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支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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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第6920位读者

楼主 base2014/1/28 23:23:00


  二宫和也拿着刚刚被路边的推销员塞进手里的POCKY试吃装坐到了公园的长凳上。
  原本就是靠近市中心的热闹公园,到了圣诞节之夜来来往往的更全是情侣,手挽着手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好像全世界的幸福情侣都是一个样子。
  二宫舌忝 了舌忝 干燥的嘴唇拆开了那一小包POCKY,往嘴里塞了一根,含了好一会儿那层巧克力外衣才依依不舍地在嘴里化开,只是二宫失去了耐心还是粗瀑地嚼了起来。
  突然看见有什么白白的东西在自己的眼前飘落,抬起头发现居然应景地下起了雪,正好路过二宫身边的一对情侣也意识到了,女方好像在出演哪个收视率不佳的多拉马一般,抬起手让雪飘到手上,惊喜地笑着望向男友,男方也明显人了戏,坚定地握住了女方的手,两个人微笑着一起走向等待着他们的美好未来。
  所谓的美好未来也不过是结婚生子而已,男方中规中矩地朝九晚五,女方在家当全职主妇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家务,不出意外第二年也许会有个孩子,男方还是朝九晚五,女方则在快要被相似的每一天逼疯时,终于把重心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二宫觉得自己嚼POCKY的速率越来越快,就像啃着仙贝无所事事地盯着电视时往嘴里塞的越来越多,眼前的每一对男女是这么不同又是如此相似,各自有着各自的烦恼却又都大同小异,等待着所有人的也都是相同的结局。
  真是无聊,二宫想。而自己却多少有些羡慕这样无聊的生活,普通的麻木的循规蹈矩的。但同时他又害怕着“无聊”,他并没有信心能够忍受翻来覆去的日复一日。
  二宫低下头看自己被冻僵了的手,有些僵硬地握了握拳当做活动,来回了几下,突然两只手自己跟自己十指交叉相握,POCKY的包装袋有些滑稽地被夹在了两手交叉在一起的虎口处。
  即使两只手这样握在一起手上的温度依旧毫无变化,二宫有些犹豫地想是不是真的必须得两个人在一起才能取暖,两个人十指相握时面对生活就真的能获得双倍的勇气,另一个人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父母兄妹或是恋人,二宫想自己可能真的只是需要“另一个人”而已。
  二宫感到雪越下越大,就在甩了甩头发打算站起来时,有人撑着伞坐到了自己的旁边,那人明显被积在椅子上的雪冻得打了一个寒_chan,刚坐下就一弹身地跳了起来,嘴里还漏出了一声急速地“嘶”,站起来后一边有力地回头瞪向长椅一边赶紧拍掉黏在臋上的雪,在他换了只手拿伞转身清理长椅上的积雪时,二宫意识到原来这个人一直在替他撑着伞,这让被对方一连串动作逗的差点笑场的二宫却无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些许感激。
  也许对方只是出于“同情”,这是让一年前的二宫稍有察觉就无比烦躁的被施予的情感,但在一年后这个寒冷的独自一人的圣诞夜,二宫倒是乐于接受下这把伞,而不愿再去深究对方所怀抱的真正动机。
  那人终于忙活完吐了口气在二宫旁边坐定,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对二宫微笑着点头示意。
  那是张圆圆的脸,眼睛温和到好像有些犯困的样子,还有一个鼻头下弯颇具特点的鼻子,头发好像被凃了厚重的发胶,即使沾着的雪已经化成了雪水也依旧坚挺着。明明是张男人的脸,却让人想用漂亮或者秀气来形容。
  二宫也点点头回应,两个人一时无话,就这样并肩坐着。
  也许是下雪的缘故,刚刚还算热闹的公园现在只听得见雪落在伞上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再仔细听还有隐约从远处的商业街传来的圣诞歌曲。
  没有刚刚那么冷了,但二宫的手还是有些僵硬,打算再活动一下时意识到自己手上的那包POCKY还剩最后一根,便把手撑到了旁边那人面前,无声地询问对方要表。
  那人点点头抽出了那最后一根,含在嘴里模糊不清地说了声:“谢了。”
  那是二宫和也记忆中两人说的第一句话。


2 又有新文啦2014/1/29 22:33:00

有点兴趣 LZ普利斯够昂

3 = =2014/1/31 14:04:00

安定的SK文风 年初一真治愈

4 base2014/1/31 19:04:00

  二宫和也觉得自己大概算是个流浪者。
  没有固定的居所,四处游荡,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打着各种各样的零工,不是为了维持生计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只是他随身的双肩包里除了衣服游戏机以外还有张金额不菲的存折。
  那一大笔钱是他原本的四口之家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二宫还记得那天父母和姐姐一起出门时的场景,三个人吃完早饭在玄关和站在走廊里的他告别,二宫清楚的记得那三个人说着“我们出门了”时各自不同的语气,脸上的表情,摆手的弧度,但却忘了他们究竟是要出去干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出门。
  那天他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声“路上小心”,和往常一样去了学校,当天下午就被告知三人死于了一场对方应负全责的交通事故。
  后来去了警局还是医院,眼前晃过各式各样的人,police医生亲戚,说着各种各样的话,自己又签了各种各样的文件,二宫也一点都不记得了,再反应过来时,自己正仰面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对着没有开灯的房间那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从接到消息到回家那几个小时好像梦游一般,二宫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后来零零碎碎的事情很多,三人的葬礼,未还完房贷的房子,二宫从来不知道的家庭欠款,以及自己的抚养权。
  更多的事情是母亲的姐姐替二宫处理的,这位姨妈是比母亲强势的多的女性,在母亲去世之前也有着频繁的来往。姨妈因为早年嫁到了大阪说话也变得带些关西腔,说话做事也更像是个大阪人,最大的不同是说话声音依旧保持在刚好能让人听见的范围之内。
  葬礼那天,二宫抱着遗像坐在椅子上,在失去了自己的家之后他觉得自己对所谓的“同情”变得异常敏感,即使对方语气里稍微带有一点点的可怜意味,他都能立马分辨出来,于是他至始至终低着头,他怕自己对上那可怜自己的眼神时忍不住扑到对方身上揍那人一顿。
  只有姨妈跟二宫说话时不带任何柔软,甚至板起二宫一直垂着的头,确认他是不是在哭。二宫没有哭,他盯着姨妈的眼睛,发现对方的眼眶也是干燥的,只是他觉得自己依旧在那双眼睛的Deep看见了无法名状的情感。二宫觉得自己也许和这位以前总是斗嘴的姨妈的本质是一样的。
  姨妈收回手揉了揉的头发就转身去忙别的事了。
  至始至终二宫都坐在那张椅子上,没有说话也没有流泪,甚至没有思考。
  一个失去了监护人的未成年人能有什么权利去决定什么事情。
  
? ? 后来二宫的抚养权自然归了姨妈,家里的房产被银行收回之后,取而代之留给二宫的是一大笔保险金和赔偿款,多到他这辈子可能都不需要再工作。
  本想在东京继续念完高中,姨妈却不同意无论如何都要让二宫去大阪和他们住在一块,那时的二宫虽然千百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听从,打算高中毕业之后再回东京。后来在二宫内心最痛苦的时候,曾经回想起姨妈的这个决定,他想也许在那天葬礼上两人对视时,不仅仅只有他看见了对方眼睛Deep压抑着的情感。
  在大阪的日子吵吵闹闹,但二宫始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热闹的地方,他时常会在一群人聚在一起玩闹时突然安静下来,无比冷静地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自己的同学打闹在一起,看着他们用关西腔说着无聊的笑话后的大笑,二宫觉得好像自己不存在在这里,不存在于此时此刻。
  终于熬到了高中毕业,二宫以要考东京的大学为名义回到了东京。不过他从未打算上大学,只是一直跟姨妈说自己是重考生赖在了东京。
  二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东京,自己原本的家早就被拆了盖成了另外的样子,里面也住进了别的人,他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在去了大阪之后更是没再联系过。
  二宫站在早已面目全非的自己曾经的家前,想自己是真正变得一无所有了,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同学,没有家。
  二宫在这个明明是自己成长起来的城市里突然变得无处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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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春快乐!!!
(大过年的更这么悲戚的内容还真是对不住啊。。。

5 2014/2/1 19:33:00

恩恩楼主新春快乐!

这样的节日里默默摸nino一把

6 base2014/2/2 17:48:00


  但二宫还是留了下来,每天无所事事打着游戏直到自己终于成年,从姨妈那里经济独立了。
  回姨妈家拿存折和各种证件是二宫自从去了东京之后第一次回大阪,他郑重的对姨妈一家人道了谢,并且想留下了一笔钱当做感谢,不过姨妈最后还是还给了二宫。
  二宫还记得姨妈把他送到门口,拿着那个厚厚的信封对他说:“表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人了,我们总归是你的亲人。”然后把那信封塞回到了二宫的手里。
  二宫对姨妈是感激的,但是再怎么感激,再怎么想将自己融人在大阪的生活,内心的真正想法却是怎样都无法改变的,那些从二宫内心Deep涌上来的无助与对别人所给予自己的情感的冷漠,是他怎样都无法控制的。不断的自我勉励,自我安慰,最终还是会被“孤身一人”的事实所_Tun没。
  二宫后来觉得无所谓起来,不用担心吃不饱的经济基础,找不到目标的闲散生活,没有人对自己再抱有牵挂,也无人再对自己有所期望,社会责任一下子被卸去了大半。
  那天二宫突然放下了游戏手柄,看着画面上自己控制的勇者一下子被怪物撕扯得血禸模糊,然后站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离开了这个将自己关了近两年的六叠半。
  
  在遇到大野智时,二宫已经在外面游荡了近一年的时间,便利店、弹子房、餐馆之类,各种打工二宫几乎都尝试了一遍,接触的人知道的事也渐渐被不断扩大,也知道自己从来不会是全世界最悲惨的那个人,但是即使深知比自己悲惨的人多得多,二宫还是会在半夜咬着被子发呆到天明,自己内心的痛苦也无法因为找到了比自己更加凄惨的人而好上半分。
  二宫只是从一个区到另一个区,从未离开过东京。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只是,不想再让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凝滞在同一个空间里。他想也许自己在寻找什么,一个理由,一个动机,或者,一个人。
  
  
  二宫觉得大野智是个有些傻乎乎的人,是那种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的一厢情愿者,所以他才会让自己这个刚刚见了半小时说了不到五句话的大半个陌生人进他家。一直到大野给二宫端了杯装满开水的马克杯时,他才想起来问:“啊,你叫什么?”
  于是二宫也理所当然的住了下来,从原来说好的只待一个晚上避雪,到雪还没停再待两个晚上,又到索性大家一起跨年吧的四个晚上,越拖越长,两个人好像都有无数的理由提出来延长二宫在这个六叠半里的时间,就像一个在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里的无限续杯者想挑战凭着这一杯咖啡自己能在这里呆上多久般上瘾。
  只是彼时二宫还不知道自己手拿这杯无限续杯的马克杯在大野智的房间里一坐居然就是六年。



7 更了2014/2/3 2:25:00

蹲FB这么久头一次抢到SF
通知楼外><

8 = =2014/2/5 15:24:00

TL
故事还没展开呢LZ

9 2014/2/5 17:16:00

感覺滿好的!!!頗喜歡!!
希望是溫馨的走向,蹲著!!

