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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lz2014/12/5 1: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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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输掉了最后一局猜拳，哀嚎一声，起身出门去买酒。
“すばる你知道吗，”横山有些醉了，躺倒在沙发上看向他，“我唯一一次动手打亮，是他跟你分手以后。”
这算什么啊，两个大叔酒后追忆往事么。涉谷盘腿坐在地板上，懒散地仰起头倒在沙发的坐垫上。
“他没还手，也没有说话。我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捂着肚子缩在墙角，我转过头就哭了。我当时就想这算是什么事啊……”横山翻了个身，抬起一只胳膊挡住眼睛。“我弟弟跟我的好朋友分手了，我哭个什么劲。”
涉谷轻笑了一声。“现在听你说，还觉得挺解气的。”
“是吧，那个臭小子，就该好好揍一顿。”
“我记得我从札幌回来以后，有一天你一本正经地来找我，叫我别跟他走得太近。”涉谷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当时我们还没怎么样呢。”
“我看到了哦。”
“嗯？”
“亮不是跟我去机场接你么，你回大阪的时候。他轻车熟路地去牵你的手，你看了我一眼然后把他推开了。你肯定以为我没看到。”
锦户那时候有些失落的神情在涉谷脑海中一晃而过。他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去找你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横山自己都笑了起来。“真的好奇怪啊，搞得我像是个爱管闲事的大妈。”
“你说你从小看着亮长大，知道他喜欢一样东西，喜欢的时候再热烈，也都不能长久，总是会有厌倦的一天。”
“我也去找过亮，跟他说すばる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他才没那么好，也有很多缺点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你现在喜欢的不是すばる，只是すばる在你心里的投影罢了。”
“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吧。”
“两个人都完全不听呢。”
涉谷不知如何接话，放任对话沉默下去。
半晌，横山又开口。“你现在原谅他了吗。”
村上回来了，涉谷起身走去玄关，逃离了横山的视线。
他真的不知道答案。
他曾经习惯了锦户在身边的日子，后来又习惯了锦户不在的日子。这样可以算原谅吗。
喝到最后横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村上软塌塌地趴在茶几上不知死活。
涉谷正在想把他们俩扔在这儿自己走掉明天早上两个人都还活着的机率有多大，横山的手机响起来。
他从横山衣兜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那个亮字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要我去接你吗？”锦户问。
他没有回答。
两端沉默许久，锦户忽然反应过来。
“……すばる？”
他才不得不开口，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
“你来接他吗，在hina家。”
“嗯，马上到。”
他挂掉电话又开了一罐啤酒，清得像水一样。
他打开门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往里走。
锦户换了鞋跟上来。
他在沙发边蹲下恶狠狠地揪住横山的脸颊。“起来了。”
横山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后的锦户，露出很费解的神情，小声念叨了一句打算翻个身继续睡。
“回家了！”锦户凑到横山耳边大吼了一声，横山才又懒洋洋地睁开眼，抓着涉谷的手坐起来。
“すばる你，一起走吗。”
“算了吧，不顺路。”
“顺路啊。”
涉谷抬头看着他，锦户才意识到涉谷不知道自己去过他家。“走吧，我送你回去。”胡乱地掩饰了一句。
横山霸占了整个后座，涉谷只好坐到锦户的身边。
“我听村上说过大致的位置，走到附近你再给我指路吧。”
“嗯。”
车子在缄默中前行。
涉谷两条腿都缩在椅子上，摇开车窗点了根烟。
停在一个漫长的红灯前，锦户终于开口。“对不起啊，すばる。”
“怎么了？”
“你应该不想见到我吧。”
涉谷回过头看他。他趴在方向盘上眉头微皱，视线在半途相逢。
“比起不想，其实是害怕吧。”涉谷说。他也喝得不少，换作是清醒的时候，怕是连这样的话也说不出口。
“怕什么？”
涉谷吐出一口烟雾横亘在二人之间。
怕想起从前的我们。
怕想起你。
怕你知道我还喜欢你。
两人默然对望，直到绿色的信号灯亮起。
“走吧。”涉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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