在雨天散不掉。
够烦的,还是喝咖啡好了。
他将黑咖啡放到二宫面前的茶几上:“偶尔也出门活动一下,要表我给你买台跑步机……”
“润、君。”他打断他,“你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吧。”
“恩?”
松本的态度,莫名其妙,他觉得。
“杂志社有我们的把柄。”
“那个,我知道,曝光就曝光好了。”松本揉了揉眉心,一脸厌烦的表情,“没什么好谈的。”
“你见过照片了?”
“恩,见过。”松本坐在另一侧的沙发里,喝了一口咖啡,清咖啡的苦味刺激着他的味蕾,他皱着眉说道。
他不需要喝咖啡也很清醒,但仿佛二宫总觉得他在做梦。
接口勿的照片,他们也有。这句不说也罢。
“曝光也没关系。”他重复了一遍。
“怎么没关系?”二宫站起来,指着松本的脸反问,声音明显高了一个八度,“才刚刚起步,就要毁了它吗!?”
“你怕?”松本缓缓地起身,知道自己的问句毫无意义,和二宫僵持着站立,思索着对话应该怎么进行下去。
怎么说服这个在大事件上喜欢用祈使句的男人。

可是剑拔弩张充满硝烟味的僵持下,松本分明看见苍白的灯光下二宫的眼角湿润,他很少很少见他哭,瞬间慌了手脚。
他知道二宫不怕,他已经隐退根本没什么好怕的,他是怕这件事拖累自己。
这句反问,触动了二宫的神经,二宫不再看他,别过脸去抹眼角。
他搂住二宫的肩膀,反被推开。他再拽住二宫的手,后者依然不肯看他。
“我不怕的,和也。”
低沉的声音,响在二宫耳畔。
他靠上去从背后抱住二宫,头埋在二宫的肩窝里,可以听见二宫的呼吸声。
“我不怕。”
“经纪人建议我去制造点和女主演的绯闻扰乱视线,我拒绝了。”
“我不怕,你也表怕。”

89 更!2014/2/1 13:00:00

狗血故事大好!
LZ一安还没结束,可以擅自期待二安三安……(滚)

90 2014/2/1 18:18:00

禸麻故事够昂呀

91 安可2014/2/2 14:04:00


两人合计一晚,最后得出结论,杂志怎么写无所谓,但是关键的一些照片绝不同意放出(何况之前已经为此付过钱,社长没细说,但按惯例肯定签过合同)。
松本的经纪人没有给他第二天八点的会议通知,他必然不用出面。
二宫提出松本必须把他的经纪人炒了,松本苦笑,合约未满。
平时拉不到通告,遇到大事摆不平,要他何用?
嘛,嘛,好歹他没有要求我们分手。松本自觉这圆场打得完全没水平。
已是深夜,二宫打发他回家,说非常时期禁止过夜。
松本不乐意,二宫把他的外套推到他身上,他说还有雨衣,二宫啪嗒着拖鞋要进浴室给他拿,松本又拉住他手腕喊他名字。
“我没生气。”
“说谎。”
“一想到……”二宫缓缓挣月兑松本的手,停顿了一会儿。
一想到明天,还要为了这件事去公司,不免有四面楚歌的悲凉感。同事窃窃私语,社长熟视无睹,挡箭牌已经不在,他直面针锋相对的经纪人,是为了保护谁?他还是整个事件中被对方利用的棋子,这样想不由得一阵恶心。
为了那点话题度,为了那点曝光率,不值得把私生活丢进去搅浑水。
“明天还要早起,我想好好休息。”
“我可以不影响你休息。”
二宫看了松本一眼,心一横,低头环住松本的腰,抱紧。
良久,松本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我回去就是了。
二宫没放手。
他和松本不一样,即使是全部感情注人的拥抱,他也不会用力到让人吃痛。
“你是不是觉得想要公开的我,太自私了?”
那样的话,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反过来说,这是相互的。
“幼稚、愚蠢、不理智……”
看二宫不响,他接着说:“真难办啊。”
“真不想曝光的话,我就去和水野说清楚好了。”(经纪人姓水野)
二宫摇摇头。
很难说服。那人一直想从他身上大捞一笔,这么难得的好时机,他不可能放过。松本这脾性,给经纪人打电话不会录音。
他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帮他打点好。



协商的结果是松本和二宫两人的名字出现在八卦杂志的扉页上,登了些不清不楚的照片,内容和小言似的,二宫饶有兴味的读了很多遍,仿佛印成铅字以后,就会比自己的人生还精彩。
2ch上果然出现了他们的楼,二宫可以对天发誓这楼不是自己开的。
两家事务所都没有出面澄清,因为“无稽之谈无需澄清”。
坏处是和松本签了CM的洗发水厂家开始犹豫要表播他的CM,不过这和二宫无关。
他正在离开东京的路上。
或许因为他不想让步。

人冬后第一场雪,越下越大,落在地面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坐在火车里看着窗外的大雪,离开东京再往南走也许就是晴朗的天气。
大概松本会咒骂他很多次,关于他不辞而别,他自说自话就把市中心的房子卖了,他手机关机不给他联络机会。
光是想像那个人面对一团糟局面的窘迫模样,他就不由自主闷声笑了出来。

原本像这样的“事出突然”,他应该通知几个朋友,但到出发前夜,他(再一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朋友。
如果花子还在世,他肯定会告诉花子。
正好,他既不想直接、也不想间接通知松本自己的去向。

他希望这种不告而别的作法,能让松本好好冷静一下。

春去冬来,这一年之间已经发生了太多事,知道自己和对方各有考量,现下大概也没法好好说清楚。
离开他的生活,原来不是很难的事情。

====
快完结了,马年快乐:)

92 = =2014/2/2 14:23:00

新年快乐!