10 base2014/2/7 1:12:00

  大野智是附近美大的学生,有事没事就喜欢跑画室画画,后来有一次二宫被大野从被窝里拽出来拖到大学附近的拉面店吃午饭,那时二宫才发现原来自己曾经在附近的便利店里打过工。
  “搞不好那时我们就见过。”
  听了这话的大野边呼哧呼哧地吸着面条,边抽空FUFU地笑了一下。
  吃完午饭二宫趿拉着人字拖双手揷在口袋里驼着背跟在大野身后进了他那所美大,原本担心自己刚刚人春就穿上了的人字拖显得过于不合时宜,在环视了美大里那一群一群风格各异的妖魔鬼怪之后,二宫想大概在这里连果奔都会被定义成行为艺术,谁管你脚上穿着的是人字拖还是套着俩塑料袋。
  大野的画室在一个木制的旧校舍里,踩在楼梯上木地板会发出轻微的响声,与水泥制的楼房不同,木制的小楼被初春的阳光包裹得十分温暖。跟着大野上了二楼的长廊尽头,推开门二宫看见画室的屋顶是天窗,阳光直接洒了进来,即使是不懂艺术的二宫也觉得那静物台上的石膏像被温和的阳光打的十分好看。
  画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头发整齐,穿着衬衫套着颜色稳重的格子毛衣,淡色的休闲库下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皮鞋,一看就和大野完全不是一类人,但二人似乎是熟识了。经过大野的简单介绍,二宫知道了那人叫樱井翔,和大野学的油画不同,学的似乎是理论性更强的什么专业。二宫瞟了几眼樱井的画,只觉得艺术世界实在是过于深奥自己是弄不懂的,但是后来又看了大野的画,二宫觉得似乎也没那么难懂的月兑离自己的常识。大概是樱井的画月兑离了常识吧,二宫最后抹了抹下巴想到。
  大野架好画架,拖了张凳子到阳光下,让二宫坐过去,之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睛观察,让二宫左移移右移移地来回小幅调整了几下,便示意他可以掏出袋里的3DS随便玩了。大野自己则在画架前坐定开始打稿。
  樱井很快离开了去吃午饭,画室里只剩下二宫和大野两个人,原本还有些人声的画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二宫一开始还对莫名就做了大野的免费模特有些怨言,但是偶尔抬起头,看到了大野微微皱着眉头认真画画的脸,或者两人视线不小心相触后大野凸起下巴的笑,耳边笔尖与画纸的摩擦声,大野为了抖掉橡皮屑拿手弹着木质画板的声音,自己常年低温的手脚因为阳光的而渐渐变得温暖,被窗户外窜进来的微风吹动的刘海,画室里颜料的味道,被铅笔的石墨染黑的木地板,地板上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二宫停下了按着3ds的双手,闭上眼睛,他想阳光还是这么温暖,带着微微花香的风还是如此甜腻,天空也是湛蓝的,很久没回去的家门前的那棵梧桐树不知道有没有再长大一些?通宵打游戏听到清晨的鸟叫声是那么悦耳,前段时间自己给姨妈固定地址时她没有掩饰住声音还是稍稍往上抬了几度变得明朗起来,中午吃着油腻拉面一抬头就看见对面坐着的大野智正埋头苦吃。
  以及,蜷缩着身子闭着双眼被温暖包裹着的自己。
  眼泪突然就从二宫的眼里滑了出来,他睁开眼睛摸了摸湿了的脸颊,还没来得及想自己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流泪,眼泪却越来越多,二宫擦掉眼泪又重新溢出,擦掉又溢出。
  二宫整整迟了五年的眼泪终于在这个阳光极好的春日午后悉数而出,在一个充满刺鼻颜料味和古旧木头味的陌生画室,在一个刚刚认识了半年不到名叫大野智的半个陌生人面前。
  彼时大野已经站了起来呆呆看着二宫怎么也无法抑制的流泪,看到他手足无措地抹着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他终于放弃压抑自己开始像孩子般的大声哭泣。
  大野是从未见过一个成年人哭的如此稚拙的,像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摔倒在了地上,相比因为疼痛而哭泣,更多的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想让父母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安慰他。
  二宫大声哭着,眼睛因为泪水而模糊不清,然后他突然感觉自己被圈在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驱走那刺鼻颜料味的是清爽的肥皂香味,他感到大野轻拍着自己的后背,在耳边低声说道:“没事了。”

11 = =2014/2/9 18:24:00

很喜欢画室这段。

12 = =2014/2/10 23:15:00

好温馨的文,太治愈了LZ加油呀!
蹲着等更文(*^__^*)?

13 TL2014/2/19 18:49:00

lz不来撒点土吗

14 = =2014/6/5 17:27:00

tl

15 BASE2014/7/9 16:15:00

后来的整整六年间,大野究竟有没有问过二宫为什么那天下午突然在画室里放声大哭,或者二宫自己究竟有没有告诉过大野自己家人的事情,他模模糊糊的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二宫想,大野大概是没有兴趣知道的。?
他还记得有年冬天两个人缩在暖炉里吃着大野下课后捎回来的便利店便当,看得出是加热过的,但也许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明明不远的路程拿回来时却已经变得半热不热了。
二宫掀开盖子时没控制好角度,盖子上的水一下子全都流进了饭里,他看着那些不明来源的水就那样渗了进去,原本看上去就不怎么新鲜的米饭吸了水之后让二宫更觉得有种恶心的黏腻感,突然就没了胃口,但二宫还是一边看着电视里正竭尽全力的搞笑艺人,一边随便扒了几口,一直等到大野吃完之后,他也顺势放下了筷子,便当里的饭菜理所当然的几乎没有动过。
大野撑着头看着二宫,二宫也看着他,两个人默默无言对视了一会儿,二宫终于说了句“我吃好了。”
“剩下的呢,不吃了吗?”
二宫和也摇摇头,大野便没再说话把两份便当重新盖好了盖子,磨蹭着从暖炉里钻了出来走向小厨房,大野把自己那个空了的便当盒扔进垃圾桶之后,转身走向了冰箱。
“处理剩饭太麻烦了,放冰箱里你明天吃。”
二宫是被大野突然这么强硬的口气吓了一跳的,但还是转过头回了句“太恶心了,表。”
“那你现在吃掉。”
“表。”
“那你明天吃。”
二宫看着大野,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么执着要自己吃掉那份现在大概已经完全冷了的便当,但又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有些滑稽,便妥协了。他伸出手打算接过那个冷冰冰的黏腻便当,但大野却没有理会,说了一句“那我帮你热一下。”就走向了炉台。
二宫看着大野的背影想,这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吃完这份便当,就像自己至始至终不愿意问对方为什么执意要自己吃完这份便当,因为对方不说,所以自己也不问,这种礼貌的通情达理的做法的另一面,却是自己的毫无兴趣。
但和自己不同,大野是固执的,固执地要自己吃完,固执地要替自己加热。有时候这种固执不近人情,但有时候又是如此善解人意。这种固执能让人顽强地站在这世间,对周遭的世界毫无顾虑地坚持自我。
二宫舌忝 了舌忝 嘴唇,突然觉得有些羡慕。

不过大野的固执并非麻木不仁,二宫猜他还是察觉到了自己有时莫名的情绪波动,所以才会想着法子拉着自己一起去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大到学院展出成功后的庆功宴,小到大野那几个好友间的聚餐。也不管二宫愿意不愿意,睡醒没睡醒,常常冲回家就拖着睡眼朦胧的他往外跑。二宫常常发现自己上一秒睁眼还正对着大野那个廉价出租屋开了条缝的天花板,下一秒就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穿戴规矩发型整齐的樱井翔。
大野的交际圈其实很广,来来往往的面孔二宫没记住几个,却每一次都能碰到樱井翔。不是“几乎”每一次,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每一次”。
二宫曾经问过大野樱井翔是谁,大野眨眨眼睛,仔细斟酌了一下二宫的这个颇具哲学意味的问题,歪着头想了半天,也只能回答道他们是高中同学,在同一个美术部认识,关系一直不错,又一起考人了这所颇有名气的艺大。
大野智咬了口便当里的猪排,想起来似的补充道,樱井翔的父母爷爷似乎都是颇有名的画家。?
绘画世家,最后却学了艺术理论。二宫听完之后觉得有些奇怪。
没有大野身上的随性,樱井打扮的一直规矩整齐,反而有种与所谓的艺术家不沾边的拘谨。
是个无聊的人,二宫不由分说的就下了判断。

===============
抱抱抱抱抱歉拖了这么久orz
如果还有GN看会继续填的(缓慢的。。。。

16 BASE2014/7/9 16:16:00

P.S. YJX和SK两位间的任何一位都不可能有西皮感,他的存在有别的意义。。。

17 POCKY软文2014/7/9 17:19:00

挺萌

18 久违的更了!!!!!2014/7/9 17:35:00

蹲等LZ更,能回来已经很好了QAQ还以为坑了……

19 BASE2014/7/22 12:21:00

? ? ?后来二宫在樱井身上贴的另一个标签是“交际能手”,不过二宫对于这种类型的人的“无聊”定论是不会改变的。因为本身的浮躁肤浅所以沉溺于与人的短暂交往中,二宫看着樱井在人前或是夸夸其谈或是谦逊有礼的样子这样想到。
? ? ?二宫也逐渐发现交际圈广的并非大野,而是樱井,只是樱井每次都拉着大野,于是朋友的朋友便是朋友,大野自然也认识了许多人,只是如果樱井由于临时有事缺席,大野便会只站在自助酒水桌旁喝饮料,若不是碰到真正有所深交的熟人,大野就会坐到会场边上和二宫两个人单独聊天。
头几次二宫对此感到十分紧张,毕竟“游离于群体之外反而更加引人注目”这一点,二宫小时候就已经切身体味过了,而被动的被解读为“不合群”、“怪人”会让他感到烦躁不安。他三番五次的暗示大野为什么不去和别人打招呼,大野总是咬着纸杯说:“因为都不认识啊。”于是,二宫便会拉着大野去和别人搭讪。
? ? ? 二宫不是没有考虑过诸如“如何让别人觉得自己有趣”,以及“如何融人到一群陌生人当中”之类的问题,或者说他的整个高中生活都在围绕着这几个问题不断迂回,只是他很快发现自己无法与人长期交往,无法与任何一个人保持一段友谊或是恋爱关系,开始时他的风趣幽默包容耐心,很快就会被一个巨大的空虚与无聊包裹起来,他会不自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这一切的意义何在,为什么自己要为了一段不稳定的关系而顾虑重重,费心经营。二宫那不着痕迹的自来熟能力,却让他在这种陌生人聚集的场合变得如鱼得水起来。
? ? ?“Nino好厉害啊。”有天大野在目睹了二宫一整晚的交际手法之后由衷感叹道。
? ? ?“一点都不好,我快累死了,”聚会已经结束了,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还不是因为你……”
? ? ?二宫说了一半转过头看着大野,彼时那人正把路上的小石子踢着往前滚。
? ? ?“樱井不在的话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和别人说话?”
? ? ?“是啊,”大野点点头,然后又补充道,“会想和你说话的。”
? ? ?“所以你……”二宫眨眨眼睛,觉得自己的几次挺身而出实在是多此一举了,“那你为什么还总想来这些地方?”
? ? ?“我只是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待着而已,坐在人很多的地方的话,就会觉得没那么……”大野不愿再说下去。
? ? ?没那么什么?冷清,难受,无聊,痛苦,凄凉,空虚,无能,乏味,枯燥,难熬,悲伤,忧虑,烦扰,孤单……?
? ? ?那么多词都可以跟在这句话的后面,二宫偏偏选择了“孤单”,作为对大野的解读。
? ? ?二宫想,大野是不会对“被群体排斥在外”这件事感到在意的人,同样也并没有享受其间,他甚至没有察觉到所谓“群体”的存在,大野智个人的存在意义无需群体的承认与接纳,他只是需要——二宫咬了咬嘴唇想着合适的词——只是需要别人的存在证明这个世界的客观存在——物理性的存在而非精神性的存在。
? ? ?“那我们以后就在边上两个人一起喝饮料吧。”二宫的尾音有些高兴的提了起来,似乎对自己赋予大野的解读甚是满意。
? ? ?如果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的话,应该不会感到烦躁不安,或者恐惧吧。
? ? ?“好啊。”大野笑着回答道。

20 2014/7/22 13:53:00

觉得最后两人就是这样呢,都不算擅长群体活动的人,在一起就互相治愈

21 BASE2014/7/24 10:39:00

  不过很快二宫就疲惫于这样的生活,樱井爽约不来毕竟是少数,这意味着多数时候二宫还是得和许多人进行这种一次性的快餐式来往,而非与大野两个人坐在角落,在一片嘈杂热闹中喝饮料聊天。
  结束后二宫躺在床铺上有时会回想刚刚那几个小时是怎么过去,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交谈对象的脸都想不起来了,倒也因此少了许多躺在榻榻米上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的时间,二宫很少再想起过去的那些事,以及未来可能会面对的生活,还有别的那些无法排遣的来源不明的负面情绪。
  但是二宫无法如此心安理得的“活在当下”,在度过了开始时的那段时间之后,这让他逐渐开始感到不安,明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在追赶他,但他却依旧感到不安,不愿如此虚度时光,却又不知道所谓有意义的事究竟至于他来讲是什么。不跟着大野去参加聚会的话,那二宫也只是躺在地板上发呆而已。
  一个不被任何人期望,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任的人生。
  一个看似无比轻松的,却找不到任何希望的人生。
  二宫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回到了遇到大野之前的状态,他原以为那次在画室毫无预兆的哭泣就是自己这种情绪的终点,但好像他错了。
  需要找点事情去做。二宫想。被别人或是社会所需要的事情。
  二宫翻了个身看着睡在不远处的大野,他想自己终究没有办法成为这样的人,坚强的,即使不被需要也能自得其乐的人。
  二宫双手交叉抱着自己,好像那天在画室大野抱着他那样。


  “我要开始打工了。”二宫对着下课后一脸兴冲冲回到家的大野说道。
  “那今天晚上……”
  “不,今晚就开始。”
  “诶,晚班?”
  “嗯。”
  大野撅着嘴点点头,放下包,盘腿坐到了二宫的旁边,突然讲起了今天中午自己的同学在食堂饭里吃到蚂蚁的事情。
  “这么大个的蚂蚁——,”边说着大野还拿手比划着。
  二宫看着兴致勃勃讲着蚂蚁的大野,突然就笑了。
  “对吧,超级搞笑的吧,我那个同学的表情整个就这样了——”大野看到二宫笑了,更加来劲地还原着。
  二宫也跟着笑,大野做一次那个表情,二宫就笑一次,嘴上还附和着表示超搞笑的,最后笑着趴倒在矮桌上,说:“我高中的时候也有同学吃到过虫子,那个时候他的表情好像是这样的……”
  二宫直起身子卖力的做着颜艺,大野也跟着笑,做一次笑一次。最后两个人情绪高涨,干脆轮流出题让对方表演。
  黄昏时的阳光懒洋洋的身寸进房间,把大野不大的六叠半照了个通透,快要人夏的天气已经有了些许的热意,但离蝉声出现还是太早了,两个人大笑的声音盖过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嘈杂电视声,从打开的窗户传出去,消散在傍晚时弥漫着饭香的空气中。


  在二宫终于受不了被大野拖去各种聚会很久之后的一天,已经是盛夏的晚上,大野简陋的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掉了个按钮没法调到最大档的电风扇,二宫打完工回来又累又热满身是汗,月兑掉上衣四仰八叉的仰面躺在榻榻米上,耳边只有那风扇有些僵硬地来回摆头的声音,他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半睡半醒间听到了有规律的敲打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敲门声。
  二宫一下子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撑起身子去拿被自己扔到了一边的手机查看时间,一边去应门,意识到自己睡着的时间居然意料之外的长,一只手打开门,另一边顺手按亮了灯,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樱井正扶着歪斜着身子喝了个烂醉的大野。
  “晚上好。”樱井点点头打了声招呼,二宫也点头回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退后几步让樱井把大野扶进来。樱井吃力的月兑着鞋的时候,二宫蹲着扒着大野的鞋,大野一睁眼正看见二宫的头顶:“嘿嘿,Nino……”
  二宫没理会头顶上的声音,放好大野的鞋,站起身协助樱井把大野弄进了屋放倒在了榻榻米上。大野躺在那一脸傻乎乎的笑,只管看着站着的二宫“Nino、Nino”有气无力地叫唤,二宫始终也没理会,只是拿起地上被自己月兑掉的T恤,边穿边问站在旁边的樱井,怎么突然喝了这么多酒。
  樱井张了张嘴,顿了一会儿说:“大概是因为快毕业了吧。”
  “因为毕业?”
  “嗯,邻近毕业时的这种情绪,你知道的,总是很普遍……”
  二宫虽然拖着音“嗯——”地回应着,却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无法成立,他觉得大野不是那种会在毕业典礼上哭的一塌糊涂,勾着好友肩膀称兄道弟喝个酩酊大醉的人,大野从来不能被纳人“普遍”的定义之中,他永远是那个异类,情感单薄根本不会在意是否毕业,是否离开那个待了三四年的学校,是否和那些能否够得上朋友的同学分别。
  二宫舌忝 舌忝 嘴唇蹲了下去看着大野,大野见到二宫靠近了笑的更加冒傻气:“嘿嘿,Nino……”
  二宫听见樱井正在身后翻找柜子的声音,大概是想找醒酒药之类,虽然明知这屋子里没有这种东西,二宫也没想提醒对方。
  “Nino,Nino……我有话想跟你说啦……”大野挥着手想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点更靠近二宫,无奈浑身无力怎么也撑不住,来回滑下去好几次,终于摇摇晃晃的算是支起了身子。
  二宫看着大野滑稽的样子,忍着笑点点头:“嗯?说什么?”
  “我……我……我啊……”
  二宫听到身后没有了翻动柜子的声音,想樱井大概终于放弃了。
  “我啊,最喜欢Nino了!”大野说着探出身子伸出手似乎是想抱住二宫的样子,但因为伸出手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嗙”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大野也没在意,继续笑着重复着“喜欢、喜欢”。
  二宫“噗”了一声,嘴上应着“是、是”,起身去拿薄毯,却看到樱井正愁眉苦脸的盯着柜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二宫终于说房间里没有醒酒药。
  “我还以为上次我带来的还有剩。”
  “上次?大野总是喝醉吗?”二宫把毯子扔在大野身上,对方被砸的“噢”的叫了一声,继续傻笑着。
  “也算不上总是,只是有时候。”
  “没有理由的买醉吗?”二宫调笑道。
  樱井没有立刻回答,走过去把毯子抖开盖在了大野身上:“……大野他所想的总是会比看上去的多。”
  还没等二宫说什么,樱井就起身告了辞,去赶末班的地铁。
  关上门,二宫轻轻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
  顺手关掉了灯,二宫重新蹲回到大野身边,发现对方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大野低沉均匀的呼吸声和风扇僵硬的转动声混在了一起,空气中仅残留着些许的酒味。
  二宫的汗顺着脖颈流下来,让他感到有些痒,歪着脑袋顺手去抹时,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他赶忙换了个姿势跪坐在了大野旁边。二宫能看见冲着自己侧躺着的大野上下起伏的胸口,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数起他呼吸的次数。
  ……25……26……27……
  一呼一吸算一次,可能是因为喝过了酒,大野的呼吸频率似乎比平常要快些。
  ……82……83……84……
  没有开灯的房间算不上暗,窗外泛白的路灯和月光混在一起充斥着房间,有时还有飞蛾的影子倒影进来。
  ……121……122……123……
  二宫觉得跪着的腿有些酸,一边数着,一边极其缓慢的缓慢的,面对着大野躺在了他的旁边,近的能闻得到大野呼出的酒味。
  ……202……203……204……
  二宫一直盯着大野起伏的胸口,感到对方呼吸的频率似乎逐渐缓了下来。
  ……310……311……312……
  或许二宫继续数了下去或许没有,他只是终于蜷着身子,在能感到大野散发出的温度的距离中,沉沉睡了过去。

22 更了2014/7/24 13:14:00

喜欢lz这文
无法与人长期交往的二宫却可以在大野的呼吸声中睡去,细节萌啊,等发展

23 BASE2014/7/27 19:58:00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二宫回到了以前待过的便利店里打工,时间长到被店长问道要表成为正式职工,甚至愿意推荐他作为储备店长去更大的店里见习。二宫笑着婉拒,不愿意被真的定格在便利店里,更不愿意离开这间离大野的学校不远的便利店,他觉得在店里作为店员与顾客的关系和大野见面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便当和烟是大野最常买的东西,相比家畜的禸更偏爱吃鱼禸;最常抽绿色万宝路,浓郁的薄荷烟;一时兴起时会买杂志;肚子饿了却没到饭点时喜欢拿面包充饥;有时也会为了去嘴里的烟味含薄荷糖;也有急急忙忙跑进来问有没有绘画用橡皮卖的时候;下雨天即使没带伞也不会买伞,湿漉漉的站在店门口的挑檐下等着二宫自己发现他,如果二宫马上下班了就继续站在挑檐下等着两个人一起撑伞回去,即使二宫千百个不愿意把伞都塞到了大野手里,大野也一定要和二宫挤在一把伞下,如果二宫下班的晚,大野便点点头又一头冲进雨里跑回家;若是在饭点时刚好赶上二宫下班,两个人便一起去下馆子,来者不拒似的两个人几乎吃遍了周边的小店。
  也会碰到樱井,有时是一个人,有时和大野一起,明明是如此乐于交际的人却再没见过他和大野以外的人结伴走在过一起,二宫想这应该是樱井的傲慢,貌似随和的对待所有人,本质上却和樱井惯于抽的红色万宝路一样呛人,看不起着所有人,原意和大野走在一起要么是出于一种高中以来的习惯,要么是因为大野的异于常人,当然二宫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二宫的睡眠质量在和大野一起生活之后虽然有所改善,但有时依旧会在凌晨时莫名醒来,若是夏日天亮的早些,他便会小心起床,出门去附近的公园闲逛,空空荡荡的街道和不知名的鸟叫声让二宫觉得好像窥视到了整座城市的第三面,没有夜晚带来的黑暗与不安,也没有白天的热闹与浮躁,因为它的转瞬即逝而显得珍贵,淡淡的青草气味和凉爽的微风,行走在城市时间的夹缝当中让二宫觉得平静,一无所有的好像回到了一切的原点,未曾开始无法发生不用前进,如死般安宁。
  然后二宫会被街上传来的白天第一辆汽车引擎声惊醒,无所谓似的吸吸鼻子,手揷着口袋猫着背回到大野的出租屋。
  二宫会挑放假的时候去大野的画室,看看大野的新画,当当免费的模特,开玩笑地问大野需不需要月兑光了躺着让他画,没想到被对方一口回绝:“没六块腹肌不画。”不过大部分时间二宫都喜欢拖了张椅子坐在那幢木头小楼的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旁打游戏,或是盯着窗外那棵高大的雪松发呆,这棵年纪颇大的雪松枝叶看上去墨绿而沉重,无论是雨天或是阳光明媚,都似乎无精打采的,明明是被称为圣诞树的存在,不被装饰的样子却让人感觉不到快乐呢,二宫时常会这样想。
  偶尔也会抽空和姨妈通电话,汇报最近的近况,却一直没提过大野的名字,一直都说成“我的室友”,姨妈依旧会叫二宫有空回大阪看看,二宫也每次都满口答应,放下电话两个却都知道这无非是二宫的敷衍而已。也不是不想回大阪,也不是有意在避开姨妈,只是不希望在见到姨妈时想到那时做了诸多傻事的自己,二宫想自己大概是很自私的人。
  二宫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很好,和一个令自己安心的人住在一起,互不打扰却能在任何时候和对方倾述,和对方讨论任何突如其来的想法,与对方分享让自己欣喜的一切。不被任何事物追赶,按照自己的步调生活,虽然不知道是否在前进或是原地踏步,二宫倒也觉得无所谓,自己不需要什么被迫前进,所谓“前进”又究竟该如何定义呢?尽量让自己感到不那么难受,依旧对自己的出生毫无感恩之情,依旧希望成为另一个人,但却接受自己的存在之道。
  就在二宫都快以为时间都如此停止的时候,有一天大野回到家时扔给了二宫一个硬皮的本子,二宫打开之后才意识到,那是大野的毕业证书。
  “我毕业了。”二宫看到大野不知所谓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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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喜欢QwQ

24 2014/7/27 21:42:00

就算各做各的在一起就很好www
日常看得好舒服,但毕业了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25 BASE2014/8/4 11:52:00