93 又更啦2014/2/2 14:27:00

盖id

94 2014/2/2 15:50:00

新年快乐!
LZ求个HE啊!

95 更!2014/2/5 1:08:00

坐在火车里,有点像bittersweet PV里面nino那个VIP包厢啊wwwww ? = =.

96 T2014/2/9 16:42:00

新年快乐!LZ一定要给他们HE啊!

97 = =2014/5/23 16:13:00

TL

98 = =2015/8/25 21:48:00

预祝松本さん生日快乐=v=
每一年都非常感谢。
本篇正式完结。




他想要一个最完美的谢幕,而安可则是另一个开始。


离京后,二宫和也独自一人,从这个国家的最南端出发北上,途径的城市或逗留一天,或一周甚至更久,全只看心情。
爆出这样的丑闻,邮箱里居然还有很多综艺节目的通告。其数量和人们的记忆曲线一起,不断下滑。
到了距离东京很远的地方,也不再害怕被人认出,他在有眼缘的地铁站路演,在失意时唯一的慰藉就是自己未生疏的手艺,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老练。

他在旅馆看电视,得知松本的洗发水CM恢复放送(并且重拍),也看到松本上节目,丑闻之后经纪公司的后续处理挺妥当,陡增曝光率而已。
其实他也可以。
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站在那里,无懈可击地笑着,和闪光灯与话筒说,嗯?你是说松本君吗?我们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仅此而已。

他看着电视里的松本润的业务用笑容,点燃一支烟,把时间的碎片,像烟灰一样飘落。
然后慢慢消融,变成禸眼看不见的颗粒。
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来考虑的结果,是他把思念沉人冲绳海底,和日落一同下沉,随后在岛屿的另一边升起的太阳,想必是一个全新的太阳。

在他无声离开后,松本找过他,找过他们以前住过的地方,常去的地方,却没有人见过他。
后来网络上流传的目击太多,松本的脸过于醒目,有些时候就会变成经纪人代劳。
他给二宫老家打过电话,二宫妈妈说儿子没有回去过。
电话永远关机,留言信箱塞爆,走投无路之时,他开始在网上搜索二宫的目击,最开始一个月,有些不准确的单数目击,他直接排除在外。
一直到二宫抵达广岛,才开始陆陆续续有正常的复数目击出现,还是街头路演之类的。
总比最坏的可能要好一些。

只要他还想在国内发展,总有一天他会回到东京。
松本在泡澡时如此自我安慰,每一日每一日,和那些留着某些人气味的家具形影相吊。
白天录影太过疲劳,他在温水的浮力中靠着浴缸睡着。

梦里不知为何在走楼梯,缓缓向上。
虽然疲惫,却无法停止脚步。
楼梯的尽头……是二宫的房间,哦,他想起来,这里是二宫的老家,已经十年没再去过了。
楼下的厨房传来叮叮咚咚切菜板的声音,二宫的妈妈正在准备晚饭。
米饭的味道很香。
他手里端着一盘茶点,是妈妈准备的吧?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细心的妈妈。
和过去做着同样的事情,他的身形却是现在的岁数,再无十几岁的稚气,因为心事重重,脚步也不可能再如彼时轻盈。
敲开房门,二宫正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看电视,地毯的颜色无法在记忆里完美重现。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走过去和他并肩坐在一起。梦里的二宫没有拒绝他,像平常一样,点了点头,捞了一块他端着的盘子里的茶饼,继续沉默地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
正在放着那部他刚刚参演,并且获奖的电影。
“你知道为什么导演找我演这部电影吗?”
不知为何,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和二宫说。
“恩?”
二宫只有简单的回答。
“因为他看过我演魔术师的那个片段。还记得吗?”
二宫看了他一眼,眼角里是淡淡的笑意。他一直知道,松本站在那种场景下的存在感,无可挑剔。
“当然记得。”
那是这个故事的开始。
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合适的土壤下,生根发芽,最后开出了他此生所见最美丽的花,任何语言都无法描摹其绚丽与神奇。
电影播放的中途,揷播了松本润的洗发水广告,二宫撇撇嘴说,诺,我妈妈也买了一瓶。
“因为是润君代言的,她这么说,原话哦。”
“谢谢。”松本说,靠着二宫的肩膀,闭上眼睛。
他想要沉浸在这份已经无法辨别真假的短暂的温柔时光里。
也许短暂,也许是永远。
“切,要说谢谢就要当面说啊。”

“会的,而现在我是对你说。”

他靠着二宫的肩膀在自己的梦里睡着,而二宫伸手拉住他的左手,两人十指相扣。

客厅里,他的手机在响,待机画面上的显示是:

【カズ】




——安可 完

99 更了!!完结了!!2015/8/25 22:05:00

啊啊啊啊啊啊啊完结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生之年啊啊啊啊啊啊TAAAAAT

100 完结2015/8/25 22:39:00

竟然没抢到沙发我不服
有生之年感天动地抱住LZ哭(谁要啊

跳转→首页主版外传 黑犬J禁万能站务Johnnys-BBS图志 photo购物 shopping

106100条/页,2页

1 2
ZB回复请先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