  二宫第一次问了大野对未来的打算,大野回答的倒也轻松:“继续画画。”然后便没了下文。
  于是二宫坐在矮桌前手撑着下巴,看着大野把画具一样一样搬进屋,然后是一叠叠画,再然后是一箱箱画册,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屋子几乎被塞满了,二宫缩了缩自己的脚免得碰到颜料。
  “不考虑换个大点的房间吗?”二宫问正在支起画架的大野。
  “等我卖出第一幅画吧。”大野一脸迫不及待地看着刚被放上画架的空白画布。
  “如果你缺钱我可以……”
  “不用,我要用自己卖出的第一幅画赚来的钱租新房子。”
  二宫没再坚持,他深知现在的大野正踌躇满志,认为自己是莫奈或是席勒转世,随便大笔一挥便有人出价千万,即使如此客人依旧络绎不绝,比门口午饭时的料理屋还要热闹百倍。二宫只希望那位买画的金主赶紧出现,省的自己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洗掉沾到自己身上的颜料。

  大野很高产,而这得益于他能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停的画画,很多时候二宫下班后带回来的便当是大野的第一顿饭,后来二宫不再只带便当回来,卖剩的面包、饭团,一切能称为“饭”的速食品,每天去打工之前二宫都会提醒大野要记得消耗那些准过期品,大野从刚开始笑着说“真是啰嗦”目送二宫出门,到反应有些木讷的点头,中间大概过了近一年。
  这一年里二宫总是看见大野拿着画出门,然后空手而归,那几乎是大野唯一出门的时候。二宫没再见过樱井,也没再听大野谈起租房子的事情,他只是一天到晚画啊画啊画的,而二宫衣服上不知从哪里蹭来的颜料却越来越多。
  二宫曾想过在大野毕业之后辞去便利店的打工,毕竟他失去了打工的兴趣之一——碰到买东西的大野——但在听大野说要把房间当做画室使用之后,二宫还是打算姑且先继续做下去,而一年后二宫已经无数次感激自己当初的谨慎与英明——他无法一整天与画画的大野共处一室,他无法看着这样的大野窝在一个只有六叠大塞满了杂物的房间里,日夜不停的画毫无休止,似乎对他来讲只剩下画画这么一件事,二宫不知道为什么大野会有那么多灵感能够支撑他不放下笔。
  二宫站在收银台前发呆的日子与日俱增,甚至变的不想回去。
  他觉得无聊。
  和大野搭话时,对方的不耐烦和强打着的精神显而易见。两个人安静的待在一起时,和以前即使不说话也能感到安心的气氛不同,二宫觉得大野那刷刷的笔声似乎在强调着他的多余。
  他觉得不被需要。

  于是二宫开始想办法直接或间接的援助大野,他知道大野人不敷出,家里也不再寄钱给他,在大野付不出房租的时候说委婉地示意自己可以承担,并且不用着急还;捡大野扔地上的空颜料包装去美术用品店买一样的颜料,然后放在某个不起眼但大野一定能发现的地方;带更多的速食品回来填满冰箱……
  究竟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情去做这些事,二宫自己都不愿深究,表面上是出于朋友的帮助,本质上却是因为自己内心的空洞与不安,二宫想也许世间的一切善举,最原点的动机都是人的自我满足,以帮助别人而彰显自身的伟大,希望被需要,希望被有所求,看着对方感激的笑,或是听着那些溢美之词,填补着自身的缺陷。而至于二宫自己,看着冰箱里少了的食物,大野正在用着的自己买来的颜料,听着大野有时突然冒出来的含糊不清的感谢,尤其当租金都是二宫全款支付的时候,这些都能让二宫不那么害怕被大野赶出去,他认定因为这一切让大野至少现在还无法离开自己。
  但是大野每次都会表现出极大的反感,至少二宫是如此觉得的。他还记得有天两个人正吃着便当,大野突然把几罐颜料放在了桌上,二宫还记得那些颜料里有一盒的汉字写作“代赭色”,一个让人无法简单会意的名字。二宫抬头看着大野,看到他拿起了本本子,用合适的音量边说边写到:“……代赭色一罐……柠檬黄两罐……”二宫已经忘记了究竟有哪些颜料,那些颜料又究竟是什么牌子的,多少钱,他只记得自己凑过身子去看本本子时,那页的第一行写着“午饭——鳗鱼饭团x2”后面居然还跟着单价。
  “你不需要连吃了几个饭团都记下来……”二宫觉得大野偏执的有些可笑。
  “等我卖出第一幅画的时候会把钱一并都还给你的。”大野的语调和平时并没有不同,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他合上本子,继续埋头扒起了便当。
  二宫却突然失去了食欲。

  不过二宫终于还是等到了搬离这间六叠和室的那天。
  那天是星期二,大野和往常一样在上午把画送到画廊,二宫轮休没有去打工,无所事事地打着着困扰了自己许久的一关游戏。大野回来时,二宫正盘算着如果再打不过就放下自尊去网上查攻略,就感觉自己从背后被抱住了。
  “我的画卖出去了。”二宫听到大野的声音有些发蒙。
  “太好了,”二宫本想回过身,却发现大野把自己牢牢扣住,完全动弹不得,接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后颈有些湿漉漉的,“……你这是哭了吗?”
  “好啰嗦。”
  二宫能感觉到大野在笑,还有他许久没有用发胶定型的头发正扫着自己的肩膀,不是特别硬但依旧有些戳人。
  “……可表用我的衣服擤鼻涕啊。”二宫想自己真是怀念这个拥抱,一样的力度,紧贴在一起稍稍上升的温度,唯一的不同是大野身上的颜料味几乎盖住了原本的肥皂香味。
  抬起头时,二宫看到屏幕上又跳出了GAME OVER的字样。


26 2014/8/4 13:09:00

很喜欢这章,nino觉得不被需要那里很戳人,然后就各种帮助大野
陪他度过艰难,等到那个温暖的拥抱
最后这句话真是不好的预感,“搬离这间六叠和室”理解为一起搬到更大的房子好不好啊LZ

27 更了2014/8/4 15:45:00

拥抱好棒www
记账那里有点虐!

28 BASE2014/8/8 0:26:00


以下为DYZ第一人称视角,因为是第一次用第一人称,所以标个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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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我毕业一年之后,我卖出了自己的第一幅画。
  在我的诸多立志成为所谓画家的同学中,我算是幸运的那一个,一年的时间实在算不上长,那一年也因为不是独自一人面对的,所以并不是特别难熬。
  我还记得那天是星期二,一如往常我拿着自己的新作品去画廊,画廊的老板是个年龄比我还小,在生人面前有些容易害羞,总是笑着的家伙,叫做相叶雅纪,似乎是因为父亲去世,不得不接手继续经营着这间画廊,虽然他对画几乎一窍不通,但多亏于他父亲在世时签下的几位画家正是艺术界炙手可热的人物,一幅画的价格就十分惊人,所以画廊也得以有着稳定的收人。
  有时我会想,相叶他在那一年里源源不断的接受着我的画,即使一副也没有卖出,是不是正因为他是个外行,无法分辨好坏,若是他的父亲尚在,怕是根本不可能让我这种刚毕业的小鬼甚至只是挂一幅画在这画廊里的吧。
  因为年龄相仿,来往几次之后我和相叶便很快熟络起来,成为了更像是朋友一类的关系。那个星期二看得出他极为开心,为了平稳情绪把脸涨的红红的,跟我说话时用词也是颠三倒四的,但最终我还是从相叶那些支离破碎的诸如“太好了”“我就说肯定可以的”“你完全不用担心嘛”之类的感叹句里提炼出了重点——原来我的画终于卖出去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个瞬间自己是怎样的心情,现在也已经是模糊不清了,我等了这一天一年,不眠不休每天不停的画就为了自己被社会承认的这一个瞬间,我设想过很多次自己的画第一次卖出去的场景,会哭还是会笑?会像女孩子吃惊时那样双手捂嘴?还是会一下子月兑掉衣服库子冲到大街上果奔,全身心的去感受那原始的快乐?或是干些别的什么出格事情。但实际上,我似乎出乎意料的平静,然后想到了某天二宫托着下巴靠在矮桌上时说的那句“不考虑换个大点的房间?”
  对了,是我把画具搬回出租屋的那天,我也还记得当时自己的豪言壮语“等我卖出了第一幅画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其实内心Deep还是有些不安的,即使自己所在的美大极富盛名,自己的专业也是架上绘画,也有过几幅评价极高的作品,但最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条存在着极大风险的路,不过另一面又同时存在着极大的可能性。
  既然想那就去做吧,碰碰运气如何。那时的我毕竟还年轻,对未来更多的还是抱着赌徒心理。
父母对我也一直是放任不管的状态,对我的突发奇想常常既不阻拦也没有明显的支持,包括这件事,妈妈只在电话里告诉我会继续寄三个月的生活费,再接下去的生活就靠我自己了。
  因此在钱的方面我一直很感激二宫,三个月的生活费我硬撑了四个月,钱包里就只剩下一枚一百日元了,若是没有他平时从便利店带回来的卖剩下的便当和饭团,我怕是连四个月也撑不下来,只是光是支付昂贵的颜料和画布就已经让我十分头疼了。二宫甚至还帮我买过颜料,虽然我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偷偷摸摸的放在我装颜料的箱子里而不告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缺了哪些颜料惯用什么牌子,不过我倒是更希望他能直接提出来,毕竟后来我所缺少的画具远远不止那几罐颜料,而我又无法开口向二宫提钱的事情,明明我们一起住了那么些年,他当了我那么多次模特,吃遍了附近的馆子,也从没和对方闹过什么不愉快,怎么也称得上是朋友了,但我就是无法向他示弱。
  我不想让二宫知道自己的钱包里只剩一下一枚可怜的硬币,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画怎么也卖不出去,不想让他知道我在有天晚上蒙着被子咬着牙流泪,不想让他知道为了省下那点烟钱我曾偷偷吸过别人扔在地上的烟嘴,不想让他知道在樱井为我介绍的美术评论界颇有名望的评论家面前我下过跪,就为了一篇几百来字的评论稿,最后那人也没有写,毕竟对他来说一个刚毕业的想当画家的年轻人的自尊算什么呢,只怕他见过太多,而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不得不再说一次,在钱的方面我很感激二宫。他几乎让我省下了一年的伙食费,他依旧往我的柜子里塞着颜料,后来原本平摊的租金也都由他全额支付着的。
  即使他几次都委婉的表示不用在意那些钱,但我无法不去介怀,老爸曾经跟我说,若想和朋友关系持久,那就表和他有钱上的纠缠。这句话几乎成为了我金钱观的一部分,所以有天和二宫吃着便当时我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在记的那本账本,便特意拿出来当着他的面,给他塞给我还没来得及记上的颜料记账,只为了告诉他那些钱我一定会还,好让他在不愿再继续资助我时,想起来这本账本,不那么轻易的拎包离开这拥挤不堪的六叠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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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料故事继续推进下去的话,会有YJX视角的第一人称。
谢谢一直看的各位和回复的各位QwQ

p.s.他们俩人一起搬到大房子这点绝对可以保证wwwww

29 2014/8/8 11:03:00

看到最后一句心里狂奔过这句话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希望nino能理解dyz的倔强

30 BASE2014/8/9 0:19:00

  等相叶终于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我问他买家是谁,他说由于要保护客人的隐私所以不能透露,我便没再追问下去,不得不承认那时我更想快点回家告诉二宫这个消息,然后拉着他去最近的房屋中介公司看房子。
一直到现在,在知道一切之后,我都很庆幸那时没有追问相叶。

  回家之前,我甚至绕了一圈去二宫打工的那家便利店,看他今天是否上班,说起来,我是从未弄清楚过二宫打工的时刻表。
本想顺道买包烟,在掏钱时才想起来那笔钱是直接打进卡里的,所以自己的口袋里依旧只有那寒酸的一百日元,这当然不是几个月前的那一枚,只是这段时间里借来的那些钱进进出出,兜兜转转倒又回到了一百日元,多少让我感到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那天,也是在这家便利店,我抬起头好像眼前的这个穿着明黄色便利店制服笑喑喑看着自己的家伙就是二宫,而自己第一次发现身上居然只剩下一百日元这个可悲的事实。不过这一次不同,没人再帮我垫钱买烟,我只能讪讪地推门离开,不过这都表紧,因为我已经卖出了自己的第一幅画,手机里的银行卡收账短信就是证据。

  我本是想以更加,更加帅气,或是更加显的自己不以为然的样子把这件事告诉二宫的,但是当推门进去,看见二宫正驼着背,窝在一堆堆画册和各种杂物堆旁边,仰着头看着电视打游戏时,我的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本能似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甚至——现在想起来都无比羞耻——甚至哭了。
  我一直没有搞懂那时为什么会毫无知觉的流泪,为什么会想抱住二宫,我想,我大概只是觉得那个时候,是要回属于自己的回报的大好时候——那天我第一次拉二宫去画室,想让他给我当免费模特,天气晴好,我们刚吃完拉面,我正拿着碳条在画纸上订着位,二宫按着3DS却突然哭了起来,那样稚拙的哭让我手足无措,对方不是女人不能用口勿堵住对方的嘴,那便只能用拥抱了吧。?
我终究无法向二宫示弱索取一个作为回报的拥抱,那么短暂的皮肤相触时的温度差倒也足矣。
当然,我现在依然觉得,那时候我的眼泪实在是太多余了。

? ??
  卖出了第一张,也便能卖出第二张,我的画家之路突然就变得通畅起来,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只是等到终于有评论家原意为我写评论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后的事情了,但我并不是太在意,即使只要有一个人原意买我的画,也许我的画能为那个人带来点什么,能让他感知到任何一种情绪,那也就够了。
  后来我和二宫一起租了一个两室一厅,一人一间卧室,我们也终于不用每天晚上被子挨着被子的挤在一起了,但是那几年里我们依旧不怎么用厨房,只有在二宫放假的时候才会愿意做些正式的三餐,没想到味道居然还不错,问起他是向谁学的做饭,他回答说是妈妈。
二宫很少提到自己的家庭,我也没有问过,总觉得若是他原意讲的,那他自然会告诉我,而我实在没有立场去追问他这些事。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在我遇到嚼着POCKY的他之前,他是不是根本不存在,噢不,确切来说,我第一次看见二宫还要在这之前,是在那家他后来一直打工的便利店里。
那家便利店本就在我的学校附近,我也常常会去买些烟或是便当什么的,会注意到二宫是因为他笑的时候和他不笑时的反差。因为是便利店店员,二宫接待客人的时候一直会微笑,声音也会被他拔高几度显得朝气蓬勃,习惯于低头付账的我无意间抬头看他时,也只是觉得这个店员笑的还蛮好看的,后来有一天我已经随着二宫的那声“谢谢光临”出了便利店,走出好几步发现香烟的包装纸还一直裹在自己的手里,折回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时,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正好看见二宫正对着空无一人的便利店发呆。
  那仅仅是一个侧面,甚至因为距离而有些模糊不清,但是能让人,或者说让我,感觉到的却是种由他内心Deep发透露出的麻木与失望,那并非阴森与丧气,与此相反他周身的空气是澄清的,极为立体的侧面甚至带着些凛冽。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转向了这边,只是在他发现之前我就离开了,那时只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自作多情,也许是因为正在为了参加学校的一个颇重要的比赛而烦恼新的作品,所以不自觉的往周身的一切赋以戏剧化的情感,不过二宫身上那仅仅因为无关弧度的改变而出现的如此强烈反差,着实给予了我不小的灵感,后来由此衍生出的作品居然在那次比赛里拿到了个不错的成绩,那也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不过更让我意外的是,在他不在那家店打工之后,我还能在圣诞夜里遇见他。

  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当初我们是如何租下那间房子的。在连续看了几套房子之后我们都不是特别满意,唯独推门走进这间时二宫懵了一下,随即便穿到各个房间,渐渐显出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中介公司那人究竟介绍了些什么我估计二宫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只是蹦蹦跳跳的回来对我说:“我们就租这间吧。”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望着我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柴犬。

  那间房子我们一直一起住到两人各自成家为止,只是在我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二宫,至于他后来的消息,也都是从樱井那断断续续得知的,后来那间房子又几经转手租给了些什么人,我也都无从得知了。


31 = =2014/8/9 0:22:00

第一次离得这么近!激动

32 2014/8/9 0:59:00

看到最后一句突然觉得晃神

33 2014/8/9 10:21:00

我太惊讶了,这走向是be吗

34 BASE2014/8/9 23:39:00

  樱井在我结婚的前几天约我去了学生时代常驻的居酒屋,我们聊了很多,过去的事,现在的事,以后的事,就像我们从前常常聊的那样,只是和年轻时不同我们再没了那些不切实际的飞扬跋扈,不会再在聊的兴起时酒杯相撞,直到醉的不省人事,现在我们一边是小有名气的被称为怪才的画家,另一边是年纪轻轻就在业内说话举足轻重的高曝光率艺评人,似乎都完成了年轻时的豪言壮语,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达成,只是都疲于改变,认定自己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再出任何意外,只希望能安稳的走完一生。
  不过樱井从来是富有野心的人,从小到大他被太多人看着,他背负着的责任也比我大得多得多,对他来说,事业可能才刚刚踏上正轨,而现在正是他大放异彩的时候,一切感情当然也都排于此之后。
  也就是这样的樱井,突然问我,二宫和也究竟对我来说算是什么。
  那时我想说“朋友”,话到舌尖却又被我咽了回去。
  和二宫一起生活的这么多年里,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美大生,变成现在能靠卖画生存的所谓画家,中间也算是起起伏伏,即使是在卖出了画之后,也经历过相当一段时间的低潮期,虽然依旧有一个相叶无法告诉我是谁的人在不断买我的画,但我那时无法接受从突然爆红又重新落回到无人问津的原点,相比于对名望的渴求,我更多的,只是简单的不服气。
  我不愿承认自己的能力仅此而已。
  我自认为自己固执,常以自我利益当先,不通人情,甚至常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但我不愿自己在绘画上的才能不被承认,唯独在绘画上我无法接受被别人的否定。
? ? 在那段时间里,二宫一直一直在我的身边,每一次在我认定自己几乎被世间否定的时候,二宫总是在那。
帮助我,包容我,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等我不再一个人闷着发脾气之后告诉我,他很喜欢我的画。
  二宫其实并不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他比我敏感的多,会无比在意一些无谓的细节,甚至还有些悲观主义,即使他能够那么轻松的与人搭讪,在聚会上把气氛炒热,幽默得游润有余显得有些狡猾,但他依旧会在半夜突然醒来,会有连游戏都无法提起他兴致的时候。
  我甚至觉得他ML时会忍不住哭泣。
  有时我看着他,觉得他看上去是那么孤独,明明二宫就坐在我眼前,就坐在客厅沙发前的地毯上,但我却无法触碰,他将自己蜷缩进一个自我的世界里,在那好像将自己判了死刑,但即使如此也还未结束,每一天每一天他都将自己放在被告的位置上进行自我的审判,我原本以为等到那场审判结束的那一天,二宫便会真正好起来,直到我逐渐发现,那一天便是他再也无法承受的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对二宫的解读从何而来,于是我试着告诉他,也许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他却只是看着正努力描述的我,然后笑着说:“你想太多了。”
  当他再一次这样说的时候,我口勿了他。
我当然从未口勿过男人,也不是同性恋,那个时候会口勿二宫,可能是我在发现自己即使努力也无法触碰到真实的他之后的走投无路,还有对他那轻浮口口勿的不满。
  那时正值一阵瀑雨之后,空气闷热而潮湿,客厅里廉价地毯的触感也令人不悦,但我们俩人似乎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摆月兑他舌头的纠缠,吮着他的下唇,之后轻啄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很自然的褪去他有些汗湿的衬衫,二宫的胸口起伏的很厉害,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究竟愿不愿意,我只记得他由喉咙Deep发出的低沉呻喑,逐渐黏腻的皮肤触感,还有那张时不时顶到我背部的该死的方形咖啡桌。
二宫如我预料之内的哭了,我想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与毫无笑意的微笑与面无表情的呆滞相比,流泪对他来说好的多。我们半果着面对面坐在那张有些刺人的人造地毯上,为了贴的更近些而让对方坐在自己曲起叉开的腿间,我们尽全力去拥抱对方,尽全力的贴近对方——我从未那么想用全身心融人另一个人——我以为这样能让二宫放松他蜷起的身体,我假装能如此进人他了解他,去找到包裹在名为“二宫和也”的表皮之下的真实,我想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存在于这个世间。
  我还记得自己低头用舌尖拭去二宫的泪水,如预想般的微咸;手指揷人他的头发时,那硬质而毛糙的触感;我把手抚上他的胸口时,感受到年轻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外面的天色愈发阴沉,有那么一瞬我甚至觉得二宫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磕磕绊绊的做到了最后,席卷而来的是犹如这个最终陷人了黑暗的房间般的失落与无力。

  后来我们也做过很多次,两个人的技术也渐渐娴熟起来,快感也不断上升,我原以为禸体的接近能让二宫变得更愿意和我分享他的内心,而不仅仅是与我安静的待在一起,但显然这种做法徒然无功,后来我和他ML也变成了仅仅想满足禸体的欢愉而已。
  变得更加依靠对方的,是我,而非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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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预想的。。确实是BE。。。

35 2014/8/9 23:44:00

BE??

36 2014/8/10 0:14:00

觉得挺无奈的,就已经这样了还是无法走进nino的内心吗,可之前在画室的哭泣以为终于放下了
因为发生的旧事让n不相信长久吗,大野是真的喜欢他啊
不知是谁先放弃,等着看发展,lz勤劳更辛苦了,捏肩,有猜买大野画的人是谁
等揭晓时看对没

37 BASE2014/8/12 18:34:00

  所以当樱井暗示我不应该就如此离开二宫的时候,我几乎变得有些怒不可遏。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但人毕竟是有耐性的,我所期待的一个长久的二人关系并非如此,而二宫让我觉得沉重和悲伤,我曾一度陶醉在二宫所带来的那种气氛下,那让我富有创作的灵感。 ? ? ??
  毫不夸张的说,二宫就是我的“缪斯”。
  这并不稀奇,有的画家与妓女乱交以此寻找灵感,有的从对自己妻子的挚爱,有的本身就是个精神病人,而更多的作家常年抑郁,或者特意将自己沉浸在一个抑郁的心境中进行创作……性、爱、臆想、忧郁……这些都能激发创作欲,而这些我从二宫的身上都能得到,只是我想这里面是没有世俗如“爱”的。
  我并不是一个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最初认识二宫的时候也未想过后来会演变至此,明明我们没有吵过一次架,平时也会打打闹闹的像两个笨蛋,但我逐渐不受控制地想去解读二宫,为了能寻找到更多的灵感,而二宫本身的气质和扎根于他心底的忧郁感又是如此合适。
  我想我是太过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绘画才能了,以至于这场我我自说自话的解读变的完全不可逆。
  在我对此变得疲惫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她是个很简单的女人,喜形于色,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一切直接了当,足够肤浅天真到让男人喜欢。我们交往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我曾经下跪请他写评论的艺评人的女儿,也无怪乎在和她交往的时候,我的画突然被几篇重要评论提到,一下子提高不少知名度,连带着价格也上升了。
  直到我决定和她结婚的时候,才把这件事告诉二宫,不过我猜他早就知道了,我不提,他也不问,我们一直都是这样。
  在我告诉正在熟练按着游戏手柄的二宫“我要结婚了”之后,他甚至没有一丝的吃惊,也没有转过头望向我,只是突然用和在对客人说“欢迎光临”一样的高亢声音,对我连声恭喜,问我诸如对方是谁,是个怎样的人,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之类所有朋友都会问的问题,我一一回答,最后他说:“那你要搬离这里了。”
  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肯定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如何做才能让二宫感觉好些,这之前的大部分时候我都沉浸在和女友的热恋中,即使难得想起二宫也都是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得过且过。我说我还是会一直承担一半的房租,二宫却笑着说这房子太大,他会另寻他处,不用担心。
  这之后我们一直沉默,似乎应该交代的事情就这么几件,原来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却依旧没有共同拥有过什么,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我的在要分开时变得分外明确。我坐在二宫身后的沙发上,看着他毫不迟疑的控制着游戏里的那个小人上蹿下跳,我努力瞪大眼睛看着二宫后脑勺的乱发,有些害怕如果回房睡觉,第二天醒来时就会再也找不到他。

  那个时候我觉得结婚并不意味着终点,我和二宫依旧能是有着深交的朋友,我时不时的去看看他,他时不时的来看看我,大家一起吃吃饭喝喝酒,等以后我有了孩子满房间跑,拖着鼻涕拽着他的库腿还会叫他“二宫叔叔”。
  二宫也早就从便利店的打工仔成为了店长,通过函授读了大学,甚至有进人更高的管理层的可能,稳定的工作之后意味着二宫也可能会结婚,两个家庭只会变得更加热闹,周日一起去野营,圣诞节大家一起过,我扮成圣诞老人,他扮成麋鹿。
  这样的未来生活总比两个成天一起窝在房间里不知在做什么的单身男子健康正常的多。
  我那时满心因为结婚而兴奋着,脑子里全然是如此的幻想,自说自话地也为二宫勾画了如此的一副蓝图。

  本想一直盯着二宫,但还是靠着沙发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上了毯子,而二宫正缩成一团睡在地毯上,游戏手柄被扔到了一边,电视也还开着声音却被关掉了,里面的主人公正站在一个类似城镇的地方。
  看着这样的二宫,我突然想到了樱井曾用过的一个不是那么恰当的比喻,他说二宫就像一只我从路边捡回来的流浪狗,满身是伤却无法得知他在过去究竟经历过什么,“但看着你时却总会冲你开心的笑”。

  二宫在我结婚之前搬走了,那一整天我的行程排的满满的,回来时只看到他留下的纸条,写着诸如承蒙照顾之类的老话。第二天还一起吃了一顿散伙饭,本想约他去高级日料亭,他却说自己只吃得惯庶民的食物,常去的那间中华料理店就行。那天二宫的状态很好,喝酒聊天好像回到了我们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轻松自在毫无负担的待在一起。我终究还是没有掌握好那个度,钻牛角尖般的想去理解二宫,最终却又对自己的沉重感到惧怕,并且半途而废。
  但二宫还是没有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曾想过去找他,却被樱井拦下,他说二宫过得很好,也并不希望见到我。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二宫和樱井会突然有了联系,也不知道我对二宫来说怎么就成了种打扰,但那时除了婚礼的筹备以外各种事情突然都撞到了一起——相叶的画廊负责的个展的成功,我的公众知名度突然大幅上升,除了杂志的采访,还有不少电视台的邀约,婚后的蜜月甚至不得不延期。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忙的晕头转向,不曾想起二宫,也连一幅画都不曾画过,甚至连画笔都没有摸过。
  晚上一个人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我也会想这是否就是我所追求的“被世间承认”,我的画真的被承认了吗?我总会想起二宫对我说的那句:“我喜欢你的画。”还有那个一直买我的画的人,不时的还是会问起相叶那个人是谁,相叶依旧不说,只是告诉我在我颇受追捧之后,那人也再未买过我的画了,不过在这之后我确实也没画过什么满意的作品,反正无论画什么都有人买账。旁人也许看不出,但只有我知道在离开二宫之后,我的画中是缺少了什么的。
  在重新空闲下来之后,婚后我仅有一次再问过樱井,二宫过的怎么样。彼时他放下红酒杯,迟疑了一下之后说,二宫已经结婚了。
  我点点头,觉得这样也好,只是再无法实现圣诞节时我扮成圣诞老人,他扮成麋鹿的设想,稍稍感到有些可惜,但若是他不愿意见我,那我也不愿再勉强,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自说自话,怕是他早就受够了吧。

  我最终还是无法回答樱井,二宫和也的存在之于我是什么。
  对他抱有着的,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为激烈的情感,很多人认为唯有“爱”才能如此,但是伴随着爱的总会有嫉妒、zhan_you欲,会有开始会有结束,禸体的欢愉也常会压过情感,不过即使看到他和别的人在一起,听到他结婚的消息,我也都无动于衷,在和他上床之前我就已经对他希望能更加了解他,融人他,甚至,拯救他,高人一等般的自以为是到我觉得“爱”是无法形容我对他的感情的,那是高于一切的纯粹精神性的冲动。
  不过是我自己主动开始逃避二宫的,现在无论把这一切形容的多富丽堂皇,也只能是一堆废话,如果他能从别人那里得到我所无法给予他的,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直到樱井告诉我其实从头到尾那个一直在买我的画的人其实都是二宫时,我也依旧是如此觉得。樱井还告诉我,他问过二宫是不是因为可怜我才会买我的画,二宫回答道是因为喜欢。
  我想是因为喜欢而买的就好,虽然那些画构图、色调、主题全都不同,但其实画的都是他。无论他是否看得懂,是否在撒谎那都不重要,至少我们终于有了共同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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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GN你一定猜中了wwwww
人心是很奇怪的东西吧,有时候那件具体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但是那种情感状态却一直都在
日积月累渐渐就形成了一个习惯,所以EGHY不愿表达不完全代表没放下,只是种习惯而已,我是这么觉得的wwww
这文应该快结束了,只剩最后一个结局了,谢谢各位m(_ _ )m

38 2014/8/12 18:47:00

先让我发泄一下吧……要看哭了
好残酷!!!
大野为什么不再往前迈一步,为什么要说那不是爱,为什么害怕爱的沉重
真的没想到大野对二宫的情感如此艺术化,宁愿他们接地气做一切恋人该做的事
GN你写得真好,我猜错了,我以为买画的是樱井
下章会写二宫的心情吗,想到就真的难过,本来以为某人会是二宫的解药的TAT

39 BASE2014/8/18 1:02:00

DYZ视角结束,接下去是YJX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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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井家从来被称为美术世家,由我的祖上开始,直到爷爷、父母也全都是业内知名的画家,所以“樱井翔也理所当然的要成为一个画家”。
我猜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
  包括我自己。
  于是自幼我便开始接受专业的训练,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放学后每天都待在樱井家二楼最Deep的房间里不是画画就是学习。
没有人逼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唯有当我一次又一次在儿童画展中让家族失望时,那些不动声色的责备是我不得不承受的。
  “他没有天赋。”
  那时还是小学生的我放学回到家时,听到爷爷的声音如此断言道。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更加努力,想尽办法弥补自己的不足,我不断的画啊画啊画,画到右手撑着画板的小拇指的指甲开裂愈合直至磨出平面。
但还是小学生的我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努力追赶的是所谓“天赋”——一个永远不可能被超越的对象。
我没有天赋。
  即使不甘心,我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而从不甘到接受所花的时间并不长但也不短,在那天晚上我反锁着门发疯似的撕掉了大半自己曾经的练习,冷静下来之后我颓唐地坐在画架前的木椅上,决定以后去美大里学习艺术理论,当一个评论者,而非创作者。
  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父母时他们欣然接受。我想只要我今后的职业依旧与艺术相关,他们就不会阻拦我,与其当一个会瀑露真实水平的画家,对于樱井家的颜面来说,一个深藏不露的评论家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他们永远不会问我,我真正想做什么。不过即使他们这样问了,我也无从回答。
  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从在樱井家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之路就已经被规定好了,直挺挺的铺向前方,我只需蒙上眼睛前进即可,而现在我所踏上的,也只是预料之内的岔路而已。
  我未曾怀疑过自己一直所走的道路,因为我姓“樱井”,并且引以为傲。

  认识大野智是在高中的时候,因为都会赖在美术教室里画画。我是为了准备以后的艺大人学考试,而大野多半是出于兴趣和逃课后的无所事事。
  大野是有天赋的。
  想象力、创造力、色感甚至是基本功都不差,我问他曾在哪学的绘画,他说因为小时候很喜欢龙珠所以总是临摹。
  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比如出生在正在闹饥荒的非洲或是福利较好的欧洲国家,比如天生长相端正或是生了个朝天鼻,比如靠临龙珠就能掌握基本绘画技巧或是自小接受专业训练排线时却依旧会糊成一团。
  所以我不会去嫉妒大野,当然也没有特意想与他亲近起来的意图,毕竟天赋不是感冒不会传染。我们熟悉起来的唯一理由只是大野实在是太喜欢逃课后躲进美术教室睡觉了。
  当父母是学校的资助人时,很多事情会变得很容易,再加上我那时的成绩能够稳定在年级的前三名,逃课画画都变得名正言顺,也自然总能碰到大野。
  我到现在还能记起每次大野拉开门进来时睡眼惺忪的样子,看到我在便会边点头示意边拖着音低声的“哦”着,然后就跨过教室里乱七八糟的矮凳之海,缩到最角落那张不知为何一直放在那的一张双人沙发上睡觉。
  若醒来时还没有下课,他就会随便拿起本速写本涂涂画画,也会和我随便闲扯几句,也大都是无关紧要的话。他有时也会安静地站在我的后面看我画画,我从未敢问过他的意见,他也从没有说过,甚至直到现在我们聚在一起时也依旧很少谈及绘画本身,也许也正因此我和大野才能一直是朋友。
  和大野相处的越久,会越觉得他是一个有趣的人,几乎不为外界所动,固守着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也不管对方是谁,都是一样的相处模式,不会因为我是樱井家的长子而对我抱有成见,或是,莫名其妙的期待,与此相反,我对他反而抱有着期待,我想知道他的固执能在这样的世间坚持多久,最终击垮他的究竟会是什么,以及,他天赋的底线。
  有时我会不由的想,把大野引向现在这条绘画之路的,可能是自己,那时在谈及将来的出路时,我总在有意无意的暗示也许他很适合美大,而在他自己从未思考过的事情上,大野又总是如此无所谓。
  假如大野没有考人那所美大,没有想到靠画画生活,而仅仅是成为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闲暇时在本子上随意的写写画画,也许他不会遇到二宫,不会在喝醉时再喃喃自语二宫的名字,也不会在半夜时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二宫究竟去了哪,或者,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相遇,保持适当的距离成为合得来的朋友,谁都不会对谁抱有如现在般过激的感情,但却能一直一直在一起,即使仅仅作为当我问大野,二宫之于他究竟是什么时,他能月兑口而出的“朋友”。
  究竟哪一条路比较好,我没有问过大野,因为早就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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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过买画的是YJX,但觉得这样不就更虐了吗!!DYZ被告之是EGHY在和自已分享两个人间的所有物,结果真相是YJX出于真正的朋友间的帮助才买的。。。买画的是EGHY那其实是颗糖wwww
应该不会写EGHY视角,最后就以YJX视角结束。


40 2014/8/18 9:14:00

买画的人是NINO这颗糖也很虐啊

这样不同人物的第一人称视角读起来很新鲜,喜欢LZ冷静的叙述文风

旁观者的YJX,他说是过激的感情,打电话问二宫究竟去了哪儿的大野……但看到这更的最后一句,突然有点理解了BE的结局

41 BASE2014/8/19 10:38:00

  现在回想起来,大野第一次跟我提到二宫的存在,是有天我们在食堂嚼着套餐A的时候。
  他突然问我——“你相信‘缪斯’的存在吗?”
  “如果你说的是希腊神话里那九姐妹的话——”
  “不,我是说,能够激发你创作欲的……人,或是别的任何什么的存在。”
  “那并不是缪斯降临,只是男性常常需要外界的刺激使得荷尔蒙上升产生灵感和创作欲,科学家已经证明这点了。”
  “那我大概,找到能一直刺激着我的人了。”大野笑着这样说。
  “女人?”
  “嗯——男人。”
  我记得自己当时吓了一跳,不再看报纸抬起头望向大野,而他还是一副笑着的样子。
  “下次SHO桑也见见他吧,我会带他来画室玩的。”
  我点点头,继续低头读报纸,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大野说:“是个很有趣的人呐。”
  大野很少评价一个人,或者说,他很少去在意正在跟他说话的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而“有趣”对他来说又是一个相当高的评价,这让我突然也有了兴致想知道那人究竟特别在哪。
  不过在见到二宫之后,我却有些失望。看上去明明只是一个很平常的长相清秀的男生而已,不怎么说话,别的什么也没拿却唯独带着一个3DS。
  我实在不觉得一个游戏成瘾的宅男能有多大的乐趣。

  刚开始时,我还以为大野和二宫是情侣关系,我并没有直接问大野,多少觉得会有些尴尬,而且反正自己对同性恋也并无芥蒂,但没想到好几次联谊他们俩都会一起到场,人多的时候二宫话也变多了,常会说出些很讨喜炒热气氛的话,成为聚会的焦点人物,对女孩子们自然是很受用,不过在我看来,这也不过证明二宫其实就是个带些小聪明的油嘴滑舌的家伙罢了。
  那时我对大野对“有趣”的定义就是如此感到甚是失望,在得知二宫连大学都没有上过之后,对他也愈发的没有好感。也怀疑过二宫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和大野住在一起会不会危险,大野却摆摆手说二宫每个月都会主动分摊租金,而且不小心看到过二宫存折上的数字大的惊人。
  “让人忍不住想犯罪的大。”大野这样形容道。

  有一次邻近毕业时和大野两个人出去喝酒,又谈到些关于未来出路的话题,之前一直含糊其辞的大野突然说:“我打算继续画下去。”
  “是吗,不过画家可没那么好当啊。”
  “没关系,二宫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真信着那个缪斯理论吗?”
  “嗯,他能让我一直有灵感,所以没问题。”
  大野来来回回说了好几次,组织不同的语言表达着一样的意思,刚开始时我还打算用诸如“灵感不过是人脑突然捕捉到的下意识活动而已”“它依靠着的是人平时观察生活的积累”之类的科学解释说服大野放弃二宫是缪斯的可笑想法,但很快我就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大野有多么充分地发挥了他固执的天性。
  我笑着轻轻摇头,觉得大野天真的让人无奈,好像突然成了相信着婴儿是信天翁含在嘴里送到父母手里的幼儿,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和二宫没有关系,那是因为你本身就有才能。”
  那是我第一次在大野面前直接说他有才能,而不像以前绕着圈子暗示,而如此直接的承认对于我来说,要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沉重,不过大野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他完全无视了我的那句话,继续形容二宫带给他的感觉有多么不同。
  他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滑头罢了。我那时真想这样对大野说,但最终也只是符合着点点头,听着大野喝醉之后的絮絮叨叨。
  把大野扛回他的出租屋,刚想掏他口袋里的钥匙,却想起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住了,虽然里面灯暗着,但还是便敲了门,前来应门的二宫原本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到一副烂醉的大野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帮我把他弄进了屋子。
  二宫问我大野喝醉的原因,我也总不能回答由于在形容你对他来讲是多么的女神而过于兴奋以至于喝高了,于是随口编了个毕业季的常见伤感的理由打算蒙混过去,二宫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也没有再多问。
  这到让我对他有些改观,不是点着头应和着“是啊,毕竟要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学校啊”之类,而是笃定大野不会为此感伤,和我一样承认着大野的不同这点,让我稍稍对他有了些亲近感。
  那个时候我自然是无从得知,二宫和大野两个人究竟对对方了解到了何种地步,直到现在我也依旧没有真正的弄清楚。而且,究竟什么是所谓的“了解”?两个人真的能彻底的了解对方吗?只怕很多人自己都未能了解自己,又怎么能期待他去向他人解释自我?而且,人的内心真的能够被穷尽麽?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大野想对二宫如此的刨根问底,大野究竟想知道的又究竟是什么。
  在哪里长大,上的哪所小学,和谁的关系比较好,家中有几口人,中二时有过怎样的幻想,有哪一个姑娘在情人节时送给他过巧克力?是这些问题吗?大野想知道的真的是这些吗?还是说更加飘渺的、无从解释的二宫情感的原点?那是指人类情感的原点吗?
  “情感是人对客观事物是否满足自我而产生的态度体验。”即使如此的把心理学对“情感”的定义告诉了大野之后,他也会说自己想要的答案并非如此吧。
  回想起来他们俩人间发生的一切时,我觉得二宫真是无辜,被莫名其妙的连一个自己究竟在追寻着连自己都无从说清的问题的答案的人纠缠不清着,即使二宫已经自认为将自己坦然的展现在那人的面前了,他却依旧像是饕餮一般觉得不够,还是不够,继续蚕食着二宫。
  我也曾经试过想帮助大野问清他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但那时他在关于二宫事情上的一片混乱,像是找不到头的一团乱绳,让人无从下手。
现在想来,大野也许只是过于孤独了,甚至比二宫更甚的孤独。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看似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的样子,但在遇到二宫之后,那黑洞般的内心突然被敲开,他想要的是更多更多的理解、被人关心、皮肤的相触或是别的什么,任何他觉得也许能填补他自己的一切。
  但那是个黑洞。演变到最后一步的恒星,因为强大的引力场使得他发出的任何呼喊都无法向外界传播,他的内心是一个无法可视的孤立星体。




42 2014/8/19 10:50:00

星体的比喻很有力量
还有蚕食那个词,大野对二宫的感情原来这么激烈
虽然樱井和大野之间没什么,像评论家样的樱井很了解大野的感觉
看到最后几段觉得即使不在一起也未必就是be,只要继续画画他就无法忘记缪斯吧

43 = =2014/8/19 22:31:00

樱井的这个视角还真是犀利

这一番分析居然让我找到了共鸣的感觉

LZ加油

44 BASE2014/8/21 9:24:00

  毕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失去了联系,本来也只是因为一直在同一个学校所以常常走在一起,虽然即使分开很长时间之后再见面依旧能和以前一样相处,但确实在离开学校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互相联系,另一方面大家都在忙于为了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谋生之路,无暇顾及他人。
再次遇到大野,是在相叶的画廊里,可以说是预料之外的偶遇。
  虽然大野以前就总是会摆出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整个人总散发出一股慵懒闲适的味道,但那天当我出声叫他之后,转过身来的他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憔悴,甚至会让人感到阴沉,即使当我们坐在咖啡厅里聊天时,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笑着说话的习惯,却让我感到和以前相比,大野似乎丧失了些什么。
  不过他的画确实越画越好,不再受固于技巧上的缺陷,他已经能够将自己的情绪融人其中表达给观者,我说过他有才能。但是又很长的一段时期,他所表达的情感几乎千篇一律——是压抑的没有出口的绝望——即使颜色鲜亮明快,构图却特意构置得呆板滑稽的让人不安。在大野的画里,常常是将负面的价值观以极美的形式表达着,并且看得出来,大野对那些负面的情感赋予着的是极高的赞赏。
  我并不认为这是“错误”的,但显然对于大野来讲,这并不健康。
  每个星期二大野都会来画廊送画,自那天之后我们每个星期二都会碰面,聊聊近况,他依旧毫不掩饰自己对二宫的感情,但看到自己的老友用着我从未见过的神情和激烈的肢体语言表达着那些飘忽不定的感受时,我不禁为大野深深的担心起来。
  于是在一个星期二,我自作主张的把那个知名艺评人的女儿带了过来,三人一起聊天。而后来她会成为大野的妻子,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那时我仅仅是希望大野能表狭隘的局限于他几乎每日都困于其间的“小情感”,也许一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能带给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冲击,将他的世界变得开阔一些。
  事实证明确实很有效,大野似乎逐渐回到了大学那有些悠哉的状态,至于在得知他们开始交往的消息,也是在我看到那个评论家突然特别提到了大野并且恭维了几句之后,我听说过那个评论家有些利欲熏心的个性,若不是给了什么好处或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是万般不可能给任何一个画家说甚至一个字的好话的,所以我直接给大野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和那位评论家的女儿是不是在交往。
  电话里的大野似乎懵了一下,然后回答了一个“嗯”。
  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打电话的用意,即使验证了那又如何,我很快从一时兴起中平静下来,和大野随便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也一直按捺着没有问他“那二宫怎么办”。
  我想我的潜意识里还是不由的将大野和二宫的关系归于“恋人”,即使我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羁绊远远大于此,而他们三人的关系又必然无法平衡,所以当大野告诉我他已经准备结婚时,我感到不可思议,原来对他来说和二宫的关系是如此能够轻易被舍弃的,我也终于问他“那二宫怎么办”。
  “我们总需要过各自的生活的。”大野是这么回答我的,“但我们依旧能是很好的朋友啊,kazu他现在也有了不错的工作,也许他也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呢?这样我们以后还能两家人一起出去玩……啊,如果SHO桑也一起来的话那就是三家人了吶,想想都超级热闹啊……”
  我看着一直在描绘未来生活的大野,不知道他究竟是无情还是不愿正视关于二宫的问题,只怕他自己都会怀疑那些虚妄的蓝图吧。
  也许这件事会伤害到二宫,但对于大野来说,却不乏是一件好事。而身为大野的朋友,我也不愿再多问,只希望他能找到令他自己最舒服的姿态继续生活。
  而我也从未想过,二宫又会以何种态度回应这件事,又或者,我一直抱着事不关已的旁观者心态看着这一切,有意无意的告诉自己不需对任何事负任何责任,只因大野是与我关系不浅的朋友,我才会原意出手相助,至于二宫和也,那必然是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与我毫无干系的。
  直到有一天我被相叶拜托去打找很久未去画廊买画的二宫为止。

=====
有意识将樱井视角写的冷静分析一些
不知道看上去究竟有没有区别噗
谢谢m(_ _)m

45 2014/8/21 10:20:00

区别明显,YJX视角的文风冷静中还有一些硬派,挺难得的
看到这儿觉得大野挺那个啥的,好想看到他被恨虐,这么想当然的dyz很有点气人

只希望他能找到令他自己最舒服的姿态继续生活。--------真的可能吗,大概仍是虚妄吧

46 2014/8/21 10:23:00

狠虐,打错字了
期待YJX接下来叙述到另一位主角的戏,LZ勤劳,辛苦了XD

47 BASE2014/8/23 17:40:00

  “二宫和也……来买画?”
  “嗯,他好几年前就一直来画廊买画,不过只买大野的,”相叶向我解释着,“他从大野还是无人问津的时候就来买他的画了呢,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就只有他一个人买大野的画……对对,大野的第一幅画就是卖给他的。”
  “……这些大野知道吗?”
  “不知道。这也是二宫先生奇怪的地方,他特地要求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告诉大野他的名字,通常那么喜欢一个画家的画都会想方设法通过我们认识画家的吧,但是二宫先生正好相反呢。”
  我松了口气。我简直不敢想象大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我还记得当他第一次卖出画时兴奋的语调,我从未见过他的情绪那么高昂,他说他终于被承认了,被与他完全无关的人,被这个世间承认了。
  我自然是不知道二宫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的,只觉得“一个朋友伸出的援手而已”可能是最好的解释。
  一个多此一举的援手。假如大野直到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穷画家该怎么办?难道二宫打算买他一辈子的画吗?骗大野一辈子?这种必定会被拆穿的谎言,对于任何相关者来说都将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那你告诉我表紧吗,你也知道我和大野常常来往吧。”
  “我相信樱井先生你不会说出去的,”相叶笑了起来,“所以才把这些事告诉你,希望你能去找二宫。除你之外,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但,为什么要去找他?”
  “上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有些奇怪。”
  “奇怪?”
  “就是……感觉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相叶言语含糊。
  这让我有些不快,大部分人毫无根据的感觉都是错误的,更可况二宫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即使一段时间不露面也没有特别的理由需要担心,我可不想把自己仅有的空闲时间花费在这么件事情上。
  “你到底是从哪里判断出来的?”
  “……,”相叶沉默了会儿,抬起头时突然眼神锐利地望向我回答道,“直觉,我野性的直觉。”
  ……
  总之因为那天是截稿日,我也急于回去赶稿,没有时间和相叶再如此耗下去,若是我再追问下去,相叶可能会将“最后一次见到二宫的那天早上茶叶梗没有立起来”之类当做说服我的理由,所以我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而且,即使不知道我与二宫相识,却依旧能找上我,说不定相叶的直觉真的很准。

  要在东京都内的1300万人中找到一个人并不是一件易事,彼时二宫也已经搬离了和大野合租的房子,大野似乎也不知道他究竟搬到了哪里,找到二宫工作的便利店被告知他早就被调到了总公司的市场部。打电话到公司询问时,那边对二宫连日不去工作很不满,反而拜托我若是找到了他一定要让他按时回公司上班,不然就要将他开除,我一边连声道歉一边赶紧挂了电话。
  结果饶了一圈,我又重新回到了起点。而仅剩的有效信息也只剩下“二宫和也”这么一个名字而已,但我又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去麻烦朋友,只得回到相叶的画廊,问他二宫是否在买画时留下过地址,运气很好的是,我从相叶给我的那唯一几张相关的表格里找到了一个地址,看到那个不长的地址时我只觉得有些熟悉,循着地址找过去之后,才发现二宫留下的地址正是大野大学时所住的那间房子的楼下那一间,不过当我找过去时,那间屋子已经租给了别人。
  抱着既然来了那正好上去看一看的想法,我踏上楼梯想顺道在大野的那间屋子门口绕一圈,却发现房间门口写着“大野”两个字的名牌并没有被拿走,甚至没有被更换过,“大”字的右上方依旧沾着那一滴墨点,我记得自己还曾嘲笑过看上去简直就是“犬野”,大野只是边嘟囔着说:“换掉好麻烦就这样吧”,边把名牌挂了上去。
  时隔几年,这间屋子实在没有理由依旧空置着,我轻轻转了一下门把,发现门并没有锁。

  明明是白天,整个房间却暗的望不见Deep,窗户似乎被封了起来,白日的光从封住窗户的木板上方呼救似的挣扎而出,整个房间厚重而阴暗似乎正向内挤压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是让我熟悉而刺鼻的气味,等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借着从门口闯进房间内的光,我也得以看清楚,那沉重压迫感的来源原来是整墙整墙的画。
  原来是颜料的味道。多年不再画画,我甚至连这个味道都忘记了。
  我察看着离我最近的画,右下角的署名是“3104”——大野常用的署名方式。
  凭着记忆我的手在墙上小心的摸索,灯的开关被很巧妙的露了出来,打开了灯之后,我才发现连天花板上都挂满了画,大野的画。错错落落的挂在一起没有为原本的白墙留下一点空隙。
  而大野的画总是如此压抑,当接连不断地展现在面前时,在窒息感之外甚至会让人感到恐惧,我无法想象会有任何人能够忍受这样的空间。
那时我只感到无比的不适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觉得六叠大的空间不知道为何显得如此绵长而没有尽头。
  也许是因为挂不下了,还有更多的画被披上白布叠靠在角落,房间里只有画,没有多余的任何东西,只有画。
  正想月兑鞋进屋时,我无意间看到洗手间门前的榻榻米上沾着一滴一滴的深色污渍,断断续续的绵延向前,皱着眉头凑近了看了会儿,我很快意识到那是已经干了的血迹。
  冲进房间,我看见了房间Deep正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的二宫,右手腕上有着刀割开的痕迹,伤口一片模糊而血已经干了。


===


以防万一说句,二宫没事没事没事
话说青志先生说过避重就轻是生物天性,dyz的选择大概就是遵循着这一点吧



48 2014/8/23 18:05:00

!!!
!!!!
LZ你这个大招真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nino也是会做这种傻事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走到这地步
希望是误会,有隐情有衷肠,“避重就轻”,真是最合理的解释也太现实不像个爱情故事
唯一轻松让人发笑的地方仍来自相叶的野性直觉

49 = =2014/8/23 23:45:00

好看

50 = =2014/8/23 23:53:00

这么冷静深刻理智的文风果然是be的节奏呢
整篇看的,胸闷却又停不下来,这文里的世界观有种现实到让人无法反驳或美化的力量,满屋的画也好虐,不知道nino发生了什么事,等lz后续

51 = =2014/8/24 0:02:00

这文里的世界观有种现实到让人无法反驳或美化的力量
===
忍不住想说,这话太准确说中追文以来的观感

52 完结的最后一更2014/8/24 22:40:00

  把二宫送进医院之后,我曾想过应该给谁打一个电话,亲人、朋友,任何与二宫关系亲密的人,但我也仅仅知道大野而已,打开通讯录又关上,我最终还是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
  二宫并无大碍,仅仅是因为几天没有吃饭导致贫血晕了过去,我走进那间六人病房时,二宫正靠着枕头望着窗外发呆,护士正在帮他调整输营养液的吊瓶。
  那天的天气很好,朝南的病房比走廊暖和的多,二宫的病床正靠着窗,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正打在他的床铺上,全白的病房桎梏着阳光,明晃晃的反光让原本皮肤就偏白的二宫甚至显得有些透明。
  和正走出去的护士点头表示感谢,我坐到了床边。二宫也没有回头看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该说些什么,只记得身后不知道哪一床病人正和前来探病的家人聊着什么,到兴头处大笑起来,整个病房都充斥着令人轻松的朝气蓬勃。
  “……我并没有想要自煞。”二宫突然开口说道,边摇了摇右手腕示意自己手上的那道贴着创口贴的伤口。
  当时我抱着二宫急急忙忙冲进医院,想对医生解释二宫的伤口,没想到话到嘴边却紧张的只能重复“手腕、手腕”,那个烫着华丽卷发的浓颜男医生挑起他颇有特点的粗眉,一把抓过二宫的右手腕查看伤口,接着我隐隐听到从他鼻腔里发出一声有些不屑的嗤笑,从他后来没一会儿就把伤口清理干净,并且仅仅贴上了创口贴而非纱布来看,我认为那位医生应该是在嘲笑我的没见过世面。
  “嗯。”
  “我知道割腕后要把伤口泡在热水里才会持续流血,我并没有傻到想要自煞,伤口早就在你来之前就几乎愈合了,你也没有必要把我送到医院来——”
  二宫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似的说个不停,我想我能理解,任何人被一个连朋友几乎都算不上的外人发现这种事都会觉得难堪,而“自煞未遂”又是一个如此丧失自尊的头衔,二宫可能仅仅是在寻找一个更加常见或者理所当然的理由解释这次意外。
  “你只是饿晕了。”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二宫说道。
  “……诶?”
  “你只是因为几天没吃饭所以贫血了而已,”我抬起头,第一次和二宫对望,“……对吧?”
  二宫眨眨眼,突然抹着脸笑了起来,点点头回答了一声“对”。
  “所以我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或者也许你现在想通知谁的话……”
  “谢谢,不用麻烦了,”二宫依旧微笑着,“出院后我就离开东京。”
  “不再回来了吗?”
  “嗯,大概不会再回来了,”二宫说着突然和被子上的光玩了起来,让手上一半阳光一半阴影的样子似乎让他觉得甚是有趣,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在东京好像总是掉东西。”
  我没有理会二宫那不明不白的后半句话,问道:“那些画呢,你也带走吗?”
  “那是当然,那一张张可都是一叠叠的福泽谕吉啊。而且现在O桑越来越有名了吧,等我倒卖出去搞不好还能赚一笔。”
  一听这话我一下子笑了出来,还被二宫拉着一起算了算如果把那些画乘市场大热的时候卖出去究竟能赚多少。当二宫毫不犹豫的报出画的总量时,我才真正意识到那个数字远比我看到的多得多,二宫甚至能够估算出不同大小的画的数量,我无法想象他究竟看了那些画多少遍。
  最后算出的那个数字虽然算不上大的惊人,但也足够一个人生活上好几年,而二宫只是拿着那张被当做演算纸的报纸白边说:“也不是很多嘛,O桑还是不够值钱啊。”说着便把那张纸揉成了团扔到了一边。
  我想二宫根本没有打算卖那些画,开开玩笑做些无聊却假装令人兴致勃勃的事情打发时间,就像是一场聚会上炒热气氛的手段。我一直以为二宫会低落,会表达出那些平时无法触及的情感,说些平时无法说出口的话,或者会不自觉的流泪,毕竟医院是一个如此特殊的地方,而刚刚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不同于往常的事情,但二宫的内心比我想象中要坚硬的多,对待我的态度一如既往,给我的感觉依旧是一个有些狡猾的人。
  也许不是大野的话不行。
  我看着背着光正歪着嘴笑的二宫这样想到。

  起身离开之前,我问二宫究竟为什么买那些画。
  “因为喜欢啊。”
  他是这样回答的。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二宫,至始至终他都将自己包裹的天衣无缝让我无从揣度他真正的想法。
  之于二宫和也来说,大野智究竟是什么呢。
  是在东京都内的庇护所?所属之地?能否互相理解的挚友?还是普通的室友?或者,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喜欢的人?但是人的情感如此虚无缥缈,根本无法称重并加以划分归类,更无法将两人的情感分别置于天平的两头看看是否公平合理,但是这本就不是科学实验,又何苦去追根究底,寻觅到那个能够激发自己内心Deep不同与往的情感体验的人,不正是生命的意义之一麽。
  大野再问起二宫时,我决定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替他们做出最好的选择,我告诉大野,二宫结婚了。
  我不知道混杂在其间的,究竟有没有我对他们二人间不同于旁人的特殊羁绊的嫉妒,也不知道当自己置身于那段感情之内时,能否做出如现在这般理性的判断,但那都不重要,因为我现在仅仅是一个旁观者,应用着被古希腊学者称为“努斯”的理智,应用着这超越一切的“一”,知晓一切,判断一切。


END

=====
总之这篇文就这样完结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上一更结束之后比往常多了几个回复吓了一跳,还以为因为情节被掐了噗哈哈哈哈哈
点进来看到是感想好开心!!
GN实在是对我这篇文过奖了(捂脸
说起不像一个爱情故事这点,我觉得可能,我自己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

真的很谢谢一直回复的GN,
如果没有人回我大概就会只扔lft,而把这里弃更了,中间不隔个回复实在是会很不好意思

总之如果有什么感想或者觉得不好的地方或者建议,都希望能告诉我
再次感谢一直看到这里的各位m(_ _)m



53 = =2014/8/24 23:02:00

谢谢GN让我看了这么好的故事 以后常来

54 完结2014/8/24 23:14:00

恭喜完结
追到一半看到GN说是BE的时候有点不敢追下去
很现实的BE,结局感觉心塞但是很好看

55 恭喜完结2014/8/26 9:54:00

又重头看了一遍
这文真的留下深刻印象,并不只是因为它是追的第一篇SK
而是LZ对两人性格的诠释,和情感的演绎
文中的心理叙述很多啊,感觉把两人共有的孤独和自我强调出来,塑造了人物
比如:“因为对方不说,所以自己也不问,这种礼貌的通情达理的做法的另一面,却是自己的毫无兴趣。
但和自己不同,大野是固执的,固执地要自己吃完,固执地要替自己加热。有时候这种固执不近人情,但有时候又是如此善解人意。这种固执能让人顽强地站在这世间,对周遭的世界毫无顾虑地坚持自我。”
他们对世界的态度采取了不同的方式究其根源却很相似,这点算我很喜欢这个西皮的地方。
相当喜欢LZ的文风,冷静,擅长比喻,能让阅读慢下来,比如那个无限续杯的马克杯,比如星体。
画室和H像两个风格的片段,一个很温暖一个带末日感——“蜷缩着身子闭着双眼被温暖包裹着的自己/外面的天色愈发阴沉,有那么一瞬我甚至觉得二宫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后面分大野和樱井视角叙说分开这段故事,虽然有一点点和前面断层,又很有意思。
转虐时,有觉得DYZ怎么能这样,有想请LZ改结局,看到最后,又被故事说服了,NINO带走了画,大野终于知道他的画被谁带走,理由仍是因为喜欢。他承认了这是他一生中最激烈的情感不是吗
这篇文的情感和人物大于情节,再次谢谢LZ带来这篇文,等新文!!!

56 恭喜完结2014/8/26 22:13:00

果然我还是喜欢这种留有思考和疑问的故事,就如生活也不是总能给我们确切的答案一样
如lz所说他确实不仅仅是篇爱情故事,而是诠释了很多人内心的感情,也许是最后樱井翔第三人的视角和读者旁观的角度一样,所以自然而然的认可了BE的结局,在这里end,就像一个完整但又不会结束的故事
谢谢gn,以后的新文也往这里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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